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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英雄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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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提着一壶酒和一罐腌黄豆。
“来,咱们喝几杯,祝贺你拜陈老先生为师!”她淡淡地笑着。
“那就进来吧。”杨露禅让进郑盈盈,然后把炕桌搬到炕上,拿过两个茶杯,倒点水,涮了涮。
“怎么今晚这么闲在?”杨露禅问道。
郑盈盈提起酒壶,把两个茶杯斟满,笑道:“今晚老爷把大红灯笼挂在了雯青姐的门前,我就无所事事了,见到陈老先生收你为徒,我从心里高兴。来,干一杯!”
两杯相撞,然后一饮而尽。
酒过两巡,郑盈盈脸色泛红,颊如春桃。她摇晃着酒杯说:“露禅,说实在的,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不平凡,你有一股特殊的气质,与那些长工不同,与当地人不同。男女之间的事情,有时说不清,别看那时你哑,你聋,你瘸,可我却对你有一种特别的感情……”说到这里,郑盈盈的脸更红了。
杨露禅有些不好意思,他喃喃地说:“盈盈,你喝多了,快回去吧。……”
郑盈盈突然呜呜地哭起来:“怎么?你瞧不起我,嫌我是歌女出身,嫌我下贱?……”
杨露禅不知如何是好,有点手足无措,他摇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一个有妻室的人,我的妻子是一个贤良的人,为了这个家,她不知付出了多少辛苦……陈老爷是个读书人,我看他待你很好,你应该和他白头偕老……”
郑盈盈的眼睛不敢看杨露禅,小声地说:“不知为什么,我跟他在一起,总有一种父女之间的感觉,是一种麻木的感觉,我经常感到很寂寞……”
杨露禅叹道:“人世间有许多东西,当你可望而不可及时,你会觉得它很神秘,甚至很美好;可是一旦当你得到了它,你又会觉得很失望,很懊丧,你会陷入另一种苦闷和困惑中。你应该面对生活,珍惜自己的生活……”
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可能也猜到了一些,可是陈老爷却蒙在鼓里。你那天救了我,我很感激你。我以为你会问我,那个人是谁,可是你一直没有问。他姓柳,叫柳五,是山东雄县大户的公子,那时我正在金陵秦淮河上当歌女,在一个溶溶的秋夜,他在周游时认识了我。像他这样的纨绔子弟,我见过不知多少,可是他却发狂地爱上了我,要用银子赎我的身子,可是我拒绝了,我不喜欢像他那样的浮浪公子,也知道他的感情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以后我遇到了陈老爷,一是我看陈老爷为人宽厚,二是再也受不了那些公子哥的纠缠,终于离开秦淮河,离开夫子庙,离开萦绕着我的歌声、浸泡着我的泪水的帝王之乡,离开了那使我失去贞操的歌舞之地……我渴望过一种真正的生活,我曾经振奋过,可是后来失望了,可能我是那种好高鹜远的女人!
说到这里,郑盈盈已是满脸泪珠,啜泣得说不下去了。
一阵沉默。
杨露禅不知说什么好,默不作声。
郑盈盈叹了口气,又说:“后来,柳五不知从什么地方打听到我的归宿,就常来纠缠我,他扬言要杀死陈老爷,带我离开陈家。我对他说,他若杀死陈老爷,我就死在他面前……可是从那以后,陈宅就没有安生过。三年前,柳五的弟弟柳四前来陈家沟盗《太极拳谱》,死在陈家沟的板桥之下,至今不知凶手是谁。山东雄县的柳家从此跟陈家沟的陈家结了仇……”
正说着,一个长工慌里慌张闯了进来,对郑盈盈叫道:“二奶奶,老爷找你呢!”
“老爷找我?”郑盈盈一听,有些慌张,酒杯“啪”一声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老爷差人到处找你呢!”那长工又说。
郑盈盈慌慌张张地来到自己的房内,正见陈德瑚怒气冲冲地坐在床上。
“你为何把灯笼挂在了雯青的房前?”陈德瑚问。
“我没有动灯笼呀!”郑盈盈有些摸不着头脑。
“明明是我在傍晚时把大红灯笼挂在你房前的,刚才一看怎么又挂在了雯青的房前?不是你掉换的又是何人?莫非闹了鬼?”陈德瑚愈说愈气,胡子乱抖。
郑盈盈着急地辨白说:“今天我一直没有看见大红灯笼挂在我屋前呀,青天在上,我要说瞎话,天打五雷轰!”
郑盈盈明白了,一定又是“绣腿”柳五搞的鬼,八成是他掉换了灯笼。
这个讨厌鬼、害人精。
郑盈盈出了门,来到季雯青的房前,只见大红灯笼高高挂,红得耀眼,金黄穗子一摇一颤儿……
郑盈盈有苦说不出,闷闷地又回到自己的房内。
陈德瑚的胸脯一起一伏,还在生气。
季雯青闻声赶来,她看看陈德瑚,又望望郑盈盈,劝道:“别为芝麻大的一点小事,大吵大嚷的,叫下人听见笑话。这个大红灯笼挂到哪里还不都是一样,反正我们姐俩都是你的人……”
“胡说!”陈德瑚一反常态,大声说:“挂在哪里都是一样?那挂在丫环屋前呢?挂在长工屋前呢?这简直是屁话!成何体统?”
季雯青从来没见过老爷发这么大的火,她不敢再吭声了。
陈德瑚的发火是有原因的,一是下午有伙计来告诉他,直隶广平府太和堂药栈被人用一把火烧了,他的生意受到严重的损失。二是他在扬州的茶庄近日遭到强盗袭击,小儿子受了伤。
一种恶兆笼罩着这个厚道一辈子的读书人。
陈德瑚忽然闻到了郑盈盈身上的酒气,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郑盈盈脸色通红,眼睛四周红如炭火,举步不稳。
陈德瑚冲到郑盈盈面前,大声喝道:“你说,刚才你到哪里喝酒去了?是跟什么人喝酒?”
郑盈盈听了,有些懵了,她无力地倚到床上,一声不吭。
第12章 陈长兴拆招示群徒 陈玉娘点穴训泼皮
“你说,你刚才是跟哪个男人鬼混的?”陈德瑚见郑盈盈不说话,更加疑神疑鬼,嗓门更高了。
“是跟我在一起……”话音未落,门帘一挑,一个羞容少女走了进来。她脸若银盆,眼同水杏,双唇含丹,两眉横翠,金莲步稳,束素腰轻。
“玉娘,你怎么来了?”陈德瑚吃惊地说。
“我怎么不能来呢?刚才盈盈是在我那里相聚,我请她喝了几杯酒。”少女眉毛一扬,大大方方地说。
“噢……”陈德瑚有点尴尬,不自然地搔了搔头皮。
“婶子,怎么?他还这么管你吗?”少女瞧了瞧郑盈盈,又瞟了陈德瑚一眼。
“没有,他……他不怎么管我,我很自在,他是一个好老头。”郑盈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这位少女正是陈清平的独生女儿、陈长兴的侄孙女,叫陈玉娘。
“玉娘,你爹近日可好?”陈德瑚想岔开话题,以打破眼前的沉闷气氛。
“我爹昨日让我给叔爷送来一筐小葱,叔爷最爱吃小葱绊豆腐了。”玉娘说完,不客气地坐在一个木凳上。
陈德瑚没有再说什么,出去了。
陈玉娘见陈德瑚出去了,朝郑盈盈一挤眼睛,说道:“婶子,我还没有见老先生对你发这么大脾气呢!”
郑盈盈拢了拢头发,说道:“他心里有不痛快的事。”
陈玉娘小心地问:“婶子刚才到哪儿喝酒去了?”
郑盈盈脸一热,低下头不言语了。
“是不是到哑巴那里去了?”陈玉娘真是个机灵鬼。
“你怎么也知道哑巴?”郑盈盈感到有点奇怪。
“我怎么会不知道?广平府来了个汉子,三年装哑偷拳,江湖上都传开了,我还知道他叫杨露禅。”
杨露禅第二天早晨又来到武馆,他收拾了院落房间,不一会儿,陈长兴的弟子们陆续到了,然后陈长兴和陈玉娘也来了。
杨露禅一眼看到丰采照人的陈玉娘,感到有些面熟,可是一时却又记不起来。
陈长兴坐定后,对众人说:“今天我把侄孙女陈玉娘带来了,我和她表演一下接招拆招,大家仔细瞧着……”说着起座拉着陈玉娘来到中央,陈玉娘笑着问陈长兴:“叔爷,咱们俩谁先发招?”
陈长兴哈哈大笑道:“丫头,当然是你先发招,我拆招。”
陈玉娘道一声:“我可不客气了。”一招“仙人探路”,朝陈长兴的华盖穴打来。
陈长兴用太极拳第四式“斜挂单鞭,”往外一拦轻轻把这招拆开。陈玉娘又变招为“顺水推舟”,向陈长兴拦腰便打。陈长兴原式不动,见陈玉娘掌势已到,悠然将“斜挂单鞭”的掌式往里一收,变招为七星掌。这一掌不但把陈玉娘的掌势拆开,而且转守为攻,力把掌逼过来,说道:“还不撒招!”陈玉娘觉得自己的右掌被陈长兴买住,撒掌和撤招都已来不及,不由得香汗淌了下来。陈长兴笑道:“换招吧。”陈玉娘见陈长兴松了手,收了掌,甜甜地笑道:“不行,歇会儿吧。”说完,自己退下场来。
杨露禅在一旁看着少女想着,忽然记起来了,她就是三年前在直隶广平府太和堂药栈杀死洋人的那个少女,就是她遗诗指路让我到陈家沟拜太极陈为师,学习太极拳。又是她在我遭到太极陈拒绝后又遗诗教我装哑偷拳,几年来她就像一个影子,在我身边飘动,处处给我帮助,她真是一个风尘侠女,在我困难之时指明路津……
想到这里,杨露禅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和激动,上前拽住陈玉娘道:“姑娘,我认识你!”
陈玉娘回过头来,看到杨露禅这般模样,“噗哧”一笑,说道:“你当然认识我,我还是你的指路师父呢!”
陈长兴正在一旁歇息,他看到陈玉娘与杨露禅叙话,问道:“玉娘,你认识这个哑巴?”
陈玉娘笑着说:“何止认识?我们还是老相识呢!”说着拉了杨露禅离开武馆径直来到后园。
蜿蜒曲折的泥洼路,像条蠕动的长蛇,在遮过脚踝的蒲草中出没。他们走在蒲草和落叶上,发出窸窣的声音,好像深沉的呻吟。
“你为何总是遗诗给我,不直接出来指点我?”杨露禅向陈玉娘。
陈玉娘摸着一朵野玫瑰花,笑着说:“我在验看你的灵性,人世间的事就应该有滋有味。”
“你让我受了三年苦。”杨露禅的话里似乎有埋怨的意味。
“不受苦中苦,难为人上人嘛,你想成为一个青史留名的大武术家,就应该多受些苦。为什么自古以来寒门生贵子、白屋出公卿?这是有道理的,饱尝人世间的疾苦,才能明眼看世界,左丘明是个瞎子,愤而著《左传》;司马迁遭到阉割,愤而著《史记》;蔡文姬一生颠沛流离,留下许多佳句;晋文公重耳岁月磋跎,后来成为春秋五霸霸主。有句话道:马厩岂生千里驹,井蛙安耻枉天羞。”陈玉娘的话说得很轻,可是杨露禅听起来却像重鼓鎚敲击着心房……
他觉得陈玉娘是个不平凡的女子。
他深深地感激这个抛砖引玉之人。
他要发奋,要成才,要腾飞,他要以涌泉相报的精神学习太极拳,成为一个承上启下的伟人!
两个人叙了一会儿,甚是投机。陈玉娘提议到街上走走,杨露禅有些犹豫,他说:“还没有跟师父请假呢。”
陈玉娘道:“叔爷很疼我,到时候我跟他补个假吧。”
二人信步出了陈宅,朝街上走来。
走到一家小摊前,陈玉娘买了一包花生米,笑着说:“我最喜欢吃这玩艺。”她往杨露禅手里倒了一些。
街上有四个泼皮正围着一个俏丽的小姑娘起哄。那个小姑娘左躲右闪,脸色泛红。一个泼皮用手撩她的裙子,一个泼皮扯住她的后腰,另外两个泼皮轮流用手摸她的脸蛋。
小姑娘前后左右没有退路,只好用手抹眼泪。路人敢怒而不敢言。
杨露禅看到这情景,想上前劝阻,被陈玉娘拦住。陈玉娘嘻嘻笑道:“几个小玩闹,成不了什么气候!”
杨露禅道:“这成什么体统,你不怕沾污了陈家沟的风气?”
陈玉娘反嗔道:“这四个小玩闹为什么不追逐一个美少年?想必是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的道理。”
杨露禅有点生气了,说道:“你忘记师父说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话了?”
“刀呢?哪里有刀?”陈玉娘的话越发气人。
杨露禅气得不说话了。
那四个泼皮越闹越凶,一个泼皮索性抱住小姑娘,去亲她的脸蛋,另一个泼皮去摸她的下身……
陈玉娘早看在眼里,随手一扬,四颗花生米飞了出去,各中了四个泼皮的穴位,四个泼皮一动不动了。
小姑娘趁势冲出重围,捂着脸哭着跑了。
陈玉娘望着姑娘的背影,不高兴地说:“真没有规矩,连声谢谢都不会说。”
杨露禅道:“她吓得脸都白了,哪还来得及道谢呢?”
陈玉娘来到四个泼皮中间,问那些拨皮:“你们是陈家沟的吗?”
那四个泼皮一齐翻着眼睛,齐声说是。
陈玉娘不屑一顾地说:“你们为什么跑到这里丢人现眼?”
泼皮们虽不能动弹,但话说起来还蛮利落。
一个泼皮说:“我娘不给我娶媳妇。”
一个泼皮说:“我长得太丑,没姑娘敢嫁。”
一个泼皮说:“我长得太漂亮,也没姑娘敢嫁,怕嫁给我生事。”
一个泼皮说:“我懒得洗澡,也没姑娘愿意嫁我。”
陈玉娘问第一个泼皮:“你娘为什么不给你娶媳妇?”
第一个泼皮回答:“我娘说,娶了媳妇忘了娘。”
陈玉娘道:“那你就把媳妇娶过来,和你娘一起住,每早和每晚,你和你媳妇给你娘磕三个头,好好伺候你娘。”
那个泼皮又道:“我娘说,最怕媳妇吹枕头风。”
陈玉娘回答:“那你睡觉时别要枕头,一沾炕就放屁打呼噜。”
陈玉娘又对第二个泼皮说:“你长得是丑点,歪鼻咧嘴没下巴颏。你就对姑娘讲,有句俗话说,丑妻近弟家中宝,那么丑夫近妹也是家中宝,虽然长得丑,但是心里美,没有姑娘惦记,一生过得安稳。”
那泼皮道:“这话儿受听。”
陈玉娘又对第三个泼皮道:“你这小子长得确实俊了点,细皮嫩肉的,不像个乡下人。你每天在太阳地里晒半天,先晒个紫茄子样,然后再干些粗活儿,收拾马圈,喂猪,砌羊圈,掏大粪,不出半年,就变样了。”
那泼皮急得淌下泪来:“我当然爱漂亮啊!”
“你不是要娶老婆吗?”
那泼皮不说话了。
陈玉娘对第四个泼皮道:“你是犯了懒病,恐怕骨头里长懒虫、你每天要活动活动骨头架子,要不然都长死了。每天晚上在水缸里泡会儿再睡觉。第二天鸡叫头遍就起床,扫扫院子,挑挑水,喂喂猪等家畜。”
那泼皮回答:“我听你的话就是了。”
陈玉娘对杨露禅道:“都交待完了,咱们走吧,去吃点东西,姑奶奶我饿了。”
那四个泼皮一听,一齐嚷道:“哎哟,姑奶奶,我们还不能动呢!”
第13章 争拳谱陈氏无遗书 重义气有恒溺洞庭
陈玉娘道:“给你们一人一颗花生米。”说着,随手一扬,一把花生米撒了出去。那四个泼皮活动自如,赶快散去了。
杨露禅暗暗称赞陈玉娘的打穴解穴功夫,陈家拳的穴功名不虚传!
陈玉娘与杨露禅在包子铺吃了包子后,陈玉娘便约杨露禅到陈长兴家里坐一会儿,杨露禅早就想到陈长兴家里看一看,现在见陈玉娘主动提出邀请,便欣然同意。
走到陈长兴家的大院,杨露禅便闻到一种奇特的气味,有小葱、辣椒、小麦、蚕豆、菜豆等各种气味的混合物,几张席子上晒着大红枣。
陈玉娘带杨露禅走进一个角门,里面是个幽静的小庭院,北屋有三间宽敞的住房,院内栽着玫瑰、茉莉花等,院西南角有棵高大的枣树,一发出淡淡的枣花香。
陈玉娘领杨露禅走进房屋,白的墙,绿的窗棂,淡黄色的屋顶,壁上有一幅“怀素醉蕉”的国画,有一张硬木长桌,围着三张小圆椅,擦得锃亮。东面靠墙有一个玻璃柜子,里面陈设着各种怪石,五颜六色,各呈异姿,好像是从海滩上拾来的。东边的屋子是卧房,临窗大炕上铺着花纹绣缛,石青金钱蟒引枕,秋香色被子;两边设一对梅花式小几,左边几上放着女人用的脂粉盒等,右边几上有一个汝窑美人觚,觚内插着时鲜花卉。西边屋内是个书房,有一排书架,放着《史记》、《国榷》、《孙子兵法》、《汉书》一类的书籍。有一书案,上置文房四室,壁上挂一幅草书,龙飞风舞,写的是“大江东去,千古风流人物。”北面有一葵花形明窗,上面嵌着红、黄、蓝、绿各色玻璃,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后面院内所栽的竹子。
陈玉娘请杨露禅在中屋坐下,陈长兴还在陈德瑚家未归,陈长兴的妻子王氏听说陈长兴的救命恩人到了,急忙赶到这里,并让丫环捧了一盘甜瓜过来。
“哎呀,那天多亏了你这个哑巴。”王氏对杨露禅依旧用老称呼。
“没什么,不要老提那件事了。”杨露禅嘿嘿笑着。
“我那老爷子脾气倔得像驴,三年前让你受委屈了,在我家门口整整跪了一天半。我几次去劝老爷子,让他放你进来,哪怕是喝口水,滋滋牙,可是那老爷子是一根筋……”王氏不好意思地笑着,递给杨露禅一个甜瓜。
这甜瓜,脆甜,咬一口,清香。杨露禅心里甜丝丝的。
“还是这丫头好心眼,正巧她在我家,她攀上屋顶,不知使了什么魔法,你就服服贴贴地回去了……”说到这儿,王氏爆发出一阵炒豆似的大笑。
杨露禅瞧瞧陈玉娘,两人相视一笑。
王氏又扯了一会儿,起身道:“露禅,今晚你就在我们家吃饭,我叫人去打两斤老白干。”
杨露禅赶快起身道:“师娘,不用忙呼了,我一会儿就走。”
“不行,到家来哪里有不吃饭的,你是贵客,不能不领情。玉娘,你一定要留住露禅,放走了,今晚你就给我卷铺盖卷儿!”王氏说完,蹬蹬蹬出去了。
陈玉娘说:“叔奶奶是个热心肠人,让你吃饭,你就留下吧,吃完饭再走。”
杨露禅说:“好吧,听你的。”
陈玉娘道:“我看得出来,叔爷挺喜欢你,谁对了他的脾气,他就给谁小灶吃。你可千万记住,在这陈家可不能乱走动,叔爷有个怪脾气,他的小庭院只准叔奶奶一个人进去,别人都不让沾边,连下人也不让进,好像有什么秘密似的。”
杨露禅小声问:“陈家是不是藏有《太极拳谱》?”
陈玉娘小声回答:“有个叫王宗岳的先生,写过一部《太极拳谱》,在康熙年间突然丢了,江湖上都传说这部《太极拳谱》藏在陈家沟,江湖上许多人都羡慕太极拳这种内家拳,认为看了拳谱就能掌握太极拳,那么陈家沟的祖传之拳就破了,因此江湖上常有高手来此地想盗此拳谱,有的高来高去,有的上门寻衅,有的造访观色,有的暗下毒手,可是没有一个满意而归的……”
杨露禅问:“这么说,《太极拳谱》不在陈家沟?”
陈玉娘神秘地说:“陈家拳到了我们这一代,香火衰微,我看你有继承此拳的气势,并有推陈出新的气象,我也不把你当外人,我实话告诉你,这《太极拳谱》……”陈玉娘几乎把嘴贴到杨露禅的耳朵上,杨露禅能闻到她脸上青春的气息,有些不好意思,将头往旁边移了移。
陈玉娘正欲说,猛听北窗外竹叶“哗啦啦”响,猛地冲出门口,一纵身,上了房,四外一瞧,并无人迹,她跳到北面的庭院,只见竹林中留有一行脚印,好像是方才留下来的。陈玉娘弯下腰趴在地上闻了闻,似有一股胭脂味。
杨露禅见陈玉娘大步走了进来,问道:“你怎么疑神疑鬼的?”
陈玉娘有些严肃地说:“刚才有人偷听,可能是个女流。”
杨露禅道:“玉娘,你还没说完呢。”
陈玉娘继续说下去:“其实这《太极拳谱》根本不在陈家沟,现在健在的四代陈家沟人都没有见到这部拳谱,有几部都是假的,这部拳谱早在康熙年间就丢失了,至今不知遗落何方?”
正说着,王氏脸色惨白急匆匆走了进来。
“哎呀,不好了,耕耘在山东折了梁子了!”
“什么?我耕耘叔怎么样了?”陈玉娘着急地问。
王氏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耕耘一直在外走镖,上个月接了天津一家富商的镖差,由天津走镖至苏州,行至山东曲阜时,耕耘因久慕孔子大名,到孔府、孔林、孔庙游览,在孔林失踪,至今不知生死下落,镖客们一见镖主失踪,四处逃散。只有耕耘的老搭裆陈家沟人陈福跑回来报信。玉娘,快去陈德瑚家叫你叔爷回来!”
陈玉娘听罢,急火火地出去了。
王氏又对杨露禅说:“露禅,我这儿子自幼随他父亲习武,成年后立志闯荡江湖,以保镖为业。我原本的意思是让他在家里做点小生意,不让他在江湖上混,可他偏不听。我那老头子却支持他,说马圈里怎能养千里马,孩子大了,就让他闯荡去吧,他在江湖上一晃就是二十多年,你瞧瞧,这不是翻船了吗?……”说着。淌下泪来。
杨露禅劝道:“师娘不要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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