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嬿婉及良时-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历经风雨的内侍总管心中也有些犹疑,然而对于风向的把握与圣上心思的猜度,使得他很快下了决定。
  “娘娘,”压低声音,宁海总管语气微沉:“圣上否了驸马外放领军的奏疏,决意使长公主夫妇久留长安。”
  锦书听出他语中示好之意,笑意愈发温和:“长公主与圣上骨肉至亲,不忍分离,也是有的。”
  “长公主仁善,最是温和,”宁海总管笑意浅的,像是一缸水中即将化开的墨意:“——同贤妃娘娘,也很处得来呢。”


第34章 星星
  临近年关; 各家各户都忙了起来,年货的制备还在其次,人情往来,才是大大紧要之事。
  张氏作为姚家主母; 自然也不会例外。
  若是在往常年,她即使辛苦些; 却也不至于太过劳累。
  姚家虽是官宦人家,可是需得正常走动的; 也只是姚望原配妻子出身的程家,张氏自己的娘家; 姚望的师长尊者; 以及同他关系密切的同年旧友罢了。
  可是到了今年,锦书被册封贵妃,身居高位,无论亲近与否; 长安勋贵们都得全了面子情,即使人不到,礼也要到,接连几日下来,委实将张氏累个倒仰。
  她出身不高,素日里只同低门打交道; 简单说笑几句还不觉有什么,等真的见了勋贵之家的人,莫说是与登门的正经主子说话; 便是见了那些上得台面的嬷嬷管家,都觉言谈时捉襟见肘。
  别人登门来,自是交好之意,总不会叫张氏这个主人家下不了台,可饶是如此,私下里取笑几句也是有的。
  姚望身上有文人的迂腐,也极爱面子,哪里容得了张氏这种小家子气,丢姚家的脸面。
  只是他一个男人,总不好卷起袖子亲自出去同人打交道,加之母亲早逝,儿子们未娶,女眷中竟也没人能摆在台面上。
  苦思了几日,姚望想到了程家人身上。
  他并不愚蠢,知晓姚家有今日,是沾了长女的荣光,也不得不承认,长女对待程家的观感,比对姚家要好得多,是以这些日子以来,有意同程家修好。
  程老夫人出身大家,经事又多,待人接物较之张氏,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他倒是不敢奢望将程老夫人接过来支撑门楣,只是盼着她派遣两个得力嬷嬷过来,帮持张氏一二,面子上也好看些。
  程玮半月前方才回京,述职之后,便留在家中,等待吏部任命。
  他性情稳重,人也公允,在军中颇得人心,若非不会曲意奉承长官,只凭借功勋,也不会一直卡在正五品上一直动不了。
  回京之前,他便收到母亲家书,讲了外甥女入宫,册封贵妃之事,心中既觉欣慰,又生担忧。
  宫中繁华巍峨,却也暗藏凶险,锦书虽聪慧,却也只是年轻小姑娘,孤身在内,哪里能叫人安心。
  偏生他官位低微,也帮不上什么忙,连为她说句话都不成。
  唯一能够叫他安心的是,圣上极为宠爱外甥女。
  连带着,叫他这个舅舅也跟着沾了光。
  往兵部去的时候,素日里没什么交情的同僚见了他,面上也有了笑意,口气熟稔的约他一道喝酒,吏部交呈文书时,素来冷脸的官吏们,居然也有了几分温和。
  在家中等了几日,任命的文书,便被吏部官员亲自送到府上了。
  连升两阶,正四品忠武将军。
  姚望身为贵妃之父,连升四阶,自是无人能说什么,他这个舅舅也跟着升了两阶,才更见贵妃得宠呢。
  姚望过去的时候,程玮一家正用午饭,见他来了,饶是素来不合,也不好摆在脸上,只待到用完午饭,才同程老夫人一道,三人往书房去商议此事。
  程老夫人听姚望说了此番来意,倒也不曾吃惊,她儿媳妇得力,家中也无事,便拨了两个得力嬷嬷与他。
  倒不是她对于姚望有多关切,而是为了自己外孙女。
  姚家能有今日,说到底,终究是依附于贵妃的,登门的宾客,也多是看在贵妃的情面上,张氏若是畏首畏尾,丢的也是锦书的脸。
  等到晚间,姚望带了两个嬷嬷回去,同张氏提起此事,反倒生了一场是非。
  “是,我配不上姚家的门楣,我给姚家丢脸了!”
  张氏眼眶通红,心里恨得咬牙,面上却委屈垂泪:“我们张家比人家程家差得远了,教出来的女儿上不了台面,连程家的下人都不如!”
  “你这是哪儿的话!”
  姚望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真的同他吵起来,除去锦书捏着他要紧之处,还真没人能把他噎住。
  “张家是姚家的姻亲,程家也是姚家的姻亲,现下家中不便,彼此之间帮扶,如何使不得?”
  “怎么到你嘴里去,就变成两家斗气了!”
  张氏心中不虞,却也不敢真的同姚望翻脸,见他怒气冲冲,随即软了下来。
  “夫君,你别同我生气,我只是觉得……自己太给姚家丢脸了。”
  她低着头,垂泪道:“前几日何家的管事嬷嬷来拜会,端起娘娘赏的茶来品一口,便说的头头是道,我笨嘴拙舌,竟连话也搭不上一句……”
  张氏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相貌虽算不得极美,却也有几分动人,这样低头落泪,语气轻软,也叫姚望心中火气散了大半。
  “罢了,你也是不易,”他握住张氏手掌,叹一口气,着意宽慰:“不明白的大可以学,两位嬷嬷见多识广,同你一道照应,也方便些。”
  “我明白,”张氏见好就收,拿帕子擦了泪,低声问道:“两位嬷嬷是住在我们院子里吗?
  ——待会我便吩咐人收拾屋子出来。”
  “不必了,”姚望端着茶盏,饮了一口之后,道:“老夫人挂心阿轩与阿昭,叫她们在侧照看,人也留在他们院子里,若是有贵客登门时,再过来见你。”
  “——你有事情想要讨教,再请她们过来也可。”
  张氏脸皮抽动一下,下意识的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勉强一笑:“原来如此。”
  姚望见她点头,便放下心来,转身往书房去了。
  他在的时候,张氏还能维持住面上平静,等他走了,才愤愤的咬着牙,将他用过的茶盏摔在地上,低低的骂了一句。
  “夫人轻些,”她的陪嫁丫鬟低声劝她:“老爷还没走远呢。”
  “没走远就没走远,我还怕他不成!”张氏嘴上说的硬气,却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你说说他,是不是猪油蒙心了!”站起身,在屋里转了几圈,张氏咬着牙道:“什么好事儿都是那边的,他们吃肉,连汤都不给我们娘仨喝!”
  “这有什么办法,”张氏的陪嫁嬷嬷目光一闪,看似无意道:“谁叫他们是贵妃娘娘的胞弟,骨肉至亲呢。”
  “骨肉至亲怎么了,”张氏在绣凳上坐下,冷冷道:“阿瑾与阿盛,难道不是贵妃的弟弟吗?说到底,他们可都是姓姚的!”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那嬷嬷轻声劝道:“我说话难听,夫人可别生气。”
  张氏心烦意乱的摆摆手:“嬷嬷是跟着我从张家过来的,有话直说便是。”
  那嬷嬷左右看看,见四下里只有自己人在,方才徐徐道:“贵妃娘娘在宫里,总会需要人在朝堂说话的,她在圣上耳边吹吹枕边风,想要升迁也是轻而易举——要是有了亲兄弟帮持,哪里还顾得上同父异母的兄弟?”
  张氏先是一愣,随即目光一厉,定定的望到那嬷嬷脸上:“你是说……”
  “夫人,”那嬷嬷语气轻和,却似带了蛊惑一般,叫人意动神摇:“即使是为了两位小公子,您也得早作打算呀。”
  “不,不行!”张氏面色青白不定,搅着帕子犹疑一会儿,便愤然道:“夫君说过的,我若敢对他们下手,决计会将我休弃掉,连阿瑾和阿盛也不会再管,我自己没关系,却不能拿他们冒险!”
  “夫人,您怎么认死理儿啊,我又不是叫您杀人放火,”那嬷嬷语气引导:“天下之大,能坏人前途的……又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
  张氏目光几闪,眼珠更是转个不停,踌躇许久,却还是拿不定主意:“不行!这事儿太大了,若是出了纰漏……不行!”
  那嬷嬷听她言语,知晓她只是怕事情败露,难以收场,而非是不愿做,也就不再紧逼:“我也只是提这么个话儿罢了,是不是动手,还得夫人自己拿主意。”
  张氏沉默下来,面色几度变幻,却始终难以平静下来。
  “两位嬷嬷都已安排妥当,”姚昭进了书房,向姚轩道:“哥哥放心吧。”
  “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姚轩低头整理书案,低声道:“自家应酬,却要请别家帮扶。”
  “这也没办法,”姚昭撇撇嘴:“总比母亲失态,贻笑大方要好。”
  话头一转,他笑嘻嘻道:“又或者,哥哥早日娶妻,叫嫂嫂打理家事,倒也不失为一条明路。”
  姚轩斜他一眼:“偏你话多。”
  “我说真的嘛,哥哥不妨好生想想,还有,”姚昭凑到他身边去:“那位柳家姑娘的事情,哥哥是如何想的?”
  “该如何想便如何想,做什么非得告诉你?”
  姚轩笑着拍拍他脑门,着意叮嘱:“你可别出去说些有的没的,传了出去,反倒叫人家难堪。”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听,”姚昭气哼哼的往一侧去了:“我又不是长舌妇,才不稀得说人长短呢。”
  许是冬月临近年关的缘故,日子更是过得飞快。
  宫中的年夜较之民间更添贵气,却也同样繁琐。
  好在锦书是头一年主持宫务,万事都可以打着不够娴熟的由头吩咐给贤妃,倒也算不得太累。
  天气愈发冷了,昨日更是降了一夜的雪,清晨起身时,她听红叶说,那雪竟能没过小腿一般半去,也是吃了一惊。
  锦书人也算是勤勉,这几日不知怎么,总是觉得惫懒,人也无精打采,叫太医看了,也没个章程,只开了几贴补药,叫每日喝着。
  她这样萎靡,人也恹恹,圣上见了不免心疼,也不叫她往含元殿去作陪,只乖乖留在甘露殿里养身。
  这日晚间,外头的雪化了大半,夕阳淡淡,晚霞漫天,微风吹动起地上积雪,纷飞中竟有些飘絮之态,隔着窗去看,别有一番风韵。
  锦书有了几分兴致,穿了大氅,往外边去了,宫人内侍们不敢疏忽,恭敬的跟在了后边。
  长安地处偏北,到了冬日,便是御花园里,也无甚风景可赏,唯一能入得眼帘的,也只是亭亭绿竹与高大松柏罢了。
  锦书倒不计较这些外物,依旧兴致勃勃,紧了紧大氅的带子,绕着御花园游走,虽是漫无目的,却也极有风味。
  夜色不声不响的侵袭上来,道路两侧的宫灯随之点亮,深墨色的晚间有了星星点点的红橙光亮,饶是风声依旧,却也有了暖意融融。
  “娘娘,咱们回去吧,”红叶轻声道:“天色已晚,风也凉了,您若是着凉,圣上会心疼的。”
  “穿的这样严实,着哪门子凉呢,”锦书不以为意:“无妨的。”
  红叶知她素来有主意,定了事情便不会再改,嘴唇只动了动,却没有再劝。
  小路不远处有座凉亭,冬日里围了厚厚的棉毡,一丝风也透不进,圣上今晚召见臣工,会回的晚些,锦书一人也是无聊,便起兴过去坐坐。
  毕竟是晚间,谨慎些也是好的,两个内侍先行一步,往凉亭里去观望,不过一会儿,便退了出来,侍立在外,示意无碍。
  锦书心中一定,正要往那边去,便听身后安和忽的高声:“——什么人?!”
  这一句来的突然,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往他所看的方向去了,戒备而小心的将锦书围在中间。
  “娘娘恕罪,”一个柔和中带着颤抖的女声响起,秀娘惊慌失措的跪倒在地:“奴婢路过此地,不知娘娘在此,想要退避时,也已经晚了……”
  锦书眸光低垂,淡淡吩咐:“抬起头来。”
  秀娘应一声是,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垂眼转向她的方向。
  原来是她。
  那日在井巷见过的,二皇子身边的宫人。
  锦书记性很好,见过一次的人,便不会再忘,借着宫灯的光扫了一眼,便认出秀娘来。
  “叫什么名字?”锦书问道。
  “奴婢秀娘,是明光殿的掌事宫女。”她重新低垂下头,谦卑的道。
  原来她叫秀娘。
  锦书目光在她微旧衣裙与干糙手指上一扫而过,不动声色的转向她身边人:“你呢,怎么不说话?”
  承安跪在秀娘身边,身体挺直,抬头平视着她。
  目光平和,无波无澜。
  “贵妃娘娘想听什么?”他这样问。
  这个孩子,其实也很有趣。
  莫名的,锦书在心中笑了一笑,面上淡淡道:“想听你说一说,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却笑了起来,弯起的眉眼,隐约之间,叫锦书想起了圣上。
  “我说的冒昧,娘娘不要生气,”承安看着她,道:“这么晚了,你出现在这里,又是在做什么?”
  锦书微微一笑,居然真的回答他了。
  她说:“出来透透气。”
  承安望着她那双含笑的眼睛,心里忽然痒痒的,被猫爪子挠了一样的难过。
  “今日是我生辰,”他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又重新抬起:“我同秀娘出来,看天上有没有星星。”
  顿了一顿,他方才补充道:“听娘亲说,我出生那晚,它们满满的,聚了整个天空。”
  原来,今日是他生辰。
  锦书心中一阵诧异,随即又生出几分淡淡的怜悯。
  此处的宫阙这般巍峨,此间的男女富丽堂皇,更不必说千般富贵,万般权势,可是这个生于此,长于此的孩子,居然一无所有。
  连他一年一度的生辰,竟也无人记得住。
  他面色平静,显然是习惯于这种冷待,也并不渴求别人一句漫不经心的祝愿。
  锦书示意他起身,轻轻问:“如何,见到了吗?”
  “夜黑风紧,”承安抬头看一眼乌沉沉的夜空:“并未见到。”
  锦书觉得有些冷了,伸手紧了紧大氅,再度问他:“还要在这里等吗?”
  “是,”承安答道:“没有见到,总觉得不甘心。”
  “顺应己心,其实也很好,”锦书微微一笑,转身往来时的路去看:“先告辞了。”
  承安与秀娘一道低头:“恭送贵妃娘娘。”
  “可是吓死我了,”锦书一走,秀娘方才抚着心口,心有余悸的道:“亏得贵妃娘娘宽宏,未曾怪罪。”
  “确实是要谢她,”承安神情凝然,望着她身影消失在小径尽头,方才将目光收回:“我们走吧。”
  “走?”秀娘不解:“你不等星星出来了吗?”
  “不必了,”承安转过身去,回明光殿:“已经见到了。”


第35章 李代
  姚昭的生日; 也是在冬月的。
  他是姚望嫡子,往常年里,每逢生辰,一家都会齐聚; 为他庆生。
  到了今年,锦书册封贵妃之后; 愿意为他庆生的人,便更多了。
  只是姚轩心中有所顾虑; 同弟弟商量过后,便去找了姚望; 表明不想张扬的态度; 只在家中小庆一番,无需宴饮。
  姚望并非狂妄之人,也知晓爱惜羽毛,闻言自无不应的道理。
  虽说是不欲张扬; 但彼此至亲之间,自是没有这些阻碍的。
  这日清早,程老夫人便同儿媳一道往姚家去了。
  女儿去的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免对女儿留下的几个孩子更加亲近,遇事也极为关照; 更得早早过去。
  张氏作为姚家主母,程老夫人登门的消息,自然不会不知。
  只是; 为了避免见面尴尬,她也不会巴巴的凑上前去,只遣人过去问候一声,全了彼此情面。
  锦瑟年纪虽小,却也知道爱美,加之张氏有意无意的总是嘀咕,说长姐只是生的美,才得了一场通天富贵,也叫她更加的喜爱装扮了。
  今日清早,她约了吏部侍郎与宣威将军家的几个姑娘,一道出去赏梅。
  虽说不喜欢长姐,但锦瑟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为自己带来了好处的。
  毕竟此前,那几个千金小姐哪怕是见了自己,也绝不会打招呼,更不必说是约着一道出去玩儿了。
  张氏知道女儿新交了朋友,心里是极为支持的,唯恐她被别人看不起,还特意新制了衣裳首饰,额外给她加了三成月例。
  那几个小姑娘都是高门出身,锦瑟在身边跟着,一来二去的,说不准还能得桩姻缘呢。
  到时候,事先投进去的这几个钱,还算得了什么?
  锦瑟收拾妥当,同张氏说一声,便带着丫鬟往府外去。
  也是赶得巧了,正好遇上了程老夫人一行人。
  她毕竟年纪小,不知掩饰心中情绪,一见程家人,就想起张氏在耳边嘀咕的那些酸话,面上不觉带了几分厌恶,白了她们一眼,自顾自下台阶了。
  程老夫人与儿媳又不是瞎子,自然见得到她神情,神情不免有些不郁,只是锦瑟年纪小,不好同她计较,便不去理会,只一道前行。
  锦瑟讨个没趣儿,眉头便是一跳,见台阶上尤有积雪,程老夫人扶着儿媳手臂缓缓登阶,忽的一笑,悄悄伸出脚,想要绊她一绊,叫她出丑。
  程夫人在台阶的另一侧,瞧不见锦瑟动作,程老夫人只看前面,也见不到擦肩过去的人,竟又伸脚过来,一个趔趄,险些摔在台阶上。
  亏得程夫人也是武家出身,人也不瘦弱,才将将扶住,可饶是如此,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程夫人将婆母扶起,交与一侧的婆子,转向锦瑟怒道:“谁教你这样行事,暗地里伤人?”
  “她自己不长眼,关我什么事?”锦瑟哪里是肯吃亏的主,理直气壮的反驳回去:“你少冤枉好人!”
  “胡说!”程夫人眼明心亮,一指地上雪痕,怒声道:“你是下台阶去,这脚印怎么是斜着向上的?分明是有意的!”
  “往上伸怎么了,”锦瑟被她说中心思,先是一滞,随即嘴硬起来:“这是我家,我乐意往哪儿伸,就往哪儿伸,你管得着吗?!”
  “好啊,我管不着,且去问问你爹娘是不是管得着!”
  程夫人冷下脸来,寒声道:“便去问问姚大人,是如何教养自己女儿的,竟这般口齿伶俐,温婉得宜!”
  “你爱去就去,”提起姚望来,锦瑟心中不免畏缩,只是不欲气弱,被人取笑,便梗着脖子道:“我怕你不成!”
  “怎么了这是,竟吵起来了。”姚轩出门来迎程老夫人,却见这边吵得厉害,眉头一动,连忙过来询问。
  程夫人冷笑一声,指了地上雪痕与姚轩看,将方才之事同他讲了。
  姚轩对于外祖母感情很深,更不必说,此事对错昭然若揭,扫一眼一侧嘴硬的锦瑟,他脸色也难看起来。
  “——向外祖母赔礼道歉!”
  “我不,”锦瑟对于这位异母兄长不甚亲近,虽然有所畏惧,却也不肯低头:“你们凭什么胡乱给我泼脏水?我才不要道歉。”
  “不赔礼啊,那也没关系。”
  姚轩冷冷一哂,示意身后侍从先带程老夫人一行人过去,自己则拉着锦瑟,往姚望书房里去了。
  “我约了人出去玩儿,你快放开!”
  锦瑟见他神色冷凝,心中惊骇,大力去挣脱他手掌,却始终未能如愿,眼见二人往姚望书房近了,不由放声大哭起来。
  “父亲,父亲,你快看,哥哥这样欺负我!”
  姚望闻声出来,见姚轩面色难看,锦瑟更是哭的一脸泪,眉头就是一皱:“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他这一声不算响亮,却极有威仪,锦瑟有些畏惧的收了眼泪,不时揉一揉眼睛,看起来果真可怜。
  姚轩丝毫不为所动,跟姚望进了书房,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显然是并不打算顾忌什么情面的。
  姚望是文人,无论骨子里如何,外在总是最重风骨的,听闻姚轩说的有理有据,眉头便拧了一个疙瘩,转过脸去看锦瑟:“——你大哥说的,是真的吗?”
  “别想着骗我,看见的仆役那么多,我但凡想审,就能问个明白!”
  锦瑟被他这般疾言厉色吓了一跳,嘴巴一扁,重新哭了起来,委屈兮兮的道:“我又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姚望瞪着她,面色铁青:“不是有意的,就能故意伤人?”
  “锦瑟年纪还小,做错事也是有的,夫君不要同她计较。”
  张氏听得人禀报,急匆匆赶过来时,便在外面听见女儿哭声,更是心痛如绞:“小孩子不懂事,哪里没有做错事的时候,改了便是。”
  姚望沉着脸不言语,顿了一顿,转目去看姚轩。
  姚轩在心底冷笑,脸上也毫不客气的表示出来:“母亲说的真是有趣,是不是说,阿昭到张家去烧了房子,事后你们也能理解?”
  他语气中讽刺极深:“毕竟,阿昭年纪还小啊。”
  “都是自家骨肉,做什么计较的这般清楚,”张氏被他说的一阵讪讪,随即便转了话头,和稀泥道:“你是哥哥,要让着她一点儿才是。”
  姚轩嗤笑一声,懒得理她,只去看姚望:“父亲呢,您怎么说?”
  姚望嘴上说的凶,其实也是希望息事宁人的,这会儿被姚轩问到门上,却也不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