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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及良时-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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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父亲会这样说,当然,姐姐也知道,”姚望出来和稀泥,姚轩倒不惊讶,只是笑意愈发嘲讽:“所以,早在命妇宫宴那日,姐姐便托外祖母递了信给我。”
说起长女来,姚望也不得不正色起来:“什么信?”
“一封叫您定心的信,”姚轩自袖中取出一只信封,双手递给姚望:“姐姐说,父亲素来心善,怕是狠不下心肠,所以便为父分忧,替您下了决断。”
听他这样讲,姚望心头便蒙上一层阴影,额上青筋崩显,手指捏着那信封,竟不敢拆。
张氏最了解锦书为人,心中也有几分猜测,也顾不得形容,便瘫坐在床上,搂着姚盛,尖声哭叫起来。
姚轩目光环绕一圈,摇摇头,对身边的姚昭道:“我们走吧。”
“哥哥,”出了那令人压抑的院子,姚昭方才低声问:“姐姐信上写的是什么,休书吗?”
“倒也不是,”傍晚的天空缀满了云夏,远远望过去绚烂一片,极是醉人,姚轩目光望天边看了一看,方才道:“要是真的休了她,姚家也要跟着丢脸,姚盛姚瑾和锦瑟,也会跟着抬不起头来,不值当。”
“不是休书?”姚昭狐疑道:“那是什么?”
“几句话罢了,”姚轩轻声道:“后院的庵堂空置着,母亲心中有戾气,不妨往那处静心,免生烦扰。”
如此行事,不是休妻,却也差不多了。
姚昭迟疑道:“父亲他……会同意吗?”
比起幼弟的犹豫,姚轩语气要轻快的多:“会的。”
姚昭有些诧异:“哥哥怎么这样肯定?”
“因为在父亲眼里,权势与荣耀远比妻子儿女重要。”姚轩哂笑道:“而这些东西,正牢牢的捏在姐姐手心里,她不松手,父亲什么都拿不到。”
“审时度势之后,他会做出最准确的选择,”姚轩一抖肩,不无嘲讽:“就这样。”
第56章 难过
张氏所作所为; 锦书早听姚轩提过; 知晓他能处理好,也无意插手,只提点了两句,便由着他自己处置了。
至于插手其中的萧家,便该交给她收拾了。
姚轩年纪渐长; 眼见着有了婚约; 随即便能娶妻生子; 她也不必事事操心,万事叮嘱。
雏鸟总有离开巢穴; 自己出去觅食的一日; 更何况是人呢。
至于姚望会如此处置,她就更不担心了。
她这个父亲; 说温情也温情; 说冷血也是真冷血,将利害关系说明白; 他会知道如何取舍的。
事实上,结果也如同锦书和姚轩猜测的一般。
那晚留在姚盛院子里; 也不知那一家子几人究竟说了些什么,第二日便传出张氏病了的消息来。
姚望请了大夫来; 随即便以张氏体弱; 需得静养为由,将她迁往后院庵堂去了,任由锦瑟姚瑾如何哭闹; 都不曾动摇。
张氏本就出身低门,姚家发达之后,自然而然的攀了上来,眼见张氏骤然重病,哪里不明白其中蹊跷。
只是,两下里实力悬殊,他们也不敢肆意妄为,只着意去贴着张氏的几个儿女,不叫这条线断了,对于被送进庵堂里的张氏,却是生死不问了。
姚望也不知是为了补偿,还是为了什么别的考虑,倒也不曾同张家撕破脸。
话虽如此,姚家的中馈与管家权,却是切切实实的从张氏手里拿走,分给几个管事打理了。
姚家总管年岁不小,经验阅历都不缺,程家来的两个嬷嬷再边上帮着协理,如此过上一段时间,等到姚轩娶妻,柳彤云进门之后,便能顺理成章的转到她手里去。
叫两个出身程家的嬷嬷协理,或多或少的,表明了姚望态度。
锦书听得这消息时,是归宁第二日的午膳时分。
姚望知晓分寸,也不拖延,定了主意之后,便吩咐人送了消息进宫,叫她知道,也是示好。
圣上坐在她身侧,见她唇畔露出几分笑意,隐约微凉,倒是顺口一问:“怎么了?”
“没什么,”锦书低头喝汤,捏住汤匙的手指细长如玉:“母亲病了,父亲怕我忧心,送信来说一声。”
她同继母关系并不和睦,只是病了,何必多此一举,送信过来呢。
圣上是聪明人,闻弦音而知雅意,笑了一笑,没有再提。
春闱本是定在二月的,只是今年天气冷的异常,考场里为防夹带东西,又不许学子们穿厚衣棉袍,当真坐在里面考上几日,身子怕是都要熬坏。
为此,早在一月末,便有官员上疏,请求将春闱延后,以待天气转暖。
这本也是好事,圣上通情达理,自无不应的道理,便将春闱的日子挪到三月中,万物回苏的时候。
姚轩便是要在这日下场,试一试身手如何。
锦书将近五个月的身孕,肚子很明显的见出隆起,腹中孩子也动的越发厉害,淘气的很。
她是极有耐心的性子,遇事也不急切,每当它在里边动,便停下手上的动作,极温柔的在腹上抚摸一会儿。
大概是感觉到了母亲柔和的思绪,它也会乖上大半个时辰,方才再一次试探着动弹。
隐隐约约的,似乎是个男孩子。
若是个女孩子,皮成这样子,还怎么嫁人呢。
有时候,她也这样想。
圣上这个做父亲的,对着她腹中孩子时,那种难掩的欢喜与期待并不比她少,眉宇间的慈爱更甚。
这样温柔相处的时光里,他们似乎同世间所有的夫妻一般,对于彼此骨肉单纯的期许,日日相处下去,彼此之间即使不言语,情意却也是日渐加深的。
“如何,”圣上今日不朝,起的也晚些,躺在床上懒洋洋的枕着自己臂,笑着问她:“担不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今日春闱开始,这会儿姚轩怕是已经到了考场外,等着入场了,锦书靠在他怀里,轻声道:“这是他自己的路,别人帮不了什么,也不必去帮。”
“你倒豁达,”圣上笑微微说了一句,便低头去看她肚子,语气亲昵:“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月份渐渐大了,锦书胃口也见好,一日三餐之外,总会额外用些点心汤饮,早晚各有一次,今日二人都起的晚了,早膳也不曾用,圣上方才有此一问。
“不饿,只是觉得困,”锦书伏在他怀里,眼睛半合,懒懒的打盹儿:“七郎别说话了,咱们再躺会。”
“早先见你时,倒还勤勉,现下可倒好,”圣上不无揶揄:“自己偷懒也就算了,还拉着朕一道……”
锦书困得睁不开眼,听他这样调侃,不由伸手在他肩上打了一下,似是嗔怪,却不言语。
圣上闷闷的笑,看她确是倦的很,也就不再说话,只搂紧了她,随之合眼,一道睡了。
姚轩下场考试,心中有所期待的不仅仅是姚家人与锦书,柳家人也是如此。
他与柳彤云已有婚约,婚期则是未定。
倘若今岁中了进士,两家便商讨彩礼嫁妆,往来礼单,准备他们的婚事,若是未曾中,却得等上一年了。
柳夫人端着茶往书房去时,便见柳无书正低头翻书,见她来了,问了一句:“彤云呢?”
“在佛堂呢,”柳夫人道:“姚轩今日下场,她不安心,早早便过去了。”
“小儿女,”柳无书笑道:“关心则乱。”
“夫君觉得,姚轩有几成火候?”柳夫人关心女儿,不免要问:“可能进士及第?”
“包票谁也不敢打,可若是叫我说,有八成几率是能的,”柳无书道:“历来的成绩都摆着,才气也是有的,虽然年轻,可是人却不轻浮,不中才是奇怪呢。”
“那倒是好事一桩,”柳夫人先是含笑,随即面染愁意:“先前彤云不松口,不想选婿,我们还暗自忧心,现下选了夫婿,指不定没多久就会嫁过去,反倒舍不得了。”
“做父母的都是这般心思,夫人如此,我也不例外,”柳无书是男子,想的要更加深些,摇头叹道:“姚轩若是高中,随即便是殿试,那可不比春闱,真心想掺水的话,可就容易多了。”
春闱是经了几百年的,从最开始的漏洞频出,到现下的糊名、誊抄之后再交由考官检阅,作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相对而言,总是公平的。
可到了殿试,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圣上亲自考校,官宦勋贵出身的士子们见多了大场面,自是不怵,加之家中父辈提点,刻意言及圣上性情喜好,不免会占个先机。
只是说归说,这些人也只能早做准备,以防万一罢了。
可是,倘若圣上有意放水,又该如何?
姚轩是皇后的胞弟,素来亲近,要知道,皇后这会儿怀着身孕,正是圣上的心尖子呐。
若是姚轩真能高中,圣上为了搏美人欢心,放一下水,其实也不奇怪。
——不服气?
有本事,你也有个深受宠爱的皇后姐姐啊。
“姚轩年纪毕竟太小,若真是点了状元,便是有真才实学,只怕会被人诟病。”
“不过也无妨,他若真有本事,总能叫人刮目相看。”柳夫人摇头失笑,道:“夫君想的倒好,备不住彤云有福气,能做个状元夫人呢。”
“我不过信口胡猜罢了,哪有这么容易,”柳无书面色复杂:“若真是点了状元,那按照前番约定,婚事便会落到今年年尾去……”
柳夫人与他夫妻多年,人也聪慧,瞬间明白过来,他未尽之意是什么。
——那时候,皇后腹中之子瓜熟蒂落,怕是已经降生了。
中宫所生,先天便是嫡出,无论男女,都足够叫人心神大乱。
到时候,朝堂上怕是要不太平了。
这样想的不仅仅是柳无书与柳夫人,更多人在注目于姚轩下场的同时,也将目光对准了皇后日渐隆起的肚子,或忧虑或担心或期待,不一而足。
圣上还没有嫡出子女,若是生下来,照皇后现下的得宠模样,还不定会怎样呢。
这份复杂的心绪在长安勋贵中流传极广,宫闱之内更是不可抑制的生出种种风言风语,锦书懒得搭理这些闲事,只安心养胎,日子倒也过得安谧。
春闱不过几日,眨眼便过了,至于放榜,却还得等上一些时日。
姚轩考完之后倒是不曾着凉,归家后喝了一盏姜汤,倒头便睡,第二日中午方才转醒,将自己答案大略誊写出来,一份送到姚望那里去,另一份则差人送去柳家了。
那二人见了,都说未失水准,若无大碍,中榜是没有问题的。
锦书在宫中听到消息,也是暗自欢喜。
她这个弟弟行事稳当,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是不会去做的,只是究竟未曾放榜,她也不曾张扬。
承安每日往文苑去上课,隔一日往武苑去修习骑射,下午时分到她跟前来习字。
他不是喜欢说话的性子,每每见了她,除去问安之外,也极少言谈。
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对着她打量一会儿,他忽的道:“怎么这样高兴。”
锦书先是诧异,随即笑了:“你如何看出来的?”
“我也说不出来,”承安道:“只是心里面这样觉得。”
“哦。”锦书应了一声,便低头去吃面前那碟春素芳卷,不再说话了。
承安等了一等,手中墨笔悬停,直到一滴墨悄然落下时,方才有些沉不住气。
眼睫轻轻闪动一下,他道:“你还没有说呢。”
日光安谧,透过素影纱进了内殿,极是柔和静好。
锦书坐在软凳上,抬眼看他:“说什么?”
承安看着她,顿了顿,方才道:“说……你为什么这样高兴。”
“高兴就是高兴,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锦书将指尖剩的那块儿点心送进唇里,咽下之后,方才淡淡道:“二殿下,你今日为什么非得刨根问底?”
她从来不叫他二殿下,真的叫的时候,往往就是要开始讽刺他了。
承安被她轻描淡写几句话问的语滞,定定看她一会儿,见她无意再说,不由抿了抿唇,终于低下头,写字去了。
锦书不动声色的将那碟点心吃完,方才站起身来,到他身后去了。
她有孕五月,胎气虽稳当,却也得仔细照料,圣上格外谨慎,早早吩咐人在内殿铺了厚厚的地毯,便是摔了,也不会伤到,人踏在上边,也不出声响。
承安坐的端正,心却是浮躁的,想起她方才漫不经心敷衍人的模样与春葱般白嫩的指尖,就觉得心头有一把火在烧,莫名其妙的叫人心乱。
一时之间,竟连她走近了都不曾察觉。
“写的真丑,”锦书到他面前去,将他手底下那张宣纸抽出,凝神看了看,道:“难为你的太傅们,每日都对着你这笔烂字看,也不嫌眼睛疼。”
她这话说的有些难听,倒也是实话。
相对于课业而言,承安的字,确实写的不好。
只是,对于一个十几年没人教的而而言,能够写成现下这般模样,其实已经很好了。
是她要求的太高。
承安嘴唇动了动,大抵是想要解释两句,只是到最后,终究没有出口。
“你想说什么?”锦书斜他一眼,信手将那张纸团起来扔到纸篓去:“说你没跟人学过,近来才捡起来,现下已经很好了?”
承安侧目去看那团被扔进纸篓的纸,有些难为情的别过头去,没有回答。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锦书缓缓一笑,平静的道:“我只知道现在你的字一团乱草,至于你之前有没有学过,是不是被人教过,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不关我事。”
承安在形形色色的眼光中过了这么多年,听过许多难听的,也见过许多冷眼。
他曾经以为,这世间已经没什么话能叫他觉得难过了,可是现在才发现,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忽然之间,他有些泄气。
叫自己这样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第57章 隐瞒
锦书见他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瞬间垂头丧气起来; 倒是笑了一笑。。。
“只是说你几句,便受不了了,哪里来的娇气毛病。”她这样道。
“几位太傅素来严苛,偶尔却也会夸奖我,”承安低着眼不看她; 闷闷道:“可你呢。”
“总是欺负我; ”他蹙着眉; 低落道:“连说句好听的,叫我高兴些也不肯。”
承安素来都是很沉稳的性情; 眉宇之间锐气隐然; 这样颓然的模样,倒是真的少见。
锦书见他耷拉着脸; 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 既觉得有些好笑,又隐约有些怜惜。
好像是阿昭小时候养的那只小狗一样; 饿了的时候便慢慢蹭到她脚边去,拿爪子扒拉她裙角; 黑色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她,无声的祈求。
也是; 他毕竟还小呢。
好容易有了一个能亲近的继母; 却对他这样冷待,心里其实也不好受吧。
“承安,”锦书看着他; 忽然想跟他说说心里话:“世人是很苛刻的,他们不会去想你之前经历过什么,是怎样的人,只会按照自己所见,对你评头论足。”
“你是最长的皇子,出众些是应该的,不然,怎么作为诸皇子的表率?”
“至于你之前经历过什么,有没有学过那些,于他们而言,都是无足轻重的——没有人有义务要为你考虑,设身处地的着想。”
“那你呢,”承安将那支湖笔放置在笔架上,抬眼去看她:“你又是怎么看我?”
“很聪明,也很勤勉,”锦书软了心肠,伸手轻轻摸了摸他额头,在他微微泛起光亮的目光中,继续道:“——好玩儿的小朋友。”
承安目光一黯,只是被他低下头,恰到好处的遮住了:“怎么又是小朋友。”
“于我而言,你本来就是小朋友,再者,”锦书回到软凳上坐下,低头去看自己肚腹,神情温柔:“等他出生,你这个兄长也该带着他玩儿,做个小朋友也很好。”
承安是圣上现存皇子中的长子,在他记忆当中,也曾听闻其余几个年幼的皇子出生。
可是哪一个,都没有像她腹中那个孩子这般,叫他产生这样复杂的观感。
“听说它很淘气,”抿了抿唇,承安方才道:“惹得你近日不能安枕,宫中人都说,怕是位小皇子。”
“男女之事,谁又说得准呢,”锦书也不避谈,只是恬淡一笑:“皇子公主都好,左右都是我的骨肉,皆是一般怜爱。”
承安听得微笑,正待说话,却听有外间有脚步声近了,内侍的声音带着喜气与殷勤,隔着屏风传了进来:“恭喜娘娘,春闱的结果出来了,总考官张大人点了姚公子头名,正中会元,已经差人往姚家报喜,怕娘娘挂心,便吩咐人来送信儿了。”
锦书早就听闻姚轩有望高中,却也不曾想会中会元,不觉喜意盈目:“好,他有出息,我知道了高兴,娘亲地下有知,也会欢喜的。”
“长安才子辈出,”承安没见过姚轩,只是近来跟着锦书习字,知晓她水准,对于她胞弟能力亦是可见一斑,由衷道:“他能中会元,确实厉害。”
“是呀,阿轩从小就很聪明的,”锦书不喜欢听别人夸奖自己,却喜欢听别人夸奖两个弟弟,听承安这样讲,倒是想起一桩前事:“圣上之前还说,阿轩若是中了会元,他那里有赏,现下果真中了,可别随便找东西来敷衍,若是如此,我必是不依的。”
她说这话时,是真心实意的为弟弟欢喜,眉目间喜嗔交加,少见的没有多思。
可正因如此,才更叫承安心头涌上万般滋味,酸涩难言。
不欲搅扰她此刻纯然的欢喜,他低垂下眼睑,言不由衷:“言出必行,圣上既然许诺,自然会践行,如何会敷衍呢。”
“二殿下说的是,”红叶在侧凑趣,随之笑道:“有娘娘在,圣上才不会随意糊弄过去呢。”
“贫嘴。”锦书笑意嫣然,挨着斜了一眼,却没有去反驳。
今次的总考官圣上点了侍中张英,这是他多年心腹,行事作风也投他胃口,姚轩被点了会元,或多或少是占了一点便宜。
这倒不是说圣上为他开了后门,或者说张英有意讨好谄媚,所以点了姚轩。
而是圣上行事必求务实,选出的心腹自然也是如此,姚轩文风朴实,行文有道,阐述条理分明,对张英的胃口,这才被点了会元。
——世间的缘法,本就是很奇妙的。
姚轩中了会元,姚家与程家自然皆是真心实意的欢喜,因着张氏的关系,姚望见着长子还是有些尴尬,干巴巴的说了几句赞誉的话,便不知应该如何是好了。
姚轩同他面面相觑一会儿,也不耐继续枯耗,客套几句,便回自己院子了。
姚望对着长子离去的身影看了又看,终究没有叫住他,只是独自在书房默默许久。
晚膳的时候,圣上方才回甘露殿去,锦书一见他,便开门见山的问:“圣上前些日子还说阿轩若是中了,便要重赏呢,现下结果出来,可是想好要赏什么了?”
“一时之间还真是想不出,”圣上挽着她手,一道到寝殿里坐下:“若说是赏金银,有你这个姐姐在,他必是不缺的。若是直接授官,反倒叫人说闲话,埋没他的才能,这样一想,倒不知应该如何是好了。”
“我可不听你说着说那,”锦书一双明眸顾盼神飞,笑盈盈道:“应承了的话便要作准,可不许反悔。”
“不然,”她低头去摸自己肚腹,又抬头向他一笑:“我就跟孩子取笑他父皇了。”
“还是像之前说的那样,为他赐婚吧,”圣上手背在她腹上一划,笑道:“朕也做个媒人,为他们添一份光彩。”
“我以为是什么呢,”锦书斜他:“原是我早先就推拒了的,真亏七郎好意思拿出来。”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别人想要,可还没有呢,”圣上同她相处多了,脸皮也厚:“怜怜若是不信,只管去问,朕登基以来,可还是头一遭做媒人。”
两个人嬉笑着说了一阵儿,倒是亲热,用过晚膳之后,便一道歇下了。
春闱之后便是殿试,成绩如何全看圣上如此抉择,姚轩毕竟也要叫圣上一声姐夫,这层关系在,锦书倒是不怕他吃亏。
已经高中,无论能不能进三甲,都是其次了,只要不落得同进士出身上去,锦书总是满意的。
春闱结果已经出来,姚家之前同柳家商议的婚约也提上日程,姚轩与柳彤云是同年——说起来,柳彤云还要比他大几个月。
姚望带了礼物登门,同柳无书协商之后,将婚期定在了今年年尾,既是给姚轩熟悉授官之后生活的时间,也是给柳家足够的时间置办嫁妆。
一双男女彼此之间都是有情的,又到了年纪,也没人能提出什么异议来。
柳家大房对于这桩婚事有所不满,毕竟若是真成了,他日站队,柳无书必然会考虑到亲生女儿,便是不偏向皇后,也绝不会去帮三皇子的。
只是,两下里毕竟隔着一层,他们也没办法多加干涉,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锦书在宫中收到他们的婚期之后,欢喜之余,心中又有些伤感。
她记忆里的姚轩,还是一个需得好好照顾的小孩子,可是蓦然回首,已经是能娶妻的大人了。
这复杂心绪不过一闪,随即她便开始思虑着见柳彤云一面,二人说说话,只是她月份大了,近来愈发嗜睡,人也恹恹,一时间倒也找不出时间来,便暂且搁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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