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罪途-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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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也许将是唯一一个！”
　　“谢谢你！潇予姐！”陈雪回头冲张潇予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没什么需要谢的，你们好好的在一起就够了！快走吧”张潇予一如既往的高傲，冷着一张妩媚的面孔，强挤出来个微笑，尽管微笑的时候，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是依旧骄傲的昂着脑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我上楼帮你们拿几件换洗的衣服！”陈雪也“蹬蹬”跑出门去，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潼嘉、王卓仨人互相对视着。
　　“小四，有时候我挺嫉妒你的！有两个女人贴心贴肺的对你好！”王卓递给我一根烟，冲着我露出副苦瓜似得笑容来“朵朵说张潇予不论是在谭跃的场子还是李虎的ktv，都是头牌，不知道多少人抢着想跟她好”
　　“唉”我叹了口气，坦白的说对于张潇予我的感情一直特别的复杂，谈不上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她是第一个教会我用身体“爱”的女人，但是却始终没有跟我发生过真正的关系，对我也总是若即若离的，可当我遇上真正的麻烦时候，又会拼尽全力的出现。
　　“算了，说说我们离开崇州市以后，有什么打算吧！”我摇了摇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暂时放下，看着潼嘉和王卓轻声问道。
　　“我的想法是不去上海！第一，我们人生地不熟，第二，不是说张潇予坏话，我只是被人出卖的害怕了，不太敢相信她！”潼嘉表情严肃的说道。
　　“我在省会s市有个铁哥们，就是他告诉我，李伟在少管所的一些事情的！要不咱们暂时先去s市落脚？考虑好了再出发？反正我已经让谢泽勇带着我奶奶提前到s市了！”王卓试探性的看向我和潼嘉问道。
　　“我觉得合适！”说起省会，我想到了一个人，当初我住监狱时候，替我平反的那个姓江的大领导，他当初曾经说过，欠我一份人情，如果有需要可以找他帮忙，虽然知道是客气话，不过所谓“朝廷有人好办事”，多认识个人总是没有坏处的。
　　“走吧！”这个时候陈雪提着一个行李箱跑了下来，我们几个人慢吞吞的朝着屋外走去，再次回头好好的打量了眼满地残骸的屋子，我发誓似得举手呐喊“总有一天，我张竟天肯定还会正大光明的回来！把我失去的东西，全都一一夺回！”
　　“早晚有一天我们肯定回来！”潼嘉和王卓和一起指天呐喊道。


一百三十五　屁一样的承诺

　　门外王卓不知道从哪淘换了辆惨白色的夏利车，没有熄火“突突”颤抖着，“嘉爷，你开车吧！我这身板开这小玩意儿，实在憋屈！”王卓一屁股钻进副驾驶座里。
　　“尼玛的，打学会开车那天起，劳资就没摸过一万块钱以上的车！真是够够的！”潼嘉笑骂了一声，拉开驾驶室车门，我和陈雪坐进了后排，“直接上高速？去s市？”潼嘉扭过脑袋问向我。
　　“高速个蛋，这破车没手续，咱们也没驾驶本，你是真特么嫌警察不敢拘留咱是吧？先去西城镇（崇州市郊区的一个小镇），然后从那坐高客离开！”王卓鄙夷的撇了撇嘴巴。
　　“先去趟监狱！我得把一个朋友带出来！”心平气和下来，我想到了还在号子里，马上有可能被枪决的“野狗”，赶忙催促道潼嘉开车。
　　“谭跃这个狗逼和李虎联手了吧！”我们的车刚刚开出小区大门，两辆黑色的越野车风驰电掣的就迎面开了进去，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开车的那个大光头竟然是谭跃，他旁边坐着的是脖子上纹只大蝎子的青年，李虎手下的第一走狗“蝎子”，这俩人都有点亢奋，根本没有注意到跟他们擦身而过夏利车里的我们。
　　“这群狗都以为咱们手里就那辆破面包！聪明反被聪明误”王卓得意洋洋的抓了抓头皮，不过却把开车的潼嘉吓坏了，潼嘉几乎是屏着呼吸狂踩油门，一直蹿进了车流攒动的马路上，他才忍不住松口气，摸了摸脑门上的汗珠子，暗骂了句。
　　“胖子，我有个疑问，既然你早就看出来李伟有诡，为啥不早点出声提醒我们？”潼嘉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朝旁边的王卓努了努嘴。
　　“看出来个屁，我只是习惯性的遇事多个小心，起初只是有点猜疑李伟而已，其实我跟你们知道这件事的时间差不了太久，朵朵昨天告诉我的时候，已经把我给灌多了！”王卓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尖。
　　“小四，你打算去监狱干什么？”陈雪蜷缩在我怀里，柔声细语的问道。
　　“带一个哥哥出来！这是承诺！”想到野狗和医生，我不由紧咬牙齿，对李伟的恨意更是难以用词语言表。
　　“小四啊，我说正经的，待会你尽量抓紧时间，谭跃和李虎这俩狗逼都开始行动了，咱们的时间不多！别”王卓欲言又止的提醒着我。
　　“放心吧，只要把我这个哥哥救出来，哪怕在这俩狗逼的眼前，他都能带着咱们逃之夭夭！”我自信满满的点了点脑袋，“野狗”那可是在数以百计武警包围下都能逃出生天的狠人，对于几个社会上的大哥，肯定不在话下。
　　说着话，我们已经开到了监狱的大门口，已经是第三次来了，我奇怪的发现自己现在对监狱一点都不抵触也不害怕，跟王卓他们交代了一声后，我轻车熟路的跑到门口的岗哨处报刀子脸的名等待，不大一会儿功夫，刀子脸就开车出来了。
　　“小藏獒，你的进度可是有点慢啊！这都一礼拜过去了，也没见你有啥动作，真不打算救野狗了？”坐进刀子脸的警车里，他玩味的叼着烟看向我微笑，并没有把车开进监狱，只是往旁边倒了倒后，熄火冲我问道。
　　“飞叔，我这次来就是想带走的野狗的！”我深呼吸几口，整理了下自己的语言道“短时间里我没办法完成和您的约定，我们内部发生了矛盾，不过请您相信我，我肯定会回来的！”
　　“你没睡醒吧？大早上的跑过来跟我说梦话？”刀子脸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眼神锐利的在我脸上来回扫视两下“你们内部发生矛盾跟我有啥关系？我要是结果，拿不下李虎，其他一切面谈，滚下去吧！”
　　“飞叔，我得罪了裁决！还和您的儿子也不知道侄儿碰过面了！”我沉寂了几秒钟后，决定赌一下刀子脸和面馆老板的关系，一直以来我心底都有一个猜测，就是这俩人肯定有关系，倒是谁也不知道谁的存在。
　　“嗯？儿子或者侄子？有意思，说说看！也许我感兴趣可以满足你的请求！”刀子脸揉搓着下巴上的稀疏胡茬朝我微微一笑。
　　“我想做为交换条件，您让我带走野狗或者医生，不是要挟只是请求！”我语气诚恳的冲着刀子脸低声道。
　　“先说事儿，然后我再考虑别的！不然你就滚下去！”刀子脸不耐烦的皱着眉头，看到他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估计有一半的几率可能成功，因为面前这尊大佛，很少有情绪上的波动，想来他对我说的东西还是提起了兴趣。
　　“嗯！我在中心医院附近的一家面馆里碰上了一个青年”我干咳两声把和面馆老板之间的结识以及胖子大哥让我们毁掉三家夜场的事情，全都简单的复述了一遍，其中稍微夸张了点我和对方的关系。
　　“看来倒像是那几个猴崽子办事的手法！”刀子脸面无表情的摸着下巴自言自语了一句后，深吸一口气“不过你这个消息好像换不走一个死刑犯吧？如果还有别的有意思的事情，我倒是能考虑考虑”
　　“没了，我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您的儿子或者侄子不知道您在暗中帮他，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只能去求他，把您的事情告诉他！”我孤注一掷的咬着嘴唇望向他。
　　刀子脸的瞳孔微微闪烁，沉思了几秒钟后，冲我摆摆手“去门口等着吧！不过我有条件，假如有一天你跟我我侄子对上的时候，必须退避三舍，绕着他走！”他嘴上承认面馆老板是他侄子，不过我猜测应该更像是儿子，没有缘由，完全就是一种感觉！
　　“您高看我了，如果没猜错的话，您侄子应该是裁决的大人物，我们这种小鱼小虾哪辈子才有资格跟他叫板，我只求他能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就好！”我苦笑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脑袋。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或许s市将是你的福地，从那你可以站的更高、看的更远！见多识广以后，你会发现现在看到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井口一角罢了，不管怎么样，我的条件你答应么？”刀子脸难得语气肃穆的对着我问道。
　　“嗯！我对裁决没有任何敌意！哪怕他们现在杀了我，我都没有意见，毕竟是我爽约在先，我答应您！”我郑重其事的点了点脑袋。
　　“好了，滚下去吧！”刀子脸摆摆手把我从车里推了下去，他自己掉转车头，又开进了监狱。
　　回到夏利车跟前，潼嘉和王卓还有陈雪全都着急的围到我跟前问道“怎么样？成功了么？”
　　“成了！”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一向以狡猾、刁钻面目示人的刀子脸居然只要了我一个接近放屁的承诺后，就答应放人了！
　　半个多小时以后，监狱的大铁门缓缓打开了，一个身材枯瘦、个头矮小的人影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灰色的老式衬衣，土的掉色的西瓜裤子，满是疙瘩的脸上满满的全是激动的神色。
　　当看到我的时候，人影飞一般的跑了过去，一拳头冲着我的脑袋就捣了过来，我身子微侧，上手扣住他的手腕，抬腿刚要踹向他的小腹，他灵巧的翻转身子，肩膀重重的把我靠到了地上，哈哈大笑着“小畜生，最近看来有些松懈了啊！”
　　“狗哥，恭喜出狱了！”我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对方露出会心的一笑。
　　“今天开始，我野狗这条命是你的了！”野狗神情严肃的看向我点了点脑袋，然后俯下身子亲吻了一下地面，瞬间泪流满面的抬头呐喊“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看到外面的天空，真***蓝啊！！！”


一百三十六　人无信而不立

　　晨曦的阳光打在野狗的脸上，把他的面庞直接镀成了金色，野狗的两只眼睛迸发出神采奕奕的精光看着我不紧不慢的说道“以后我野狗这条命是你的了！”
　　“狗哥，说笑了！我救你出来完全就是因为承诺，并不是打算让你给我卖命的！”我从口袋掏出烟盒抛给他，摇了摇脑袋。
　　“我虽然读书少，但是男人无信而不立的道理还是明白的，你把我救出来是信用，我拿自己的余生去回报同样也是信用，我这辈子大风大浪的经历多了，这些经验起码能保证你少走很多弯路！”野狗倔强的摇了摇脑袋，露出他吝啬到极点的笑容来。
　　这一年我十六岁，野狗二十九岁，我们谁也没有想过一个承诺，将我们俩人这辈子的命运紧紧联系到了一起。
　　如果说监狱里见到的“野狗”是只择人而噬的鬣狗的话，此刻的野狗完全就是一只潜伏在暗中的比特，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撕碎人的头颅。
　　我们几个挤进夏利车里，朝着西城镇出发了，有惊无险的坐上了前往省会s市的高客，客车徐徐驶出崇州市地界的时候，我的眼泪瞬间就掉了出来，死死的攥着拳头，告诫自己一辈子都要记住这次被人狼狈赶出故土的这一刻。
　　颠簸的旅程开始了，王卓和潼嘉坐在我后面的位置上喋喋不休的斗嘴，对话内容瞬间把我给逗乐了。
　　“傻逼”
　　“傻逼骂谁”
　　“傻逼骂你！”
　　“哦”
　　“滚你大爷的，死胖子！”
　　起因是上车前王卓巧舌如簧的把那辆啥手续都没有的破夏利卖了五千块钱的“巨款”，自以为讨了大便宜，谁知道上车以后才发现五千块钱里面有三千是假币，于是引出了以上的对话。
　　坐在角落里的“野狗”像是陌生人一样没有跟我们对话，拖着下巴打瞌睡，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眼睛根本就没有闭上，余光一直警戒的停留在我们几个身上，车里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他就会恰到好处的挪动一下身子，给人感觉好像在找一个比较舒服的睡姿似得。
　　陈雪靠在我的肩头，不大一会功夫就睡着了，我伸手轻轻抚摸陈雪那一头如同绸缎一般光滑的秀发，望着她那张精致的面孔，心里百感交集，发誓一定要让这个把一切都交给我，为了我又可以放弃一切的女人，过上好日子。
　　默默打量了眼野狗、王卓、潼嘉，我深呼吸一口，这些就是我现在的全部班底，也是我东山再起的唯一动力，s市！我来了，混不成人样，绝对不会回来。
　　六个多小时漫长的车程，终于熬到了尽头，在天黑的时候，我们踏上了s市的土地上。
　　走下车的时候，我止不住伸了个懒腰，望着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和一派人山人海的闹市景像，心跳不由加快起来，这里将是我重新站起来的地方。
　　不过很快冰冷的现实就给我来了个响亮的大耳光子。
　　我乡巴佬似得四处张望着，顺便等王卓他们下车的时候，两个脸上挂着墨镜，一身黑色西装的青年脚步匆忙的从我身边走过去，其中一个不知道寻思啥呢，猛不跌撞到了陈雪身上，把陈雪给撞倒在地上。
　　本来不是啥大事，出门在外磕磕碰碰的事情再平常不过，我把陈雪从地上扶起来，也没准备多说啥，那个撞到陈雪的“墨镜男”反而来劲了，摘下脸上的墨镜伸手指向陈雪就骂了一句“是不是瞎了？小婊子！”
　　“**，你说谁呢？”本来陈雪的手掌被擦破了一层皮，我就有些着急，再一听到那个嘴里跟吃了屎似得家伙嘣的屁话，怒火瞬间就涌了上来，我站起来伸手指向他就要往前冲，陈雪慌忙抱住我的胳膊，梨花带雨的摇了摇脑袋，小声喃呢“算了，我不疼”
　　“瞎你妈逼！操骂谁呢？”潼嘉和王卓丢下手中的行李，就跑了过来，一把推开俩人谩骂起来。
　　“哟呵，碰上敢跟我们野狼帮叫板的了！”另外一个青年把手里的塑料袋包裹好，夹到胳膊窝底下，牛气冲天的掏出来电话准备喊人。
　　这个时候，一道突兀的声音穿了过来“小四！这边”剃着个光头的谢泽勇脸上贴着胶带和另外一个身材高大，有些微胖的卷毛少年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卷毛少年打扮的特别嘻哈，棒球衫、宽大的牛仔裤，耳朵上戴了几颗亮光闪闪的小耳钉，挡在我们和“黑西装”中间，朝着黑西装点头哈腰的掏出一包香烟就往其中一个手里塞“豪哥、陈哥，不好意思啊！我这几个哥们刚来s市，不懂规矩！不是有意冒犯的！给我个面子，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哈！”
　　“你哥们啊？行呗，这次给你小子个脸儿！赶紧带着他们滚蛋！”接过香烟的“黑西装”嘴角上扬，一脸“天老大、他老二”的牛逼样，拨拉了两下卷毛青年的头发随意摆了摆手。
　　“胖子，还不赶紧带着兄弟们跟我走！”卷毛青年又是一阵卑躬屈膝的赔笑，拽着王卓的胳膊，朝我们几个使了使眼色，就往汽车站外面走去。
　　走出汽车站以后，卷毛青年的腰板陡然挺直，回头看了眼后面后“呸”的吐了口唾沫道“你们几个胆儿可真肥啊，刚下车就敢跟野狼帮的人较真，那么着急想给省城医院做贡献是咋地？”
　　“堂哥，你的嘴巴还是跟以前一样碎！我就喜欢你一本正经吹牛逼时候的样子，老特么帅气了！”王卓哈哈大笑的一拳搥到卷毛青年的胸口上，熟络的打着招呼。
　　然后回身看了我和潼嘉一眼介绍道“小四，这是我堂哥叫苏铭！是条s市土生土长的泥鳅，我之前说过和李伟住一个号子的就是他！”然后又搂住卷毛青年的肩膀指了指我们几个说道“这是我铁哥们小四，旁边的美女是他媳妇陈雪，那个娘炮似得家伙叫潼嘉，灰色衬衫的是狗哥卧槽！狗哥呢？”
　　王卓正兴奋的喷着唾沫介绍的时候，猛然惊呼出来，我们几个这才恍然发现，野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失踪了，刚才跟那黑衣服骂架的时候，我还清楚的记得野狗就站在我旁边，一个没留神，就找不到野狗的踪迹了。
　　“哎哟我去，你们可真是人才！刚下车就丢人”卷毛青年无语的拍了拍脑门，伸手指向对面的一家脏兮兮的小饭馆冲我们说道“你们别进去了，再碰上野狼帮的杂碎容易挨削，去那等我吧！我自己进去找找”
　　“不用了，狗哥来了！”陈雪眼尖，一蹦一跳的指着从汽车站里面缓缓走出的野狗，野狗一边往出走，一边甩着胳膊，走到我跟前的时候咧嘴嘿嘿一笑，露出两颗被劣质香烟熏的有些发黄的门牙道“搞定了！”
　　“狗哥，你该不是告诉我，你刚才进去把他们给噶”我心有余悸的比划了个“砍头”的手势。
　　“没有那么夸张，和谐社会，以理服人嘛！他俩不是嘴臭么，我就把他俩脑袋按进粪坑里漱漱口！”野狗轻描淡写的摇了摇脑袋。
　　“我擦，你们都是我爹啊！来这儿第一天惹了野狼帮不说，还特么的把人家按进厕所，还想不想让我混了！”卷毛少年听完野狗的话，如同踩着钉子似得“嗖”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拽着我们伸手拦了两辆“三奔子”（三轮摩托车），催促道“爹们，咱赶紧撤吧，待会人家大部队杀过来，真把咱皮给扒了！”
　　“小四，听我堂哥的吧！他从这附近从小混大的，知道什么人不能惹！”王卓接过陈雪的行李箱，推着我和陈雪、野狗上了辆“三奔子”，他和潼嘉、谢泽勇还有那个卷毛少年上了另外一辆车。


一百三十七　落户新家

　　跟着卷毛少年七拐八拐的坐着“三奔子”驶出汽车站，一直开到了一片老房子附近，“三奔子”才停了下来。
　　“到家咯！下车吧”卷毛少年和谢泽勇从前面的“三奔子”蹿下来，帮忙把陈雪扶了下去，卷毛伸手指着背对的一条老胡同对我们笑道。
　　“卧槽了个dj，堂哥，你不是准备让我们在贫民窑里过接下来的幸福时光吧？”王卓满脸嫌弃的模样“我记得你们家以前不是住小区的么？啥时候移民了？”
　　“移你妹夫！我爹出工伤以后，家里不是把房子卖了么，紧紧巴巴的熬了一段时间，老头去年还是没挺到过年，临死前把家里老房子钥匙给我了，运气还不错！这片老房子听说快拆迁了！到时候让哥带你装逼、带你飞哈！”卷毛少年舔了舔嘴唇，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挺无所谓的，不过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哀伤。
　　“铭哥，我们从这儿住是不是有点不太方便？”我掏出烟盒分别递给卷毛和谢泽勇一人一支客气的问道。
　　“有啥不方便的，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只要你们不嫌破，从我这儿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住到吐为止都没问题！”卷毛少年大大咧咧的拍了拍胸脯，这家伙虽然说是王卓的堂哥，不过长得可比王卓像样多了，高鼻梁、双眼皮，皮肤也挺白净的，虽然稍稍有一点胖，不过配上满脑袋的卷头发看上去倒是挺洋气的。
　　“那就谢谢铭哥了！”我朝着对方双手抱拳，然后带着陈雪、拖着行李箱跟随他一起走进了胡同的最顶头，这是一栋有些年头的老房子了，典型的北方四合院造型，一间正厅三间客房，偌大的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正中心栽了两颗碗口粗细的大树。
　　卷毛苏铭指了指靠近东边的客房冲我和陈雪笑着说道“你们小两口住那间吧，白天向阳、晚上避风，而且比其他屋子也干净的多！”
　　“胖子、阿勇和我住一间！”然后他又看了看谢泽勇和王卓分配道，最后把目光落在野狗和潼嘉的身上“你们俩人住一间行么？”
　　“不用！我待会买个吊床，就从外面睡就行了！你们俩人一间屋子就好，不用那么憋屈！”野狗摇了摇脑袋，伸手指了指院子正中心的两颗大树撇了撇嘴巴。
　　“狗哥，天气凉了！从外面睡容易冻着！”我劝阻着野狗。
　　“监狱的地上温度不比室外高多少，没事儿！我就从外面睡就行，既能呼吸新鲜空气，还能照应着你们！”野狗摇了摇脑袋，朝王卓伸出一只手掌来“给我拿点钱，我出去置办点必须置办的东西！”
　　“二百够不？”王卓下意识的从口袋摸出来两张红色大票，等把钱给了野狗以后，才如梦初醒似得蹦起来“靠，凭啥给我要钱！”
　　“谁让你长了一张地主脸！”潼嘉从旁边捂着嘴巴偷笑。
　　“小四，我出去一趟，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回来，你们不用等我吃饭”从监狱出来以后，野狗就再也不喊我“小畜生”了，刚开始是叫我“天哥”的，后来我一再拒绝，他才改成称呼我的名字。
　　“妥，狗哥你能记住路不？”我担忧的问道，毕竟初来乍到，住的地方又相对比较偏僻，我怕野狗迷路了。
　　“小看你哥哥我了，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我走一遍基本上就能记个差不多！稳稳地，没问题哈！”野狗摆摆手，直接走了出去。
　　我搂着陈雪跟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后，也返回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平心而论王卓这个表哥真心挺够意思的，三十多平的房间，明显是提前打扫过的，床上的被罩床单虽然不是新的，可是也洗的干干净净的，靠近墙角是两组老式的衣柜，墙角放了张破旧的办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