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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邪-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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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兵甲的凉州太容易就被打破,蒙元的上位者就想着:也许长安,也是如此……
  那么,为什么不直接打过去呢?
  中原的花花世界,肥沃大地,美男俊女……他们早就垂涎三尺,想了好久。
  万物皆需养,野心也是养出来的。
  带着无穷无尽的渴求欲望,蒙元铁骑来势汹汹;反观新得京城的元文昌,立足未稳,连番苦战后,麾下军伍已是强弩之末的状态。此消彼长,胜负已定。要不是五陵关在,早被打到长安了。
  然而雄关漫漫,在此之前已经被打破过一次了。
  那么这一次呢?
  凉风吹进了紫禁城,吹到了那个老人的脖子上。
  元文昌忽然感到一阵冷意,下意识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大衣:今年的第一场雪,一定会比去年早一些。
  左右各有心腹侍卫,他们注意到元文昌裹衣的动作,忽而发现大将军已经老了。
  是的,虽然元文昌依然站立如标枪,神色像岩石般坚毅,但他两鬓已寒霜斑染,额头处又多了两条皱纹;而他的眼神,总间或流露出莫名的忧虑和悲伤来……其实,元文昌已是年过五旬的人。
  在这个时代,七十古来稀,五旬,早过了壮年的阶段。
  元文昌身边可用的人越来越少,有些战死了,有些病死了,他的子女不少,但能分忧解难的竟找不到一个。
  以前倒有一个,他的幼子,天资卓越,头角峥嵘,年纪轻轻便被无数人尊为“少将军”,还被很多人定为潜龙。
  其实这个称谓颇招忌讳,因为元哥舒并非嫡子,而扬州一向是元文昌说了算,他并不愿轻易把权柄交出去。
  终于,在各种因素的压制下,元哥舒吐血而亡。
  当时闻讯,元文昌也有一刹那的心痛;然而时至今日,他才霍然明悟过来:幼子的英年早逝对于自己是什么样的伤害。也许就在那一天,不服老的他就开始真正的老了……
  “我不信,我要逆天改命,我要登基称帝!”
  元文昌牙缝里猛地挤出这一番话来,左右听见,纷纷惊呆,一个念头不约而同浮现心头:大将军疯了!
  ……
  “元文昌疯了。”
  昆仑观中,忘机真人蔚然叹息,他双目目光变幻,站在院子中不知在看着什么,似在看院落中凋零的树木,又似乎看高空中飞离的禽鸟,又或是在看满城被囚禁着,如同屠宰场里猪羊的民众们。
  “那么,该真正的离开了,南方,很是不错……”
  道人猛地转身,双袖飘拂,进入观内。
  蓬的一下,观门紧闭,再不见打开过。
  在南方的大地上,同一天,叶藕桐离开了中州,进入到雍州地域,朝着州郡进发。
  旅途坎坷颠覆,风霜扑面,从来都不是件轻松而享受的事。
  然而叶藕桐一颗心却是火热的,充满了期待,沿途一直坐不住,不停地往外探望——
  于是,他就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雍州!


第五百六十三章 希望新生,后知后觉
  天下大乱,从雍州起!
  第一个总是最倒霉最受祸害的,雍州遭受蛮军荼毒,满目疮痍,民不聊生,这些并非传闻,而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叶藕桐答应陈三郎奔赴雍州,乃是一个无路可走式的选择,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预备,不管雍州如何的蔽败,只要有事情做,只要不再遭受无理的殴打,只要有一口吃的,那便足够。
  旅途枯燥,但吃喝不愁,还不时能吃上肉,就凭这一点,叶藕桐甚至希望能一直走下去。
  过去颠沛流离的那一段日子实在太苦,落难洞庭的时光更是不堪回首,而今在一辆马车上,叶藕桐起码过上了温饱,还有什么可埋怨的?
  这年头这光景,一口吃的,比什么都重要,比什么都幸福。
  身为读书人,叶藕桐少年有志向,写过不少诗文,往往以鸿鹄自诩,然而当遇难落魄,这才知道生活维艰,过去种种,都是滑稽的夸夸其谈。
  磨难能摧毁一个人,也能让人更加坚强,重拾希望,充满期待,进入雍州境内后,叶藕桐在马车内坐不住,经常要求坐到车辕上,这样便能更清楚地看到雍州的风土人情。
  经过多日来的调理疗养,仆从阿枫的腿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没有大碍。主要是他自幼习武,底子好,只要有条件,伤养得便快。其与小安颇合眼缘,两人年纪相差不远,出身相近,又都习武,很多共同话题,容易混熟。
  路程不短,不过小安赶车的速度甚快,拉车的也是健马,脚力十足,所以只用三天时间,便越过中州,到了雍州境。
  其实两州比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遥远,而雍州州郡就压在边境近处,这意味着进入境内,距离州郡便不远了。
  州郡乃全州重心所在,陈三郎虽然从崂山府起家,但入主州郡后,班子什么的全部迁徙过来,重心倾斜可想而知。毕竟堂堂州郡,即使饱经沧桑,但它的底蕴依然是下面府县所无法比拟的。别的不说,就是这一座州郡大城,就是小地方望尘莫及的。
  在有序的经营之下,州郡的经济恢复得非常快,民众重建家园的愿望是如此强烈,当拥有了田产土地,他们拖家带口,日出而作,日落不息——真得是披星戴月地辛勤劳作,不愿意离开。
  今年是丰收的一年,亩产并不高,但地多税少,落到实处,家家户户都是粮食满仓。以往吃饭,恨不得数着米粒,一锅粥,大半锅水,而今不同了,一天三顿,顿顿吃干,还有剩的,用来喂鸡喂狗。如斯光景,即使在太平年间都不敢想象。
  肚子吃饱了,脸上才会有笑容,走在路上,连步伐都是轻盈的。
  马车使在宽敞的官道上,叶藕桐惊奇地看着来往的行人,这些人脸上几乎都带着笑!
  笑,是一个颇具感染力的表情。只有感到满足,感到快乐,才会笑。
  叶藕桐已经许久不曾笑过了,自己不笑,也见不到人笑,大伙儿都在逃命,都在挣扎着活命,笑容早已是罕见的奢侈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哭,妇孺老幼哭,年轻人也哭,到处愁云惨雾,悲悲戚戚的。
  如今见到一张张笑脸,叶藕桐内心的软处被莫名戳中,仿佛笼罩在心头的挥之不去的那一片阴云也慢慢消散掉了。
  雍州的人是安乐的,道路两边的田野,一垄垄,整整齐齐,水利齐全,没有看到一块被抛荒,如此景象,哪里看得出有丝毫的战乱痕迹?就连曾经留下的伤疤,也已被抹平,化作了土壤的肥料,滋润着大地。
  观人见物,可知事宜,还没有进入州郡,叶藕桐便知道雍州真得不同了,心里暗叹:不知雍州新主是那一位,如此了得,短短时间,便能把雍州治理得井井有条。这份手腕工夫,实在令人佩服。
  与此同时,对于自家来到雍州后的处境更加乐观,诚如陈三郎所言,最起码能谋得一份事做。
  太平年间,读书人只要考取了功名,身份地位立刻跃然上台阶,要是金榜题名,更是一举天下知,成为老爷级别的人物。当动乱时,读书人却被打落云端,成为了“百无一用”的代名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连生活自理都很成问题。
  在漂泊的日子里,叶藕桐惶惶然,激愤与羞耻交织,甚至萌生了轻生的念头。
  原因无他,就是找不到安身立命的位置了。
  无事能做,身心无从寄托,何等彷徨无助。
  现在到了雍州,叶藕桐便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绳索,眼前出现了希望的曙光。
  堪堪赶在日落前来到了州郡门外,再晚一会,可就得吃闭门羹,被堵在门外了。
  小安松了口气,额头的汗都顾不上擦,一挥马鞭,驱车入城。
  进入到整洁繁华的城中,叶藕桐更是一阵恍惚,耳边听着各种各样的叫卖声,说话声,在一刹那,他以为自己回到了繁荣似锦的扬州。
  有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下。
  “到了!”
  小安叫了一声。
  叶藕桐猛地醒觉,下了马车,抬头一看,见马车停在一座方正威武的建筑门外。
  他是有眼界的人,仔细一看,便认出这是州衙之地,心里一个嘀咕,赶紧问:“小安,都这个时候了,州衙已经杜门谢客了吧。”
  他本想着小安应该把自己带到陈三郎家中,若是不便的话,也该去客栈安顿,怎会直接就来州衙了?一方面时间不对;另一方面这样登门也颇为不适,一路风尘,全身脏兮兮的,太不像样。虽然怀中有陈三郎的亲笔推荐书,但若是第一印象太差,恶了对方,只怕有小鞋穿。
  小安不以为然,随口说道:“叶公子放心,这一段时间州衙都是很晚才收工的,事不宜迟,我家公子既然写了书信,便有交待,应早些把书信呈交给周大人看,便有定夺。”
  “这位周大人是……”
  “吏房主事周分曹大人。”
  “啊!”
  叶藕桐有些傻眼,他当然知道周分曹,还曾有一面之缘。周分曹乃江南名儒,风骨凛凛,多次拒绝元文昌的邀请,在文坛上名声斐然。
  只是,如斯人物怎会到了雍州,还担任吏房主事一职?
  关于周分曹担任陈三郎幕僚的事,那时候叶藕桐远在扬州,却是不知情的。
  叶藕桐又惊又喜,想着如果是周分曹主管吏房,那自己就好说话了,好歹有几分同乡情谊在。
  小安微笑道:“叶公子,你很快就会飞黄腾达啦,也许等你进去,再出来时,我就得叫你叶大人。”
  叶藕桐忙道:“小安莫要取笑,我能当个文书就很满足了。”
  小安哈哈一笑:“叶公子,你带着公子的推荐书,怎么可能去当什么文书?我琢磨着,周大人会安排你去当知县……不,可能直接当知府了。”
  其实他作为仆从,也不清楚当官的事,便捡好的说。
  知县?知府?
  叶藕桐脑袋嗡嗡作响,却还不至于昏了头,连忙摆手:“小安慎言!”却怕犯了忌讳。
  小安常在州衙出入,却没这份自觉,径直带着叶藕桐便走了进去,直接到公房去找周分曹。
  见到小安,周分曹很是激动,赶紧询问起来。叶藕桐倒是拘谨,静静站立在边上,不敢出声。
  一时间,周分曹并未认出叶藕桐,只催推荐信。
  叶藕桐连忙取出来,双手奉上。
  周分曹拆开观看,一字字,看得十分仔细,一会之后,才全部看完,长舒口气,打量起叶藕桐来,这才认出这位江南才子,想了想,道:“叶公子,你远道而来,辛苦了。”
  叶藕桐忙道:“见过周大人。”
  周分曹撸了撸胡须:“以你之才,本该留在州衙内做事,不过并无合适职务……”
  听了这句,叶藕桐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嘴角弯出苦笑来:看来文书都做不成了。
  见周分曹一副沉吟状,叶藕桐拱手道:“周大人,小子不求其他,但求能有事做即可。”
  周分曹呵呵一笑:“自有事做,嗯,前些时日,中元府出了些问题,考察失分,不堪大任。叶公子来得正好,便请你去中元府担任知府一职吧,你看可好?”
  “知府?”
  叶藕桐脑袋实实在在地嗡了一下,头重脚轻起来,整个人都觉得迷糊了。
  周分曹看着他,问道:“莫非叶公子不愿意?”
  当日一见,并无印象,委托任职,主要是陈三郎的意思,要叶藕桐先到下面历练。叶藕桐乃进士出身,一下子就当了知府,在太平年间自是罕见,可在雍州就再正常不过,正值用人之际,一个进士,足以主持一府之地。
  然而叶藕桐的思维习惯还停留在过去,骤然得到如斯任命,真是难以消化。
  小安暗暗捏了他一把,叶藕桐吃痛,反应过来,头点得如同鸡啄米,忙不迭地道:“愿意,周大人,我愿意。”
  周分曹笑道:“那便好,今晚我便命人铭刻印章等物,明日召开六房会议时,即可宣布了。”
  叶藕桐忍不住疑问道:“不需要刺史大人批准的?”
  周分曹虽然贵为吏房主事,可他上面还有更大的人呀。如此重要的任命,当然得上面同意才行。
  “你说这个?”
  周分曹扬了扬手中的推荐信:“公子在信中已经同意了。”
  “什么?”
  叶藕桐失声叫了出来:天啊,陈三郎居然就是雍州刺史……只是,他既为上位者,又怎会便衣出行,到了洞庭?万一有什么闪失,可如何得了?


第五百六十四章 兵贵神速,攻城拔寨
  扬州境,南阳府,此府为扬州重镇之一,地理扼要,水利交汇,乃兵家必争之地。
  当年元文昌密谋起事时,便命令族弟元化成坐镇于此,稳定局面。后元文昌率军北上,元化成则继续驻守南阳,当北方战事吃紧时,不断有物资和兵力运输支援,其中大半都是元化成的功劳。
  与哥哥一样,元化成同样出身军伍,性情冷酷,治军极严。所不同的是,其好饮酒,脾性暴躁,对部众稍有不满,便会鞭挞抽打。元化成有子元军得,贪婪好色,标准的纨绔儿。想当时,元军得看中宋珂婵,便怂恿父亲登门提亲,要把此女纳入门下,好在后来宋家得许念娘与周分曹来救,才脱得大难。
  宋志远乃南阳书院院长,在地方上颇有名望,所以元家父子才给两分礼仪,不至于强抢。但对于城中的寻常人家,元军得就毫不客气了,只要看中的女子,直接霸王硬上弓,弄完穿裤子走人,要是余兴未了的,就让人绑回府中,继续糟蹋!
  在南阳府,元家父子成为了说一不二的土霸王。
  元家起事,虽然早有积攒,准备了十数年,可一旦战争开始,每一天的消耗都极为惊人。粮草物资不用多说,人员伤亡同样难以估算,这些人力物力,在战争时代,永远都筹备不够的。
  石破军起事,干脆采用了强盗式的方法,以战养战,把整个雍州都当成了猪羊,予取予求。
  然而以元文昌的志向注定不会像石破军那样野蛮乱来,他更在意人心名望,所以主要的补助支援都从扬州运送。不过说的一回事,做的往往就是另一回事。毕竟后方仓库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当物资告急,只能从民间掠取:如此一来,各种各样的新增税赋名目便应运而生。
  其中,征兵是重中之重。
  自古有言:好男不当兵。此观念早深入民心,除非逼不得已,没有谁愿意去入伍的。
  征不到兵,总不能干瞪眼,前线战场等人用呢,于是只好用强硬的手段征收青壮了。
  几番折腾,整个扬州早已民怨载道。
  因为元化成父子在,南阳府被剥削更甚,许多人家的青壮,从十五六岁到四五十岁,基本都被抓进军伍,赶往北方参战了,家中剩下妇孺之流,饱受欺凌,苦不堪言。
  其实留守南阳的兵力也已不多,除了一些老弱之外,主力就是元化成的嫡系亲兵,约莫五百之数。
  对此,元化成自己也颇有微词。
  在此之前,并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元文昌行军甚为顺利,一路打到五陵关下,简直势如破竹,虽然在五陵关前受阻,但最后还是破了京城,入主紫禁城。
  当消息传回扬州,元化成欣喜若狂,觉得元家要出皇帝了。然而他并没有高兴多久,随着蒙元入侵,战火重燃,前线再度吃紧,隔三差四便有元文昌手令回到,内容大同小异:不是要钱,就是要人,要各种物资……
  元化成不敢抗令,尽其所能,想尽了所有的办法,最后甚至连守兵都抽派去了。
  这样的做法并不稳妥,守兵少了,南阳变成了空虚之地,容易出现纰漏。
  不过元化成倒不担心,扬州位于后方,比邻的州域更无威胁,所要提防的,主要是内部,没有民乱即可。
  城中内外,青壮不是被抓了壮丁,就是逃亡无踪,剩下些老弱妇孺,她们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这日,忙完些事,元化成正在衙门内喝酒吃肉,有门人来报:“将军,有探子回报,说有一伙难民正往府城来。”
  元化成一听,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哪里来的难民?”
  “具体还不清楚,不知是雍州的,还是北方的。”
  “雍州?那边还有难民吗……”
  元化成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脑子依然清醒。
  自从上一波难民潮,雍州那边基本就没多少难民过来了——那时候,陈三郎还在泾县当县令呢。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状况,难民不可能无穷无尽,总有个度的。而自起事后,元家几乎把所有的资源都投在了北方,对于别的州域不再像以前那么关注,皆因人力实在无法兼顾得过来,也没有那个必要。相邻的蛮州雍州,基本都废了,无需理会。
  因此近年来,对于雍州蛮州境内发生的事,并不清楚。
  元化成又问:“大概多少人这样?”
  门人回答:“近乎千人,多是青壮。”
  “这么多?”
  元化成跳了起来,想了想,面露狞笑:“不用问,肯定是从北方流窜来的。”
  随着北方战乱迭起,难民越来越多。至于为什么多青壮,也好解释。逃难是一个极为艰苦的过程,残酷而严苛,老弱妇孺之流极少能支持得住,往往半路就倒毙死掉,又或者死于人手,剩下的,自然是青壮了。
  “来得正好,全部拿下,押送回北方打仗去。”
  元化成说着,眼睛都放光,当即喝道:“来人,点兵三百,出城抓人!”
  他为人做事,一向风风火火,绝不拖泥带水。有三百亲兵,别说近千难民,就是三千来都足够驾驭控制了。在真正的兵甲面前,流民难民这些乌合之众不值一提,刀枪一亮,对方就吓得跪倒一片了。
  得得得!
  三百都是轻骑,呼啸出城而去,到了城外十多里地外,果然看见一大群人逶迤而至,远看上去,一个个衣装褴褛,互相扶携的样子。
  元化成脸上狞笑更甚,喝道:“散开,围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走!”
  马蹄霍霍,轻骑们吆喝着,甚至还吹起口哨,散开阵型,包饺子般从两面围拢过来。
  元化成连甲胄都没穿戴,双腿一夹,驱使马匹上前,正待开口喝骂。
  咻!
  剧烈的破空声,距离极近,正来自数丈外的难民群中。一支强弩箭矢射来,正中元化成喉咙。
  “啊!”
  元化成圆睁双眼,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大叫一声,翻身落马,眼看活不成了。
  “兄弟们,杀!”
  先前见到骑兵,畏缩成团的难民们中,有人大喝出声,刷刷刷,一把把明亮长刀拔出,凶悍无比地砍向马腿,转眼之间,一片腥风血雨掀起,健马悲鸣,人声惨叫,一个个刚刚还飞扬跋扈的元家亲兵惊恐地发现眼前的不是羔羊,而是虎狼,猝不及防之下,只能拼命抵抗,然而对方实在太过于凶狠,斩瓜切菜般,不过半刻钟,三百轻骑已经被袭杀过半了……
  便在此时,在更远的地方,一群更为庞大的人群涌现,多为步卒,也有些骑兵,当先一骑,正是莫轩意。
  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南阳城墙,莫轩意嘴角弯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容,有些冷,有些感慨,然后吐出一句:“南阳,我回来了!”
  此城此地,对于他有着特殊的存在意义。当初他领命来此,要除掉陈三郎,事败而废,成为他人生一个转折点。随后被元家追杀,尝尽人情冷暖,却又得陈三郎救援,最后到了雍州……往事历历,一一浮现出来。
  而在进发南阳府之前,莫轩意已率兵占了泾县。
  现在的泾县,已经不同以前了。当日元哥舒夜袭,可陈三郎走得快,并未追上,元哥舒为发泄,对于泾县自不留情,任命了新县令。此人倒不陌生,乃是当初流窜而来的难民头领李光业,他没有选择跟随陈三郎,而是见风使舵,投靠了元哥舒。
  元哥舒见着顺眼,便让他当了泾县县令。
  从难民摇身一变,当了官,李光业好不得意,将在逃难过程中所受到的百般苦难、鄙夷、嫌弃,悉数加诸于泾县百姓身上,好不快活得意。
  他虽然非科班出身,但善于钻营,在泾县的位置倒坐得很稳——直到现在。
  泾县乃小城,守兵寥寥,几只阿猫阿狗,至于衙役那些,面对百姓时耀武扬威,但对上真正的军伍,立刻像吓傻的鹌鹑,动弹不得。
  莫轩意不费吹灰之力占了泾县,当看见被摧毁得面目全非的陈家庄时,立刻下令斩了李光业,然后命人开始对陈家庄进行修建。
  故土重迁,如非逼不得已,谁会背井离乡?莫轩意知道故乡对于陈三郎颇为重要,虽然现在陈三郎已贵为雍州之主,但有机会的话,其一定会回泾县的。别忘了,接受圣旨后,陈三郎统制三州,随着基业壮大,已渐渐不满足于一州之地了。若非如此,莫轩意他们也不会出现在此。
  修建陈家庄,是莫轩意的一次讨好,他身为部众,更是应该做的。连这点眼色心思都没有的话,岂不是白混了?
  得了泾县,稍作休整,便避开水路,从陆路进发南阳府——由于消息封锁,南阳方面竟是毫不知情。其实死去的李光业都还没搞清楚这支突然冒出来的兵甲是何方神圣,那些守兵衙役们死的死,关的关,一个漏网之鱼都没。
  兵贵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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