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书大亨-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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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遗憾，林逸收藏旧书这么久，却没有得到过一本《双梅景暗丛书》。但林逸在其他出版物中，读过其中的一些文章。林逸也知道，这套丛书的五种性文献，都是隋唐以前的古籍。《隋书艺文志》曾有著录，但后来失传了。幸而有一个日本人，在北宋雍熙元年，写成一部《医心方》，将这五种文献列入其中。叶德辉用自己的刻书，同日本学者交换，并从中辑录出来这五种古籍，使湮没失传一千多年的中国古代性学文献得见天日。

叶德辉说过一段话，大意是：如今西方国家所谓的卫生学，无非对饮食男女进行仔细的研究，而有些无知的中国人，却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他们不知道中国人在四千年以前就开始进行这方面的研究了。性学的妙处，哪里是后世那些迂腐的儒生所能明白的！

这段话，既表明了叶德辉对古代性学文献的重视，同时——按照高罗佩的意见——也表明他的守旧，表明他对近代科学的蔑视。

但不管怎样，在林逸看来，这《双梅景暗丛书》，绝对是一本奇书。

……

老曹曹一刀跟了林逸这么长时间，简直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看林逸翻看这套书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拿来让他鉴定的这套书一定很“了不起”，心中不禁得意起来。

原来这书是昨天他在旧书摊上遇到的。昨天刚好星期六，财神庙聚会买卖古玩旧书的扎成堆。老曹就习惯性地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连胡辣汤都没顾上喝，就跑到财神庙来淘宝。

转悠了一圈，啥也没发现，正以为自己要空手而归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老头，提着大麻袋，面生的很。老曹就留了心，为啥，这财神庙就是个江湖，最不起眼的人，往往就是卖老货的高手。尤其像这种提着麻袋的，指不定麻袋里就都是宝贝。这种事儿老曹遇见的多了。

可是老曹知道这些，其他老玩家也都知道，因此当那个陌生老头一进财神庙，就发觉情况不对，自己像是羊进了狼群，一群人都盯着自己，眼睛里冒绿光，老曹等人还主动问他，“麻袋里有啥东西呀？”

老头就紧紧地抱着麻袋，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木有啥东西，都是一些旧书……”

一听这话，老曹的眼睛就更亮了，直接像搀扶亲爹一样搀扶着糟老头，说：“能让我先看看吗，有好的就给你高价。”

老头狐疑地看了看老曹那明亮的大光头，觉得脑袋刮光瓢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老曹就用很和煦的笑容，慢慢融化老头的疑神疑鬼，说自己是多么好的人，看人不要看表面，自己还是信佛之人，为啥这么早来这财神庙，就是为了烧香拜佛。

一通话下来，老曹的不要脸彻底征服了老头，老头也一辈子信佛，觉得遇到了知音，于是就把麻袋解开了先给老曹过目。

老曹眼毒，一下子就把这本《双梅景暗丛书》挑了出来，问老头多钱肯卖。老头眨巴小眼，就说既然咱们都是信佛之人，咱就开个实价1000块。当场没把老曹吓尿。原以为糟老头是个业余人士，自己能够捡个漏，没想到人家是老手啊，这价码开的，想要讨价还价都不好意思开口了，总不能说你给我打个折，优惠900块吧。

老曹的心理价位也就100拿下，现在人家死活要1000块，老曹正蘑菇着呢，旁边有眼尖的，有识货的，已经认出这是本好书，就撺掇老曹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你不买我们还等着呢。

老曹是什么人，蹲着坑不拉也急死你们，在扯呼了一阵子，见老头雷打不动，死活不肯降价，旁边那帮人又如狼似虎，老曹心一狠，1000就1000，老子买了！

买了以后，老曹就有点心虚，怕自己掉坑里了，对于这种古籍版本他不懂，幸好他有靠山，林逸可是上过《书话》节目，讲解过古籍版本是怎么鉴定的，所以他一大早就拿了书跑来让林逸过目，帮忙鉴定。

……

此刻林逸眼中尽是诧异，因为眼前这套丛书，竟然是光绪癸卯嘉平月长沙叶氏刊线装初版本。

封面天蓝色，略显陈旧，书口和天头撒有碎金花，显得古色典雅，封面书名是手写的宋体字双梅景暗丛书。再看扉页，著名是“观古堂”刊印，叶德辉刊本并序言……至于整体品相，最起码也能上九品左右。

如此好品相，老曹是捡到宝了，不过让林逸更加诧异的却是，在扉页竟然还有一枚大红印章……

乖乖不得了，依照林逸现在对金石印章的造诣，一眼就看出来，这印章竟然就是叶德辉的，印章四字“直山之印”，而“直山”恰好就是叶德辉的号。

如果这印章是真的话，那么这本书可就立马价值百倍了。虽然叶德辉这人不咋的，可是藏书却是真真的值钱。

看起来老曹这次真的是撞到了宝！（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贪心

看到如此宝贝，林逸就动了心思，于是就不声不响地问老曹，“老曹啊，你对这本书的作者叶德辉，认识有多少？”先探探口风再说。

在林逸的眼中，老曹一向都是不学无术，对于版本的认识一向很贫乏，他唯一的优点就是懂得审时度势，知道哪些书值钱，哪些书不值钱，哪些书在啥时候容易出手。

可是这一次他错了，低估了老曹的学习能力，也低估了老曹对这本书的认识。

一听林逸考校自己这本书的作者，早已做好了“功课”的老曹就卖弄起来，大刺刺地说，据闻叶德辉这厮是湖南湘潭人，近代史中，这人道德品质败坏，政治立场反动，但他在学术上又确实有不小的建树。因此，有人说他“似乎被历史遗忘，又似乎阴魂不散”。

这些词儿都是老曹从资料中抄来的，此刻背着手，摇着头，倒有几分专家学者的模样。见林逸听得仔细，就继续卖弄道，叶德辉其人，首先长相就不敢恭维。面容清癯，眼睛近視，脸上长滿了麻子，外号“叶麻子”。

在他所处的社会环境里，他的角色是个大劣绅、大恶霸。

叶德辉的劣行，可以列数出很多条。一是傲视乡贤，二是贪爱女色，三是爱财如命，四是为富不仁，五是反对维新，六是对抗革命，七是生性残忍，信手杀人。有了这七条，足够进入江湖“四大恶人”的行列了。至于态度横蛮，动手打人，都只算得是小儿科。

叶德辉背负这些罪名，决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结果。每一条罪名，都有确凿的事实摆在那里。例如为富不仁这一条，就是无法开脱的。

叶德辉善于经商，开着好几家店铺，当过好多年的长沙商会会长。但是，在全省粮荒时，他家里藏着万担余粮，且不说要他开仓赈灾，就连将粮食降价出售，他也不肯。他只想勾结奸商，牟取暴利。

再说他贪爱女色，也是有目共睹。对于女色，他不仅是贪，而且要霸占。平时他喜欢收集、翻刻青楼女子的诗集文集，对她们品头论足，制作排行榜。他有钱，可以买妾，买了一个又一个，一共买了六个。他有一句名言，说是“买书如买妾，美色看不够”。妻妾成群还不满足，长年到妓院寻花问柳。不光是女色，男色他也爱。有一次看上湘剧小生言道南，逼得人家用鏹水自杀，彻底摆脱他的纠缠。

这件事，也表明他生性残忍。更有甚者，他见十五岁的婢女刘雪梅长得漂亮，便要纳她为妾。可是，刘雪梅不为他的金银珠宝和绸缎所动，宁死也不嫁给他。叶德辉便逼迫大丫头，将一枚银簪钉进刘雪梅的头顶，致使香消玉陨。刘雪梅的惨死，轰动当时的长沙城。

但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却是一位很有造诣的藏书家、经学家、文字学家、目录版本学家和编辑家。有人说，今人在整理和研究古代文献的时候，“怎么绕也绕不过”叶德辉这个名字。

鲁迅先生在他的著作中，对叶德辉是这样介绍的：“叶德辉，字负彬，号郋园，湖南湘潭人，藏书家。”他还称之为“版本目录学家、藏书家、刻书家”。

荷兰汉学家高罗佩对叶德辉的评价是：“叶德辉的书证明，他是一个博学严谨的学者。”

今人对叶德辉比较有代表性的评价是：叶德辉其人不足道，但其学却有可取。

老曹说完这些，就吧嗒吧嗒嘴，然后看着林逸说：“我对他了解也就这么多了，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没有，还请林兄弟你多多指教。”

林逸：“……”

指教个头呀，竟然像背课文一样，把该说的全说了，由此可见老曹在这本书上算是下尽了功夫。林逸也就不好意思再忽悠人家，非常陈恳地说：“你说的没错，叶德辉的确是这样的人，另外这套书是清末刻本，乃叶德辉自辑刻印，白纸大开本，含素女经一卷、素女方一卷、玉房秘诀一卷附指要、洞玄子一卷、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一卷、青楼集一卷、板桥杂记三卷、吴门画舫録一卷、燕兰小谱五卷附海沤小谱一卷、桧门观剧绝句三卷、木皮散人鼓词一卷附归庄万古愁曲、乾嘉诗坛点将录一卷附东林点将录一卷、足本诗坛点将录一卷，十三种二十一卷全。”

林逸一口气说下来，说得老曹脑袋直晕，原以为自己刚才那一番话已经够有“水平”了，没想到人家小林子介绍起来那才够专业，头头是道，如数家珍。自己愧不如也。

林逸说完这些，又道：“从版本学上来说，这套书是初印初刻，很有收藏价值，更难得的是那个扉页上的大红印章，据我鉴定，应该是叶德辉本人的私人藏书印章……”

老曹一听这话激动了，跟了林逸这么久，他可是清楚地知道，凡是初刻本还有带印章的，貌似都很值钱。

所以他热血沸腾，屏住呼吸问了一句：“那这本书能值多少钱？”小眼神巴巴地，就等林逸放出一颗炸弹来。

林逸见他这么热切，就笑了笑说道：“这套丛书的品相不错，又是初版初刻，你1000买来，大概能卖个两万五左右，再加上叶德辉的私人藏书印，价码翻上一倍，差不多五万吧。”

原以为老曹会兴奋异常，却不料这厮嘀咕了一句：“靠，才值五万啊。我还以为能像你一样，一本书卖个十几万……”

林逸无语，自己能卖到十几万的书，基本上都是举世罕有的珍本古籍，这本《双梅景暗丛书》虽然很有收藏价值和学术价值，但内容毕竟是把以前的古籍编辑成丛书，并不属于珍本类型，因此在售价上就大打折扣。

打个简单易懂的比方，这套丛书中所搜集的那篇《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其作者是白居易的老弟白行简，原件出自敦煌石窟，而这个原件就是“举世珍本”了，不要说价值十几万，甚至上百万上千万也有可能。

只笑这老曹财迷心窍，1000块买来的东西，翻了50倍，变成5万块竟然还不满足。

“老曹，和你实说了吧，我其实很喜欢这套书，如果你愿意转让给我，我可以掏6万买下来，你看如何？”林逸也不准备再多说什么，直接问曹一刀愿不愿意卖。

老曹一听这话，大脸一板，竟然义正严丝地说道：“兄弟啊，你说这话就见外了5万的东西你掏6万，那显得哥哥我多不义气呀！按道理，越是熟人越应该打个折扣给点优惠，你反而往上加价，哥哥我又怎么好意思。”

林逸一听这话，心说这老曹还不是无药可救嘛，也没钻进钱眼里，看起来自己对他应该改观一点点了。

可没等林逸寻思完，曹一刀就又来了一句：“不过哥哥我知道你有钱，这样做完全是在照顾哥哥我，我要是拒绝的话，你心里一定难受我也难受啊，咋也不能拒绝你的好意。6万就6万吧！您看是给现金，还是转账？”

林逸：“……”

还是高看了这个大光头。

……

不过林逸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在银行卡转账，掏了6万买下这套《双梅景暗丛书》之后，老曹就高兴地拍着林逸肩膀说：“这才是好兄弟，痛快，利落。”然后又拍着自己的胸口说：“以后有啥事你说话，做哥哥的我虽然没钱，力气却有一大把！”

林逸见此，就笑眯眯地告诉老曹，既然买卖成了，你又这么大义凛然，那就帮我一个忙吧。

老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原来是让他帮忙张罗着买书，买那些学生读物，说要捐给学校的图书馆。

这种事儿对老曹这种旧书二道贩子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趁机，他又厚着脸问林逸要了三千块的“车马费”，临走时还冲林逸抱怨：“这年头，去哪儿跑都费油啊，尤其你那辆路虎，更是一头喝油的老虎！”

林逸这才想起来，貌似自己那辆路虎已经借给这个光头个把月了，到现在还没还回来。

……

不得不说，这老曹办事儿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尤其他这种大面积撒网收旧书，短短三天时间，就从那些买卖旧书的书贩子那里收购了差不多一万本小学生课外读物。

这些书在地摊上也都很便宜，两三块一本，老曹大量购买，收购价更是低到了三块钱一斤，大约七八毛一本。

实际上，很多书贩手里囤积着这种书，倒不是这些书值钱准备囤着升值，相反，这些书太不好卖了。除了那些父母带着孩子在旧书摊上买几本外，基本上就卖不动，就算跑去学校附近摆摊，能不能卖掉也是未知数。究其原因，现在城里的孩子喜欢读书的太少了，都玩手机，打电动，要么就上网玩，谁还看书。反倒是那些山村的孩子，贫困地方的孩子们，他们没有这种优越的条件，能够接触和认知外界的东西，就只有靠阅读这些书籍了。

因此，这些对城里孩子来说根本看不上眼的学生读物，对于那些穷孩子来说，却是打开世界窗口的宝贝！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大势

当老曹把满满一大卡车差不多一万三千本旧书拉到林逸面前的时候，林逸第一次觉得这厮做了件好事儿。

再看时间，与李为民校长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差不多三天，原本一周内完成的捐书任务，才三四天就完成了。

林逸打电话给李校长，告诉他书籍已经全部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运过去。李为民在电话里激动的不得了，口口声声说不用那么麻烦，他会亲自去过去，然后找车拉回去，剩下的事儿就不敢再麻烦林逸了。

林逸笑笑，好事做到底，再说这车都是现成的，就告诉李校长，在学校那边等着就可以了。

当天，林逸就委派老曹托运这些书拉去了县城小学。听说老曹到了那里受到了热情无比的招待，甚至学校还拉横幅欢迎他到来。一辈子没上过台，讲过话的老曹更是登台，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儿做了现场发言。

那一刻，老曹觉得吃什么苦都值了，一辈子都没这么威风过。

打小老曹学习就不好，在学校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喜欢上课揪女同学的小辫，掏男同学的鸟蛋，把女老师气哭过，把男老师气晕过，学校校长批评教育他，他就用棍子沾了便便隔着办公室的窗户，蹭地校长的办公桌上。以至于小学上了八年，留了两级。好不容易才混上初中，不是抽烟就是喝酒，屁大个孩子还跑去舞厅玩，简直垃圾的要不成。上了初二就直接退学回家，先是当了泥巴匠，觉得这活太苦太累，于是就和人一起合伙开砂锅摊，觉得这活儿挣钱少，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一个倒腾旧书的，感觉来钱挺快，也不累，于是就做了这一行。

眨眼，十来年，老曹觉得自己长时间和书打交道，怎么说也是半个文化人，以前不咋看的书，现在多少都翻翻，甚至有些书比一些专家学者看的都多，出去用嘴巴一咋呼，人家还以为他大学毕业，怎么看也看不出他是个初中都没毕业的二吊子。

虽然在外面装得很有学问，可是老曹心里明白，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小时候没好好学文化，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也正是因为如此，老曹这个一向小气市侩的家伙，在受到学校如此高规格的礼遇后，竟然非常大方地宣称，自己将会拿出一万块钱，捐给学校，作为学校的奖励基金，奖励那些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一万块钱还弄啥基金，说出去还不被人笑话死。

可是在这种小地方，在这种一万块就是一大笔钱的穷学校，老曹无疑雪中送炭，成了慷慨的大好人。

最后，这件事儿的结果就是，老曹作为学校的重要贵宾，在学校呆了三天，每天都背着手，像大人物一样在李为民等人的陪同下视察学校，频频点头，频频地讲话，无非是激励那些穷困的学生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又告诉大家，只有学习好了，才能走出去，看到外面更加精彩的世界。

那一刻，老曹的大光头像如来佛祖的脑瓜一样，自带光环，让无数没见过世面的小学生崇拜不已。

……

老曹从县城小学回来以后，仿佛打了鸡血一样，亢奋不已，逢人就说自己的思想和精神境界上升到了多少个档次，觉得做人不能把钱财看得太重，要有理想有追求，就像小品里说的那样，眼一闭一天就过去，再一闭一辈子就过去了。

不过他这种高境界没持续几天，就被打回原形，原因是他老婆问他要下个月的生活费，老曹拿不出来，说全都捐给了学校。老婆哪里信他这鬼话，一向抠门惯了的家伙会善心大发，还以为他又糟践到了赌场，于是就撸袖子和他干了一架。事后，老曹总结，钱这玩意真不是东西，男人要是没钱，就更不是东西！

……

林逸虽然向县城小学捐献了上万册图书，自己却没去，风头都让老曹出了。不过林逸这边也不是啥也没有，老曹回来的时候捎给了林逸很多封信。这些信都是那所小学的小学生们写给林逸的。

这些信都是用很普通的作业纸写成的，没有信封，也没有正规的信纸，写的也都是铅笔字。写好以后，就折叠成三角形，四角形，或者折叠成纸鹤，小星星，寄给林逸。

林逸在好奇心驱使下，就打开几封看了看

“林逸叔叔，您好，我是二二班的孙小毛，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记得你，你是那个个子高高的大哥哥。老师说你是好人，你给我们秀（修）了学校，有（又）给我们买了很多的书，我们可以坐在里面上学，也可以接（借）书看，现在很兴福（幸福）。老师说，这要谢谢你，所以我就写了这封信。”

另外一封

“您好，亲爱的林逸叔叔，我是五三班的学生张小花，我今年十一岁了。我很喜欢读书，可是学校图书馆没有书看，所以我很失望。我一直都盼着它里面有很多很多有趣的书，可是这个愿望从没实现过。直到你把这些书送过来，我才相信，原来老天爷早就听到了我的祈祷，你就是上天派来帮助我们的好人。现在我已经读了《鲁滨孙漂流记》，还读了《汤姆索亚历险记》，我觉得这些故事太好了，长大了我也要当作家，写出很多很多有趣的故事，对了，我也要把你的故事写出来，告诉很多人，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叔叔。”

看完这些稚气未脱，有什么说什么的孩子来信，林逸的心灵受到了冲击。

本来林逸做这件事儿，主要是为了补偿学校。要知道，他在学校花了30万买了七八千册线装书，用灵气修复完后，一转手就卖了三四百万，庞大的暴利，让林逸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因此为学校捐书也是他主动要求去做的，没想到事后会收到这么多孩子的来信，并且都把自己当成了天底下最好的大好人。

林逸汗颜啊，继而寻思着，也许自己还能再为大家做点什么。

……

林逸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继续为其它贫困的地方，贫困的学校捐书，让更多没法读书的孩子，全都看上他们喜欢的课外读物。

当然，一个人做这件事儿毕竟能力有限，所以林逸就寻思着借助自己的影响力，以及人气来扩大公益捐书的规模。

首先，林逸联系上了姜立夫，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姜立夫就笑着说，作为记者，这种公益活动他见别人做过很多次，大多数都是一些企业或者企业老总为了沽名钓誉才搞的噱头，像林逸这样真心办事儿的不多。

林逸就说别笑话我了，我只是有这个想法，具体该怎么做，还得摸着石头过河，毕竟现在要捐助的不是一个小学，而是许多小学。

姜立夫就说，有志者事竟成，何况这还是一件好事儿，由我老姜帮你，你就等着出力就行。

不得不说，林逸找姜立夫来帮忙算是找对人了。姜立夫人脉广资源足，通过媒体这么一吆喝，就直接把林逸募集旧书帮助贫困山区的活动给宣传出去了。

电视，报纸，以及网络媒体都开始了“募集活动”，在姜立夫的帮助下，林逸本人更是频频出现在大众视野内，利用自己的知名度和人气，号召起一大批粉丝，加入了旧书募捐行列。

一时间，整个南都市的“旧书募捐活动”，浩浩荡荡地开展起来，吸引了无数人参加，并且声势越来越浩大，越来越引人注目……（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善心

在幸福小区外面，搭着一个简易的凉棚，凉棚前面竖着一个易拉宝式的募集广告：旧书也有生命请点燃它们的热情，帮助贫困山区的孩子。

然后下面是一个图画，一个孩子头发蓬乱，脸颊脏兮兮，一双大眼睛充满渴求，配着一句话：我想读书！

两个负责现场募集旧书的大学生，正在整理募集到的旧书，把那些旧书用抹布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