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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传-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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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客心思体贴缜密,想来确是那般道理……”女主人忙道,“听您的口音有京师腔,不知在常德做官还是经营?”
张宁笑而不答,想了想又说,“我认识一个女子,长得十分漂亮,可惜脸上有处胎记,是否有装饰之物将其掩盖?”
女主人立刻问道:“敢问贵客,那个姑娘的胎记生在甚么位置,有多大,呈何色?她的出身身份如何?您知道,女子面上可以贴黄作为装饰,只是得瞧瞧是否自然得体、符合身份。”
她问得细,描述的办法其实只要说是刀疤就行了,可是张宁不想泄露太多信息,沉吟片刻便道:“左颧骨下面,形状细长、一指长,淡红。她是……呵呵,并非大家闺秀。”
女主人听罢起身吩咐随从,等了一会儿就拿来了一个匣子,伸手轻轻打开:“恰好妾身的娘家在城东经营胭脂水粉之物,送了一些稀奇玩物。这是其中一样,产自广东东南,用印纸蘸特制颜料可在体肤上印出纹案、使其美观。颜料有数色,可选可调,配方既不会损伤体肤、又不易洗去,印纹之后沐浴洗脸十日不褪……”她笑了笑又说,“您应知女子善变,等她厌倦之后,过段时间多清洗几回就能洗掉。而贵客的密友既要掩饰胎记,在左脸位置,妾身建议印纹舞蝶;因胎记呈浅红色,可用青色覆盖,也可用红色化为一体。贵客意下如何?”
“很奇妙,不错不错。”张宁高兴道,“这玩意多少银子?”
她淡然道:“因为是亲戚送的,不花成本,又见公子风雅之人,就当弊店赠送好了。”
“如此十分感谢。”张宁便起身抱拳拜了一拜,女主人也急忙站起来回礼。张宁回头见桌案上的书信字迹已经完全干透了,便拿起来折叠两遍向女主人要了个信封装上。遂不再停留,收下东西告辞而出,牵马去路口与桃花仙子会合。
只见桃花仙子穿着交领上衣下着长裤,头上戴着帏帽,这还算比较好看的打扮,有时候她干脆女扮男装,脸上是经常遮着纱巾。她见到张宁,便好奇地看了一眼他手上拿的匣子,因为这个木匣子太大张宁没法放衣袋里就拿在手里。
他刚要上马,一手拿僵绳一手要扶马背腾不开手,就把木匣递给桃花仙子,随即翻身上马。
桃花仙子拿着瞧了一会儿:“为方泠买的胭脂水粉?”
“不是胭脂,送给你的。”张宁很随意地说了一句。
桃花仙子笑道:“你专门去购置的东西,送我干嘛,不是天天跟你身边?别开玩笑了。”
“真是送给你的,方姑娘又用不上。你要是不喜,丢了便是。”张宁轻轻踢了马腹,继续往前走。
桃花仙子愣在那里,也不知是真是假,当街不方便打开,只好紧紧抱在怀里策马跟上张宁。回到沅水茶园,很快就不知桃花仙子跑到哪里去了,大约是心急地去看她的礼物。张宁心道:果然无论什么女人,都喜欢收到一些特别的小礼物。
他先回别院,正要去见方泠时,在门外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桃花仙子大声嚷嚷:“真是平安送的,你不信问他!”一会儿她的声音又道:“哎哟,不要你贴,我还没想好用什么纹案……”
张宁走到门口,被她们俩人发现,桃花仙子脸上顿时一红,拿着东西低头向方泠的卧室里走。倒是方泠大大方方地上前来双手交叠放于腹部微微屈膝作了个万福。
“不必多礼。”张宁掏出信封来,“本来给你写了一封书信想送回来,不料有事回常德城能见面,白写了……反正都写了,还是给你罢。”
第一百二十五章 山清水秀
张宁无意间发现二十余年前姚姬留下的那张生辰八字、生日算成阳历是十月中旬,天枰座,和前世巧合一样的星座。他本来不信这玩意,但以前受身边的女人的影响了解不少。按照星座的说法,天枰座的人适合做艺术家……而且善于交际和平衡人际关系,细想起来其实还是有点准。
本来这阵子就比较忙,回到沅水茶园时已近中午,下午又得出城。不料在空隙中抽一点点时间就把身边的几个女人都哄高兴了,他发现自己好像天生就很擅长这个。
吃过午饭,张宁便叫来几个比较亲近的人安排事宜。桃花仙子最先到客厅来,她见屋子里只有张宁坐着等,便上前来轻轻问道:“下午要出门,我中午换了身衣服,还有你送的那东西,我试了一下,你瞧瞧怎么样?”
她刚进门时,张宁就发现了她脸上的面纹,红色的一只蝶正好覆盖在那条疤痕上,不仔细看就好像纯粹是一种装饰、而非掩饰。张宁便随口说道:“你这身青色的衣服色彩单调,头发上也没有装饰,正好面纹的红色点缀得恰到好处。而且这只蝶的翅膀也很生动,如果是摊开就是呆板了,就像书里夹的标本一样没有活气。”
“啧啧。”桃花仙子露出笑道,“张大人出口成章,说的话真有意思。”
张宁这才发现桃花仙子这身打扮好像要出门一样,正好没一会儿其它人也来了,他便说出安排,只带老徐和文君祖孙去凤霞山,而其他人留在常德府……桃花仙子听罢果然脸上的失落流露非常明显。
这样安排也是没办法,张宁去凤霞山的目的是试造兵器、为造反做准备,如果身边带着一群女人给人的印象就不太靠谱,太像纨绔公子;特别是桃花仙子身体已经成熟,女性特别明显、胸高臀翘太过惹眼。徐文君不同,她的身份是老徐的孙女,而且因为年龄小面相带着稚气,身材也瘦,在身边要好得多。
小妹也得有人照看着,张宁就托付给方泠和桃花仙子。沅水茶园的日常事务主要让赵二娘负责。
下午准备好了马匹行李,便由秋叶和一个做向导的教徒带引,一行人出西城上路。
先走了一段驿道,很快通过了洞庭湖西平原地区,离开驿道进了山。他们又走了三四天的山路,这段让张宁真是昏头转向了。
路很难找,弯弯绕绕山坡下坡十分崎岖,沿途大部分是人烟稀少的大山丛林,偶尔能看到种着庄稼的梯田,还有苗族、土家族的寨子。要不是有向导,这么曲折的山路张宁等人肯定要迷路,就算知道方向也很麻烦,因为这个地区不是平原,如果只朝一个方向走肯定走着走着没路了,常见几百米高的大山,荆棘树林丛生,没有路怎么通过?就算能爬过去效率也太低了,怕一个月也不一定到得了。
走走歇歇,第五天上午翻过一座大山,终于看见了一处房屋密集的村庄,正在对面的山脚下。只见那些房屋背靠大山,面临山谷中的一条河,此时空气清新干净,绿油油的山、白的河水、河边淡青的石子都清晰可见,色彩明快赏心悦目。张宁眺望一会儿,不禁赞道:“山清水秀,是个好地方。”
秋叶笑道:“等几个月后山的枫叶红了,比现在更漂亮。”
张宁回头说:“秋叶对此地很熟?”
“来过几回。”秋叶捡起地上一根枯枝,长长呼出一口气,“以前教主欲以春夏秋冬四季取名护教之职,我就是想着这里的枫叶很好看,所以选了秋字。”
“原来如此。”张宁道,“不知秋叶本来叫什么名字?”
她笑了笑摇头道:“姓秋,名叶。”
不料这娘们还有点幽默感。其实她的相貌不怎么样……那晚在辟邪教总坛,光线太暗没瞧清楚,这时才看到她的脸上有些淡淡的雀斑,而且年纪估计已三四十岁,皮肤有点松弛,半老徐娘一个;关键是颧骨有点太高,影响面相的协调,而美女的外表细看能发现无非就是匀称协调。真不知那天晚上自己怎么想的,竟然和她搞了那事。
张宁道:“我的舅舅姚庄主就在对面罢?咱们别歇了,一口气走过去,到了地方再歇。”
一旁的老徐说道:“看着不远,走估计要一个时辰。”
果然被老徐给说中,他们下山过河时,都快要到吃中午饭的时候了,张宁的饥肠辘辘就能判断出大概时间来。河边上有几个后生等着,在那里瞧着张宁他们慢慢过来,见面后秋叶上前说了一阵话,验了身份,这才带他们进村。
村口有一道用木头修建的牌坊,像一扇门一样。这种东西在城乡常常能看到,也许人们习以为常,但在张宁看来古色古香很有点韵味。一众人走到这牌坊下时,一个皮肤黝黑的后生说道:“庄主正在神殿议事,估计不能接待客人,俺进去悄悄和二郎说,让他来待客。”
进了村子,只见一条宽大平坦的土路,土路北面有一座这里最大的房子,附近的房屋也修建得紧凑而错落有致,很有点城镇规划的痕迹。很显然这个村庄不是自然发展而来,否则房屋不会这么有序,应该是迁徙来的人后来修建起来的。
皮肤黝黑的后生径直向土路北面的大房子走,应该就是他口中的“神殿”,张宁等人只好和剩下的村民在路边等着。奇怪的是各条路上没见着村民,也没见到人干活,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这么多房子应该住了不少人才对。
张宁遂东张西望观察四周的状况,发现这个村子确实规划得很好,阳沟排水渠等细节可见一斑。他无意间想象这些人刚迁来时肯定一无所有,却能建立起一个竟然有序的村镇。其实这时候中原的汉人已很有组织性,分工、秩序的文明程度已达到了相当的高度,如果是山中的土著肯定无法建立起这个村庄来。
等了一会儿,神殿那边就有两个人远远地走过来,走路的姿势看得出来应该都是男的。张宁想起刚才那后生提到的“二郎”,是姚和尚的儿子?那应该叫表哥还是表弟?
……
第一百五十三章 血火
路上的泥土有点湿润,昨天这里应该刚下过一场小雨。雨后天晴的日子是最干净的,绿的山、褐色的路、青的瓦,颜色明快清晰,就像刚刚被洗涤过一般,空气也异常清新,不错的一个日子。张宁喜欢这样暖和的日子,迎面有凉凉的风。
从“神殿”里新出来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皮肤挺白净、眼窝微陷、鼻子不塌,面相给人的感觉比较顺眼,张宁想起刚才的后生说进去找“二郎”,猜测这个年轻人大概就是姚和尚的儿子。不过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在此之前,甚至没从姚姬那里得知舅舅姚和尚有个儿子。
没一会姚二郎就和皮肤黝黑的后生一块儿走近,他的神情看起来有点腼腆,一副不知道怎么说话才好的样子。毕竟在这山里的人很少接触生人,加上年轻阅历比较少,交际应酬恐怕不太娴熟。
张宁比较镇定,主动开口自我介绍:“我叫张宁表字平安,奉家母之命前来拜望多年未见的舅舅。家母姓姚,舅舅便是此处的姚庄主。刚才我们行至河岸,是这几位兄弟带进村子来的。”
姚二郎听罢忙打拱行礼,一开口口齿倒是清楚明白:“姚庄主就是我的父亲,咱们早得了消息殿下要来。只是今天出了急事儿,父亲不能亲自相迎,命我前来迎接,臣拜见……”说着说着腿上动了一下,好像想行跪礼又有点犹豫,毕竟张宁看起来也非常年轻。
张宁一瞧,自然地扶住他,和气地说道:“咱们是表兄弟,我建文四年生,应该比你大一些?”
姚二郎忙道:“是,表哥要大三岁。”见张宁亲切微笑着点头,他又说道,“咱们这就去神殿见我父亲,他正有要紧的事在和乡老们商量。”
一行人遂一起往前走,张宁的表情依旧,亲切中带着热情,但并没有再问村子里在商量什么要紧的事,虽然心里比较好奇。或许在官场里潜移默化学到的为人之道影响了他,对于不熟悉的人,热情客气、但少说话是比较好的相处方式。
不过一番寒暄之后,姚二郎的情绪倒是被提起来了,渐渐熟络,一面走一面主动说:“百十里地外有一窝山匪,为害乡里、劫掠客商。因咱们神寨在方圆之内颇有名声,两个月前应附近苗家、土家和一些望族乡老所请,前去教训了一番那窝山匪,后来才听说混战中打死了匪首的亲儿子。这么就结了怨,本来父亲也没把一帮乌合之众放在眼里,不料今天得报山后的冯村被袭了,父亲正打算召集青壮持械援救。”
张宁随口问道:“山匪为什么不径直寻舅舅报仇,反而去袭扰另一个村子?”
“这帮人表面争强斗狠,实则骨子里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姚二郎年轻的脸上浮现出鄙夷的神色,“咱们主寨有马有兵,存有大量兵器弓弩,匪众不敢来。”
张宁也没细想,又随口道:“谨防围城打援。”
大约姚二郎没听过这个词,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道:“一会儿你提醒我父亲,听他怎么说。”
他们一面说一面走到了神殿门口,姚二郎示意随从留下来,然后和张宁一起走进“神殿”。只见里面散乱地站着十几个人,一阵吵闹,所谓“长老”大部分都是壮年,老头子反而没两个。大屋子上方供奉着一尊泥像,香烛烟雾缭绕,一个光头大汉站在泥像前面,见有人进来,便转头看向张宁和姚二郎,轻轻点了点头。张宁远远地抱拳作了个揖,见大伙正忙便没说话。
大屋里的男人们情绪看起来很激动,姚二郎悄悄说道:“几个村庄之间多有亲戚关系,不是长老们的女儿嫁在那边,就是岳父在邻村,所以大家都急着要父亲下令救援。”
张宁点头称是,要是见死不救,以后亲戚邻里之间还怎么见面?
就在这时,门外又让进来一个后生,神像前面的光头姚和尚见状抬起双手平息住吵闹,那后生上前来单膝跪地抱拳道:“禀庄主,主庄附近没见山匪踪迹;山后枫村烟大,村里的房子烧起来了……”
众人顿时哗然,嚷嚷道:“枫村被攻破了,咱们的人已经聚集发了兵器,请庄主下令!”
姚和尚大声问道:“山上呢?”
进来禀报的后生答道:“上去的人还没下来,不太清楚,远看没什么异常。”
“都住口!”姚和尚大喝一声,“传令,留下少量男子守村,其余人马出发,走山上的砍柴小路。”
有人问道:“事情紧急,庄主为何要走小路?”
姚和尚转头盯着他,那人的脸上顿时有些畏惧。姚和尚还是解释道:“枫村有防御,山匪既然能攻破,就不可能有余力使调虎离山计偷袭主庄,所以只需留下少量人马。匪众冲着我来报仇,却打枫村,很可能会在半道伏击,山上情况不明,咱们贸然走大路岂不正中下怀?即刻出发,走柴路翻山!”
众人听罢心服,遂纷纷拜别出门。姚和尚及身边的侍从走下来,客气地说道:“你是……张平安?今天遇到了急事儿,马上又得赶着出门,让二郎接待你,等我回来咱们再叙。”
姚二郎听罢说道:“我想遂父亲一起去打山匪。”
姚和尚正要呵斥,张宁忙道:“我有三个随从身手都不错,愿跟随舅舅以尽绵薄之力。”
“刀枪不长眼,万一出了点意外,我怎么向你娘交差?”姚和尚马上断然拒绝。
姚二郎也帮忙求情:“刚才表兄还要我提醒父亲,谨防围城打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表兄能帮上忙。”张宁随着说:“我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姚和尚皱了一下眉,说道:“走队伍后面,二郎看照着点。”
张宁遂出门招呼老徐等三人牵马跟着众人走,他们穿过村庄,果见村后聚集了百多号人,正有条不紊地走上山路。这些人全副武装,不仅携带了长短兵器弓弩箭矢,有的还穿着自制锁甲头戴大沿铁盔,多数人披着硬竹片的鳞甲胸口等要害部位戴着护心镜。虽然衣甲不一,但远远看去根本不像是一帮聚集的村民,倒像更远古时代的军队。难怪他们敢去招惹山匪,因为自己就是一帮强人。
姚二郎带着张宁等人走在队伍后面,顺着树木杂草荆棘之间的小路往山上爬,这座山恐怕少则有几百米高,估计要走好一阵子了。张宁等人中午前刚到,没吃饭早已是饥肠辘辘,不过老徐和两个女人都没怨言,默默跟着队伍行走。
上山的路不知爬了多久,张宁早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马自然是没法骑,幸好是蜀马,驼点东西走上路没什么麻烦。现在他才亲身感受到,行军打仗,行军可能更加重要,没体力什么都是扯淡。
还好坚持一阵子就到山脊了,接着就是下坡路,至少省力了许多。
张宁正瞧太阳的方向,估计未时还没过,突然前面就叫喊起来,紧接着嚷嚷声喊杀声骤起,隐隐还能听见弦响。人们纷纷离开小路,向树林里散开。张宁向下俯视,只见人在奔跑,却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事,更看不到山匪的影子。秋叶拔出长剑来,拉着张宁躲到一颗大树后面,伸出脖子瞧下面的情况。
姚二郎道:“父亲料事如神,估摸着遇见山匪了,表兄安心,我们在上面俯攻,山匪定然抵挡不住。”
喊叫声没持续多久,一会儿前面的人就招呼他们继续下山。张宁还没搞清楚状况,又走了一阵,到了山边一看总算明白了。只见山下是一条土路,山边收集了大小许多石头……显然匪众是想等救兵从山下的路上经过时,用石头往路上砸,然后趁乱冲下去杀人。而现在山边的石头还没被推下去,已经是一片狼藉,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两具尸体,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张宁抬头看山下的光景,不远处有个村子烟雾弥漫,火在烟尘中燃烧,一些人从村子那头往对面的山上跑,姚和尚的一部分人马已经向村子里冲过去。
“娘的跑了,进山就不好追。”姚二郎一跺脚,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
一行人跟着进了山下的村子,只听得一片哀嚎,火势蔓延烟雾弥漫,周围构建的土墙也塌了,整个村庄几乎成了一片废墟。汉人的村庄在山区确实存在很大隐患,为了耕种收割方便人们一般不愿意住在地势险要的山上,而是在平地上修建村落以并修筑城墙为防御,这种防御显然是有限的。
到处都是尸体,有的被拖出来已经被烧黑了,不少人抱着尸体大哭,场面惨不忍睹。刚到这里就遇到了这种事,张宁回头看随从时,只见他们的脸上也是惨白,顺着徐文君的目光看去,看到一个孩童被钉死在一张门板上,门板上血迹斑斑。这时又有一个披头散发赤身露体的妇人从谷草堆里爬出来,一个汉子忙喊道:“找身衣裳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瞎折腾
空气中飘着一股血腥、糊味夹杂的气味,以及人们的怒吼。张宁看到自己身后的徐文君已经吐了,她发现张宁回首也抬起头来,只见她的眼睛里含着眼泪。
张宁默不作声,四下寻找,终于寻见了姚和尚,只见他正站在一道残破的土墙前面。他们便向姚和尚走了过去,只见旁边还站着几个长老正说着什么事儿。
姚和尚神情严肃,吩咐了一个长老:“你去安抚众人,让大伙先救治伤者、灭火,天气热死人也得尽快埋了。”
旁边一个汉子猛地把手里的刀柄砸在地上,怨气十足地说:“咱们为啥要憋屈在这山贼横行的穷乡僻壤?!”
另一个人说道:“山贼烧了枫村,杀了那么多人,不报仇天理何在?”
“急着报仇要怎么报?”姚和尚回顾左右,“匪寨距离百余里,建在地势险要的山上,易守难攻。若是强攻、哪来的人命去填?长期围困匪众又无粮草,这点家底,百余里山路补给耗得起么?”
几个人面面相觑,垂头“哎”地叹了一气。姚和尚冷冷说道:“没天理的事何止这一件,先忍一忍有机会再说。”
太阳已经偏西,照射在残破的土黄色城墙上,身着土布长衣光头的姚和尚一时间看起来苦哈哈的。
张宁心里有一个疑问,失去亲人的村民为什么没有把这事迁怒于姚和尚和长老们?因为当初去招惹山匪的决策者是他们。在回去的路上,从姚二郎口中了解的情况终于让他明白了原因。
此地适合耕种的土地不多,加上几个村的人按照中原的生活习惯聚居,造成粮食欠缺,所以只能用自己生产的盐、铁器、坚韧弓弩等物与周围的土著交换粮食。土匪长期抢劫勒索方圆之内的居民,使得各寨用于交换的粮食日渐减少,给姚和尚的五个村庄带来了危机,所以他们要设法打击赶走那帮土匪。利益才更容易引发冲突,仗义出手不是那么简单的过程。
姚和尚的住处就在神殿的后面,有个院子,张宁等人就被安顿在这里。院子里种满了杏树,房屋的屋顶盖的青瓦,墙用石灰刷过,纸糊木格窗,收拾得很干净。院子附近长期有带剑的卫士,可是这里本来没有一个妇人。如果姚和尚真是和尚,那他怎么有个儿子?于是张宁安顿好沐浴更衣后,只有徐文君帮他洗衣服了。
晚上姚家父子请张宁等人吃了一顿家宴算是接风洗尘,菜肴很少,不过其中有一道羊杂碎汤、一道竹笋炒腌猪肉,还有米酒。姚和尚显然不是真的和尚,又吃肉又喝酒。
酒过三巡,相互之间说了些家常,姚和尚情绪不高有点心不在焉。张宁料想他心里挂念枫村遭烧杀后的善后等烦心事,也就暂时没提自己要研制枪炮的准备吗,只是随意客气地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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