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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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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坐下来,待到茶博士将茶送上来,更是兴致勃勃的听起说书来。
说书人说的是《关东英豪传》。
这是流传于南阳、光申、淮南、江南和荆楚一带的热门评书。
有文人士子将当下颇负盛名的关东四大家族的游侠故事加以编撰,然后说书人便用于在茶楼酒铺中来说书。
因为贴近现实,主要讲述南阳刘氏、越国钱氏、吴国杨氏、淮北时家从第一代人开始打江山崛起到当下的情形,所以很受庶民百姓的欢迎。
尤其是加以虚化和夸张了的这些家族发家史,免不了要对这几大家族中的重要人物加以歌功颂德,自然也受到了这些藩阀的大力支持,所以《关东英豪传》也在这些地区流传开来。
当然在各个地区不同也会有所侧重,在南阳自然是刘氏一族的丰功伟绩更受推崇,在杭州当然就是钱家子弟的故事更受欢迎了。
“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轻轻的喟叹一声,似乎是对茶铺里一干茶客们对说书人的故事热血沸腾很不以为然,乌衫男子摇摇头。
周围众人都被那说书人说那刘翰在伏牛山中力战乌魈,一跃登临太息期高手这一故事听得如痴如醉,也没有人注意在角落里的这乌衫男子嘴里冒出这样一句话,否则立马就要引来一场事端,但江烽和鞠蕖二人却听了个分明。
这家伙看样子很有点儿愤世嫉俗的味道啊,居然不把刘翰放在眼里,要知道现在刘翰已经是南阳府尹,也是登临了太息期的高手,据说距离固息期也不远了,这家伙居然称对方竖子,不得不说这家伙有些放肆。
江烽对这个家伙的身份倒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口气如此之大,而且气度不凡,看得出来不像是庶民小姓出身,但观其与那麻衣男子的行径,却又难以理解。
正琢磨间,却见那依然换了一身青色长衫,甚至连发髻都改换了的麻衣男子已经走了进来,径直就往角落里过来。
“九郎。”
看见那青衫男子招呼那乌衫男子,乌衫男子却不理睬对方,只是轻轻哼了一声,目光仍然望着说书台上。
“九郎,何必如此?既然你帮都帮了我,又何必这样做脸作色?我也是没办法,要不你我就只能喝西北风了,你连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如何去那群英会?”青衫男子叹了一口气,“现在咱们好歹也有五十金了,替你买一把好刀,也好让你寻机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你觉得在这南阳我就能得偿所愿?”乌衫男子脸仍然面向前方,不无感慨,“这一路行来,所见所闻,都是让人失望之极,南阳搞这种噱头,很有点儿要学太宗天下英雄皆入吾彀中的味道,哼,其实却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似乎是觉察到了自己话语里的味道有些重,乌衫男子又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围,丢下两枚铜钱,转身出了茶铺,而那青衫男子也紧随而去。
江烽和鞠蕖交换了一下眼神,鞠蕖眼中有些担忧,显然是觉得那乌衫男子不好对付,若是跟踪而去,被对方发现,也许就会招来一场麻烦。
不过在看到江烽兴致盎然之后,鞠蕖还是和吴瑕打了个招呼,示意对方就在茶铺里等候着,便随着江烽出门。
“来都来了,九郎,你就还是去试一试的好,若是这南阳不堪,你也可以去淮北或者淮南啊……”
“淮北时家,冢中枯骨,比南阳尚且不如,淮南若是那杨行密还在,倒是可以一投,现在你难道不知道淮南是君臣相疑,内乱在即了么?”
“被你这么一说,都成了不值一提,那就去杭州吧,听说那边术法昌盛,而且我也听你说过钱缪不是雄才大略么?我也久慕钱塘繁华,想要去一游呢。”
“哼,钱镠已死,其子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而且江南水乡,我不善舟楫,水土不服,去有何用?”
“九郎,说来说去,你还想要去报仇,只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放不下?张氏一族现在不但和契丹交好,而且与大梁也是千丝万缕的联系,让你去河东,你又不愿意……”
“不是我不愿意去河东,而是河朔这么些年打生打死,一片狼藉,根本没有多少加之,河东沙陀人现在只盯着大梁,对河朔那边根本没多少心思,沙陀人现在只重视他们本族人,我们这些人去了又有何益?”
见那二人沿着小巷而出,江烽和鞠蕖二人跟随在其身后,鞠蕖对探听一道倒是有特殊手法,对方没有刻意隐匿,远隔几丈远,也能听个大概,便一一转述给江烽。
江烽也能听出一个大概了,这二人应当是朋友,而那叫九郎的家伙应该是有些来历,看样子身负家仇,好像仇人应该是张氏,而且应该还是某家藩阀,这倒是让江烽有些好奇。
河朔那边藩镇当首推河朔三镇,卢龙、成德、魏博,若是要说姓张的,则只有成德节度使张文礼这一族。
张文礼乃是斩杀了王镕之后方得来这一节度使之位,现在更是牢牢和大梁结盟,还与那吐谷浑赫连氏、契丹等都有往来。
整个河朔三镇的局面也是扑朔迷离,别说外人,就是内部人都说不清楚他们这里边的门道,也许今日座上宾,明日就是刀下鬼。
正因为如此,连大梁对河朔三镇虽然有相当影响力,但是都不敢抱太大希望,就是害怕你对他寄希望太大的时候,结果突然来一个大反转,某个部将又把主帅斩了上位,这种事情已经在河朔那边屡见不鲜,弄得你应接不暇。
而且这一二十年来,河朔虽然因为面临大晋的强势压力加上东面泰宁军的威胁,而不得不依靠三家抱团和大梁结盟这一大战略。
但是这河朔三镇内部矛盾丛生,尤其是主帅往往都难以控制住自己手下的骄兵悍将,动辄来个帅袍加身,城头变幻大王旗,所以正因为这种内乱不已,而且内战的激烈程度甚至比对外战争更惨烈,使得本来论军队战斗力绝对可以与大晋、泰宁相提并论的河朔兵却越来越弱。
就是因为这种战乱屠杀不断,使得其实力一直处于无法止血而日渐虚弱的状态,也使得大梁对河朔三镇也越来越丧失信心,河朔三镇对泰宁军和大晋的牵制力也是日渐削弱。
难道说这家伙是王氏家族的子弟?王氏一族统领成德节度使数十年,但在王镕手中却被其义子张文礼所篡,王氏一族几乎族灭,这一惨剧虽然过了十多年,但是仍然广为人知,江烽却不知道王氏还有子嗣。
正思索间,却听得鞠蕖突然一声:“不好!”
拐过巷尾之后,却见对方只剩下青衫男子一人,手中却早已经持握了一具筒状器具,另外有一枚月牙形的金属符箓捏在手中,显然是两具术法器具。
江烽还未来得及回头,就听见身后传来乌衫男子的声音:“你们二位跟随某兄弟俩这么久,意欲何为?”
“这大街小巷本就是随人而走,兄台凭什么就说我们是在跟着你二人呢?”
“狡辩无疑,我有印象,先前在坊市那边时,你二人就在……”
“既然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才这般虚张声势呢?”江烽转过身来微笑道,示意早已经蓄势待发的鞠蕖无须如此紧张。
乌衫男子目光在江烽和鞠蕖身上上下打量,而那青衫男子见乌衫男子已经现身,倒是相当爽快的收了手中物件,显然是对乌衫男子的武技十分信任。
“做贼心虚?笑话,某兄弟二人做事俯仰无愧,有什么心虚?”乌衫男子面色坦然。
“是么?那冒充雨金诈人钱财,难道还这么理直气壮?”江烽笑得更开心。
“哼,什么叫冒充?那买客买来雨金也就是意欲打造武器,我们那物事纵然不是雨金,但是经过我等术法洗练,并不比雨金逊色多少,打造出来的武器一样其利断金!”青衫男子有些不乐意了。
“那是两回事,买主买回去干什么是买主自己的权力,但是你们冒充雨金那边欺诈行径。”江烽抓住对方话语中的漏洞,紧追不放。
倒是那乌衫男子默然不语,挥手制止了青衫男子还欲狡辩:“兄台说得对,某等行径的确非男儿所为,待到明日我兄弟去寻那买主,退他便是,不过兄台跟踪我二人这么久,怕不是单为此事吧?”
江烽见男子气宇轩昂,这一番话说来也是掷地有声,心里也有些钦佩:“某只是对二位身份有些好奇,别无恶意。”
第七十三章 结交
“太过旺盛的好奇心不是好事,没准儿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呢。”乌衫男子目光在江烽和鞠蕖身上一转,似乎也是有些好奇像鞠蕖这样的胡女居然也是天境高手,“这五十金我们会去还,但兄台可能需要就你们跟踪我们给我们一个让我们信服的说法才行。”
江烽感觉到对方气机已经锁定了自己,也没想到对方杀意如此之重,或许先前自己跟踪被他们二人发现,就让此人动了杀心,这才把自己和鞠蕖引到了这偏僻巷子里来。
江烽一方面迅速提聚元力,一方面也不动声色的回答道:“看来真是让兄台误解了,我们是正巧在工坊区遇上二位,觉得二位应该是相识的,却又联手演戏,本来也没打算过问,只不过恰巧又在这茶铺里遇上,又听到二位的对话,所以才多了几分好奇心。”
乌衫男子轻轻踏前一步,目光沉静,“你最好实话实说,我知道你们两位都是养息期高手,不过在我们兄弟俩联手下,恐怕你们都走不了。”
青衫男子也在乌衫男子踏前一步时,后退了两步,然后两具圆筒却已经系在了袖口间,两只手掌间却一边多了一枚符箓,左边是先前已经看到的金属符箓,而另一边则是一个很精致类似于凤凰般的金属饰品,但江烽知道那绝对不是饰物,而是收买人命的术法武器。
见对方摆出这个阵势来,江烽知道还真是有遇上麻烦了,若是不马上给对方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怕对方立即就要发作。
虽然不清楚这乌衫男子所言是否是大话,但是很显然这两人是非常熟悉的朋友,而且一个是武道高手,一个是术法强者,这种联手,恐怕真的还不好应对,最起码风险极大。
“二位要如何才能相信我们没有恶意呢?”江烽和鞠蕖也已经迅速完成了联手一战的姿态,虽然江烽未带斩马刀,但鞠蕖的轻吕却已经在手。
乌衫男子嘴角浮起一抹嘲弄之意,显然并没有把江烽和鞠蕖的姿态放在眼里,“先报上你们的身份来。”
鞠蕖嘴唇轻抿,一双妙目死死盯在那青衫男子的双手上,房子对方突然发动术法,而江烽则和乌衫男子对峙,空气骤然紧张起来。
江烽还真有些后悔不该来冒这个险了。
若是说假话,这两位看样子也是久在外走动之人,未必能获得对方相信,若是不说,立即就是一场恶战。
胜负暂且不论,可能就会引来南阳方面的注意,尤其是在这几日里南阳的习作斥候以及巡检司的人怕都出来了,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引起关注,而且若是引来其他外人,那就麻烦更多了。
只是这一说,会有什么后果也不好确定,会不会影响到自己长安之行呢?
心念急转间,江烽目光落在青衫男子手中的器物上,便下了决心:“某是浍州刺史江烽,这位是某同伴蕖娘”
“浍州刺史江烽?”乌衫男子和青衣男子都是一愣,虽然说他们是从关中过来,才到南阳没几日,但是这江烽大名可是如雷贯耳了,不仅仅是在南阳,就是在长安,这江烽的名声如今也是水涨船高,一介白身却能在一年时间里一跃成为一州刺史,而且还获得了长安方面的嘉许,这份本事可真是无人能及。
“正是某。”江烽点头。
乌衫男子脸上疑色更浓,“你是江烽,何以证明?你来南阳为何?”
“兄台的第一个问题不好回答,如何证明这有点儿难,至于第二个问题,我可以回答,路过。”既然已经回答了,江烽也索性更大方一些,“路过南阳,但见南阳有此盛会,所以就留下来看一看。”
“你要去长安?”乌衫男子微微意动。
“哦,兄台也知道?”江烽从先前二人的谈话就能知晓此人应该是某位前藩阀的子弟,只不过现在沦落至此罢了,这等藩阀子弟对时政变化是最为敏感的,所以对这方面的消息也是极为感兴趣,也十分灵通。
乌衫男子没有回应江烽的问话,却在思考如何应对这个局面,人家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但如何核实,以及该如何来应对却是个麻烦。
见乌衫男子一时间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局面,江烽心中也是一动,“某虽然不清楚兄台具体身份,但是某也知道兄台应该出身河朔大族,且来自长安,不知然否?”
乌衫男子眉头一皱,脸色转阴,“江兄好像真的好奇心过甚了,纵然某此时并无杀人之心,但江兄就不怕某万一有其他想法么?”
“我不明白兄台对某能有什么想法,说实话,浍州好像和中原诸藩乃至关中、河朔都无甚瓜葛,现在就是在夹缝里求生而已,何至于招来兄台的敌意?”江烽很坦然的摊摊手:“至于某能对兄台有什么威胁更谈不上,萍水相逢,素无交道,仅此而已。”
江烽的坦率也让乌衫男子的确无言以对。
的确江烽的身份要说和自己的事情八竿子都打不着,浍州与河朔更是相隔千里,如果一定要生拉硬扯,那也只能说貌似浍州和大梁关系不浅,而大梁和自己的仇家好像也有瓜葛,但这种间接性的牵连,一定要拉到一起,是在也太牵强了。
更何况自己的仇家现在并不怎么听命于大梁了,更多的还是与吐谷浑和契丹人有往来了。
看见乌衫男子的杀意慢慢下降,江烽心境稍安,含笑道:“不过江某的确对二位很感兴趣,嗯,尤其是从那一位兄台那里得知兄台欲待参加群英会,嗯,还有那位兄台的术法也让某甚是仰慕,不知可否邀请二位小酌一坐?”
江烽的谦逊而热情的态度让两人都有些意动,但乌衫男子还是摇了摇头,正欲说话,却被那青衣男子打断:“呵呵,江兄这般盛情,甘某敢不从命?九郎,江兄既无恶意,你我既然来了中原,也不妨多结交几位朋友,或许对你日后有帮助。”
看见自己同伴越俎代庖的替自己答应下来,乌衫男子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但青衫干瘦男子显然是一个自来熟,早已经收起了手中物件,乐呵呵的走上前来:“江兄,我是甘泉。”
甘泉?这名字可取得好,江烽笑了起来,“甘兄,你可以叫我二郎。”
“嗯,二郎,你也可以叫我道瑜,至于他么,恐怕先前你也听到了,王邈王九郎。”
看着这家伙无比熟络的和自己打着招呼,江烽对此人也颇为好奇。
说实话要从现在这个角度来说,江烽反而是对这个甘泉更感兴趣,这家伙毫无疑问是一个术法师,而且水准不低,更难得的是这家伙应该还不仅仅是精通术法,甚至很有可能是术法匠师,因为从那两句筒状物件以及那一枚如同凤凰般的饰件看,怕也是一样相当犀利的术法武器。
江烽一直对术法武器很感兴趣,尤其是那一次在见识了赵千山用一具天光冰轮斩力阻杜立之后,就更感兴趣。
只可惜从汴梁过来这帮人中他们制作大型术法器械,设置术法阵都还行,但是唯独对金性术法要求较高的术法武器却不太擅长,所以这也是江烽一大遗憾,否则他定要邓龟年他们替自己制作一两枚术法武器。
哪怕达不到天光冰轮斩的水准,但只要有那么两三枚在身上,一旦遇到紧急情况下便可释放而出,起码能让自己多几分逃生机会,尤其是自面对诸如固息期甚至是小天位的高手时,这种东西哪怕能为自己争得几息时间,说不定就能救之一命。
江烽也明白肯定是自己的身份让对方释去了疑心,这种偶然相遇而一下子变成敌人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少见的,当然你要说马上成为朋友也不可能,但这却为对方提供了一个机会。
一盏茶工夫之后,五人已经重新坐在了一处酒楼里。
夜色已浓,但是此时的南阳府却进入了最热闹的时候,很显然这场盛会给南阳府的夜生活带来了一些变化。
只要有心,自然能够寻找到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固始军与蔡州和蚁贼的两战成了江烽与王邈和甘泉二人最好话题。
在这二人面前,江烽倒也没有遮掩什么,很坦率的介绍了当时的一些情形,当然他介绍这些情况自然也是有些用意,他也相信对方能感受得到自己的用意。
“这么说来固始军这两战能获胜其中也带有很大的侥幸成分在里边喽?”乌衫男子王邈沉吟着道,似乎又觉得自己这番话有些伤人,又赶紧补充道:“二郎,某别无他意……”
江烽摆摆手,笑了起来,“九郎,这本来就是事实,只是当初处在我们这个位置,我们也是别无选择,算是背水一战吧,事实上我后来也在检讨自己,的确胜负就在须臾间,不过我也有一个朋友曾经说过,运气也是一种实力,甚至就是最大的实力,我虽然不完全认同,但也得承认这两战的确给固始军带来了很多东西。”
第七十四章 被拒
“若是一味沉迷于运气这个东西,恐怕遭受灭顶之灾也是不可避免的结局。”乌衫男子王邈摇摇头。
甘泉显然意识到自己朋友的话不太中听,尤其是像江烽这种年轻气盛的角色,刚刚做到一州刺史的位置上,却被人这样泼冷水,谁心里都不舒服,赶紧打了个哈哈想要婉转一下:“二郎想必也是……”
江烽却不以为忤的摇摇头:“我也是这么看待的,运气这种东西,那一关挺过了才叫运气,没挺过就不是运气了,所以有没有运气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那希望寄托在那上边就是荒谬狂悖。”
“哦?”对江烽的这番言辞王邈也是颇为惊讶。
“我想说的是这两战的确给固始军带来了很多东西,让固始军意识到实力不济那就是步步危机,稍不留意就是万劫不复,运气这种东西只能一时管用,而实力才是真正底气,让你可以胸有成竹的应对任何挑战。”江烽没有理睬王邈的惊讶,自顾自的道:“现在固始军已经成为浍州军,固始军也从最初的一千多人发展到现在一万人,当然真正称得上是军队的,能打硬仗的还只有两个军五千人。”
王邈有些意外,他当然能看得出来这个江烽打的是什么主意,毫无疑问是想要招揽自己和甘泉二人,不过对于王邈来说,浍州的确不是一个值得垂顾的地方,倒不完全是因为浍州实力太弱,更因为是浍州的地理位置太尴尬。
对于王邈来说,他的目标只有两种类型。
要么就是紧邻自己家乡的所在,比如泰宁军,又比如平卢军,这样自己才能有机会打回老家恒州去。
当然大梁和大晋也一样紧邻成德,只不过大梁现在和成德军关系再不好,那也是半盟友关系,而大晋那边看似最合适,不过一方面那是沙陀人主政,汉人很难获得认同,二来现在大晋对残破的河朔地区兴趣不大,如非不得已,根本不愿意出兵河朔。
像吐谷浑和契丹这些异族政权也不可能是王邈的选择,所以实际上第一类目标看似不少,但大多都不合适。
最合适的似乎就是泰宁军和平卢军了。
但泰宁军却视大梁为死地,同样不愿意向残破且颇为难缠的河朔用兵,这么多年来,除非河朔有意挑起战事,几乎泰宁军都未主动向河朔发起战争,这也让王邈放弃了泰宁军,剩下的平卢王氏更是安于现状,基本上与周边保持交好,王邈不认为自己去那里就能改变平卢王氏的态度。
既然第一类几乎都不可能,那就只有第二类了。
第二类就是那种有胸怀天下吞并九州之志的大藩阀。
这一类目标要说来也不多,就那么几家,关中,大梁,大晋,以及淮北、淮南,其他包括南阳、越国在王邈看来不过是守户之犬,难成大器。
关中看似最有希望,毕竟是李唐正朔,但王邈在长安一呆十年,深刻领会到了关中内部的派系掣肘,让他无比失望,这才从关中出来,想要寻一处能一展大志的所在。
他本是先到两川一游再入中原,结果尚未进入中原,就听闻了南阳刘玄大败而归,一帮蚁贼就居然把淮北搅得天翻地覆,让他也是大失所望,而淮南却又是君臣不合,内乱之忧隐现,几个原本潜在的投效对象都成了落水狗,王邈也是暗叹运气不佳。
原本他一直很看好的蔡州,虽然击退了南阳,但是却在和大梁的恶战中损失巨大,元气大伤,从现在的格局来看,估计短期内都难以缓过气来,这也让他有些犹豫是不是该去蔡州。
可以说这一场中原大战几乎是彻底毁了王邈的愿景,几个潜在的目标都在这一场战争中原形毕露,淮北的外强中干,南阳的小家子气,淮南的内忧,都暴露无遗,倒是蔡州的表现可圈可点,只是这一战也让蔡州损失颇大,加上大梁对其的一力压制,让王邈也不知道蔡州未来是否值得期待。
江烽无意是有意招揽自己的,但江烽却很坦然大方的自曝家丑,只有五千兵力能打仗,还有五千兵力处于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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