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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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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序默默盘算了一下,点头:“那严某在为郡王筹集了河朔战事所需军资钱银之后,就要尽早考虑江南事宜了,这时间有些紧啊。”
“序公,这只是某的个人看法,而且这里边也还存在一些变数某没有计算进来,比如中原的沙陀人和南阳之间战事,甚至可能波及到蔡州,这会不会进而牵扯到我们徐州,也不好说,我们当然都不愿意被卷进去,但还是那句话,有时候是身不由己啊。”
梅况也是唏嘘感慨,地盘大了,实力强了,需要考虑的问题就多了,各方面都要兼顾,不像原来实力还弱的时候,单纯许多,现在你不想入局都不行了。
“枢密,某明白了。”严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既然严某得郡王信重,来了扬州,那就要替郡王分忧,定要把这扬州办成未来江南攻略的坚实后方。”
“呵呵,序公也不必太过忧心,淮右淮左一体,这番重任也不可能由扬州一家担之,只是扬州要扛起大头罢了。”
梅况也宽了宽严序的心,看样子这严序也是压力颇大,估计政事堂和枢密院那边对严序这一趟扬州之行只怕也是索要甚多,也难怪严序愁眉不展。
……
严序的到来也为扬州带来一阵风雨,随着严序的到来的是一份徐州大总管府的任命,严序以参知政事身份兼任扬州刺史,执掌扬州地方政务大权,并重新组建扬州地方官场体系。
这几乎是就是一个要投名状和利益交换的公开信。
柴永率领的武宁军一部都没有北返,而是直接进驻了高邮、海陵、海安三县,而淮右军则进驻了扬子、江都、六合、天长。
刀兵之下,地方士绅无不战战兢兢,不知道徐州方面究竟会如何处置扬州地方。
而只允许李吴君臣的直系亲眷离开,而且还是只允许携带部分金银细软的苛刻条件也让李吴那边难以接受。
但是这等情况下,徐州根本也不和李吴那边有太多的纠缠,愿意接受就接受,不愿意接受,那就是直接撵人走人。
人心惶惶之下,各个群体都如同被捅了的蜂巢一般,涌动起来。
“你说严氏兄弟究竟意欲何为?难道他们真要把我们扬州士绅斩尽杀绝不成?”
“不会吧,听说楚州那边比我们这边要安静许多,虽然也还处于军管之下,但是街面上的气氛就好得多,生意也在慢慢恢复,尤其是和寿州、濠州、泗州那边的生意都基本上恢复了大半,为什么我们扬州却是这般?”
“那柴永听说对徐李恨之入骨,一直对徐李(李昪)背叛了吴王耿耿于怀,意欲报复,本来那武宁军早就该北返了,他却找各种理由在梅枢密使面前危言耸听,说我们扬州士绅历来就心怀反意,对郡王不愿臣服……”
“这厮,他和徐李之间的恩怨如何能算到我们头上?”
坐在厅堂里的士绅一个个义愤填膺,越说越是懊恼气愤,这段时间人人自危,严序就任扬州刺史,只是把一帮官员免了不少,但是胥吏却基本上保留了下来,甚至还破格提拔了几人,这让士绅们都是心中惴惴。
端坐在上方的两人面色沉郁,只是端起茶杯抿着,却不言语。
“道方兄,子元兄,你们二位可是我们扬州翘楚人物,大家伙儿都盼着你们拿个主意啊。”终于还是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点,开始把话题丢给了一直不言不语的二人。
面白无须的矮胖士绅,却是连眼皮子都不抬,只是寡淡的抿着茶,淡淡的道:“主意都摆在大家面前,只是大家都不愿意接受罢了,奈何?”
“道方兄,徐李那边怕是靠不住了,他们现在还在为自家的亲眷能不能脱身和严氏兄弟谈判,哪有心思来管我们?”一个明显也是焦急过甚的士绅忍不住插上话来:“我听说他们推得一干二净,说守城之战本不需要打这么久,是我们要一力守城不肯归附,所以他们也是不得已……”
“这等挑拨离间之语,你们也会信?”面白无须士绅冷淡的讥讽道:“多想一想前因后果,别只顾着你那点儿丝绸要想外运,没准儿徐州一道命令下来,你的整个工坊都得要收归官有。”
“凭什么?”那士绅一下子急了,“我们都是正经八百的清白人家,谁来坐这个江山,我们都一样拥护,做生意我们也一样纳税认捐,大家都是这样,徐州难道就真的不想要我们扬州士绅活下去么?”
面白无须的矮胖士绅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不动声色的道:“寿州才是彭城郡王的起家之地,现在看样子也快要超过我们扬州了,海州的盐更是行销淮南各地,我们扬州的丝绢被庐州和滁州的丝商挤压,还有那些大食商人也都在往寿州跑,你们觉得徐州把我们扬州士绅放在眼里了么?”
第二百六十一章 跳出来
“那我们又能如何?人家掌握着刀兵,难道说我们这些人家里那点私兵还敢和他们对抗不成?”立即有人不以为然的反驳,“那是自寻死路!”
“哼,真要喊你们这样干,你们也不会答应!”面白无须的矮胖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但是大家要知道,如果我们不展示我们自己的决心和力量,徐州那边根本就不会把我们的意见放在心上,严序严续两兄弟心早就不在我们淮左这边了,他们本来也不是我们这边的,指望他们替我们说话,不如靠我们自己!”
“可是靠我们自己,我们能怎么做?”厅堂内吵吵嚷嚷,“我们已经向徐州表达了我们愿意臣服归附,愿意效忠彭城郡王,可是官府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就这样拖下去,大家伙儿都别想好过了。”
“他们现在恐怕还是想要把李吴那边的事情解决了才能和我们谈,所以现在我们必须要统一意见,要抢先给他们展示我们扬州士绅是团结一心的,不能随便让他们拿捏,否则他们随便开价,我们岂不是都只有俯首听命的份儿了?”面白无须的士绅气哼哼的道。
“那道方兄,你提一个方略出来吧,大家伙儿就等着你拿主意呢。”一干人终于慢慢把意见统一起来,“是要趁着他们还在和李吴那边谈的时候吧把我们自己心气统一起来,否则日后被他们各个击破就完了。”
“子元兄,你的意见呢?”白面无须的矮胖男子见终于把这帮人给心气慢慢统一了过来,这才慢悠悠的对一直在一旁捧着茶盅只是啜着茶喝的男子道。
“我啊,没啥意见,大家看着办就行。”
被唤作子元兄的老年干瘦男子一声深褐色的绸缎袍服,脸上硕大的斑块显得格外深暗,让人一看上去就觉得有些阴厉,起码众人的眼光看过去时就多了几分敬畏,但也有些人内心里不无幸灾乐祸。
唐傥唐子元,扬州唐氏的当家人,也是扬州最著名的盐商大家,而且还有数家质库和柜坊,与大食海商还有共股的海商船队出外洋,在整个扬州士绅商贾群体中亦是排在前三甲者。
和其他地方上的士绅略有不同,扬州的士绅豪门并非都是靠田租收入的地主,当然他们这些人在扬州城外或者海陵、六合和高邮这些地方也都有大量的土地,但是他们每年的最大收入却不是来自于田土,而是各有生意收入。
像被唤作道方兄的徐令徐道方,就是六合著名的大地主的,但是真正让徐氏发达起来的还是徐氏从事的盐业,他几乎包销了整个来自海州盐城的海盐,一跃成为仅次于唐傥的大盐商,而且还与潭岳那边的生意往来极大,宣州、潭州、岳州的油在扬州几乎都是由他代理。
“子元兄,你是我们扬州士绅的领头人,我们都是唯您马首是瞻的,现在情势这么糟糕,您总得站出来替我们说一句话吧?”一干士绅商贾又吵嚷起来。
“是啊,子元兄,连严序严大人一到扬州都首先拜访了您,您的话,严大人不敢不听,这也是代表我们扬州士绅的心声啊。”
几番推辞,却推不得,那徐令才好整以暇的放下茶盅慢慢道:“其实啊,我以为大家不必太着急,郡王在北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像中原的局面并不平静,沙陀人厉兵秣马,徐州也有很大的压力,还有啊,我听说北面河朔的局面也不平静,郡王也很不放心,所以郡王要在北地安定民心,要抵御胡人,肯定会继续招兵买马,招兵买马最需要什么?”
“银钱,粮食……”
“武器,铁料,战马……”
“对,大家说的都对,粮食,我们扬州有,银钱,我们也有,武器,战船,我们扬州也产,还有布帛,盐,油,我们扬州也都有,这些东西都掌握在手里,或者说是通过我们收拢起来的……”徐令可能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于露骨,赶紧又收回来,“我的意思是,郡王和严大人肯定会想到我们的,否则严大人也不会来找某,北地战事一起,那打起仗来银钱就如同流水一般哗啦啦流,可郡王的银钱从哪里来?”
一干士绅商贾面面相觑,这不是还是回到老话题上了么?还是要落到在座的一干人身上来?
“大家伙儿要明白一点,现在不是杨吴,也不是李吴了,郡王不是我们扬州,也不是我们淮南道的郡王,他是彭城郡王,还管着河南道和十多个州郡呢,这些州郡的情况相信大家也有所耳闻,民不聊生,要不每年南下的北地灾民会如此多?”徐令冷冷的道。
“北地要打仗,不要钱银粮食布帛?北地残破,哪里来?大家伙儿都在想是不是寿州庐州那边,没错,寿州庐州那边肯定会拿出来,但是大家没想过郡王北伐徐州,又打下兖郓平卢,那都是寿州庐州一力支撑的,现在郡王在北地已经坐稳了江山,论功行赏,寿庐少不了,但是下一步再打仗,你们说郡王还会要寿庐出钱出粮了么?现在有了一个可以替代的楚扬,我们又是新附之地,于郡王毫无功劳,你们觉得是不是该我们出钱出粮了呢?”
“那道方兄的意思?”
“钱粮我们是免不了的,但是不能我们出钱粮却没名没分,没有一个方略,而且出了钱粮,徐州也应当给我们一个说法,或者说一个条陈出来,不能以此为定例,还有……”
“道方兄,官府怕是不会这么好相与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讷讷道。
“这就要看我们能不能凝成一条心了。”徐令轻飘飘的来了一句话,“我们扬州士绅望族不是单纯的士绅,同样也是有着巨大生意的一个群体,没有理由被人随便拿捏,当然,我们不是要和谁对抗,对于彭城郡王,我们扬州士绅坚决拥戴,但是也需要请徐州考虑我们扬州的实际情况。”
一干人面面相觑,这些士绅商贾都是多年在商场上打滚的老手,自然能听出徐令话语中隐藏的意思。
要和徐州讨价还价,这里边也就蕴藏着绝大的风险,可是若是任人宰割,却又难以接受,如果能有一个出头者来扛起这面旗帜,他们倒也可以跟随在后边摇旗呐喊,见情况不对,也可马上撤退。
“道方兄,你说个方略,我们究竟可以做什么?”终于有人问及实质性的问题。
“我们这么多人,扬州城内衣食住行就由我等掌握,纵然徐州有军队压阵,但是我们相信徐州不会愿意看到一个百业萧条的扬州,也不会容忍出现一个兵荒马乱的扬州,事实上我们也愿意和徐州方面好好合作,为郡王效命,但是要请徐州方面尊重我们扬州士绅的要求。”
徐令这番话一出口,也是引来一大帮士绅商贾的附和,但是也有一些商贾士绅沉默不语。
这话已经有些隐隐越线的味道,他们这些大商家士绅望族当然可以讨价还价,但是像一般的寻常商贾,若是搅和进去,也许随时就会被挤压成齑粉。
……
“唐傥和徐令?”严序玩味着笑了起来,“这帮不知死活的家伙,还真的有些硬气啊,只是他们似乎太高看了自己的分量,扬州士绅商贾群体如此之大,他们以为他们就可以代表所有人?”
“兄长不可不防,万一真的在郡王莅临扬州的时候他们罢起了市,兄长脸上不好看,郡王肯定也会对兄长有看法。”严续有些着急,忙着道:“现在跟风者不少,声势很有些大呢。”
“呵呵,二弟,你想多了,郡王来扬州不过是场面上的事情,现在郡王没多少心思在扬州,有,也不是这帮士绅商贾。”严序轻轻一笑,“愚兄来之前郡王就明确说了,扬州士绅对他没有多少意义,让愚兄放手施为,但商贾群体则要善加利用。”
“士绅和商贾?”严续有些疑惑,“这里边有什么含义?”
“很简单,郡王对士绅并不看重,但对扬州的商人们却是有些兴趣,认为单纯的扬州商人能为我们所用。”严序话语里也是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感,“扬州士绅和商贾集团交织得太紧,尤其是那些盐商和钱商,基本上都是士绅大族所控制,这不符合徐州的利益,所以……”
严续悚然一惊,“郡王要对这些人……”
“也未必,要看他们是否识时务了。”严序悠悠的道:“而相反,像丝商和织户,船场主和海商,郡王却很感兴趣,我感觉得到,郡王对他们并无恶意,所以么,下一步我们也会按照郡王的这个意图来行动。”
严续默然,好一阵后才道:“郡王为何有这般区别?可有说法?”
严序也有些不解,似乎是在思索当时郡王的解释:“郡王只说,盐商这种以专营特权来谋取暴利者,乃是蛀虫,官府即可取代,而高利贷商人亦要限制,而船场主和丝商以及海商,却能生产货物,带来流通……”
第二百六十二章 见面
严续张口结舌,显然有些无法接受江烽的这种观点,为何对盐商和经营质库柜坊的商人这般苛刻,而对船场主和丝商以及海商却这般优待?
只是细细思考江烽流露出来的话语意思,又感觉不无道理。
盐商这种坐商几无风险,纯粹靠官府特权谋利,而钱商则是以钱生钱,利润建立在别家之上,牟取暴利,相比之下,船场和丝商则是靠生产谋利,而海商虽然利大,但其风险却是更甚,但这中间的区别如何来衡量,却又不好断言了。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如何判断一个行业对整个社会的发展利弊,的确有些太为难了。
即便是江烽这个历史系的高材生也很清楚,每一个时代出现的产物都是有其是必然规律的,或者说是有社会需求的,盐商也好,高利贷商人也好,都是发展到了一定阶段的产物。
但对于他来说,掌握着权力和知晓历史大势的他,则可以凭借自己的眼光来最大限度的兴利除弊,仅此而已,至于说想要螳臂当车者,他当然要毫不客气的把其扫入垃圾堆。
严序和严续都只能是一知半解,懵懵懂懂的按照江烽的意图来行事,他们只知道郡王对士绅要采取分化的手段,以盐商和钱商为代表的士绅要打压甚至剪除,而诸如造船商人和海商以及丝商,则要网开一面,甚至还可能要扶持发展,明白这个区分就行。
江烽的意图其实也很明白,大力扶持在现代称之为的制造业和对外贸易,造船、丝织、海贸业乃是大头。
制盐业也一样,但是盐商这个群体就没有多少价值,当然如果他们能够主动向徐州大总管府捐输又另说。
质库柜坊这种行业肯定要保留,但是要限制其发展,或者说限制其利润,否则就会影响到制造业的发展。
当然这本来更应该是通过市场手段来实现,只不过现在扬州也好,徐州大总管府之下诸州也好,这种市场化还远未形成,江烽要做的就是要大力推进,但这需要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在此之前,他只能按照自己的设想来做一些促进推动。
“那下一步兄长意欲如何来应对?”
“哼,郡王既然授权与我,那我自然按照我自己的方略来处置便可,那些不愿意交出私兵的,态度暧昧的,该予以雷霆手段处置便不必手软,一家哭总胜过一路哭。”严序叹了一口气,“愚兄也知道难免要遭人诟病,甚至被人戳脊梁骨,但是若是不这般,愚兄不再受郡王信任,换了别人来处置扬州事务,只怕情况会更糟啊。”
严续也点头认同,“自是如此,既然郡王有此意,那便无法改变,不如由兄长来处置,或许还能留得几分余地,他们承情也好,怨恨也好,也只能由他们了,不过以弟思量,那等人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还是明晓事理的,只要波及面不要太多,大多数人也能接受,再说了,扬州落入淮右军中,也未遭荼毒,若是换了别家,哪里还轮得到他们来指手画脚?只怕早就俯首帖耳,静候处置了。”
“也是,所以有时候过于仁慈反而要落个不好,杀伐决断然后再来施之以恩,却能让他们感恩戴德。”严序点点头,“这就是这些人的德行。”
……
正午的阳光落在天井里,让整个厅堂都显得明亮起来,几只翩跹的蝴蝶在天井里的花草中时起时落,让整个院落里多了几分生机。
院落墙高壁厚,警卫森严,进入院落都要经过三道门禁,更有术法禁制藏匿于暗处,若是未得允许,一旦进入便会启动发作。
“贱妾见过夫人。”周蕤从未想过以这种方式再见这位昔日的闺蜜。
当年许宁和自己兄长订婚,她虽然已经远嫁扬州,但是还是很赞同的。
许宁许静都是她的手帕交,自小熟悉,所以当然也希望周许两家能成姻亲,自己也能和许宁成为姑嫂,只是造化弄人,蚁贼、蔡州以及南阳的变乱让许氏一族灰飞烟灭,而周家自然不可能在和沦为不名一文的许家联姻,只是谁知道这老天就是这么捉弄人,却又以这样一种方式把几人系在了一起。
“小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了?”许宁温润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惶恐的女子,昔日年少时的种种都在心田中汩汩流过。
当年许宁、许静以及周蕤和申州鞠家的鞠莛、鄂黄杜家的杜楠都是关系很好的闺蜜,只不过随着鞠家的覆灭,鞠莛不知所踪,杜楠本来和宣州陈氏联姻,却因为陈氏被蚁贼攻灭,而被迫待字闺中,可以说,许、鞠、杜、周四家都属于地方小藩阀的家族中,除了周家女嫁了一个好人家外,其他几家都没有一个好结果。
不过这个结果似乎也随着杨吴的覆灭和周家归附徐州,出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
许宁出人意料的变成了彭城郡王的平妻,而周蕤所嫁的杨浔却沦落为寻常人,甚至连寻常人都不如,这本来就是巨大转折,但是却还有更大的转折在周蕤突然被彭城郡王看上,进而环好几度还珠胎暗结生下了彭城郡王的第一个子嗣。
哪怕这个子嗣的出身的确有些尴尬,但是这毕竟是尚未有子嗣的彭城郡王的血脉,就凭这一点已经足以让人忽略他的生母周蕤的一切问题了。
但这一切可以在其他人面前摊开,唯独在面对自己这个昔日闺蜜时,周蕤却既羞惭又惶恐。
她曾经嫁为人妇这一“黑历史”让她无可避免的会受到徐州大总管府下将臣们的攻讦,这些人不会管她怎么会替彭城郡王生下这一子,也不会低看这一男性子嗣的分量,但是却会对他的母亲百般苛刻。
周蕤甚至也隐约听到说,有人提出应该把这个孩子交给彭城郡王的其他妻妾来抚养,这让她惊恐莫名,这是自己的骨肉,为何却要变成这样?
自己纵然嫁过人,那也不是自己的错,为何替他生下孩子自己却有了莫大罪过,甚至要剥夺自己对亲生骨肉的抚养权力?
“小宁……”周蕤下意识的喊出一句。
“小蕤,我们已经有多少年没见面了?”许宁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很宜人,没有半点其它情绪,“一别数年,还好我们总还算是能看到对方出现在自己面前,也算是幸运吧。”
“鞠莛一直没有消息?”周蕤也曾经托人找过这个昔日的闺蜜,但是南阳攻灭申州时,兵荒马乱,鞠家又不肯屈服,所以在申州城中也是刀兵相向,失踪人不少。
“没有,鞠家的人在那一战中丧生的不少,但是却没有鞠莛的消息,也许是被乱兵掳掠二走,也许是隐匿了起来,谁也说不清楚。”许宁也有些怅惘,“照理说她如果没有去处,是应该来我们这边的,但是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
周蕤默然。
生于战乱时代的女孩子,对于自己的命运又有几个能自己做主和掌握呢?
就像自己一样,嫁给杨浔,本以为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婚姻了,但转眼之间杨氏一族便灰飞烟灭,若非自己被江烽看上,只怕杨浔也会和杨溥一样押往长安。
而现在听说长安也面临着党项人的入侵,惶惶不可终日,昔日迁往长安的这些世家望族又都开始考虑迁回来。
像杨氏一族已经在接触徐州大总管府,希望能返回淮南,哪怕不能回庐州,也希望可以在寿州或者楚州甚至到徐州去居住生活。
只是现在杨氏已经失势,自然无人愿意去替这个已经落魄的家族去大总管府说项,杨氏族人甚至找到了她的面前,希望她能出面去郡王那里分说一番。
“好了,不说别人的事情了,说说我们自己吧。”许宁似乎丢开了先前的怅然,展颜微笑道:“能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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