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途-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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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凡看着江面上越来越巨大的黑影，心中惊道：“这是什么船，怎么这么巨大？要是全部用来装人，得装多少才够啊？”
牟凡回过神来，想起此刻自己才是牧汤国的统帅，不由得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天啊，打仗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牟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当这个统帅，相比较起来，自己更愿意过一些悠闲的的日子，打仗的事，最好还是交给父亲去管吧。
“对了，父亲大人呢？”牟凡惊讶地道，战鼓已经擂了几通，自己的父亲再怎么年老贪睡，此时也应该出现了才对吧。
妖狐玉妍看到江边不远处已经迅速集结起来的军队，不由说道：“走，小凡弟弟，我们先回到大军中去。”
四人如飞赶到军中，只看到宁轰统领早已焦急地守候在黑压压的大军前。
“少将军！”宁轰统领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目紧盯着牟凡，加重了语气，请示道：“如今衣岚国大军渡江，我们究竟该如何对敌，还请少将军示下！”
“这……”牟凡瞧着面前黑压压的一片，每个士兵的眼中都带着询问的目光瞧着自己，一时感到彷徨无计，忙询问道：“宁统领，你认为现在我们应该怎样做？”
宁轰统领心道：“唉……牟直大人力荐自己的儿子当统帅，也实在是太儿戏了。”当下朗声说道：“请少将军下令，让宁轰率长枪兵、步兵各一万，越过前方十里的壕沟，到江边拒敌。剩余的四万步兵埋伏在十里壕沟之内。四万长枪后押后，而后方的二十万骑兵，原地待命！”
此时，军队前的一位谋臣阻挠道：“宁轰统领，我方在江边还有十条战船，你为何不用？难道这十条战船就白白让对方战船上的火炮给毁了不成？”这位谋臣说完，转头对牟凡道：“少将军，下官认为应该立即命人登船，到江面上拒敌。”
“你懂个屁！”宁轰破口大骂那谋臣道：“你看看人家那是什么船！等我们的人登上船后，敌船上的火炮早就打到了。”宁轰大声对牟凡道：“少将军，请赶快下令，若是迟了片刻，让敌军从容登岸稳住阵脚，我军就无险可守了！”
妖狐青儿瞧着一脸胡子，显得有点邋遢的宁轰统领，讥笑道：“怕什么，还有我姐姐在呢。只要姐姐愿意，对方就算有再多的人，也不够姐姐杀的！”
宁轰语为之噎，戟指着青儿气道：“小丫头片子，你是哪里来的？两国大军交战，你在这插什么嘴！”
“你……”青儿正欲反压相讥，却被妖狐玉妍拦阻道：“青儿！难道这些俗事你也要掺和进去么？”
牟凡此时有了决定，说道：“宁轰统领，就照你说的去办吧。”
宁轰统领大喜，正要召集几位千夫长带兵出动，突又听到牟凡说道：“不过……不是不要先请示过我父亲？”
宁轰气得干瞪眼，只大喝了一声道：“来不及了！”接着转身带着两万人往江边去了。
牟凡得了闲暇，对身边的妖狐玉妍等人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将父亲大人叫来。”说完便往监军的营帐走去。
看着牟凡远去的身影，妖狐玉妍疑惑地道：“张少侠、青儿，你们有没有发现小凡弟弟身上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姐姐，你的意思是？”青儿好奇地道。
妖狐玉妍沉思道：“比方说，昨晚那条妖蛇袭击他的时候，那突然出现的紫色电龙……”
张若水也道：“小凡兄弟有时候真让人难以捉摸，那蛇妖明明已经祭出了那具古鼎，而小凡兄弟的身上竟然会有一颗珠子与那古鼎相呼应，实在让人不解。”
青儿摇了摇头，说道：“我倒没觉得他有什么奇怪的。相反，我倒觉得今天江面上的这场大雾来得有点离奇。”
经青儿这一说，其余二人也连连点头。
妖狐玉妍说道：“这雾是越来越大了，刚才还能隐隐约约看到黑压压的骑兵队伍，可是现在离得稍远一点，却什么也看不清了。”
就在众人交谈着的时候，只听在营帐方向传来了牟凡的一声悲呼：“爹——”
听到这一声呼喊，三人第一个反应就是：“出事了！”因为三人知道牟凡平时称呼牟直为“父亲大人”，这在大陆上所有官宦人家普遍采用的礼仪叫法，此时乍闻牟凡这一声喊，三人齐往营帐中掠去。
“蓬”一声巨震，牟直歇息的监军营帐被轰得四散开来，一条黑影正扣着牟凡冲天而起，意欲往北边飞去。
妖狐玉妍、青儿、张若水三人大惊，急往那条黑影前方拦去。
妖狐玉妍是九尾妖狐的修为，速度也是最快。刚刚赶到这条黑影的前头时，却感觉到自己背上传来一股森冷的寒意，妖狐玉妍连转身的时间也没有，就被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力道轰击得鲜血狂吐，在半空中陷入了昏迷，整个人往地面上坠落。
“姐姐！”
“玉妍姑娘！”
张若水与青儿大惊，齐上前将已经陷入昏迷的妖狐玉妍接住。
正在那条黑影冷笑一声，准备往北飞去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来道：“哼！把人给我留下！”
黑影冷笑连连，身形在空中一个转折，瞬间化作青、黄、赤、黑、白五个幻影，分向五个方向遁去。
突然，只听虚空中接连响起“啵”、“啵”、“啵”、“啵”、“啵”地五声轰响，一只叉开的巨大手掌如同开天巨斧一般从天空上贯下，五根手指准确无误地将这五个幻影同时戮破。
“通臂猿猴？”
一声惊呼响起，在五个幻影幻灭之后，那只从天降下的大手扣压着的空间中，现出了一只孔雀的身影。这只孔雀曼妙地变化着，最后化成了一个面容俊俏的年轻人。在这个年轻人的手中，正扣着一脸惊骇之色的牟凡。
“你是孔巽？”看到这人现出身形，通臂猿猴袁离的声音在天穹之上传来。
“既知是我，还不快给我闪开！”孔巽五喝一声，右手中曼妙地一挥，五根尾羽掠过，那扣着的大手便消失无踪。
此时，大雾消散，天地中正有两个身影在对峙着。
孔巽对面的袁离握着发麻的右手，震惊地道：“孔巽，你为什么在这里？难道……佛界第二颗‘封神石’也已经出现了？”
“当然！”孔巽俊俏的面孔上洋溢着笑容，缓缓道：“袁离，我原以为你下界之后，会在这里掀起一番风浪，想不到却隐在暗处给人当保镖，啧啧……你可真够有出息的……”
袁离面上一红，瞬即说道：“孔巽，我受人之托，不得不忠人之事。你快放了手中的这个娃娃，不然的话，我袁离今天也只能跟你真刀真枪地打一场了！”
“好啊！”孔巽脸上有着自信的微笑，说道：“在佛界，我也很久没有跟你这种级别的妖仙交手了，今天我们就来较量较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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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商议投靠
面对着一脸自信笑容的孔巽，通臂猿猴袁离哼道：“孔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三品妖仙，这些年在佛界学到了什么本领！”
话音一落，天地间的距离似乎变小了，原本高高在上的天穹，在这一刻竟然像是塌了下来一般。
怒沧江边，无数的士兵惊恐地仰望着头顶上的天空，纷纷惊呼道：“天塌下来了！天塌下来了！”
就像世界末日到来一般，已经没有一丝浮云的蔚蓝色的天空，此刻无声无息地朝着地面压来，那股沉重的威压让妖仙孔巽也不由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开口赞叹道：“都说通臂猿猴有‘拿日月、缩千山’的天赋神通，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湛蓝的天穹直往下压，天地灵气间的平衡已经被打破，压缩到极致的天地灵气集中于一点，齐往妖仙孔巽压去。一时间只见孔巽周围的空间被浓郁到极致的天地灵气压迫得变了形，不时地产生出一条条极细的空间裂缝。
感觉到周围的空间在一瞬间变得沉重无比，孔巽心中大惊，张口对着在自己手中不断挣扎的牟凡吹了一口仙气，顿时牟凡眼眸一浊，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起来。孔巽伸左手在牟凡面前打了几手印诀，同时轻喝一声道：“咄！牟凡听令，此刻起你就站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哪里也不许去！”
牟凡得到孔巽的指令，顿时呆呆地站在半空中，不言不动，目光呆滞。看到牟凡这副模样，地面上的青儿一边察看着妖狐玉妍的伤势，一边吃惊地对张若水道：“张大哥，你看，小凡弟弟怎么能够停在半空的？他可是一介凡人啊！”
张若水也想不明白，只得说道：“大概这是那人施展出来的邪法吧。”
半空中，孔巽神情凝重，疯狂地运转着自己体内的妖元力，与越来越沉重的压力抗争，同时遥对袁离说道：“袁离，想不到你竟然能够利用天地灵气来进行攻击，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可惜这里是人间界，天地灵气性质太弱，在这里，你这一招是无法击败我的。如果换了是在仙界，你施展出这一招，恐怕我连还手之力也没有，就要败在你手下了！”
孔巽正说着，突然双手印诀频频变幻，一手手虚幻到极致、也玄妙到极致的印诀不断打出。随着孔巽的动作，他体内的妖元力也瞬间涨大到了极致，一轮金光的佛光，悄然地在孔巽的背后浮现了出来。
金光的佛光一现，已经被破坏了的天地灵气之间的平衡逐渐被修复，在地面上无数牧汤国士兵的感觉中，蔚蓝的天空，似乎在渐渐拔高。
妖仙孔巽瞧着远处的袁离，淡笑道：“袁离，这样斗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你要想胜我，除非你有一件厉害的仙器，否则我们之间的争斗永远都只会是平手之局，根本就毫无意义！”
通臂猿猴袁离仍然是那个在闹市上偷窃的老头模样。
看到自己的神通被破，袁离的老脸上并没有一丝吃惊的神色，只是用商量的口吻说道：“孔巽，我只是为了你手中那个孩子，你如果不难为他，将他放了，我自会任由你离去。”
孔巽摇头道：“很抱歉，我下界也是为了这个孩子。”孔巽突然眼中神光湛然地瞧着袁离，问道：“袁离，你为什么要护着这孩子，难道你知道这孩子是谁？”
“我不知道。”袁离坦承道：“我只是受人之托保护这孩子而已，那人说了，只要护得这孩子周全，对我将是大功德一件！”
“功德？”孔巽俊俏的脸上微微一愕，继而笑道：“原来你是想证混元圣道！”
“难道你不想？”袁离哼道。
“我当然也想。不过……眼前有一个比证混元圣道更急迫的事情……”
袁离冷笑道：“你是说‘封神之刻’的降临吧？难道你以为我们有机会吗？”
“机会人人都有！只要有了这个孩子，我们就有机会！”妖仙孔巽指着目光呆滞的牟凡，斩钉截铁地说道。
袁离心中疑惑，脸上却是一片平静的神色，激将道：“你是在开玩笑吧，这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孔巽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缓缓诘问道：“袁离啊袁离，你知道这孩子是谁吗？”
“是谁？不就是人间界一个普通的孩子吗？要说这孩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年纪轻轻就当了五十万大军的统帅。”袁离不屑地说道。
孔巽目光复杂地瞧着牟凡，对袁离说道：“你错了。唉，袁离，你在佛界这么久，难道对于轮回之道，就没有一丁半点的研究么？唉……不过也难怪，你的本尊乃是一只猴子，性子急躁，让你去研究那些玄奥复杂的东西，也真是有点不太实际！”
“孔巽，你说什么！”袁离恚怒道：“你本尊也不过是一只杂毛鸟，可不要五十步笑一百步！”
孔巽大度地摇摇头，说道：“袁离，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叫牟凡的孩子，乃是仙界的第四位匠仙——卫惊蛰！”
“哼，还说什么匠仙……”袁离初时也没有听在心上，嘀咕了半句后方才大吃一惊，急问道：“你……你说什么！他……他是匠仙？”
“不错！”妖仙孔巽脸上也带上了一种虔诚的神色，赞叹道：“这位匠仙……卫先生最独特的本事，就是能够给仙器升级！”
“给仙器升级？”通臂猿猴袁离不解地问道：“怎么个升级法？”
孔巽满脸兴奋地说道：“就是对已有的仙器重新炼制，这位卫先生的本事，能够让下品仙器升级成中品仙器，再由中品仙器升级成为上品仙器，而上品仙器……”
“上品仙器，就能够再次升级成为极品仙器！”袁离接口道：“太强大了！这位匠仙的本事，比其余三位匠仙还要厉害得多啊！对了，孔巽道友，你刚才说这位匠仙叫什么名字？”这通臂猿猴心情激动之下，对眼前的孔巽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和气起来。
孔巽笑着回答道：“卫——惊——蛰——”
“卫……惊……蛰……嗯，我记下了。”袁离说着，又问道：“孔巽道友，这孩子既然是卫先生的转世，那你抓他……莫非是为了让他帮你炼制极品仙器？”
“袁离道友，你猜对了！”孔巽怂恿道：“如果道友愿意，我们可以一起让这位匠仙帮我们炼制仙器！以前在仙界几位仙帝的保护下，要让仙界高高在上的匠仙们为我们这些妖仙炼制仙器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如今这位卫先生已经转世，我们只要想办法让他记起前世的记忆，自然就能够请他为我们炼制仙器……”
“可是……你杀了他的父亲……”袁离担忧地说道。
“放心，牟直那老家伙只是晕过去罢了。我孔巽是何等身份，岂会出手对付一个凡人！”
通臂猿猴袁离此时也不由得有点动心了。想到封神之争，想到极品仙器，这种诱惑让这只六根未净的猴子如何能够静下心来！只是想到李彧——那位手中掌管着“山河社稷图”的神秘儒生，袁离一时又有点举棋不定。
“孔巽道友……”袁离说道：“你我得以下界，都是因为上界的‘封神石’出现导致。如果仙界四块大陆上的共八颗‘封神石’，按照每出现一颗至少就导致一位上界仙人下界的情形来看，日后肯定还会有仙人下界，而且说不定还是极其强大的上仙。孔巽道友，你我都只是三品妖仙，若日后有仙人为了这位匠仙而来找我们的麻烦，那又如何是好？”
妖仙孔巽笑道：“袁离道友，方才在这怒沧江边，那突然降临的一股强横绝伦的气息，不知道道友可曾感应到了？”
“当然！”想到那一缕黑烟带来的无尽威压，通臂猿猴袁离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说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降临到人间界了，这么强大的威压，就算是仙帝、佛陀，也没有这么恐怖的！”
孔巽开心地笑道：“袁离道友，我们可以带着这位匠仙的转世，去投靠他去！”
袁离闻言眼睛一亮，问道：“孔巽道友，这人你认识？”
“不认识，但是听说过！”
“那他是谁？”
“西歧王！”孔巽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也是连打了几个冷战，似乎光是提起名字，对这人就已经是一种亵渎。
袁离却对这个名字倍感陌生，喃喃地道：“西歧王……西歧王……”沉吟了半晌，袁离仍是一无所得，只得瞧向孔巽，询问道：“这‘西歧王’，究竟是谁啊？”
“你这猴子……”孔巽无奈地笑道：“你可记得佛界当年的传说？‘菩提树下、明镜台前，西歧王临，众佛称贤……’”
通臂猿猴袁离此时方才大吃一惊，瞳孔大张，惊恐地道：“你是说……他……他……袁离“他”了半天，愣是没有能够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错，就是他！”孔巽怂恿道：“袁离道友，我们大可以去投靠他去。如此一来，呵呵，‘封神之争’，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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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半缘修道
当听到妖仙孔巽说要去投靠“西歧王”的时候，袁离不由在心中悄悄作了一个比较，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佛界传说中的“西歧王”，绝对不是那个掌管着“山河社稷图”的儒生可以抗衡的。
袁离心中大定，答应道：“那好，孔巽道友，我们还是立刻出发吧。不知道友可知‘西歧王’在何处？”提起“西歧王”三字，通臂猿猴袁离也是一阵哆嗦，毕竟传说中对这个人的描述实在是太可怕了，满天神佛，竟然都要在这人面前俯首称臣。
妖仙孔巽答道：“人间界有一处名为‘西歧王冢’的地方，乃是他昔年的衣冠冢……”
“衣冠冢？”袁离不解地问道。
妖仙孔巽侃侃说道：“是的，衣冠冢！他的衣冠，据说乃是一件防御神器，名为‘征罗宝树衣’！”
“‘征罗宝树衣’？”袁离越听越心惊，连穿戴的衣冠都是神器，这“西歧王”究竟是怎样一个强大的人物啊！
“走吧！他既然再一次重临这片大地，必定会先去寻回自己当年的东西。目前十有**，他会在那‘西歧王冢’之内！”
“那好，孔巽道友，我们走吧！”袁离为孔巽说动，决定带着牟凡，一同去寻到传说中的“西歧王”，制造于他。
青儿在地面上照看着昏迷未醒的妖狐玉妍，对张若水低声说道：“张大哥，你听到没有，他们要将小凡弟弟带走！”
“我听到了，”张若水紧锁深眉，低声道：“他们还说了，小凡兄弟好像是一个叫‘卫惊蛰’的人的转世，听他们的语气，好像小凡兄弟前生相当了不起的样子。”
青儿悄声道：“张大哥，他们要带着小凡弟弟跑了，我们要不要上去拦住他们？”
“拦得住吗？”张若水苦涩地笑道：“还是等玉妍姑娘醒了再说吧。”
在两人低语的时候，妖仙孔巽与通臂猿猴袁离，已经带着牟凡远远地朝着北边飞走了。
这时候，牧汤国的大军中，宁轰统领已经带着一部分将士前往江边扼守，而在张若水三人周围的二十万骑兵队伍，则由于目睹了统帅的被掳，而开始骚乱了起来。
在怒沧江上，三十条高大雄伟的战船，正满载着六万名衣岚国的士兵，往怒沧江对岸开来。
衣岗国十三岁的统帅济秋，正一脸兴奋地站在船头，瞧着已经在望的江岸和密集如蚁的人群，大声下令道：“火炮手，准备——”
就在这时，“轰”地一声震响，战船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怎么回事？”济秋回过头来，瞧着甲板上站着的几位副将，大怒道：“本帅还没下令，谁敢放炮？”
几位副将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个士兵已经慌张地从舱底跑了上来，禀报道：“大……大人，船……船漏了……”
“什么！”济秋“噔噔噔”地紧走几步，一把揪住那士兵的领口，怒道：“怎么漏的？难道牧汤**中有比我们这更坚固结实的战船？难道他们的火炮，已经能打到我们的战船了吗？”
别看济秋才十三岁，可是已经长得相当壮实，若不是胡子还没有长出来，根本看不出来他还是一个孩子。
那位士兵看着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雷壤府少府主济秋，哆嗦着道：“不……不是……”
此时，又是一声大震，湍急的江面上陡然现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正位于衣岚国一方三十条战船的中央，只是一瞬间，已经有三条战船被巨大而深邃的漩涡吞噬掉了！
看到这个恐怕的漩涡，济秋一拳擂在船舷上，恨声道：“见鬼的漩涡！为什么早不来迟不来，在我带兵渡江的时候才来！难道是天要亡我吗？”
巨大的漩涡越转越急，在幽深黑暗的漩涡中央，一只比战船还大的墨绿色乌龟浮出了水面。衣岚国一方的将士们在甲板上看到这只乌龟，纷纷骇得脚都软了！
“妖怪！是妖怪！”许多士兵纷纷喊道。在水上出现这样一只妖怪，任谁都在心中捏了一把汗。
这只乌龟一浮出水面，立即幻化成一位佝偻着背的老头，似乎那只乌龟壳，就正被这老头负在背后。
龟精现形之后，眯缝着的眼中陡然射出两道冷冽的精光，望向北方，喃喃自语道：“王……你已经回来了吗？看来我玄龙，也是时候离开这怒沧江了！”
龟精玄龙轻轻说着，手中现出了一根崎岖的拐杖，一路踩着水花，施施然往北边去了。
且说妖仙孔巽与通臂猿猴袁离正带着陷入浑浑噩噩状态中的牟凡，一路往北边的“西歧王冢”飞去。
两个妖仙一个小孩，就这样飞行在空中，而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在牟凡身上还有一颗用黑色麻绳串起来系在脖子上的黝黑戒指。
在戒指的空间中，一张惨白色的骨幡中，一缕散发着猩红色光芒的神识已经渐渐苏醒，暂时脱离了骨幡的掌握，附着到了牟凡的身上。
这一缕神识，正是来自于昔日魔界的一等邪魔那迦。
“卫先生……”那迦神识传音道。
没有任何回应。
那迦的神识怔了片刻，突然迟疑道：“怪事！怎么卫先生体内连元婴都没有了？不但是元婴，就连巫、道、佛、魔四门法诀的运转路径都消失了……噫，还有一丝雷电之力残留着……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邪魔那迦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果，忖道：“对了，只有这一个可能了，卫先生已经进入轮回，转世重生了！”
感受到牟凡的身体正被人带着，不由自主地往一个方向飞去，邪魔那迦的神识仔细倾听了片刻，从妖仙孔巽与通臂猿猴的对话中听出了一点端倪，当下暗忖道：“看来这两个家伙挟持了卫先生。嗯，好吧，我那迦就送一点礼物给卫先生。我修魔的法诀，可比那什么‘玄牝阴煞功’要厉害多了！”
那迦的神识在牟凡的体内游走，瞬间就进入到他的脑海深处……
本已浑浑噩噩、乖乖地跟随着妖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