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亲历记之浴血东线-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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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莫斯科有着一种寒冷即将来临的感觉，路边的树木都已经掉光了树叶。今天是礼拜天，大街上的人很少，行人们都在匆匆地赶路。由于德军已经兵临莫斯科城下，有些居民随着工厂的搬迁离开了莫斯科，也有些居民担心苏军守不住莫斯科也搬到了更为东边的地区。总之在莫斯科市内的街道上除了军人，普通的市民并不多，而且主要是以老年人和妇女小孩为主。
　　严大力扛着麻袋在街道上慢慢地走着，时不时把叶卡捷琳娜塞给他的莫斯科旅游地图拿出来看看。向他这样年轻的军人而且显得无所事事的闲逛总是召来其他行人一种异样的眼光，这些眼光仿佛是在询问这位年轻的军官为什么没有上战场而是在莫斯科街头闲逛。结果在半个小时后严大力就在街上受到了正在巡逻的一队内务人民委员部官兵的盘查。
　　在出示了自己的军官证和医院开具的假条并说明自己在莫斯科大街上行走的原因后，严大力才在为首的内务人民委员部军官怀疑的目光中继续得以前行。又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严大力才来到了亚力山德罗夫家所在的大街—克拉西科夫大街74号院。
　　站在亚力山德罗夫的家门前，严大力有些犹豫。亚力山德罗夫的家人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亚力山德罗夫牺牲的消息了，现在距离亚力山德罗夫牺牲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了。自己的再次上门会撕开亚力山德罗夫家人们心里刚刚愈合好的伤口，这也许会让他们再次受到心灵的伤害。可是为了自己给亚力山德罗夫的承诺，也为了自己的目的，严大力不得不这样做。
　　就在严大力在门前犹豫的时候，门却突然被打开了。一位头发斑白，蓄着浓密大胡子的老年人正准备出门。这位穿着皱巴巴西服的老头开门猛的看见站在自己家门口扛着麻袋的严大力有些吃惊：“请问您找谁？上尉同志。”
　　严大力把自己的军帽脱下并将麻袋也放在了地上，有些尴尬地问道：“请问这是亚力山德罗夫同志的家吗？”
　　老头用疑惑的眼神审视了严大力几眼才回答道：“是的，上尉同志。您想找谁？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这时屋子里出现了一个苍老的女声：“老头子，你怎么还不去配给站？我还等着你把食品领回来做饭呢。”接着，一位头戴着围巾身材臃肿的老年妇女也出现在了站在门口的老头身后。屋子里看不见的地方还有一些小孩子奔跑打闹的声音，也有人在屋子里聊天。
　　看着眼前这两位老人，严大力心里明白这可能就是亚力山德罗夫的父母了。“我的名字叫米哈伊尔。维克托洛维奇。西多罗夫，是亚力山德罗夫在一个分队中的战友。他牺牲前请求我将他的私人物品带给他的家人。请问您们是他的家人吗？”严大力用低沉的声音缓慢地说道。他想尽量平静的语气将来意告诉眼前这两位痛失儿子的老年人。
　　“上帝啊……我可怜的亚力山大。”老妇人一下子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泪水从指缝中流了出来。对于丧失了儿子的老母亲，听到严大力的来意后已经被掩藏在心底的悲伤不可抑制地爆发了。
　　“快，快请进。真是抱歉，请进来坐，上尉同志。”虽然眼睛里有着同样悲伤的眼神，但是老头却反应很快。他将身子向后一让，邀请严大力进屋，表现出了俄罗斯人热情好客的一面。
　　“那就打扰您了。”严大力提起了麻袋，对老头点了点头，跟在他的后面走进了屋子。
　　这间屋子是传统俄罗斯家庭的起居室，有着一扇厚玻璃窗。屋子的中央有一张长条形的木桌，桌边整齐地摆放着几把椅子。起居室的另一面墙上有个壁炉，现在是深秋，壁炉并没有生火。屋子里还有几个柜子，柜子上放着一瓶酒和几个玻璃杯。在这个柜子的上方，挂着几张照片，其中有一张就是亚力山德罗夫身穿士兵服和这两个老两口的合照。照片里的亚力山德罗夫显得很稚嫩，这也许是他刚参军时留下的照片。
　　“西多罗夫上尉同志，您请坐。伊琳娜，来客人了，请端杯热水来。”老头在请严大力坐下后，对着另外一个房间喊道。这时，亚力山德罗夫的母亲也哭泣地坐在了另外一张椅子上，紧挨着这位老头。
　　不一会，一位中年妇女就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开水放到了严大力面前的桌上，并且用热情的口吻说道：“您请喝点热水吧，外面有点冷。”说完就离开了这间屋子。
　　“谢谢！”严大力在道谢后端起了开水喝了一大口，然后对着眼前有着期待眼神的老两口低沉地说道：“亚力山德罗夫同志是我的好战友，他就牺牲在我的怀里。在他牺牲前，他委托我将他的遗物交给你们，并且委托我向你们说他是为了苏维埃事业献出了生命，他爱你们。对不起，当时我没有任何办法能挽救他的生命，请你们节哀。”说完，严大力就掏出了放在自己上衣口袋中的士兵证和那张被亚力山德罗夫鲜血染红了一大半的照片。
　　听到严大力的话，老妇人用颤抖的双手接过了严大力手里的照片和士兵证，一下子哭出了声音。亚力山德罗夫的父亲一下子抱住了老妇人，眼睛里也充满着泪花。
　　“我们只是得到了通知，说他已经在基辅牺牲了，其余什么也不知道。您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我想知道他牺牲时的细节，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亚力山德罗夫的父亲努力地不让自己眼眶中的泪水留下来，用发颤的声音问道。
　　“他是牺牲在西南方面军突围的路上，当时我们在一个侦查分队，我是他的直接上级。我们的任务是寻找德军包围圈的弱点，以便让方面军司令部纵队能突出敌人的重围。但是很不幸我们的行动被敌人发现了，在强行突围的过程中亚力山德罗夫掉队了。当时我带着两个士兵又返回去寻找他，结果发现他被几发子弹击中了腹部。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们也只能想办法给他止血，可是血没有止住，最终他就牺牲在我的怀里。情况就是这样的，对不起我们没能挽救他的生命。”严大力把当时的情形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这些细节肯定没有人会知道，也没有人能告诉他们，但是这对于痛失爱子的夫妇俩来说却非常地重要。


第一百一十三章　小礼物
　　老妇人一直在旁边低声哭泣，而亚力山德罗夫的父亲却在用感激的语气说道：“谢谢您！真的谢谢您！要不是您能来告诉我们这些，也许我们将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些细节。我的小亚历山大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他没有让我们丢脸。”说着说着，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从这个一直显得很坚强的老头眼里流了下来。
　　看见这样的情景，严大力有些默然，心里也很难受。毕竟亚力山德罗夫和自己一起经历过很多残酷的战斗，是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认识的第一批人。在那些残酷的战斗中一起并肩作战，也算是非常好的朋友了。现在面对亚力山德罗夫的父母，他心里也很悲伤。
　　屋子里一阵沉默，只有亚力山德罗夫的母亲低沉的哭泣声。最后还是亚力山德罗夫的父亲率先醒悟过来，对严大力说道：“西多罗夫上尉同志，请您一定要留下来吃顿饭。也请您顺便和我们讲讲小亚力山大所经历的战斗，我和他母亲想多知道点他在战斗中的表现。”
　　说完也不管严大力是否同意，他转身对着另一个房间喊道：“伊琳娜，请您拿着我的配给证到配给站去领食物回来，我这里有客人走不开。我们得邀请客人吃饭。”
　　随后他又转身对严大力解释道：“西多罗夫上尉同志，这位是我的妹妹，她们一家人是从斯摩棱斯克逃到莫斯科来的。请您放心，我们的配给虽然不多，但是请您一定要留下来和我们共进午餐。”
　　虽然亚力山德罗夫的父亲很热情，但是严大力心里却很酸楚。他知道目前平民的食物配给只能是勉强能维持生命，而且现在家里还多了几口人要吃饭。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却在盛情邀请自己一起吃饭，很明显他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不，不，不。大叔，我不能占用你们的食物。我知道现在莫斯科的市民配给很少，食品都在优先供应给军队。而现在您家里还有亲戚需要食品，我更不能占用你们为数不多的配给。这样会让我觉得羞耻的，何况我和亚力山德罗夫是在一起经历过很多次残酷战斗的战友，我不能这么做。哦，对了，我这里给您带来了一些东西，请您一定要收下。”严大力急忙回绝亚力山德罗夫父亲的好意，并将自己带来的麻袋提起来放到了桌上，并且将麻袋里的食物都拿了出来。
　　看见满桌的食品，亚力山德罗夫的父亲有些吃惊，因为很多东西比如黄油和巧克力他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过了。“这怎么能行？西多罗夫上尉同志，这些食品我们可不能收下。”亚力山德罗夫的父亲急忙推辞道。
　　“请别推辞了。我还觉得我的能力有限呢，对不起，这是我能收集到的所有食品了。请您一定要收下，我还有事情想请您帮忙呢。”严大力坚持要亚力山德罗夫的父亲收下这些礼物，也算是对方能提供通古斯大爆炸线索的回报吧。
　　“哦？请问我能帮您什么忙呢？西多罗夫上尉同志。”亚力山德罗夫的父亲有些奇怪地问道。他没有再拒绝这些礼物，并且让老妇人将这些礼物都收了起来，这些食品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可以算是救命的东西了。毕竟在这个家庭里还有些亲戚需要这些能活下去的食品。
　　“是这样的，我听亚力山德罗夫说过您曾经是参加过通古斯大爆炸的调查队成员，曾经去过大爆炸的现场。我想知道您在当时的现场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发现，比如一些奇怪的东西等等。我是一个通古斯大爆炸的业余爱好者，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亚力山德罗夫同志在生前还对我说过，想请我到您家里在做客呢，只可惜他牺牲了……”严大力说出了自己的另一个来意，为了显得不那么突然他不得不暗示了自己其实是被亚力山德罗夫生前邀请过的。这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有些不择手段了，甚至利用了亚力山德罗夫牺牲这件事情。
　　其实严大力在一进这个屋子就有些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是那种自己身体总有些跃跃欲试的渴望，这种感觉相当奇怪。因为当初穿越之前外星人就已经说过自己的身体已经算是被改造过了，如果自己周围10公里范围内出现了能量块，那么就能将能量块精确定位以便自己能找到。当然，这种精确定位的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并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只是很显然，这间屋子并没有能量块，不然的话自己应该在10公里外就能感觉到了。不过现在出现的感觉也很奇妙，让严大力十分地好奇。
　　“哦，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当初我是作为一个物理教授的助手跟着这位教授去的大爆炸现场。这次爆炸威力非常得大，已经远远超过我们到现在为止能制造出来爆炸了。因此这次爆炸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其实我并不知道，当初在现场确实散落着一些奇怪的金属碎块。可是这些东西都被当时的白俄科学院的专家们收集起来拿走了，后来经过十月革命，听说这些东西就失踪了。我也不清楚这些东西的下落，这还是我当初的老师也就是那个带我去现场的物理教授后来说的。”亚力山德罗夫的父亲恍然大悟，明白了这位西多罗夫上尉的来意。不过由于对方不远千里来告知自己儿子的牺牲细节，那么也应该将自己知道的详情毫无保留地告诉对方。反正这个事情也不是什么国家机密，只算是一个未解之谜罢了。
　　听到了这些话，严大力感觉十分地失望，看来在亚力山德罗夫的父亲这里自己是无功而返了。这让他觉得自己唯一知道的线索就这样断了，这件对于自己是否能穿越回去的关键事情就这样没有了着落。想到这些，严大力的脸上不自觉地表现出了失望的表情。
　　“那您能告诉我那位物理教授的姓名和住址吗？我想去拜访一下他。”严大力还是有些不死心，向继续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
　　“他的名字叫伊万。科斯塔诺维奇。多塔奇波夫。可是他已经去世了，因为被认为是反动的知识分子代表，在十月革命后不久就被绞死了。”亚力山德罗夫的父亲发现了严大力脸上失望的表情，摇摇头说道。
　　“哦，对了。我这里有一个当时在现场捡到了一小块碎片，您稍等，我去那给您看看吧。”这位老头子起身走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不一会从房间里拿来一个后世香烟盒大小的小盒子。这个小盒子是打开的，里面有一块泛着金属光芒的银白色不规则形状碎片，任何人一看都会认为这是一块金属碎片。
　　“这个是我当初在大爆炸现场无意中捡到的，当时这块碎片太小了。所以多塔奇波夫教授允许我保留了下来。这块碎片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我把它送给您吧，也算是个纪念品吧。”亚力山德罗夫的父亲觉得眼前这位西多罗夫上尉同志既然那么关心和好奇通古斯大爆炸，而且还给自己带来了那么多食物。那么自己有必要将这块不起眼的东西送给对方以表示感谢，反正自己拿着这个东西也没什么用处。
　　一看到这块碎片严大力心里一阵猛跳，那种奇妙的感觉一下子增强了很多，仿佛有种强烈欲望驱使着自己不由自主地接过了这个盒子。严大力心里感觉十分地震惊，因为自己的双手就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亚力山德罗夫的父亲并不介意，反而很高兴这位西多罗夫上尉接受了这个礼物，对方的动作已经说明自己这件小小的礼物很受欢迎。“其实这块碎片是一个金属容器破了以后留下的。那个容器里面有一个黑色的金属球，这个金属球很奇怪，在当初那么寒冷的时节居然用手摸着有一定的温度。这也是在现场发现的最奇怪的事情了。”这个老头子絮絮叨叨地继续说道。
　　嗯？有古怪！如果金属球在寒冷的季节有温度确实非常地奇怪。严大力以后世所知道的知识来分析，这个金属球一定就是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严大力心里清楚地记得后世的核燃料钚就是这样的，可能外星人的科技非常地高，也许他们的能量块就有这样的特性。
　　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严大力兴奋而急切地问道：“那您知道这个金属球的下落吗？”这个金属球可能就是自己的目标，这简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这个我就不是太清楚了，不过当时到达现场的科学家很多。因为当初那场大爆炸震动了整个欧洲，因此当时的调查组是全欧洲的物理学家组成的。等等，好像多塔奇波夫教授说过，由于我们俄罗斯在物理方面的水平不算是欧洲顶尖的，因此这个金属球好像是被一个德国科学家带回德国研究去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老部队和新领导
　　严大力听到这里不禁有些泄气，这金属球居然不在苏联？这让自己怎么办？他原本以为这个东西就在苏联，只要在苏联，那么自己还可以想办法去寻找。但是如果这个金属球在德国，那么以现在的苏德双方的战争关系，自己怎么才能尽快地找到这个金属球呢？莫非自己要等到二战结束才能找到这个对自己来说非常关键的东西吗？
　　想到这里严大力有些失望，看来自己在二战期间什么也做不了了，必须要经历整个苏德战争才能作为战胜者到德国去寻找了。这还要自己到时候能活下来才行，要知道这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苏德战争可是死伤无数的。自己得要有多好的运气才能幸运地活到战胜德国？想想都觉得自己的前景很艰难，只有祈祷自己的运气足够好了，能平安地渡过整个苏德战争这几年。
　　但是现在自己了解的情况就是这样，看来自己只能根据命运的安排留在这里完整地经历苏德战争了。这对自己来说是个非常坏的消息。当然，好消息也有，至少自己有了明确的目标了。而且这个目标物也基本确定了，就是被带到德国去的那个金属球。
　　严大力决定继续了解更多的关于那个德国教授的细节，比如姓名什么的，这样会有利于自己在以后缩小寻找的范围。于是他还是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道：“那您知道那个德国物理教授的情况吗？比如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是属于什么机构？”
　　“我知道他叫扬克尔，是个大学物理教授。至于是什么大学，住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当然多塔奇波夫教授应该知道，他认识扬克尔教授，可惜他已经死了有二十年了。”亚力山德罗夫的父亲双手一摊说道。他并没有什么保留，把自己所有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了严大力。
　　在反复确认了眼前这个老头子再也不能提供更多的情况后，严大力决定不再继续追问了。很显然亚力山德罗夫的父亲没有任何理由会隐瞒什么情况，自己从他的嘴里应该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了。对于那个扬克尔教授，严大力只知道了这个名字，但是这个人具体在德国哪里现在根本无法知道。看来只能在自己如果幸运地撑过了整个苏德战争后再在德国慢慢地寻找了。
　　打听了这些信息后，严大力决定离开这里回到医院去。毕竟自己的身体很虚弱，还需要继续修养，留在这里已经打听不到更多有价值的消息了，而且留在这里吃饭也会更多地消耗这个家庭本来就不多的食物。而听到这位上尉同志要走，亚力山德罗夫的父母都开始挽留，一定要严大力留下来吃饭。这位素昧平生的西多罗夫上尉给自己带来很多救命的食物，而且还带来了自己儿子的遗物和遗言，这些对于这两个痛失爱子的老夫妇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最终严大力还是坚持离开了，在告别了亚力山德罗夫的父母后他又拿着地图慢慢地走回了医院。由于严大力的伤势并没有完全好，这样的步行对于他来说也算是很大强度的活动了，因此他走回医院的时间比当初去程的时间多花了不少。等到他走进医院后，甚至都无法上楼梯了，不得不让一位护士扶着他回到了病房。虽然这次出门办事是严大力不顾自己身体虚弱而坚持要去的，但是对于严大力来说意义相当地重大。至少这条线索还是能引导他确定目标物体，而且知道了这个目标物体的大致形状和大致方位。现在严大力确定了自己以后的主要目的就是生存下来并且以后作为战胜者去德国搜索那个对于自己能穿越回去很关键的物体。
　　在医院休养的日子过得很快，这种舒适的生活让严大力一直在祈祷能够越长久越好。他并不想很快就回到战场上去拼命。可是事情却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在医院又渡过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后，严大力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在经过主治医生的严格检查后，医院开具了出院证明，允许严大力出院回部队。这其实是一种变相地驱赶，现在苏军急需士兵和指挥员，既然严大力身体已经恢复了健康，那么他就没有任何理由还滞留在医院里了，就算是背景很深的叶卡捷琳娜也没有办法不让严大力回到部队。而思维里琴科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好完，还留在医院里急需治疗。
　　临到严大力离开医院的时候，叶卡捷琳娜赶去病房默默地帮他收拾物品。对于这个自己很倾心的年轻军官，叶卡捷琳娜实在是舍不得与他分离。但是在现在的战争形势下，就算自己能有很强的背景也不能阻止他重返战场。叶卡捷琳娜甚至去求过自己的父亲，希望能将西多罗夫调动到某个后方的后勤部门或者是参谋部门，但是没有成功。原因很简单，西多罗夫没有受过参谋训练，甚至连军官培训都没有接受过，并且前线部队非常急缺这种战斗经验丰富的低级军官。
　　叶卡捷琳娜在严大力走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背景，希望和严大力的感情很纯洁，不掺杂任何功利性的因素；另一方面她又希望和严大力能长久地在一起。这种矛盾的心情使叶卡捷琳娜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冲上去死死地抱住了严大力，眼里噙满着泪花，喃喃地说道：“答应我，要好好保重自己，别牺牲了。不管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我都会一直等着你的。”
　　在叶卡捷琳娜抱住自己的那一刻，严大力身体一僵，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明白叶卡捷琳娜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不敢给她一个正式的承诺，在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尽量避免谈及这方面的事情，甚至有时候他在故意装傻。可是现在的情况让他无法再逃避下去，拥着怀里的温软躯体，严大力不忍直接拒绝这个很爱自己的女人，便婉转地说道：“我们也许是没有未来的，你能明白吗？战争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我牺牲了，那么会耽误你的青春。我心里是明白你的心意的，等到战争结束如果我们都能活下来，那时候我们才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严大力最终拿着调动命令离开了医院，离开了有些伤心的叶卡捷琳娜回到了部队。按照调动命令严大力被分配回了第172步兵师的974团，继续担任三营的副营长兼七连连长。虽然他的军衔晋升成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