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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天喜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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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便是穷及他一生,也再求不来那梦一般的感觉。

那个人,便是纵马驰天下,也不可能再遇见一模一样的。

知道有她,知道她在,可他却无论如何也见不到。

普天之下,也就只她,是他唯一一个可念却不可求的女人了罢!

千军万马踏心而过,一样的尘雾一样的烟。

手下意识地攥起身下锦被,冰凉又柔滑的触感填满掌心,很像她身上的衣裙……

贺喜眸子陡然睁开,眼里有光忽现,望着那十九个字,沿着那字字之锋,缓缓描绘而过。

一横一竖,一撇一捺。

上勾下伸,左弯右绕。

连这字,都那么像她……

反反复复地看那些字,一个一个拆开来,一笔一画撒出去。

看到最后,眼中就只拼出一个字。

手指微绻,指尖在掌心中缓缓划过,慢慢地将那字写了出来。

如是心中又是大动。

疯了吗?!

贺喜猛地坐起,两只手使劲互擦了几下,茧茧相触,火燎过般的痛。

可却忘不了他先前一时情起,写出来的那个字。

那个字……

他眼眸半寐,吐出口浊气,起身下地。

身上龙袍无印无摺,层层金线处处丝,看在眼里,心生烦躁。

他扯开衣襟,将外袍甩至地上,快步走去墙另一侧。

若是无那龙袍,他是不是就可以任性一回,如天下那旁的男子一般任性一回……

可偏偏就是不能。

那龙袍纵是不沾身,可心却早已被它罩了十年。

手中江山社稷,哪里容得了他去任性。

而这天下,又如何能让他纵情于私欲!

耳边忽然响起十八年前,皇祖母还在世时,对他叹的那句话。

为帝王者,怕的便是专情于一人而置家国于不顾……

贺喜心里一截截结了冰,当年的父皇……

眼睛不由又闭了闭,嘴角一扯,现下想起这些做什么?

他不可能如父皇当年一般,亦不可能变成父皇那样!

只不过……

如今他竟能体会到,父皇当年该是何种心境。

他立身于墙边,抬头去看眼前墙上高悬的五国国势图。

抬手抚过邺齐之境,一点点向西移去,这些土地,都是他煞费心血才得来的,万万不能失,亦万万不可失!

可是一想到她……

贺喜扬眉,朝上看去,手指触到邺齐与其它三国的交界处。

大掌一覆,便将三国统统纳入邺齐境内。

倘若他能得这三国,哪怕只得其一其二,那邰涗便无力与他相抗了。

手指划入邰涗境内,又继续向西探去。

若能吞了邰涗,那他便能光明正大地得了她……

手指猛地一攥,拳压在图中,再也不动。

他垂头冷笑,哪里能有这么好的事情!

南岵北戬中天宛,虽小却倔,地依天险,三国同盟,多年来都碰不得,若想得其一,便得同时对付另外两国,以邺齐眼下国力,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更何况……

若是他举兵攻那三国,邰涗又怎会袖手旁观?

那女人,只怕是要在他背后放冷箭罢……

贺喜喘了口气,收回手,后退两步,又重新抬眼去看。

假若与其它三国联盟,直接先取邰涗,怕是胜算会大些罢。

但,邺齐这么多年来与国为恶,那三国又怎会轻易信他?

哪怕再退万步,便是修盟联手,也难保举兵之时不会有差,邰涗一块肥肉,到最后是谁让谁,只怕终会归至自相残杀,而让邰涗坐享得利的地步!

贺喜摇了摇头,心底愈沉,天下之势,几十年来如此,想要朝夕使变,恐怕是比登天还难。

若想破此局势,除非……

他低低一声嗤笑逸出唇间,又在白日发梦了!

那一晚他亲口问她,有没有想过,可与那强敌联手?

不信,她说她不信他。

而他……亦是不信她。

记忆如此鲜明,自己此刻为何还会再生此妄想?

邺齐若是与邰涗修盟,那往后倒要如何?日日夜夜担心对方会突变,于身后捅自己一刀么?

顿时便灭了这念头。

转身欲走,可脚下却是一停。

她下诏,将逐州一役由狄风虏回邰涗的八千平民百姓,悉数遣送回邺齐境内。

初闻此事时,心中不是不震惊的。

可转念便开始琢磨,她这举动之下,到底藏了何种深意?

就怕她又在玩什么花样。

可她又能玩什么花样?

几日来思虑繁复,却终是不得。

心中隐隐腾生出一个念头,却始终不敢去确认。

她会不会是为了他,才将那些百姓遣回邺齐的?

有没有可能,哪怕只一点点,是这么单纯的原因?

贺喜垂眼,停了几瞬,脚还是朝前迈去,大步出了内寝。

他不敢做如是想,亦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只是……

他如此大费周章想方设法,琢磨的不过是如何才能得到她。

那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



卷二 一则以欢,一则以喜 欢喜二

景欢殿中漫着淡淡花香,将平日里略显浓重的药味儿盖住了些。

这么些日子过去,英欢身子慢慢好了起来,咳是不大咳了,脸色渐润,精神愈转。

宁墨用药恰如他的人,温温蕴蕴,不急不重,见她好了些,便调了方子,以补为上,又命人挑了些花摆进殿来,说是好花亦能怡神。

他走在这殿中时,步子是极轻的,有时竟让人察觉不到他已进来。

英欢知道他从不着官靴,太医院里旁人每日穿的公服也不见他常穿,总是随意配一身广袖长衫,便这么出入于大内之间,淡漠之间隐隐杂了份无羁,又时而流露出些许温情。

骨节端正的手指,修长白皙,捧着盛了药的银碗奉于她眼前。

“搁着。”英欢轻道一声,眼不离卷。

银碗轻轻落案,他也不开口说话,便要退下。

殿角几个多年从侍英欢的宫人都知道,宁太医在这些男人里,算是极得宠的了,因是见惯了他与皇上之间少言少语,却也不恼他无礼。

英欢抬眼唤他:“宁墨。”

他这才停了步子,回身去望她。

她放下手中卷册,眼里带了些血丝,凝神看了他一阵儿,才道:“送药之事,不用次次亲自来。”

他看着她,仍是不开口。

英欢眼帘垂了垂,又去看他,“心里面恨朕?”

宁墨眼中水波漾了一下,“皇上何出此言?”

英欢去端那银碗,淡笑道:“你以为太医院里的风言风语,朕是一点也不知道?”

宁墨闭嘴,不言语。

英欢将那药喝下去,甚苦,不由皱眉,身侧有宫女捧了清水来让她漱口,一番折腾后,她才又道:“委屈你了。”

宁墨眸子一晃,立时低头垂眼,“皇上此言,折煞微臣了。”

英欢看不见他面上之色,可心里却是明白的。

御医这个位子,是他凭真本事得来的,明明是十成十的功绩,却被旁人用污言秽语糟蹋了九成半,让他心里如何能好受。

她的那一句委屈他了,亦是出自真心,知道他不会领情,只会当那是帝王抚下之惯用伎俩,可是真的听见他那不痛不痒的为臣子之言,她心里面竟不甚痛快。

为帝王者,就只这点最让人失落。

对人说不得真心话,是因为很多话不能说。

便是对人说了真心话,也怕人根本不信你的话。

这么多年来……

也就那一夜,她才说出些真心话。

也就那个人,坦然全信了那些话。

心底雾气腾绕,英欢咬唇苦笑,怎么又想起那个人了?

怎么……这样都能想到那个人?

宁墨徐徐开口:“皇上若是没别的事,容臣先退下了。”

英欢不允,自己起身离案,裙摆曳殿,轻纱缓飘,走到他面前来。

明知道留他在身边,只会给他招来更多闲言,可她为什么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不住?

宁墨抬头,眉间有褶,“皇上……”

眸色微黑,瞳中深褐,通透明亮,有水光点点,流转波动。

就是这双眼眸……

英欢看进他的眼底,心中不禁恍恍(书)然(网)。

这眼,真像那个人的……

心尖颤动,她侧过脸,扬袖,“退下罢。”

一日见,日日见,数次进药数次见。

眼中是他,心里却是那个人。

纵是对此人无情,但被这一双波动粼光的眸子搅得,也生出些念想来了。

所以才想要留他在身边罢。

其实说到底,还是想那个人,想见那个人……

过去十年间,夜夜不愿睡,只盼更漏滞住,好容她有多些时间,来理这杂杂政事。

现如今却是,夜夜不敢睡,单怕这一合眼,那人那一日那一晚,便从脑底冲出来。

叫她心如虫噬。

叫她疯狂地想要再见他一面。

于是便恨自己当时为何没有动手杀了他。

不为国事不为天下,只为了她自己。

若是当日杀了他,他没了,他不在这世间,世间没了他……

那她此时此刻便不会这么想念他!

英欢手攥了攥,见宁墨出了殿外,才转身,慢慢走回去。

可却不敢眨眼,怕一眨眼,泪便要砸下来。

真是没出息……

小时候她摔在御街石板路上,手腕擦破了一块皮,忍不住便哭起来。

父皇在她眼前,遮去刺眼阳光,低头看着她,说,这样便哭了,真是没出息,怎配做朕的女儿?

……

是没出息,当真是没出息。

她怎会为了一个男人,便将自己逼至此境?

这样子的她,怎配做父皇的女儿,怎配做邰涗的皇帝?

而他,此刻只怕正在哪宫哪院的锦塌之上,怀拥馨香美人尽享其福罢!

这泱泱之世,朗朗天下,怎的就叫她偏偏遇上了他!

一生只一遇,一遇成一错。

一错之后隔万里,家国江山坐其间。

是命么?

是老天见她不够辛苦,特意再来教她领教何谓帝王之责的么?

英欢垂眼,唇边勾过一丝苦涩自嘲之笑,那一夜她还道,便是任性一回又何妨。

可那时她却不知,那男人她根本不该碰,那念头她根本不该存。

她如何能任得了此性!

掌中江山,掌中江山。

这么多年来,不就是想要吞了三国,灭了邺齐么?

抬眼便见那铺于案上的五国国势图。

这十年间她不知看了多少遍,而那图,也改了无数次。

邰涗国界的每一次小小变动,都是她亲手重新描绘的。

寸土寸壤都是她的心血,她又怎能让之于人!

英欢心中潮起潮落,半天都定不下神。

全都明明白白,可她……

为何就忘不了那人!

殿门恰时嘎吱一声,慢慢开了条缝,令她一惊。

小内监嗫喏的声音远远传过来:“皇上,沈大人已在外等了小半个时辰了……”

这才彻彻底底地回过神来,想起先前沈无尘求见,可宁墨尚在,便着他在殿外候着。

可……后来她想起那个人,便将沈无尘给忘在脑后了。

英欢皱眉,又恼起自己来,出口之言便带了些气,“宣。”

小内监还以为是自己扰了她,当下便缩头出去,

沈无尘入殿觐见,行过礼后抬头,见英欢面色不善,便停了一瞬,然后才道:“臣三日前上的折子,至今也没见皇上批复……”

英欢望向他,眼睛一眯,开口冷笑道:“在殿外等了那么久,进来就是要说这个的么?”

沈无尘垂眼,“皇上……”

英欢袖口拂过御案,伸手抽过一封折子,直接便扔至他脚下,口中怒气愈盛,“朕不允!”

·



卷二 一则以欢,一则以喜 欢喜三

沈无尘弯腰,拾起折子,握在手中,袖口微颤。

英欢动怒,意料之中,可他却没想到她会发这么大的火。

这一封请郡的折子,怕是真的惹恼了她。

沈无尘低眉,“敢问皇上,为何不允?”

英欢握着笔的手指僵白僵白,“你倒是先说说,为何偏要出京外任?”

沈无尘抿唇不语。

不是无话说,亦不是不敢说,只是怕一开口,会伤了她。

君臣十年,似这般相峙,还是头一回。

可他沈无尘只念邰涗不念君,自问此举亦无错。

英欢见他不开口,索性连朱笔也狠狠扔下案去,端的是拿出了帝王的架子,冷眼看了他半晌,“你这是在和朕置气?”

沈无尘动动嘴唇,“臣不敢。”

英欢心口一沉,好一句不敢,他不敢?他不敢的话他这折子是上给谁看的!

唰地起身,立于案后,盯住他。

十年前的状元郎,现如今的朝中柱,时间在她不经意间便将这男人身上的青涩之气统统抹走,剩这么一副深沉皮囊,摆在她面前。

英欢看着他,一口气涌至唇边,忍了又忍,终还是憋出那一句,“朕不允!”

沈无尘这才抬眼,见英欢眼里神色复杂,一语难道,便叹了口气,“东庆府一路眼下缺人,两省议之不定,臣才自请外任……”

英欢眼神直棱棱的,打断道:“借口。”

沈无尘停了片刻,“臣没有找借口……”

英欢拂袖,身子转了半面,“朕还是不允。”

沈无尘皱眉,轻咬牙尖,狠了狠心,便开口道:“臣所言之事陛下皆视若罔闻,臣不知在朝中还有何用。”

是了,她早就知道,这才是他要请郡的原由!

分明就是在和她置气!

英欢猛地回身,目光凌厉,“朕如何视若罔闻了?”

沈无尘对上她的目光,避也不避,“臣先前连上十封折子,陛下看也不看便退了回来。”

英欢又是一气,“你上的折子反复只言二事,有甚好看的?”

一事为劝她成婚,另一事则是不满她命狄风将八千百姓遣回邺齐境内。

她不允,她批驳,她退他的折子!

可他偏偏不依不饶,一日三封,没完没了!

索性统统发落至门下省,让政事堂那帮人去阅,于是便收到了他于三日前又上的那封新折子。

言之请郡。

叫她怎么批?叫她怎么回?叫她如何不恼?

英欢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平日里斯文至楷的沈无尘,一旦执拗起来,连狄风都比不上他。

沈无尘慢慢道:“陛下不愿听臣所言,臣无可奈何,别无它法,还望陛下成全。”

成全什么?成全他让他去东庆府一路任差?

堂堂工部尚书请郡外放,天大的笑话!

英欢胸间气血难平,他在她身边十年了,整整十年!

奈何非要这般为难她?

“说说。”她咽下一口气,撇开目光不再看他,“把你心里面对朕的怨气都说出来。”

沈无尘仍是不紧不慢地道:“陛下何来怨气之说,臣一心为国为朝庭,怎会对陛下心生怨气。”

英欢眯眼挑眉,嘴角微微有些抖。

只听他接着道:“臣不过是觉得,陛下实是过于任性了。”

手狠狠一握,指甲陷入掌心中。

他说她任性!

满腔怒意化为一汪水,在心里荡悠悠,身子止不住地颤。

沈无尘望向她的侧脸,眉头略皱,“先前古钦携白银十万两来赎邺齐八千百姓,陛下为求面子而拒之甚绝。现如今却遣狄将军亲自将那些百姓送回邺齐去,且不收邺齐分文赎金,陛下以为此举不是任性?”

心口上一记重锤。

英欢吸一口气,回头,眼中有水,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

沈无尘低眉,又道:“陛下罔顾国无储君,亦不念朝中老臣劝言,多年来拒之不婚,臣以为此亦非明君所为。”

又一记重锤。

砸得精准无比,恰恰就撞开她心中最不愿让人触到的地方。

沈无尘看了她一眼,垂目半晌,压低了声音,沉沉道:“陛下是一直在想着贺喜罢。”

此言如晴天一道惊雷,震得她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英欢陡然睁大了眼睛,厉声喝到:“你大胆!”

沈无尘不惧,“臣是大胆了。但臣还有话要说,说完便听候陛下发落。”他敛眉,眼睫亦垂了下来,“陛下该是对贺喜动了真情,否则当日在杵州也不会任他离去。陛下本该当时将其杀之,可陛下却没有;陛下本该将此事告知臣下,可陛下却没有;陛下既是见了两国互通市易之良处,便当于朝中着重臣商议,可陛下却没有;陛下明知十万两白银意味着什么,便当收受了邺齐的赎金,可陛下却没有……陛下种种作为,皆与国怨无关,只是念及私情罢了。若陛下觉得这不算是任性,臣听任陛下处置,死且不惧。”

英欢只觉浑身血液直直地涌至脑间,满眼一片模糊。

抬手欲扬,可手臂却沉似千钧。

她喉间有些哽咽,半晌才侧过脸,轻声道了句:“沈无尘,你是良臣,朕是昏君,你可满意了?”

这淡淡的几句话自她口中说出,竟裹杂着莫名的忧伤。

沈无尘还当她会大怒,却不料她会是这反应。

看不见她的表情,耳边只闻得她那淡漠之言,反而让他更觉心惊。

这不像是平常的皇上……

沈无尘欺上前一步,“皇上,臣……”

臣先前之言过重了。

可这话到了嘴边,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

他竟忘了她还是个女人,他……

脑中忽地闪过他与她初相见时。

十年前的那一日春风和煦,上幸琼林苑。

她高座在上,眼神清亮无物,面上稚色未褪,可出口之言却内蕴大气。

她看着他笑道,沈卿,你是朕的第一个状元,这天下将来当由你们来助朕照看。

那阳光映着她的笑,照亮了在场新科进士们的脸,更照进了他的心。

自己便是在那一刻,发誓会穷尽一生之力也助她守护邰涗江山。

所以今日,也才会口不择言说出那些话的罢……

心中隐隐有些懊悔之意,可转瞬间思虑即过。

不论如何,她是邰涗的皇上。

她既是生在天家,便该认命……

沈无尘抬眼,想开口,却见英欢往里踱了两步,声音轻传过来:“你退下罢,请郡一事休要再提。你今日的话,朕记在心里了。”

英欢听见他退出殿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这才一把撑上身边的御案,整个人不可遏制地开始抖。

言之凿凿,所言俱对。

她还当自己没有任性,其实她时时刻刻都在任性。

十年中因为恨他而任性,十年后因为念他而更任性。

英欢捏起拳,深深吸一口气。

她要这天下,他又怎会不是。

何不用之。

除却私念与之联手,夺了三国后,再,反目灭了邺齐。

她敢不敢赌一把……

敢不敢赌,他会信她。

敢不敢赌,他对她亦是存了情的。

敢不敢赌,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狠得下心来。

用之后,杀之。

·

卷二 一则以欢,一则以喜 欢喜四

夜静更阑。

守在崇勤殿门口的小内监眼皮耷拉着,手上的宫灯眼看着就要滑落下去。

里间殿门忽然一开,刺耳一声响,将这冷夜划了条口子。

小内监一下子惊醒,肩膀上的枯叶经一抖擞,轻飘而下,赶紧抬头向内瞧时,贺喜已然大步而出,身后跟着王太监。

陡然清醒过后是极冷,小内监打了个哆嗦,看着贺喜那张冰雕似的脸,忙跟着往前去了,心底热气涌起一点,小小地舒了口气,还好今夜皇上回得早,要不是的话还不知得冻到什么时候去。

几日来天气骤冷,贺喜仍只着单袍,身旁的人劝了几回后便不敢再劝,只在心里面暗暗担忧。

宫灯重影晃晃,崇勤殿至嘉宁殿这段路不算远,待贺喜走至殿门时,早有眼尖的宫女内侍们过来候着了。

入殿便解外袍,袖口处染了墨迹,指间也有,这么一路过来,风将这袍子一上而下吹得似水缎,冰得要命。

贺喜手浸了温水,旁边立即就有人来替他拂拭手上点点墨痕。

他由着那宫女侍候,眼睛瞥过去,看案上摊着未收的折子,目光愈凝愈重。

手上一松,他立即垂手,习惯性地扬起右臂,等着人替他宽衣。

可那小宫女却没动作,愣在一旁。

这才发觉有地方不对劲。

贺喜挑眉侧脸,一眼望过去,随后呼吸一滞。

水光盈盈,似怯似懦,一双黑中带蓝的眸子正盯着他瞧。

贺喜目光向下移,见她身上也未着宫女服饰,自己先前入殿时脑中只念着政务,竟未发觉旁日里侍候他的贴身宫女不见了。

他又看上去,再对上那双眸子的时候,心中不由一拧。

乔妹见他脸色不善,忙垂下长睫,小声道:“皇上……”

贺喜皱眉,打断她,“为何在这儿?”

乔妹手指绞了起来,声音更低,“是……谢大人让王公公唤我来侍候皇上的。”

谢明远让她来的?

贺喜眸子一闪,心下顿时了然。

一声冷笑擦心而过,好个谢明远,连这脑筋都动上了!

身体里瞬间灼灼而热,如火在焚。

他是在想那个人,他是对她念念不忘,他是疯狂地想再见她一面。

可那是他的事儿,轮的着旁人来管么!

居然胆大包天,明目张胆地让乔妹来侍候他……这算什么,这是在告诉他,臣子们都知道他心里面打着什么结么?

真是反了!

一双小手微颤着,探过来,替他宽衣。

贺喜吸了口气,看着那嫩白十指在他胸口盘绕而过,体内之火愈加旺了。

乔妹咬咬嘴唇,脸侧飘起两团红云,“皇上……”

那细若蚊吟的一声,更给那火加了把柴。

贺喜一把攥住她的手,什么话也不说,将她扯过来,另一只手握住她脑后,嘴就压了下去。

软软的唇瓣,纤细的身子,半敞领口之下的雪嫩肌肤。

诱人万分。

真是太久没有要过女人了,纵是怀里这女人仍在发抖,在这一刻,他也克制不住这么多日子来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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