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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欢-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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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姜妘己傻眼了,她明明只是开个玩笑,哪不知他竟然当真了,她摆手道“我只是开个玩笑,当不得真的。”
“公主怕了?难道公主连替在下谋份差事的本事都没有?还是公主瞧不上我那些雕虫小技?”谢怀沥面上严肃,有些急道。
“本公主什么时候怕过,不就是给你谋份差事嘛,本公主允了。”姜妘己笑着拍着胸口保证道。
谢怀沥一副奸计得逞的面孔嬉笑道“多谢公主。”
他两人说话间,谢怀曦与姜嶲越一道走进来,姜嶲越却是打声招呼就走了。
谢怀沥很是不解,难不成他是看不得他?
“怀沥,谢相的意思你告诉你公主了么?”谢怀曦有些着急道。
“还没。”谢怀沥摇头道。
“现在你说说。”谢怀曦坐到主位席,有些憔悴的神色。
“谢相的意思是斩草除根,过几日他不是要出宫祭奠他母妃么,到时候路上动手,干净利落,一了百了。”谢怀沥的眸光透着一死冷冽的杀意道。
“我不同意。”姜妘己拉下脸道。
“南宫,这是为何?此举虽然冒险,但是一劳永逸。”谢怀曦不明所以道。
“这是最笨的法子,他出宫祭奠娄晴,人手一定不会少,而且青天白日的,难保不出岔子,若是他有所准备,一定难以得手,甚至会暴露,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行。”姜妘己蹙眉思索道。
“公主定有良策,说来听听。”谢怀沥侧身凝望姜妘己道。
“如果要听我的法子,必须听我安排!不得擅自改变计划!”姜妘己起身提高声音道。
“这是自然,公主的法子自然是最好的。”谢怀曦心底期待,不免把话说得满了些。
“谢昭仪可信得过妘己?”姜妘己的眸光扫视谢怀曦道。
“公主说笑了,不然我怎会请公主过来相商呢。”谢怀曦立即开口道。
“那我要借谢公子一用,让他悄悄执行我的计划,谢昭仪可有意见?”姜妘己趁势道。
“这”谢怀曦不妨她出去这么一会子功夫,谢怀沥不知怎么已经与公主搭上话,想要插上一脚,她还真不是该拒绝还是同意。
“我先告辞了,等谢昭仪想通的时候我再来,不过谢昭仪得考虑快些,姜楠康可是随时准备出宫的,错过了时机,不知又要到什么时候了。”姜妘己这时候用了激将法。
若是等她回禀谢君麟,只怕就轮不到谢怀沥了,谢怀钦那个人她又实在看不上。
“好,二弟,公主看重你,你可要上心些,事成之后,嶲越是不会亏待你的。”谢怀曦转而瞧着谢怀沥语重心长道。
“是,怀沥定不负昭仪所托。”
“公主,现在快说说你的计划罢,我们也好早点布置。”谢怀曦这才展颜瞧着姜妘己道。
“到时”姜妘己凑近他们两人的耳旁悄声耳语了一阵,两人便忽然大彻大悟般直道“果然精妙,如此才算得上高招。”
☆、301 街市砍杀
姜楠康禁足期满,便奏请尝羌出宫祭奠娄晴,尝羌本不想允准,朝堂上的各位大臣却一致赞成,说了许多冠冕堂皇的孝道,尝羌只得允准。
今日就是他启程前往皇陵的时间,娄晴虽然被打入冷宫赐死,但她毕竟是姜楠康的生母,所以按照大滇的礼法,她死后也可葬入皇陵,不过位置嘛,十分偏僻,不过在南边的一处小丘陵上。
姜楠康的车队一路出了京城,直奔皇陵,一路上十分顺畅,百姓都知道是太子出宫祭奠亡母,纷纷夸赞。街上围观的人虽多,倒也远远的避让着,也没有出现拥挤的状况。
姜楠康带了许多祭奠用的酒水,瓜果,糕点,姜楠康屏退了护卫,只留几个身边人,长身挺立的站在娄晴的墓碑前道“我这么久才来看你,你不会怪我罢?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世事沧桑,你走得不明不白,而我始终没有替你报仇。唉,你走之后,我还真是想你。
现在我身边连个知心人都没有,曾经你在时,我总是抱怨,埋恨,现在你走了,我成了孤家寡人,父王现在虽没有什么举动,但我瞧着谢氏一族必有动静,也不知我这太子能当到何时。”
说话间,他将自己带来的酒水亲自倒出三杯倒在娄晴的墓碑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他有些忧伤,亲自摆放好果盘,糕点,鲜花,便随意的坐下,靠在娄晴的墓碑前道“我那么信任你,你竟偷偷与他暗度陈仓,当真是骗得我好苦。难道我还比不上一个陌生男人,我是你的亲生儿子,他不过是一个流亡在外的落魄人,你为何要玩火**?
唉如果你现在还活着多好,至少我能有个说话的人,母妃,你知道么,赵娉婷走后,我总梦见被我踩死的儿子,在梦里他是个儿子,他冲着我喊父王,我在梦里当上王上了,可惜,梦醒之后,空荡荡的东宫一无所有。”
他动情的说着这些话,脸颊上不知何时流出两行清泪,他最后哑着声音道“母妃,我真的好累,我最近在想如果我不是太子,只是一个普通皇子,与若豆一样,我会不会快乐一些。你不会死,赵娉婷也还在我的身边,那样才算得上圆满。可惜这太子之位让我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人人都道我狠心踩死赵娉婷肚子里孩子,他们岂又懂我,若我有子嗣,那我就会受到牵绊,他们会用我的妻儿威胁我,我没有任何依仗,太子这条路注定是血淋淋的,与其让孩子成为别人威胁我的砝码,不如我亲自结束这一切。哈哈哈”
他说完这些的时候,忽然凄惨的笑出声,眼角的热泪却是源源不断的滚落下来。
他用手拭去那些泪痕,放声大笑几声道“瞧我多孤独,跟一个死人还说这么多,你死了也好,我无牵无挂,从此这条路只有我一人,是死是活,是成是败,我都会拼尽全力,大不了鱼死网破!”
他边喝酒,边滔滔不绝的与坟墓下的娄晴说着他憋了许久的心事,说的话大都很矛盾,一面羡慕别人,一面誓要得到王位。
他饮下手中剩下的半昙酒道“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杀了姜妘己和姜嶲越。”他说这话是发誓一般的口气,说罢他又痴傻的笑起来。
不知他在笑什么,随着他的笑声被风吹散,人也渐渐远去。
祭奠完娄晴已经是傍晚时分,姜楠康疑心路上有埋伏,吩咐车夫立即上路,马不停蹄的赶回王宫。
就在他们赶回王宫的必经之路的常安路时,前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被围个水泄不通,姜楠康差人前去查看。
那人去了一小会,便跑回来道“太子,前面是二皇子,他的车架出了问题,赶车的马好像死了,他哭得十分伤心,不肯让道。”
姜楠康鄙夷的暗骂一句“这是存心找茬,再去探探。”
那人又小跑上前查看,这次他去了很久,姜嶲越哭得很是哀恸,多人搀扶和规劝他都听不进去,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他依然不肯移动半步,守着那马的尸体一直呜咽。
姜嶲越哭马的场景实在让人动容,不少人都暗自垂泪,有人纷纷议论二皇子这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对一匹马也会厚爱,真是让人敬佩得很。
街市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时,姜楠康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不过他也不想下车与姜嶲越照面,因为他总觉得这是个阴谋。只有待在车上,才是最安全的。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姜楠康车架身后的人没了耐性,有五六个人骂骂咧咧的走上前去,先是发生口角,而后转变成肢体冲撞,最后演变成拔刀相见。
喊杀声响起,姜楠康的人便一拥而上,手握刀剑把姜嶲越和他的人围成一圈,姜嶲越大喊一声“太子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要杀我不成?”
回答他的不是姜楠康,而是其中一个护卫“太子殿下有令,二皇子无故拦路,分明是有意刁难,刚才竟命人斩杀东宫的人,若是再横加阻拦,格杀勿论!”
姜嶲越冷眼瞧着他,冷笑道“这街道这么宽敞他不走,回宫的路不只这一条,但偏偏他不走,太子这是故意为难我!刚才先动手的分明是你们!”
姜嶲越带出宫的人极少,眼见着东宫人多势众,都不敢轻易动手,紧紧护在姜嶲越身旁,哪不知是谁的刀剑竟率先砍向姜嶲越,姜嶲越不防,被砍伤手臂,他顿时大喊一声道“太子命人当街杀我,罔顾兄弟情谊,你们还愣着作甚么?”
瞬时,姜嶲越周围的人群手握刀剑砍杀在一起,这是人性的定然,有人攻击,就有人还手防备,死伤在所难免。
姜楠康听到砍杀声,下来马车,已经太晚,前面的数百人已经砍杀成一片,百姓纷纷避让,热闹的街市变成了姜楠康与姜嶲越的战场。
不多时,姜嶲越带来的人就被绞杀一空,那些人团团将他围住,有几人跃跃欲试想要杀姜嶲越,他心底心惊不已,暗暗颤抖。
☆、302 殿上激辩
姜楠康瞧见躺满一地的尸体时,心底很是惊疑,他的人未免也太争气了,这么几分钟时间就斩杀了这么多人。
他瞧见正中间的姜嶲越正在瑟瑟发抖时,心底有些得意,萌生就地杀了姜嶲越的想法,不过,这个念头仅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一瞬间。
因为,他瞧见远处庄泓赦正领着一队仆从走过来。
庄泓瞧见这街上的尸体时,十分惊骇,没想到姜楠康竟敢命人当街追杀姜嶲越。
他扒开人群走向姜嶲越身旁,注视姜楠康道“太子殿下,如果你要杀二皇子,就先杀了微臣!”
姜楠康这才着急道“刚才我一直在马车上,不知前面发生什么,待我走过来瞧时,这里已经变成了这般,我从未说过什么杀人的话,更不会杀二弟,庄相这是误会我了。”
“误会?这地上躺着这么多尸体,皆是二皇子的,在场的人没有得到你的命令,谁敢砍杀二皇子?太子殿下真是野心勃勃,还这般毫不避讳,当街追杀二皇子!真是教天下人开眼了!“
庄泓赦说这些话时很是激动,他带来的人防备的瞧着姜楠康的人,可是姜楠康的人却不敢再动手,姜楠康瞟过他身后的人,忽然发现有几人很是眼生,接触他的视线时,有意躲避。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大声道“姜嶲越没想到你为了算计我,竟不惜让这么多人送死!”
姜嶲越的眸光带着一丝嘲讽,嘴上却说“太子殿下怪我拦了你的路,一怒之下命人杀光我所有护卫,我也被人砍伤,此事我必要禀告父王,请他做主!”
庄泓赦撕扯下身上的一处衣襟替姜嶲越包裹伤口,他冷哼一声道“太子殿下当街拦杀二皇子,此事百姓都看在眼中,太子殿下为了一己之私,竟残暴到如此地步,恐怕王上也护不住你了!”
姜楠康见围观的百姓又多了起来,生怕再生出事端,丢下一句“这都是你们的阴谋,父王定然会明断的。”
说罢,他转身进了马车,但始终没有前行,因为街市上的尸体实在太多,阻止了马车前行。
更没有人胆敢清理太子的罪行,这些当街的尸体就那么横七竖八的躺倒在街道上。
庄泓赦扶起姜嶲越道“二皇子,微臣这就送您进宫,找王上讨要一个说法。”
“你们谁敢破坏现场的证据,当心王上追究要了你们的脑袋。”他又对着姜楠康的那些护卫大声喊道。
他留下带来的奴仆守着案发现场,姜楠康前进不得,只好下了马车,命人去找轿撵。
姜嶲越坐进庄泓赦的马车道“这伤口浅了些,要不要再补上一刀。”
庄泓赦淡淡瞥了一眼道“用匕首再划开一些。”
姜嶲越取出长靴中的匕首,咬紧牙关,忍着剧痛划开那个口子,鲜血直流,触目惊心。
当姜嶲越与庄泓赦,姜楠康同时出现在太和殿时,尝羌早就已经知晓,等了一盏茶的功夫。
他瞧见姜嶲越垂着一只手臂,鲜血淋漓的出现时,有些恼火,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姜嶲越受伤,姜楠康已经输了。
姜嶲越忍着疼痛,大声喊道“父王救命啊,太子要杀我!”他声音一出,眼泪刷刷流下来。
尝羌怒道“究竟是何事?”
“父王,请听儿臣解释,今日儿臣出宫回来时遇到二弟拦路,胡搅蛮缠不让儿臣进宫,二弟的随从辱骂儿臣,儿臣的人便与他们争吵起来,不曾想演变成一场灾祸,他们竟然砍杀起来。二弟也不幸受了伤,但儿臣离得远,一直在马车内,后来听说,才下车查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此事儿臣难辞其咎。”
姜楠康以为只要他最先开口,抢在姜嶲越开口之前撇清关系,他自己的责罚就少些。
尝羌自然也不会偏信一方,姜嶲越手伤是事实,他大声道“去找太医给二皇子瞧伤,快去。”
他咬牙瞧了瞧姜楠康一眼道“事情果真如此?”
“儿臣不敢欺瞒父王。”姜楠康立即叩了一头道。
“嶲越,你说。”尝羌转了口道。
“父王,事实是儿臣听说宜州正在闹饥荒,想亲自去瞧瞧,没想到车架出了宫,在半道上马忽然死了。儿臣只想悄悄去,带的人自然不多,那马跟了儿臣多年,儿臣不忍,便在街市上耽误了些时间。
恰逢太子回宫,怪我拦了他的路,立即命人砍杀儿臣,儿臣的人统共二十六人,无一人幸免,他们全力保存我,儿臣才得以幸存。这件事,百姓皆是证人,那些尸首现在还横在街上上,父王若不信,可派人前去查看。”姜嶲越哭哭滴滴道。
那模样俨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惊慌失措。
庄泓赦瞥了姜楠康一眼道“王上,微臣回府遇上太子冷眼旁观,任人砍杀二皇子,微臣当然不能置之不理,便上前护二皇子。太子殿下却命人要将我一起杀了灭口,若不是多亏那些百姓和家仆,微臣和二皇子只怕已经横死街头。”
“一派胡言,你们这是血口喷人!”姜楠康暴怒的喊道。
“太子殿下,微臣说的是不是事实,您心底清楚,您这般不分场合的截杀二皇子,还不是怕他将你取而代之,可惜你的算盘落空了。”庄泓赦轻蔑道。
“好了!邵隐你派人速去将那些尸首清理了。”尝羌大声叱喝道。
“是。”
待邵隐走远,尝羌凶狠的瞧着姜楠康道“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竟做出这般糊涂之事,本王定要好好罚你。”
“父王,太子殿下之所以恼怒儿臣,是因为儿臣要去宜州赈灾,他怕儿臣抢了这个功劳,所以才会毒杀儿臣的马,让儿臣困在路上,然后截杀儿臣。”
“信口雌黄,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宜州灾荒之事!”姜楠康之口否认道。
“王上,太子身为太子,是王上亲立的储君,如此这般不关注百姓疾苦,真是让人贻笑大方。今日他又做出这般残暴的弑弟行为,微臣斗胆劝王上废了太子!他这般不仁不义,凶残暴吏的人不配当太子,若是让他继位,迟早会颠覆大滇,求王上三思!”庄泓赦豁出去一般义正言辞慷慨激昂道。
☆、303 兄弟和睦
姜嶲越听庄泓赦这般言语,便求情道“父王,太子只是一时想不通,绝不是真心要杀了儿臣,毕竟儿臣与他都是父王的子嗣,他是不会真的杀了儿臣的,太子哥哥你快说,你只是一时恼恨,并不是真的想杀我。”
姜楠康虽然怨恨姜嶲越,此时见他求他求情,只好软下语气央求道“父王,儿臣只是一时嫉恨,绝不会真的杀了二弟,若儿臣存了这个心思,二弟怎么可能活到现在。求父王饶恕儿臣这一次,儿臣以后绝不再犯!”
尝羌深深叹口气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你和嶲越都是父王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父王不想你们兄弟二人互相残杀。楠康,这些年是父王太纵容你了,才会让你这般自狂。父王要罚你。”
“父王,太子哥哥不过是听信别人的谗言,他心底是有我这个弟弟的,正如他所说,他若是想杀儿臣,儿臣怎么可能活到现在,求父王对太子哥哥网开一面。儿臣不过是受了些小伤,要怪就怪那些奴仆,都是他们唆使太子哥哥的。”姜嶲越慌忙的开口替姜楠康求情。
尝羌欣慰道“楠康你瞧瞧嶲越,他这般宽容,对你又这么亲近,不想你受责罚。你这个当哥哥的真该好好想想以后如何对他这个弟弟,别总想些歪门邪道。你若是再这般胡作非为,父王也保不了你了。既然嶲越替你说话,好在他也没受什么重伤,此事,你当好好思过!”
他这么说,也就是想不了了之,让他们兄弟二人握手言和。
姜嶲越立即上前伸出手道“太子哥哥,嶲越也有不对的地方,真不该拦你的路。”
庄泓赦正要开口,尝羌忽然摆手道“庄相,这是我的家事,天色不早了,你回府罢,此事不可张扬。”
庄泓赦只好住嘴闭口,瞥了一眼姜嶲越转身告退。
尝羌见庄泓赦走出殿才道“你们兄弟两以后必然要团结一心,一致对外,不要再勾心斗角,你们都是父王看重的儿子,父王不希望你们其中哪一个受伤,你们当好好相处才是。”
“父王,以后儿臣一定会好好对二弟的,绝不会再让别人出现微词。”姜楠康忙不迭的保证道。
他虽然不知姜嶲越为何在此时保他,但他知道姜嶲越心底一定没安什么好心,不然就不会故意在街市上来这么一出。
而且率先闹事的人他不曾见过,他的人里混入了姜嶲越的人,他才不会相信是姜嶲越好心。
“父王,宜州闹饥荒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现在难民正往益州方向去,过不了多久就会涌入京城,这事得立即解决才是。”姜嶲越忽然转了话题道。
“这件事情父王正在想对策,眼下粮库中的余粮不多,找人解决粮食才是最紧要的。可眼下,四处缺粮,哪有会有多余的赈灾粮呢。”尝羌的眉头紧锁。
姜楠康想起前几日谢怀沥送给他不少粮食,他不敢要,想到赈灾一事,他开口道“父王不若将赈灾一事交给儿臣去办,儿臣一定将这件事办好!”
“哦,你有什么法子?”尝羌立即眉开眼笑道。
“儿臣不便说,但儿臣保证一定完成赈灾一事,若是不然儿臣自愿请辞太子之位。”姜楠康咬牙道。
他之所以敢赌这么大,也是因为谢怀沥。
谢怀沥一直暗中帮扶他,有心投靠他的阵营,出手又是那般阔绰,他怎么会拒绝呢。
凭谢怀沥庶子的身份,谢府从不重视他,一直放任不管,虽然他才名在外,亦是不闻不问,谢怀沥这才转投在他这边。
姜楠康以为谢怀沥是他的倚靠,也是值得信任的人,因为谢怀沥曾经多次透露他许多谢府绝密的事,他也是许了谢怀沥继位之后高官侯爵。
可以说,谢怀沥现在就是他最为器重的人,是他扳倒姜嶲越最重要的棋子。
尝羌听姜楠康这般保证,思及姜嶲越受伤一事,他沉下脸道“楠康,此番嶲越受伤与赈灾一事亦有关联,现在他受伤不能前去,正好你可以代他前去。父王命令你一定将此事办好,否则嶲越就白伤了,这亦是你赎罪的最好法子。”
“是,父王,儿臣一定不辱使命,即刻前往宜州赈灾。”姜楠康心底是有胜算的,左右不过是向谢怀沥再开口罢了。
反正谢家有的钱,有钱就能买到粮食,他现在也急需好名声来挽回形象,他办成这件事就是一箭双雕,反正他也不亏什么。
“那太子哥哥前去宜州,定要注意安全。”姜嶲越好心提醒道。
“二弟放心,我这次去宜州是代你去的,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完成你的心愿。”姜楠康拍着胸口保证道。
他心想还以为是会受到责罚,没想到白捡了一件立功的好事。
真是处处有意外,时时有惊喜啊。
姜嶲越见姜楠康那般暗自高兴的模样,不过是轻轻勾了下唇角。
太医替姜嶲越看完伤,开了药,嘱咐几句,尝羌便屏退了他们兄弟两,姜楠康着手准备前去宜州。
十日后,姜楠康在谢怀沥的帮助下顺利的完成了赈灾一事,返回大滇的途中,他与谢怀沥说说笑笑,一路都十分愉悦。
他们白日赶了许多路,此时包下相近的两家客栈入住,姜楠康与谢怀沥的房间挨着。
正是晚膳时间,谢怀沥与姜楠康相互敬酒,姜楠康由衷道“此番真是多谢你,本太子绝不会忘了你这几年的帮扶,他日,本太子一定如约许你你想要的一切。”
谢怀沥受宠若惊般战战兢兢跪下道“多谢太子殿下!”
“哈哈,起来。”姜楠康笑得很是满足。
这表情俨然是大赦天下时的豁达和得意。
两人酒足饭饱之后,各自安歇。夜深时,谢怀沥悄悄出了房间。
他们留宿的客栈离哀牢国不过数百里的路程。
谢怀沥与赵夜白在客栈的楼顶见面,赵夜白问“她是如何交代你的?”
谢怀沥反问“难道你只听她命令行事不成?”
“她可好?”赵夜白转而问道。
“很好。”谢怀沥言简意赅道。
他在黑夜里看到赵夜白的眸光在听到他说这话时,由明亮转为暗淡,他分不清赵夜白到底对姜妘己是怎样的感觉。
☆、304 遇见旧识
“她有没有什么话带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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