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罪途-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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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准备去北京？”就在这个时候，野狗的声音兀然出现在我背后，将我给惊醒过来。
　　我回头望向了过去，野狗面色平常，特别蹩脚的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烟嘴，声音不大不小的问道我，
　　“嗯，我想去狗哥，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肯定会说，我走了以后天门怎么办，陈雪怎么办，其他兄弟怎么办对吧？”我点了点头，朝着野狗问道。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就说明已经想好了，我也不碎嘴的再问什么了，能给你保证的不多，就是替你守护好天门，至于你的女人还得靠你自己来守护的”
　　野狗深呼吸一口，望向远方的天际，长吁一声“男人的男，拆开念就是田力，过去的男人靠力吃饭，以田为生，所以称之为男人，男人就必须得背负自己的责任，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这件事首先应该让你的女人知道”
　　“告诉陈雪么？告诉她，我要去找张潇予，因为我张潇予才被人给毁容了，我必须得负责，这样说么？我怕她会疯掉”我摇了摇脑袋，特别犹豫的说道。
　　“你这么一声不响的走掉她就不会疯掉了？就是负责任了？对于你这种没有担当的做法，起码我不认同，我想其他兄弟也不会赞成！”野狗脸上出现一抹失望，摇了摇头叹口气道。
　　“是啊，如果我去就是对不起小雪，可是不去心里对张潇予又充满愧疚，到底他妈应该怎么办？”我恼怒的大吼一声，蹲到地上使劲抓了抓自己的头皮。
　　“感情的事情我不懂，但是陈雪对你的爱相信不用别人说，你自己也可以看的明明白白，好了！不多说了，医生差不多应该也把李宝解决了，我待会把他送到旁边的w城去，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帮你守着天门的！”野狗看我特别烦恼，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返身走回了地下室。
　　“男人？责任？”我从地上慢慢站起来，深呼吸一口，朝着大路脚步坚定的走了过去，野狗说的没错，陈雪深爱着我，我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她已经为了我做了那么多，我不能再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实话实说的告诉陈雪，哪怕她骂我、打我，我都认了。
　　打了一辆出租车，返回红灯区，慢摇吧的大厅里全都是睡得正香的天门兄弟，想了想后我又退了出了门口，给陈雪拨通了电话。
　　电话几乎是刚一通，陈雪就速度特别快的接了起来，想来手机应该是一直被她抱在手里的，“小四，你忙完了？有没有受伤？什么时候回来？”陈雪悦耳的声音，带着毫不遮掩的担忧急切的问道我。
　　“媳妇我”本来我已经打算好和陈雪实话实说，将张潇予的现状一五一十的告诉她的，可是当听到她声音的时候，我又犹豫了，纠结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头。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告诉我，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跟你一起扛的！”陈雪敏锐的察觉出来我吞吞吐吐的语气。
　　“媳妇要不你出来吧，我从咱们慢摇吧门口等你，咱俩好久都没有一起走走了”我僵持了几秒钟后，有些做贼心虚的对着陈雪说道。
　　“好，那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回事，我感觉陈雪说话的口气好像冷了很多。
　　十几分钟以后，陈雪上半身套着件雪白色的小款羽绒服，下身穿条紧身牛仔裤一蹦一跳的从慢摇吧里走了出来
　　我干涩的朝着陈雪望去，今天的她显然是刻意打扮过得，粉唇皓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特意画了点粉红色的眼影，丝绸一般的秀发散落在肩头，额头上还刻意别着那枚很久以前我送给她的蓝色发卡，她先是凑到我跟前认真打量了几眼后，才一脸满足笑容的点了点小脑袋，搀住了我的胳膊“没事就好，那我们走吧，老公！”
　　“额？去哪？”我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你不是说想去走走的嘛？怎么了傻小四？怎么一晚上没见你，还变傻了呢？”陈雪娇媚的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又凑过来“木嘛~”在我脸上啄了一口后，这才一蹦一跳的拽着我往街口走
　　“小四，你好久都没有陪着我逛街、散步了！总是在忙啊忙啊忙有时候我特别想让你陪我出去走走，或者说说话，可是看见你疲惫的样子，就又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我一直坚信我的男人，不是不想陪我，他只是为了给我打下一个更好的明天，才会那么忙碌的”陈雪像是个顽皮的小孩子似得，牵着我的手调皮的围着我走来走去，绕着圆圈
　　“媳妇，如果我有事需要去北京一趟的话，你可以谅解么？”我左思右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用迂回的方式跟她说说张潇予的事情。
　　“当然了，你就算不去北京也会在别的地方忙的，对我来说你在一米外和一千里外，没有多大区别反正你也逃不出本宫的五指山”陈雪搞怪的捏粗嗓门，朝我伸出五根手指头，然后嘟起粉嫩的小嘴跟我撒娇“老公，你都好久没有夸过我漂亮了，你看这个发卡好像有些掉色了”
　　“媳妇儿，对不起！我保证这次忙完以后，一定好好陪陪你，要不咱们再去挑选一枚你喜欢的发卡吧？把这个旧的扔了”我心里特别内疚的搂住她的肩膀，伸手想把她头上的蝴蝶发卡给摘掉
　　陈雪灵巧的闪躲到旁边，拨浪鼓似得摇了摇脑袋道“不要，这是你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送给我的礼物，再旧再难看也是唯一，我永远都会保存起来的！”
　　陈雪的话让我特别心酸，我恨不得抬手甩自己两个嘴巴子，一天到晚都在胡混瞎混，嘴上说着要给陈雪最好的生活，实际上却什么都没有做，这种状态，我居然还好意思舔个逼脸说自己爱她。
　　“怎么了，傻小四？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么？”陈雪看我不言语，赶忙搂住我的胳膊亲昵的蹭了蹭“我的意思是，其实我什么礼物都不需要，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比任何礼物都珍贵”
　　“媳妇，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原本我只是有些内疚，可是听到陈雪话的时候，内疚直接变成了绞痛，我鼻子酸楚的紧紧搂住陈雪。
　　“对不起什么？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许和我说对不起人家不想跟你没关系！”陈雪佯装生气的拧住我的耳朵“让你不长记性对了，小四那边有个商场，咱们进去逛逛吧？男人出去办事，必须得穿的有面子，咱们去给你买身衣裳吧？”


三百二十八　我要去北京

　　我要去北京
　　商场里，陈雪像是个贤惠的小媳妇一般，时不时的拿起两件衣裳在我身上比划两下，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摇脑袋表示不满意，当然如果碰到满意的就会大大方方的让导购小姐包起来。
　　陪同我们的那个导购小姐，乐的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根子上了，尽量陈雪摇头的次数总是点头的时候要多，可是不到半个小时里依旧给我买了不下三四件衣裳。
　　“媳妇，要不你也给自己买件呗？难得出来逛逛，尽给我挑了？”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女装区，朝陈雪说道。
　　“我衣服多的是，而且我又不怎么出门，你现在不一样了，你是天门的大哥，整个社团的牌面，穿的太寒碜了，容易让人笑话！”陈雪摇了摇脑袋，搀着我胳膊继续游走着。
　　“媳妇你真贤惠”我朝着陈雪憨笑道。
　　“那你还舍得离开我，去北京那”陈雪像是开玩笑似得，在我手心里画着小圆圈。
　　“媳妇，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我到北京去干什么嘛？”好几次都我特别想跟陈雪说出来张潇予的事情，可是每次话到嘴边，陈雪都好像脑后生眼一样刚好拿起一件衣服让我去试穿。
　　“你会因为我的好奇就不去北京么？”陈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歪着脑袋看向我柔声问道。
　　我迟疑了，因为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磕磕巴巴了半天后，摇摇头回答“大概不会抱歉！”
　　“那不就对了么，所以我好奇不好奇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只当你要去做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去”陈雪微微叹了口气，把脑袋靠在我的肩头。
　　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轻声道“我只希望你可以安安全全的去，开开心心的回来，我只希望你可以早点去、早点回来，小四！我是个女人，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我希望我的男人可以虎躯一震、八方朝拜，但是我更希望他可以牵着我的手，陪我看看每天的日落，逛逛晚上的夜市，为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事去吵吵闹闹”
　　“媳妇，我我其实去北京是为了张”这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了，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她，张开了嘴巴。
　　“老公，别告诉我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就让我觉得你是为了帮派才不得不去的好么？”陈雪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捂住了我的嘴巴，几乎是用祈求的口气望向我“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还会回来么？我这次还可以等到你么？”
　　“你你都知道了？”我有些愕然的问道她。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想去想、更不敢去想，可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这次好像不会再回来了”陈雪的眼睛瞬间红了，恋恋不舍的紧紧抱住我的胳膊。
　　“会！我一定会回来的，我只是去”我重重点了点脑袋。
　　“会回来就好，老公！你知道么？我现在特别害怕，害怕这是最后一次和你逛街，最后一次给你买衣服，所以恨不得把整个商场合适你穿的东西，全都给买下来”陈雪攥住我的小手，眼睛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起来，我赶忙伸手替她抹干净脸上的泪痕。
　　“小四”陈雪握住我的手，贴在她滑腻的脸上，梨花带雨的喊了我一句。
　　“我就这么点青春，全都洒在你身上，愿意给我留点回忆就留点，不留，就算了。我不想用什么道德、感情捆绑你，只盼望你是真的把心放在我身上，是可以给我穿上婚纱的那个男人！”陈雪猛地擦干净脸上的泪花，语气特别的坚定。
　　“我懂，媳妇！”我点了点脑袋。
　　“那我们继续逛街吧，然后你陪我一起吃碗面条好吗？”陈雪眨巴了两下眼睛，望着有些撒娇的问道。
　　“为啥要吃面条啊？”我再次疑惑起来。
　　“因为我和你吃过最香的一顿饭就是在医院附近那家面馆里和吃的那碗荞麦面，我们两个人一起吃，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你吸溜面条的时候，响声特别大”陈雪捂着嘴巴浅笑起来，我知道她想和我一起吃的，并不是面条，而是那份回忆。
　　“好，那我们就去吃面条”我牵起她的小手，朝着商场里慢慢逛游，逛了差不多又有一个来小时，直到我的两手都已经提不下来东西为止，陈雪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在前面示意可以打道回府了。
　　“喂，媳妇，咱不是都说好了，要去吃面条的么？怎么又改变主意了？”我走在后面问道。
　　“本宫改变主意了，本宫要等你从北京回来，让你带着我回崇州市的那家面馆去吃，那样才更有味道！”陈雪调皮的朝我吐了吐舌头，走到“红灯区”路口的时候，原本走在我前面的陈雪突然掉转身子，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小四，我害怕害怕你会不要我了”
　　我松开手里的东西，紧紧的抱住她，摇着脑袋发誓“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我保证傻瓜，既然那么难受，为什么不出声让我别走？”我想真的是个立场不够坚定的人，见到陈雪梨花带雨的模样，先前还信誓旦旦想要马上飞去北京的决心，已经一点点变得松动起来。
　　“我不想你为了我而难受，我知道自己对你的爱其实已经变得特别卑微，可是我没办法，我就是这么无药可救的恋上了你小四，你现在就是我的世界，我的唯一”陈雪把脑袋靠在我怀里，抓起我的手腕，把袖子撸起来，张开嘴狠狠的咬了上去
　　半分钟以后，她才松开了嘴巴，睁着红通通的眼睛问道我“疼么？”
　　“疼！”我点了点脑袋微笑的回答。
　　“那为啥不出声，你刚才只要一出声，我马上就松口！”陈雪小心翼翼的揉捏着她刚才咬出来的两排牙印，心疼的喃呢“傻小四、臭小四”
　　“因为我心疼，心疼你！你才是最傻的那个人，明明在乎的要命，就是死活不说出来”我抚摸着陈雪的头发，叹了口气
　　“好了，我没事了！你走吧，赶紧去、赶紧回来！我在慢摇吧里等着你，等你带我回崇州去吃荞麦面，如果你不回来，我就死等我就等死”陈雪从我怀里挣脱出来，用力把我往后推了几步，捡起来地上的衣裳，掉头朝着西街的方向跑去
　　“哎，傻媳妇！衣服不是给我买的吗？”我朝着陈雪的背景喊道。
　　“本宫改变主意了，这些衣服要等你回来再还给你，必须让你第一个穿给我看！”陈雪没有回头的朝着我娇声喊道。
　　一直到看着陈雪跑进西街的深处后，我才叹了口气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刚刚合上车门，医生很突兀的就挤进了后排，朝着我招招手“哈喽！”
　　“医生哥，你这是？”我干咳两声问道。
　　“陪你一起去北京那，小狗死活非让我跟着，他说他留下来保护你媳妇，我看这老牲口就是舍不得跟他那个暴力的小妈分开罢了！”医生催促着出租车司机道“别瞅了，大哥！我脸上没有人民币，长得丑还不许坐出租了呗？赶紧开车火车站！”
　　“额”司机尴尬的点了点脑袋，一脚油门踩到底，载着我们朝火车站的方向急速行驶而去。
　　“坐火车？也不知道还没有票了”我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眼“红灯区”的方向。
　　“必须有啊，你看这是啥？”医生变魔术似得从口袋掏出来两张火车票，从我脸前面晃了晃“我都在路口蹲了快一上午了，寻思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正准备去退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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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去医院复查腰了，所以更新有点晚，抱歉哈！没投票的兄弟记得投投票，口袋宽裕的哥们甩手捧个场，都好久没上过榜了有点小失望！


三百二十九　火车上碰到旧相识。

　　火车上碰上旧相识。
　　望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旅客逐渐从视野中消失，我才恍然发现s市已经离我越来越远，我甚至都还来不及回味那座城市的气息。
　　浑浑噩噩的和医生一起坐上了这辆开往北京的绿皮车，对！我没有看错，确实是特么的绿皮车。
　　在今天这样一个Z字、T字打头的高铁时代，我不奢求能坐上飞机吧，起码给我弄张K字开头的特快列车也好啊，天知道医生是怎么买到这样的古董车票的。
　　靠在座椅后背，感受着这辆如同牛车一般颠簸的绿皮车，呼吸着四周弥漫的汗腥恶臭、臭脚丫子味儿和各种说不出来的怪味道混合在一起的空气，我瞬间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
　　特别是我旁边还坐了个体型和王卓有一拼的胖女人，那娘们真心是条好汉，不光呼噜打的跟骑摩托车似得响亮，还时不时的流着鼾水把脑袋往我这头倒，我是真觉得我的能耐真心已经快要磨到了极限。
　　“医生哥，你玩我呢吧坐这么辆土飞机，咱们啥时候特么的能到京城？”当我第三十二次把旁边那个胖女人的脑袋推到旁边的时候，她终于到站下车了，我强忍着恶心把肩膀上的哈喇子给擦干净，恶狠狠的瞪了眼对面的医生埋怨道。
　　“抱歉哈，我四弟你也知道哥哥从监狱里面住了那么长时间，跟社会有些脱节，买错票很正常的，多担待”医生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愧疚，一边噼里啪啦的嗑着瓜子，一边翻阅临上车前买的一本《故事会》，随口敷衍了我一句后，就低下头该看书的看书
　　“和社会脱节？我看你聊微信、上QQ、刷微博，玩的比特么王胖子还溜你跟我说和社会脱节？医生哥是不是当我傻啊？”一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模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稍安勿躁嘛，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跑去北京能干什么？为啥不趁着这个时间段好好想想，等见到你想见的人以后应该说点什么，总不能一句话不说，就跟对方大眼瞪小眼吧？”医生塞给我一捧瓜子后，继续低头看他的《故事会》。
　　我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医生说的确实没错，我只想着着急找到张潇予，可是好像一直都没考虑过，见到她以后应该说什么？还有见到她以后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是带着她回s市呢还是怎么
　　想着想着，我就陷入了沉默当中
　　“请问，这里有人么？”正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一道略微干哑的声音出现在我旁边，我本来还想说句有人的，不等我开口，那家伙已经很自来熟似得一屁股撅到了我旁边，将手里鼓囊囊的尼龙袋塞到了椅子底下。
　　“唉，你不是那谁么？以前还跟我打过架的你还记得我不？”我叹了口气也不想继续多说什么，谁知道新上车的这位居然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袖子嚷嚷起来。
　　我这才看清楚这家伙的长相，圆圆的大脑袋，剃着个绝对不超过五块钱的“小平头”，浓眉豹子眼，身材分外的夯实，两条胳膊差不多能有我的小腿粗细，身上套件脏兮兮的劳动布工作服，更衬托出来他白皙的皮肤，这小子长得特别白，那种白还和毒药的病态白不一样，完全就跟脸上刮了白灰似得，一点都不像个中国人。
　　我看他也特别眼熟，不过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从哪见过了，又不意思问对方，只能支支吾吾的点头笑道“是你啊，你这是准备去干啥？”
　　“北漂呗，咱这种既没钱又没技术的二流子能干啥，我准备到北京去打工当保安，我看你现在混的挺好的哈！”魁梧的青年朝着我憨厚的笑道。
　　“还凑合吧”我随意的点了点脑袋，总不能一见面就跟人家说，我是混黑社会的，要不然你也过来跟我干吧
　　“哦我想起来了，你叫张竟天，我刚不上学那会儿我跟着唐山混，还被你砍过呢！”他猛的一拍后脑勺指着我嘿嘿笑道，不过一点都没有带着仇恨的意思，反而有种老同学多日不见再重逢的“喜悦感”。
　　“是你啊，野兽金焱！”经过他那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这家伙的身份，记得当初还在崇州市读书的时候，有次我和黄帝、潼嘉、王卓去砍唐山，居然碰上了这个生猛的“肌肉男”，当初就因为他，我们那回差点集体翻了船，没想到将近两年没见面，他就落到了这步田地。
　　“哈哈，你还记得我啊”金焱点了点脑袋，弯下腰从椅座底下的尼龙袋里掏出来两瓶没有商标的白酒瓶子，递给我一支，自己也拧开一支道“咱们也算他乡遇故人了，来整一会儿呗？”
　　“额我待会去北京有几件正事，不能多喝哈”我点点头，跟他轻碰了一下酒瓶抿了一口酒后，解释道。
　　“放心喝吧，这趟车明天下午才能到北京到时候你都应该酒醒了”医生抓了把瓜子推到我们面前，朝着金焱招呼道“嗑会儿瓜子吧，就当下酒菜了”
　　“拿瓜子当下酒菜？你怎么不去死？操”我强忍住心底那种想要挠花医生脸的冲动。
　　“兄弟，这么跟你叔说话可不太好啊来，吃煮鸡蛋吧，今天早上出门，我妈刚给煮的红鸡蛋，特别香，叔你也来一个尝尝！”金焱又弯下腰从尼龙袋里抓出来几个鸡蛋，分别递给我和医生，充当起了和事佬。
　　“金焱，你啥眼神儿啊，他不是我叔是我哥！”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正好推货车的列车员吆喝的走了过来，我喊住列车员买了几根火腿肠和几袋子压缩的鸡爪下酒，实事求是的说火车上的东西真心他妈黑啊，一根超市里还不到一块五的火腿肠，他们愣是涨到三块钱一根，而且还一副你爱买不买的牛逼劲儿，没办法谁让人家干的是垄断买卖呢。
　　“话说你身手不是特别好嘛，怎么也不能沦落到跑北京打工的地步吧？”几口酒下肚后，我和金焱也越发熟络起来。
　　“狗屁的身手，自从那次我被你们砍了，唐山让废了以后，我和唐山也彻底闹掰了，后来我自己就到处找地方混，先是跟着几个小痞子加入一个什么棍帮，后来跟人出去打架，失手打瞎对方一只眼，让人家勒索了我妈好几十万，我自己也蹲了一年多的监狱，前些日子刚放出来的”唐山一脸苦涩的朝我摇了摇头，举起酒瓶来碰到了一起“我一没手艺二没没文凭，除了会打架以外，狗屁不会，家里因为我的事还欠着一屁股饥荒呢，不出去打工咋办？”
　　“唉”我表面上叹了口气，其实心底一阵狂喜，这金焱的身手我可是亲身感受过，原来就能单挑我和潼嘉，黄帝仨人丁点问题没有，更别说他又住了一年多的监狱，那里面的训练比部队其实还要残酷，这样的“狠人”正是我们“天门”最缺少的，当然我还得多了解了解他现在的近况，最好让他主动提出来跟我混，要不然我冒冒失失的提出来让他跟我，效果就不一定有多好了。
　　“对了，你现在干啥呢？肯定不会和我一样到北京打工吧？”金焱又喝了一大口白酒后，粗声粗气的问道我。
　　“做点小买卖，这不是挣了点钱嘛，闲的慌，想去北京旅趟游嘿嘿！”我故作轻松的掏出来前段时间新买的“水果6”手机拿在手里把玩起来。


三百三十章　成为一个合格的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