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品即人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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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ee喝完粥便被牧苏塞了钥匙赶回他现在的住所，正准备收拾收拾关门，却看见一个带着黑帽墨镜奇怪打扮的人匆匆跑进来。
　　牧苏一看见那打扮便知道，大晚上戴墨镜出门的，一定是哪个明星。
　　他顺手拿起一旁的口罩戴上，闷闷的说道“你好，我们要关门了。”
　　对方好像很急的样子，急忙阻止他要收拾的动作，摘下口罩和墨镜，露出那张令牧苏已经熟悉到发指地步的脸。
　　“你再煮一碗粥吧，我朋友生病了，他很需要。”田辰还未等牧苏开口，已经从钱包里拿出了几百块钱的纸币递过去，牧苏也不客气的收下了“一碗还是两碗？”
　　“一碗就好。”田辰松了一口气，居然还有了聊天的性质“你不认识我吗？”
　　“认识。”牧苏没有显露半分激动，反倒是让对方很是奇怪“不觉得我半夜买粥很奇怪吗？”
　　“不觉得，因为你的脸每天晚上都这么亮，不奇怪。”说完视线扫了一眼外面亮堂堂的广告牌，田辰被逗笑了，一边守着一边聊着。
　　牧苏看着田辰的心情如此良好，他却有些郁闷，于是趁着田辰不注意的时候在粥里加了一管的芥末，可是当粥交到田辰手里的时候，突然有些后悔了，心想着再吃这么多芥末会不会当场猝死呢？
　　“拿去。”他把刚才准备自己打包回去做夜宵的粥递给田辰“买一送一，都拿回去给那个病人喝吧。”
　　当田辰走入处于高层的那间公寓之时，坐在客厅里的人显然有些诧异。
　　他举起手中的袋子冲着客厅里的人笑着，似乎还有种邀功行赏的感觉“你想吃的那家店，我给你买回来了。”
　　谈清风愣了一会儿，回想了一下，很是疑惑“助理帮我去买，怎么会是你？”
　　“助理也是要休息的，我正好有空便帮忙去买了，老板人很好，买一碗送一碗，可能是觉得明星来买很有面子吧。”田辰将两碗粥都放在谈清风的面前，谈清风没有往日的模样，呆呆的看着，过了好半天才问道“他看到你的脸了？居然还能卖给你，真是太阳从北边出来了。”说着还真的转身看看窗外是否有太阳从北边升起。
　　“什么从北边升起。”田辰没听清楚，只是觉得好像公事之外的谈清风让人觉得平易近人了许多，穿着宽松的居家服，脸上也没有任何的严肃感。
　　“这碗粥料比较多，你喝这碗吧，我就喝这个看起来像是赠送的好了。”说着正要打开盖子却被谈清风一手盖住了“我一天没吃饭，可能一碗不太够吃。”
　　他顺手拿过了那碗看起来比较寡淡的白粥，习惯性的小口品尝，每次都有种抽奖的刺激感，真不知道这次又是怎么一种难喝法。


第5章　小鬼与少年（5）
　　果不其然，一口下去，一股辣味直冲口鼻，瞬间熏红了他的眼睛，这刺激五官的芥末实在是让他难以保持镇定，不住的捂嘴清咳着，抽过纸巾擦拭着那流下的泪水。
　　“清风，你这是怎么了？”田辰想要拿走那碗粥却被清风躲过了“没事，你先回去吧，我没事。”
　　“可是你……”
　　“你不是档期很紧吗？先回去吧，被狗仔拍到可是麻烦了。”
　　田辰离开之后，谈清风算是彻底解放了，抽了一把纸巾捂住口鼻，眼泪直流，辣的发热。
　　可是他还是痛苦的将那一碗粥喝完，但是这一次却开口抱怨着“这是放了多少芥末想整死我。”似乎还能想象到他放芥末时候那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
　　好不容易喝完一碗粥，这才想起旁边还放着一碗，不过看起来已经凉了。
　　打开盖子，里面放的东西看起来丰富的许多，有皮蛋末，还有蛋花，有腊肠和玉米粒，还有青菜肉松。再尝了尝，味道也美味了许多，虽然还不足以冲淡那浓浓的芥末辣味。
　　嘴角不禁扬起，想着也许是恶作剧之后有些愧疚，便又准备了一碗，虽然不见得是特地为他煮的，也许只是打算给自己当作夜宵的吧。
　　牧苏很生气，不过心情也不错，回到家后在今天的日期上画了一个打对勾又点了一点，算是勉强签到，但是行为很恶劣。
　　对着日历发起了呆，想到谈清风喝了一口那带芥末的白粥，眼泪直流的狼狈样就想发笑，不过却也后悔这招出的太早，应该等下次他亲自来店里的时候，看他还能不能镇定自若。
　　“你这日历上都是什么？勾勾叉叉的。”Lee的脑袋突然从肩膀处冒出来，吓得牧苏差点用记号笔戳过去了“喝完酒还不睡？”
　　“你这个半勾又是什么？”Lee伸手抵在日历上，牧苏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勾代表我今天心情很烂。”
　　“叉叉代表心情很好？”Lee觉得牧苏最近好像思维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半勾是一半好一半不好？”
　　牧苏理直气壮道“是我今天心情特别好，但是临了被一件破事弄的心情不好。”
　　“看起来你选择离开娱乐圈是正确的，你的思维逻辑和常人不一样，真的很容易把媒体和粉丝弄晕的。”Lee不禁感叹道，又扔了一块毛巾到牧苏的脑袋上“热水烧好了，你快去洗澡吧，这热水器等它烧热，天都要亮了。”
　　牧苏看着Lee要离开去睡觉，却鬼使神差的一把拉住问了一个不着调到天际的问题“公司艺人请假难道不扣工资吗？”
　　Lee聪慧过人，一听便知他在说谁“可是田辰去探望的可是谈清风呢，那个捧红他的人，拍马屁这种事按照行业规定一向不需要扣工资的，而且人家是当红炸子鸡。”
　　“可是以前我请假去探望生病的你，被骂的可惨了，这不是行业规定吗？”牧苏的重点倒是令人有些意外，扯着Lee的衣角不放，一副很是不甘心的样子。
　　Lee揉揉自己刚刚洗过的头发“因为拍马屁这种事不太适合你，一般都是拍不熟的人，我们太熟了所以不在区域之内。”
　　谈清风病后第三日便又开始了忙碌，整个会议室坐满了人，一旁的元老郑叔坐在一侧，人多却安静的诡异。
　　“清风，那个徐大均来者不善，他从前与谈夫人私交甚好，这次突然献上殷勤，这种小人不得不防。”郑叔微微侧头在谈清风身边耳语，谈清风到底年轻，不得不由他这样的久经江湖的老人把把关，不停的暗中为他观察哪些是敌哪些是友。
　　“嗯。”谈清风虽觉还好，但是想起当初初来乍到，那种腹背受敌的压力，如今还是记忆犹新。
　　会议一直开到半夜，散会之后，迎面而来一个大腹便便，头顶微秃的男子，这人便是郑叔最先提到的徐大均，笑容满面是一个十足的笑面虎。
　　“清风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徐叔叔看来也是要让位给年轻人了。”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谈清风反倒有种被反客为主的不悦感，但是依旧起身回应着“徐叔叔方才那番言论，着实是让清风又学了几招，论才能可是您谦虚了。”
　　“时间尚早，不如我们叔侄俩去喝一杯。”或许这喝一杯有许多人在等着，也可能是他们要给谈清风的一个下马威。
　　走进包厢，果不其然是有好几位“前辈”在等着他，身边的姑娘似靠微靠的倚在那些人的身边，清风只露出一抹公式化的笑容打了一声招呼，并未沾酒，这些地方保不齐这不在自己眼皮下的酒被谁动过了。
　　那些人没有了平日的模样，对待清风反倒有种蔑视，虽然很是隐晦。
　　“清风啊，你这可拘束了，想当初你大哥谈凌，也未曾如此傲慢过吧。”其中一个长的满腹流油，只有一双眼睛透着精明的男人大声咧咧，似乎是有点上了头，居然将清风的行为理解为了傲慢。
　　果不其然，他们又拿着谈凌欲要刺激他，清风的嘴角突然笑意冷了一下，即便依旧保持着表面的温和。
　　“噢？不知他平日是如何，清风还真是要好好的学学。”最后两个字咬着牙微微加重。
　　“果然这人的成长需要一个环境，不然这狸猫变成太子不还是一只狸猫。”徐大均表面看着颇维护清风，但是却不曾制止其他人的讽刺，清风便镇定的听着那些冷嘲热讽。
　　此时又有一人开口笑道“谈凌这孩子……有些事情真是令人唏嘘。”
　　听着他们似乎说的差不多了，清风起身拉了拉西装，保持着已有的风度，端起面前的高脚杯走到态度一直假惺惺的徐大均面前，猩红色的液体轻轻晃动，随着上扬的嘴角对着那个人，有礼的敬酒道“清风尚且年轻，还望叔叔日后多多指点，毕竟老骥伏枥，不可小觑。对了，徐叔可曾听说，奈何桥的基石都是一些顽固不化之人的灵魂所化，所以一些冥顽不灵的人，叔叔只须等看他们是如何变成我那座桥下的垫脚石。”
　　仰头一饮而尽，水晶高脚杯并未被随意扔开，而是很有教养的放在茶几上，收了收衣襟转身离开了，剩下的那些刚才冷嘲热讽之人，被谈清风那番太过直白的话，意外的没能回过神来。
　　谈清风神清气爽的走出会所，伸手拦了一辆车便离去了。


第6章　小鬼与少年（6）
　　牧苏不知今晚那家伙还会不会急匆匆的让人来买粥，特地延迟了关门的时间，闲来无事开始算起了店里的流水。
　　最初决定开店之时让他很是犹豫的原因便是算帐，因为牧苏实在是讨厌数学，更是讨厌算数，按了无数次计算器才能勉勉强强对好帐。
　　“归零，归零。”安静的小店里已经没有客人，只剩下一个趴在桌上挠头抓耳的牧苏，手指不停的按着计算器。
　　突然一根修长的手指按在账本上，脖子上被一股温热的气息沾染，带着淡淡的酒味“你这里算错了。”说罢，额头被手指屈起的关节稍稍用力的敲了敲。
　　牧苏吓了一跳，缩了缩脑袋回过头去，怒目而视“走路没声音的是鬼，很吓人的。”
　　“我要买粥。”
　　简单的四个字让牧苏离开了位置，走到小灶旁之时，便看着谈清风坐在他刚才的位置上，拿着笔帮他算起了帐。
　　牧苏正要倒酱油之时，又想着这人大病初愈再受刺激恐怕真的命不久矣，正逢心软之际，抬头便看见那外面发亮的广告牌，双眼微微眯起，剥了几瓣蒜剁成泥混在白粥里：吃了大蒜，潘安都没人敢要。
　　粥煮完了，不过牧苏端着却不给他，因为他等着谈清风帮他算帐，算好了再递过去也不迟。
　　过了一会儿，谈清风算完合上了本子，抬眼瞅了瞅一直等在一旁的牧苏，示意他可以上粥了。
　　今晚的白粥味道有些独特，一靠近便猜出了牧苏又放了什么鬼东西。
　　微微掩鼻，牧苏却乐了，他知道谈清风不爱吃大蒜，尤其现在这种模样，吃了大蒜那暖床的人肯定要被熏跑了，想着想着心中又是乐了好一阵子。
　　不过最后大蒜粥还是被谈清风一口一口如同品尝美味一样喝了下去，虽然蒜泥的味道不算难吃，不过后遗症太大了，谈清风居然能够吃完牧苏心中也是万份佩服。
　　今晚的谈清风有点奇怪，以往喝碗粥便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今日却坐在位置上迟迟不走，一直到牧苏收拾完一切还没有起身的意思。
　　两个人这样百无聊赖的独处一个空闲，他居然觉得有几分不自在，便一直坐在柜台旁边，一边装作玩手机，一边偷偷打量那一动不动的谈清风。
　　牧苏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实在是困到不行，几欲发火，心想该不会是自己破坏了他今晚的好事，现在赖在店里不走了？
　　“你……”正要转身用预备好的措辞质问，却见谈清风起身朝这边走来，牧苏见此也忘记起身，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
　　清风走到牧苏面前，俯下身子，两人面贴面的距离只有几厘米了，牧苏紧张的闭上眼睛只露出一条缝来，静等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过了许久，谈清风犹如定了身一般，在牧苏睁开双眼之时，突然他张嘴朝自己哈了一口气，大蒜味扑鼻而来，熏得牧苏扭头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清风这才得意的笑了笑，绕过牧苏从后面的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伸手在他的头上狠狠的揉了揉，示以惩戒，随后转身离去了。
　　坐在家中吧台上，清风随手拿了几片山楂片放入口中去味，看着面前那瓶普通的牛奶，想象着牧苏那孩子气的模样，竟然一个人开始傻傻的发笑，上面代言人的脸变成了牧苏，绷着一张脸似乎是清风欠了他的钱似的。
　　“连帐都算不清楚，居然经营的还不错。”
　　看着时间不早了，将那瓶牛奶放入冰箱里，拇指在上头蹭了蹭，似乎是看到了牧苏一般，心满意足之后才去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之后，明显感觉家里中多了一个人。
　　果然，田辰就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刚才那瓶牛奶，而且已经喝了一大半了。
　　“你这样随便出入我家的习惯可是不大好。”看着那瓶牛奶被打开了，但是清风却也没有责怪他，但是这逐客之意很是明显。
　　田辰一见到清风便喜笑颜卡，一扫之前的疲倦，凑到清风的身边，唉声叹气，满腹委屈“我拍戏拍到现在，明天还有，真是没有力气回去，清风收留我一晚吧。”
　　“这恐怕不大合适，因为你现在的状态，随时随地有人跟着，我可不想成为明天报纸头条的人物。”清风若是平日里，收留一晚倒是无所谓，不过看着牧苏今天连大蒜这一招都祭出了，心里猜测该不会是为了赶跑某些人才下的心思吧。
　　“那些已经被甩掉了，你可以很放心的收留我。”
　　谈清风的公寓面积不大，只有一个卧房，并没有为任何人准备的客房，如果真要收留，要么田辰睡客厅，要么清风睡客厅。
　　在书房呆了一会儿，正要回房间却看见田辰已经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清风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去了客厅。
　　看着茶几上那半瓶牛奶，突然有些不甘心，也不知这不甘心来源何处。
　　第二日田辰接到电话早早醒来之时，房间里并没有谈清风的人影，客厅的沙发上也没有清风的身影。
　　清风一早穿着休闲运动衫开着车去了城市的那一头进行锻炼。
　　牧苏清早打着哈欠走到小店前准备开门，却听见一阵脚步声，扭过头去一看，只见一身休闲运动衫的清风正朝他缓步跑来，颈部还留着一些运动时未干的汗水。
　　他显然很意外这个人在这种时候出现，心中有些隐隐的恐慌，本就因为他晚睡了不少时间，难不成日后还要为了他早起不成？
　　“我来买粥。”
　　清风又是简单的四个字，这次牧苏却没能反应过来，收回思绪之时，清风却与他贴的极为相近，吓得牧苏后背撞上了卷帘门，清风恶作剧一般朝他的鼻子又哈了一口气，但是这次口气很是清新。
　　牧苏一脸无趣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开了门，思绪一直落在身旁的谈清风身上。卷帘门一开便往前走去，结果“砰”的一声，一头撞在了玻璃门上，脚落下台阶，又撞在了清风的身上，被他扶住。
　　牧苏捂着头使劲的揉着，听着身边的人阵阵发笑，更是不忿，进门之后使劲的推了推，差点让门英年早逝了。
　　今早牧苏干活的动静特别大，准备食材的时候火气满满，店里还要过很久才会有客人上门，牧苏也没有再保持那风度翩翩且风趣幽默的样子。
　　突然额被一只手覆上，轻轻的揉了揉，牧苏毫不领情的推开了，蹲在地上理着食材。可是双臂却被一双手狠狠的夹住往上拉，整个人一个踉跄被抱个满怀，清风的唇不偏不倚的落在刚才被撞伤的位置。
　　过了许久，牧苏才被放开，此时已经是浑身僵硬，却听见清风笑道“我说的没错吧，你的人品里的确是挺有暴力倾向的。”


第7章　小鬼与少年（7）
　　十年前
　　在吵杂的KTV包厢里，一个穿着白色T恤，带着一顶鸭舌帽的男生坐在坐中间，嘴里不同的咒骂着，盯着眼前那封粉红色的信封，越想越气，一下跳到茶几上，用脚使劲的碾压着。
　　“小苏，下来吧，玻璃碎了又要赔钱了。”一旁的同学赶紧把他拉下来，勾住他的肩膀“不过就是一封信，证明咱们小苏魅力大。”
　　“从今以后不准这么喊我，叫苏哥！”牧苏一字一句咬着牙吩咐道，回过头去又瞄着那封信，伸手就要撕掉“那男的不长眼吗？哪只眼看到我是学妹了，去你的女孩子。”
　　这时候进门来了一个人，大约是迟到了，没弄清楚情况便抢过信去嚷嚷着“嘿，谁给牧苏写的情书啊？”
　　牧苏背后的人感受到一阵渗人的杀气，挤眉弄眼，可惜那小子不上道，还当着牧苏的面把信拆开了。
　　“喲，亲爱的小牧苏，我是你的学长，从见到你的第一眼便被你深深的吸引了，你是一个如此活泼纯净的女孩……”念着念着爆笑倒在沙发上。
　　牧苏的拳头握的咯吱咯吱的响“酒呢，我要喝酒，去你的女孩子！”
　　几瓶下去，牧苏打了一个酒嗝，伸手要拿钱包去结账，可是摸遍了浑身上下，什么都没有，隐约想起是自己回家换衣服的时候，全部落在了房间里。
　　“你付钱吧，回头还你。”他甩开旁边人的手，摇摇晃晃的走出去了。
　　走过了几条街，有些分不清方向，最后走累了便坐在路肩上低着脑袋，嘴里念念有词的。
　　谈清风的兼职下班，拢了拢身上薄薄的外套，低头嗅了嗅一股油腻味。在这个炸鸡汉堡店工作有三个月了，对这股味道实在是闻不出香味了。
　　刚要去公交站牌下等末班车，谁知在路肩上坐着的人差点将他绊倒了，看着身形有些瘦小。
　　这条街现在有些冷清了，有个孩子坐在街上，心里不放心便俯下身去拍了拍肩膀“你还好吗？”
　　没能得到回应，谈清风便伸手微微抬起他的下巴，勉强看到侧脸，很是清秀白净，他只注意到那眼睫毛真是密长，交错着落成一片小扇子，于是便开口问道“小妹妹，你喝酒了？家住哪里？”
　　谁知这么一问，坐在路肩上的人却突然瞪开了眼睛，满是火气，咻的一下扭过头来，咬着牙扑上去“谁是小妹妹，长没长眼睛？”一拳落在清风的脸颊上，嘴角顿时红肿破皮，清风一把抵住了来人的袭击，勉强推开了。
　　“你怎么这么凶啊！”清风抓住了那两只不停朝自己招呼的拳头，那小孩还是牛一样的用头顶过来，还未等清风有所回敬，谁知咚的一下，一脑袋撞在自己的胸口一动不动了。
　　谈清风没能反应回来这是哪一招，伸手摘下了那顶帽子，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看错了，是个男孩，就是长的比较清秀罢了。
　　“喂……”手指弹了弹男孩的额头，怀中却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有些哭笑不得“你打了人居然还睡着了？”
　　想要扔下不管，可是这里冷清也不知这么点大的男孩有没有危险，犹犹豫豫了好久还是将双肩包放在了胸前，弯腰将人扶到了背上，艰难的起身找了一下方向。
　　“喂！”喊了一下，背上的人毫无动静，反倒是香的打起了小呼噜“我还要赶车回家呢。”
　　百般无奈下，清风只能朝着那二十四小时开门的派出所走去，想要让警察帮忙把这男孩送回家。
　　到了派出所里，清风才看清男孩的长相，或许是被人笑话了，才会在听到他那句“小妹妹”之时，如此激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长的是不错，就是太暴力了。”
　　“这孩子身上怎么什么证件都没有。”以为年约三四十岁的警察走出来，也很是无奈的看着那躺在沙发上睡的正香的人，清风赶紧解释道“我不认识他，只是怕他睡在马路不安全才送来的，不如等他醒了再说吧。警察叔叔我还要赶公交车回家，先走了。”
　　他深怕警察会将他一块留在那里，背起包转身便兔子一般跑出了派出所。
　　牧苏醒来之时，旁边传来大妈的大嗓门，烦躁的朝里面转去，蹬了几下双腿大喊了一声“大早上，吵什么吵！”
　　或许是所有人都被这个男孩吓了一跳，那名警察拿着文件夹走来敲了敲牧苏的脑袋“醒醒，还真把派出所当自己家了。”
　　牧苏迷迷糊糊的听见“派出所”三个字，睡意全无，一个激灵坐起来扫视了一圈。
　　“我怎么在这里？”他低头摸了摸，看了看“我的手机钱包呢！”
　　“什么？你是说你被偷了？赶紧过来登记一下。”警察拉着还未完全清醒的人要往里走，正在询问姓名的，牧苏低头瞅见了警察手腕上的表，“七点……七点半了！”
　　他赶紧撒开腿往门口跑，警察大喊着话音未落，牧苏又急匆匆的跑进来扯着他“警察叔叔，借我二十块钱，我上学要迟到了！”
　　宿醉未醒，牧苏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半靠在桌子上，听着前面数学老师在念经，脑子里零零碎碎的，好像昨天把谁给揍了，但是那人是谁呢？
　　回头扫视了一圈，也没见谁的脸上挂彩，究竟是哪个倒霉蛋。
　　下午上完一节美术课，半路中遇上了美术老师，端着一大堆的书，他朝着牧苏招招手，“牧苏，帮老师把这些书搬到高中部的高二三班，交给他们的班长谈凌好吗？”
　　“我？高中部？”他们学校是全市最大的一所高中，初中可以直升高中，不过初中部和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