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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显风流-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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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泽是一片广袤的水域,据谢道韫所知,自己前世的人们称这里为太湖。

牛车从晋陵府出来后,大概向南行了一个多时辰便停了下来。大家登上仆从们早已安排好的游船,悠悠然的懒坐在船上游玩。

谢奕和顾澹自去船头饮酒下棋,偶尔爽朗的大笑几声,却不知是棋下的好了,还是酒饮的尽兴。

郗氏和张氏将怀中的孩童交给身旁的仆妇,仔细的嘱咐了,这才互牵着手到了内舱,捞起家常来。

顾虎头在八九个仆妇的照看下满地乱跑,思儿躲在奶娘怀中看着顾虎头,咯咯的笑着。不论是长相还是性子,顾虎头都十分对得起自己的名字。他的一双眼睛长得有些外开,在浓眉的衬托下,仿佛似见到了有趣的事物一般。至于他的性子……

谢道韫从面前的吃食点心中拿出一颗酸杏儿,又摆摆手将顾虎头叫道自己面前,将酸杏儿交到了他手中。顾虎头睁着眼睛盯着那酸杏儿瞧了半晌,这才呵呵一声傻笑,将酸杏儿塞到了自己嘴里,可劲儿的嚼着。

思儿在一旁吧嗒吧嗒小嘴,好奇的看着自己的虎头哥。却见后者脸上的表情从幸福转为痛苦,哭丧着小脸张着嘴,双眸含泪的看着谢道韫,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一旁的仆妇急忙上前来,拿出手绢哄着顾虎头将那酸得让人倒牙的杏儿吐出,又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蜜饯儿,这才哄得他破涕为笑。

旁边的众人都瞧着顾虎头虎头虎脑的样子有趣,倒也没人责怪谢道韫,当然了,若是郗氏在这里,定要数落她了。

却见顾虎头将口中的蜜饯儿吃下,吧嗒吧嗒嘴,又伸手拿起了一颗,屁颠屁颠的走到思儿身边,将蜜饯儿递给思儿,道:“妹妹吃这个,这个甜的,不酸的。”

思儿“偷偷”的咽了一口吐沫,摇头奶声奶气的道:“虎头哥吃。”

谢道韫瞧着欣慰,也没有了逗弄顾虎头的兴致,便又随手拿起一颗蜜饯儿放到思儿手中,对两个小屁孩道:“一人一个,小心吃多了牙疼。”

两个孩子互视着将蜜饯放进嘴中,品尝到那甜甜的滋味后,相视着笑了起来。

谢玄被谢道韫传染了一身的老气,竟不愿意带着弟弟妹妹到处玩,只是像往常一样跟在谢道韫屁股后面,只是这种时候才上前捏捏妹妹的手,拍拍顾虎头的头。

至于宋清玉和罗福两个……

舱内全是女眷和孩子,他们二人也不好进去,宋清玉便心思不宁的在谢奕身边观赏棋局。而罗福则是凑到了船上的渔夫身边躺着,一面看着渔夫撒网捕鱼,一面与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谢道韫从舱内出来后,在船上绕了一圈,见到这样一个人口分布后,便回头跟青杏儿窃窃私语了半晌,让青杏儿领着菡萏去谢奕身旁伺候去了。看着菡萏离去时那满脸的红云,谢道韫不由得微笑了一下,心中想着,还好菡萏不在奴籍,什么时候不做丫鬟了,便可恢复谢家佃户的身份。只是,那宋清玉虽然是庶族,但毕竟是七品官人,不知能不能瞧得上菡萏……

这种东西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就算自己能够帮助他们打破些身份上的差距,却也无法左右他们的感情。

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现在着个什么急?一念至此,谢道韫自嘲一笑,带着谢玄转身向着船尾走去。

朝那渔夫要了一根鱼竿,谢道韫便有模有样的来了个坐江垂钓。小谢玄也学着谢道韫的样子,将手中的鱼线一荡一抛,乐呵呵的跪坐回垫子上,等待着鱼儿上钩。

此时船已经停在江中,自有仆从小厮在船舱的最下层忙活着生火造饭,准备这酒食。

罗福懒洋洋的歪在一旁的竹席上,打着哈欠享受着不怎么强烈的日光浴。

“我要开源节流,依你看,这开源要从何处开,节流要从哪里节?”谢道韫头也未回,淡淡的问着话。

罗福舒服点的伸了一个懒腰,微笑着问道:“小娘子不过十一岁,怎么就想着这么复杂的问题。想当年,小人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天天猫在被子里思考明日偷谁家的鸡。”

“无鸡可偷,自然只能想着如何让鸡多下些蛋。”谢道韫回答道。

罗福眼中有笑意,看了谢道韫的背影半晌,忽而咧嘴笑道:“小娘子心中早已有了计较,又何必来问小人 ?'炫书…3uww'”

谢道韫嘴角微扬,确定四周再无外人后,微微压低了声音平静的道:“我想向北面走私军粮,自然需要人帮我盘算一下收成。”

听到这句赤luo裸的回话,纵使罗福再如何玩世不恭也不由得变了面色。而谢玄也是猛然一惊,手中的鱼竿竟是徒然掉落,滑入了湖水之中。

鱼钩上的鱼食再也没有了束缚,不知被哪只鱼儿偷偷的吃进肚去,惊起水下一抹小小的波澜,到得湖面上变成一泓涟漪。

春风中带了些远处栀子花的味道,温柔的散落在人的鼻尖,让人浑身懒洋洋的,很是舒服。

谢道韫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似乎方才那惊世骇俗的言语,并不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小娘子虽有士族身份,但这种玩笑还是不要乱开的好。”不知过了多久,罗福才能说出话来,两排白牙依旧接触着空气,只是嗓音有些不自然的沙哑。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么?”谢道韫微微回头,只将一个侧脸展露在罗福的眼中,而那依旧稚嫩的美丽容颜之上,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手中的鱼竿似乎沉了沉,谢道韫眉毛一挑,不慌不忙的收线提杆,只听得哗啦一声水响,鱼钩上已挂了一只草鱼来。

若是放到平时,小谢玄必然已经欢快了拍起小手,而罗福也该笑嘻嘻的拍上两句马屁。但如今,三人之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赞叹,只有鱼儿的奋力垂死挣扎,牵动着鱼线的声音。

谢道韫随手将鱼竿一甩,让那只一斤有余的草鱼向罗福怀中荡去。罗福沉默着用左手握住鱼腹,拇指与食指在上面不轻不重的捏着,又熟练的用右手将鱼儿口中的鱼钩取出,随手将其扔到一旁的盛装了水的木桶中去了。

鱼儿以为自己得了自由,有些欢快的在木桶中游着,吐起泡泡来。

游船的船身微微动了动,左侧传来几声听不清的呼喝。谢道韫朝不远处的岸边望了望,将鱼竿放到一旁,起身笑道;“看来我那郗弓师父要去打猎了,咱们账房先生可愿意同去?”

罗福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半晌才拱手答了一句“安敢不从”。

谢道韫并没有唤谢玄,但后者在看着二人的背影后,有些莫名其妙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悻悻然的跟了上去。

“应该是自己听错了吧。”谢玄在心中如此想着。

郗弓以及另外的八名护卫,原本就没有上游船,只是在岸旁跟着游船遛马。游船在江中停下,他们便也将十余匹马拴在了树上,自行坐在树旁休息。此时见游船放下一只小舟向岸边来,就知道是有人要同来打猎了。

郗弓的目力是极好的,远远的看见小舟上的人影攒动时便站起身来,向着自家那十余匹马走去。待得小舟靠岸,换了一身紧身短打的谢道韫和谢玄跳到岸上时,郗弓已经面无表情的牵来了两匹小马,交到谢道韫和谢玄的手中。

“弟弟这回摔了可别哭鼻子。”谢道韫笑着说了谢玄一句,一踩马镫,利落的翻身上马。

“谁哭过啊”被揭了老底,谢玄不免脸色通红,好在身旁的护卫们都没有笑他的,只是罗福满脸诧异的看着这姐弟二人。

郗路也从游船上一道过来的,见罗福目瞪口呆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呵我们家小主子可不是那些病怏怏的士族子弟,不单单是骑射,就连拳脚上的功夫也是一流那就说我们韫儿小娘子,四五个汉子都休想近了她的身。”

谢道韫此时正从郗弓手中接过了弓箭,她将箭筒在身后背了,右手持弓向罗福这边打马过来,又向着旁边的护卫一挥手,道:“给咱们的账房先生牵匹马过来。”

罗福看着领命而去的那名护卫,不由得面色一红,向谢道韫道:“小娘子,小人不会骑马啊”

谢道韫早就猜到了此点,毕竟如今的马匹贵得很,普通百姓都买不起,更何况是他这么个贫民。她笑了笑,摊手道:“那怎么办?是让郗路抱着你,还是让我郗弓师父抱着你?”

罗福看了看五大三粗的郗路,又看了看冷冰冰的站在一旁的郗弓,干咽了一口吐沫,忽而露出一口白牙,冲着谢道韫笑道:“小娘子您抱我不成嘛?”

未若柳絮因风起 第八章 三枝箭

第八章 三枝箭

感谢紫砂煲的慷慨打赏拱手~拱手~

——

对于罗福那个可爱的请求,谢道韫只能笑着回一句: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没有理会被郗路丢到自己马上的罗福,谢道韫牵着马缰,一夹马腹,当先便向着密林深处冲去了。谢玄紧随其后,郗弓冷漠的打了个手势,带着那八名护卫打马上前,在旁边拱卫着。

这河畔的密林中真的没有什么大型的猎物,否则的话,郗弓说什么也不会让谢道韫姐弟二人来凑热闹。众人唰唰唰的射了几箭,射到的多是野鸡、獐子之类的小东西。

谢玄不怎么会射箭,只是拿着一张轻巧的小弓胡乱射着玩。谢道韫倒是射下了两只獐子,却也觉得有些疲累的。

她的骑术并不怎么好,尤其是这种骑射的功夫,一面要把持着坐骑的平衡,一面又要在动态中瞄准,实在是太过耗费心神。虽说只射下两只猎物,但谢道韫开弓射出的共有十余枝箭,只不过,从谢道韫箭下跳脱升天的猎物们,最终都死在了郗弓冰冷的箭下。

在旁观看的郗路抱着膀子笑了笑,发现自己的这位兄弟这么多年来,箭术竟是一直都没有放下,不觉有些欣慰。

罗福却是呆得无聊,最开始呆在马背上,靠坐在郗路怀中却是一动都不敢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郗路是个爱男风的,把自己生剥活吃了。想将身子往前些又怕自己掉下去,想往后些又怕离郗路太近,颠簸多久他就难受了多久,连带着郗路也被他前前后后的弄得不爽,索性只留右手握着马缰,左手一收,抱住罗福的腰肢。

罗福大汗,整个身子仿佛木头似的不敢动弹,谢道韫偶尔回头去瞧,发现他们两个这么一对儿真没有什么美感……

游猎的有些累了,众人便寻了一个溪流处歇息。谢道韫没有下马,向着刚刚逃脱出郗路怀抱的罗福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跟自己过来。

罗福摸着鼻子苦笑,觉得自己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好一个惊心动魄。

一旁的谢玄迟疑了一下,最终也打马跟了上来。郗弓冷眼向这面看了看,没有说什么。

“方才跟你说的事情,考虑的如何了?”行至一片无人的地界,谢道韫停了马匹,手中玩弄着那张她已用熟了的弓。

罗福苦笑了一下,摇头道:“小人真是不明白,小娘子你又不缺钱,怎么会想做这种事情。”

“钱财这种东西,当然是多多益善。”

罗福极为难得的皱了皱眉,颇有些认真的道:“那也不必用这种方法。小娘子可知道,若非北方那些蛮族,我们汉人如今又何必偏安于此一隅?当年永嘉之乱,虽然你我不曾亲临,但小娘子家中必定也有先人在那时死于非命。此为家国之耻,此为亡国之恨,小娘子身为士族,怎么可以为了谋求利益,就与虎谋皮呢?”

谢玄听了这段话,不由自主的点头,目光殷切的看向谢道韫。

谢道韫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无箭的弓身轻拉了,又松手,弓弦打压着空气,发出“噌”的一声。

“那又如何呢?”谢道韫的话语很轻,很温柔,“在我眼中,没有什么汉人与胡人的分别,有的只是生人与死人的分别罢了。我只知道,死人已经死了,他们无论如何都活不过来,而活人,总要活下去,要么活的更差,要么活的更好。”谢道韫没有叹息,可是却将那声声的叹息揉进了一字一句里。罗福静静的听着,似乎就感受到了那生死无常的慨叹,感受到了那生死之间本就不分明的界限。这种追思,让罗福心中原有的那股对胡人的仇视都疲软下去。

罗福心中一凛,急忙醒过神来,皱眉道:“小娘子在哪里听得的如此蛊惑人心的言论?生死是天人大道,我罗福虽然读过几年书,却也不敢妄参。天道如何我虽不懂,但我知道,人异于禽兽者几何?唯义之一字耳。更何况小娘子只为了自己的私利就向要里通外国,可知若是真的做出此举,有多少汉人百姓会遭殃?会多少汉人会死于胡人的屠刀之下?”

谢玄听得罗福说出此举之弊病,不由得心中一颤,满目担忧的看向谢道韫。

谢道韫微微一笑,也不生气,柔声道:“这么说来,咱们的账房先生是不肯了?”

罗福冷笑一声,道:“我罗福虽然不是什么大贤大圣,但也知道,为胡人卖命、出卖汉人江山的事情,我们汉人是不做的”

“我相信的能力,所以你不妨在心中算上一算,这从南面买米,送入北方销做军粮的生意,能有多少利润。你要知道,其实这种生意一直是有人在做的,纵使我们不做,也有别人在做,你又愤恨些什么呢?”

正所谓苏常熟天下足,此时全天下大部分的米粮收成还依靠着南面。谢道韫所言不错,这往胡人手中销售米粮的事情,暗地里一直是有人在做的,而这笔生意的利润……罗福不由自主的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却是不禁骇了一跳。

见罗福那陡然变幻的面色,谢道韫知道对方是被这利润惊呆了,她甜甜的笑了笑,纯真的一塌糊涂。

“怎么样,利润很惊人吧。”谢道韫温柔的yin*着,“若是账房先生肯跟我合作,这利润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否则的话……”谢道韫抿嘴一笑,道:“你家的那座破房子,还在那里留着那。”

罗福的面色渐渐沉静下来,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吐气时微微一笑,向着谢道韫抱拳道:“今日与小娘子游春,实属在下平生幸甚,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这就领着娘亲回去”说罢转身,袍袖一甩,在风中凛冽出风骨的依然。

谢道韫嘴角一扬,不动声色的反手从后背的箭筒中勾出一枝羽箭,二话不说的向着罗福射去

却听唰的一声,箭身穿破罗福右肩处的衣衫,凛冽的箭势让罗福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晃,以一个十分不雅的姿势摔在了地面上。

旁边谢玄的马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一惊,前蹄上扬着嘶叫了一声。谢玄惊慌中抱住马脖子,这才没让自己从马背上摔下。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完全不知该如何动作。

马嘶声惊动了在不远处休息的谢家护卫,他们望向郗路和郗弓,却见二人神色淡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上面没有命令,他们自然不会随意行事,这是这四年多来他们学到的第一件事情,所以,他们没有动作。

“小娘子好大的脾气。”这时的密林深处,趴在地上的罗福却向往常一般笑了起来,他颇为狼狈的转过身来,不顾衣衫的右肩处已然被撕裂,洒洒然的盘坐到地上,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他笑道:“生意谈不来,就要杀人灭口么?”

“太聪明,有的时候不是好事。”谢道韫没有否认他的话,继续笑意吟吟的从身后再次取出一枝羽箭,搭弓。

“阿姐”谢玄高声相唤,想要打马上前阻挡,却只换得谢道韫一道冷冽的目光,惊得他全身的动作木然一顿。几十年的杀伐积攒出来的血腥气,哪里是他小谢玄能够承受的住的?

谢道韫十分温柔的开弓,目光清澈而冰冷的看着地上的罗福。箭尖下的罗福笑容更胜,似乎没有逃走的欲望,或许他也明白,自己根本逃不走。

“回头,你就还是那个账房先生。”谢道韫的声音没有什么感情。

毕竟是在死亡的恐吓之下,罗福脸上的笑容有些走形,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骂道:“回头个屁”

随着他口中最后的那个爆破音,谢道韫的手一松,利箭也飞射了出。罗福下意识的紧闭上了眼睛,脖子一缩,却只听见剧烈的撞击声在自己右耳边响起,而身上却没有感受到什么剧烈的痛楚。

难道自己这么轻松的就死了?连痛楚都感觉不到?罗福的思维陷入停滞期,死死的闭着眼睛,直到听到身旁的马蹄声响起,才恍然大悟的睁开双眼,寻找着那枝羽箭。

箭就在自己耳旁不过一拳的地方,深深的刺入泥土中,没了一半的箭身。再抬头去看,却见谢道韫仍旧骑在马上,居高零下的看着自己。她微微一笑,笑容清澈而温柔,她开口道:“欢迎回来,账房先生。”

说罢,谢道韫再无他言,打马反身而去。只留下马背上目瞪口呆的谢玄,和仍旧盘坐在地上的罗福。

二人一言不发,罗福缓缓的躺到了地上,双腿懒散的大开着,余光看着自己身边一左一右的两枝羽箭,对谢玄道:“谁要是娶了你姐姐,怕是要倒霉一辈子”

这句话的话音刚落,从谢道韫离去的方向又是一枝羽箭飞来,正射到罗福的****的衣衫上。

罗福吓的像兔子一般的跳了起来,却听呲啦一声,长长的衣衫被撕裂的破破烂烂,露出罗福两条光洁的大腿来。

嘴角抽动了两下,似乎想要骂娘,但想起刚才的那枝箭,罗福只好悻悻然的捂着自己的胯下,将话语咽到自己肚子里面嘟囔。

——

(说点啥好捏,离考试还剩下一个星期,影子这才恍然发现嵌入式那门课竟然是有教材滴……555……我看书去……)

未若柳絮因风起 第九章 遇纨绔

第九章 遇纨绔

见谢道韫面色平静的打马归来,而身后却没有谢玄与罗福的身影,在这面等候的护卫头领李兴不觉有些诧异,有人便想上前询问。但刚刚迈出一步,却见一身衣衫褴褛的罗福狼狈的从密林间走了出来,身边便是牵着马缰而行的谢玄。

这后面二人的面色都有些发白,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危险一般。

“小郎君,这是怎么了?”这下子李兴可有些坐不住了,从谢玄手中接过马缰询问。

谢玄看了谢道韫一眼,强笑着摆了摆手,道:“没事儿,方才马儿受惊,要冲着罗福冲撞。罗福吓的往密林里钻,这才把衣衫都弄破了。”

臭小子脑子转的到快,胡编的理由倒也具有足够的说服力,李兴虽然狐疑了一下,但见罗福咧着嘴朝自己一笑,显然是默认了谢玄的说法,便也唯唯应下,不再多问。

罗福低头看了看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两条光洁的大腿,有些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嘴唇,眼珠子四处乱转的想要找些衣衫。

“别找了,这时节谁不穿着单衫?船上应当有备用的衣服,回去再找吧账房先生”谢道韫打马走到罗福身边,笑着道了这么一句。

罗福尴尬的笑了笑,觉得谢道韫那一声“账房先生”,即带了些调侃又带了些亲昵,实在是有些动听。只是经过了方才密林中的那些事情,罗福仍是有些不明白,谢道韫到底在玩什么东西。

刚才那一番倒像是试探,但到底是要试探些什么呢?很明显的,自己应该是通过了这次考验,那又是如何通过的?是因为自己坚持了不给胡人供粮的信念么?

罗福挠了挠头,抬头去看马背上的谢道韫。

阳光穿过层层的树叶洒将下来,轻灵的落在女孩儿的身上,像是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女孩儿脸上的笑容十分恬淡,但看的久了,却又让人觉得那只是一种习惯性的、礼节性的微笑,似乎在那温存的笑容里,隐藏了些阳光照不透的黑暗。她的眸子很清澈,与其他的孩童没有什么区别,但偶尔突如其然的,你会从中看到一丝不符合她年龄的冷冽与沉寂,还有一种……冷漠。

谢道韫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下意识的微微歪头。当对上罗福的双眸时,谢道韫的眉毛和嘴角同时扬了扬,像是一个雕塑家看到了自己得意的作品一般。

罗福被这一眼看的满心的不安,觉得自己似乎是莫名其妙的上了贼船而不自知……

可惜谢道韫不知道罗福正在想些什么,否则的话,她必定会将后者引为这生的知己。

冷漠?实际上,她对这个世界终究是冷漠的。虽然她已经很努力的去融合进这个世界中,她努力的向一个普通士族女郎那样要求着自己,努力的让自己成为一个平凡的人,秉持着这个目的,她才会去练字、习画,才会去煮茶、敲棋,才会去与母亲闲聊、与父亲打趣、带着弟弟到处游玩。可是,淡去这一切后,终归会有一个人的时候。

每每到了夜幕降临,自己独自一人躺在熟悉的卧榻之上时,她都会莫名其妙的恍惚一下,不由自主的去窥视一下自己身体里那个、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灵魂。

孤独这个词用在她的身上,未免显得有些矫情,但,她真的是孤独的,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这大概是每个穿越者的悲哀。

对于这个世界,说实话,她懒得去改变些什么。她骨子里毕竟是个无情的人,又或者这只是因为看惯了生死与离乱,看惯了血腥与暴戾后,在她心间定下的一抹沉寂的黑色调子。不论如何,她对于五胡乱华、汉人江山倾覆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触的,因为她前世就是一个没有国籍的人,也是一个没有什么民族感,更加没有什么民族大义的人。

她在密林中对罗福说的那段话,其实并不全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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