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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传-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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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碗里装着黏糊糊绿油油的一碗糊糊,要问这是啥玩意?他们带的作为干粮的烙饼、肉干,还采了些野草一股脑儿放在水里煮,加了点盐,就成了这个样子。样子是不太好看,不过想来有粮有肉有菜,应该营养还算可以。
  张宁接过碗又递给郑洽:“郑先生先吃。”
  郑洽忙推辞,张宁也就不坚持了,拿起筷子在碗里搅了搅,低头吹着热气。周围有虫子在叫,帐篷、篝火,很像野营的感觉。要不是心里挂念着很多事,这种体验还是很好玩的吧。
  张宁小心喝了一口,有点烫,便端在手里凉着。他对正在侍候大家的小荷说道:“朱部堂那四进大院子,绫罗绸缎好饭好菜都不缺,你看你跟我出来只能吃糊糊,还要干活。你觉得在哪里过日子好?”
  小荷想也不想就说:“跟着东家好。”
  众人听罢便陪笑了一阵,张宁道:“人倒是奇怪,放着好日子不过,偏生要过苦日子。”
  王仙姑轻轻说道:“那还不简单,朱部堂家再好,他们不把小荷当人看,东家对她好,她又不是傻的。”
  郑洽听罢似笑非笑地摸着胡须,把碗放在地上,很是淡定的样子。过得片刻,郑洽终于开口说道:“上次皇上下来,却不知平安先生为何不去见面?”
  张宁听罢神情渐渐严肃,答道:“出了很急的事,就是那个吴庸要回去告密,我处理此事给耽搁了。后来还是有人把吴庸的密奏给弄到京师,早知如此,我也懒得管他,赶着去拜见父皇是正事。”
  郑洽沉吟片刻,摸着胡须的手也慢下来:“那次太子在总坛中了毒,一些人怀疑是姚夫人与平安合谋所为,至今还没有定论。”
  “那郑先生认为,我真会干那样的事?”张宁道。
  郑洽瞅了一眼小荷,摇摇头:“老夫并不如此认为,不过……还是提醒一下你,这事儿不能忽视了,得有个准备才是。”
  张宁听罢放下碗筷,站了起来,深深鞠躬道:“多谢郑先生。”
  郑洽忙扶住:“老夫并非想倾向哪方,只是更想看着皇上内事和睦,少一些不必要的内斗。”
  张宁执礼甚恭,毫无皇子的架子,又说了几句好话。他从各方面知道的信息判断,这个郑洽是建文跟前十分重要的谋士,否则也不会没事过问朱家的家事。能争取到此人,总是好的。
  在这一路上张宁发现郑洽对自己好像很有好感,倒不知究竟的原因,按理以前抓过这个郑洽、多少有点积怨才对,不料此人倒是大肚。也许是王仙姑在中间的关系?王仙姑和郑洽关系很好的样子,开口便称郑叔叔。
  大家吃了晚饭,几个女人帮着小荷把锅碗给洗了。有女人同路就是好,张宁等几个男人一点琐事都不用干的,只管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两顶帐篷,男女分开然后挤一块儿,出门在外到凤霞山的路尽是荒山野岭,也只能如此将就了。安排好轮流放哨的秩序,大伙便入睡,前夜是王仙姑和徐文君轮流,下半夜两个男的轮流,“张宁和郑先生”表示不干这种事。四个男人睡一起,郑洽和老徐还好,那宋虎的鼾声犹如打雷,几次张宁从梦中被搞醒,还以为巨雷轰顶要下暴雨。
  次日一早,众人起床吃了些干粮装满水袋,继续赶路。
  到凤霞山的路大部分是崎岖山路,有时候可以骑蜀马,有些地段只好走路,速度很慢,一般情况下从常德府边界过去要整整五天。
  不过张宁等人已经在路上花了三天多,大约离目的地已经不远。
  那个舅舅姚和尚能挺会挑地方,选了这么个山区深处,好处倒是有,现在辟邪教出现危机、他那边还比较安全,官兵就算摸到了线索要过来进剿那是十分麻烦……不过坏处也很明显,去一趟实在太艰辛了。


第一百九十章 受伤的玉足
  张宁一行八人,牵着十来匹矮小的马,小心翼翼地从河上的主桥上过河,这道桥着实简陋了一点。桥下的河水流量比印象中上次小了不少,上次来是夏天正是涨水集结。对岸就是凤霞山主村,远远看去没有什么变化,葱郁的树木在秋冬季节照样充满了绿意。
  河边上有几个人在洗东西,还有个在刮鱼鳞,人们见桥上来了人都直起腰在那看。一切仿佛都很平静。
  村口有一道牌坊,正有一些人站在那里等,走近了才认出其中有姚和尚、姚二郎等人,后面带着几个侍卫的人是武装头子韦斌,除此之外还有以前张宁安排在兵器局当差的范老四、马大鹏等人。一到此地,张宁发现在这里呆过几个月后再来熟人挺多。
  张宁把马缰递给后面的人,上前几步作揖道:“怎么好意思让舅舅亲自到村外迎接?”
  姚和尚抱拳道:“听到人回来禀报,得知平安和郑先生光临敝庄,我便和大伙在此等候。”说罢又对后面的郑洽等人作礼。大家走上来寒暄了几句,张宁和其它熟人一一打招呼,姚和尚就请众人进庄子说话。
  “我娘也来凤霞村了?”张宁问道。
  姚和尚道:“姚夫人刚到几天,如今总坛不怎安全,众人便先到我这里暂住。”到底是一家人,凤霞山又偏僻,姚姬到这里来确是比较好的去处。姚和尚接着说,“除此之外还来了十多个坛主,听说常德府的侯坛主被抓,东面靠近常德府的人很是担心。”
  这些状况张宁都已知道,便点点头,又转头问后面的范老四:“我离开凤霞山几个月,你们有没有继续造火器?”
  范老四一脸惊讶,没想到在场这么多重要的人,张宁专门和自己说话,忙道:“咱们这里开的铁矿是个小矿,以前打造一些农具、刀兵箭簇倒是绰绰有余,可几个月前大人造了几门炮百多枝火枪,费铁近万斤,河边用来镇河神的铁兽都融了。后来打完山匪铁器不够,兵器局就没再继续开工。韦百户想要装药训练部下,火药也不够,硝和炭还好,咱们收集了人畜粪能熬一些硝出来;大笔的硫确是不好弄,这附近没见着有硫矿,以前都是想办法出山买的,近来风声又紧,硫磺也短缺了。”
  听到范老四称呼“韦斌”为韦百户,张宁明白自己弄的那些东西还没完全解散。那韦斌本身是村子里的长老,又掌武装训练,是姚庄主的臂膀,范老四多少有奉承的意思。所谓百户是当初张宁临时封的,或许人们觉得大大小小是个官。
  沿着村庄的大路向北走,很快就看到了中间一处占地较大的建筑群,那是供奉天神的神殿,以及姚和尚的住处,村子里的仓库等等,是凤霞庄的中心。
  姚和尚说各处分坛过来的坛主都在神殿中议事。张宁心道辟邪教那些坛主自己都不认识,暂时也没啥好说的,便说道:“我先去拜见我娘吧,不知她老人家安顿在何处?”
  “神殿后面的院子里,我带你们过去。”姚和尚道。他说罢吩咐姚二郎把其它人先安顿下来休息,春梅却道:“我也和平安先生一起去见教主。”
  张宁这才想起介绍,说道:“这位是护教春梅。”姚和尚听罢忙执礼道:“原来是护教大人,失敬失敬。”春梅笑道:“别客气了,姚坛主是教主家的人,我可不敢托大。”
  张宁遂与郑洽等人暂时分开,跟着姚和尚一起从神殿一侧的走廊进去,来到了里面的一个小院子。上回张宁来也是住的这里,大约是凤霞庄最好的一处住宅。
  姚和尚进了院子叫人进去通报,然后他说自己就不进去打搅姚夫人了,让张宁过去见面。只见院子四面的屋檐下站着许多穿土布青衣携带短兵的侍卫,还有的装备了弓弩,看样子戒备很严。
  北边上房外面有两个穿白衣裙戴帏帽提长剑的妇人,在那里随意走动,见着张宁过来,其中一个便说:“教主让二位进屋说话。”另一个便轻轻掀开木门,待张宁和春梅走进去,她接着就把房门关上了。
  一进去就看见姚姬正坐在一张铺了软垫的藤椅上,一只脚却抬起来放在一条圆凳上,旁边她的近侍小月正跪在那里揉她的玉足。她见人进来,便不慌不忙地把脚收回来,伸进了下面的鞋子里。
  张宁上前弯腰道:“拜见母亲大人。”春梅跪拜道:“属下参见教主。”
  姚姬轻轻抬了一下长袖:“起来吧,旁边有凳子。”然后看了一眼张宁的脸:“听说南京张家的人被官府抓了?”
  张宁面无表情地答道:“后来已经被凌迟处死。”
  姚姬的表情微微一变,随即说道:“上月你手下的几个人回到总坛,我才知道他们被抓,并没有叫人告诉张小妹,这回你自己去说罢。”
  张宁点点头:“母亲放心,我自会处理此事。”
  姚姬表现得不咸不淡的,可能仍然对张宁密奏朝廷的那事没有释怀,现在辟邪教面临大祸,也是那份密奏造成的直接结果。她又轻轻说道:“常德府石门县的侯坛主被官兵抓去了,现在人心惶惶,十几个分坛的坛主都在这里。那侯坛主是永乐时被地方官告发牵连、逃出来的,在建文皇上和教内都很得信任,知道的事儿多,总坛的位置也非常清楚,所以我很快就带人离开了总坛。如今……听说郑洽也来了?他还没来见我,应该是替建文皇上过来处理辟邪教的事。”
  她没表现出来焦虑,不过是比较内敛的性格之故,张宁听得出来她很烦的。
  辟邪教上下几万人面临四散逃难,要活命只有各自逃跑隐姓埋名躲起来,像以前那么吸纳教徒滋润过活是不可能了,估计很多人躲不掉要被查出来。除此之外,姚姬等核心人员只能由建文帝的人重新安排容身之地;正如郑洽提醒的一样,上次太子文奎中毒的事还没清算,马皇后和文奎都长期在建文身边,姚姬和张宁一旦离开辟邪教,处境不是很乐观。
  至于张宁以前提到的要起兵,姚姬也没过多考虑,眼下连军队都没来,就一个县城的官差就捣毁了一个分坛,对辟邪教造成极大威胁,造反都是没影的事。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张宁胡搞的那事,就算没有伪造吴庸的密奏,发生现在的事也是迟早的,或许只能拖延一段时间。吴庸和詹烛离死了之后,锦衣卫就应该下来暗查了,而且找到了吴庸等人的尸体……否则张家一家人不可能那么快就被逮捕。
  张宁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便问道:“娘的脚受伤了?”
  “不要紧。”姚姬轻轻说道,“凤霞山这边的路十分崎岖,马车自是进不来,下面的做了个轿子抬我,我不愿坐,走了些路。很久没走过远路,脚上打了几个泡,我让小月帮我揉揉活血,过几日应该就好了。”
  张宁听罢遂挪近了凳子,弯腰轻轻托起她的小腿放在自己的膝上,伸手给她揉脚。姚姬没有反抗,脸上却微微一红,目光也转向别处。姚姬的腿十分修长匀称,虽然长裙下面还穿着长裤,却也无法完全掩盖那优美的线条。
  “平安先生真是孝顺,教主以后定能享福的。”一旁的春梅说道。
  姚姬打直了背,一脸庄重的样子,美丽的脸蛋上却有一层红晕,听到春梅的话就把腿收了回来,正色道:“你别装腔作势故作孝顺,这么大的人自该稳重才对,少惹些事就好。汉王的那篇檄文是你写的?朱棣家内斗,你冒险去搀和什么?”
  张宁道:“汉王南下所向披靡,地方上文武都打酱……都隔岸观火,根本不用心抵抗,长江南北转眼就落入汉王之手,这下够宣德帝喝一壶了。他们打起来,朝廷的主要兵力就顾不上我们,我们就有机会了。”
  “机会?你打算如何?”姚姬皱眉道,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
  张宁见她的神色,便叹了一口气:“确实现在这种世道,手握军权的大藩王起兵更有机会,不过我觉得汉王还是不能成事,白白浪费了手头的资源……我们起兵难如登天,不过眼下还有别的选择么?”
  姚姬不答。
  张宁又道:“朝廷已经将我们列为反贼乱党,又抓了人掌握了许多有用的线索,等腾出手来,肯定要不计代价将咱们尽数围剿。起兵失败了就是谋逆大罪,坐以待毙同样反贼,没啥区别,咱们有甚好怕的?”他看了一眼春梅,情知这个护教是姚姬栽培的心腹,便继续说道,“娘若是不支持我走这条路,咱们解散了辟邪教去父皇那边,恐怕不是一条好路……”
  姚姬听到去建文那边脸色变得有点苍白了,她是经历过宫廷残酷斗争过来的,当然明白失势又得罪了人的下场,敌人有一百种阴谋花样将自己逼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
  建文不是皇帝了,但姚姬根据宫廷斗争那一套经验手段,如今自己的生存思路只有一条:既然有皇子,就是手里最大的一张王牌,必须要千方百计保护好自己的皇子;有机会就让他成为继承人、没机会就龟缩防御,到时候分封出去保个平安,下半辈子也会有依靠。
  这一套斗争经验同样适合现在的身份。现在的建文帝处境,张宁是不是继承人没啥关系,反正利益不大;关键是要保护要儿子免遭暗算,然后才能继承一部分产业,另立门户。
  “你不能去建文皇帝那边。”姚姬冷冷说道。


第一百九十一章 乌合之众
  名字叫神殿的大屋子直观和“殿”相差甚远。正上方的神像泥塑的,当然不如一些大寺庙那样有金身,晚上光线不好让神像看起来有点吓人,它头顶上木雕的冕旒仿佛冥币上的阎罗王,天神生生弄了一副地府阎王的形象,实在是制材太差的缘故。
  殿中的墙壁屋顶被平时燃烧的香烛纸钱熏得颜色灰黑,地方却是很大,因为此时的人多,为了更好的照明既有火把也有灯笼,火烟将空气搞得有点乌烟瘴气的。
  十几个坛主以及他们的亲随都在,几十个人在里面椅子凳子不够,有的站着有的坐着。主持者是姚和尚,他坐在上方并没有人说什么,虽然同样是坛主,但姚和尚是教主的亲哥哥,而且大伙在人家的地盘上。姚和尚旁边还坐了个人是郑洽。
  刚刚张宁带来的宋虎冒充大胜寨分坛的教徒身份,将官兵的残暴在大伙面前说了一遍,总之是虐杀了很多人,抓回去的侯坛主等估计也不会好过,酷刑是免不了的,求活更是十分艰难了。
  这个故事让众人的情绪低落,哀声叹气。兔死狐悲,唇齿之寒,现在倒霉的是侯坛主,以后说不定哪天就会落到自己头上。
  这时郑洽站了起来,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说道:“诸位,想必有人已经知道消息了,伪朝朝廷已经查获了咱们的底细,情况堪忧。上方的意思,教内重要的人要离开本地,分散找地方容身,上方会在钱粮、身份各方面予以帮助……”
  “你们有地盘吗,咱们去哪里?底下的兄弟咋办?”一个中年汉子毫不客气地打断郑洽,大声嚷嚷了一句。众人顿时起哄哗然。
  建文余党本来就只是一个松散的组织,经过了多年演变和乌合之众也无甚区别,建文帝的所谓圣旨也不具有强制力。一般情况下,如果上头的命令能让大伙赞成,就可以联合,要是不赞成不管它也没啥严重的后果。别说遥控的建文亲随,就是辟邪教的教主也没法完全控制这帮人,只能靠一些拉拢制衡维持组织结构,加上各地分坛有一些关系较为紧密的人作为中轴,比如姚和尚、还有一些比较忠心关系良好的旧臣。
  这回郑洽带来的“旨意”,别说下面一帮坛主极不满意,就是姚和尚也很不情愿。姚和尚要是服从旨意跑了,留下凤霞山这几个村庄的几百户人怎么办?他在这里隐居多年,和一同逃难迁徙过来的乡亲还是很有感情的,实在不忍心放弃这些人等待官府的迫害。
  郑洽的脸色有些尴尬,停了一会,才只好提高声量,因为周围已经吵闹起来。他大声道:“不提前准备,必有近忧。侯坛主已经被抓了,事情就摆在面前。大胜寨分坛那些人落入官府手中,肯定有人要说出教内机密,并非危言耸听!”
  刚才带头嚷嚷的那个汉子又道:“要让咱们走可以,把底下的兄弟们一块儿安置好,不然老刘我宁可和兄弟们在一起,和官兵拼了,图个痛快!”
  郑洽道:“你以为对付我们就常德府的几个官差?如果不是现在有藩王在谋反,朝里派个总督巡抚下来调集几个省的兵力围剿咱们都有可能。老夫奉劝各位考虑清楚为上,在此之前教主也同意了上方的安排,姚坛主可以作证。”
  姚姬名义上的建文帝的妃子,她当然不会公开反对建文的旨意。大伙倒并不怀疑教主,虽然她没在这里。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声音道:“诸位都在各顾各的前程,一盘散沙,难道没人想去管侯坛主?今日是侯坛主被抓了,教内几十个分坛数万人坐视不管;若是明日落到自己头上,谁会施以援手?”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如醍醐灌顶,众人纷纷循着声音看去,只见是站在姚和尚下首的一个年轻人在说话。下面有消息灵通的人悄悄说道:“那就是教主的儿子,建文皇上的三皇子。听说当初南京失陷后藏起来了,最近两年才跑回来。”旁边另一个人不甘落后:“建文君一共三个皇子,太子在身边,二皇子至今还关在凤阳、被关了二十多年了,这个是三皇子。”
  众人望去,只见那年轻的三皇子身材颀长、相貌极佳,果然不愧为曾经的帝王之后。
  张宁见众人纷纷看过来,注意到了自己,这才缓缓说道:“我在神殿中听了许久,诸位争吵不休,解散神教之事恐怕一时难以达成一致。不过营救侯坛主一事,想来没有人反对吧?”
  郑洽听罢十分不解,不知张宁在搅什么混水,他一脸迷惑地问道:“侯坛主已经被官府抓走了,各地方牢狱都在治所衙门里面,铜墙铁壁戒备森严,如何救得出来?”
  张宁故作轻松道:“据悉这次对付侯坛主的主要是石门县的官差和部分垛集兵,常德府派了几个人下来督促。县衙把人抓回去为了预防半道被劫,暂时应该还看押在县衙牢狱之中。咱们把石门县城拿下来,不就把人救了?”
  郑洽听罢愕然无语,攻城略地被张宁说得轻描淡写,却不知卖的什么药。坛主们也表现出不太相信的样子。
  张宁摇头叹了一口气道:“诸位的胆子都被吓小了,当年父皇的这些部下虽然最终没打赢,但攻城略地也是家常便饭,现在一个县城就成了铜墙铁壁?反正伪朝朝廷是要把咱们赶尽杀绝而后快,打它一个县城有啥了不得?如今内地卫所日渐崩坏,湖广这些军户根本打不得仗,石门县城防如同纸糊,我也不要在场各位都出兵,只要舅舅手下的韦百户一百余兵,就能取了石门县把侯坛主救出来。”
  有人问道:“一百多人会不会太少了点?一个知县在遇到急情时,联系地方卫所军户、以及征募乡勇,短时间内聚集个五六百人很容易。”
  “只要不是乌合之众,打个县城一百多人就够了,多了也是浪费。”张宁淡定地说,“舅舅肯不肯借我百户一用?”
  姚和尚道:“火器是平安造的,钱是教主出的,韦斌手下的人使用火器也是你练的。只要教主同意,你只管向韦斌下令即可。侯坛主是凤霞山分坛的同门,救人之事咱们也是义不容辞。”
  “我已经禀报过母亲大人了。”张宁道,“如此便谢过舅舅。”
  姚和尚不放心道:“你真要用一百多人去攻打石门县?”
  张宁一时难以解释,便随口说道:“舅舅可信气运之说?”姚和尚道:“没想过,不知究竟为何物。”张宁笑道:“等我拿下石门县,再与舅舅细说。”
  姚和尚陷入了深思,这些年因为想不通现实中发生的事,他一直在命运和因果报应等想法中苦修,眼下的事让他在冥想中仿佛越发接近心中的神学了。
  这时郑洽叹气道:“今晚时间不早,诸位先回去歇下。老夫与教主商议之后,择日再议。姚坛主还有甚么事要说?”
  姚和尚轻轻挥了挥手:“散罢。”
  张宁和姚和尚同路,刚走出神殿又说:“取石门县,舅舅可让二郎随我一道?”姚和尚没多想便道:“让他历练历练也好。”
  “正是如此。”张宁点点头。虽然起兵发展势力还没什么谱,但张宁习惯性地把官场经历那套控制用人的法子用了出来。这凤霞山武装目前和将来都应是一股精锐,是军力组成中的重要力量,而他们的直接首领其实是韦斌。这个韦斌或许是姚和尚信任的人,但在张宁这边又隔了一层,可靠读和可控度都降低了;所以张宁有意识在培养姚和尚的儿子。不管怎么样,舅舅和表弟总是要可靠得多。
  于是张宁又找来了姚二郎,对他说道:“明日一早,二弟把韦百户及总旗、兵器局几个头目都找来,让他们在兵器局议事。”
  姚二郎应了一声。张宁看看左右的路,左边是通往神殿后面的住宅院子,右边是村庄内的大路,他又问:“我家小妹住在哪里?”
  来了半日,他还没见过小妹,下午先去见姚姬了,晚饭后就和郑洽一道在神殿看那帮人吵闹,闹腾了一晚上。这边很多分坛的坛主,一群不认识的男人,小妹不可能到神殿这边来来看张宁。
  姚二郎道:“就在那边不远,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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