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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童养媳-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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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侍从跟随他们向凉亭走去,知道他们有正事要谈,就侍立在距离凉亭三丈之外的地方。沐元澈领沈妍走进凉亭,两人对面而坐,彼此沉默。
  
  沈妍见沐元澈看她,有点不耐烦了,“你到底有什么公事?”
  
  沐元澈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说:“我按你的意思把平蓉放了。”
  
  “知道了。”沈妍停顿片刻,又说:“你别说放平蓉是按我的意思行事,我只是一个建议,关系重大的事情我担不起,你也别把我卷进去。”
  
  几天前,左占就给她送来了五万两银子,她当然知道平蓉被放出来了。她想赚银子,却不想卷入两国细作的争斗,银子再重要,也不能拿命开玩笑。
  
  沐元澈是机敏睿智之人,可在沈妍面前,他总感觉自己说话词不达意,行事也少了灵活爽利。他双手掐额叹气,总想扭转这样的局面,却力不从心。
  
  “妍儿,你给点时间,让我冷静一下。”
  
  “那你冷静下来再跟我说,时候不早,我还有正事要办。”沈妍起身就走。
  
  “妍儿,我……”沐元澈一只手拉住沈妍,另一只手狠狠砸向自己的额头。
  
  沈妍深知沐元澈的心事,看他这样,心里酸涩难安。在她心房一角,也有一片温情柔软,可她害怕这片柔软会泛滥成灾,她要抑制,甚至想逃避。
  
  
  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以,但深陷其中之人,就失去了正确分析得失的明智和能力。沈妍能理解沐元澈此时的心境,也知道他在努力摆脱当前的困境。她前世有过类似的经历,有些事想想很容易,做起来却很难,而旁观者想帮忙也无能为力。
  
  沐元澈精明果敢,甚至变态小坏,但他的感情经历一片空白。他跟那些久经欢场的花花大少不一样,深陷情和欲的牢笼,想轻轻松松走出来,哪那么容易?
  
  沈妍推开他的手,故做轻松,说:“我跟你说一件好玩的事。”
  
  “什么事?”沐元澈长吁一口气,示意沈妍坐下再说。
  
  “你知道平芙吗?”
  
  “知道,她是平蓉的姐姐,也是飞狐营的细作,平蓉加入飞狐营还是她引荐的。她来京城两年,一直在万花楼做歌妓,前些日子,徐秉熙替她赎了身。”
  
  “你说那么详细干什么?我可不想知道这些,免得惹祸上身。”
  
  沐元澈笑了笑,说:“只要我还能阻止,决不会让麻烦祸及于你。”
  
  沈妍暗暗摇头,轻声笑叹,“多谢。”
  
  “你有什么好玩的事?说给我听听。”
  
  听沈妍说有好玩的事情,沐元澈松了口气,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
  
  “我让平芙怀孕了,嘿嘿……”
  
  “什么?你……”沐元澈指着沈妍,满脸不可置信,心里在问你有这能耐吗。
  
  沈妍大笑几声,讲述了那天的事,听得沐元澈连连苦笑摇头。
  
  “我感觉平芙去徐家和平蓉目的一样,要是你们把平芙也抓起来,审问一番再放了,就又能多放一条长线。”沈妍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另一番打算。
  
  
  左占托她救出平蓉,乖乖奉上五万两银子。平芙比平蓉更值钱,要是把平芙抓起来,再放出去,她计划跟左占要十万两银子。反正左占赚的也是黑心钱,给他做事等于把他的钱冼干净了,至于洗到谁口袋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沐元澈似笑非笑,问:“你要是把平芙再救出去,计划收左占多少银子?”
  
  “我……”沈妍粉面飞红,赶紧低下头,声音好象蚊鸣一般,“你、你那晚不是、不是什么也没听到吗?你怎么知道我……”
  
  没有绝对把握,沐元澈不会把话挑明,所以,她否认也没有任何意义。
  
  “别把金翔卫当傻子。”
  
  
  “金翔卫是皇上直属的暗卫,借我十万八千个胆儿,我也不敢把金翔卫当傻子。以前金翔卫做事怎么样我不知道,现在有你这么英明的统领,肯定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沈妍充分发挥狗腿子本色,明媚的小脸笑成了一朵鲜花。
  
  沐元澈伸出手指,轻轻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眼底满含宠溺的笑容,说:“这些话你说得很流利,可我听起来却很刺耳,一听就是阿谀奉承的假话。”
  
  “怎么会呢?其实我最佩服细作,金翔卫有女子吗?”
  
  “当然有。”
  
  “干脆你发展我做下线,跟你当细作吧!女细作一个月能赚多少银子?”
  
  “八两、十两、十二两,根据任务不同。”
  
  沈妍赶紧摆手,“我还以为一个月能赚上几百两呢,你就当我没说。”
  
  
  “细作也不是你能做的。”沐元澈摇头一笑,又说:“你把平芙救出去可要多收银子,左占去年跟你做的几笔生意就赚了几十万两,又黑吃黑吞了那几名死士不少银子。我知道你不会放过发财的契机,只要一有机会,我肯定要照顾你。”
  
  
  “你……”沈妍大惊失色,原来她去年跟飞狐营死士和左占做的那些生意沐元澈都知道,这些事要是传出去,让她把十八层地狱的酷刑全受一遍,也难以补偿她的罪行。当然,那只是对西魏人来说,对于大秦皇朝,她还是大功臣呢。
  
  
  “战场要流血拼命,也要尔虞我诈,两国交兵,没有手段怎么行?”沐元澈顿了顿,又说:“你帮了我大忙,也解了朝廷的危机,本是大功一件。我原来打算为你请功,可我娘说这种事不光彩,不宜往外传,就压下了。我欠你一份很大的人情,现在给你提供方便,让你从别人手里赚些银子,不是理所当然吗?”
  
  “你娘也知道?”
  
  “她最近才知道那些事是你做的,一开始我跟她说是金半两。”
  
  什么叫掩耳盗铃?此刻沈妍深的体会。原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没想到早被别人摆到桌面上去谈了,而她还做着高枕无忧的大梦数银子呢。
  
  沈妍的小脸皱成了苦瓜,低声问:“我分你一半银子,这件事别再提好吗?”
  
  “你不用分我银子,这件事以后也没人再提。除了我、我娘和项云谦,也没人知道。噢!老程也知道大概,最初还是他跟我说的,估计项大人也知道一些。”
  
  
  她所做的事情把这场侵略战争推向末路,本是利国利民的大事,理当受到褒奖。可因为她在其中大获其财,性质也就变了,她认为发战争财应该隐蔽,不想让事情传开。现在已经有人知道了,怕也没用,好在她也给自己留下了退路。
  
  “谁爱知道谁知道吧!反正事到如今,也无法遮掩了。”沈妍挑起嘴角,恢复凛然傲气,“谁敢乱传这件事,我就把那种东西喂给他吃。”
  
  沐元澈赶紧举起双手,呈投降状,一本正经说:“我不敢。”
  
  沈妍嘿嘿一笑,松了一口气,愣了片刻,问:“还有事吗?”
  
  
  “还有一些小事,是关于西魏的,你也认识左占,或许另有看法。”沐元澈想了想,又说:“西魏摄政王左天佑这几十年在西魏朝堂几乎一手遮天,西魏的皇上就是他的傀儡,西魏与大秦皇朝历年的征战也由他一手挑起。去年那一仗西魏惨败,左天佑气焰大降,被他在朝堂的对手压制,势力渐弱。
  
  
  飞狐营是左天佑一手设立,全盘统管,左占只是他手下的一个统领,势力并不大。因左天佑嫌弃左占是舞妓所生,一直没明确承认这个儿子,他们父子之间怨结很深。西魏战败,要往大秦皇朝派质子,左占保护皇长子而来,才被立为摄政王世子。我猜想左占往徐家派细作,要找的东西可能就是左天保的罪证。”
  
  
  沈妍也知道左占和左天佑绝不是父子同心,若没有左占从中推波助澜,御米和洋麻也没这么快在西魏军中和朝堂流传开,西魏发动的这场战争也不会败得这么惨。左占做事肯定早有预谋,估计他的目的就是把左天佑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我在徐家只住了一个多月,不知道徐家有什么秘密。”
  
  沐元澈刚要说话,吹叶子的声音响起,几个锦衣华服的贵公子连说带笑朝凉亭走来。沐元澈示意沈妍稍等,他迎上去同那几个人见礼寒喧。
  
  “本王过府不见沐统领,没想到沐统领在此幽会美人。”走在前面的男子语气中满含调笑,他身穿绛红色镶金边圆领长袍,胸前蜀丝刺绣的五爪龙异常鲜明。
  
  只有出身皇族的男子衣服上才能绣龙腾的图案,图案各异,以龙有几爪代表品阶。皇上衣衫是绣九爪五头龙,绣五爪龙图案的人是郡王的级别。
  
  沐元澈上前几步,躬身施礼,“臣见过仁郡王。”
  
  沈妍到京城这段时间对皇族的皇子公主、贵子贵女也有所了解,他们的身份资历及姻亲背景也曾一度成为她的必修课,不能错了,否则就有可能惹麻烦上身。
  
  仁郡王就是大皇子,庞贵妃所出,因庞贵妃得皇上宠爱,皇上一登基就封了大皇子为王。去年,大皇子不知立下了什么功劳,又加封了郡王爵。
  
  当今皇上成年的皇子有六个,除了五皇子身有残疾没封号,其他四位皇子都是王爵,连皇后所出的六皇子也没有格外封赏,可见皇上对大皇子恩宠有加。
  
  大皇子的外祖家是锦乡侯庞家,祖上有军功,位列一等侯。锦乡侯府也是御亲王的外祖家,当年一直支持御亲王与当今皇上争夺储君之位。
  
  
  先皇重病时,御亲王和当今皇上的争夺战趋于白热化。正值关键时刻,老锦乡侯病逝,锦乡侯世子正是庞贵妃的父亲,承袭了爵位。新任锦乡侯是御亲王的舅舅,也是当今皇上的岳父,无法抉择,干脆两不相帮,反正谁胜对庞家都有利。
  
  
  正因为这样,当今皇上登基后,才没把锦乡侯府划到御亲王一派,保住了庞家的荣华富贵。大秦皇朝只有徐家和庞家是一等侯,可徐家的实力却比庞家差得太远了。庞家不只在军中有势力,门生故旧也遍布朝野,关系盘根错节。
  
  
  新一轮的储君争夺战即将打响,大皇子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庞家和庞贵妃也摩拳擦掌。朝野支持大皇子的声势很高,在众人看来,大皇子得太子之位已如探囊取物一般。朝堂势力泾渭分明,多数臣子早已归到大皇子和庞家一派了。
  
  大皇子瞟了沈妍一眼,扶了沐元澈一把,说:“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客气。”
  
  “多谢仁郡王,臣不敢僭越。”沐元澈的语气恭敬而疏离。
  
  “又客气不是?”大皇子扯了扯沐元澈的衣袖,问:“这位美人是谁?”
  
  沐元澈见大皇子瞟向沈妍的眼神满含挑逗戏谑,暗暗皱眉,心中不悦。大皇子若敢打沈妍的主意,他才不管君臣有别,先打一架出口气再说。
  
  
  大皇子自诩风流潇洒,见到稍有姿色的女子就想纳入府中为妾为侍。他刚到弱冠之年,通过皇族玉牒记名的就有一妻一侧四妾,另有侍妾美人无数。而且他一向标榜雨露均沾,到现在儿女都有十几个了,玉种蓝田的不知还有多少。
  
  “这是舍妹。”沐元澈冲沈妍招了招手,“妍儿,来见过仁郡王。”
  
  沈妍很腻烦大皇子看向她的目光,却不能失礼,上前很恭敬地施礼请安。这人有可能是将来的皇上,主宰她性命的君主,不能得罪,只能隐忍。
  
  “沐统领,本王与你自幼相识,怎么没听说过你有妹妹呢?”大皇子眼底闪过不悦,“是不是你私藏的美人?怕本王跟你讨,你才说是妹妹的。”
  
  “仁郡王对臣的家事了解得真清楚。”沐元澈冷瞥了大皇子一眼,转向沈妍说:“妍儿,花朝贵女和福阳郡主在湖溏对岸的假山上,你去找她们游玩吧!”
  
  沈妍冲他们浅施一礼,就告退了。她步伐匆匆,仍能感觉到大皇子满含戏弄的目光在追随她。她心中咬牙暗骂:再敢看姑奶奶一眼,就扎瞎你狗日的狗眼。
  
  
  大皇子的目光追随沈妍走远,回过头来,看到沐元澈眼底的不善和其他人脸上的笑容,忙讪讪一笑,说:“本王见令妹的衣服不错,应是上好的流云锦,就多看了几眼,沐统领不会误会本王是贪图美色之人吧?”
  
  沐元澈脸上闪过冷笑,没理会大皇子,冲众人做了请的手势,“花朝贵子和几位王爷都来了,正在湖岸水榭垂钓品茶,我们也过去吧!”
  
  大皇子赶紧答应,与沐元澈挽手走在最前面,笑容满面攀谈。他心里却恨得要死要活,暗下杀心,等他一登基,第一个要治罪赐死的就是沐元澈。
  
  ……
  
  沈妍和白芷黄芪走回原路,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她们,她才松了一口气。她找了一个仆人,问清桂嬷嬷所在的地方,就带着两个丫头过去了。
  
  这座园林正中有一个很大的湖溏,湖岸上绿柳摇曳,翠绦依依,湖中明波如镜,清荷吐艳,碧叶团团。清风拂过,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徐徐飘香。
  
  
  湖岸上有两座水榭对称而建,每一座水榭的亭台楼阁延伸到水中。岸上,两座水榭之间有花墙相隔,到了水中,则是一座直通对岸的廊桥将水榭隔开。两座水榭好象层层叠叠的角亭,处处雕栏玉砌,精致豪雅,描龙刻凤颇显尊贵气派。
  
  与水榭相连的地面上花木成丛、绿草茸茸,石桌木椅散落其间。衣衫光鲜的男子在左边的水榭里高谈阔论,珠摇玉晃的贵妇则在右边的水榭饮茶闲聊。
  
  这两座水榭就是承恩伯府待客的地方了,此时,水榭中人影攒动,可见来客不少。慧宁公主结交并不广泛,能成为她府上的座上宾,必须有一重显贵的身份。
  
  沈妍站在一丛花木后面观察了一会儿,确实了方位,把白芷黄芪叫来吩咐了几句。看到两个婆子从她身边经过,沈妍奉上赏银,请她们送信给桂嬷嬷。
  
  
  等了许久,也不见桂嬷嬷过来,沈妍怕慧宁公主赖帐,心里急燥不安。又过了一会儿,她等不下去了,就让丫头在这里等她,她自己去了右边的水榭。她快步来到通往水榭的花门,正思量是找人通传还是直接闯进去,就听到有人叫她。
  
  “姑娘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呀?”
  
  沈妍回头,看到桂嬷嬷正似笑非笑看着她,说:“嬷嬷让我好等。”
  
  “原来姑娘要找老身呢,请问姑娘……”
  
  
  “我找你当然是要帐了,一万两银子,你可别说忘了。”沈妍满不在乎挑了挑嘴角,又说:“慧宁公主要是敢赖我的帐,你信不信我在这里把事情吵开。别看你们把沐大叔给我写的证物拿走了,我还有其它证据,就是防你们耍赖。”
  
  “我信。”桂嬷嬷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别说在金州那些年,就是来京城这段日子,姑娘也做过不少大事,早已扬名立腕,老身能没有耳闻吗?”
  
  “嘿嘿……想必嬷嬷也听说我恶女的大名了。”沈妍很骄傲地仰起头,指了指湖溏,又冲桂嬷嬷伸出手,“不想喝湖水的话就把欠我的银子还上。”
  
  桂嬷嬷赶紧从袖袋里掏出几张银票,塞到沈妍手上,一本正经说:“老身可不想喝湖水,银票给姑娘了,烦请姑娘清点数目,辨别真伪。”
  
  
  沈妍打开银票清点查看,银票共五张,每张面值两千两,全部是真的。只是她心里纳闷,承恩伯府难道没有面值一万两的银票吗?为什么非要给她五张?她没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才没有多想,孰不知这其中另有深意。
  
  “多谢嬷嬷。”
  
  首战告捷,沈妍心里高兴,掏出两个小金锞子递给桂嬷嬷。桂嬷嬷扫了她的荷包一眼,连句推拖的话都没有,也没道谢,就把金锞子装进了袖袋。
  
  沈妍赏了桂嬷嬷一个甜美的笑脸,“嬷嬷,你能把沈承荣给我叫出来吗?”
  
  “沈附马在左边的水榭陪客,你让门口侍卫通传。”桂嬷嬷转身就离开了。
  
  
  她从荷包里拿出沈承荣给她写的欠条看了看,又装进荷包,脸上流露出促侠奸诈的笑容。沈承荣这笔银子不好要,但她相信凭自己莫须有的手段、滚刀肉的风格,一定能把银子要出来,也能把恶女的“美名”继续发扬光大。
  
  身后传来轻碎的脚步声和娇声细语的说笑声,沈妍回头看到朝她走来的这群人,她顿时头大。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熟人,每一个都熟得令她心里阵阵恶寒。
  
  
  第一百一十五章 身份
  
  慧宁公主在距离沈妍一丈远的地方停住脚步,别有意味打量她,目光中充满探寻。见慧宁公主注视沈妍,那些认识或不认识她的人也都把目光聚在她身上。
  
  
  这一行人中,她认识的还真多,但没有一个是她想打招呼的,想打嘴巴子的倒多的是。什么松阳郡主、徐瑞月、徐瑞云,还有安纹和徐慕绣,这几号人看到她,那不都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吗?眼神一对,就是拨弓张弩的气势。武氏和徐慕缃、刘氏和徐慕绒也在,她们都谨慎,不敢在承恩伯府有随意的举动。
  
  这群人中不认识她的人也不少,但看向她的目光并不友好。她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好象秋夜的蚊蝇在她身上、头上飘来飞去,好象要伺机叮咬她一样。
  
  沈妍冲众人福了福,大方一笑,说:“你们继续,我去找沈驸马要帐。”
  
  “那边都是男客。”慧宁公主提醒了她一句。
  
  
  “不要紧,我写了一封信,让人给他送进去就行。”沈妍抿着嘴,眼角眉梢浮现淡淡的得意,“他看到信要是不出来就是想赖帐,到时候我会把他写的欠条复制成千上万份,贴满大街小巷。反正我也闲得无聊,没事找点事做,挣笔银子。”
  
  慧宁公主轻哼一声,说:“桂嬷嬷,去请沈驸马过来。”
  
  “是,公主。”桂嬷嬷向左边的水榭走去,沈妍急切的目光也追过去了。
  
  一个身穿华丽宫装的贵妇满眼不愤瞄了沈妍一眼,问:“皇姐,不是说今天所请的人都是皇亲吗?怎么有那么多张生面孔我没见过呀?都是什么人哪?”
  
  沈妍的嘴角泛起弧度优美的讥笑,若隐若现,心里充满不屑。皇亲国戚很了不起吗?徐家是三重皇亲,一门两后,那是个什么烂摊子只有内部人才知道。
  
  看这位宫装贵妇的打扮不象是宫中的娘娘,估计她的身份是一位公主或郡主。她的言谈举止流露做作的尊贵,伪装得高高在上,眼底却透出尖酸刻薄。
  
  慧宁公主笑了笑,说:“慧平,你太局限了,今天的生面孔没准明天就成了皇亲。你就是能掐会算,也无法预料一个人的前途,有些事你根本就想不到。”
  
  
  沈妍看到慧宁公主在说这番话时,深刻的探寻的目光一直在扫视她,她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沐元澈把她在与西魏的战争中所起的作用告诉了慧宁公主,慧宁公主现在看她的眼神跟在千味鸭铺相遇时就大不相同了。沈妍并不在乎,她不怕慧宁公主把这件事说出去,只要没人惦记她的银子,她就没有顾虑了。
  
  
  原来这位宫装贵妇就是慧平公主,福阳郡主的母亲。她的生母庞太妃现在被关进了冷宫,疯疯癫癫,她的亲兄御亲王死了,连皇族的族谱都除去了。象她这样的公主若不是夫家撑着,还有什么体面可言?她竟还以高人一等的身份自居。
  
  慧平公主赶紧点头应承,又冲沈妍抬了抬下巴,问:“这人是谁?”
  
  慧宁公主哼笑两声,对沈妍说:“你自己介绍吧!要实话实说。”
  
  沈妍点点头,郑重其事说:“我是来要帐的,不是来赴宴的,这是实话。”
  
  听到她这句话,不知道她身份的人满眼询问,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声。以松阳郡主为首的徐家那几块料用尖刀般的眼神剜她,恨不得把她变成肉馅。
  
  
  承恩伯府是什么地方?那也是护国长公主的府邸,多少人巴巴地以能踏入承恩伯府的大门为荣。今天本是小范围宴请,能来的人都是显贵的身份。没想到突然冒出个来要帐的,可慧宁公主却不愠不恼,众人想不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都不行。
  
  慧宁公主微微一笑,“要帐也好、赴宴也好,来者是客,本宫自是欢迎。”
  
  “多谢。”沈妍以为说了实话,慧宁公主会让人把她扫地出门。没想到慧宁公主会这么说,语气还很客气,这倒令她小小感动了一把,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有没有请贴无所谓,能来就好,不管为何而来。”慧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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