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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童养媳-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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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听徐皇后这么说,就答应了,夸赞徐皇后,又细心抚慰。徐皇后道谢感慨表决心,不时冷眼扫视庞贵妃,看到庞贵妃无精打采,她心中大快。
  
  大皇子和九皇子都染上了瘟疫,庞贵妃见皇上和徐皇后柔情密意,心里嫉妒得要死,也不敢多言。若大皇子和九皇子没了命,她就是再得宠,又有什么用?
  
  太医、臣子和宫人见皇上高兴了,也都松了一口气,只要皇上和慧宁公主情绪好,诸事都好办。就连突发的瘟疫都不算大事,也不值得恐惧了。
  
  
  慧宁公主目的达到,微微一笑,让内侍传徐家人进来。想到徐家人,她又暗暗咬起了牙,徐秉熙和松阳郡主一天也不让她消停。若不因为徐家是她的外祖之家,先太后又让她和皇上多加照拂,她早就治徐秉熙等人重罪了。
  
  
  听到宣诏,徐慕轩让孙嬷嬷等几个下人留在外面,需要时再进去做证。他又同徐秉熙、松阳郡主和徐瑞宙互使了眼色,几人才往正殿里走去。进到正殿,他们给皇上、慧宁公主、徐皇后和庞贵妃行礼请安后,就垂手侧立,等候垂问。
  
  
  徐秉熙等了一会儿,见皇上和慧宁公主都不说话,心里着急,又一次下跪行礼,说:“皇上下旨让沈氏付给徐家十万两银子,并归还两成股份,沈氏抗旨不遵,竟然逃跑了。求皇上再下圣旨,缉拿沈氏,替徐家讨还一个公道。”
  
  “去年因为索要银子和股份的事惹恼了金家,闹得满城风雨,这次又是怎么回事?”没等皇上说话,慧宁公主就板着脸询问徐家人。
  
  “回长公主,沈氏本应支付归还徐家银钱股份,而她则恩将仇报,陷徐家于不义。”徐秉熙慷慨陈词,把沈妍该付徐家银钱股份的道理证据列得清清楚楚。
  
  慧宁公主笑了笑,没表态,转向徐慕轩,问:“徐翰林,你认为呢?”
  
  徐慕轩眼底闪过坚定的阴涩,上前一步,施礼道:“回公主,此次向沈氏索要银钱股份正是微臣的意思,徐家就是不为银钱,只为公道,也理应讨回。”
  
  “有道理,详细说来听听。”
  
  
  “回公主,当年,沈氏与她的母亲和弟弟流落金州,穷困潦倒,她的母亲又得了重病。沈氏走投无路,卖身救母,家母觉得她孝顺,本欲买她做丫头。可沈氏花言巧语,蛊惑家母,家母心软,就收她给微臣做了童养媳,连她的母亲弟弟一并收留。若不是家母收留,沈氏的母亲就要委身客栈掌柜做小,哪来今日……”
  
  “不可胡言。”徐皇后打断徐慕轩的话,微微皱眉说:“汪夫人是御封的三等神勇伯夫人,身份尊贵,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当年的事无须多提。”
  
  
  “回皇后娘娘,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并非抵毁之言,且皆有人证。若当年不是家母相救,沈氏的母亲早就委身贩夫走卒,何来今日的尊贵身份?”徐慕轩回答徐皇后问话的语气冷漠生硬,似乎根本不把徐皇后的好言相劝放在心上。
  
  徐皇后出身徐家长房,长房与二房虽同属徐家嫡系一脉,两房之间却有很深的隔阂。当今皇上登基之前,徐家二房保御亲王,长房则全力支持当今皇上。
  
  
  如今,徐家两房在新一代君主身上又出现了新的分岐。徐家二房已归入大皇子和庞家一派的阵营中,而长房也要全力支持皇后所出的六皇子上位。徐慕轩深知徐家两房的矛盾,既然他要娶端华公主,就会与徐皇后等人划清界限。
  
  “本宫只是觉得当年的事多说无益,尤其涉及名声之事。”徐皇后不想跟徐慕轩较真,她知道自己今天不唱主角,有些事她也不过是随口说说。
  
  
  庞贵妃见徐皇后吃了瘪,哀凄的脸庞流露出笑意,对徐慕轩这个女婿怎么看怎么满意。徐慕轩说汪仪凤当年的事定会影响项家的清名,而她也因为项家不肯归入大皇子的阵营而恨透了项家,巴不得把项家也拉下水呢。
  
  “皇上,长公主,妾身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说?”庞贵妃的语气柔弱娇媚。
  
  “欣蓉有话尽管直说。”皇上直接表了态。
  
  
  庞贵妃扫了慧宁公主一眼,轻声说:“徐翰林提到汪夫人当年的事,本是一面之词,要想把事情说清楚,不如把汪夫人请来。沈姑娘已不见踪影,此事还需处理,汪夫人是她的亲生母亲,由汪夫人代她说话也合情合理。”
  
  汪仪凤代沈妍说话合情合理,代沈妍受罚也在情理之中,谁让她女儿跑了呢?这就是庞贵妃的如意算盘,罚了汪仪凤,就等于借机敲打了项家。
  
  皇上知道慧宁公主和汪仪凤的过结,觉得此时请汪仪凤不太合适,可见到庞贵妃终于露出笑脸,他不想再惹庞贵不高兴,“皇姐,你看这事……”
  
  “请汪夫人来吧!”慧宁公主笑得很轻松,“再过几天,项大人的长子就要迎娶兴阳。论辈份,皇上是兴阳的舅舅,私下应该送份厚礼,正好请汪夫人带走。”
  
  “好好好,速传汪夫人进宫,再替朕备一份厚礼。”皇上吩咐太监传旨备礼。
  
  慧宁公主冷眼扫视庞贵妃,庞贵妃要请汪仪凤来是想让她难堪,而她毫不在意。局不是她所设,但她早已窥破先机,到时候看看谁更难受。
  
  庞贵妃心里也自有一番打算,“徐翰林,既然长公主要亲审此事,你就多讲一些当年的事,让皇上和长公主替徐家公断此事,孰是孰非自在人心。”
  
  
  “是,娘娘。”徐慕轩暗暗咬牙,眼底闪过报复的快慰,“沈氏巧言纠缠,与微臣做了童养媳,家母见她乖巧,不但不约束于她,还供她读书学医。家母得知她要与人开济真堂,还拿出银子土地支持她。没想到她衍生坏心,私自与金家签契约,瞒下两成股份,若不是此事闹开,恐怕她连家母的股份都私吞了。”
  
  庞贵妃摇头叹息,“真是匪夷所思,没想到沈姑娘却有如此心术,真真可怕。”
  
  
  徐秉熙赶紧说:“这几年,济真堂蒸蒸日上,沈氏赚下了大笔银钱,这些本应该都归徐家所有。徐家因她品性恶劣,退了亲,念她孤身一人求生不易,就不跟她细算帐了,只跟她要十万两银子和济真堂两成股份。”
  
  “徐侯爷真是厚道之人,可惜有些人贪念无穷。”庞贵妃又发起了感慨。
  
  慧宁公主微微摇头一笑,说:“据本宫所知,徐翰林之所以要求娶沈姑娘为童养媳,是因为断缘大师断言她福泽深厚、旺夫益子,难道金州百姓所传有误?”
  
  
  “回长公主,金州百姓所传无误,这也是沈氏的阴险手段。”徐慕轩咬牙轻哼,又说:“根本没有断缘大师的断言,那个老道士只不过是沈氏想抬高自己的身价,几文钱雇来蒙骗世人的乞丐。断缘大师何等身份?怎么会为一个沦落到要卖身的人算命?后来那些传言也是沈氏编造,又自己传出去的。”
  
  皇上拍响御案,呵道:“沈氏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恶毒的心计,妄想欺世盗名。若是让这样的人活着,等她成了气候,必要为祸天下。”
  
  庞贵妃忙含笑行礼,“皇上圣明。”
  
  “皇上,你的圣断下得太早了,把沈氏也抬得太高了。”慧宁公主嘴角挑起嘲笑,“徐翰林才高八斗,我们还是先听他讲笑话吧!难得有此机会。”
  
  徐慕轩心里一颤,投向慧宁公主的目光透出浓重的恨意。敢恨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也是一种发泄,而他现在心里积聚的怨气太多,急需以各种方式发泄。
  
  徐秉熙听慧宁公主刚才那番话,感觉不妙,赶紧看向皇上。皇上好糊弄,只看表面现象,从不深究本质,三言两语就能激起皇上的怒火。
  
  都说外甥随舅,徐秉熙是皇上的亲舅舅,几乎是所有人都认为皇上的性情很象徐秉熙。而徐秉熙却认为自己比皇上聪明多了,至少他能鼓动皇上。
  
  
  “皇上,于情于理,沈氏都应该支付徐家十万两银子,归还徐家两成股份,这也是皇上的圣断。如今,沈氏不见踪影,就是蔑视朝廷,徐家拿不到银子股份是小,皇上的权威被无知小民挑衅才是大事,还请皇上早下圣旨,捉拿沈氏。”
  
  皇上一听就觉得很有道理,见慧宁公主不阻止,就要下旨捉拿沈妍。圣旨刚拟好,就有内侍来报,总管太监李公公带名医金半两见驾。
  
  听说金半两来了,最紧张激动的人莫过庞贵妃,大皇子和九皇子都命在旦夕之间,太医不能治,金半两是她唯一的希望,她能不能当上太后就指望金半两了。
  
  “快快请进来。”皇上也很高兴。
  
  几名太医到正殿外面迎接,几位臣子也迎到了正殿门口。治疗瘟疫、解救危难的人来了,徐家那些扯蛋的闲事都被押后了,没人再有闲心去理会。
  
  徐慕轩和徐秉熙也有自知之明,听说治疗瘟疫的名医来了,不敢再多说半个字,赶紧和松阳郡主、徐瑞宙退到正殿一角,也想瞻仰一下名医的风采。
  
  
  徐皇后见庞贵妃又激动又紧张,嘴角划过冷笑。今天早晨,她接到沈妍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让她见机行事,她就知道沈妍要收拾庞贵妃,需要她助力。这也正是她反攻庞贵妃的大好机会,有沈妍这个强劲的帮手,她当然不会错过机会。
  
  
  慧宁公主脸上浮现讥讽冷笑,眼底有狠厉闪过。她是护国长公主,需要朝堂稳定,百姓安居,瘟疫这种事永远不要发生才好。不管沈妍要对付谁,弄出瘟疫闹得人心慌慌,这已挑衅了她的底限,只不过她现在还不想跟沈妍撕破脸。
  
  
  沈妍现在顶着金半两的脸,那张脸是一个清秀温雅的男子。她长发披散,只用一根发带固定,象个未加冠的少年人。她身上穿了一件银白色镶水蓝边蜀绵圆领袍,很中性的打扮。可她粉红色的批甲却将她的性别彻底出卖了。
  
  看到孙嬷嬷、唐嫂等下人跪在御书房外面,沈妍轻哼冷笑,这些人来干什么她很清楚。徐慕轩连做证的奴才都准备好了,还不知道会给她什么“惊喜”呢。
  
  李公公带沈妍进到御书房正殿复旨,并引导沈妍参见皇上、皇后和慧宁公主等人。沈妍低眉顺眼,一一给众人行了礼,举止言谈看上去谦逊温和。
  
  “金名医,你觉得此次瘟疫该如何防治?”皇上率先发问。
  
  “回皇上,草民还没看到得瘟疫的病人,济真堂就被查封了。”
  
  “快、快去抬九皇子。”没等皇上开口,庞贵妃就给宫人下了令。
  
  皇上点头吩咐:“快去抬九皇子,噢!抬到偏殿去。”
  
  很快,九皇子就被抬进了御书房的偏殿,沈妍进去为九皇子诊治。几名太医全跟进来了,庞贵妃也进来了,而皇上等人只是站在偏殿门口,远远观看。
  
  沈妍拿出一副麻纱手套戴上,一本正经地给九皇子按望、闻、问、切的程序诊断。又和几名太医交流了病情,就开出了一张药方,声明只是试用。
  
  太医院医正看到药方,发现上面的药材以解毒为主,心中纳闷,却又不敢冒昧指斥,试探询问道:“金名医,你看应该如何治疗这些感染瘟疫者?”
  
  
  “此次的瘟疫比西魏大军感染的瘟疫还要厉害,我没遇到过,古医书上也没记载。既然这种瘟疫很新奇,我们只能用解毒的方法试探治疗。因为人的身体内都藏有毒素,这些毒素就是万病之源,平时诊不出来,发病的时候才知道。”
  
  “确实如此。”太医院医正和几名太医都认同沈妍的说法。
  
  庞贵妃很失望,但没有办法,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呵令宫人赶紧去抓药煎药。皇上和几名臣子都很着急,但对金半两行医不敢置喙,只能等待。
  
  沈妍走出偏殿,说:“诸位不用惊慌,这种瘟疫不传染,不会蔓延开。”
  
  “阿弥陀佛,好在这种瘟疫不传染,真乃不幸中的大幸。”徐皇后拜完佛,转向沈妍,问:“既然不传染,为什么一夜之间就有那么多人染上瘟疫了呢?”
  
  “皇后娘娘还是问太医吧!草民只看到了九皇子症状,不敢妄断。”沈妍面色沉谨,把问题推给太医,把疫情说得很严重,这样才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太医院医正忙答道:“回皇后娘娘,这还需从头查起。”
  
  
  皇上听说这场瘟疫不会蔓延传染,松了一口气,大大褒奖了沈妍一番,又让沈妍到正殿给他诊脉。沈妍给皇上诊了脉,指出他平时会有的一些小毛病,教了他一些简单的防御保健办法,也没给他开药,保证稍做调节就能好。
  
  众人见沈妍那么有把握,又听说她治愈疑难杂症的事迹,对她佩服万分。若不是在御书房内,有皇上和长公主在场,这些人都要请她诊脉了。
  
  慧宁公主赏了沈妍一个捧场式的微笑,说:“还请金名医为本宫诊脉。”
  
  沈妍刚要开口,就听内侍来禀报说汪仪凤来了,她吃了一惊。看到徐慕轩等人以及徐家的下人,她慢慢明白了,气得咬牙切齿,心里暗暗咒骂。
  
  
  汪仪凤进到正殿,给皇上和慧宁公主等人行了礼。徐慕轩看到汪仪凤,连最起码的礼节都不顾了,直接逼问沈妍的去向。徐秉熙和松阳郡主也跟着添油加醋鼓动皇上,请皇上赶紧下旨捉拿沈妍,并言明徐家愿与沈妍当堂对质。
  
  沈妍扯下脸上的易容膜,高声说:“不用捉拿了,对质更是小事一桩。”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断义
  
  沈妍变戏法似的从脸上揭下易容膜,一张与金半两截然不同的脸呈现在众人眼前。除了徐皇后和慧宁公主处变不惊,连汪仪凤都睁大的眼睛,一脸惊诧。
  
  慧宁公主早就知道沈妍和金半两是一个人,沐元澈为了替沈妍讨好而不得不实情相告。徐皇后听徐慕轶含糊其词提过一句,就留心了,果然如她所料。汪仪凤只知道沈妍是她的女儿,却没想过沈妍和金半两有联系,因此比别人更为吃惊。
  
  皇上这最“聪明”的人因弄不清沈妍与金半两的关系,仍处于大眼瞪小眼的懵懂之中。庞贵妃也大吃一惊,随后一脸冷厉阴狠的警惕,瞪大眼睛看着沈妍。
  
  徐秉熙、松阳郡主和徐瑞宙三人的嘴就象刚吞了生鸡蛋一样,合不上了。他们不敢,确切地说是不愿意相信沈妍就是金半两,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强烈的冲击。本来计划很周全,可此时,他们都知道想要到银子和股份难如登天了。
  
  在沈妍揭下易容膜时,徐慕轩扫了她一眼,仅一眼,他的嘴角就挑起愤恨沉重的冷笑。沈妍又骗了他一次,他恨、他痛,他不能接受,但他要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而这时候,他心里就涌动着一种摧裂心肺的仇恨,恨自己,更恨沈妍。
  
  别说在大秦皇朝,就是在瀛州大陆,名医金半两也是威名远播的人物。且不说她医术高超,就她那不登富贵门诊病的铮铮傲骨也被人们传讼讴歌。
  
  臣子和太医得知当年被沈驸马抛弃的女儿,被徐翰林抛弃的童养媳是济真堂的大掌事,已令他们惊诧不已了。一个年轻的女孩能撑起偌大的济真堂,经营得风生水起,他们只能自愧不如。而现在,他们知道济真堂的大掌事就是名医金半两,这就不只是惊诧,而是惊悚了,这消息对于谁来说都极有震撼力。
  
  沈妍冷哼一声,又将那张易容膜贴在自己脸上,高声说:“沈氏在此,不用再下旨捉拿。我虽是一介女流,手里也攒下了几个钱,还不至于被屑小之辈讨要几两银子吓跑。不是要对质吗?那就一板一眼认真来,对质完毕再防治瘟疫。”
  
  慧宁公主拍响御案,呵令道:“先防治瘟疫,治好瘟疫,本宫自会还你公道。”
  
  “长公主有护国之能,却不能还我公道,因为每个人心中的公道不一样。再说,我的公道需我自己讨,无须别人来还。”沈妍冷笑几声,搬来一把绣墩,大大方方坐到慧宁公主对面,不羁的言谈举止又令众人吃惊不小。
  
  汪仪凤回过神来,满脸忧急冲沈妍摆手,“妍儿,快站起来,不得胡闹。”
  
  沈妍微微摇头,没理会汪仪凤。她手里握有几百条人命,而且都是极有身份的人,根本不怕皇上和慧宁公主治她的罪。慧宁公主这么聪明的人能不知道这场突发的瘟疫其实是她下的毒吗?她死了,那几百人就等着陪葬吧!
  
  慧宁公主无话可说,冷厉的目光注视沈妍,心中有气却也对沈妍有几分佩服欣赏。皇上跟徐皇后低语了几句,才明白沈妍同金半两的关系,却不知如何处理。
  
  徐秉熙咬了咬牙,说:“皇上,长公主,沈氏假扮名医,妖言惑众,请皇上速速下旨将她缉拿治罪,让她归还徐家的银钱股份,还徐家一个公道。”
  
  沈妍撇了撇嘴,抛给徐家几人一个极其蔑视的眼神,伸出双手,说:“你们可以缉拿我,治我的罪,反正你们都听信了徐家人的一面之词,根本没问青红皂白。但我要提醒你们,那几百名得了瘟疫的人寿命最多有三天,你们多耽误我一刻钟,他们就多一刻钟的危险。话又说回来了,我死了,他们陪葬,我也不亏。”
  
  “你、你胡说,你……”庞贵妃喘着粗气斥呵沈妍,她所出的两个皇子都得了瘟疫,两人都还有三天的寿命,她宁愿三天之后要死的人是她。
  
  慧宁公主拍案而起,怒视沈妍,“你自诩医术高超、医德高尚,明知这几百人都有生命危险,还不赶紧救治?行医者的品性德行你都忘记了吗?”
  
  沈妍赶紧摇头,说:“医术高超、医德高尚不是我自诩,是世人所赞,我又怎么能忘记?可名医就能随便被人诬陷?就要打不还手、骂不还手,被搜刮也不能反驳?世人心术肮脏至此,医好了身,医不好心,还不如都死了干净。”
  
  “你……”慧宁公主恨恨咬牙,无话可说了。
  
  皇上见慧宁公主都气结了,赶紧低下头,不想趟这池浑水,打算自保为上。反正他也没得瘟疫,瘟疫又不传染、不蔓延,也威胁不到他的性命。
  
  正殿陷入沉默之中,众人各怀心思,但人命关天,谁也不敢表露出半分。
  
  徐皇后轻叹一声,说:“皇上、长公主,依臣妾之见,还是先把沈姑娘的事处理了。不让她为杂事分心,全心全意研制防治瘟疫的药方,那些人就有救了。”
  
  皇上赶紧点头,“皇姐,瑞雪说得对,先把那件事处理好再说瘟疫,要不……”
  
  慧宁公主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她当然知道先把徐家索要银子和股份的事处理了,沈妍才能安心防治瘟疫。可她心里咽不下这口气,这场瘟疫明明是沈妍搞出来当把柄的,而现在她和皇上不得不受治于沈妍,她越想越生气。
  
  沈妍微微冷笑,拉了汪仪凤一下,“娘,您怎么来了?”
  
  汪仪凤不敢随便出声,微微皱眉,摇了摇头。内侍到项家传旨,说皇上和慧宁公主要宣她入宫,也没说有什么事,她不敢抗旨,就来了。她刚进正殿,徐慕轩就率先开口,逼问沈妍的去向,她才知道是因为徐家和沈妍的事。
  
  徐皇后笑了笑,说:“徐翰林讲述你们母子当年流落金州的事,以此这据证明你该支付银钱、归还股份。庞贵妃怕徐翰林一面之词有偏颇,又不知你的行踪去向,就把汪夫人请来了。你比汪夫人先到,后来的事你也都看到了。”
  
  沈妍冷哼一声,连一眼都不想看徐慕轩,更不会相信庞贵妃是怕徐慕轩的一面之词有偏颇,才把汪仪凤请来的。此时,在她心里,她已在徐慕轩和庞贵妃等人之间划上了等号。对于一丘之貉,她巴不得一棍子全打死,彻底免除后患。
  
  “那就对质吧!当面锣、对面鼓,谁也休想埋没良心。”沈妍不知道徐慕轩讲了她在金州的哪些事,但她知道两人已处于对立面,毫无情面可讲了。
  
  “事情说清楚也好,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省得麻烦。”徐皇后冷扫了庞贵妃一眼,心里寻思怎么借此事让庞贵妃栽个大跟斗,最好一跤摔死。
  
  “好吧!先把这件事理清。”皇上皱着眉头扫了沙漏一眼,天已过午,直到现在,瘟疫的事没理出头绪,又加上这件事,早已令他烦躁郁闷了。
  
  徐皇后态度温和,没假人之口,亲自把徐慕轩说的话跟沈妍和汪仪凤重复了一遍。徐家二房已经跟庞贵妃坐到了一条船上,以后跟她就是死敌了。虽有血缘之亲,根本利益较量之时,就是你死我活,没有情面可讲。
  
  汪仪凤曾是徐慕轩的授业恩师,可没想到徐慕轩竟信口雌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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