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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天域-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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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那一路神仙。能让我翻遍整个鸿蒙界，都找不到你的蛛丝马迹。”
说时，独孤鹤轩缓缓蹲下身子，将黑影翻着躺正，慢慢揭开黑影脸上的头盔。刹那，整个人僵直在地，周围的空气迅速凝结中。
良久，用粗重的声音呼喊道：天晨爷爷？
第三百一十四章 唯有与天争
“血洗龙渊谷的人，是我！”
“调遣杀手追杀你的人，是我！”
“令你中‘三绝天’之毒的人，是我！”
“控制云家与公孙家的两支势力，进驻龙渊谷的人，是我！”
“打开夸父山之‘地门’的人，是我！”
“杀死黑袍，令‘扫墓人’灰飞烟灭的人，是我！”
“执掌‘岁元劫难’迟到的人，给你争取足够时间的人，还是我！”
“千秋功罪……”
“可是，谁能告诉我，一家四兄弟，凭什么所有的痛苦与屈辱得由老二来承受，凭什么唯有老大被称为是嫡脉，可名正言顺的承载一切天道机缘？”
“祖宗遗训：天地之公，唯吾主宰。若无，吾必创之；若有，吾必争之。”
“‘天龙’，你……定要……原谅……长孙……一脉……”
独孤鹤轩抱着一个黑影，看着黑影在声嘶力竭中生命走向终点，无法分辨是无可奈何，还是无动于衷，听天由命。当黑影的声音慢慢低落消失时，才说道：
“我怀疑过所有的人，唯独从来没怀疑过龙渊谷的最后一位‘总盟主’。”
“没想到，为了一把‘血月刀’，让一个小院的四兄弟反目成仇，让外人有机可乘。”
“没想到，我不但是有字辈的龙渊谷后裔，而且还是唯一一位可传承‘天龙’名号的后裔。”
“没想到，龙渊谷四大世家奇迹般地达成一致选择我，竟是因为我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没想到，你们在赌，唯有我这样一个只会向前看的人，才会放下过往的一切恩怨情仇，才会放下心中的一切执念，翻开新的篇章。”
黑暗中，黑影发出了满意的笑声，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记住，从我叫你‘天龙’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真正背负龙渊气运的龙渊谷最后一位主人了。”
“如今，你虽拥有了‘血月刀’与‘蜃珠’，但还不足以打开那扇‘门’。记住，你现在唯一能找到真正有价值的线索，就藏在你亲手炼制的‘血月刀’中。”
“我死后，会化作一把钥匙，你即刻带它赶往祖洲。若是晚了，就来不及了。”
黑影的生命到了终点，一只干枯的骷髅手猛地抓握紧独孤鹤轩的手，双眼圆睁，用粗重低沉的声音，近乎哀求地说道：“千万不要让我长孙一脉绝了后。长孙家的祖宗，绝不能绝了后。”
“一定要打开那扇‘门’，把家人都救出来！”
“一切罪孽，由我一人承担，不要再祸及族人！”
“天晨爷爷，我是不是也会变成一把钥匙？是不是只有我变成了钥匙，才可打开那扇‘门’，救出族人？”独孤鹤轩急促的声音中，顿有些六神无主。
“……，‘天龙’，……，唯有与天争，……”
黑影的声音消失在黑暗中，所有身子熔化在黑暗中。黑暗中，双膝跪地的独孤鹤轩，手中只剩一把乌黑的异形之物，似乎是一把钥匙。
一字一顿道：“唯……有……与……天……争……”
忽然，一个声音接话回应道：“‘天’，并不欠你什么。”
瞬间，跪在地上的独孤鹤轩，化为一道黑影，竟是走进了另一道黑影，快速与之融合。
只听一个声音冷冷地说道：“你躲在清微山脉百万年，难道是在等我杀死你吗？今天，小爷我成劝了你！”
黑暗中，两道快速整合的黑影，似是处在了鸿蒙界中开辟出的新的空间里，由虚化实，由实化虚，源源不绝的循环着。
另一个声音绝望地说道：“你竟然识破了我？”
“当你重创吕不群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想明白了元始剑宗当年秘密训练‘影子军’的初衷。当我得到‘玄阴大力鬼手’留下的‘天书鬼纹’，与龙渊谷的‘天书龙纹’对比时，我确信我可以吞噬了你。”
“如此，你竟然不知道我的身份？”
“元始仙尊秘密留下来的一条看门狗而已。”说话之声冷笑且不齿，道：“‘仙尊’这个名号，或许是太累人了吧！”
“啊……呜……哇……”
绝望的声音连续叫喊，已说不出话来。
“你老了，只能靠撕开老黑的胸膛来勾起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记忆。现在，我将传承你的一切神通，你也该老怀为安。往后，我会一点点地向世人披露‘仙尊’们的真实面目。”
“哦，对了。元始仙尊大概没想到，‘蜃珠’是为他准备的。”
“告诉你这么多，你可以给元始仙尊一个完美的交代了。去死吧！”
话音未落，黑暗中的两道黑影已融合成一个黑影。只见黑影轻轻迈步，已消失在月色天幕中。
※※※
清风明月，独饮自酌。
明眸闪烁，深邃的眼神中偶有黑暗波涛涌现。
小黄狗、小黑狼、小绿熊它们陪伴左右，一起望明月。
“这条路，曲折的我走不完。那前途，光明的我看不见。这些年，我究竟做了些什么？”一声叹息中，喃喃自语道：“一个时辰后，太阳升起时，会是一个新的起点吗？”
※※※
翌日，清晨，独孤鹤轩精神抖擞，精力充沛，早早来到紫竹林。但见蒙浩等人更早，站在自己的洞府外。洞府顶上的那株枫藤，愈渐茂盛，极是霸道，逼退了生长的紫竹，不仅开辟出了只属于自己的地盘，且大有包围洞府之门的趋势。
此刻，范见仁、天澜、澹台冲等人都在这里，范见仁一直阴着个脸。
“你是不是想造反？”独孤鹤轩刚到，范见仁劈头盖脸地说道：“祖洲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问缘峰上的事，你也敢擅自做主。你的胆子是不是越来越大了。”
独孤鹤轩淡笑道：“祖洲的事，那是戮仙盟的事，与元始剑宗无关。问缘峰的事……反正，那三万人是最边缘化的人群，我栽培一二，好像也没什么。”
“大胆！”范见仁训声道：“他们是不是边缘化，难道是你说了算的吗？”
范见仁吃准了独孤鹤轩不会不给他面子这一点，但他也算是了解独孤鹤轩这个人，只要别过分，一切好说话，继续说道：“宗门高层的决断已经下来了，五正与世家即将杀向祖洲。祖洲那边你得安排好了。别让你的那些虾兵蟹将碍手碍脚。”
独孤鹤轩微微一笑，看向澹台冲，道：师兄，不群师叔的伤恢复的如何了？别忘了提醒他，可别赖在慈航峰上不走了！
澹台冲与天澜相视，天澜道：大师兄，师祖与师叔祖让我二人过来，问问“慈航七式”是怎么一回事？
她们两位老人家是“祖”。此事怎么能问我一个“孙”儿辈？独孤鹤轩莞尔一笑，道：再说了，要是问本溯源，那也得问问将此七式融进了“慈航普度神咒”中的慈航祖师，以及造成断代失传的“凤螣”祖师。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无数传承者之一罢了。
“凤螣”，于两大神兽“天凤”与“螣蛇”各取一字而得名。
“凤螣真君”，乃是元始剑宗慈航峰一脉传人中的第四代首座，亦是唯一一位在名誉声望上仅次于本脉祖师“慈航仙尊”的一人。
在为数不多的万年底蕴的传承中，慈航峰一脉的传承，实际上是从“凤螣真君”开始的。从她开始，似乎将过去与未来之间的联系彻底斩断。同时，慈航峰一脉的首座传承，多半会以“天悲”为结局。
独孤鹤轩刻意提到祖师“凤螣真君”，实则已是道出了慈航峰“天”字道号的来历。且看，天鸿、天澜、天澹，唯独“鸿”与“凤”是同类，是禽兽。
无疑，独孤鹤轩的这话是倒逼自己的师祖禅心真君。
独孤鹤轩指了指府门上的枫藤，笑道：你俩看看，那株枫藤长的多旺。是不是有一种轮回转世，重见光明的既视感？熟不知，它的这一切，是需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关键在于，那个承受痛苦与灾劫的人，会不会动手拔掉它。
范见仁眨了眨眼，道：原来，你们的“天”字道号，竟是这个来历。看来，老爷子没猜错嘛。唉，你说我们的那些圣贤祖师，那来的那么多故弄玄虚、高深莫测。真是伤脑筋的很！
范见仁很满意的走了。澹台冲与天澜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多说无益。
二人正欲离去时，天澜回头道：师兄，师祖要收一个关门弟子，道号已定为“天决”。至于辈分，暂时未定。
澹台冲耸耸肩，苦笑道：我师祖也会收一个闭门弟子，道号初定为“天净”。辈分，铁定是我们的小师叔了。
“天欲阻塞，我必决之。天欲污浊，我必净之。”独孤鹤轩摇头淡笑，道：“不塞不流，不止不行。二位师祖怕是用心良苦啊。不过，这与我们无关。”
像禅心、禅灭这样祖师级别的人物，晚年收徒，往往是事出有因，绝不寻常。
要知道，人族古贤一直在说“传承以嫡，先嫡后长”。然而，在悠悠的传承长河中，往往是最小一脉占尽天时地利，得到正果。
当天决、天净两个道号出现时，天鸿、天澜、天澹三个道号就显得十分碍眼了。
“真的只有与天争了。”
独孤鹤轩摇了摇头，打开石门，率先走了进去。蒙浩等人默默地跟了进来。
第三百一十五章 血月救玄穹
老黑已可自己行动。白狒狒亦苏醒过来，精神看上去不错。当它俩看到独孤鹤轩的第一眼，有一种莫名的紧张，互相抱在一起。见独孤鹤轩微一摇头，它俩才放松，但仍是一脸的迷惑。
蒙浩等人走进来，汇报了一些事情后，便匆匆离去。
老黑与白狒狒缓步走出那间石屋，来到大厅，看着沉默如山的独孤鹤轩。它俩连大气都不敢喘。
独孤鹤轩道：老黑，你与小白立即赶往沧海深处的真仙群岛。如果有一条黑鱼人出现，格杀勿论。另外，一定要留下那头四睛血鳄。
说时，拿出一个很普通的三角木框，递给老黑，说道：如果无法力敌，就寻找到它身上同样的一个图案，想办法将这个木框放上去。然后，由小白带你逃命。剩下的事，由我亲自来。
老黑接过木框，往身上一摸，已不见了，问道：如果不出现呢？
独孤鹤轩淡淡一笑，道：我也只是提前防一手。很大可能，它会等我再回沧海时再出现。
老黑道：你这是要将我支开？
不错！我不能让师祖他们认为，有你这个强大的帮手存在，对我有所保留。独孤鹤轩承认道：老黑，有些事，怕是已经无法遮掩了。该是过招见真章的时候了。不过，我可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他是阻碍历史进程的障碍，我都会去面对。
老黑的眉毛，忽然之间成为雪白。那一刻，它像是一个如释重负的老人，失去了最后的精神支撑。叹息道：你最好不要太心急。毕竟，你即将面对的是一棵万年大树。只那棵大树的末枝枯根，亦能让你绝望。
独孤鹤轩点了点头，同样发出长长的叹息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黑带着白狒狒走了，无名的孤独感渐渐笼罩在独孤鹤轩身上。石门敞开着，小红猪它们似乎也很嫌弃，远远地躲开。
渐渐地，整个大厅暗了下来，独孤鹤轩渐渐化为一道黑影，与黑暗融为一体。天地之间，宁静的有些狰狞。
大概是过了很久，洞府中传来“哄哄”的声音，好似在说：千万别睡着了。
随之，黑暗退去，独孤鹤轩缓缓睁开双眼，朦胧迷幻中，仿佛看到一条红龙领着龙群，正向自己赶来。可完全苏醒时，只有一头懒洋洋的小红猪，慢步朝洞外走去。
独孤鹤轩自语道：该如何炼化那条“看门狗”的力量呢？若不是“九阳心经”，我怕是已经迷失了！
正在此时，澹台冲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道：禅心师祖叫你立即召集人手，前往慈航佛院。
独孤鹤轩站起身，与他一起向外走去，随口问道：师兄，发生了什么事吗？
就在刚才，祖洲那边传来消息，整个祖洲开始塌陷。似乎，传说中的“岁元劫难”开始降临了。澹台冲说时，有种莫名之感，道：这事，你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
独孤鹤轩却没头没脑地说道：有本事，让他们把所有的秘密全带进棺材去。
嗯……啊……，你说什么？澹台冲拉住独孤鹤轩，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明白些？
话说得太明白，有什么意思？独孤鹤轩笑意中有几丝冷意，道：师兄，好好做事吧。有些事，别问的太明白，反而有好处。
澹台冲道：我爹已经跟我说了，你的目标是“五正”。只是我实在想不通，你拿什么跟“五正”这样的五个万年巨派斗？
“难道说，不都是世人都只有这个想法，才让五正显得那么光明正大，对吧？”
“难道说，不都是世人不敢怀疑五正，才让五正所指的邪魔显得那么真实，对吧？”
“难道说，人人都得像猪一样，不去主动思考，而是被动接受洗脑，一辈又一辈的成为繁衍后代的工具？”
“一群居安不思危的井底之蛙，我岂能与这些人同流合污。”
独孤鹤轩拍了拍澹台冲的肩膀，道：师兄，每个人与生俱来就怀有不同的使命。在完成使命的道路上，绝对没有可替代性。所以，我别无选择。
随后，独孤鹤轩召集蒙浩等人，赶到佛院。前往祖洲的人员已经确定，禅字辈的太上长老，除了禅心与禅灭二人外，另外四人留守慈航峰，坐镇山门。
很快，禅心真君施展神通道法，腾云驾雾，带着本脉弟子离开慈航峰，前往祖洲。在此之前，其它各脉，乃至其它四正及世家势力，齐发祖洲。
※※※
在这个普通的日子里，好端端的祖洲，依照划分成的九界区域，开始塌陷。
塌陷处，不见灰尘，只见浓烟滚滚，却不往外溢。从而很好地抑制了人族修士的好奇心。
可奇怪的是，唯独有九处地方，没有塌陷。而那九处地方，正是谪仙盟与八大世家的祖宅所在。
仿佛，那是九处阵眼，隐隐连通，布置出一个横跨九域的守护大阵，将塌陷的祖洲牢牢镇压封印。
连日来，戮仙盟的疯狂举动，终于有了回报。一个个逃离死亡地带的人族同胞，先前的怨恨早已消失，转而成为欢呼的狂喜。
不过，还是有些胆大包天的人族修士，想捷足先登，一探究竟。可是，当他们跳进浓雾的地方，很快会出现一个骷髅怪物。当然，当这种怪物一经出现，会被守卫巡逻的戮仙盟的人毫不犹豫且迅速的杀死。
时下，所有的入口与出口，已经全部被戮仙盟把守。
然而，当五正大军赶到时，戮仙盟识趣的让开大量的位置，由五正的人接管。
与此同时，魔盟大军亦赶了过来。这一回，连万屠王都亲自出马。似乎，魔盟大军是倾巢出动，气贯苍穹，威震乾坤。
戮仙盟亦让开了一个位置，由魔盟接管。
一时，五正与世家是一方，魔盟是一方，谪仙盟是一方，戮仙盟是一方。正好占据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方位。
独孤鹤轩赶到后，直接来到戮仙盟，听取了黄愍的汇报。同时，蒙浩等人跟随一起，站在戮仙盟这边。
偌大的祖洲，在四方势力的俯视下，无形中小了很多。
很难相信，在鸿蒙界中开创修真盛世的人族，竟然只是将祖洲装饰打扮成了一个人间天堂，却不知其实是一个地狱的存在。
试想，若不是戮仙盟蛮横无理的驱散，生活在祖洲的人族同胞将会遭遇什么样的情形？
问题在于，真的没人知道吗？
恐怕不可能！
大家都出奇的有耐心，耐心等待着继续的无声塌陷。
不知何时，谪仙盟那边出现了三个华美，里面皆有一个虚影。此刻，谪仙盟的人表情最为凝重，独孤鹤轩的表情最为复杂。
就这样耐心地等待着，塌陷继续着，没人有多余的话，有多余的声音。唯有鸿蒙上空，渐渐布满了黑云，黑云越布越浓，越浓越厚。厚到天已无法支撑，不得已向地面坠落。
时间很快来到月圆之夜，子时刚过，天空黑云中闪过一道无声闪电，好似一束月华，直指谪仙盟那边的一个华盖。只见那个华盖飘然而起，飞至塌陷区域的正上空，再疾速坠落，掉进滚滚黑雾中。继而，一个凄惨的哀嚎声传来。
华盖坠落，掉进黑雾，仿佛一颗天外陨石砸进了汪洋大海，一石激起千层浪。华盖很快被黑雾熔化，随之，一个头戴冕旒的黄袍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时。
黄袍人被钉在了一个十字架，无尽的痛苦随着他的吼声传出，震颤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
须臾，黄袍人用尽全身的力气，呐喊道：快杀了我。
话音未落，又是接连的痛苦哀嚎传来。
正在此时，青龙区出现一柄刀光，瞬间斩开天空中浓厚的黑云。在那黑云裂缝中，束束月华从天而降，犹如瀑布，汇聚于刀尖。刀柄处，渐渐有血色出现，顺刀身蔓延。
待刀身血红时，开始反射月华，将月华染的血红。
渐渐地，厚厚的黑云中，缓慢地映射出一轮血月。
血月如盘，如同一鼎离口的盖子，悬浮在祖洲塌陷地域的上空。
下一刻，刀光微颤，随着一道声嘶力竭的喊声，天穹下只剩下一柄横空血刀。
风卷血月，狂刀饮血。
幽冥审判，尽在刀意。
血刀斩落，乌云涌聚，堵上了那一道天之裂缝。
刀光血芒下，黄袍人轰然炸裂，化成点点黄色碎片。碎片穿透滚滚黑烟，将一幅复杂壮观的地下宫殿描绘出来。宫殿被一层如玻璃般的流光宝气护住。
血芒消失时，独孤鹤轩已站在一个黑色十字架上。十字架的交叉处有一个红色图案。独孤鹤轩盯着眼前的图案发呆。
天空的黑云中，一条小黑龙缓缓钻出，尝试着靠近独孤鹤轩。
这是你主人的宿命，这是谪仙盟九仙存在的唯一价值，这是别人留下的后手的唯一价值，这是从未想过争命的必然结果。独孤鹤轩伸手摸了摸小黑龙的头，沉声道：小黑龙，你担负着领导古老龙族的使命，我会帮你完成你的使命。
须臾，独孤鹤轩刀交左手，缓缓蹲下身子，右手抚摸向那个红色的图案。
忽然，流光玻璃中传来破空的开门一声。随之，无数高大的骷髅迅速冲出，向着地面上新鲜的生命冲去。
第三百一十六章 猪醒门开了
九幽冥府打开，妖魔鬼怪齐舞。
早已陈兵而至的人族大军，诸般神通法宝纷纷施展开，任凭再强的妖魔，亦难冲出分毫。不消一刻，在玉炀、风帝、尘熙三位真君与了痴、图虑二位神僧的率领下，人族大军很快冲进了幽府，展开全面清理工作。
毫无疑问，这些被镇压了不知多少万年的鬼怪妖魔，根本无法与如今强盛的人族修真大军相抗衡。
当戮仙盟的人亦准备进入幽府时，看见自家的盟主坐在那个神秘诡异的十字架上，独自发呆。为首的笑佛等人不由的停了下来。
黄愍过来请示道：大哥，我们要不要进入地府？
不必了。独孤鹤轩目光呆滞，没有任何的兴奋，只是平淡地说道：叫我们的人全部撤出，占住青龙区。如果有人想离开，可自行离开。
大……
不用多说了。剩下的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你们无关。
天小一亦靠近过来，道：独孤大哥，万屠王前辈说，让你带着戮仙盟的人离开。最好离开鸿蒙界，永远不要回来。
我会的，但不是现在。独孤鹤轩微微一阵颤抖，道：龙渊谷为了九幽府死那么多人，我得给他们一个交代。我绝不能一走了之。
戮仙盟的人没有进入九幽府，魔盟的人亦没有进入。但两大势力都没有离开，都选择了在外等候。
一场本该是轰轰烈烈的降妖除魔壮举，变成了无言的等待，甚至是对峙。天上的黑云配合着，让稀薄的空气更加窒息。
是酝酿真正的风暴？
是苍茫浮沉的无言？
是古老回忆的注脚？
是鲜衣怒马的沉默？
杀戮，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杀戮，是唯一能最快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杀戮中，迷失会成为魔，醒悟可成为圣，介于中间者往往是随波逐流者。
天明时分，五正与世家的人纷纷退出，回到了朱雀方位。最后出来的是诸位太上长老。一场大胜中，没有一人的脸上挂着笑容，人人反而绷紧了神经，手中法宝握得更紧了。
其他太上长老回到了各自势力前面，唯有元始剑宗的玉炀真君来到了独孤鹤轩的面前。独孤鹤轩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黑暗狂潮，随即站起身，垂首而立。
玉炀真君开口道：我们要诛杀魔教众余孽，你帮谁？
独孤鹤轩缓缓抬起头，身上的无名威势展开，隐隐与玉炀真君不分伯仲，慢慢开口道：师祖，谁是魔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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