局中局,命里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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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所以才有了守护着幻汐的镜心，才有了编造故事的孤独。
　　千语瑶泪流满面，却笑得满足，她喃喃自语道：“古天，你未做完的事我已替你做完，小五无恙，我也可以安心去寻你了，这一次，就莫要再欺骗你自己了，好吗？”
　　泣不成声的幻汐嚎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前一世，若非自己也喜欢瑶儿，瑶儿就能得到幸福。
　　因为焱五同样喜欢千语瑶，古天将他对千语瑶的爱埋在了心底，直到死。
　　幻汐欠四个结义哥哥太多，欠瑶儿太多，他还不起，也没法还，撕心裂肺的哭声，没能将他心底的悲伤诉尽。


第五十四回　阴谋中的阴谋
　　瑶儿对幻汐说的对不起，便是焱五苦苦等待的答案。
　　那一次焱五喝醉了同瑶儿告白，醉了，却是心里话。
　　他同样想将爱埋在心底，但他没能忍住，说是醉语，其实何尝不是真话？
　　当时瑶儿一语不发，滴酒不沾的她喝得伶仃大醉。
　　这句对不起，终于说出口。她爱的是古天，即使古天一直在躲避。
　　古天希望千语瑶和焱五在一起，焱五希望千语瑶和古天在一起，两人都压抑着心里的爱，却不想焱五酒后没能控制住说出了他的爱。
　　千语瑶对古天的爱，轰轰烈烈，离境人无人不知千语瑶为了古天所做的傻事，也无人不知焱五与古天都喜欢千语瑶。
　　最终没能看到他们三人的结局，离境三大主宰同时遇害，另外三大主宰也就此消失，离境乱作了一团。
　　幻汐自然不知被封印后的离境变成怎样，焱五在助战古天之前，与二哥三哥四哥说了一句话：“你们若毁了大哥苦心经营的离境，我焱五便与你们恩断义绝！”
　　因为他的这句话，他的三位哥哥直到知道了千语瑶丧命、古天和焱五被封印后，也没有鱼天宫开战，而是忍。
　　直到古天和焱五遭盘古暗算，他们三人终于忍不住，不顾性命撕开了被帝君可以禁制的空间从离境来到了鸿蒙，那时鸿蒙天地已开，他们到了三界，却被心虚的盘古陷害，最终命陨，好在最后关头护住了老四战无休。
　　战无休不知仇人是盘古，只是死死记住了那围攻他三兄弟的一百一十四人，重生后被三界抓住，又被魔皇紫浅陌救走，到了魔界后改名古乐峰，忠心守护魔界，也在魔界等待着仇人再现。
　　幻汐对此毫无所知，他只知道前世的自己被盘古陷害后，二哥三哥四哥来到了三界，又被盘古陷害。
　　幻汐响起古乐峰，泪更加汹涌想起这个因自己而死却没有半分怨言的男人，心就一阵阵痛。
　　四哥战无休将大哥古天、二哥乐渊、三哥峰瀛的姓组成了他的新名字古乐峰，来祭奠他死去的兄弟。
　　为了报仇，古乐峰在魔界拼命修炼。
　　为了报恩，古乐峰亡命守卫魔界。
　　这个男人，就这般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幻汐永远无法还清自己欠四个哥哥的情，也无法还清千语瑶对自己的义。
　　而这一世，幻汐无法还清对迹献的友谊，因为迹献临死他也没能原谅迹献。
　　无法还清月思的情，他抛下了月思。
　　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能让小柳命丧黄泉。
　　……
　　幻汐内心觉得他欠太多太多人，而他无法还也还不清，他甚至懦弱得说不出一句对不起。
　　他清清楚楚地明白，是他毁了千语瑶的幸福，葬送了古天的爱情，连累了兄长的性命，毁了古乐峰的骄傲另他下跪蒙羞……他所在乎的一切人的一切悲伤，都因为他。
　　他自责，但他只能放生哭泣，哭得像个孩子。
　　也许他只是说不出对不起，千千万万的对不起都含在了这撕心裂肺的哭声中。
　　他怀中的瑶儿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泪水再次湿了他的面。
　　“小五，我们都不曾怪你，好好活。”千语瑶不再流泪。
　　幻汐明知瑶儿就要理他而去，却没有勇气挽留，他明白，死，瑶儿等了亿万年之久。
　　或许死了，瑶儿能和大哥相见。幻汐忍住心中悲痛，忍住泪，笑了笑。
　　千语瑶没有放弃她的爱，也未辜负她所爱的古天的嘱咐保护好了幻汐（焱五），以命救出焱五后更不欠焱五什么，她只将焱五当弟弟看。
　　千语瑶的死同迹献一般，没有留下丝毫遗憾。
　　三界高手的包围圈已经停止缩小，即使幻汐强到他们无法抵挡，但幻汐已经消耗了七成修为，插翅难逃。
　　想坐收渔翁之利杀死盘古的镜心未曾想到盘古竟会这般轻易就丧命，按照她天神特有的预知能力，宇宙其他五大主宰回来助战，所以才选择了旁观，却不想其他宇宙五大主宰非但没来，竟连气息也感受不到。
　　镜心越发觉得不安起来，越发觉得一切没那么简单。
　　幻汐抱着瑶儿的尸体，一动不动。
　　“为何命运就要这般对我？”幻汐在心中呐嘶喊着。
　　他恨自己，也怨命运。
　　小柳、月思、古乐峰、古天、乐渊、峰瀛、瑶儿几人的身影在他脑海中闪过，几人死时候的场景也在他脑海中闪过，他的怨恨越发加深。
　　原本就絮乱的天象更加絮乱，忽然狂风暴雨却夹着漫天大雪，电闪雷鸣然而艳阳高照，地动山摇。
　　众人惊恐万分，如此天威，即使他们站到了三界的巅峰，甚至超越了三界巅峰，也发自内心的恐惧。
　　镜心吃惊地看着跪在地上抱着千语瑶的幻汐，眼中泛着担忧。
　　幻汐眉间那道小小的伤痕冒出一道黑雾，遇雨不散。
　　幻汐忽然长啸起来，啸声覆盖了暴雷狂风的怒吼，震得众人五脏俱损，纷纷逃开。
　　体内的那七股怨气，终究还是霸占了幻汐的身体。
　　镜心苦叹一声，即使是她，也无法改变幻汐的宿命，镜心留在幻汐体内的她对幻汐的爱护之情，没能压住那几股怨气。
　　天神便是无欲无求的，而镜心的欲求，仅仅只是对幻汐的偏爱。
　　她又怎会不在乎幻汐呢？他是古天的修为所化，本就发自灵魂地在乎幻汐，更何况她是幻汐的师傅！她不是无欲无求，他是天神，但她也有心。
　　镜心会很无比，若是一开始就不想着对付盘古，或许就不会有幻汐这一生的宿命，或许就能成功帮助幻汐摆脱这一世的宿命。
　　但一切仅是或许罢了。
　　当幻汐心中的怨恨爆发道顶点，便是他体内的七股邪念霸占他身体的时候。
　　那七股邪念中，有宇宙除了盘古外的五大主宰的邪念，还有一个神秘人的邪念，最后一个，是天宫帝君的邪念！！
　　镜心怎能不忧？
　　想到那七股邪念的来源，镜心忽然心中一震，失声自语道：“莫非激起幻汐心中的无尽怨恨才是真真的目的，而盘古只是被人利用？”
　　这样的念头令镜心想通了为何宇宙其他五大主宰未来助战，也许是被他人截住了，而这人竟强大到可以让无所不知的天神也无法预知的地步！
　　阴谋中的阴谋？镜心不寒而栗。


第五十五回　嫁衣？
　　古乐峰的死足以让幻汐心中的怨恨达到了顶点，千语瑶的死无疑是火上浇油，幻汐终于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怨气，导致了闯进他体内的邪气反客为主霸占了幻汐的身体。
　　一阵诡异的笑声自幻汐口中发出，幻汐站起身，转头望向镜心，怪怪的声音说道：“天神镜心，神龙古天一身可怕修为所化，与盘古斗智斗勇亿万年，为了阻止我不惜饮下绝情池水，剥离欲望邪念，你为了这个无法原谅你的幻汐付出那么多值得吗？”
　　镜心哑然失笑，曰本以为这世上无人懂她的悲楚，却不想还有人知晓，可是就算有人知晓又有何用呢？幻汐还是不会原谅她，幻汐能不恨她不怪她，她已经很满足，即使依然悲伤。
　　“你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你所剥离的邪念的确可以阻止我霸占他的身体，但是你阻止不了他的怨恨，他一旦彻底入魔，你便无法阻止我。”霸占幻汐身体的邪念大笑起来，“古天啊古天，你永远不可能赢我，因为我是独尊的帝君。”
　　镜心不知所措，第一次慌乱起来，帝君，已经不是她这个层次的修为能够摆平的人物，幻汐终究胡扯难逃宿命么？
　　“你是世上唯一的天神，连我都没能修成天神之体，但你终究为了幻汐付出了太多，消耗太多。”帝君惋惜地一笑。
　　苦笑，唯有苦笑，他怎会那么了解她呢？连幻汐都不了解，他凭什么了解？镜心心中忽然一阵酸痛，痛得窒息。
　　幻汐是他最在乎的人，可是幻汐不知道，甚至幻汐的内心，对她存有不可原谅的怨恨。
　　最终，盘古所做的一切成了帝君邪念的嫁衣，控制了幻汐这具修为可怖的躯体，帝君的邪念誓要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也许镜心即使剥离了她的感情，变得麻木水火不侵，但她的心还是会痛，很痛。
　　她的一生为幻汐付出了太多，幻汐不会知道当初幻汐刚刚出生的时候，为了救幻汐，她付出了多少。
　　她一直知道幻汐所有的宿命，但她只能选择旁观，甚至推波助澜，她有苦衷，她毕竟不只是古天修为的化身，她是天神，她有她的使命，就如幻汐不单单是焱五一样。
　　她必须那么做，否则三界将毁，离境将崩。
　　她为幻汐做了太多太多，最终只能换来幻汐的怨恨，却无法言说，这苦，谁懂？
　　但她不后悔，因为他是古天的修为的化身，她必须保护幻汐。
　　因为她是天神镜心，她必须阻止盘古。
　　如今盘古已死，幻汐的安危便成了她首要在乎的事，幻汐不能被别人夺走肉身，否则她必定死也不能安心。
　　帝君邪念的恐怖，加上同样一个高深莫测的神秘人的邪念，以及五个不可小觑的宇宙主宰的邪念，加之本就恐怖的幻汐的修为，镜心没有任何胜算。
　　但这一战，必须打。
　　既然盘古已死，镜心纵是不能夺回幻汐的肉身，但只要是为幻汐而死，镜心死后也至于那么愧疚。
　　纵使她死后三界必然会乱，但盘古不再，无论如何三界也不可能毁掉，又是为了幻汐，镜心若是真的死了，虽然不能像迹献和千语瑶一样不留遗憾，至少不会死不瞑目。
　　镜心心念一动，天际紫光一闪，无念剑飞入她手中，瞬间，原本已成魔剑的无念瞬间恢复原来的样子。
　　这便是镜心，没有丝毫魔念，真正的无欲无求。
　　除了心还是会因为幻汐而痛，她仍旧是无欲无求的天神，冰冷得不食人间烟火，纯洁的不染丝毫自私人心。
　　原本不将镜心放在眼中的帝君的邪念神色一凛，不再心不在焉。
　　三界的高手自然不会插手，躲得远远的，他们不傻，这样级别的人交战，谁也不会出来送死。
　　其实越是历经沧桑看破生死的人，越是舍不得死。
　　所以即使他们心系他们的主宰大人盘古，但理性战胜正义，他们选择了旁观。
　　天神，一念可令万物生，一念可教万物亡，所有武者都追求的境界，但整个天宫，达到这般境界的也只有镜心。
　　修为虽然已经不足为惧，但帝君的邪念也不敢大意。
　　两人如同约好了一般同时将力量蓄到了极点，同时出手。
　　只见两人的身体激射向前，瞬间接触，没有丝毫声响，但万丈土石在无声中化作飞灰。
　　相撞的瞬间，两人的身影同时消失。
　　镜心全力出击，而帝君的邪念却仅仅只是试探性的出手。
　　若非没有绝尘的功法，只怕连帝君的邪念也不能将那个神秘人的邪念炼化，也就不可能这般轻松抢占幻汐的身体，更别说面对镜心还能游刃有余。
　　幻汐这具身体给了帝君的邪念太多的惊喜，在搞清楚镜心的水平后，他眼中的谨慎淡然无存。
　　对于他来说，就算此刻站在它面前的是天宫帝君本人，恐怕他也不会太在意。
　　轻易就感知到镜心的藏身之处，意念一动，他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镜心身后。
　　没有丝毫超出他的意料，镜心这般不堪一击，轻轻的一点，镜心被一击毙命。
　　镜心的身躯缓缓倒下，明白天神是不死不灭之躯的帝君有些惊讶，点中镜心的那一刻，他惊讶地发现镜心的神源已经消失不见，已经不再是天神之躯。
　　“咚”一声，镜心倒地，帝君的邪念在镜心的侧脸上看到镜心定格的微笑。
　　信心十足的微笑！
　　立觉不妙的他急忙运起真力护住身体，却已经来不及。
　　被镜心用天神之力重生的绝尘狂暴的一拳直接将幻汐的后心打了个对穿。
　　幻汐吐出一口浊气，帝君的邪念就这般轻易被绝尘打出幻汐体内。
　　此刻的绝尘，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用命的代价也只能让盘古受伤的再世魔神，而是拥有了天神镜心神源的魔神。
　　魔神，如同炎离一般用于半神之躯的绝尘，竟在一瞬间就完全吸收了镜心的神源，化身成神，一尊充满怨恨仇恨的神！
　　没有了幻汐的身体，帝君的邪念也仍旧是以魔神特有的邪功吸收了炼化了六个丝毫不比盘古弱的邪念化作了修为的恐怖存在，他并不慌乱，只是气恼竟被他视作蝼蚁一般存在的镜心摆了一道。
　　胡乱霸占了一个三角高手的身体，便袭向了绝尘。
　　绝尘出神地抱着奄奄一息的幻汐，嘴角勾起一个惨淡的笑，他在笑命运。


第五十六回　怨恨本无对错
　　本来按照幻汐的修为，就算是肉身被毁也无妨，但奈何帝君的邪念在抢夺他的身体的时候，重伤了他的魂魄，空有一身惊人修为却也难免动弹不得，好在不会有生命之忧。
　　在没有杀死炎离，没有寻到月思之前，幻汐不想死，所以他有几分感激绝尘，却不明为何绝尘看他的眼神中，竟有掩饰不住的悲伤。
　　“我的命同样不能绝。”绝尘随手一挥，化解掉帝君邪念的一击，笑了笑，说道，“但我欠你，也欠你师傅，就当是报恩。”
　　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给幻汐，绝尘飞向帝君的邪念，再一次死战。
　　幻汐不懂绝尘话中之意，他想不出绝尘欠他什么，更不明白本该怨恨师傅的绝尘为何也说欠师傅，他吃力偏过头，只看见绝尘浑身染血，已经没了一条胳膊，但却狂笑着冲向一个老头。
　　是体内的那股邪念么？幻汐疑问刚生，绝尘已经再一次在打飞，但笑声不绝。
　　不知怎的，在绝尘原本豪迈的笑声中，幻汐听出了悲伤，这悲伤，很深。
　　也听出了绝尘的笑声中，如同刚刚那个笑容一样的无奈与自嘲。
　　幻汐不知道绝尘的心中，住着一个叫灵希的女子，也不知灵希与绝尘之间发生过什么悲情的故事，但他能听得出绝尘笑声中如同他对月思的那种悲伤。
　　视线中再也看不到绝尘，绝尘的笑声也戛然而止，幻汐无声流下两行泪。
　　他到底欠他什么呢？他不知道。
　　对绝尘的死忽然感到心痛的幻汐甚至不知道他为何会为没有交情的绝尘流泪，却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心的位置，很痛。
　　他不知道绝尘已经是天神之身，只要神源尚存，便不死不灭。
　　帝君的邪念同样不知道绝尘已经是天神之躯，也不会相信有人能在短时间内将镜心的神源变成自己的，他不屑地一笑，缓缓走向幻汐。
　　幻汐苦笑一声，心说：“绝尘，何苦呢？你既不能改变什么，为何还要如此？我幻汐，不值得你们这么多人为我死，哪怕只是为我忧愁也不值得。”
　　“幻汐，不要怨天尤人，其实你两世的宿命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帝君邪念的这句话将幻汐心底的坚强悉数敲碎。
　　是啊，都是由我自己造成的，还连带着连累了我最在乎的人。
　　“你恨错了人。”帝君邪念玩味儿般的笑看着一动不动如同死狗般的幻汐，说道，“天宫帝君同样恨错了人，于是有了我，而你恨错了人，于是有了你心底的另一个幻汐。”
　　“你原本不是一个怨气熏天的人，镜心十六年的拼命净化，终究没能化解你存了两世的怨气。”帝君一语动苍穹，令幻汐的心再也不能平复。
　　幻汐忽然发现现在的自己似乎真的不是自己，怨天，怨命，一心只有报仇，即使怨自己却不曾细想反省，慢慢的被心底怨气反客为主，踏上这条盲目仇恨的路。
　　这样的自己，真的是自己吗？幻汐在心里问自己。
　　在帝君的话中，他才终于知道师傅并没有对他冷眼旁观，可是他却在心底怨师傅。
　　“前世的你连累了千语瑶与你的四个结义哥哥，这一世的你因仇恨牵连了古乐峰，害死了镜心和小柳，掀起了三界血腥风雨致使亿万生灵受灭顶之灾。”帝君的邪念继续火上浇油，狠狠将幻汐的心捅了个通透。
　　“若是当初炎离夺走你镜心的神源时，你没有被仇恨占据，就不会有之后那么多人因你而丧命，三界依旧，魔神也逃不出去，寒天恨的阴谋就不可能得逞，便不会有从你身上展开的一层层的阴谋。”
　　幻汐如受五雷轰顶，是啊，若是当初没有复仇，就不会有这一切。
　　悔恨蔓延开来，幻汐忽然发现报仇好寻找月思都不再重要，他想去黄泉幽冥向因他而死的人们道歉，向他们赔罪。
　　“你若死了便是真的对不起为你而死的那些人。”绝尘的暴怒生传入幻汐耳中，幻汐浑身一震。
　　巨大的冲击力将幻汐震飞出去，晕倒在地。
　　绝尘嘴角挂着血丝，冷笑着看着对面恼怒万分的帝君邪念，嘲讽道：“他与你不一样，你的仇恨不该有，他的仇恨却是天经地义，他为情，你只因嫉妒，何必自欺欺人？”
　　帝君的邪念震惊的同时，虽是他人的身体却也感到一阵心痛，痛得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绝尘继续火上浇油：“如若不然，帝君又怎会将你剥离？没有作为他野心和自私的你，他怎能当上帝君？剥离了你，便等于喝下绝情池水不会再有爱恨，他宁愿看着他深爱的女子因他的狠心受尽悲伤，也要剥离你，便是因为你无休止的嫉妒。”
　　“够了！”帝君的邪念一掌劈向绝尘。
　　他是嫉妒，但他本身就是一个人内心的阴暗面，他嫉妒到如何程度，难道不是作为本身的帝君所致的吗？明明是自己的错，却为何要将错归在他身上而将他封印？
　　帝君的邪念恨，很帝君的无情，他可以不怨帝君将他封印，但他无法原谅帝君对自己深爱的女子视若不见，甚至连那女子自杀在帝君面前的时候，帝君也没有丝毫悲伤。
　　所以他恨幻汐将一切归罪于命运而忽视了他本身的错，他扭曲的认为幻汐的宿命是幻汐一手造成的，而盘古或者寒天恨的利用则是天经地义。
　　可是绝尘的一番话触及到了他心底的痛，他之所以说幻汐的一切是幻汐造成的，只不过是将幻汐假象成了帝君本身，想看看幻汐的反应，幻汐的反应让他很满意，幻汐将罪都归在了自己身上。
　　可是绝尘的话将他打回原形，曾经还没有灵性的他当然不会怨恨什么，但有了灵性以后，他开始怨恨帝君本身，他却忽略了自从他被剥离以后，他与帝君便不再是同一个人。
　　若帝君没有将罪归于自己，又怎会将邪念剥离？帝君只不过是怕已经走火入魔的他伤害到更多人罢了，即使剥离了邪念，帝君的心就不痛了么？
　　幻汐的宿命确实是镜心和盘古的对局所致没错，也同样有他的仇恨推波助澜，同样如同帝君邪念所说一般若没有仇恨就不会之后的宿命，但幻汐何错之有？
　　心非木石，有情就会有怨。
　　何况即使幻汐当初放弃了仇恨，盘古也会让幻汐再次激起仇恨。
　　只要幻汐对镜心和小柳有情，仇恨就不可能永远沉寂心底！
　　世间所有仇恨所致的悲剧，只要没有伤及无辜，又能说谁对谁错呢？谁都是有感情，没有谁该当心甘情愿让自己在乎的东西被他人毁坏。
　　幻汐所在乎的人的确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他而死，但更多确实被别人杀死，他就不该仇恨么？
　　帝君的邪念忽然觉得真正懦弱的是他自己，他低下头，低声说道：“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他说给帝君听，说给帝君辜负的女人听，也说给幻汐听，说完，他再次飞入幻汐体内，用生命替幻汐辽好了伤。
　　幻汐刚起身，异变再起，原本早已魂飞魄散的小柳竟出现在了了幻想面前！


第五十七回　我爱你，也恨你
　　幻汐身后不远处，一个粉红色衣裙的女子突兀地出现。
　　幻汐猛地转身，那女子风华绝代倾国倾城，早已不是当年孩子模样的小柳，但幻汐又怎会忘记小柳的气息？
　　女子面无表情，与幻汐四目相对。
　　本来欣喜若狂想要奔过去的幻汐忽然害怕起来，他怕小柳也同师傅一样是假死。
　　若真是假死，那么他这几百年来所做的所付出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小柳笑了笑，下一秒，炎离突兀地出现在小柳身后，仅仅一掌便将小柳的身体贯穿。
　　幻汐瞳孔一阵收缩，悲鸣一声，掠向炎离就要出手。
　　“师兄。”小柳微弱的声音让暴怒的幻汐生生顿住身形。
　　幻汐有些步履阑珊地走向小柳，只见小柳微微一笑，说道：“可以再抱抱我么？”
　　幻汐忍住不哭，轻轻将小柳抱在怀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