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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及良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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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
  正一品爵,位比相国!
  姚轩是见过圣上同姐姐相处的,却也未曾想过,圣上竟会给姐姐如此高位。
  并不是他觉得姐姐配不上,而是姚家的门第,比起宫中其余人来,委实是太低了。
  宁海总管见过无数大风大浪,初次见这圣旨时,也被惊了一下,现下见他们如此,倒是不觉什么,只含笑瞧了瞧姚望。
  “姚大人,”他道:“接旨吧。”
  姚望转过神来,大喜过望,接旨之后,整个人都有些怔了。
  他如此作态,宁海总管也不计较,只是看向姚轩,颔首致意:“多日不见,姚公子风采如昔。”
  姚轩也有些愣神,反应却快:“总管客气。”
  “这便是二公子吗?”宁海总管转向站在他身侧的姚昭,含笑道:“果真芝兰玉树,不同凡响。”
  “您太客气了,”姚昭向他一笑,婉拒道:“我如何当得起。”
  “哎呀,快别这样说。”宁海总管笑着摇摇头:“二位公子皆有文华之气,鹏程万里,便在眼前了。”
  他在圣上身边多年,最是了解他心性。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只是,身为君主终究不能任性,所以很多时候,这性情都被圣上自己克制住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它是不存在的。
  宁海总管在宫中沉浮多年,也能明白圣上心中计较。
  贵妃出身不显,却也是官家女子,并非贱籍。
  至于出身显赫与否,靠的还不是圣上一句话?
  册封之后,照例便有加恩,但凡圣上愿意拉上一把,姚家有人肯争气,用不了多少年,就能兴起。
  而贵妃的两个胞弟,也非扶不起的阿斗,姚家起势,还不是眼见着的事情?
  宁海总管虽是内侍,可只消是有脑子的人,就不会去轻视他。
  相反的,还得拼命的巴结才是。
  姚家有四个儿子,他只捡了两个夸,未免使得另外两个尴尬。
  姚瑾年纪还小,对这些不甚敏感,姚盛却是僵立一侧,暗自气恼不已。
  只是这时候,没人有心思去照顾他微薄的自尊心。
  姚望笑的脸皮都疼了,却依旧不想停下,只是捉住了宁海总管话中的“多日不见”四个字,笑容满面的问道:“怎么,总管日前见过犬子?”
  “前些日子,圣上往国子监去了,”宁海也不避讳,同他解释道:“恰巧碰见大公子了,圣上问了几句策论,很是赞誉。”
  “是吗?”姚望笑意更深,难得慈爱的看一眼姚轩,道:“你这孩子,这样大的事情,怎么也不同为父说一声?”
  “倒也怪不得他,”宁海总管笑着打圆场:“圣上那日白龙鱼服,不好张扬的。”
  他这样说,姚望自然不会再去说什么,只请他进了前厅,奉茶之后,好生寒暄了一阵。
  姚望毕竟是贵妃之父,宁海总管即使知道他们父女之间感情淡薄,却也不好打他脸面,笑着说了一会儿,全了他面子,才起身告辞。
  “圣上还等着回禀,不好久留,这就告辞了。”
  姚望客气的送他出去,最后方才殷切道:“家中一切都好,还请总管同贵妃娘娘说几句,请她无需忧心。”
  宁海总管自是一一应了,示意姚望止步,才偕同前来的内侍禁军离去。
  姚望目送他背影远去,心底那股欢欣之气不受控制的涌了上来,仿佛是一日之间年轻了二十岁一般,兴冲冲的吩咐管家。
  “今日姚家大喜,府里面伺候的,每人赏半年例银,再去准备祭祀用物——我要开宗祠,将好消息告知先祖。”
  他转过头,看向自己的长子与次子,目光柔和而慈爱,同日前相比,简直是变了一个人:“你们去换身衣服,同我一道过去。”
  “夫君,”张氏跟着他笑的脸都僵了,又疼又酸,可归根结底,也不如她心中酸涩的万分之一:“圣旨方下,便大张旗鼓的开祠堂,是不是太过张扬了?”
  在姚望骤然冷下来的目光中,她声音不觉也小了,有些怯弱的道:“再者,一下子赏半年的例银,也太多了……”
  “头发长,见识短!”
  姚望皱起眉,不满的看向张氏:“贵妃娘娘得封,这是多大的喜事,如何不能开祠堂,叫先祖也跟着高兴?”
  “别说是赏半年例银,便是赏一年,也没人能说出个‘不’字来!”
  “少啰嗦,”姚望正是欢喜的时候,哪里听得了劝:“办你的事情去!”
  当着几个孩子的面,尤其是姚轩与姚昭也在,他这样呵斥张氏,不免使得她脸上下不来,心中羞愤,却知晓姚望性情,也不敢反驳。
  只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姚望自己不管钱,哪里能知道家中财政如何?
  锦书入宫之前,便将账目掰扯清了,姚轩兄弟俩的账同姚家其余人的并不算在一起,表面上看着是省了,可实际上呢?
  他们把老太爷夫妻俩的库房,和程氏陪嫁的铺面庄园,全给拿走了!
  姚家虽有祖产,却也架不住下头还有姚盛姚瑾两个儿子,他们正是要念书拜师的时候,哪里能怠慢了,叫外人看不起?
  姚望自己也是要与同僚交际的,文玩字画,笔墨纸砚,哪一个不要钱?
  更不必说,张氏还要为幼女锦瑟置办嫁妆。
  不过,就凭张氏自己的那点儿嫁妆,能置办出个什么来?
  还不是得叫姚家出大头!
  钱钱钱,这么多的事情,哪一桩不要钱,姚望只知道向她伸手,她又不能下金蛋,哪里能搬出金山银山给他?
  这会儿姚望高兴了,半年的例银赏下去,来回打点的,还不是她吗!
  心中不满,可是看着姚望脸色,张氏也没敢多说,只是僵着脸皮,道:“是,我这就去办。”
  “果真是小家子里出来的,”姚望有了长女这个指望,心都活了,连带着也念起原配程氏几分好:“不比程氏多矣。”
  张氏正往账房去,还没走远,就听见姚望这句话了,眼前一花,险些摔在地上。
  这是什么意思,这么些年了,她连个死人都比不上吗?
  暗自咬了咬牙,张氏勉强将心中愤恨咽下,冷冷的斜一眼姚轩兄弟,快步往前去了。
  姚昭在兄长身边,平静目视她离去,面上无波无澜,只有目光深处,带着些微讽刺。
  ——自从父亲得知姐姐得宠,到现在也没有多久,他们就把自己逼成这种狼狈样子了。
  好像是别人欠了他们一样,看谁都觉得不满。
  真可笑。
  这样的日子,我们姐弟三人,可是过了近十年啊。
  低头一笑,他轻声问兄长:“哥哥,姐姐有了归宿,总是喜事,我们院子里,要不要赏些东西?”
  “自然是要的,”姚轩想了想,道:“不好越过父亲去,便每人赏三个月例银,再制一身衣服吧。”
  “也好,”姚昭点头:“稍后我去吩咐他们。”
  “也不知姐姐过得怎么样,”他不无嫉妒的看着姚轩,低声道:“可惜上一次我不在,未曾见到。
  深宫寂寂,男女有别,若是想要再见,怕也不易。”
  “上一次见的时候,姐姐气色很好,人也更美了,”姚轩微微一笑,似是想起什么,轻声安慰弟弟道:“她说,圣上待她很好。”
  ~
  锦书昨夜初经人事,不免疲累,圣上年富力强,此前旷了许久,好容易同心上人成事,自是索求的多些。
  一来二去的,临近午时,二人一道起身。
  “七郎,”锦书身子还是有些疲软,穿了小衣,着了中衫,方才问圣上:“这是哪儿?”
  圣上依旧躺在塌上,枕着臂,向她笑道:“甘露殿。”
  锦书明了此殿意味,先是一怔,随即笑了:“给我住吗?”
  圣上懒洋洋的看着她,反问道:“不然呢?”
  锦书定定的看她一看,忽的低下头去,轻轻亲吻他的额。
  “——谢谢七郎。”
  她还未曾梳洗,长发披散,面容皎皎,唇色泛红,玉白脖颈上印痕隐约,圣上自下而上的看过去,当真活色生香。
  好不鲜艳。
  几乎是被迷了心窍一般,圣上握住她纤纤手腕,将她重新带回怀里,低头吻上她的唇。
  “七郎,不要了,”锦书笑着推他:“再不起身,会被人笑的。”
  “也不知是怎么了,”圣上微微喘着气,低声道:“一见到怜怜,朕便情不自禁。”
  锦书不答话,只笑着推他起身,见他顺从的坐起身,便自一侧取了他衣袍,作势侍奉他穿。
  “罢了,”圣上伸手接过,示意她坐着,自己穿上身:“怜怜昨日辛苦,且先学着,勿要累着才是。”
  锦书被他揶揄的脸一热,嗔他一眼,微微垂首,不曾言语。
  圣上大笑出声,自己系了腰带,扬声吩咐人入内侍奉。
  甘露殿的宫人与内侍,皆是宁海总管亲自选的,有的还是锦书此前结识过的旧人,早就被叮嘱过了。
  几个宫人一入内,便一道跪下身,齐齐恭贺。
  “圣上大喜,贵妃娘娘大喜。”
  “朕确实大喜,”圣上揽着锦书,笑吟吟道:“都有赏。”
  锦书既然册封贵妃,衣饰妆容便不得马虎,每一处皆要服从制式。
  坐在梳妆台前,两个宫人为她梳坠倭髻,随即取了妆奁与她选。
  锦书扫了一眼,面色不觉微变,随即问撑着额,慵懒坐在窗边的圣上:“七郎,是你的意思吗?”
  圣上站起身,到她身后去,对着镜中丽影细看,随即伸手,取了洛阳红坠珠步摇与她簪上,温声道:“很好看。”
  锦书垂眼看着妆奁中的那对东珠耳环,转目看他,笑盈盈道:“七郎是想叫我做众矢之的吗?”
  “谁敢?”圣上取出那对耳环,亲自为她戴上:“朕觉得怜怜配得上,谁敢说二话?”
  “朕不在意别人说什么,怜怜其实也不在意,”他低下头,叫二人面颊贴在一起:“朕知道的,不许说些冠冕堂皇的诓朕。”
  洛阳红为牡丹名种,同东珠一般,都是皇后方可用的。
  “圣上既然不怕坏了名声,惹人非议,那我也不怕。”
  锦书笑意姝美,似是牡丹含芳:“人活一世,不过几十年,何必为了别人几句话,叫自己苦闷。”
  “早就知道,怜怜不是迂腐之人。”
  二人脸颊紧贴,气息似是一人,极为亲昵。
  他低声道:“朕就是要宠着你,就是要所有人都高看你,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朕的心头肉。”
  圣上语气舒缓,却极坚定:“怜怜,朕要叫你做世间最尊贵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觉得那些为了保护心上人而冷待她,宠爱别的女人的皇帝,可能脑子不太好。
  他们的作用,好像只限于在心上人被靶子宠妃欺负后过去说几句爱你的屁话,还有跟靶子上床秀恩爱,以及叫心上人流产打胎,最后居然还能奇迹般的he……
  堂堂皇帝,是有多弱,才能连喜欢的女人都不能表现出喜欢。
  像万贵妃那种,才是宠妃的正确打开方式啊,不是说她做的事情对,而是皇帝无限宠啊。
  最后,圣上既掌握大权,上边又没有太后,有他支持,锦书怎么会吃亏呢。
  他们不会有误会,会很相爱,还会有娃娃抱。
  嗯,就酱。
  以及,叫圣上大房的我也就忍了,昨天居然还看见一个叫大皇的,你们的才华都记得控制一下啊喂!


第27章 婚事
  锦书受封贵妃; 受到震动的不仅仅是后宫与姚家,连带着整个长安; 都掀起一场无声的风浪。
  圣上登基之后,后宫最高位分的也不过是贤妃,一连多年,都未曾再有加封; 骤然空降一位贵妃; 引起的风波不可谓不大。
  对于大多数朝臣而言,他们并不怎么关心天子的家事与内帷。
  唯一能够引起他们注目的,也只是后妃们所孕育的皇子们; 与今上百年之后,至尊之位的归属。
  以及……他们应该选择站在哪一位皇子身后; 进行效忠。
  圣上的元妃早早离世; 未曾留下一儿半女,夫妻之间更是感情淡薄,连追封都未曾有。
  嫡出皇子不见踪影; 庶长子早夭; 圣上诸皇子之中; 最能引人注目的; 便是贤妃所出的皇三子了。
  更不必说; 贤妃出身名门萧氏; 于朝野之中颇有声望。
  因着这缘故,在这之前,圣上虽不曾议储; 但许多人已经悄悄将皇三子视为未来的储君了。
  只是,在圣上册封贵妃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原因无他,贵妃的位分,委实是太过于敏感了。
  仅在皇后之下,位比相国。
  圣上不过而立之年,年富力强,而贵妃能够以末位入封,显然是极得宠,几年下来,总会有皇子降生的。
  当今登基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整整十多年了。
  十几年的时光,放到嘴上去说,是极为轻快的,但是真的经历起来,却是漫漫难言。
  更重要的是,这十几年下来,已经足够大多数人摸清圣上的性情了。
  无论是处事还是待人,他都极少会凭借一时兴趣,任性而为。
  相反的,必得权衡再三,思虑周全之后,方才动手。
  他们完全有理由去猜测,在未来很长的岁月里,贵妃将有多么得宠。
  贤妃所出的三皇子得到许多人隐晦的支持,无非是因为她在后宫中位分最尊。
  可是,倘若贵妃有子呢?
  即使是皇三子,只怕也得退避三丈。
  所以说,到底是支持谁为好?
  若是支持贤妃,便是开罪了现下鲜花锦簇形式正好的贵妃,若有来日,不定会被记恨。
  更不必说,在这之前,就有可能会被贵妃轻描淡写的枕边风吹得伤筋动骨。
  可若是支持贵妃,却也是同贤妃生了嫌隙。
  倘若日后,贵妃未曾生下皇子,又或者将来出了意外,贤妃回过神来,岂会不同他们算账?
  两下里一考虑,许多人都为难了起来。
  与此同时,柳无书也在家中犯难。
  只是,他并非为了这一桩,而是为了幼女的心事。
  说巧合也巧合,他正想私下里问一问姚轩对于终身大事的看法,还没等开口呢,圣旨就下来,人家嫡亲姐姐一飞冲天,竟做了贵妃。
  此前他过去问,叫长安人看着,都会说是柳家低嫁,先一步挑了女婿,进行栽培。
  可这会儿再过去问,叫人见了,只怕会说是他柳无书厚颜,急于攀附新宠。
  可是归根结底,他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为女儿找个夫婿而已啊!
  这道圣旨一下,却是将原本简单的事情,一下子搞得复杂了。
  “夫君大可不必为此担心。”
  柳夫人听人说丈夫在书房里呆了许久,心中也知他在忧虑什么,重新问过女儿意思之后,便往书房去见他,着意宽慰。
  “我与夫君,为的是叫彤云找个可靠之人,托付终生,又不是想要攀权附势。”
  柳夫人静立在丈夫身后,动作轻柔的为他揉肩:“圣上未曾册封贵妃时,我们不会对姚家的门第有所指摘,此刻册封了贵妃,也不必谄媚讨好。
  自始至终,我们也只是想为女儿寻一个贴心人罢了,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情,同我们有什么干系。”
  “姚轩是夫君的学生,你才最应明了他品性才是,怎么还未开口,就开始想东想西?”
  “换句话说,”柳夫人笑着开解道:“倘若姚轩眼见胞姐得宠,便换了一张脸,那就只当是看清了他面目,劝彤云消了这份心便是,不也是好事一桩?”
  “可他若是依旧彬彬有礼,愿意考虑,那我们能得到一个良婿,亦是美事。”
  “夫人说的是,”柳无书眉头松开,含笑握住了她的手:“是我想得太多了。”
  末了,他面上又有些愁色:“只是大嫂那边,恐怕会不情愿。”
  “她不情愿便不情愿,同我们有什么关系?”
  柳夫人同自己大嫂不睦,并非一日之寒,听丈夫这样说,神色便微微一冷:“她想左右我女儿的婚事本就不该,居然还想将夫君绑到三皇子的船上。
  她有没有想过,万一船翻了,淹死的是谁?”
  柳大夫人出身的赵家,同贤妃所在的萧家沾亲带故,贵妃被册封之前,圣上膝下最为受人瞩目的便是三皇子,自然也引得他们靠了过去。
  柳无书官居国子监祭酒,位阶虽不算太高,却极有声望,少不得会被拉拢。
  此前,柳大夫人便曾登门提议,叫柳无书去做三皇子的太傅,只是他不欲掺和这些事情,婉言推拒掉了,自此,便同长房不太愉快。
  等到出了柳彤云之事后,就更加冷淡了。
  这会儿柳无书有意撮合姚轩与自己幼女,知道的是想要成就一桩良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站到贵妃那边去,以此示好呢。
  柳无书性情温和,相较之下,反倒是柳夫人柔中带刚,每每拍板做决定。
  此刻听妻子这样说,他也就松一口气,含笑道:“好吧,为了我们彤云,明日在国子监见了姚轩,我便问上一问。”
  “去吧,”柳夫人笑道:“彤云性情执拗,既然认准了,便不会改的,我觉着,此事八成能成。”
  事关掌上明珠,柳无书也不拖沓,第二日到了国子监,便将姚轩叫了过去,开门见山的问了出来。
  “转过年来,你便是十五了,”他掩上门,轻声问道:“长安子弟多是早早议亲,家中有没有提过你的婚事?你父亲有没有张罗过此事?”
  姚轩被他问的一愣,顿了一顿,才据实答道:“学生曾经在母亲灵位前立誓,金榜题名前,不提嫁娶之事,此事父亲也知道,所以一直未曾提过。”
  这确实是事实,并非他编出来诓骗柳无书。
  大周建国几百年,早已经不是马背上打天下的年代,对于他们这种低阶官员子弟,唯一能够出人头地的,便是科举。
  母亲早逝,姐姐照顾他与弟弟何等不易,他更不愿早早成家分心,所以便于母亲灵位前立誓,不到金榜题名,绝不娶妻。
  姚望虽然对前两个儿子淡淡的,可骨子里还是希望他们能有出息,听到姚轩这样有志气,倒是极为赞许。
  张氏门第平平,却也知晓金榜题名的难度,有意将姚轩栽跟头,拖上一辈子,自然不会劝阻,只顺着姚望违心的夸了几句,将此事定了下来。
  等到昨日,长女封贵妃的圣旨下了之后,姚望还颇为自得,亏得没有早早为长子定亲。
  贵妃的嫡亲弟弟,哪里是那些歪瓜裂枣能配得上的?
  自然是要选聘高门之女,嫁入姚家的,光耀门楣的。
  立誓之事,毕竟是姚家的家事,知道的人虽然有,却也不多。
  姚望虽身处国子监,却也只是从六品的小吏,柳无书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以及他有两个颇为出众的儿子,除此之外,便是一无所知了。
  现下听姚轩提起这一茬,他不觉愣住:“金榜题名之前,不议婚事?”
  “是,”姚轩答得坦诚:“母亲在世时,最希望两个儿子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学生不欲令她失望,所以立下此誓。”
  时人称颂孝义,也无人会拿故去的先母说谎,柳无书看着面前的明俊少年,听他此言左掷地有声,不觉暗生赞赏。
  若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心中这样想,他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微蹙眉,道:“你可知金榜题名有多难?我大周泱泱学子无数,能够登榜的,也只那几个罢了。”
  “先生自己也说了,总会有人能登上的,”姚轩微微一笑,道:“既然有人能做到,那人为何不能是我?”
  柳无书听他如此自信坦荡之语,少年意气,脱口而出,赞一声“好”。
  将这份赞许收起,他正色起来,缓缓道:“我有一女,资质尚可,愿配于你,你可愿意?”
  柳无书此前一问再问,姚轩心中也有所明悟,只是对方不曾戳破这层窗户纸,所以自己也不会提罢了。
  现下柳无书自己说了出来,他也不会觉得对方是因为姐姐封了贵妃,所以想要攀附。
  祭酒诚信君子,即使是此前他家世不显,也待他优厚,决计做不出这等以亲女攀附之事。
  至于柳家的幼女彤云,姚轩也是有所听闻的。
  柳无书自称资质尚可,委实是谦逊之言。
  当世大儒蒋庭之便曾称颂这位柳家幼女“才堪咏絮,不输道韫”,文华之气若此,可见一斑。
  然而,静默一会儿,姚轩还是道:“柳家贵女自是出众,学生高攀不得,还请先生勿要见怪。”
  柳无书被他拒绝,也不恼怒,只是微有诧异,随即明白过来。
  “怎么,”他哑然一笑:“是怕自己难以金榜题名,拖累她么?”
  “是,”姚轩坦然道:“学生虽有信心金榜题名,却也不知何年何月,不敢请令千金久等。”
  “奇哉怪也,”柳无书笑道:“你既说有信心高中,又说不知何年何月,岂非自相矛盾?”
  “倒也可以这样说,”姚轩笑的毫不在意:“学生将话说出去,若是此生不得实现,他人不过道一句轻狂,左右学生脸皮厚,一笑置之即可。”
  “但若是累令媛苦等,久久不中,岂非害她终生?”
  姚轩向他一拜,肃然道:“因已之故,害人至深,学生安敢如此。”
  “是个好后生。”柳无书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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