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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及良时-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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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那嬷嬷有些颓然:“倘若是皇子,那三殿下可就……”
  贤妃静默不语,只是眉宇间淡淡怨艾,暴露了她的心思。
  抬头看一眼面色慈悲的佛祖,她自嘲的笑了。
  什么时候起,她萧宜兰也被逼到角落里不敢动手,只能寄希望与虚无缥缈的佛祖了。
  真是讽刺。
  那嬷嬷见她如此,自然不敢出声,如此等了许久,才听外头脚步声响起,带着隐约的慌乱:“娘娘,甘露殿传了消息过来,皇后生了!”
  “生了?”贤妃猝然站起身,想要发问,又怕知晓自己心中畏惧的那个答案,可是将目光在那宫人面上扫了一扫,她心便沉到了底。
  声音有些颤抖,她问出那个隐隐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皇后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
  “娘娘,”那宫人小心的看她一眼,轻声道:“是位皇子。”
  “皇子,皇子啊,”贤妃径自念了两遍,声音里都透着哀凉:“姚氏真是好运道!”
  那宫人心知贤妃此刻必然心绪不佳,只是顿了一顿,终究没敢隐瞒:“……娘娘。”
  她迟疑道:“圣上方才下令,命宁海总管拟旨,七皇子降生,他要大赦天下。”
  “不奇怪,”出乎预料的,贤妃神情并不癫狂,平静如初:“那是圣上心尖子,又是嫡子,大赦天下有什么不对的。”
  抬眼看了看那宫人,她问:“还有别的消息吗?”
  她这样淡然,反倒叫人心慌,那宫人小心翼翼的咽口唾沫,道:“没有了。”
  “退下吧,”贤妃凝声道:“吩咐人备份礼,明日差人送去。”
  那嬷嬷跟随她多年,彼此之间感情深厚:“娘娘,您心里难过,便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其实也没什么,想开了就好了,日子还长着呢,哪里是一时半刻就能决出胜负的。”
  贤妃瞥一眼佛堂内摆设,转身走出去:“本宫的承庭春风得意时,也没想到不多时便有姚氏异军突起,姚氏?呵,走着瞧。”
  中宫有子是国之大事,当日晚间,这消息便生了翅膀一般传到了长安各家各户中去,惹得许多人心思浮动起来。
  原因无他,这可是圣上头一个嫡子啊。
  先天就拥有无数的号召力,名正言顺的储君竞争者,这位新生的皇子,本身就是一个象征性极强的政治符号。
  晋惠帝愚钝,可只是因为占着嫡子的名分,到最后不还是做了皇帝?
  一时之间,长安勋贵们的心思都变换不定起来。
  姚家家主姚望不过四品,人也庸碌,可架不住人家生了一个好女儿,入宫没多久便承恩封了贵妃,有孕之后便晋位皇后,这会儿也是正儿八经的国丈了。
  更不必说他几个儿子都有出息,不是扶不起的阿斗。
  姚轩已经定亲,未婚妻的国子监祭酒家的姑娘,这京中人是知道的。
  只是,皇后与姚轩的胞弟姚昭可还没定下人呢。
  虽然这位新生的七皇子将来如何尚且未知,但只是一个辉煌而隐约的可能性,就已经足以叫许多人下注去赌了。
  等到大局已定的时候才攀附过去,谁鸟你?
  这时候的姚家,还没有心思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而是被宫中传来的喜讯惊住了。
  “不是说得到八月中吗?”姚轩这会儿还没睡,便听见宫中来人报喜了,欢欣之余,又有些担忧:“怎么早了?”
  “这种事情谁说得准,早几日也不稀奇,”那内侍笑道:“娘娘身子好着呢,小殿下也好,皆大欢喜。”
  “那就好。”姚轩松一口气,又连忙吩咐人打赏前来送信儿的一众内侍。
  他与姚昭年轻,一听闻这消息,面上便是掩不去的笑意,姚望年纪虽长,脸上也不见平和多少。
  ——这可是圣上头一个嫡子啊!
  备不住,大周的天下将会迎来一位流有姚家血脉的天子。
  这念头在心中浮动,如何能叫姚望平静得下来?
  不只是他难以平静,接下来的几日里,姚府只怕就要在喧腾的喜气中,连摆几日欢宴,大肆欢庆了。
  承安今晚回的晚些,正待离开文苑,便听内侍来报,说皇后发动了。
  女人生孩子皆是走一遭鬼门关,生死未定,听那内侍这样一说,他便有些焦虑,几乎是下意识加快脚步,想要早些回去。
  然而,还不等走出门口,他便停了下来。
  “算了,”他低声道:“还是回去吧。”
  他转过身,回到文苑里他的书房,安静的坐了下去。
  这个时候,圣上必然在那里守着,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庶子,过去做什么。
  既帮不上什么忙,身份又尴尬,还是算了。
  那内侍是他身边人,见这位素来沉稳的二殿下面露忧悒,目光一转,便想到别处去了。
  他此前是寄养在皇后名下的,算是占了半个中宫嫡子的名头,可是这会儿,倘若皇后生下嫡子,有了自己的骨肉,这位二殿下还不定会有多窘迫呢。
  好容易入了圣上的眼,如此一来,只怕要又一次被忽视了。
  这种话心里想想还行,他一个奴才,却不能宣之于口,目光忧虑的看一看承安,这内侍便同他一般安静下来,不再言语了。
  “——殿下。”
  打破这种沉郁的是甘露殿传来的消息,来传信的内侍小心打量着他神情,轻声道:“皇后娘娘已然生产,于今夜戌时四刻诞下皇七子。”
  原来是皇子。
  承安心中一动,说不出是欢喜还是失落,顿了顿,方才道:“皇后娘娘,可安好吗?”
  “都好,”内侍回禀道:“娘娘凤体安泰,小殿下也无碍。”
  “是吗,”那内侍离他极近,这一瞬,竟在他语气中听出几分如释重负来:“圣上他……必然很欢喜吧。”
  “这是自然,圣上当即便下旨,要大赦天下呢。”
  也是,承安在心里想,他那样爱重她,这样恩宠,并不奇怪。
  而这些东西,都是现在的他不能给她的。
  所以说,他自嘲的一笑——她觉得自己是小孩子,其实也没错。
  “走吧,”他道:“我们回去。”
  “殿下,”那内侍小心的问:“咱们去看看皇后娘娘?”
  “这样晚了,皇后怕是已经睡下,”承安摇摇头,道:“我去了反倒尴尬,还是明日吧。”
  “是。”那内侍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八月初九的夜晚,空气中隐约带着几分凉。
  十五才圆满的月亮,今夜只半遮半掩的露出半痕眉黛,清皎皎的,径自散着冷晖。
  锦书毕竟是头一次生产,人也疲累,看过孩子,同圣上说几句话,便合眼睡下了。
  新生的小皇子躺在襁褓里,一双眼睛合着,小嘴微张,同他身边的母亲一般,睡得沉沉的。
  圣上低头将她们看了又看,心中柔意如何也掩盖不住,终于低下头,依次亲了亲他们面颊,目光柔和似水。
  承安亲自提着灯,寂静的夜色中,步子迈的稳而缓,身后的内侍看着他,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寂弥漫。
  只不过半刻钟的距离,却是截然不同的境地,同一夜空下,竟孕育出这样南辕北辙的心绪来。
  世间际遇奇妙,不过如此。


第69章 秦王
  第二日; 锦书起身时,外边天色已经大亮; 临近巳时末了。
  “怜怜醒了?”圣上穿戴整齐,正坐在床侧守着她; 关切问道:“饿不饿; 要不要用点东西?”
  “随便来点便是,”锦书长长的歇了一夜,精神倒好许多,不去问膳食如何,只转了转目光,有些急切的问道:“孩子呢?”
  “被乳母抱去喂奶了,”圣上弯下腰; 仔细的为她掖了掖被角; 笑意温和:“等会就过来。”
  “昨夜他睡得早; 朕又怕掌灯之后伤到他眼睛; 也没仔细看,方才抱了抱才发现,还停重的。”
  “都好; ”锦书昨夜疲累; 内殿光线也弱,瞧的自然不如圣上仔细:“这是我们的骨肉; 怎样都好。”
  “怜怜说的是。”圣上这会儿正欢喜,她说什么都应,笑着点了点头; 便听脚步声近了。
  内殿的帘子被掀起,为首的乳母抱着一个小襁褓过来,含笑问安:“小殿下睁眼了,圣上与娘娘看看吧。”
  “睁眼了?”圣上面露惊喜,站起身,过去接了自己的小儿子,低头在他面容上仔细瞧。
  锦书半躺在床上,目露关切,他又抱着过去与她看,志得意满道:“朕昨夜说承熙生的像朕,你还不信,这会儿再看,可还说得出二话吗?”
  锦书伸臂过去,作势要抱,却被圣上轻轻拦住了:“你这会儿还累着,他身子又软,仔细伤到了,朕抱着你看便是。”说完,便坐下身去,将臂弯中的承熙放的低些,叫锦书细看。
  新生的小皇子经了一夜,面上的红意已然散去,一张白嫩嫩的小脸稚嫩而柔软。
  眼睫很长,眼珠黑亮,被圣上抱着,他也没哭,等到被放在床上,察觉到一个阴影覆盖下来时,才轻轻眨了眨眼睛。
  真乖。
  锦书盯着他眉眼看了又看,终于微微一笑。
  圣上说的一点儿不错,这孩子确实像他。
  无论是眉眼,亦或是挺直的鼻子,都如出一辙。
  她目光中全然是母亲特有的温柔,将那个小人儿看了又看,他也抬着眼睛看她,目光怔怔的,小模样有点呆。
  锦书一颗心都软了,伸手抚了抚他眉头,很爱怜的亲了亲他小手。
  软软的,嫩嫩的,她几乎不想错开眼了。
  承熙还太小了,小到只能依据本能行事,虽然不知道母亲的意味,可九个多月的相处,使得他本能的亲近锦书。
  往母亲身边隐约凑了凑,他合上眼,又一次睡下了。
  “太医怎么说,”锦书爱怜的看着他,轻声问圣上:“他身子好吗?早几日生产,对他有没有影响?”
  “好得很,”圣上温声道:“他是足月,又不是早产,太医哪里能在他身上挑出毛病,倒是怜怜……”
  他将锦书裸露在外边的手送回被子中,道:“昨日生产耗费功夫,需得好生将养,太医嘱咐,千万不要沾水受凉,年轻时疏忽,老来会难过的。”
  “好,”锦书满心柔情,顺从的躺了回去:“我都听七郎的。”
  守在外边的宫人将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听得帝后一番话语终结,入内呈了清淡膳食与锦书,圣上也没叫她起身,亲自照顾她用饭。
  “昨日承熙降生,”他探了探粥的温度,缓缓喂给她:“朕欢喜的很,下旨大赦天下了。”
  “哦,”锦书张嘴吃下,方才道:“七郎自己做主便是,同我说了做什么。”
  圣上手一停,略微有些诧异:“朕以为,你会嫌朕此举太过大张旗鼓呢。”
  “为自己的亲生骨肉庆贺,这有什么好诟病的,”锦书一笑置之:“七郎以为我是何等迂腐之人?”
  “是朕想左了,行不行?”圣上笑意柔和,也不计较,只是伸手去触碰她眼睫:“对不住怜怜了。”
  他总是这样,在自己面前,从不在意什么君王的脸面,只当自己是世间的寻常男子,也会在心爱的妻子面前低头。
  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锦书心头暖融融的,正待说什么,却被外边宁海总管的声音打断了。
  “圣上,”他轻声回禀道:“二殿下过来探望,可要叫他进来?”
  锦书这会儿还躺着,也未梳妆,本是不想见外人的,听宁海总管这样讲,下意识的便要拒绝,话刚到嘴边,却听圣上开口了。
  他说:“叫他进来吧。”
  圣上既不在意,也先一步开口,锦书自然不好说什么,垂下眼睫去看睡着的承熙,没说话。
  承安稳步进了内殿,目不斜视,面色平和,丝毫不显异态:“昨夜回宫时,便听闻皇后娘娘诞下七弟的消息,只是夜色已深,不好搅扰,所以未曾前来探望,望请父皇见谅。”
  “有心了,”圣上侧身去看他,捏着承熙的一只小手,随口问道:“功课可还好吗?”
  “还好,”他问的敷衍,承安答得也不仔细,应了一声便将话题转到别处去了:“听说七弟身体安康,也很像父皇,国得嫡子,正是喜事一桩。”
  “确实,”说起新生的小儿子来,圣上面上笑意便添了几分:“诸皇子中,他是最像朕的。”
  这话叫人听着,就有点戳心窝了,尤其是在承安这个儿子面前。
  锦书在边上不好插话,只伸手轻轻碰了碰他手背,轻轻摇头。
  承安瞥见她动作,抿着唇笑了笑,没说话。
  “过来看看他吧,”圣上于是不再提那一茬,只往边上靠了靠,留出一点儿位置来,招呼承安道:“说起来,他也要叫你一声兄长的。”
  承安恭敬的应了声“是”,上前几步,走到承熙面前去,垂目打量他五官。
  确实很像圣上,除去额头与下巴,几乎找不到与她相近的地方。
  ——血缘这东西,果然是奇妙。
  像是被浸了醋的针扎了一般,他心里有点酸,还有点疼。
  两种滋味交加在一起,到最后,他也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感受了。
  “好了,”锦书见气氛如此,莫名觉得有些别扭,对承安道:“你们是兄弟,又是同住一个屋檐下,见得时候还多着呢,文苑还有课业,你早些过去吧,别叫太傅久等。”
  锦书说的话,圣上是极少反驳的,闻言也笑了,摆摆手道:“去吧。”
  承安低头应了,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圣上这一朝,承熙还是头一个嫡子,身份自是非比寻常。
  洗三这日,不仅仅阖宫欢庆,更是请了宗室中人前来,一道行宴庆祝。
  “小殿下天庭饱满,肖似圣上,一见便是有福气的,”临邑王妃年过五十,同后宫妃嫔又没什么干系,乐得说几句好话讨圣上欢心:“臣妇见着,也觉得爱的不行呢。”
  “谁说不是,”另一个宗妇随之附和:“皇后娘娘便是有福气的,同圣上一道有了咱们七皇子,哪里会是福薄之人?”
  圣上心知这是客套话,听得却也高兴,连连示意内侍斟酒,欢欣之意溢于言表,对于这位新生皇子的珍爱,更是十分明显。
  锦书还在月子里,自然不会出席宫宴。
  贤妃是皇后之下最高位者,这样的场合,不得不撑着病体盛装出席,然而只听了几句话,便叫她好容易拿胭脂掩饰住的面孔重新泛白,几乎要捏不住手中精致小巧的酒杯。
  圣上待皇后如何众人都是瞧得见的,也没人敢在这关头寻晦气。
  宗室身份敏感,更不敢私下牵连嫔妃,是以看出圣上喜欢那个,便刻意奉承几句,求个安稳。
  至于嫔妃们,在一次次的试探之中,早就被消磨掉了早先的雄心壮志,更不敢在这关头做出头的椽子。
  唯一会支持贤妃的静仪长公主还病着,一双儿女也未曾入宫,到了这会儿,贤妃四顾一番,竟是孤立无援了。
  “娘娘是没看见,贤妃娘娘的脸色有多难看,”洗三这日,是红叶在边上看着的,回甘露殿之后,绘声绘色的学给锦书瞧:“脸上那么厚的粉,都掩不住那种气急败坏的神情……”
  “好了,”锦书笑着制止她:“便是你花样最多。”
  “娘娘,”红芳翻着簿子问:“您这一回生产的早,月子也早些,刚好更挨上姚公子的婚期呢,可要过去一趟吗?若是去的话,奴婢便吩咐人安排去。”
  “先等等,”锦书想了想,道:“问过圣上的意思再说。”
  虽说圣上多半会应允,可她早早安排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
  “是。”红芳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准备了。
  承熙才三日大,除去吃奶,每日多半的功夫都在睡,偶尔醒的时候,便拿一双黑亮的眼睛对着母亲看,可爱极了。
  锦书在坐月子,倒是无事,便只在殿里守着他,也不觉得枯燥难熬。
  一个月的时日过得飞快,眨眼的功夫,承熙的满月便到了。
  锦书出了月子,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在宫人们的侍奉下挽高髻,着华服,身饰珠玉,抱着承熙往承明殿去,过他的满月宴。
  宫中的女人生孩子是一道门槛,有的人迈不过去就到了鬼门关,有的人虽是迈过去了,却也留了一脸丑陋斑痕,再也不得圣意。
  圣上这样恩宠皇后,待到七皇子降生之后,宫中人嘴上不敢说什么,可是想着这是早产,心里面有的是人暗自期盼皇后产后伤身,大失颜色,好叫别人出头。
  今日见仪驾至,皇后扶着宫人的手款款上前,却似是新树堆雪,清月生晕,不见憔悴,反倒更显几分容色,方才恹恹的将那份心思压下,规规矩矩的贺喜起来。
  这样的宴会早在一月前有过一遭,所以也没人多想,只当圣上是爱重自己的幼子,这才格外隆重的对待,要为皇后增添一份体面,想着说说好话,嘴巴甜一点儿就成了
  哪里想得到,宴会上的一切都是虚的,临近结束前,圣上吩咐宁海总管传的那道旨意,才是真真正正叫人目瞪口呆。
  ——册皇七子承熙为秦王,享双份王爵俸禄。


第70章 变化
  册秦王; 领双份俸禄。
  这道圣旨一下,殿内所有人的脸色都有点儿不对了。
  ——要知道; 圣上先前的几个皇子,可都没封王呢。
  更不必说; 圣上登基之前的封号; 便是秦王。
  这样一来,其中真意,便是不言而喻了。
  几个宗室悄无声息的交换眼神,齐齐决定接下来皇后胞弟的婚礼上去捧个场,套套近乎。
  宫妃当中有皇子的皆是面色微变,有公主的倒是好些,只小心的瞧了瞧皇后; 暗暗思忖应当如何拉近关系。
  人心百态; 难以言表。
  这旨意来的突然; 别说是一众宫嫔宗室; 连锦书都未曾想到,面色平静的听宁海总管宣读完,眼底不由飞快的划过一抹讶异。
  “臣妇这张嘴; 可是准得很了; ”临邑王妃最早反应过来,略微有些不自然的打着圆场; 笑着道:“刚刚还说七殿下有福气,这会儿便应验了。”
  “福气这东西哪里做的准,”圣上笑意纹丝不变; 目光深深:“承熙是朕的儿子,朕说他有福气,他便是有福气。”
  他断然开口,底下自然无人会去扫兴,一片奉承的附和声。
  圣旨已下,这样的荣耀,锦书自然不会出言拒绝,微微抬手,亲自斟酒去敬圣上:“我这个做母亲的,替承熙谢过七郎。”
  “你这是什么话,”圣上接过那酒盏,一饮而尽,笑吟吟道:“他也要叫朕父皇的。”
  锦书听得一笑,面颊上梨涡微显,没有再说什么。
  比起一月前的洗三,承熙的满月礼便要隆重的多,传达出去的意味也要深重的多,一时之间,愿意娶亲近姚家与皇后的人,便陡然多了起来。
  锦书入宫以来,都没什么交好的妃嫔,也无心去经营这些,不过是维持住面上情分,姐姐妹妹的叫着,表面亲热罢了。
  等到承熙满月宴后,以梁昭仪为首的几个公主生母,却同她走的近了些,时不时的也送些小孩子玩意儿过来,以示亲近。
  “梁昭仪这是有意投靠娘娘,”红芳叫太医仔细瞧了那些物件儿,确定无碍,才吩咐人收起来:“大公主年纪最长,这会儿都十四了,眼见着就要赐婚,真要被指了个纨绔,她下半辈子还有的哭呢。”
  “为人父母,考虑周全也没什么不对,”锦书入宫之后,梁昭仪只是嘴上刺了几句,没真的为难过,所以她也不会扫人情面:“昨日才得了几筐蜜桔,你挑一份出来送到大公主那儿,就说给她们尝个鲜。”
  “嗳,”红芳应道:“奴婢这就过去。”
  “二殿下的婚事被搁置了,三殿下已经指婚,四殿下年纪还差着呢,轮不到,眼下头一个的就大公主了,”红叶压低声音,试探着问:“娘娘心里,有什么想法吗?”
  “能有什么想法,”承熙这会儿正醒着,一双眼睛四处转,好奇的很,锦书目光柔和,抱着他在殿内走的轻缓:“有圣上这个父皇看着,梁昭仪这个生母掌眼,我只跟在边上附和便是,去掺和什么。”
  梁昭仪没有同她结下梁子,她自然不会对大公主的姻缘婚事动手脚。
  退一万步讲,便是梁昭仪同她结下梁子,她也不会对大公主做什么。
  那不仅仅是梁昭仪的女儿,也是圣上的孩子,她若是做了什么,圣上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不会高兴的。
  他们夫妻之间的深厚情谊,若因为这些琐事被消磨去,也是得不偿失。
  “娘娘想得开便好,”红叶松一口气:“奴婢只怕您想左了,走了歪路。”
  “要知道,圣上登基多年,宫中之事,少有能将他瞒过去的,”她出身含元殿,对此深有体会,小意劝解道:“在宫中过活,心存侥幸最要不得,娘娘捏着一手好牌,可别出错。”
  “我自有分寸,你放一万个心吧,”锦书看着自己怀里探头探脑的承熙,摇头笑道:“去将窗户打开,给殿里透透气,别闷着他。”
  “是。”红叶笑着答应一声,往窗边去了。
  皇后毕竟身处宫中,外臣难以接近,但亲近作为皇后母家的姚家,便要容易的多。
  七皇子新生一月便封王,享的又是双份王爵俸禄,显然是搔到了许多人的痒处,使得他们蠢蠢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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