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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妻谜-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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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律不得走漏半点消息!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龙刀召集他手下亲信,下了死命令。
车子行走了很久。前方已是一个多年前的小矿区。特殊的是,六七年前,矿井发生了大事故,矿塌了,整个矿区也废了,只留下一些灰蒙蒙却无人光顾的矿房。
那些荒凉的矿房对龙刀来说却是求之不得的上佳去处。
车子已开进矿区灰扑扑的旧路。老万已经失去了对龙刀动向的掌握,现在每向前开进一点,离龙刀个人的巨富大梦便又近了一程。
天空中渐渐飘起洋洋洒洒的细雨,令车窗外的整个矿区看起来如同一帧帧灰黑山脉构成的、寂寥的旧电影胶片。
这样的鬼地方按道理只可能有龙刀他们几辆车,不会再有其他任何车辆出现。然而,偏偏眼前便出现了别的车辆,令龙刀险些怀疑自己的双眼。
第523章 雨中的疯狂
一辆大货车从对面开了过来,车子不比龙刀用来运装古董的货车小。
货车越来越近时,那司机突然变得就像醉驾一般,车头一歪,别了过来,猛挡在了古董货车的前面。
龙刀这边的司机顿时一惊,连忙减速,将车停了下来。
他们可丝毫不敢跟对方相撞。虽然龙刀的车看起来是再普通不过的工厂货车,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那一车纸箱之中,大多数海绵包裹的都简直是堪称无价之宝的古董,这要被撞上,得损失其中多少宝贝?
对方的车门开了,从所谓的货车车厢中跳下足足二十来号人,只有两三个守住了运古董的货车,其他人却全部直奔后边两辆面包车,将面包车团团围住,并且持刀砍向车玻璃。
“龙刀,还不想下车吗?!”有人从砍毁的车门中伸进刀去,指向里边的龙刀。
龙刀已经认了出来,包围他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人。严格来说,就在几天之前,还是自己人。现在更准确的说法是,那些是老万的人。
“龙刀,擅自改变路线,不想给个说法吗?”又有人靠近过来责问。龙刀知道,那是老万手下最得意的帮手之一。
“没有想改变路线。把刀放下,听我说!”龙刀完全不知道自己绝密的路线是怎么泄露到老万他们那去的,而且会泄露得这么快。
龙刀请对方放下刀,他要好好解释一番。最好当然是直接向老万当面进行解释。可惜的是,露面的二十来人全是老万手下,老万自己却迟迟未露面。这怎么行,龙刀已经等不及了,必须要进行解释了。
他的解释就是,连续两声枪响。
动脑不动拳,动拳不动刀,动刀不动枪。这原本是盗墓这一行大家默认的规则。这是一个无法声张的行业,闹出太轰轰烈烈的动静,对任何一方都没有好处,只能引起官方的注意而已。正是因此,不同团伙间出现争执、抢夺的时候,能用计谋解决的就决不用拳头,能用拳头的就决不动凶器,能用普通凶器解决的就决不动枪。
不动声色地解决事情,闷声做事、埋头发财,永远是上上之选。
然而,那样的法则只是适应于一般的情况之下。这次的情形注定不同。价值连城的古董,又怎么可能与一般的古墓混为一谈?
非常的情况下,就会催生出非常的决定,发生非常的事情来。
龙刀原非鲁莽屠狗之辈,然而这次,他却直接跳过了计谋,跳过了拳头,又跳过了刀刀棍棍之类的冷兵器,直接落到了枪!
如果他们有坦克,有火箭,那么枪一定会被舍弃,直接运用坦克火箭。
超出极限的巨大诱惑下,一切的手段也脱离了常理与常道,无所不用其极。
超出极限的巨大诱惑下,一切的理智与冷静也会暂停,让位于心中滔天的欲念。
没有人想到龙刀会疯狂到如此程度,老万的手下没想到,老万自己只怕也是没能完全想到。
两声枪响,老万的两名手下应声倒地,显然是活不成了。其中还包括一名乃是老万特别倚重的手下。
要知道龙刀在离开团伙的几年里干的什么。他做过几年杀手,而且是杀手中的佼佼者。能够一颗子弹解决的人命,他决不会花费两颗。
一人一颗子弹,瞬间了结两个人。
就像是两声序曲,紧接着,更多的枪声响起。
有龙刀的手下紧随着龙刀迅速开了枪,也有老万的人紧急拔枪回击。
老万原本一直坐在车中注视着龙刀这边,当两声枪响刺痛了他的耳朵,他心里咯噔了一下,立马掠过一阵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的悲凉。
龙刀太狠、太绝情了,这份狠绝,超出了老万的预想。
其实,老万一直也没有彻底信任过龙刀,正因如此,老万除了自身层级高于龙刀而对龙刀进行直接安排之外,还在龙刀的亲信中安排了自己的眼线。
正是这关键眼线的通风报信,才会让龙刀自以为绝密的路线变化,很快就传到了老万那里。也正因此,老万的人马来得这么快,半路杀出,将龙刀堵了个无路可走。
宁雪回不来了,龙刀顿起私吞之心,老万接到这样的消息并没有太过震惊,但,他依然没想到龙刀会疯狂成眼前这样。
老万原以为多少会有一番争执,争执不下之后会有一顿拳脚相拼。他没想到,原本一向沉着的龙刀竟然如同受到刺激的疯狗一般,甘冒最大忌讳,直接动用了枪。
事情超出了老万的预料和控制,但既然冷不防走到了这一步,也唯有兵来将挡地去面对了。
已经有子弹向老万这边射来。车玻璃已被打碎,老万从相反的一侧跳下了车,借着车体的掩护,也开枪向龙刀这边射击。
车体掩护的范围终究是有限的,而子弹却突然多得像是用不完,一声一声,在清冷的空气中燃放着毫不喜庆的血色鞭炮。
雨在下,而子弹就如同横向飞行的雨滴,浑水摸鱼地夹杂在雨水中乱飞,所谓枪林弹雨,正是眼前写照。
有人正瞄向别人时,自己却突然额头一热,仿佛不是被一颗子弹击中头颅,而只是被一滴过于坚硬的雨水击中一般,仰面倒地,张大着嘴,望向湿漉漉的天空。
有人才刚刚一枪射中昔日同伙的额头,突然自己肋骨一酸,一颗花生般的金属从旁边追着赶着,钻进了腰子。
雨天。废矿区。人迹绝。
这是一部被浓缩成短短几分钟的生死大片,冷清得连观众都没有。
同伙的死与伤并没有给侥幸完好者带来任何警醒与顿悟,余下的人没有停下开枪,相反,他们继续追逐着,仿佛在子弹间跳着奇怪的舞。他们各方都认为倒下的人越多,自己就离胜利越近了。他们各方都觉得再坚持一会儿,自己注定是活到最后的赢家。
第524章 床头
他们并不知道,其实他们谁也不是赢家。他们甚至也并非互为敌人。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贪婪。
雨落到地上有了暗淡的红色;风吹到面前有了陌生的腥味。
大多数人终究只是受伤而没有惨死,一来是因为这帮人中,枪法精准的毕竟只在少数,所以枪下毙命的人数也就有限。二来,是因为老万明白了真正的胜负取决于龙刀的死活,终于,老万在连中几枪之后,成功击毙了龙刀。
看到龙刀被击毙,从半开的车门中慢慢滑了出来,滑落在水汪汪的路面,老万总算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然而,这笑容仅保持了几秒终而已。还没有完全死透的龙刀居然从湿淋淋的路面吃力的抬起手来,一颗带着闪亮雨水的子弹飞进了老万的胸口,就像一滴煮沸的水,令老万的心脏传来一阵烧灼感。
老万用力支着双腿,不愿让自己倒下,只想让已经被破坏掉的心脏再多运转一会儿。但,他还是倒下了。
两个人就那么隔着路面的水洼,相互望着,渐渐闭眼,渐渐无声,渐渐气绝。
龙刀、老万二人一死,双方也就全都停止了反抗与挣扎。枪声终于停了下来。
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也更现实的原因是:双方的枪都没子弹了。
他们所带的都是平时用来防身的最普通手枪而已,没多少备用的子弹,在迷蒙的雨幕中射中了一些,但浪费掉的更多。
双方都没有子弹了,继续拼的便是最简单的武力。龙刀、老万已死,现场老万的手下人数占绝对优势,因此,他们赢了。
他们赢了,却赢得不知所措。谁也不知道下一步接着该怎么办。
他们只能本能地制服龙刀手下那仅存的一两个懵懵然的小角色,押上他们,却完全不知该去往何方。平时,他们都只接受某个看不见的隐形大脑的指挥,现在,那个大脑消失了,没有了大脑的他们,压根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们想到了逃。事态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与控制,那么他们就必须以超出常规的速度赶紧逃跑。
然而,自从龙刀开了第一枪起,事情就注定已经无法如愿以偿地发展下去了。
当这群人头脑发蒙而又纷乱、拖沓地准备着撤离,警笛声却呼啸传来。
龙刀从开出第一枪时就只顾胜负而没顾及更大的后果。太过密集的枪声到底惊动了一里多外的村落,第一时间便有人报了警。
当警车闻讯而来时,发现自己五六个警察面对的居然是十几个亡命之徒,连民警们自己都不敢相信。
好在,由于报警人提到有密集的枪声,所以除了冲在前面的五六个民警外,紧随其后的,立马就有更多公安增援了过来。
老万、龙刀两个头领已死,而手下这些人又已经消耗完了最后一发子弹,而且大多都受了枪伤,面对大批而至的警察,面对大量的枪支,他们知道袭警已不可行,就算自杀也没了子弹。
大批公安荷枪实弹重重包围了十几个人,除了躺在地上或死或重任昏迷的一部分人被抬上救护车之外,余下十多个人全部被押上了警车。
对于公安来说,每想破获一起盗墓案是多么困难重重的事情,每要捣毁一个盗墓团伙更是如何的难上加难,挫折连连。然而,这一次,这批出警的公安却是想都没想到,就这么捣毁了一个最神秘的盗墓团伙。
严格来说,不是捣毁,而是盗墓团伙自己送上了门。
监狱之中,宁雪没有听到哪怕一声枪响,她只是那么长久地闭目,感受到一度疯狂激越的思绪总算从那几天的状态中平复了下来。
一平复下来,人也就重新变得敏感多疑。她突然无奈地长叹一声,耳边仿佛响起阵阵枪声。
原本,以她的聪慧,她早该提前想到,万一她有任何的三长两短,龙刀是否会甘听老万的安排,整个团伙会否刀枪相见。
只是,听到夜鹰现身的那一刻,她根本不愿意让自己的心智运转,根本不愿意让自己安静下来哪怕十来分钟,去思虑长远、盘算周全。
她一向自信最懂人心,然而最终的那一瞬,她最没能看懂,也是人心。
一念之差,便是覆灭。关键是,宁雪这么聪明的人,到最后甚至却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念,导致了她的顾此失彼、丢盔卸甲?
是因为太急于替父亲铲除死仇么?是因为太急于替父亲铲除死仇么?是因为太急于替父亲铲除死仇么?
是的!是的!是的!
宁雪这样肯定地回答着自己。
没有半点原因是因为担心那个人么?
没有!没有!没有!
宁雪如此坚定地否认着。
跟雷宇天半分钱关系都没有!就是因为自己恨夜鹰,恨了十年!
宁雪这样反复地暗示自己。或许,越是难以相信的答案,越需要一再的暗示。
砚市人民医院。青叶柔用医院标有编号的开水壶打来开水,又用杯子倒了一杯放在床头柜子上冷着。
自然而然地做着这些,却感觉到有一道贼亮贼亮的光在瞄向自己。青叶柔侧转婀娜的腰身,回头一看,却见丈夫雷宇天不知啥时醒了,睁眼看着她即便忙碌起来依然如风景浮动的身影。
丈夫眼睛依然青肿得不像话,双眼像熊猫,额头却因为肿着包包而像犀牛……总之不像个正常人,更像是山里放出来的受伤兽类。
如此不忍多看的一张脸,唯有目光却放着亮,透过肿胀的眼皮望向她,就像太阳拔开乌云照向她,有着炙热。
“干吗呀老公,”毕竟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和家属,青叶柔被丈夫这目不转睛的眼神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瞪得吓我一跳。醒了也不说一声!”
“我现在有那么丑吗,都能吓着你?”雷宇天知道妻子在撒娇,便顺着她的话说。已经过去几天了,其实比起一开始,已经消肿了很多,但整体看起来还是有点不大对得住观众。
“是呀,尤其是这双眼,这眼圈,丑成国宝了。你说我是不是捡着宝了?”青叶柔习惯地拢了拢耳边秀发,然后弯腰帮丈夫摇着病床,将平坦的床摇成四十五度,让丈夫斜坐起来。
丈夫一坐起,青叶柔便将双腿一并,坐在了他的病床边缘,然后一只手臂已伸过去,环住丈夫的头,另一只手端起开水杯子,准备送给丈夫喝。
这样看去,青叶柔就好似在用自己的手臂港湾泊着一个大小孩,喂着他。一切那么的细腻馨香,却又自然而然,连她自己都没太留意这散发着宁静温馨的画面。
第525章 相拥而眠
青叶柔并没有直接将开水送到雷宇天嘴边,而是自己先喝了两口。
“水也要跟我抢喝呵?”雷宇天伸长了脖子来接,却接了个空。
“你才知道?想想看,以前你在树上摘那些野果子,哪一个不是你先尝了,咬了两口再给我吃的?等着,以后天天跟你抢吃的!”青叶柔边说边咽下一口开水,吐吐舌头。明明十三年前在山里,是雷宇天摘了好果子给她吃她不要,雷宇天自己的果子咬了两口她又要来抢,雷宇天当年都被她奇怪的心思弄得一头雾水,现在倒好,她还反过来倒打一耙,说是雷宇天跟她抢东西吃。
喝了两口,又吹了几口气,青叶柔这才将水杯送到丈夫嘴边。
结果,她如此纤细的动作,换来的却是雷宇天咕噜咕噜两大口,就将一杯水喝了个底朝天。那样子,真是有点牛嚼牡丹。
“刚刚睡一小觉,头痛好些了不?”青叶柔放开杯子,轻声问雷宇天。
在安蓝的三年里,雷宇天的头痛本已好了一些,只是未痊愈而已。如今经历了痛苦记忆的唤醒、青叶柔的失踪,再加上最近被夜鹰他们暴揍,头痛比起在安蓝时严重了不少。
“轻松多了。”雷宇天那张青青肿肿乌云密布的脸上有了暖阳般的一笑,只是,额角却渗着一层细密汗水,显然是刚刚睡觉时出了汗。
青叶柔从自己包包里翻出纸巾,铺开在她白皙的手掌上,然后印在了丈夫的脸上,替他吸着汗水。
就像当年在山里头,她和他互相捧着清洌的泉水为对方洗脸,两个像山间小兽般的人儿,互相用手指感触着对方每一个五官的细节。
就像在安蓝时,他睡在床上,额头上有了汗,她也会这样轻轻地帮他拭去。
一切就像是注定了的动作,从十几年前开始做着,还会一直这样做下去。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直到垂垂老矣的那一年、那一天,她这白皙胜雪莹洁如玉的妙手上会有了褶皱、添了黄斑,仍颤巍巍地轻拭他的脸。那时,丈夫这张方方正正还颇有几分姿色的臭脸也一定是老眼昏花、皮肤松弛皱皱巴巴。
她只盼,到时这双昏花的老眼中却依然透出一如今日的贼亮光芒,看到她挨过来,就贼心不死,青春常在。
他和她从来就没怎么坦途过,一直皱皱巴巴活到现在。所以,两个人一定要皱巴地活,活到爱不动的年龄,依然皱皱巴巴地粘在一起,皱皱巴巴地分不开你我。
到那时候,他是她皱巴巴的天空;而她,是他皱巴巴的女神。
拭了汗,雷宇天抬头望了眼高处的吊瓶。
“说,你是不是想尿尿了呀?”青叶柔还没等雷宇天开口,却已经猜出他的意图,附在他耳边,娇笑着轻问他。
“这你都知道?”雷宇天无语。
“你呀,刚喝了水就要上小厕,是不是太直来直去了?”青叶柔才不放过取笑他的机会。
雷宇天伸出手,要去摘取高处的吊瓶,他显然是想自己一手举着吊瓶,去往病房里自带的洗手间。
青叶柔一巴掌打开了他的手,然后站起来替他取下吊瓶,给他举着,随他去洗手间。
“老婆你还去呵?”雷宇天偷瞄一眼其他病床,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去谁去?你以为恢复彻底了呀,呆会要是摔跤呢?”青叶柔却理直气壮,没有半点忸怩,挽住丈夫胳膊,另一只手高举着吊瓶,就随他一起进了洗手间,掩上门。
雷宇天被艾瑶薇砍了三刀的那只手依然绕着纱布,并且仍痛着,他的另一只手又插着输液针头,双手都不是特别方便。
青叶柔将吊瓶挂在洗手间的挂钩上,然后修长的娇躯转了过来,什么也不说,白玉般的纤手伸向雷宇天裤子前,有点不得要领地帮他解着病号服的裤子。
好不容易解开了,然后替他轻轻托着。听到瀑布般的声音,她仰面飞望了丈夫一眼,却又猛低下头去。虽然是自己丈夫,她却还是白皙脸蛋上浸出一片红来。
重新替丈夫穿好裤子后,青叶柔才举着吊瓶,将丈夫送回床上。
夜晚降临,青叶柔当然不会离开。医院有十元一晚的小床可租,专门给家属陪伴用的,但有些病人家属并没有用,而是夫妻俩挨着睡下。人生有生老病死,而在病的这一关头,有情的两个人会发现原来彼此的生命连接得那么紧,眷恋有那么深。
青叶柔也像那些夫妻一样,她没有用医院发租的小床,而是紧挨着雷宇天,挤在了他的病床上。
不过,她并不像其他的妻子那么轻松,只因雷宇天太高大了,不只费布、费饭,还费床,一张不宽的病床被他占领了大半。
就算这样,青叶柔依然喜孜孜地,满意地从身后抱住了雷宇天的腰,脸蛋紧挨着他的肩背。这样是最省地方的睡法,比两个人正面相对要省地方一些。
她喜欢这样蹭着他的肩背。那宽阔的肩背像有质感的天空,又像有血有肉的山。她这样贴着他,便没有了任何的阴霾,只感到自己所处的地方,有天有地。
还在十几年前只是少女的时候,当他光着膀子用上衣为她挡雨撑起一方晴空,她就已经迷上了他这闪着雨水与汗水的肩背。那时起,能够有一天从后边抱着他,紧贴着他的肩背,便是她夜里出现过好几回的少女梦。现在,她觉得梦都照进了现实,虽然有过太多的苦,至少现在一切却不负她的芳心,一切刚刚好。
住院期间,柳言柳枫也经常过来看雷宇天。直到风头已过,大小盗墓团伙已纷纷从望凉镇撤离,雷宇天与柳言叔侄道谢过后,蓝春丽又特意宴请了柳言一行人,此后柳枫柳言带人离开砚市,返回了天滨。大家约好了,过段时间雷宇天专程去天滨看青月,再与柳枫他们相聚。
又过了几天后,雷宇天总算恢复得差不多了,办了出院手续回家。
他们要回的家,自然并不是此前余生海给他们小俩口居住的那套住宅。在砚市,他们还有另外的家,那就是蓝春丽三年多前在砚市的住房。
从孟怜儿当年刚刚住进来,一直到现在,这套房子十几年都没怎么变化过,属于那种不算豪华也不算太差的小区,房子有点旧了,那些一如三年前的陈设却处处透着温馨气息。
第526章 善解她衣
蓝春丽见到这一对人儿进门,高兴劲写在了脸上。
“妈!”青叶柔刚一开口,却听到同样的一个声音,与她完全同时叫了出来。那是雷宇天在叫岳母。
雷宇天不只是叫妈,而且直接双腿一矮,令蓝春丽和青叶柔都没反应过来,便已跪在了地上。
雷宇天没有跪过谁。夜鹰想将他打跪在地上,他也没有服软过。
然而,现在他却才叫了一个字,就跪在了地板上。
蓝春丽正炒了菜、煲了汤在桌上迎接女儿女婿回家,腰上还系着围裙,见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她也有些蒙了,慌忙将沾有水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两下,过来拉住雷宇天。
“妈,您就让他跪着说声谢吧。他这人您不知道,这么大的恩,要是憋着不说出来,比打他还难受呢。”青叶柔连忙搂住了母亲。其实他何尝不想对着蓝春丽长跪谢恩。只是,她一直都知道,那样做蓝春丽只是怪她、骂她。这么多年的母女,她们之间早已不需要这些表达。
“唉……”蓝春丽搓搓手。
“妈,我说过,我要领着娜娜一起来见您,来向您道声谢。感谢您给了娜娜第二条命,感谢您重新生了她,生了个这么好的女儿,让我三生有幸,能够与她永远在一起。”雷宇天动容道。
听着丈夫的话,青叶柔却心都快要化了,泪水流出来,淌到母亲头发上。
“你个傻丫头,今天是好日子,哭什么,还不快把你男人拉起来。他要跪,你还真让他一直跪呀?!”蓝春丽推着女儿,硬是推到雷宇天跟前。
话是这样说,蓝春丽说到后面几个字却有些哽咽。不只是因为这一幕太动情,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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