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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镯子传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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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镯子传奇》
作者:张宝瑞【完结】 




董海川去世后,他的大弟子“铁镯子”尹福接任掌门人。有史可查,尹福又任清宫护卫总管兼光绪皇帝的武术教师。时值康梁“戊戌变法”时期,珍妃的翡翠如意珠丢失,朝廷震动,尹福会同八卦掌门人破案。一连串谜案发生,此起彼伏,尹福的师弟“煤马”马维祺被毒砂掌击杀,肃王府的宠妾金桔一反常态……尹福夜探肃王府,发现金桔的替身是其妹妹银狐公主;在颐和园又发现董海川。。。


第1章 珍贵妃梦失如意珠 马维祺命丧毒砂掌


  珍妃娘娘的翡翠如意珠丢了。
  这可急坏了清宫护卫武术教头尹福。
  光绪皇帝的宠妃珍娘娘的这颗翡翠如意珠是传世珍宝,珍妃初入宫时,家母恐有灾祸,于是将这传世珍宝授予珍妃,让她常衔口中,以避灾降妖,于是将这传世仍宝授予珍妃,让常衔口中,以避灾降妖,取吉祥之意。平时珍妃总是将这颗罕世之珠街于口中,今日清晨醒来时发觉这一瑰宝不翼而飞。
  光绪皇帝闻讯后,龙颜大怒,大骂清宫护卫庸碌无能,让飞贼钻了空隙,他唤来清宫二总管崔玉贵,降旨让他的武术教头尹福限期破案,将宝物追回。
  晚上,尹福在肃王府豪杰斋里连连踱步,思绪此起彼伏,却总也理不出头绪。
  是谁偷的呢?
  尹福在江湖上闯荡四十多年,还是头一次发愁。
  尹福斯斯文文的脸庞上河脉纵横,眉心推出一个亮疙瘩。
  自从八卦掌始祖董海川去世后,董海川的大弟子尹福便成为八卦掌掌门人。尹福系直隶冀县漳淮村人,生于道光二十年,他字德安,号寿鹏。幼年时即来北京,住在朝阳门外吉市头条,以给人卖油条烧饼为生。炸油条的师傅见他诚实聪慧,便教他武艺。尹福勤学苦练,以后成名,便以教拳为业。以后,清军善扑营聘请他为武术教头,教众五百余人。不久,尹福闻说肃王府董海川精于八卦掌,便去肃王府拜访董海川。董海川先看尹福练了一回弹腿,然后说:你练得很好,可惜护不住脸。
  尹福不服气,说道:我也算是京城里数得上的拳师,难道连自己的脸都护不住吗?
  董海川微微一笑:你不服气,咱俩可以试试。
  尹福心想:此人分明是哄我。于是使尽全力,可是董海川只是以两手相接,尹福始终不能进身。
  董海川笑道:尹先生,小心你的两颗门牙。
  尹福回答:我不信——话语未落,董海川以二指一伸,便将尹福的两颗门牙杵下,尹福一见,又羞又愧,跪于地下,叩头拜师。从此,尹福便跟随董海川学练入卦掌。
  董海川对尹福说:你从前所学,曾下过很大的功夫,扔掉不免可惜。我给你改改,你将蹿的蹦的都改为走的就可以了。因此尹福所练的八卦掌,都是以罗汉拳、弹腿等为基础由董海川改编的,后称之尹式八卦掌。董海川过世后,尹福接替董海川任肃王府护卫总管,以后清宫里的太监也跟尹福学拳,后经二总管崔玉贵介绍,尹福又任职宫廷,任清宫护卫武术教头,宫女、太监均称之为老师。当时光绪皇帝想摆脱慈禧太后的羁绊,亲近重用维新党人领袖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诸人,一心想变法,荡涤朝廷陈腐之气,重振朝纲,也想借练武扫除身上文弱之气,于是也拜尹福为师学练八卦掌。尹福是未阉之人,平时栖身肃王府豪杰斋,只在每隔一天的下午到清宫授拳。
  正在尹福踌躇之时,门帘一挑,闪进一个人来,此人宽阔面庞,一脸的精灵气,身穿古铜色上衣,青色灯笼裤,头戴瓜皮小帽。
  马贵,原来是你,我正要找你。尹福一见马贵,眼睛一亮。
  尹爷,我都听说了。马贵把一幅轴画放在桌上。
  尹福摊开轴画,只见画的是一篓欢蹦乱爬的螃蟹,画面逼真,栩栩如生。马贵是尹福的弟子,擅长画蟹,名噪京都。
  马贵眨巴眨巴眼睛:尹爷,我看此事不妙,一定是仇家来了。
  何以见得?尹福心头一震,追问道。
  董海川师爷在世时,董师爷大展绝技,连连击败强手,天下叹服,连那皇帝老子、王爷王孙都暗服几分;更何况那少林、武当、峨嵋、昆化、青城、九华、雁荡、普陀诸山高土隐侠、名僧赫尼,无不推崇董师爷的绝技武德;那半步崩拳打遍天下的形意拳大师从直隶深州老家一路打到北京城,欲与师爷比个高低,俺师爷不愿折了郭大师的美誉,在暗中略施小技,使郭大师暗暗叹服,慷慨而归,成为武林佳话。
  尹福停止踱步,目光炯炯,一双剑眉微挑,目光射向马贵。
  可是这仇家?……
  师爷爱憎分明,身在曹营心在汉,他有济世拯民之大志,相传与洪秀全关系密切,受天王派遣入京,割阉忍辱,栖身王府,几次刺杀咸丰帝未遂。后来天国崩溃,天王饮恨恨服毒自尽,铁拐道人郭济元千里迢迢来京,传达撤回刺杀御旨,师爷最终壮志难酬,饮恨而亡……
  马贵话音未落,尹福手一扬,窗外扑通一声。
  马贵快步来到门外,只见窗前躺着一人,那人青衣青裤,青布遮头,倒背一口柳叶刀,胸前咕嘟咕嘟冒血。他胸前中了尹福的暗镖。
  尹福也跟了出来,自语道:这人在偷听我们谈话,真机险些泄漏。他俯身一看,那人类脸黄眉,不是肃王府中人。
  马贵道:此人八成与珍妃娘娘那颗翡翠如意珠有关联。
  尹福点点头,一手挟起那尸首,回头对马贵道:你在屋里等我。说罢朝后面走去。
  一会儿,尹福回来了,一脸冷色。他坐在太师椅上,吧嗒吧嗒吸起水烟袋。
  马贵继续说下去:董师爷不甘与朝廷同流合污,身怀异志,平时正义敢言,难免得罪一些奸狎小人,师爷在世时,如泰山压顶,无人搬得动他,如今师爷不在了,剩下师傅,师叔一班人,而在这班人中又数师傅位置最高,是掌门之人,自然来找您的岔子。您是皇宫护卫武术教头,可是偏偏有人敢潜入皇宫,在太岁头上动土,盗走了珍妃娘娘的翡翠如意珠,故意出您的丑,如今皇上降旨限期让您破案,如若此案难破,您就要被皇上逐出皇宫,有人自然要看您的笑话了!尹福听了马贵一番话,心里翻腾得像吊桶,七上八下。马贵的这些想法,其实在尹福心头早已掠过,此刻尹福思虑的问题更深了一层,这件事会不会与政治斗争有牵连呢?如今光绪皇帝雄心勃勃,重用康有为、梁启超一班维新党人,与以慈禧太后为首的一些人搞衡,一心想做中国的明治天皇,走日本明治维新的道路。而光绪皇帝的敌对势力时时刻刻都在磨刀霍霍,企图刺光绪皇帝,铲除他的羽翼。那些被光绪皇帝贬斥的贪官污吏、冗官冗员难免对皇上积怨甚深。盗珠之事会不会与这些宦海烟波有牵挂呢?……
  尹福的额心简直皱满了?号。
  马贵呷了几口清茶,缓缓道:此事何不与程师叔、马师叔、施师叔、刘师叔、梁师叔等人商议一下?
  马贵所指的这五位师叔都是董海川著名弟子。程廷华是直隶深县程家村人,在北京崇文门外花市四条做眼镜生意,人称眼镜程“他性喜武术,精于摔跤。以后拜董海川为师,得其精微奥旨,名声大震。马维祺是北京人,他拜董海川为师,董海川对他说:你如能三年练功,保住原阳不动,我保你功夫上身,可以成功。”马维祺果然三年不进家门,和妻子三年不见面,一切日用之物及更换衣物,都由师兄弟代为取送。因此他练习练就混身肉疙瘩,如天齐庙内的小鬼一样,周身趣青,满身腱子肉疙瘩。当时有个中医叫叶潜,是满族人,又叫佛尼音布,他家道富足,也喜练武,原请尹福为其护院,以后尹福去皇宫教拳,便介绍马维祺为叶潜护院。马维祺的翻背捶十分厉害,叶潜便请马维祺教他这手绝招,并为马维祺在蒜市口以西路北四十六号开了一个煤铺。马维祺经营煤铺,每日与几千斤煤相周旋,经常把煤铲往煤堆中央一插,围着煤堆练转掌,练完功再制作煤球。他还练高来高去,在房屋门外置一横铁杠,出入必由铁杠上飞越而过,往来自如。世人称他为煤马。“施纪栋是直隶冀县小寨村人,在北京朝阳门内开义和木厂。他先练弹腿。后练连腿。与尹福是同乡,又是好友。以后经尹福介绍拜董海川为师学练八封掌。施纪栋为人谨厚,秉心颖悟,董海川非常喜欢他。以后董海川将其义女陈缓缓介绍与施纪栋为妻,董海川晚年一直住在施家。有一次,董海川骂他:贼腿!”因此后来人称施纪称为贼腿“施六。刘凤春是直隶涿县人,在北京以卖翠花首饰为业,人称翠花刘”。他面貌丑陋,脸有麻点,性情耿直,语言粗鲁,不善待人接物,又不会走门串户,因此买卖不佳,旋即弃业。董海川逝世后,刘凤春无正当职业,逐渐沦为乞丐,以讨乞为生,成为北京全城丐帮帮主。一天,刘凤春行乞走到颐和园,正赶上慈禧太后动用海军军费修建颐和园。刘凤春问那里的工人:这么多的建筑木材丢不丢呀?“工人答道:哪有有丢的,天天丢。”刘凤春道:烦你们跟工头说说,我管看木材,不要工钱,管饭就成。“工人找来工头,工头问刘凤春:你有什么本事,敢来看木材?”刘凤春指着一根粗约一尺的楠木说:我一动胳膊能把这根木闲放到肩膀上。“工头大为叹服,于是留他看守木材。梁振圃年龄最小,是直隶冀县城北郝家冢村人,他十五岁来到北京前门外东大市父亲开的估衣庄当学徒,由于身材矮小,体弱多病,十六岁时经父亲介绍,拜董海川门下。因他以估衣为业,人称估衣梁”,又叫小辫梁“以后梁振圃在前门外东珠市口路南德盛居”黄酒馆授拳。
  因为肃王府离黄酒馆最近,尹福和马贵出了府门径直来到黄酒馆,掌柜王兴是梁振圃的弟子,他告诉尹福和马贵,梁振圃受前门外打磨厂恒义冒绸庄委托,保镖送货到河南郑州去了。
  二人只好又去找马维祺。
  走进蒜市口西街,只见街上空无一人,月光如银,空气中似有一股血腥味。
  二人来到四十门号煤铺前,但见马家煤铺前的那根横铁杠拦腰劈断,大门洞开。
  二人感到不妙,连忙来到院内,见地上躺着七八具死尸,有的缺胳膊断腿,有的鲜血汩汩而流。二人左右翻转,其中没有马维祺,死都是夜行衣着,青衣青裤。
  这座院内在几小时前发生过惨烈的激战。
  二人快步来到屋内,只见马维祺仰面倒在屋角,两目圆睁,口中淌着鲜血,屋内东西狼藉,墙上鲜血淋漓,烛光一摇一曳……
  维祺!维祺!尹福大叫,扑过去摇憾着马维祺的身子,可是马维祺一动不动,他的身体冰凉。
  马维祺已经死了。
 



第2章 贼腿施六误入熏香 月貌金貂冷冷佳音


  尹福见马维祺已死,急忙探视他的伤处,撕开他的衣襟一看,只见胸前有一个巴掌大的紫印,上面凝有黑血痕。
  分明是毒砂掌所击!
  马贵惊疲乏:毒砂掌!师叔中了毒砂掌!
  尹福倒吸了一口冷气,惊道:果然是仇家来了!
  马贵问:仇家是谁?
  尹福擦了擦泪痕,缓缓道:是‘塞外飞鹰’沙弥和他的妻子‘病西施’马踏燕。三十多年前,蒙古草原上的大盗沙弥在喀尔沁救了肃王爷隆勤,也就是如今肃王爷善耆的父亲。隆勤王爷便聘留沙弥做了王府护卫总管。沙弥在北京多次击改武术名家,名噪全城。以后辅佐王爷南征北战,屡建战功。一次在随王爷征伐云南瑞丽时,俘虏了瑞丽王的女儿,马踏燕见沙弥果敢勇猛,遂生爱慕之心。沙弥自然也倾心于这位光彩照人的傣家姑娘,他偷偷放走了瑞丽王,更赢得了马踏燕的爱情,于是二人成婚,马踏燕随丈夫来到北京,马踏燕除了有投枪绝技外,还有祖传功夫,名为毒砂掌。实为一种气功,气发于掌上,掌若炭火一般;又将云南西双版纳一种毒胶树的毒汁放入囊中,捆于手指。手掌击人时,囊破汁溢,沾入皮肉即中剧毒,不消一刻便身亡。
  发掌之人也沾毒汁,为何不死呢?马贵问。
  由于气发于掌,掌固如石,汁不浸掌。沙弥添了毒砂掌功夫,更是狂傲,不把天下好汉放在眼里。当时,董海川先师在圆明园比武大会上,力挫群英,名声大震,肃王爷十分仰慕,把行师请到府中比武。这肃王爷是尚武之人,在王爷群中是佼佼者,他气力惊人,两腿有千钧之力。每日上朝还要用腿击皇宫石雕栏,练功不已,人称神力王“他与董先师比武,摸不着八封掌的套路,结果败北。沙弥不服先师,也跳出来比试,也败于先师;他的毒砂掌掌掌落空,根本摸不着先师皮肉。当时二人又商定比器械,先师使鸡扑鸳鸯钺;沙弥使一根玄武棍,两个人的珍器上都涂上木炭,谁要是被炭沾身,谁就算输。未及三个回合,沙弥的脸上沾了一粒炭迹,自惭而下。紧接着,马踏燕也来比试,她将一支六尺长的投枪呼呼从半空中投来,先师稳稳接住投枪,运运气,将投枪一旋,又向对方投去。马踏燕慷慨用手来接投枪,谁想那投枪离她有三尺远,一个回旋,竟扎入湖中。这夫妻俩如何受过这等挫折,当晚来到先师信处,施放熏香,想把先师熏倒后再结束他的性命。谁想先师早有防备,将他们二人双双擒获。二人捣蒜般磕头,先师是大慈大悲之人,于是饶过他们。他们发誓永不回北京,落荒在外,久无音讯……”尹福说到此时,哀怜的目光落在马维祺的尸身上。先师过世,这二人想必是找我兄弟们寻仇来了!……
  那珍妃娘娘失宝一案是不是也与沙弥夫妻有关联?马贵小心地问。
  尹福轻轻叹了口气,两滴晶莹的泪珠吧嗒一声掉在马维祺冰冷的脸上。尹福用双手缓缓地合上了马维祺的双眼,对马贵说道:事不宜迟,快找你程师叔去。
  正值暮春,空气中回荡着醉人的芬芳,细窄的街道上飘着狼藉的粉色花片,几树梨花还点缀着嫩白的残瓣。繁星悠闲地浮在苍蓝的天上,穿过朦胧的云片,似隐似现。一弯朗月散发出乳白色的暖晕。
  二人无心欣赏京都暮春的景色,快步来到花市四条程记眼镜铺,只见铺门大敞大开,空寂无人。静得连睡梦人的喃喃声和鼾声都能听见。
  莫非程师叔也出了事?马贵暗想。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门首。
  穿过一个夹道,来到后面的院落,抬头一看,只见正屋烛火通明,一个英俊的中年汉子正醉卧在地上,抱着一个酒缸狂饮,他身材魁梧,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栗色的醉眼透出光彩,一副傲慢狂荡的神态。他穿着一条蓝布便裤,腰间扎着一条牛皮带,上身光着,发达的肌肉,在肩膀和两臂棱棱突起。
  此人正是:眼镜程程廷华。
  程廷华似乎听见了脚步声,忽然爆发出了阵狂笑,口中叫道:
  活鲤鱼哟!年年有余的活鲤鱼哟!
  卖咦哟大小,小金鱼儿来!
  甜酸豆汁儿来!买麻豆腐!
  栽花儿来,栽蝴蝶花我来!
  蛤蟆骨朵儿,大田螺蛳来!
  买神符来!恨福来迟避五毒儿哇!
  ……
  师傅,我师叔发癔症罢,他瞎吆喝什么呢?马贵话音未落,扑通一声,脚下软,栽进一个陷坑里。尹福眼快,一个鲤鱼找挺,稳稳落于地面。
  尹福骂道:廷华,你搞的什么名堂?连忙用手去拽马贵。
  程廷华飞奔出屋,大笑道:原来捕到了一只大螃蟹!说着帮尹福拽出马贵。
  马贵浑身污秽,叫道:好晦气!师叔,你摆的是什么阵呀?
  程廷华进屋找来两件干净衣服,一件扔给马贵,一件自己穿了。笑道:我还以为又是哪个不怕死的来了呢?
  尹福正色道:廷华,大祸临头了!
  程廷华酒醒了一半,问道:什么?
  马维祺被人打死了!
  什么?程廷华身子一软,眼前迸出无数个小金星。
  尹福将在马家煤铺所见叙述了一番。
  程廷华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秽物,带着浓烈的酒臭味。紧接着,眼泪扑簌而落。在八封掌众兄弟中,他与煤马的关系最好。
  尹福师徒俩将程廷华扶到里屋炕上。许久,程廷华才缓上气来。我恨不得一刀杀了沙弥这老贼,只不知他住在何处?
  尹福道:咱们兄弟小心为是,他在暗,咱在明,如今还摸不清他的脉路,不知他跟谁勾着?
  程廷华下地倒了三大碗酸梅汤,一碗递给尹福,一碗递给马贵,咕嘟咕嘟,自己喝了一碗。
  程廷华喝完酸梅汤,抹抹嘴:这沙弥肯定有来头,他当年在肃王府当总管,跟各王府的王爷、总管、还有皇宫里的太监混得很熟,不如请‘翠花刘’凤春兄弟带着丐帮兄弟到各王府打听打听,丐帮都是胡同串子,各种胡同、王府、名宅、庙宇路子极熟。
  尹福沉吟片刻,缓缓道:明晚召集八卦掌门人在施六家开会,大学商议一下,把维祺兄弟的丧事厚办,咱们现在就去找施六。
  三人屋门,马贵指着那陷坑问道:师叔,你为何弄这个坑?
  程廷华一翻身上了房,马贵抬头一看,一个人影转瞬即逝。
  一会儿,程迁华跳下房,说道:我这我也来了探子,八成也是沙弥的人,我已经捕了两个,弄死埋了。
  施纪栋开的义和木厂在朝阳门内,三个人进了哈德门,沿着东单大街,来到东四牌楼,往东一拐,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义和木厂。
  这义和木厂是个三层套院,厂门开着,三个人鱼贯而入,只见门房老头坐在木凳上靠着墙打盹儿,走进第一道套院,东厢房里熟睡的工人们鼾声如雷。第二道套院装满了木材、器械、还有打好的家具等。走进第三道套院,只见有个流杯亭,亭西又有个小套院,月亮门开着,程廷结先走了进去,只见一个半老徐娘,身着湖色衣衫儿,紫红灯笼裤儿,手握一杆旱烟枪,正顺着窗纸洞眼往里吹熏香呢。程廷华一抬手,刷的一声,一支飞镖飞了出去。那女子身手好快,一招支燕凌空,悄然无声上了房,一眨眼的工夫,踪迹全无。
  程廷华也不追赶,撞开门来寻施纪栋。只见屋内漆黑一团,声息全无。程廷华慌了,叫道:施六!施六!往前一探身,一脚踩翻了尿盆,酒了一脚尿。他摸到炕前,一手摸到一头松软的头发,有一股胭脂香,知是施纪栋的妻子陈媛媛;再往旁边一摸,摸到了施纪栋的干巴身子。
  这时,尹福和马贵也走了进来。尹福道:快给他们解熏香。“说着打开窗子,紧接着又揭去被子,在施六身上运转功力,疏通血脉。一会儿,施纪栋缓缓醒来,见是尹福等人,又惊又疑。他憨憨笑道:我这是在梦里罢?”
  还说什么梦话?险些遭人暗算!程廷华把刚才的情形叙说了一遍。
  施纪栋睡意全消,爬起来道:竟有此事?我只管做美梦,差一点做了刀下鬼!
  马贵走上前,问道:师叔,蜡烛在哪儿?这黑咕隆咚的,叫人好闷!
  施纪栋道:在窗台上。
  马贵取来蜡烛,正要点燃,只听施纪栋块嘶力竭地大叫:别点!别点!
  马贵惶惶惑惑地问:怎么了?
  你师婶子还光着腚呢!施纪栋慌忙去给陈媛媛盖被单。
  程廷华扑哧“笑出声来,打趣地说道:师兄想得真周到。”
  尹福带程廷华、马贵退出屋门。稍等片刻。施纪栋叫道:进来吧。三人进屋,见烛光下,陈媛媛红着脸给众人端凳子,她穿一件淡青湖绉短衫,圆软的脬峰在衫内一起一伏地颤动,下身系一条银红绸裤,脚穿一双锦缎拖鞋。她虽已近五十,风韵犹存。
  见笑了。她甜甜地笑道:招呼大家坐下,然后出门烧水去了。
  尹福把前因后果对施纪栋讲了,施纪栋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依我看将来要有一场恶斗,在这风雨颠沛之时,我们八卦掌弟兄更要同舟共济,患难与共。近日。近日,康有为在京组织了‘粤学会’,主张立对策所以征贤才,开制度局以立宪法,以后又在粤东会馆成立保国会,公车上书,推行变法。慈禧太后躲在颐和园,密调董福祥甘军移驻京郊,又密如荣禄等人商议对策。闻说日本国明治维新后,国力大振,世风清廉,举贤荐能,赏罚分明,咱们也应鼎力支持光绪皇帝变法图强。
  尹福道:顺镖局镖头‘大刀’王五也力主变法,他与给新派的汀人谭嗣同过往甚密,谭嗣同常住源顺镖局,天津秘踪拳大师霍元甲等也响应变法。有疲乏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顺潮者生,逆潮者亡,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都失天下,我八卦掌门人何不痛痛快快干一番事业?
  来,清茶来了!一阵银铃般的声音飘来,陈媛媛提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茶壶闪了进来。
  尹福回到肃王府已经是一更天了,他穿过东穿堂,过了银安殿、徐白亭、东佛堂,猛听得妙香界那边传来了一阵凄婉的胡筝声,筝声充满了哀怨,惆怅。有女子在轻轻吟唱:
  绣帏睡起。残妆浅,无绪心红补翠。藻井凝尘,金梯铺藓,寂寞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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