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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我朝暮-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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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宛央住的小区离宋兰英这边算不上多远，舒怀臻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车就到了。
停车之后，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郁宛央也没有下车，只静静地坐在位子上。大约过了几分钟，舒怀臻轻轻笑了一声，转过头，“还不回去？难不成要跟我回家？”
“那以后我可以……”
“可以。”舒怀臻轻柔却肯定地打断她，“昨晚没回答你，现在回答，不算太迟。”
舒怀臻除了一开始她拒绝出演《昔言》之后就没有再拒绝过她的请求，当然，她的请求很少，大多时候都是自己在主动接近，主动要求。到了现在演变成希望她多要求一些，甚至多联系自己一些，不只是在认床睡不着的时候。
“我刚刚靠着你睡的时候，是不是挺重的？”郁宛央看起来似乎有些羞赧，声音也小了许多。
“是挺重的，现在还有点酸。”舒怀臻半真半假地说，为了配合，还刻意动了动肩膀。
这个动作的效果逼真，郁宛央也信以为真，“要不要我帮你揉一揉？”
舒怀臻微笑道：“可以试试。”说罢便解了安全带，身体稍微转了个方向往旁边靠，把肩膀交给郁宛央。
“那我开始了……”郁宛央喉咙吞咽了一下，解了安全带靠近舒怀臻，双手捏了捏，抬起轻轻覆盖在舒怀臻肩头。
拇指在后，食指中指在前，那两根手指恰好按在舒怀臻的锁骨中后端。她能很明显地感觉到那两根凸起的骨头，随着手感，她微微眯了眼想象着那副景象……
一定，很漂亮。
舒怀臻今天穿的衣服也刚好露出一点点，她今天注意到了却没有多看。距离在慢慢地缩短，郁宛央的脸几乎贴在舒怀臻的耳后，手上的动作变得极轻，她留恋着那一丝属于舒怀臻的气息。
手机铃声猝不及防地震碎了此刻暧昧的氛围，郁宛央想也不想地伸手摸过来，屏幕正好在舒怀臻脸靠前一侧。
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号码映入郁宛央眼里，幽暗的光同时也照亮了舒怀臻平静的脸。
有一道惊雷在郁宛央大脑中响起，仿佛沉寂的大地在经历了冬日的平静之后终于被一声春雷惊醒。她另一只停顿的手慢慢缩了回来，声音像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舒怀臻，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背对着她的舒怀臻微仰头，闭起了眼，紧蹙的眉峰昭示着此刻的懊恼。
“是，我早就知道。”她睁开了眼，选择了不去为自己最初的目的辩解。她转过身，正面郁宛央，刚才那略带羞涩的面容已经冰冷得彻底。
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郁宛央只是疏远带着一丝漠然，然而此刻眼里却像是蕴藏了无数冰刃，她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信任。
“这个号码你不会陌生，可是你看到它的时候没有半点惊讶。舒怀臻，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郁宛央的语调就像夹带着极其寒冷的飓风，每个字都拂向舒怀臻的心头，“想看看我跟你老公每天联系几次？还是慢慢靠近我，然后毁了我？嗯？”
“宛央，你听我说，我没有想这样做……”舒怀臻第一次知道了慌张的感受，看到钟逸铭出轨证据的时候她没有慌张，被舒和泰几次要求该要孩子的时候也没有慌张，独独在这个时候，她开始害怕。
郁宛央冷笑一声，开了车门头也不回地往楼道口走，舒怀臻跟在后面，几步上去拦在前面，“宛央，你先听我说！我承认一开始我是瞒着你，是想找到解决这件事的办法，可是我……”
“承认就够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郁宛央用锐利的语气打断她，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发抖，眼底看得到的是愤怒，然而更多的则是伤痛，“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这么卖力地接近我？你们有的东西还不够多么！”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舒怀臻不停地辩解，只是她的慌乱却入不得郁宛央的眼。
“我以为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样，不会被婚姻蒙蔽了眼睛，我以为你是特别的……”郁宛央的声音透着几分嘲弄的笑，“事实证明你确实跟别的女人不同，你更能忍，也更有心机。可是我告诉你，你把这些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没有用，我从来就不打算接受钟逸铭这种龌蹉的做法。”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每个人接近自己的目的总是不怀好意？她喜欢跟舒怀臻在一起，喜欢她看似疏远实则温暖的性子，喜欢她每一次温柔地包容自己的样子，喜欢她太多太多的方面，很喜欢……
郁宛央愣了，愤怒让她的眼白通红，眼泪涌出了她的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面前的人慌乱急切的面容。
她喜欢舒怀臻，在她尚未感受到的时候，这些情愫从她的骨子里滋生，疯长在身体的每个角落。她从未察觉，却体现在任何一个跟舒怀臻相处的细节。
“宛央，相信我好不好？我现在已经不是那样的想法了，真的……”从未安抚过人的舒怀臻半晌都憋不出一句条理清晰的话来，只是紧张地抓住郁宛央的手不让她走。
“舒总。”郁宛央强忍着不让眼泪流淌得更多，一字一顿地说，“请你和你丈夫，从今往后不要再来打扰我，我不想看到你们。还有，如果你还记着我好歹跟你相识一场，不要去打扰我妈妈，谢谢。”
她用力甩开舒怀臻的手走进楼道，不顾舒怀臻的情绪，不再去看一眼她曾经数次看得着了迷的那张脸，那双眼。
直到进了电梯她才放任自己的眼泪肆流，她无力地靠在电梯一侧，那不断淌出的泪水就像在一点一点地将她体内的养分抽干。
她知道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很多令人不敢置信的事，可是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比如舒怀臻的接近不单纯，再比如，她喜欢舒怀臻。
路灯照在舒怀臻身上，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脸色不知何时已经煞白了一片，只余手心里还残留着被郁宛央甩开时摩擦产生的温度。她还记得就在刚才不久前，她轻轻捏过郁宛央的鼻子，她抱过郁宛央，她们离得很近很近。
她忽然觉得眼睛酸胀得厉害，郁宛央再也不会相信她了。她苍白的唇扯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微微开合：“宛央，对不起，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要说，作者先跑了
第三十七章
落地窗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舒怀臻眼眶底下有一层薄薄的青黑色，她的目光落在盛光大厦这几十层楼下如同蝼蚁般大小却络绎不绝的车辆， 神情略显冷淡。
刚刚被她遣出去的女助理敲了两声门后推门进来， 声音在寂静且占地宽广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舒总，我刚去片场看了， 郁小姐不在。于小姐告诉我， 她昨天半夜发信息给周导说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一两天。”
舒怀臻明明可以直接打电话问周霓，可是却非要让自己偷偷去看，且不能惊动周霓。女助理对此心有疑惑， 却不敢多问。
“身体不舒服？”舒怀臻低声念了一句，微微苦笑，哪里是身体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才对。她望着玻璃映出的自己， 对身后的助理说：“快到下班时间了， 你提前回去吧，辛苦了。”
助理似乎道了谢， 可她听不清，脑子里嗡嗡地响，总是回荡着昨晚郁宛央那些话。
“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这么卖力地接近我？你们有的东西还不够多么！”
“请你和你丈夫， 从今往后不要再来打扰我，我不想看到你们。”
真巧啊，她刚刚跟宋兰英保证不会伤害郁宛央，没过多久便发生了这样的事。那个号码是钟逸铭常用的几个号码里的其中一个， 她看到了，可是她没有办法立刻反应过来并故作惊讶，因为那个号码她很熟悉。
世事总是这么出人意料，她在做出要接近郁宛央这个决定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过她今天会这么后悔这个选择。
她可以在第一次见面就坦言自己知道这件事，可是她没有。
舒怀臻将办公桌上完成了大半画作的纸张仔细收好，熄了灯打算下班。只是走出电梯的时候迎面便遇上了一个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然而这个人没有察觉她的不适，因为在这个人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如此平淡，能得到她主动的亲近对他来说不亚于上天恩赐。
“老婆，我回来了。”
钟逸铭眉开眼笑地站在不远的前方，几个路过的职员都捂着嘴偷笑，舒怀臻隐约听到几句“夫妻恩爱”之类的言辞。
在外人的眼里，钟逸铭高大英俊，不外出公干的时候还偶尔来接舒怀臻下班，这是一段商界里少见的佳话。在几乎所有人的眼中，舒怀臻不止家世雄厚，就连丈夫都是人中之龙。
“什么时候到的？”舒怀臻极浅淡地笑了一下，眼里很快闪过去一丝不明情绪，掏出车钥匙走在前头。
“刚到不久。”钟逸铭想要接过舒怀臻的包，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之后没觉得有什么，仍是笑着说道：“老婆，坐我的车回家吧，我都回来了，今晚不用去爸妈那边住了，明天我送你来上班。”
他出去这么久了，再怎么样，舒怀臻也该有些想念自己的，这大好的时光，怎么能在舒家度过？
正巧走到停车场，舒怀臻按下遥控锁，说：“不用，我不习惯把车扔在这里过夜。”边说边打开车门上了车。
钟逸铭看着远去的车子，心里有一丝疑惑，他怎么觉得舒怀臻似乎比之前更冷淡了？可是仔细再想，却又找不出有哪里不同，大概是工作上有什么事情让她的情绪起了细微的变化吧。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家里，舒怀臻回到许久未曾踏入的房间，眼神有些暗淡。她放下包，准备拿文件到书房工作，钟逸铭跟了进来。
“老婆，我给你买礼物了，你看。”钟逸铭从床头柜上拿过自己出门接舒怀臻前放的小盒子，这是他托人带的限量款香水。
这么多年他除了知道舒怀臻喜欢工作和收藏各种类型的书籍之外，这些身外之物其实他根本没见过舒怀臻怎么喜欢。在他眼里，大部分女人喜欢的东西她都不热衷，但相反的，大多数女人都拥有的，她却更优秀。
“嗯，放着吧。”舒怀臻挑了挑眉，象征性地回他一个笑容。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房间的什么地方也许还放着钟逸铭想要拿下郁宛央而买的什么礼物，她记得最新的报告里钟逸铭发给郁宛央的信息里就提过这个。
想到这里，她打开手机通讯录，神色自然地点下一个最近常联系且昨晚数次拨出都被拒接的联系人，快速记下号码之后将其以及有关的近期通话记录删掉。
“今晚在家吃吧，我很久没有给你做饭了，这段时间在爸妈那边吃不惯吧？”钟逸铭在这一点上是非常坚持的，他很少让舒怀臻下厨，要么是他做，要么就请阿姨来做。
他觉得舒怀臻应该享受，而不是劳碌。所以他也不知道，舒怀臻更享受于被在乎的人吃下自己做的东西之后那满足的神情。
“好，那我等着。”
舒怀臻作势要从沙发上起身去书房，钟逸铭体贴地不再阻止，只是握住舒怀臻右手，低头在她的手背上快速印下一吻，温声说道：“等我。”
等他走出房间，舒怀臻紧锁的眉头才舒展一些，只是嘴唇却抿得紧紧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她倒要看看钟逸铭能做到什么地步。
舒怀臻在书房里修改下班前还没做完的表格，她的时间安排有序，什么时间段该做什么都提前规划清楚，不会让这些临时起意的事情影响她整体的生活。但这样的习惯却在慢慢地被打破，准确来说，是在认识郁宛央之后被她自己打破。
她放下钢笔揉了揉额角，合上文件夹走出书房，脚步往厨房而去。忙碌的声音逐渐放大，她倚在门边，视线里是钟逸铭脱下西装外套后挽起衬衫袖子到手肘的高大背影。
有过这么一个人也这样背对着自己在做菜，她的身材纤瘦窈窕，如瀑布般流泻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荡，她有一双眼角狭长且微微翘起的双眸。
舒怀臻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恰好落在转过身的钟逸铭眼里。他很久没有见过舒怀臻这么自然的笑了，那种只因情绪使然才露出的笑容，而不是平日里只流于唇边却不曾达到眼底的笑。
“老婆，我不在家这么久，有没有想我？”钟逸铭在舒怀臻出神的时候走近了，身上高级古龙水的味道让她几不可察地眯了眯眼。
“当然想，但是我现在不想聊这个问题。”舒怀臻稍微仰起了头看他，回答得慢条斯理，听起来有几分温柔，让这本质是撇开话题的一句话顿时变得耐听起来。
“下回再有这样的事情就让我爸派别人去，出去太远了，想打电话给你都要顾着时差。你再等等，饭菜马上就好。”钟逸铭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深深地嗅了一下她身上的气息，眼睛里像是藏下一片欲望的海。
不管他对外面的女人如何的好，他心里只放得下舒怀臻这一个女人。对他来说，有些女人是只为了解决欲望而存在，而唯有心里这一个女人，才是他感情和欲望的归宿。
吃饭的时候钟逸铭和舒怀臻都没有主动开口，舒怀臻是没有要沟通的想法，钟逸铭则是看到她神色平静，便想着饭后再好好相处。
天色暗了下来，钟逸铭收拾好碗筷之后清洗干净自己的手，放慢了脚步走进书房。舒怀臻静立在书柜前翻书的样子是他最喜爱的姿态之一，那样的她看起来高贵美丽，隐隐透着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气息，是那些低俗的女人不可比拟的。
有力的臂膀从身后圈住舒怀臻的腰身，她的身体僵住之后才反应过来，耳边传来钟逸铭低沉的嗓音：“老婆，我出门很久了，不如今晚我们早点休息？”
“累了的话你可以早点睡，我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舒怀臻镇定自若地抬头，从书柜的玻璃倒影里看到钟逸铭眼睛里浓重的欲望。
自从今天回来见到她之后钟逸铭就没有得到过一丝丝的亲近，即使她态度温和，在这小别之后的第一个晚上，他无法接受如此变相的拒绝。
钟逸铭把舒怀臻的身体转过来面对自己，用温柔的声音提醒她：“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休息不是睡觉，是我们一起的，嗯？我们很久没有过了。”他说着就缓慢地靠近她的脸，试图用亲吻来争取后面那件事的顺利发展。
舒怀臻轻轻撇开脸，钟逸铭的吻便落在她的侧脸，她及时开口道：“暮言约了我，前两天就说好了，说是沈叔有事情要跟我商量，让我一定要到。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出尔反尔。”
现在她只要想到调查报告上那些女人，她胃里就翻搅得厉害，能平静地挑一个借口就已经突破她的极限了。让她忍受这些东西当做不知道一样地相处，除非失忆，否则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钟逸铭强压着火气，尽量用平常的语调问她。舒怀臻一直以来就算不上能够完全尽到夫妻之间应尽的义务，若非如此，他也没必要出去找女人解决问题。
“我也不能确定，我打个电话给暮言问一下吧。”舒怀臻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然后摸过手机拨通沈暮言的号码。
“有何贵干啊我的舒总经理？”
沈暮言不正经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舒怀臻一只手背在身后握起了拳，面上还是波澜不惊：“暮言，前两天你跟我说沈叔找我有事，必须要当面说，约了我今晚见面。你给我个具体结束时间我好跟逸铭说一声，他回来了。”
“啊？”沈暮言本来听得一头雾水，突然听到后面那句“他回来了”之后，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忙配合提高声调说：“噢！对对对！我爸正等着你呢！我哪知道他要说什么？说到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啊……”
舒怀臻和钟逸铭是夫妻不错，可她沈暮言是谁？那是跟舒怀臻一起长大的。舒怀臻这莫名其妙的话本就有提醒沈暮言照着回答的意思，再加上后面那一句钟逸铭回来了，她作为知道内情的人，不知道舒怀臻的用意就有鬼了。
一丝丝声音飘进钟逸铭耳中，他这下子不放人也得放人，他一个后辈，怎么敢得罪沈家长辈？即便他敢，舒怀臻因为自己回家而爽了沈建柏的约，传了出去也不好听。
“既然这样，那你早点回来休息，这段时间我不在家，你的工作量也一定很大。”钟逸铭表现出一副温柔关切的样子，不但松了手，还替舒怀臻拿了包。
“好，你一路上累了，先休息吧，不用等我。”得到满意结果的舒怀臻不吝啬自己的笑容，给了钟逸铭一个关心的眼神，让他再怎么不满被打断，也无计可施。
作者有话要说： 炮灰都是起到推动主角感情发展的作用的
下章预告兼小剧场：
系统提示正在扎小人的郁宛央：“你的舒总即将到达战场，请做好准备迎接。”
郁宛央头也不抬闷闷不乐地说：“来什么来？让你骗我……让你骗我……”
第三十八章
舒怀臻开着车出了帝豪山庄， 目的明确地去往一个方向，沈暮言半路来了电话。
“钟逸铭刚才要找你上床？”她劈头就是一句直白的问话， 虽然不太文雅， 但是的确猜到了。
“嗯，谢谢。”舒怀臻稍微放慢车速， 食指指腹轻轻敲打着方向盘。
“谢倒不必， 但是他肯定不会放过你啊，只要你一回家绝对要被追着上床。你想想你们才结婚几年，他都搞了多少个女人了？现在他出国这么久才回来，不开荤才怪。”
沈暮言话糙理不糙， 钟逸铭这种男人明显是离不开女人，不是经济上，而是身体上，并且他把女人看得很低贱。也许在他眼里， 唯一能够捧在手心的也就只有舒怀臻罢了。
舒怀臻没有应沈暮言的话， 顿了顿才交代道：“今晚我去你那边，这段时间应该都会住在你那里， 你跟你爸说一声。”
有些事情的确是需要处理了，她已经对钟逸铭产生了排斥心理，从前还能够相敬如宾， 现在却已经完全不能再接受。再想想他跟自己所说的话，舒怀臻只能产生一股强烈的反感。
要回到从前是断然不可能的，一段婚姻最基本的就是信任和忠诚，而信任更是建立在忠诚的基础上。他已经屡次不忠， 根本不需要再一点一点地瓦解舒怀臻对他的信任，早在那些证据摆在她面前的时候，那所谓的信任感就已经消失殆尽。
想到这里，舒怀臻又叮嘱道：“还有，你让人盯紧钟逸铭，我要最新的报告。”
“哟……”沈暮言立马从躺椅上弹起来，兴奋道：“舒老板要反击了？交给我了，你等着吧。”
没有人比她更想看钟逸铭受挫了，当初结婚的时候人模狗样，娶回家不好好珍惜。想当年舒怀臻不管是大学时还是工作后，追求者都能从城南排到城北，便宜他了。
舒怀臻心情烦躁地挂了电话，加快速度开到郁宛央的小区。她没有时间去停到车库，急急地就上去了。
郁宛央听到门铃声，从沙发上起来去开了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舒怀臻惯常平和的脸。她似乎来得很急，郁宛央能感觉到她在微微喘着气。
“宛央，我，可以进去么？”即使感觉不到郁宛央的欢迎，舒怀臻还是想要试一试，在昨晚之前她们明明那么合得来。
堂堂盛光总经理，急匆匆地来找自己，小心翼翼地问自己能不能进去。郁宛央紧紧地咬住下唇，不看她一眼，侧开身体让她进门。
不过只是过了二十多个小时，当愤怒的潮水退去，郁宛央开始想念舒怀臻。就像过去的日子一样，惋惜她的婚姻，想起她从容的神态，心念她在电话里温润的应答。
“周导说你请了假，我来看看你。”舒怀臻在关上门之后久久才说出这么一句，郁宛央的眼睛有些肿，似乎大哭过一场。昨晚她回家之后，因为自己而哭过么？
“看完了么？我很好，你可以走了。”郁宛央毫不留情，她不愿意跟舒怀臻有任何牵扯了，钟逸铭的事情为其一，她喜欢舒怀臻为其二。
在郁宛央的原则里，最不可能的事情就是喜欢上有家庭的人，舒怀臻非但是有夫之妇，还借着关心自己伤势的名义来接近自己，目的只为维护家庭。这样的人让她如何去喜欢？只能生生克制着，再也不要来往。
她不想成为千夫所指的人，有朝一日被推上风口浪尖，人人都在指责她不要脸，勾/引了男人，又去招惹人家妻子。
“宛央，你不要这样，我承认我错了……”舒怀臻的声音含着一丝歉疚，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可是后来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从你身上去做什么，我只是想维持跟你的关系，仅此而已。”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相比起要挽留这个已经出现裂痕的家庭，舒怀臻更喜欢跟郁宛央相处，没有顾忌没有疲惫的交往。她喜欢在郁宛央以为自己会生气的时候反过来原谅，让这个小心翼翼解释的人感觉到自己的包容。
这是一种被依赖的安全感，看到郁宛央会因为她而喜悦，因为她忽然的出现而兴奋得急急过来抓住她的手，她会觉得自己被郁宛央记挂在心上。
“后来……”郁宛央甩开舒怀臻，轻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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