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嬿婉及良时-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因为我变了,你也变了,”锦书道:“二殿下,现在,你是圣上的皇子,我是圣上的皇后,现在的你我与当初的你我,早就不是一个人了。”
  “那时候的你很弱小,要别人帮助才聊以度日,那是善心,也是扶持,可归根结底,只是对于弱者的怜悯与同情。”
  锦书眸光平静,仿佛是未曾起风的湖面。
  她缓缓问他,语气舒缓:“承安,告诉我,那些怜悯与同情,现在的你,还需要吗?”
  承安抬头看着她,她也毫不躲闪的同他对视,谁都没有退开。
  忽然之间,他有些伤感起来,心口也闷闷的,说不出的难过。
  “对于你来说,我算是什么呢?”
  承安目光专注,只看着她面庞:“不得不接纳的继子,还是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锦书居然真的认真想了想,对他说:“两个都有。”
  ——她居然承认了!
  承安气息一顿,瞪她一眼,也不行礼,气急败坏的站起,转身要走。
  锦书看他这样气鼓鼓的青涩模样,不觉笑出声来。
  一直都是板着脸,大人模样的他,被逼急了,原来也有这样好玩的时候。
  “你今日肯为我说话,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谢过你的好意。”
  锦书望着他背影,轻声道:“我看过你的成绩,武苑里的倒是好,只是文苑里的还差些。”
  “你若愿意,每日便抽一个时辰,到我这里来吧,多的我也教不了,念书识字还是无碍的。”
  承安停下脚步,却拉不下脸回头,只背对着她问:“真的吗?”
  锦书道:“骗你有什么好处?”
  承安有些意动,只是自尊心作祟,不好马上回头,便僵立在原地,梗着脖子问她:“那,我还是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吗?”
  锦书坐回绣凳上,漫不经心的执起搁置在一边的宫扇:“随你怎么想。”


第52章 朝堂
  今日前朝上事多; 圣上回的也晚些; 临近午时方到甘露殿。》
  他回来的时候,锦书正在庭院里喂缸里的几条金鱼; 发髻上低垂着的步摇熠熠生辉; 坠下的青玉澄澈剔透,同她洁白的面颊映衬; 极是鲜艳,明媚极了。
  圣上看的心中一阵柔软,示意左右不要做声,悄无声息的注视一会儿,方才悄悄到她身后去,一把抱住了。
  “几条鱼就勾的怜怜这般仔细; ”他笑着揶揄:“他日孩子出生,那还得了。”
  说话的时候,圣上同她挨得极近; 气息呼到锦书耳廓处; 温热之中,带着一点儿痒。
  锦书最是怕痒,连忙笑着躲他,梨涡若隐若现:“几条鱼罢了,怎么也惹得你说酸话。”
  圣上揽着她往内殿去; 含笑道:“怕你心中不快,过来逗你高兴,你倒好; 反而欺负到朕头上来。”
  已经是午膳时分,案上已经摆了菜肴,圣上膳食清淡,锦书亦然,这一点上倒是相近。
  “我今日扫了贤妃与长公主的面子,”锦书将筷子递给圣上,笑着道:“七郎有没有生气?”
  她这话说的倒是轻巧,听得人可未必这样想了。
  宁海总管小心的拿余光看一看她,心中浪潮翻涌,难以言表。
  皇后今日何止是扫了贤妃与长公主的面子,简直是将她们的面子放到泥里,踩了个稀烂。
  王家人也就算了,左右圣上不好女色,对那个王惠没什么心思,可静仪长公主,却是结结实实疼了那么多年的胞妹。
  而结果呢,消息传到含元殿,内侍问要不要去劝一劝皇后时,圣上也只是说了一句“她高兴便好”,便不再管了,等事后静仪长公主递了牌子进宫,更是见都不见。
  别说是静仪长公主了,连他这个跟了多年的内侍总管,都对皇后的得宠有些心惊。
  当初,皇后刚进含元殿做奉茶宫人的时候,他只当圣上待她亲近些,好生伺候着就成,哪里想得到会对她有这样深的情分,叫她一飞冲天,坐上后位呢。
  想到这儿,宁海总管又开始庆幸了。
  亏得他为人圆滑,在含元殿时便同皇后交好,现下见了,皇后或多或少总会给几分颜面。
  对于奴才而言,这已经是最大的福分了。
  锦书却不知道宁海总管心中思绪万千,只看着一侧笑微微的圣上,催问道:“七郎,你说话呀,没生气吧?”
  “不过是她们咎由自取罢了,朕有什么好生气的,怜怜多心了。”圣上不以为意,笑着劝慰道。
  顿了一顿,他似乎想起什么一般,忽的一笑,赞誉道:“你倒不偏不倚,两个人一起赶到宗庙去了,做得好。”
  锦书心知他说的是承安与承庭的处置,不觉也是含笑:“还是有些偏心的,三殿下没吃过什么苦头,顶多也就是被太傅们打手板,训几句,宗庙里饿上两日,还不知会如何呢。这上边,他可比不得承安。”
  话一说完,她便有些后悔了。
  承安毕竟也是皇子,却有一个抗饿的特长在,可算不得体面,说到底,还是要怪到圣上身上去,此刻他听了,未必不会多想。
  ——不该往这上边提的。
  然而圣上听过之后神色不变,既没有对承安表现出爱怜,也没有对自己此前的态度显露出悔意,只是神情自若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谁也强求不得。”
  锦书见他不提,也就转了话头,说到别处去了。
  “朕听说,你弟弟与柳无书家的姑娘定亲了,”圣上想起前几日听到的消息:“要不要朕下旨赐婚,为他们添一份颜面?”
  “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搅得人尽皆知,”锦书心中早有成算,更不愿叫圣上牵扯进去:“七郎好意,怕是只能辜负了。”
  她既不愿,圣上也不强求,只是柔和了面色,去抚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他今日听不听话?”
  “还好,”锦书目光也温柔下来,有了母亲的慈爱:“刚才我在外边看鱼的时候,他还动呢,要不是觉得他喜欢,我可没耐心在那儿站那么久。”
  “娘娘这还说呢,明明几日胃口不好,还偏逞强,”红芳在侧补了一句:“今日过了辰时才用的早膳,也就是圣上走得早,才不知道。”
  她话说的快,锦书还没来得及斜她一眼,圣上便扔下筷子,先一步握住了她手掌:“身子不适,怎么也不同朕讲?是吃不下东西,还是人没精神?”
  顿了顿,他又不满道:“太医都是怎么当值的,这样大的事情,居然敢瞒着!”
  “是我吩咐他们别提的,”锦书被他说的心暖,面上笑意更柔:“谁有孕的时候都是这样过来的,怎么到了我就这样娇气,叫别人听了,会笑话的。”
  “你是朕的皇后,腹中怀的是朕的皇子,便是要金山银山也使得,”圣上依旧冷着脸:“谁敢笑话?”
  内殿里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人在,锦书听他讲这样亲近的话,体贴之余,不免有些赧然。
  伸手盛了汤,她递给他,轻声问:“若是有别人这样讲,七郎会为我撑腰吗?”
  圣上反问她,语气不善:“你觉得呢?”
  锦书一双梨涡浅浅显露出来,甜蜜的很,手指在他手心勾了勾,没再言语。
  皇宫中的一举一动皆是牵扯甚大,尤其是在皇子们长成,圣上又未曾册立储君的关头,就更是引人注目。
  二皇子与三皇子在御花园打架,瞧见的人不少,知道的就更多了,圣上无意封口,对待那些刺探的臣子们,也只是说他们顽劣,罚一罚便好了,毕竟人都关到宗庙去了,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第二日到了朝上,便有人有意无意的提起皇后太过苛责,行事不妥。
  静仪长公主毕竟是长公主,她所出之女亦是流有皇家血脉,更是三皇子未过门的王妃,皇后如此伤人脸面,未免太过狠厉,并借着这个由头,提起重开选秀之事。
  圣上坐在御座上,一言不发,凝神听人说完,方才环视一圈,淡淡的问:“可还有人附议吗?”
  那人在说的时候,圣上面色便有些沉,朝臣们最是长于察言观色,哪里还敢啰嗦,是以他问完这一句,除去独自立在正中的那位,竟无一人敢站出来。
  圣上沉下语气的时候,那人便心虚起来,只是御前不敢失仪,便强撑着身体,站在原地不动。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现下后被衣衫已然被冷汗打湿,宽大官袍下更是两股战战。
  圣上却不动气,只是冷了脸色,缓缓发问:“皇后身为后宫之主,是否可以处置宫妃命妇,乃至于入宫臣女?”
  那人背上似乎被压了一块石头,“扑通”一声,支撑不住一般跪倒在地:“自然可以。”
  圣上似乎没瞧见他面上死灰,只点点头,继续问道:“陈氏女入宫,未曾通禀皇后,是否有罪?”
  那人低着头,颓然道:“有罪。”
  圣上哂然一笑,一字一字道:“既然有罪,皇后处置她,何错之有?”
  那人跪倒在地,冷汗留了一脸,讷讷难言。
  圣上似乎冷笑了一声,转而问驸马陈阳:“陈卿,皇后责罚你家幼女,陈家是否心怀怨怼?”
  陈阳早在圣上开始发问,心中便暗觉不好,只是还不等想出对策,便被点了名字,只得站出来,违心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泽被世间,臣家中幼女无礼失仪,冒犯娘娘,被罚也是理所应当,岂敢心怀怨怼。”
  “那就好,”圣上不知是满意了,还是不满意,总归是点了头:“陈家人总算还知晓对错之分,不是没脑子。”
  这句话可真是半分颜面都没给陈家留,也没给陈薇与殿上的陈阳留,然而无论脸上如何火辣辣的疼,陈阳都只能忍下,低眉顺眼的退回原先位置。
  “选秀与否,是朕的家事,身为臣子,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有这个闲功夫,还不如先看看自己究竟是人是鬼,是否也配冠冕堂皇的站在大殿之上。”
  圣上目光掩在十二毓的玉珠之后,有种金属质地的冷然,然而那言辞,却比刀锋更加犀利:“礼部侍郎郝宇,语出冒犯,于上不敬,不能佐国,贬幽州参军,即日赴任。”
  他话音刚落,那臣子便再也跪不住,瘫倒在地,几乎要忍不住嚎啕痛哭的冲动。
  幽州苦寒,说是贬,实际上,已然是流放了。
  更不必说从正四品吏部侍郎,贬为从七品参军了。
  他又不是年纪轻轻的少年郎,人到中年被贬到穷乡僻壤去,这辈子怕是再难归京了。
  云泥之别,不过如此。
  圣上扫一眼他的狼狈情状,却也不觉怜悯,只有厌恶,以及满心的讽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说到底,还不是他自作出来的,又怪得了谁。
  不再去看底下臣工面色,他站起身,大步离去。
  宁海总管扫一眼猝然变色的几个臣子,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另有内侍在侧,扬声宣道:“——退朝。”
  “朕听说,”及到内殿去,圣上面色已经沉然,伸开双臂,示意内侍将身上玄衣解去,道:“王霖似乎是病了?”
  王霖,便是王家老太爷的名讳,也是……
  方才那位臣子的坐师。
  宁海总管尤且记得圣上方才怒意,再听他连“王公”都不称,直呼其名,更知他心中不豫,不敢遮掩,应答之间愈发小心起来:“是,奴才听说,已经病了好些日子了。”
  圣上低低的嗤笑一声,说了骂了一句什么。
  宁海总管离得近,听得分明,他说的是一句讥讽——“老而不死是为贼”,不免暗暗一个哆嗦。
  圣上素来端雅,甚少说出这等粗鄙之语,现下面上不显,只怕心中已然怒到极致,宁海总管在边上伺候,更不敢大意。
  作为奴才,无论圣上说的是什么,都不是他该知道的事情,所以即使听到了,他也只是低着头,一如既往的顺从恭谨。
  可是实际上,宁海总管也明白,这事儿可还没完呢。
  他跟随圣上这些年,最是明了圣上心性,说一句睚眦必报,也没什么错的。
  ——你今日恶心到了他,明日他便能十倍奉还,硬生生在你喉咙里别一根刺,叫你一辈子不痛快。
  王家煽动朝臣论及皇后,已然触怒到他,昔日里的风光无限,只怕是要到头了。
  圣上登基这么多年,能跟他掰腕子的人,早就不复存在了。
  区区王家,又是哪里来的自信呢。


第53章 赐死
  说了那一句; 圣上神情便温和下来; 似乎方才种种,都只是错觉一般; 转而问道:“皇后呢; 今日可好些了吗?”
  “娘娘好着呢,小殿下也好; ”宁海总管总算是松一口气,面带笑容:“太医方才来报,说是一切皆安。”
  “她不欲张扬,便是不好,也会说好的,”圣上摇摇头; 语气怜惜:“往甘露殿去,朕去看看皇后。”
  宁海总管应一声,悄悄的放下心来。
  有皇后娘娘在; 圣上便是心情再不好; 也会缓和不少的。
  他过去的时候,锦书正在看姚轩新近送进宫的书信,听他说起与柳彤云志趣相投,不觉一笑。
  她这个弟弟,骨子里也是很傲气的; 说是志趣相投,只是不想承认,已经对人家姑娘有点动心罢了。
  虽然已经长大了; 但是叫她来看,还是小孩子呢。
  “看什么呢,笑的这般欢喜。”圣上见她如此,不免一问。
  “阿轩长大了,也有喜欢的姑娘了,”这不是什么私密之事,锦书也不瞒着他,坦然道:“我见着,他怕是对柳家的姑娘上了心。”
  “人皆有情,哪里会有什么例外,”圣上语气中不无感慨:“朕也是遇见怜怜,才明白其中道理的。”
  锦书斜他一眼,拿手去抚了抚自己肚子:“你父皇又要卖弄口才了,快听着,只消学上一点,你将来也能出去骗小姑娘。”
  圣上哑然一笑,也伸手在她腹上摸了摸,道:“不说了不说了,再说下去,怕是要被你母后笑话。”
  锦书嗔他一眼,抿着唇笑了。
  两个人亲亲热热的说了会儿话,圣上方才问她:“怜怜,你身子若是好,再过几日,朕带你出去走走吧——一是办事,二来,也叫你回姚家去看看。”
  此前,二人也曾一道出宫,只是那时候她还只是宫人,便是出宫也无甚大碍,可是这会儿,她已经是皇后了。
  锦书不是不想家的,答应的话到了嘴边,又有些迟疑:“身份毕竟不一样了,这样出去,会不会有人非议?”
  “这有什么要紧,”圣上淡然道:“去岁陈国公之母过寿,朕还亲自去过,也不见有人说三道四,现下不过再带上你罢了,有什么好非议的?”
  他这样说,锦书便有些抑制不住对于家中亲眷的思念之意了:“七郎有心了。”
  “夫妻相处,哪里用得着这样客气。”圣上将她往怀里抱了抱,低头亲吻她额头:“怜怜觉得欢喜,朕比什么都高兴。”
  上一次他们出宫,并不曾惹人注目,这一次却并非如此,早早便同有司提了,吩咐侍从准备帝后仪驾,大张旗鼓的很。
  锦书本以为圣上不欲张扬,却不曾想这般隆盛,心中不免惊疑,吩咐红芳出去打探消息,然而红芳回来后,却也一概不知。
  “——圣上只吩咐人准备,究竟去哪儿却还没说,奴婢打听了一圈儿,也没人知道。”
  “不知道便不知道吧,”他既有意遮掩,锦书也不刨根问底,左右害不到自己,不必太过忧心:“吩咐下去,这件事不必多提。”
  圣上既说要带她回姚家去,自是有人早早往姚家去安排接驾事宜,免得届时出错,有人跟着掉脑袋。
  姚家也是兴盛过的,但真的迎接圣驾,却是前所未有。
  姚望欢喜的去拜了历代先祖,便同礼部官员一起风风火火的准备,好不殷勤快意。
  姐姐要回姚家来,姚轩与姚昭自然也是高兴的,只是短短一聚便要分离,还未到来的欢聚也蒙上了一层离别的哀伤,倒叫人不是十分欢喜的起来。
  锦瑟年纪还小,一年多不见大姐姐,对于她的印象都有些模糊了,只记得同自己关系并不好,时不时的还爱教训自己几句。
  二人的院子挨在一起,锦瑟的比锦书的要略微小些,花木也少,不似锦书那边,春夏之际姹紫嫣红一片明媚,煞是好看。
  小姑娘爱美,难免会觉得喜欢,锦书一走,她便吵着要搬进去住。
  那时候姚望心里还觉得亏待长女,加之姚轩与姚昭盯着,也没松口,等到宫里传来消息,说长女得了圣上青眼,乃至于册封贵妃、皇后之际,就更不可能叫锦瑟搬过去了。
  锦瑟气的咬牙,去同张氏诉苦后,换得张氏在院前安了一架秋千,才肯安分下来。
  这会儿帝后要往姚家来,说不准就起了兴致,往皇后旧居这儿看看,姚望同礼部的郎官一道过去,仔细瞧瞧有没有什么需得添置的。
  上边一句话,下边跑断腿,官僚主义使然,帝后撇一下嘴,对于许多人而言,都是需得钻营半日的大事。
  郎官一望见那秋千就蹙眉,毕竟正立在两个院子之间,可不美观,极客气的问道:“姚大人,这架秋千是何时有的?”
  “似乎是去年五月多,”姚望对此倒是记得,随即疑问道:“怎么,可有不妥?”
  郎官被派来做事,事先自然查的分明,皇后是三月入宫,秋千是五月架的,显然是后来添置的。
  这东西看起来就是小姑娘才喜欢的,郎官在心中一想,便有个大概,试探着道:“若是可以,还是拆掉吧,娘娘若是过来,见多了这个,时移世易,未必不会伤怀,反倒不美。”
  姚望被他说得心中一动,也觉有理,说做就做,马上便吩咐人拆了,小心清理掉,务必不叫人看出痕迹来。
  “不行!这是我的,凭什么说拆就拆?我不依!”锦瑟早先见到家里人都忙着收拾,没人顾得上自己,心中便不大痛快,眼见要拆掉秋千,就更是怏怏,哭着过去阻拦,又跳又叫。
  那郎官看她几眼,隐约猜到她身份,知道这是皇后继母生的女儿,素来并不亲近,自然不会逢迎,只暗示着看向姚望。
  “令千金活泼可爱,自是极好,只是倘若圣驾到此,偶然间说出几句冒犯之语,不仅对姚家不好,对娘娘也不好。”
  他看一眼一侧哭叫的锦瑟,低声道:“国丈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姚望听得蹙眉,有种被外人看到家丑的窘迫,摆摆手,隐约不耐:“将二小姐送到夫人院子里去,叫她好生管管。”心里却开始思量,届时要不要叫锦瑟出来见驾。
  毕竟是国丈,郎官不敢太过得罪,说完这句之后,便将话头岔到别处去了,一来二去,倒是同姚望说的投机。
  锦瑟小跑着到张氏面前去,委屈的开始掉眼泪:“娘,阿爹居然要拆掉我的秋千,凭什么!”
  张氏被她的大嗓门吵的头疼,加之这几日听了姚轩要同柳家二姑娘定亲之事,更是烦躁,语气难免有些急躁:“一个秋千罢了,拆了便拆了,有什么要紧的。”
  锦瑟欺软怕硬惯了,见张氏语气不好,脸色也沉郁,也就收了眼泪,气鼓鼓的,往一边两个哥哥那儿去了。
  她过去的时候,姚盛和姚瑾都在,前者正教着后者写字,相处的倒好。
  姚瑾听姚盛咳了几声,停下笔,有些担忧的道:“三哥,你没事儿吧?这么一会儿功夫,我听你咳了好几次。”
  “没事,”姚盛不在意的摆摆手:“只是受了风寒,再过几日便好,无碍的。”
  锦瑟前一阵子也染了风寒,吃了半月的苦药,对此也是怕得很,听姚盛这样说,便将那只刚刚迈进去的脚收回,有些嫌恶的掩住鼻子,往花园去玩儿了。
  圣上既然同锦书说了,自然也不会拖沓,三月十六这日,二人早早起身用了早膳,同乘轿辇,出宫去了。
  锦书有孕,自然不会盛妆,只淡扫蛾眉,略点唇珠,高椎髻上簪鸾鸟迎月玉步摇,下饰两对镂空牡丹银簪,以示隆重。
  相较而言,圣上倒是素简,只如同往日一般穿了常服,温雅挺竣,似是青竹,颇见气度。
  锦书只听他说要出宫办事,直到现在,却也不知要办什么事,伸手扶了扶发簪,轻声问他:“圣上做什么去,我这样装扮,是否得当?”
  “怜怜已经问过一次了,好的很,”圣上笑着去抚她眉黛:“有朕在呢,万事都不需要担心的。”
  这个男人,总是她的依靠。
  前半生她过得强硬,要照顾幼弟,还要安抚外祖母,女儿家的万般柔肠也只能被掩起,不露痕迹。
  也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觉得自己也像凡俗中所有被宠坏了的小姑娘一样,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左右总有人会宠着,大胆一些,也没什么。
  锦书听得心中一片柔软,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便凑过去,红唇在他面颊上轻轻一碰,随即含羞退回。
  圣上却顺势捉住她手臂,将她抱到怀里去了:“——做什么,占了朕的便宜就想走?”
  “好像你少占了我的一般,”锦书嗔他一句,眼见他唇凑过来,连忙提醒:“七郎别闹,一会儿还要出去,衣裳若是乱了,可不像话。”
  圣上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亲,方才将她放下,笑着揶揄道:“你当朕想怎么着?还担心衣裳乱了。”
  他说起话来没有机会,时不时的也爱开个荤腔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