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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邪-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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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外面,村人知道洪阿大要出去打鱼了,传扬开来,很快一大群人都跟过来。洪阿大是否能打到鱼,关系着全村温饱问题,众人当然十分关心,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干,不如跟着来看,假如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大伙们也能出一分力。
  人群中,洪铁柱鹤立鸡群般十分显目,他倒不是为了看洪阿大打鱼,而是为了陈三郎他们,要来盯着,看着三人的眼神,就像盯着三个贼。
  洪家村并不算大,估计就三四十户人家,聚群而居,房屋简陋,外面围一圈栏栅,算是护栏,人家之中,也养着些鸡鸭之类,数目不多,还有几条狗。
  这些狗看上去不高大凶猛,但十分机灵,奔跑起来迅猛无比,显然都经过训练,乃是猎犬。其中洪铁柱养着的那条猎犬皮毛纯黑色,浑身散发出一种彪悍的气息,灵性十足。
  村子外面西南角,有一棵巨大的榕树,树荫伸张,看着像一柄撑开的巨大雨伞。
  此树不知长了多长的岁月,根须遍地,立地成林,而在其中,隐约显露出一座建筑来,在外面看不分明。但望过去后,陈三郎立刻有所感觉,他便知道榕树之下,隐藏玄乎。


第四百三十七章 龟潭怪异,谁敢钓鱼
  陈三郎目灼灼地望着榕树那边,这一幕落在洪铁柱眼里,登时警觉起来,心道:“还不被俺逮住了,果然是贼!”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陈三郎只看了下,并没有下一步动作,继续往河边而去。
  “哼,露出了狐狸尾巴,早晚逮个现行……”
  洪铁柱认定陈三郎此来必有所图,心中打定主意,要时刻盯着,随时抓人。
  不多久,众人到了河边。
  由于下过雨的缘故,河水暴涨,波浪翻腾,很是凶猛。其实洪家村这边的河域,属于通天河中比较平缓的一段,由此可知,在别的河域会是何等境况?
  面对如此迅猛的河水,众人面面相觑,即使水性精通,此刻都不敢跳进河中,要是被波浪一卷,根本把持不住,转眼工夫就会被冲到下面去。
  那么,如何还能捕鱼?
  洪阿大觉得十分头疼,河水滔滔,下不得网,垂不下钓,平常惯用的捕鱼招式都无用武之地,派不上用场。想了想,他一咬牙,道:“我们到龟潭去。”
  闻言,众人都是脸色一变,一老者道:“阿大,那样不好吧,那里可是不祥之地。”
  洪阿大叹了口气:“这河中死过的人何更多,更加不详。事到如今,必须弄到鱼,否则都没得吃了。”
  说着,神情坚定地率先举步。只是别人脸上显露出了犹豫之色,显然对那里有点谈虎色变的感觉,心里发憷。
  陈三郎问:“阿大伯,龟潭是什么地方?”
  洪阿大随口回答:“就是个水潭子,不过祖辈有祖训传下来,说不可到那打鱼,若是打了,便会有神灵降罪下来。”说到这,自嘲一笑:“只是现在都要断粮了,那里还顾得上那些。”
  龟潭并不远,就在村庄的后方,也就是榕树的后头一点,穿过一条羊肠小道,以及一片乱石滩,就到了。正在山麓之下,一脉溪水注入,下方形成一个潭子,约有十多丈直径,呈现出一个不大规则的椭圆形状。龟潭之名,大概是因为边上一块岩石而得。
  这岩石看上去,如同一只趴伏着的大龟。
  谭边环境很是清幽,不知是否因为冬天的缘故,走得近些,就感到有丝丝寒气缭绕。
  洪铁柱要盯着陈三郎行踪,而且他本身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在他的带动下,最后有十多人跟随而至,基本都是年轻人,老一辈的选择了回村,不敢前往。
  洪阿大站定,先是恭恭敬敬朝着龟潭三拜九叩,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念叨着什么,大概是祈祷之词。做完那些,他才搬过一块石头坐好,拿出垂钓工具来,开始垂钓。
  陈三郎忽问:“阿大伯,可否借个鱼竿一用?”
  洪阿大带来的鱼竿当然不止一副,有三四副之多,长短不一,适合不同水域所用,他现在用的一副,就是最长的,显然是因为龟潭水深,短杆子不好使。
  “恩公,你确定也要钓?”
  陈三郎呵呵一笑:“闲着无聊,这里山清水秀,正好垂钓怡情。”
  洪铁柱等人听着他文绉绉的言辞,都是面露不屑:没得吃喝,还怡情呢?简直不知所谓。
  陈三郎随手选了一副钓竿,坐到另一边去。阿武早提前搬过一块扁平的石头,放在地上做凳子。
  “大魁,去弄个大水桶来装鱼。”
  陈三郎坐下来,大咧咧地说道。
  诸人一听,纷纷投以鄙视的目光,这鱼钓都没下呢,就想着拿东西装鱼了,能再装点不?
  木桶之类,村人都带有,可本来是给洪阿大的,这时候便望向洪阿大。
  “水妹,给一个桶公子。”
  听到父亲吩咐,洪水妹便拿出一口来,交给大魁。大魁屁颠屁颠地把桶放在陈三郎身边,虽然不清楚公子的垂钓技术如何,但这时候不能输了气势场面。
  上了诱饵——这诱饵其实便是蚯蚓,河岸之地常年潮湿,泥土之中不少,用锄头一挖,便能挖出好几条来。
  两杆鱼钓静静地垂入水中,陈三郎与洪阿大的神色竟有几分相似,都是老神在在,很是沉稳。
  钓鱼是一项很讲究耐心的事,因而能收心养气,为很多士大夫阶层所喜爱,特别隐士之流,一天不钓鱼就感觉跌份,缺了风雅。自古有典故,所谓“桐江钓利,渭水钓名”是也。区区钓鱼,能和名利挂钩,足见不简单。
  陈三郎以前在泾县曾钓过不少鱼,泾县多水,属于鱼水之乡,钓鱼实属稀松平常的事,不过基本都在年少阶段,当屡考不中,性子木讷后就很少垂钓了。
  当下洪阿大选择垂钓,而不是撒网,是别有考虑。关乎龟潭的传闻久矣,有板有眼,现在虽然因为时势所迫,不得不来此谋生,但钓鱼还说得过去,有鱼上钩,表明老天开眼,赏口吃的。可要是大张旗鼓地撒网,折腾起来,就是冒犯神灵了。
  反正他心里就是如此认定的。
  然而鱼钩入水好一会,那浮标都纹丝不动的,毫无动静,这就让洪阿大莫名有些浮躁起来。
  龟潭里肯定有鱼,而且为数不少,以往时候许多人都在潭水中见过鱼群游弋,那些鱼,一条条都肥大得很,目测个头基本都有六七斤重。这么多年来,基本没有人到这打过鱼,那么鱼类繁殖,数目岂会少了?
  既然有这么多鱼,为何没有一条来咬钩?
  洪阿大心里忐忑,不禁就想起近段时间通天河中的怪异,附近河域的鱼一直都很多,成群结队,上百年来,洪家村就是靠着渔猎为生,不管什么时候,一网下去,总能捕获到几十条鱼来;有时河水暴涨,溢流到岸上,甚至有不少鱼直接被冲卷上来,直接用手去抓即可。
  然而自从今年入冬,就再也打不到一条鱼了。究竟河域中发生了什么事?实在叫人心神恓惶。
  河域中打不到鱼,没想到这龟潭也钓不到,难不成真是神灵惩罚,要村庄遭殃?
  想到这,他就觉得手足冰凉,忐忑不安。
  忽然间,也不知哪儿起了风,潭水泛起一层层波纹,洪阿大抬头望去,正见到水波荡漾,那边陈三郎鱼竿的浮标猛地一动,沉了下去。


第四百三十八章 潭中有鱼,排队上钩
  “恩公,有鱼上钩了!”
  洪阿大活了大半辈子,见惯风浪,此刻却激动得像个孩子,只恨不得冲过去,自己来提竿收线。
  陈三郎微微一笑,扬手一甩,那细细的线条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弧线,就见鱼钩处正勾着一条肥硕的大鱼,起码四五斤重,啪的一下落在岸上,还活蹦乱跳。
  “大魁,收鱼!”
  “得嘞!”
  大魁一箭步上去,把大鱼紧抓在手,脱了钩子,再把鱼放进水桶里。桶内盛了小半桶水,鱼在其中不会死。这样的话,杀得时候便保持鲜活,更加好吃。
  陈三郎从容地换了鱼饵,再度垂钓。
  他比洪阿大更先钓到鱼,这让旁观的诸人觉得惊诧。在村中,洪阿大德高望重,水性了得,不管打鱼还是钓鱼,他说第二,无人敢认第一,即使空着手,其都能在水中捉到鱼,这等手法,简直可以称为“神乎其神”。
  那么,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渔夫,怎么会输给一个斯文读书人呢?又不是比读书写字。要不是鱼饵钓竿等,都是来自洪阿大,诸人都要怀疑是不是陈三郎用了什么特殊手段了。
  想来想去,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便是陈三郎走狗屎运,刚好那条鱼咬了他的钩。
  这不难理解,水中鱼游来游去,完全没有规律可言,也许那时候鱼正好游到陈三郎那边去了,如此而已。
  想着,众人释然了。只一条鱼罢了,说明不了什么,后面才见真章。
  不但众人,洪阿大也是做这等想法,可他刚定一定神,那边才放进水不久的鱼竿浮标又动了,飞快地沉下去,看样子,这一条上钩的鱼比第一条要大得多。
  果不其然,随着陈三郎一甩杆子,一条大鱼被甩上了岸,足有一尺多长,那鳞片在光线照耀之下泛着冷冷的光。
  这才相隔多久?好像就眨眼功夫吧。
  大魁神情兴奋,不用吩咐,已经上来抓鱼入桶。
  第二条了!
  公子捕鱼,果然有一手!
  大魁想起昨晚之事,天色昏暗,陈三郎都能打到三尾大鱼,相比之下,现在钓两条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当然,这是他的想法,洪家村的人可不是,他们都瞧得眼睛有点发直,然而还来不及从愕然中回过神,那边陈三郎又下杆子了。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鱼钩刚沉水,那浮标便剧烈地被拖动。
  毫无疑问,又是一条大鱼上钩。
  那边坐着的洪阿大差点要摔倒下去:这叫什么事呀,怎地潭水中的鱼在陈三郎那边排着队呢,一条接着一条咬钩?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奇闻呀。
  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
  在众人近乎麻木的眼神中,一条条鱼被勾上来,然后放进桶里。
  这一口桶不算大,约莫半个时辰便被装满了。满满一桶鱼在里面拥挤着,甩动尾巴,不断飞溅出水来。
  大魁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口中嚷嚷道:“拿桶,快拿空桶来。”
  洪水妹一个激灵,赶紧拿另一个桶过去。
  只是不用多久,这一口桶也被装满了。
  此际陈三郎收起鱼竿,站起来,说道:“今天到此为止,不钓了,回去杀鱼吧。”
  “得嘞!”
  大魁眉开眼笑,拿过一根扁担,挑起两桶鱼就走。吃午饭的时候,分一碗粥水,听到议论纷纷,都在骂他们在村中吃白食,现在好了,有这两桶鱼在,足够扬眉吐气,看那些村民还狗眼看人低不。
  而那边洪阿大的鱼竿浮标依然很安静地飘着,一点动静都没。他满心疑惑,不明所以。若是钓一两条还可以用“运气”来解释,但人家都钓到两桶了,还能怎么说?
  难道,这是因为他们是外来人的缘故?
  但没道理呀,鱼儿又不懂得认人……
  洪阿大只觉得满头雾水,哭笑不得。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丢脸之处,陈三郎是己家恩公,彼此之间也没争斗的地方,只得苦笑一声,收杆回村。
  两桶鱼,加起来足有三十多条,一百多斤,这个数量倒不算多。过往时候,洪阿大一网下去,都可能有差不多的收成。问题是现在,这些鱼就弥足珍贵了。
  在洪阿大家中院子,铺开砧板,操起菜刀,开始杀鱼。鱼多,大魁和阿武也撸起袖子来帮忙。
  “阿大伯,七叔六婶他们说这鱼来自龟潭,他们不要,也不愿意吃。”
  洪铁柱进来,低声说道。
  “不吃?”
  洪阿大眉头一蹙:“都什么时候了,还怕这怕那。”
  洪铁柱搔搔头:“我跟他们说了,他们就是不听。”
  洪阿大问:“这两天上山狩猎,可有收获?”
  洪铁柱摇头道:“就打到个野鸭子,炖汤的话,一人不够一口喝的。”
  洪阿大叹了口气,放下刀:“我去找他们说说。”
  大步走出去。
  两人的对话落在陈三郎耳朵里,他微微沉吟起来:传闻忌讳,很多地方都有,自有讲究。然而当下都要断粮饿肚子了,还不敢吃,未免显得迂腐,不识变通。
  又或者说,这龟潭之中真有玄乎,那鱼吃不得?
  陈三郎嘴角微微露出些冷意来。
  洪铁柱故意蹭到洪水妹身边去,帮忙杀鱼。洪水妹望他一眼:“他们不敢来吃鱼,你不怕?”
  闻言,洪铁柱当即拍着胸口,大声道:“我有什么怕的,有多少,吃多少。”
  少女哼一声:“这鱼又不是你打的,还想吃多少?”
  这一下,洪铁柱顿时有些泄气,这些鱼一条条都是陈三郎钓上来的,问题在于还把他们认定是贼,那么吃了贼的鱼,岂不是欠了贼情?可不吃的话,肚子又不争气,一天不吃肉,浑身都乏力,还如何上山狩猎去……
  一会之后,洪阿大回来了,脸色怏怏,不用问便知结果,村民们大都不肯来吃鱼。
  “他们不吃,我们吃!”
  洪阿大大声道,他今天也是够累得了,中午那点粥水连肚皮都泡不起,现在感觉走路都打晃,到了这个地步,还怕什么神灵责怪,豁出去了,吃饱肚子,比满天神佛都重要得多。


第四百三十九章 阴风作浪,怪雾入室
  黄昏时分,鱼汤做好,由于天气冷,干脆打了火锅,洪水妹采摘了一种叶子齿状的野菜,洗干净了放进锅里,顿时一股诱人的香味散发而出,人闻着,口水都要流淌出来。
  洪家村以渔猎为生,在野味鱼腥的做法上积累了许多窍门,的确有一手,如此风味,在外面断然难以品尝得到。
  盐巴调料这些,却是陈三郎他们提供的。当见到这些的时候,洪阿大父女眼睛都放光,就连洪铁柱都是眼勾勾地盯着,舍不得移开视线。
  这个世界,相比一般食物,盐巴之类更加稀罕,也颇为昂贵,等闲人家难以消费得起。
  洪家村固然生活蔽塞,但每个月也有人出去,用鱼和野味换取米面,以及别的一些生活必需品。只是雍州战乱后,东西越来越难换了。山外面的市集城镇被战火烧毁,十室九空。至于洪家村的日子,也是越发难过。当今年入冬,附近河域打不到鱼后,更是雪上加霜,若再寻不到食物,村中定然有一部分人会因为饥饿而死。
  所谓世外桃源,只是臆想罢了。
  陈三郎出行,带了不少干粮肉脯,还有米面等,盐巴油料当然必不可少。一路风霜,干粮等基本都消耗干净,不过还剩下一小袋盐巴和别的味料。
  鱼是陈三郎钓到的,味料也是其提供的,今晚这一顿,吃得洪阿大等人很是过意不去,他们所能回报的,便是让陈三郎三人住进一间石屋子里。
  这屋本来是存放粮食的,但现在里面空了,铺上褥被等即可居住,洪阿大在角落处砌了个石炉子,烧上炭火,满室皆暖。洪水妹又很贴心地烧了一大锅水送过来,让陈三郎他们洗脸擦身。
  忙完些琐事,总算可以休息了。
  阿武和大魁坚持要继续守夜,虽然住进了村里,但安全问题不容忽视,必须有人在门外守护。
  这也是在军中养成的习惯,恪守不移。
  阿武先守,大魁睡在门口左侧,陈三郎则靠里面躺着。
  室内一片昏暗,角落处炭火照出红光来。
  陈三郎并没有睡,一如往常般冥思做起功课。
  冬夜冷清,只有炭火间或发出细微的燃烧声响。今夜夜色同样阴沉,不见星月,在村边不远处的通天河,水流滚滚,日夜不息,不时发出波浪席卷的咆哮声,声声入耳,有一种玄奥的节奏。
  龟潭那边,忽然间涌起一股雾气。
  这雾气来得蹊跷,灰色的,与阴暗的夜色相融交织在一起,难以分辨。只是雾气越发浓郁,渐渐地凝聚成一团,在不断变幻着,显得诡异。
  有阴风起,呜呜作响,风吹动了雾团,带着它离开龟潭,先是漂浮到通天河上。
  雾气缭绕,阴风不断,下面的河水汩汩作响,仿佛被什么力量给牵引惊动了,一个个漩涡不断形成,整块河面如同被煮滚的沸水,无数水泡跳动。
  便在此际,在河对面的岸上,有什么被惊起,亮起两盏红色的光芒,浑如两盏大红灯笼。
  灯笼会动,缓缓升高,居高临下地瞪着河面的雾团。
  雾团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便不停留,阴风鼓动,慢慢离开了河面,朝着岸边飘去。
  它飘去的方向,正是洪家村。
  雾团离开,岸对面的两盏灯笼也缓缓降落,最后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夜渐深,深沉的天空上响起了雷鸣,不多久,就有零落的雨点飘下来。
  “该死的鬼天气!”
  负责守下半夜的大魁嘴里嘟囔了句,好在他早有准备,赶紧拿出蓑衣来穿上,又戴上斗笠,把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他站在屋檐之下,紧一紧面容。
  依稀间,有雾气漂浮而至。
  大魁不以为意,只是一个恍惚,莫名地有困意翻涌上来。他努力睁着眼皮,但并没有坚持太久,身子便慢慢坐了下去,最火靠着墙壁,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雾气源源不断,从门缝以及窗缝等地方,飘进了室内。
  嗡!
  一剑荧荧,突然悬空出现,剑光锋寒,把地上睡着的陈三郎护住。
  满室怪雾本来正朝着陈三郎身上笼罩而去,当下剑现,雾气顿时十分忌讳地散开,围成一个圈子。
  斩邪剑再一轻鸣,通体光华吞吐,其中无数字符浮动,光彩所照之处,雾气消融,不可抵御。
  于是,这些雾气当即像潮水般又退了出去,退得很快,隐约中,甚至还有凄厉的叫声。
  便在此时,陈三郎霍然睁眼,一咕噜起来,他的眼神明亮有神,伸手拿过斩邪剑,迈步开门,走了出去。
  室内,阿武睡得很香,微微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根本不知道陈三郎出去了。外面,大魁同样烂睡如泥,头都歪到一边去。
  夜色苍茫,陈三郎健步如飞,径直出村而去。
  今晚端是有些怪异,连那几条猎犬都悄无声息,黑暗中,仿佛只剩下陈三郎的脚步声。
  他去往的方向,赫然是榕树那边。到了近处,无数根须成林,密密麻麻的,人难以钻进去。
  陈三郎视力不错,但在黑夜中也难以视物,多半还得靠摸索才行,一会之后,他找到了一条碎石小径,应该是通往榕树里面的。略一迟疑,举步走去,几个曲折转弯,路头霍然开阔,是一个方形空间,一间土地庙健在那儿,约莫一人高,庙前供台上摆放些祭品,庙宇檐下挂两盏小灯笼,火光不算明亮,但足以看清楚此间布置模样。
  而庙里头供着一尊金光闪闪的土地塑像,看起来,竟似乎是真金铸造而成。
  一尊黄金打造的土地金身!
  陈三郎忽然就想起白天时候洪阿大所说的事,那几个难民流落至此,见金身起意,想要盗窃抢走。这也难怪,这么一尊金身在此,人的贪念如何忍耐得住?
  他目灼灼地盯着金身看,当然不是贪图什么黄金,黄金虽然贵重,但对他而言也算不得什么,作为一城之主,府衙库中金银堆积如山,着实不少。况且这等乱世,金银还比不过粮食重要。
  陈三郎看,只是看笼罩金身之上的那层气息。


第四百四十章 土地金身,侵体惑神
  万物有气,气息无常。陈三郎自修习《浩然帛书》以来,对于气息越发敏感,又不同于传统修士的《望气术》,一望了然,而是通过接触,从而在泥丸宫中展现出来。
  现在,这尊土地金身所蕴含的气息便尽显无遗,赫然是一脉龙气。
  这就让陈三郎感到十分惊诧了。
  此尊金身不知存世多少年头,也不知是洪家村的人铸造的,还是别的途径获取而来?那龙气蕴藏其中,与金身结合得十分融洽,显得内敛,人不走近来,都难以觉察。
  换句话说,由于龙气的灌注滋润,此物已经成为一件特殊的法器。
  龙气特性霸道,乃是禁忌之气,等闲不好沾染。不过风水堪舆,又有阵势布局来应对,设置下来,从而能慢慢接纳吸收。眼下这株巨大的榕树,本身隐约便是一门天然大阵,使得金身龙气不漏,一直在庙里温养着。
  这脉龙气,并非源自当下王朝,显得很是纯粹,尤为难得。
  站在土地庙前,陈三郎静静地垂手而立,想着事情。
  “还不被我抓个现行?”
  怒吼声中,洪铁柱大踏步现身,手中抓着一根火把。火光之下,照出他愤怒的面容。
  今晚吃了一顿饱后,他颇是过意不去,回到家中,翻来覆去睡不着,想来想去,始终觉得心里不踏实,半夜时分爬起床来,到土地庙这边,一进入根须林内,就见到陈三郎站在那儿,一股被欺骗的感觉扑腾上心头,当真是怒火翻滚。
  “你说什么?”
  陈三郎回头看他。
  “还装疯卖傻!”
  洪铁柱几乎要跳起来:“你这个贼!”
  说着,快步奔来,要把陈三郎抓住。
  “小心!”
  陈三郎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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