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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邪-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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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谓合适?
  青壮有家室的优先,有某些技能的优先,会读书写字的优先……
  乱世残酷,陈三郎纵然悲天悯人,也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但求无愧于心。而且暂时进不得城的人住在难民营中,起码不会饿死冷死,比起茫无目的的流浪乞讨,不知好多少倍。
  “半个月内,便能建好。”
  周分曹回答。
  这个进度,算是快速。他又说:“公子,我倒担心难民入境会造成大量骚乱,那些城镇村庄不堪其扰,怕会发生冲突,甚至厮杀。”
  陈三郎道:“所以要引导疏通,下面的村镇,大都建立了围墙土堡。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事,之前就发书给各县主事,让他们依照章程行事,只要执行得好,便不会出大问题。兵力方面,我会交代江将军的,倒时会派遣大量军伍出城,四下驰援呼应,压住场面。”
  这就是兵多起来的好处,能打仗,能治安,衙役乡勇维持不住,直接出兵就好了。
  陈三郎又道:“难民从四面八方来,首先会经过下面的县城村镇,他们会接纳消化一批,剩余的难民才会往府城来。如此,不管是县城还是府城,压力都不会太大,故而也不必太过担心。”
  周分曹赞道:“这一切,都是公子未雨绸缪之功。对了,公子,你婚期将至,别的事就不用过多操劳,还是专心筹备娶许姑娘过门吧。”
  陈三郎呵呵一笑:“是的,我快要大婚了。这一次,即使天塌下来,也挡不住。”


第四百一十章 婚期临近,老僧入城
  公子要大婚的事早在崂山府传扬开来,人心欢欣,都觉得高兴。一方面是因为陈三郎深孚众望;另一方面是以陈三郎的年纪,再不成亲,举城不安。
  这绝非夸大其词。
  男婚女嫁,本为当事男女的事,但“婚姻”两字,却总是牵扯无数,有时候扯得千头万绪,最后连成亲的人都弄不清楚搞不明白了。
  身为崂山之主,陈三郎的亲事牵扯到不少人的心,他不成亲,人心便不安。
  在王朝制度下,不管男女,成亲的年纪都不会太大,除非某些例外。十五六岁便婚娶的,比比皆是,属于主流。
  而今,陈三郎已二十有余了。至于许珺的年纪,简直已是“老少女”。
  观念如此,深入人心。
  除开年纪的原因,不成家,也就代表没有后裔,这可是极为严重的事。能上纲上线,一言以蔽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无后,可入罪!
  以陈三郎当前的身份,他的婚姻大事还会影响府城的稳定。因为在许多民众心目中,不成家,便是不稳定。
  陈三郎不稳,不就代表着崂山府不稳吗?
  故而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陈三郎都到了必须成亲的地步。
  不是“想要”、不是“应该”,而是“必须”。
  所谓终身大事,不管权贵,或是平民,有多少是“身不由己”的?人在此世,终不能免俗,走这一遭。
  却不用说陈三郎与许珺两情相悦,早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若不是遭遇波折,只怕孩子都生出来了。
  那就成亲吧。
  知道陈三郎忙,诸多礼仪琐碎的事务,都是陈王氏和陈二妹在主持操办,陈三郎能帮上的不多,只需到了日子,穿戴整齐,当个新郎哥即可。
  为了成亲,许念娘父女搬离府衙,到了另外一处府邸居住。之前他们一直住在府衙后宅,主要是为了方便,而且有许念娘坐镇,可确保府衙无事。但现在要成亲了,相距那么近怎么迎亲?也不合规矩,难道陈三郎走过去,串个门,抱着新娘就回房……
  实在有些荒诞。
  那府邸是许念娘自己挑的,也不甚大,胜在清幽,他不挂府名,随手写了两字:武馆!
  然后就挂了上去。
  泰山大人重操旧业,在府城开起了武馆,让陈三郎无言以对,只能理解为“高人行事,高深莫测”,又或者,他这是又要骗人学费买酒喝了。
  对,这不叫骗,叫游戏人间。
  想当年,崂山富道不就如此,虽然他并不算真正的高人。
  许念娘做事,谁都管不着,我行我素。
  因为婚事临近,许珺也少来府衙了,更不再做那统管之事,乖乖待在家里,学诗写字,还画画。
  这使得陈三郎想见她下都难,登门去,许念娘直接一句:“三郎,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自重!”
  陈三郎只得灰溜溜回去。
  许珺不来,这段时日宋珂婵倒来得勤,她也帮忙各种事宜,很讨陈王氏欢喜。
  那天听母亲说了之后,陈三郎面对宋珂婵时竟有几分不自在:齐人之福,想着,难免旖旎。
  ……
  秋雨终于停歇,但天空仍是一片灰蒙蒙,阴沉沉的模样。
  停雨后的府城,人们纷纷上街,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已是黄昏,日头西坠,再过半个时辰,便是城门关闭之时。
  便在此时,有人从南门信步而入。
  自陈三郎入主崂山府,府城恢复勃勃生机,一天到晚,进出的人们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但眼下进城的人,却引起了许多注意。
  这是个僧人,老僧,身穿灰色僧袍,脚踏芒鞋,满脸愁苦之色,脸颊瘦削,不见半两肉。
  他手中并无铜钵禅杖等物,而是抱着一只猫。
  这猫非常温顺地蜷伏在他手里,睁着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看着,好像很好奇这个到达的新地方。
  看清老和尚的样子,先前引起的注意开始散去,守兵门卫也没有对他拦阻讯问,一个老和尚而已,也许是哪个寺庙破败活不下去,因而来到府城化缘的。
  不管道士还是和尚,都是出家人。而出家人,总能让人觉得尊敬。
  然而众人并没有注意到,这老僧远道而来,一路风雨,但浑身上下,从头到脚,干干净净,一点泥垢污点都没有。
  如此表现,已是神通。
  老僧入城来,抬头看了一眼,叹道:“云卷云舒,雨落雨歇,任它变幻万千,终究是一场空,何苦呢?”
  说着,迈步朝着一条街而去。
  日暮时分,街道两边已经摆开了不少摊档,卖各种吃的,丝丝缕缕香气散发出来,不绝于耳。
  老僧路过,目不斜视,神色淡然,好像周围一切都是幻象,半点不沾身。
  只是他怀中的猫似乎饥了,有些按耐不住,猫头转来转去,眼珠子碌碌转,一副忍不住要跳跃出去的样子。
  老僧伸出手来,按在猫头上。
  这手枯瘦纤长,干巴巴的,如风中枯叶。但按上来后,猫立刻稳定住了,轻轻叫唤了声。
  老僧淡然的声音传来:“虽有慧根,却缺慧眼。”
  手指轻轻在猫头上一敲,再敲,一共三敲。
  那猫浑身一震,通体猫毛炸开,然后慢慢收敛回来,恢复如初,仿佛没有什么变化,但变化,早就发生。
  “明心见性,善哉善哉!”
  老僧露出了笑容。
  约莫一刻钟后,他终于在一座建筑门前站定,举首去看,便看见悬挂着的牌匾,三个字:崂山观!
  观中,逍遥富道正在打坐冥思。
  这段日子来,他经常出城奔走,去各个乱葬岗,埋尸地,反正只要煞气浓郁的地方,他都去。到了地方,便设案做法事,可不是糊弄人的,而是实实在在地祭出法器符箓,施展平生所学,不断驱散炼化那些煞气,很是辛劳。不过也受益匪浅,修为日增,通过法事,还能收揽到不少香火,重振崂山道法声威。
  昨日,他才刚返回观中,消化所得。
  当下正在做着功课,忽然心头有预兆,跳得厉害,赶紧停了,迈步出来,睁眼一看,就看见个老和尚走进了自家院子里。


第四百一十一章 道释斗法,哪位故人
  道释两家,向来不对路。
  能对路吗?一本土,一外来,结果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把地盘和香火都抢了去,这让道门诸多宗派十分恼火。无奈人家有王朝撑腰,奈何不得。
  当下天下大乱,在道门中人看来,却是个机会。
  逍遥富道乃道士,自然也瞧不得和尚,想当初在南阳府,陈三郎第一次见到他,这家伙就是到那寺庙里拆台的。如今时来运转,居然有和尚登门来拆他的台了。
  看见老和尚,道士心里便一跳,修士相见,不用出手,便知彼此深浅:看来对方来者不善!
  老和尚合十,面露微笑:“见过道友。”
  逍遥富道还个稽首:“大师来此,有何贵干?”
  倒不是他想搞什么先礼后兵,关键在于这老和尚功力深不可测的样子,自己搞不过。
  老和尚站在院落中,抬头望了眼:“此观香火鼎盛,想来肯定是城内供奉了。”
  “不错。”
  逍遥富道大声承认。
  这个供奉名分,是陈三郎封下来的。
  老和尚点点头:“如此正好,老衲要来此城办事,这几天,道友最好坐在观中,不要出门。”
  逍遥富道冷笑:“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对书生不利吗?告诉你,没门!本道爷纵然斗不过,也要斗一斗!”
  说着,伸手亮出一物,正是那卷灵通符咒,四四方方,三尺长短,打开,上面画着简朴的景色,一座光秃秃的山,右上角处一个圆圈,仿佛太阳,但无光泽。
  他一咬中指,有血流淌出来,便涂抹在圆圈之上。
  濡染了血,整副卷轴似乎一下子活了过来,有莫名的力量波动弥漫开。后面闻讯赶来的两位童子感受到了巨大的威压,一屁股坐在地上,赶紧退后。
  老和尚依然带笑:“道友何苦呢?”
  “废话少说,想对付书生,先过本道爷这关!”
  说着,符咒一扬,那卷上的大山隐隐成形,朝着老僧当头压下。
  这幅卷轴,堪称崂山派传承之宝,有着莫大威力,几乎可接近法宝层面了。
  望见那山,老和尚却不慌不忙,伸手凌空一点,那山便压不下来,被隔在了空中。
  逍遥富道法力尽出,拼得满头大汗,终是奈何不得——他的修为境界实在浅了些,无法施展出通灵符咒的所有威力,否则的话,老和尚纵然可以抵挡住,但断然不会如此轻描淡写。
  老僧面色淡然,猛地鼓气一吹。
  噼里啪啦!
  一阵脆响,那隐约成形的山体四分五裂,最后化为乌有,消失不见。
  “你!”
  逍遥富道怒喝一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差点摔倒在地,只憋着一口气,不肯倒下,脸色却变白了。
  他望着手上的符咒,见到上面的景观,那简朴的山体上竟出现了丝丝缕缕的裂痕,如同头发丝粗细,龟裂似的。
  这卷法器,已经受到了损坏。
  逍遥富道又惊又怒,又是疼惜,双目喷火般瞪着老僧:“好秃驴,竟坏我法器!”
  此物传承已经千年之久,经历无数沧桑,也挨过许多打击伤害。其实现在所受的并不算重,耗费些时日便能修补好。
  道士吞不下这口气。
  老和尚一招破了他的法,定了胜负,不再理会,转身便走,慢慢消失在开始降临的暮色当中。
  “观主,你没事吧?”
  童子清风过来,关切问道。
  逍遥富道伸手擦掉嘴角的血迹,恨声道:“不用担心,我没事。”
  对于这老僧,他多少有些了解,乃是出身白马寺,法号:“净空”,出身不低,当朝国师净往的师弟。其曾在扬州飞来塔上坐禅多年,有传闻称,他是在此枯守,等待有缘人来。
  不过后来,这净空出现在泾县,要渡陈三郎入空门,一直纠缠不断。到了如今,竟追到崂山府来了,真是贼心不死。
  清风低声道:“观主,不如去告诉城主大人吧。”
  闻言,道士就想到陈三郎快要结婚了,在这骨节眼内净空找上门来,简直岂有此理。只是书生,是那么好对付的吗?在泾县的时候,无法成功,到了如今,更注定会是失败,便道:“不用出去,输给了此秃驴,此事便不能再管,乃是道门规矩。”
  顿一顿,又道:“那边只怕也已知道了,无需去说。”
  ……
  傍晚时分,暮色笼罩下来。
  府衙后宅中,陈三郎在陪母亲用晚膳。同桌的,有二姐,以及二姐夫。四人坐在一起,算是一家团聚了。
  桌上菜肴颇为丰富,有两样时蔬,有瓜炒肉,有蒸蛋,还杀了个鸡,肉白切,汤单独喝。
  陈三郎最爱吃这样的鸡肉,两个鸡腿都让他给消化掉。
  用餐有规矩,食不语,因此少说话,多吃饭,喝汤。
  三大碗饭后,又喝一大碗汤,陈三郎吃饱喝足。陈王氏等人也是吃好了,让人把桌子撤下去,端上些茶水来。
  “爹,娘!”
  脆生生的童音,原来是江草齐家的孩子醒了,一个老妈子带着走了过来,这孩子将近两岁,已经蹒跚走路了,生得胖乎乎的,颇为可爱。
  江草齐上去,把儿子抱起,满脸溺爱之色,一点不像个驰骋沙场的将军。
  陈王氏见着外孙,也是高兴,说道:“来,给我抱抱。”
  江草齐把孩子给她,对着陈三郎打趣道:“三郎,成亲之后,你可得努力了。”
  陈二妹附和道:“可不是,你看娘亲,都不知道多想抱孙子。”
  面对母亲看过来的眼神,陈三郎干咳一声:“快了快了。”
  的确是快了,等成亲圆房,只要不出啥毛病,不都是顺理成章的事嘛。
  突然间,他心头一跳,若有所感,不禁抬头望向门外,脸上露出了讶然之色。
  门外空空如也,看远些,便是夜色来临的天空,今晚该是月朗星稀。
  江草齐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不禁问:“三郎,怎么啦?”
  陈三郎回答:“没事,就是突然心血来潮,似乎觉得有位故人到了崂山。”
  “故人?”
  江草齐不明所以,也没有想太多,自顾去逗弄孩儿。


第四百一十二章 一人一城,一儒一僧
  自入主崂山府,人心所向,气息滚滚,一日不曾停息,《浩然帛书》开新篇,开卷有益,自有感悟。万千人气,汇聚而来,每时每刻滋润着书页上的字句,那般感觉,妙不可言。
  莫名地,陈三郎竟觉得自己和崂山府之间存在了某些联系,只是还朦朦胧胧的,若隐若现,不甚明确。
  一个人,一座城。
  城中发生的事通过气息波动,便有所感,那净空与逍遥富道争斗,法力显露,气息浑然不同,故而被陈三郎捕捉到了端倪。
  这个,正是《浩然帛书》的玄妙之处。
  修门之中,有望气之术,现在陈三郎所具备的,多少有些共通,不过差别也很大,不可归为一谈。
  比如说,若是离开了崂山府,到了别的城镇,那就失去妙用了。原因无他,皆因别的地方,那些民众们可能连陈三郎是谁都不知道,没了人心根基,自然无效。
  净空竟来到了崂山,果然执著,阴魂不散。
  陈三郎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吃过饭后,他便回到书房中坐着,开始做功课,读一卷书,写一幅字。心神渐渐平稳下来,再不理会别的事了。
  夜间,灯火点点,府城有夜市开,倒是热闹,人声熙攘,不绝于耳。在城西南方向,偏僻角落处,有一间寺庙废墟。
  崂山府经受战火,许多地方都成为了废墟,不过后来这些地方都慢慢重建起来了,但也有不少无主之地,由于位置偏僻,暂时无人理会。
  这寺庙便为其中之一。
  观其废墟,可知当年此庙规模不小,一定香火鼎盛,但现在变成了一大堆瓦砾碎砖,一段段的断墙仍顽强地竖立在那儿,至于佛像金身之类的早荡然无存,不是被砸得稀巴烂,便是被人拿了去。连些废铜烂铁,都寻觅不着。
  今夜月朗星稀,有清亮的月光照下来,就见寺庙废墟边上,一老僧静静地站在那儿,披着月色,有几分禅意在里面。
  “阿尼陀佛!”
  许久,他念诵句佛号,脸色无喜无怖,忽而迈步走进废墟里头,左转转,右走走,似乎在寻觅着什么。
  那猫跳跃起来,身形灵敏,很是敏捷地在废墟之中穿梭着。约莫一刻钟后,喵的一声,它跑了回来,嘴里叼着一块事物,等走近了看,却是一块残破的牌匾。不是那种正门悬挂的大匾,而是侧门小门的匾,断折了,剩得一半在,上面漆面尽毁,但依稀能见两个字:“白水”。
  这庙,名为“白水寺”,建立百年,却毁于一旦。
  “三十年了……”
  净空喃喃道,语气惆怅。三十年前,他曾在这庙里挂单,听主持讲过经,但如今,尽化乌有。
  他猛地心头一省:“镜花水月,都为虚妄,何必执着?却差点犯了戒,罪过,罪过!”
  说着,转头毫不犹豫地离开,那猫紧随而来,这一次,稍微后一点,融在老僧的影子里,仿佛是其中的一部分。
  清晨,陈三郎准点醒来,洗漱完毕,正陪着母亲吃早饭,有门子急匆匆来报,说有个老和尚一大早就来到了府衙,站在门外,很有些古怪的样子,问也不言,仿佛哑巴。周分曹见状,便差人来问,要如何处理。
  要是寻常人等,哪里用来请示,雷威直接轰出去了,但那和尚浑身透着古怪,又是出家人,不知甚来路,却不好办。
  陈王氏听是和尚,忙道:“是不是来化缘的?那可得善待,赶紧送些吃食过去给他。”
  陈三郎笑道:“母亲放心,孩儿这便去了。”
  说着,起身出了后宅,来到府衙门外。举目一看,就见到了净空。许久不见,这老和尚几无变化,无论衣着还是神态。
  如有感应般,一直闭着眼睛的老僧蓦然开眼,与陈三郎的目光相碰。
  一位老和尚杵在府衙外面,难免引人注意,此时已经聚了些人在看热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他们想着,那老僧可能是要到府衙化缘的,倒是位大胆的和尚。也有人想,或者这和尚要到府衙谋事做也不一定。
  现在崂山府发展蒸蒸日上,吸引不少人来。有当门客幕僚的,有条件符合的,都是直接当官。渐渐地,府衙的位置都安排得七七八八了。有不少人,只能到下面县城去做事。
  所以说,投奔要趁早呀,错过了时机,待遇就差得多了。
  周分曹来到陈三郎身边,低声问:“公子,你看这厮该怎么打发?”
  陈三郎笑道:“我来打发。”
  走过去,站在净空和尚面前,一儒一僧,面对面:“大师,你又来了。”
  净空也是一笑:“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自当来。”
  “呵呵,何苦呢?释家经典,不是说要放下执念?你不放下,便是犯戒。”
  “阿尼陀佛,此事乃老衲之业果,不成功,便成劫。”
  陈三郎一皱眉:“如此说来,你非要渡我不可?”
  净空垂眉低目,一字字道:“还请公子放下凡俗众念,荣华富贵一场空,王图霸业都是假,这便随我遁入空门,供奉佛祖吧。”
  “什么?”
  “这老和尚疯了吗?”
  “这死秃驴说得什么疯话屁话,竟敢来蛊惑城主大人出家当和尚……”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落在围观众人的耳朵里,当然也包括周分曹他们,顿时要炸了。
  陈三郎现在何许人也,乃是崂山城主,是整个府城的主心骨,府衙上下,乃至于满城民众,都不敢想象没了陈三郎,这座城会变成什么模样,现在倒好,莫名其妙跑来个老和尚,莫名其妙说要渡陈三郎入空门,简直莫名其妙。再过几天,城主大人都要成亲了的,俗话有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一个个顿时忍不住了,冲着净空就开骂,要不是有陈三郎在场,众人还有些克制,否则的话,直接冲来就动手。
  群情汹涌,人心所向,便是如此。
  净空面色平静无波,但内心自有感叹:第一次在扬州,第二次在泾县,到了第三次在此……
  每一次相比,陈三郎都有显著变化,慢慢竟成了气候,难度自然倍增。
  “哪位大师,何德何能,敢来渡我许家女婿去当和尚?”
  声若洪钟,一身青衫的许念娘大步流星来到,一对眸子,寒芒熠熠地瞪着净空,仿若两把刀子。


第四百一十三章 能奈我何,关门点化
  见到许念娘,净空脸上愁苦神色更深,合十道:“原来是许施主。”
  看样子,两人之前该是旧识,不过属于那种有过节的旧识,许念娘神情不善,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迹象。也许其对于净空来渡陈三郎入空门之事极为恼怒,要是陈三郎去当了和尚,许珺岂不得要当望门寡?身为父亲,自然无法容忍。
  他露面,却不见许珺。以许珺性子,来到之后那会管什么,立刻袖中刀便出来了。
  或者正因为这个,许念娘没有让女儿来,毕竟就要出嫁的人了,不好抛头露面。
  他来了,便有把握解决所有问题。
  陈三郎忽道:“岳父,你且息怒,我倒要看看,大师如何渡我?”
  许念娘望着他:“你确定?”
  陈三郎如此说辞,表明他不要旁人帮忙,而是独自面对。
  陈三郎笑了下:“以前在扬州,他渡不得我,在泾县,也失望而归,到了这崂山,他又能奈我何?”
  许念娘想了想,也就不再言语。陈三郎有信心,便让他去就好了。此事终归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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