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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童养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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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见郑县令这位夫人。
  
  “一看姑母您就面善,是有福气的人,松阳郡主亲自来见您,真羡煞人了。”
  
  这个声音听上去很陌生,满含恭维讨好,想必就是郑知县那位夫人了。她是妻,平芙是第十八房小妾,她居然按平芙的辈份管平氏叫姑母,真是惊煞人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老鼠给猫当伴娘,沈妍想起这句话,促侠一笑。老鼠给猫当伴娘是要钱不要命,他们是巴结权贵不要脸,别说,还真有一拼。
  
  沈妍穿过花厅的过道,想进去,又停住了脚,冲准备给她打帘子的丫头摇了摇头。狗嘴吐不出象牙,但她仍希望郑夫人和王氏母女不一样,至少象个官夫人。
  
  “姑母呀!咱们是一家人了,可有句话我真不好开口。”
  
  “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你尽管说吧!”
  
  
  “我要说的是轩少爷的亲事,他是皇亲国戚、名门公子,要是让人知道他有一个逃荒卖身的童养媳,会让人笑话,郡主肯定也要责怪。童养媳也没什么,可她的身份实在是太低贱,还不如小门小户的正经女儿,说起来还是小家碧玉。”
  
  平氏叹气说:“妍儿确实没有拿得出手的身份,可她是个乖巧、懂事、听话的孩子,就象女儿一样贴心,断缘大师也说她福泽沈厚、旺夫益亲。”
  
  “一听姑母您这话,就知道你是良善人,别说是逃荒卖身的人,就是随便拣来的野狗野猫,您赏它口吃食,它还冲您摇尾乞怜呢。”
  
  
  “姑母,我一直认为你和轩哥儿都被人蒙骗了。”平安气愤且无奈的声音传来,“断缘大师是何许人?京城多少达官贵人想请他推卦算命,他都不赏脸,他会给一个逃荒要饭的丫头算命?依我看,那天你们遇到的断缘大师是假的。姓沈的丫头诡计多端,肯定是她买通的人,合伙来欺骗你的。轩哥儿努力读书才考中童生,姑母有福气才得松阳郡主青眼,说姓沈的丫头旺夫益亲,轩哥儿不也……”
  
  
  “轩哥儿不也被人陷害,差点把命丢在满城县大牢吗?好在折了一条腿,保住命。”沈妍甩起帘子进来,冷眼扫过平安等人,“大表少爷是想说这件事吗?我确实不够旺夫,要不怎么能让害他的人得逞呢?好在苍天有眼。”
  
  “小贱人,你是什么身份?这轮到你说话了吗?”平芙咬牙切齿怒骂,连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都随着身体颤抖,她觉得骂不解气,又抓起一杯热茶向沈妍泼去。
  
  伺候在平氏身边的大丫头手疾眼快,用团扇挡开茶杯,热水溅得到处都是。
  
  王氏忙扶平芙坐下,轻声劝慰,瞟向沈妍的目光好象尖刀一般。平安用杀人的眼神瞪着沈妍,平蓉则高声怒骂,好象沈妍是他们一家几辈子的仇人一样。
  
  平氏也知道王氏母子欺人太甚,叹了口气,使眼色示意沈妍先出去。郑夫人撇起嘴角扫了沈妍一眼,安慰平芙几句,又陪上一张笑脸讨好平氏。
  
  沈妍恨得心疼,暗暗咬牙强迫自己忍耐,若不是松阳郡主要来,她怕这时候横生事端会给平氏母子惹来麻烦,她早就掀桌子了。
  
  她没理会平氏,转身就往外走,刚到外厅门口,就与迎面走来的平慕轩撞了满怀。平慕轩脸色发青,看到沈妍满脸气愤出来,他的脸都气得扭曲了。
  
  
  “真是身份低贱的人,一点礼数都不懂,进来出去连声招呼都不打,也就是姑母您能包容她。”郑夫人见平氏脸色不好,忙拉着她的手,忙笑说:“姑母,不如您就把那份收童养媳的文书毁了,凭她一家逃荒来的,还敢告您不成?你就看蓉儿多乖巧懂事,她可是您的亲侄女,您看着长大的女孩多放心呢。安少爷将来肯定会中状元,蓉儿也是大家小姐,不如您就给轩哥儿订下蓉儿,多般配。”
  
  
  这郑夫人原是武烈侯府的二等丫头,因相貌平平,没被主子收房,配给了当时还是奴才的郑知县。这几年,郑知县升官发财了,她也成了官夫人,总是刻意遮掩自己的出身,好象说别人身份低,就能抬高她自己一样。
  
  
  她也知道王举人想让平蓉给平慕轩做妾,但她不支持,她希望平蓉做妻,这也是郑县令的想法。自得知平慕轩的真实身份,郑县令就为曾经逼供平氏母子提心吊胆,只怕松阳郡主一来,他官位不保,还有可能丢了小命。
  
  
  好在平芙是平氏的亲侄女,只要平芙出面,平氏不会不顾及亲情。先稳住平氏,再说服平氏毁掉童养媳的文书,接纳平蓉,就完事大吉了。郑夫人怕平芙会踩到她头上,不愿意让平芙做大,被郑知县好一顿训骂。
  
  “姑母,要不您赏我一个面子,让我给轩少爷和蓉儿做媒,你看……”
  
  一只果盘飞来,重重落在桌子中间,砸得桌上碗碟碎裂,羹汤菜肴四溅纷飞。
  
  
  众人还没反映过来,平慕轩就冲过来,一把掀起桌子,朝王氏母子翻去,桌上杯盘滑落,汤菜洒得到处都是。平安远远跳开,弹掉衣服上的菜叶,皱起眉头看着盛怒的平慕轩,眼底流露出惧意,而看向沈妍的目光则满含怨毒。
  
  桌子倒来时,王氏出于本能反映,推开了平芙,用自己的身体扛住了,人被桌子压倒在地上。满桌的菜肉鱼虾基本上没糟蹋,全部洒到了她的身上和头上。
  
  平蓉扶着平芙站到一边,平芙受了惊吓,气恼怨愤,脸色很不好。两人不敢埋怨平慕轩,愤怒恶毒的目光怒视沈妍,好象推翻桌子的人是沈妍。
  
  郑夫人扫了平芙一眼,脸上闪过嫉妒不屑,连一声问候都没有,就去讨好平氏了。下人赶紧把桌子抬起来,又扶起王氏,收拾满地狼籍。
  
  “把他们赶出去,全部赶出去,谁放他们进门的,每人打二十大板。”
  
  平氏哽咽叹气,“轩儿,你这是干什么?郑夫人听说我病了,来看我。”
  
  平慕轩咬牙冷笑,“你被关进满城县大牢,打得满身是伤的时候,县衙与大牢只有一墙之隔,她怎么不去看你?大舅一家谁去看你了?”
  
  郑夫人听到平慕轩的话,讪讪强笑,王氏母子巧嘴滑舌,也不知该如何辩白了。他们想说服平氏,继而讨好平慕轩,此时看来,这条路行不通。
  
  “你……”平氏抽泣叹气,也无话可说。
  
  
  沈妍目睹这一幕,暗自冷笑,也没劝阻,就悄无声息离开了花厅。在王氏母子看来,平慕轩生性软懦,平氏更是好拿捏的人,他们就想临时抱佛脚,跟平氏母子打好关系。其实,软懦只是平慕轩的外表,他的内心很强硬,尤其是他认准的事。平氏是没主意的人,经不起别人三言两语的好话,好在平慕轩不好糊弄。
  
  孙嬷嬷快步进来,要进花厅,看到沈妍冲她使眼色,就停住了脚步。
  
  “姑娘,这……”
  
  “出去说。”沈妍把孙嬷嬷带进厢房,讲述了花厅里发生的事。
  
  “这帮人整日算计,还不就是看奶奶面软吗?”孙嬷嬷气得变了脸。
  
  “以后这种事少不了,让轩哥儿处理吧!别人说什么都没用。”沈妍跟孙嬷嬷说了几句家常闲话,又拿出那根金镶玉簪子,问:“嬷嬷看这簪子是奶奶的吗?”
  
  孙嬷嬷仔细看了看,点头说:“是奶奶的,这是当年爷送给奶奶的首饰,奶奶很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老奴有三四年没见过这根簪子了,怎么在姑娘手里?”
  
  “你三四年没见过了?”沈妍满腹疑团,顾不上多思考,忙说:“我、我昨晚收拾轩哥儿的书厨看到的,我猜是奶奶的,回头交给她。”
  
  “自平家老太爷过世,舅爷、舅姐姐、表少爷、表小姐们几乎天天过来,看到奶奶有好东西就连抢带偷,这些年,也不知被他们搜刮了多少去。轩哥儿有心眼,惹不起他们,就把奶奶的东西藏起来,有时候他藏的东西奶奶都找不到。这根簪子有几年不见了,老奴还以为被他们拿走了呢,原来是轩哥儿藏起来了。”
  
  
  沈妍边听孙嬷嬷唠叨,边给自己心里的疑团找答案。这根簪子确定是平氏所有,怎么会在在苏师爷手里?苏师爷又让她转交给平氏。苏师爷说平氏去年把簪子丢在了公堂上,孙嬷嬷却说三四年不见了,簪子的故事似乎不简单哪!
  
  
  花厅里传出平慕轩的吼呵声,片刻功夫,王氏母子和郑夫人就带着下人灰溜溜离开了。沈妍透过厢房的窗户,看他们满脸讪笑,心里蔑恨鄙视。郑夫人来讨好平氏母子失败,郑知县为了为了保住荣华富贵,肯定不会罢休。
  
  平氏的哭声传来,沈妍给孙嬷嬷使了眼色,孙嬷嬷会意,赶紧到花厅去劝慰平氏。沈妍摇头冷笑,趁没人注意她,就溜出去找汪仪凤了。
  
  汪仪凤听说汪耀宗还活着,且也在金州城,不禁哽咽,却没有沈妍想像中那般激动。这两年,汪仪凤经历了太多,人变得成熟了,对事也看淡了。
  
  沈蕴很兴奋,自住进平家,日子安定下来,他就被汪仪凤拘在家里读书。听说明天可以出门,还能见到传说中的舅舅,他都急不可待了。
  
  
  沈妍正跟母亲和弟弟说话,平慕轩来了,拿着几本书,说有问题要请教汪仪凤。府学里给童生安排的课程不多,只有上午上课,下午就在家温习。若不是想跟其他学子多接触,互相交流有进益,平慕轩都不想去府学,他认为府学的夫子不如汪仪凤讲得好,下午不用上课,他正好可以跟汪仪凤学习。
  
  
  见平慕轩脸色很不好,沈妍没多问,只浅浅安慰了他几句,就去安排明日出行之事了。收拾妥当,她去了正院,听丫头说平氏吃完药睡下了。她嘱咐丫头几句,刚要回去,就听丫头说平氏醒了,叫她进去,她赶紧进屋去见平氏。
  
  “妍儿,今天……”平氏欲言又止,哽咽出声。
  
  “娘,您什么也别想,先静下心养好病。”
  
  
  平氏只是一个普通妇人,这些年她一直在坚持、在忍耐,就是因为她心里还有期待。平慕轩的父亲死了,她迟迟才知道,这对她打击很深。松阳郡主要来金州认孙,她心里有很深的惧意,想巴结权贵的人也来烦她,她早已应接不瑕。
  
  
  沈妍扶平氏坐到软榻上,边给她按揉肝经上几处穴位,缓解肝郁心结,边讲笑话哄慰她。平氏愠怒恼恨,可看到沈妍的两只小胖手在她腿上一按一起,说完一个笑话,两只大眼睛就弯成一道缝,眼底满含笑纹,也情不自禁跟着笑起来。
  
  
  在她心里,沈妍与她的女儿一般无二,说是平慕轩的童养媳,却总让她感觉美中不足。女儿才是娘贴心的小棉袄,媳妇再好,也跟婆婆不是真正的亲。将来平慕轩会有嫡母,那才是礼数上真正的婆婆,这正是她的心结所在。
  
  沈妍见平氏面色缓和了,拿出簪子,说:“娘,您看看这根簪子。”
  
  平氏一怔,拿过簪子,问:“怎么会在你这?”
  
  “有一个人让我教给娘。”沈妍想窥破更多隐秘,没说是苏师爷。
  
  “哦,那个人……他、他还好吗?”
  
  “他挺好的,他……”
  
  平氏轻咳一声,打断沈妍的话,“好就行,以后别再提了,把这根簪子送给你娘吧!她总辅导轩儿读书,很辛苦,我都没正经谢过她。”
  
  沈妍点头道谢,收起簪子,偷眼观察平氏的表情。看到平氏脸色淡漠,似乎若有所思,她心中的小问号如春笋般疯长,也不敢再多问一个字。
  
  她跟平氏说了明天去妙音寺进香的事,平氏很热情,忙叫管事婆子安排出门的车马随从。沈妍又陪平氏聊了一会儿家常闲话,借口准备东西,离开了正院。
  
  回到房间,她谴退丫头,拿出记事本,一条一款写下她眼下需要做的事。理清思路,她把记事本和空白帐本及银票藏好,躺在床上思考每一个细节。
  
  第二天一大早,汪仪凤母子就带着几个下人到妙音寺进香了。他们在各个大殿都供奉了香烛,舍了布施,奉上香油钱,就离开了寺院。
  
  他们回到寺院门口,刚准备上车,就有一个中年男子上前跟汪仪凤认亲。这中年男子是汪家的下人,人称赵管事,一直跟汪耀宗在外面做生意。
  
  
  赵管事装成汪仪凤的表叔,就是汪仪凤母子来金州要投靠人。他自称是大户人家的仆人,主人不在金州,留他看院子。表叔不是近亲,汪仪凤母子有什么事也不会有人怀疑他,而且他本身就是仆人,身份足够低微。
  
  
  平家的下人听说汪仪凤母子遇到了亲戚,都很高兴。赵管事邀请他们到府里歇脚喝茶,汪仪凤母子要去,他们也欣然前往了。到了项怀安的宅院,赵管事把平家的仆人安排在门房休息,又带他们母子到里面去见汪耀宗和项怀安了。
  
  
  兄妹久别重逢,玩伴经年未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叙不尽的情。沈蕴坐在汪耀宗腿上,听大人们说话,偶尔问上几句,俨然象个小大人。沈妍却不想听他们说陈年往事,呆了小半个时辰,就坐不住了,以内急为借口,溜出来了。
  
  
  沈妍沿着长廊溜达到凉亭,看到赵管事正和宅院的王管家在凉亭说话。她只是路过,不想逗留,可听王管家说起项怀安两年前死了妻子,至今未娶,她顿时兴趣大增,坐到凉亭外旁听。两人跟她打了招呼,也没多理她,自顾说得尽兴。
  
  
  项怀安正值而立之年,又出身名门,仪表堂堂,为官清正,政绩也不错。若沈妍还活在前世,遇到这样的高富帅男人肯定会先引诱,继而扑倒。这一世,她只是个小屁孩,就是色心大炽,也只能看、不能摸,过过眼瘾。
  
  
  但她并不遗憾,肥水不流外人田,她不合适,不是还有她娘吗?虽说汪家败落了,不再是名门旺族,可汪仪凤自身的相貌、品性和学识都不错,尤其这段时间她教平慕轩读书,女夫子的气质自然而然流露,光彩不容忽视。
  
  项怀安和汪仪凤也算青梅竹马,当年若不是汪家获罪,本来是要订亲的。如今再续前缘,虽说缘份迟到了十年,其实并不晚,两人各有经历,才会更珍惜。
  
  反正两人都是过来人,也不必再讲门当户对,你情我愿,这事就成了。项怀安各方面条件都很优越,若成为她的继父,还不气死沈承荣,想想都兴奋。
  
  “姑娘,你笑什么?”赵管事问她,王管家也一脸纳闷看着她。
  
  沈妍听到赵管事问话,又听到自己的笑声,赶紧捂住嘴,说:“那边有两只鸟儿在抢食打架,好热闹,我笑它们呢,你们继续说话,别管我。”
  
  赵管事和王管家哪成猜到一个小丫头有如此心思,没把她放在心上,继续说话。从他们谈话中,沈妍收获了很多信息,对她有用的东西还真不少。
  
  他们吃过中午饭才回平家,平慕轩在大门口等他们,溜来溜去,满脸不耐烦。
  
  “你们怎么这才回来?我都等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沈妍看了看天,又问:“你今天没去府学?”
  
  
  “只去了一个时辰,知府大人明天要在府衙宴请今年通过府试的童生,还请了城内有名气的举人和秀才,金州所辖的四郡十二县及平安州的官员都在。我不想去,可夫子说少了谁也不能少了我,这是知府大人格外交待的。”
  
  “那就去呗!”沈妍面带笑容,对平慕轩那张苦瓜脸视而不见。
  
  平慕轩抓住沈妍的手,面露亲昵哀求,“妍儿,你跟我去吧!扮成小厮。”
  
  “不行。”沈妍果断拒绝,神情郑重。
  
  不能让平慕轩过于依赖她,他都十二岁了,断不了奶的孩子,如何能长大?
  
  沈妍讲了一堆大道理,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累得她差点口吐白沫,直到平慕轩很委屈得撇着嘴答应自己去,又小心翼翼宣告要独挡一面,她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卧房休息了一会儿,沈妍又借口跑出去,到府衙找苏师爷。她告诉苏师爷说平氏收下簪子,只说这根簪子丢三四年了,没有什么特殊交待。苏师爷面带微笑,眼底闪过失望,但这样的结果似乎又在他意料之中。
  
  
  她本想多问几句,掌握一些八卦素材,可看苏师爷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也不好开口了。说到明天平慕轩要参加知府大人的宴请,没等沈妍开口,苏师爷就说会照顾好平慕轩,还会告知项怀安,让沈妍和家人放心。
  
  
  沈妍笑容恭敬,施礼道谢,谈笑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苏师爷。这苏师爷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虽说看上去文酸迂腐,也算一表人材了。做为师爷,要看为官者的脸色行事,显得低眉顺眼,善于隐藏情绪,但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一个人。
  
  
  有项怀安和苏师爷关照,平慕轩去参加宴请很顺利,长了不少见识。他回来之后,兴致勃勃地跟平氏、汪仪凤等人讲述所见所闻所感,还把收获的一堆礼物全部拿出来,先让沈妍挑出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的,再分送给其他人。
  
  宴请之后,府学恢复正常上课,沈妍照常陪平慕轩去上课。只要把平慕轩送进课室,她就自由了,去忙自己的事,只要在回家前赶回来就行。
  
  
  跟平慕轩上学的下人共七个,沈妍把他们分成三班,又明确了规矩。每天都有一班在课室外伺候,有一班看车和随身物品,另一班就可以出去游玩散心。这样一来,她每天都跑出去,不但没人说,平慕轩问起,也有人替她保密圆谎。
  
  
  这几天,沈妍天天围着金州城的药房和医馆转,收获了许多信息。在诸多药房和医馆中,规模最大、地段最好的就是平大夫所开的那家。虽说有优势,平家又是世代行医,可平大夫的药房和医馆经营并不好,这大概就是人品问题了。
  
  
  一想到平大夫占的是平氏的铺子,租金不付,直到现在也没个说法,她就憋了一肚子气。她计划把铺子收回来,自己开药房医馆,肯定比平大夫这庸医做得好。可平氏没有明确态度,她又想开制药作坊,只好把新计划压后了。
  
  金财神让她有事找万两,每次见到万两,她都少不了一通唠叨。万两答应帮她想办法,可遇到平大夫这一窝没脸没皮不讲道理的人,什么办法都难奏效。
  
  
  听汪仪凤说汪耀宗现在也以贩卖药材为主要营生,她去找汪耀宗,说出要开制药作坊的计划。汪耀宗很惊奇她懂炮制药材,问了她好多问题,好在沈妍早有准备,巧妙答复。汪耀宗半信半疑,明知答案掺水,也不好意思追根溯源了。
  
  
  汪耀宗仔细把药材从种植到收割,再到贩卖、炮制的流程讲给她听,又让赵管事带她到金州城内收购药材的药行去看。炮制药材的作坊都在城外,因时间不充裕,没法亲自参观,即使他们讲得再详细,可她收获的信息也有限。
  
  “妍儿,你要是开作坊,我可以先给你供应原药,不用马上收银子。”
  
  “舅舅能给我供应原药最好,银子我不会拖欠,原药验完货就付银子,这是行规,亲戚也不能违背。我跟贩原药的人说,只要原药好,价格还能多加一成。”
  
  “我是怕你的作坊刚开,本钱不够,要是没银子,你就先紧着别人。”
  
  “没事,舅舅尽管放心,我的大东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金银。”
  
  
  金财神给了她五千两银子,足够她盖房子、买工具、招伙计了。她手里有一千多两银子,她想以平家的名誉投进来,可以用来采购原药,做流动资金。银子不够,她就去榨金财神,实在不行,就从金府偷东西出去卖,反正能弄到银子。
  
  “谁是大东家呀?可靠吗?”汪耀宗一脸怀疑,怕沈妍上当。
  
  “金家,跟我打交道的人叫金万两,听说他还有一个主子。”
  
  “哦,原来是金爷呀!”没等汪耀宗说话,赵管事就满脸崇拜开口了。
  
  汪耀宗不可置信,“妍儿所说的金家难道是南楚首富?”
  
  
  “金万两打理金家的部分生意,人们都称他为金爷,咱们在前两年做茶叶和绸缎生意时,跟他打过交道,有几面之缘,姑娘说的金万两应该是他。”赵管事寻思片刻,说:“前几天,我去药行交原药,听伙计说金家再过几个月就大批收购原药,可能就是要建作坊,估计跟姑娘说到一处儿。”
  
  “要真是金家就太好了,老赵,你回头再打听打听,别让人骗了妍儿。”
  
  “是,少爷。”
  
  沈妍见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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