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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舞芳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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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和尚低着头走了出去,却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柳文悦和凌蓝很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

  玄明脸色一沉:“笑,都是你们两个,还笑!”

  “好,我不笑,不笑。”柳文悦强收起笑,不过还没过几秒钟,又笑了起来,“可是,真的很好笑嘛。哈哈——”

  “每次见到大师都会有意外的惊喜。”凌蓝捧腹不止。

  “阿弥陀佛。”玄明突然双手合十,一本正经的念了一句,然后有模有样地拨着手上的念珠,俨然一个得道的高僧。这下,柳文悦和凌蓝两个人不笑了,他们愣在那里,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大和尚,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

  “不笑了?”玄明陈色问道,见两个家伙默不做声,又突然来了个大转弯,恢复了刚刚见到柳文悦时的模样,简直老顽童的翻版。“快,两个小宝贝,让干爹好好瞧瞧。嗯,大半年不见,我的小悦儿又漂亮的许多,蓝小子又长高了。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每年才来看我一次,知不知道,把我老人家想得好苦啊。”

  “那我这个老没良心的呢?老顽童是不是也想我想得好苦啊?”柳元崇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

  “啊,”见柳元崇进来了,玄明赶紧装模作样地扮成大师模样,却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恐吓两人,“怎么不告诉我他也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那两个家伙差点儿没笑喷饭。

  “我说,老顽童啊,别死撑了。咱们都几十年的老交情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儿事?再说了,认识你的人,有谁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顽童大师啊,还装什么装啊?”柳元崇很不给面子的揭穿了玄明的老底。

  “嘿呵。”玄明摸着自己的光头,笑得像个小孩子。却又突然他脸色一沉,“别跟我套近乎哦,谁跟你老交情了?一连五年都不来看我,我没有你这种朋友!”

  “好好,是我错了,我向你赔罪,这总行了吧?”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

  “不行!道个歉就完了?没那么便宜。”居然给个梯子就上,还真学小孩子那样,撒起了泼。

  “在两个孩子面前,也不怕他们笑话。”柳元崇的这句话果然奏效,玄明赶紧整装敛容,却看见两个没良心的小家伙笑得捧着肚子跑了出去。

  “两个小东西,待会儿再找你们算账!”

  *********************  

  “不知道爹和干爹他们聊得怎么样了?”柳文悦和凌蓝一起坐在门前的石阶上看星星。他们下午才赶到白马寺,自从两个人笑得忍不住跑了出来,柳元崇就一直待在玄明的禅房里,两人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过,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人的际遇还真是奇怪,像干爹这样的老顽童竟然会去当和尚,还能成为被人尊重的高僧。妈妈爱玩,和干爹是好朋友不足为奇。奇怪的是,像我爹这样一丝不苟的人,居然会和这个老顽童结成莫逆之交。”

  凌蓝道:“玄明大师是老顽童没错,可是,在遇到大事的时候,却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哈,想不到你比我还要了解干爹呀!”

  “不是了解,而是用心看出来的。小时候我娘常教我,看人不能只用眼睛看表面,要用自己的心去看到更深的东西。”

  “你娘?!”柳文悦惊讶地看着凌蓝,“蓝,这是你第一次提起你娘呢。哎,你娘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凌蓝是十岁的时候到柳家的。从小到大,凌蓝从来都不喜欢别人问他十岁以前的事。一开始,柳文悦问过几次,每次他都是绝口不答,甚至还会发很大的脾气。之后,柳文悦就再也没有问过。没想到他今天主动提起了他娘。

  凌蓝不回答柳文悦的问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夜空,眼睛里闪烁着水光。

  “好,不问了。”柳文悦看见凌蓝的表情,知道凌蓝不会回答她。“不过我想,你娘一定是个既美丽又善良的好母亲。”

  “你怎么知道?”

  “有其母必有其子啊,你肯定很像你娘,对不对?”

  “什么有其母必有其子啊?你们在说什么呢?”说话的是老顽童玄明,他一步从台阶上跳下,坐在了柳文悦的身旁。

  “老顽童干爹啊,你跟我爹谈完了?我爹呢?”

  “他睡大觉去了。哎,别想岔开话题啊,我可是来找你们算账的。”

  柳文悦一听,赶紧打马虎眼道:“啊,奇怪,今天怎么这么累呢?”

  “对啊,对啊,我也好累,眼睛都睁不开了。”凌蓝在旁边帮腔。

  “蓝,你也累了啊,回去休息了。”脚底抹油,准备溜之大吉。

  “喂,你们,别想逃!”玄明拽住柳文悦的袖子。

  “哎呀,干爹,我是女孩子嘛,睡得不好,很容易变丑的。”笑笑地拿开玄明的手,转头冲凌蓝眨眨眼。“撤!”凌蓝心领神会,二人成功逃到危险距离之外。

  “喂,小悦儿,你要是走了,可就别想知道行难的消息了。”

  “行难哥哥?”柳文悦立即刹车掉头,跑回到玄明身边,“老顽童干爹,你知道行难哥哥的消息?”

  “这个嘛……”玄明故意不说。

  “好干爹,告诉我嘛。”柳文悦摇着他的胳膊撒娇,“我明天给你做好吃的斋菜,你就告诉我,告诉我啦。”

  “你说的?”

  “我说的。”

  “不反悔?”

  “我柳文悦发誓不反悔。”

  “好,那我就告诉你吧。其实……他这几年……再也没来过白马寺。”

  “就这样?”

  “要不然,还能怎样?”

  “你竟敢骗我!”柳文悦气得双手叉腰,“明天别想让我做菜给你吃!”

  “哎,小悦儿,你可是发过誓的,可不能反悔哦。再说,我也没有骗你啊,这难道不是一条消息吗?”

  “你……你……啊——”可恶,居然设好了套,让她往里跳!柳文悦哑巴吃黄连,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大叫。

  “哦,明天有好菜吃喽。”玄明才不管柳文悦气不气呢,径自乐着走了。

  柳文悦气不过,却又拿他没办法,竟然一脚朝石阶踢了过去。“啊,痛!”

  凌蓝赶紧扶着她在台阶上坐下,把她的鞋子脱下来,一边帮她揉脚,一边道:“真是的,你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脚出气呀。”

  “我真是气糊涂了!”

  “还痛吗?”凌蓝温柔地问道。

  好温暖的声音,很像皓哥哥。柳文悦低头,竟然看见月皓正看着她笑,那张笑脸恍如隔世,却近在眼前。皓哥哥,你回来了吗?那一瞬间,柳文悦产生一种想要扑进他怀里的冲动。不,不对啊,皓哥哥在长安呢。柳文悦使劲摇摇头,再去看时,眼前却是满脸疑惑的凌蓝。“小姐,你怎么了?”

  “没,没事。”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把凌蓝当成月皓?肯定是太想念皓哥哥了,才会如此的。

  “小姐,那个,谁是行难啊?”凌蓝在柳文悦身边坐下。

  “五年前,那个夏天,你当时病得好厉害,还记不记得?”

  “记得,怎么了?”

  “当时请遍了杭州城所有的大夫,他们都束手无策。后来,爹听说神医秦鸣鹤暂住洛阳,就带着我一起来找他。那年我住在这里,就是在这里遇见一个大哥哥,他拜了干爹为师,在寺里修行。干爹给他起了个临时法号,叫行难。”

  “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不见得每件事都要告诉别人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啊。”

  “他是你的一个小秘密?”

  “是啊。说来也奇怪,行难哥哥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息,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他。”

  “是吗?”

  “可是,那种气息跟皓哥哥身上的不一样哦。那种气息,有点儿像……啊,对了,像爹。”

  “怎么可能呢?”

  “我也不清楚啊。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奇妙。”

  “那,小姐这些年再也没有见过那个行难吗?”

  “没有。干爹说他只是有一天突然来到寺里,说要修行,在这里待了几个月,又突然走了。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谁。”

  “放心吧,有缘的话,自会再见。”

  
[上卷 春逝·平地波澜:第九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上)]


  八月初四,柳元崇一行人用了二十几天,经过洛阳辗转之后,终于到达唐都长安。刚到城门口的时候,柳文悦为了能更好地欣赏长安的繁华热闹,就干脆不用马车,改步行了。柳元崇只好留下凌蓝陪她,自己带着柳管家先行一步,并告诉他们在最大的那家悦来客栈落脚。

  “蓝,那边,看那边好多人啊,去看看。”柳文悦就是爱凑热闹,见人多的地方,就拉着凌蓝往里钻,一直钻到了最前面。

  人群中间是一个高台,台上站着两个男子。一个是皮肤黝黑的彪形大汉,裸着上身,皮肤在阳光下闪着黑亮的光泽。而另一边的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斯文书生,眼睛紧紧盯着对方。微微颤抖的身体泄露了他的胆怯,但是握紧的双手又显露一种视死如归的意志。台上还坐着三个人,两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还有一个漂亮的姑娘。而那姑娘明显地坐立不安,眼睛一直紧张的看着那个斯文书生。他们后面,是一排持刀的侍卫。

  “哎,问一下,这是在干什么呀?”柳文悦问身边的一个围观的男子。

  “这都看不出来,打擂台啊。”男子头也不回,只顾盯着台上看那位小姐。

  “赢了有什么彩头啊?”

  “看见台上坐着的那位小姐没有?她可是工部侍郎秋向东的女儿,秋家的千金小姐,京城里出了名的美人儿。那边儿那个大块头呢,就是兵部尚书温路的独子温良玉,那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就是今年秋试的第五名,梁海升了。他们两个都想娶秋小姐为妻,秋大人为了不得罪任何一方,只好让他们擂台比试了,谁赢了,谁就能抱得美人归。”

  “原来是比武招亲啊,那我们一定要看看。”难得凌蓝也会对这件事感兴趣。

  “不过,我看这位姑娘,比那位秋小姐还略胜一筹呢。”那个人方才只顾着说话,没有看柳文悦,这时看见了,禁不住盯着她看个没完。

  “我们家小姐谢谢您的夸赞。”凌蓝不着边际地移动几步,站到了柳文悦和那人的中间。

  柳文悦看看凌蓝,会心地笑了。

  再看台上,那个温良玉兀自的耍了几下,然后抡起拳头,大叫着朝梁海升砸了过去。梁海升赶紧闪身躲开。只这一招,凌蓝就看出了梁海升根本不会武功。

  “啊,梁海升不会武功!”柳文悦惊叫道,“那还比什么比?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只是这一句话的功夫,就听台上“扑通”一声,梁海升被一拳打倒在地,可他立马又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血,看着温良玉的眼神里丝毫没有惧色。

  “好小子,够种!”温良玉嘿嘿笑了两声,跨出几步,硕大的拳头有重重地砸在梁海升的胸口。梁海升喷了一口血,无力地倒在地上,好久都没有爬起来。

  “住手!”那位秋小姐痛苦地大喊住手,并试图站起来,可是,被她身边的男子按住。她无奈又心焦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梁海升,双眼满含着泪花。

  而那个温良玉就像没听见似的,举拳朝梁海升的头砸去。

  “蓝,救他。”柳文悦话还没说完,凌蓝就已经纵身到了台上,抓住了温良玉的手腕,拳头就在离梁海升的眼睛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与此同时,柳文悦跑上台去,和凌蓝一起扶起地上的梁海升。

  “什么人如此大胆!”温路怒喝道。

  “喂,问你们呢。”温良玉的大嗓门儿从柳文悦的背后传过来,震得她耳朵都疼了。她转过身,冲着温良玉没好气地道:“喂,你说话有必要这么大声吗?当别人聋子啊!”

  “你!”温良玉本来想发火,可以看见柳文悦的脸,眼睛都直了,只顾着色迷迷地看她,连本来要说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彻彻底底的大色狼一条。

  “哼!”柳文悦白了那个色狼一眼,赶紧闪到一旁,离这匹狼越远越好。

  “哪儿来的两个刁民!来人啊,还不给我抓起来!”温路一声令下,原本站在一旁的侍卫便拥上来,要抓凌蓝和柳文悦。

  “慢着!”凌蓝喝道,然后很恭敬地朝温路行礼,“温大人,是否可容草民说句话?”

  “说!”

  “既然令郎与这位梁公子是擂台比武,那就应该点到为止。众人所见,梁公子明明已无还手之力,令郎却不放过他,甚至还痛下杀手,这恐怕说不过去吧。”

  “对啊。”台下围观的百姓纷纷响应凌蓝的话。

  “喂,当初又没说好点到为止,我杀了他又怎么样?”温良玉竟然认为杀人理所当然。

  柳文悦实在是很讨厌那个温良玉色迷迷看她的眼神,还有他那种横行无理的德行。她才不会像凌蓝说话那样客气,干脆直截了当:“这场比试本来就不公平,这位梁公子根本不会武功!哦,我知道了,你们父子俩早就算准了这一点,要置他于死地,是不是啊?”

  她这番话一出,台下立即一片躁动。凌蓝本来想拦着她的,可没能来得及。看来这件事不好收场了。

  “你!”温路气得脸都绿了。

  “两位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是在下技不如人,甘愿服输。两位还是快走吧,不要为了在下得罪温大人,不值得。”梁海升不忍心看他们两个无辜受牵连,劝他们赶紧离开。

  “什么温大人啊?兵部尚书又怎么样?兵部尚书就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吗?我今天还就得罪了,看他拿我怎么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可是柳文悦最爱做的事,如今碰上了,怎能不管?况且,就她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天皇老子都不怕了,还怕得罪区区一个兵部尚书?

  “岂有此理!拿下,给我拿下他们!”温路怒不可遏地怒吼起来。

  侍卫们不敢违抗,朝着凌蓝和柳文悦冲了过来。哎,本来凌蓝是那种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主张用武力解决事情的人,奈何此时的局面,已经被柳文悦弄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了。他将柳文悦护在身后,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一战。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人群外传来一声高喊:“秦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人群外的那顶软轿之上。

  “什么事如此热闹?”一个富有磁性却又温文谦和的男声,接着,从软轿中走出来一个身着锦袍的男子,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伟岸的身材配上一张成熟男人特有的俊逸的脸,举止优雅中却又透着一种王者风范,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风姿却又减去几分凌人的霸气,多几分平易近人的贵气。

  在场的百姓和侍卫可没忘记刚才的那一声“秦王到”,纷纷跪倒行礼。

  秦王李虔?当今皇帝最信任的叔叔?传说中名满全国的忠义王?柳文悦早就听说过他,今日得见,不由得盯着他看出了神。

  那秦王款步走到台上,稳健的步伐在看见凌蓝的时候,不知为什么,竟然骤然停了下来。他看着凌蓝的目光里竟然闪过一种莫名的惊疑。

  不会吧,他自己已经是人间少有的美男了,居然还会被凌蓝吸引?发现了这一点的柳文悦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凌蓝赶紧拉着身旁发呆的柳文悦跪下来,“参见王爷。”

  “起来吧。”秦王的目光从凌蓝的身上移到温秋二人。

  “下官拜见王爷。”温路和秋向东赶紧行礼。秋小姐还有梁海升也忙不迭地跪了下来。

  “免礼。都起来吧。”声音不高,却令在场的每个人听得清楚。“本王恰巧路过,见这里人多,一时兴起,来凑凑热闹而已,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不必拘礼。”

  方才一直没有说话的秋向东这时开口道:“王爷,这是小女若兮。若兮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今天就是为小女摆擂台招亲的。”

  “招亲?这是喜事啊,那本王更非看不可了。”秦王笑道,然后自己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别愣着啊,继续,继续。”

  “王爷,”温路上前几步,“本来招亲之事进行得十分顺利,可是,半路来了两个刁民来捣乱,下官正要将他们拿下法办。”

  “这样啊,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秦王扫视一周,目光定格在柳文悦和凌蓝的身上,“就是他们两个?”

  “王爷!”梁海升跪到秦王脚下,“他们是学生的朋友,因为不忍心看学生受伤,才出手相救的。恳求王爷饶了他们!”

  “你不是今年秋试的第五名进士梁海升?”

  “正是学生。”

  “本王看过你做的文章,很有见解,很不错!”显然,秦王对梁海升印象不错。“这二人是你的朋友?”

  梁海升先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但很快便肯定地答道:“是……是。”

  “王爷!”一个侍卫急奔而来,“王爷,小郡主病了!”

  秦王一听,焦急地问道:“什么?芊芊病了?请大夫了没有?”

  “回王爷,已经派人去请了。”

  “快,回府!”他疾步走出了一段距离,却又转了回来,对梁海升道:“啊,本王奉皇上之命,过几天要在府中宴请今科及第的众位进士。梁海升,到时候可要早些来。对了,可以把你的朋友一起带上。”他又对温、秋二人道:“二位大人,本王就先行一步了。热闹看不成了,你们继续。”说完便急匆匆带着王府的侍卫走了。

  “恭送王爷。”温路低头行礼。待他重新抬起头时,脸色却已变成铁青,愤愤地一甩袖子,“今天就到这里,温良玉暂赢一局。梁海升,明日的比试,希望你准时参加!”他愤恨地瞥了一眼凌蓝和柳文悦,硬是将一口恶气咽回肚子里。“走!”

  一干人等便跟着他身后走了。那个温良玉临走还不忘再看几眼柳文悦。秋小姐跟在她爹爹身后,边走边回头来看梁海升,目光里充满了不舍,而梁海升也是一样。

  一对苦命鸳鸯啊!

  *

  事后,柳文悦就把梁海升请到了悦来客栈。详细询问才知道,他是汴州人氏,父亲本是汴州的一名小官,几年前,父母相继去世,家中只剩下他孤身一人。那位工部侍郎秋大人本来也是汴州人,和梁海升的本父亲是知己好友,后来升官入京。梁海升和秋家小姐秋若兮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彼此喜欢。梁海升父亲在世的时候,两家就定下了婚约。

  梁海升这次上京考试,一则,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二来,也是为了完成他与秋小姐的婚事。哪知道,他到了京城之后才发现,温家的独子温良玉看上了若兮,那个温路仗着自己官高权重,硬是强迫秋向东改了主意,同意把女儿嫁到温家。他去找秋向东理论,再加上若兮的苦苦相求,而且,秋向东自己也并不愿意将女儿嫁给温良玉那个莽夫,就想出了一个办法,既不得罪温家,也给了梁海升一个机会。他宣布,只要梁海升能在这次秋试中考中头名进士,就承认他和若兮的婚事。

  本来,以梁海升的才华,要考中头名进士的机会很大。可是,在考试的前一天,他突然生了一场怪病,高烧不退,全身酸软无力,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可是为了若兮,他还是硬撑着去参加了考试,结果,只考了第五名。这下,秋大人再也没有任何借口拒绝温家的提亲。

  秋小姐见事情不可挽回,在某天晚上试图悬梁自尽,幸好被下人发现,救了回来。秋大人为了女儿,竟然抛下老脸不要,低声下气地去求温路。温路竟然借此机会,提出要让梁海升和温良玉擂台比试,胜的人娶秋小姐。就今天的情形来看,他的目的显然是要趁机将梁海升置于死地。

  “奇怪啊,考试前一天生病,这事也太凑巧了吧?”柳文悦听了梁海升的叙述,发现可疑之处。会不会是有人想要故意害他?“哎,蓝,蓝?”柳文悦连叫了两声,凌蓝都好像没有听到似的。从回来到现在,他一直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蓝,想什么呢?”

  “啊?哦,我是在想今天的事。”凌蓝回过神来。

  “是吗?”柳文悦狐疑地看着他。

  “梁公子,你的病的确很奇怪。按照你说的症状,非常像是中了一种叫做驱魄迷魂的迷药,不过份量很轻,只需两三天,毒性便会自动消失。”凌蓝从小便对医药方面懂得很多,每每谈及此,他都显得异常的老道,去了几分平时那种孩子似的稚气。

  听及此处,梁海升显得有些愤慨:“我早就觉得此中有蹊跷!”

  “下毒的主谋,非那个温路莫属了!”柳文悦也同样痛恨这种阴险小人。“让你考不上头名,他的儿子就能名正言顺地娶秋小姐。”

  “对了,今天温大人说明天还有两场比试,是什么意思?”凌蓝问。

  梁海升答道:“是这样的,温路定下的是一场三局两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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