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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瓷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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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少说……”涂安真正欲摸怀中短刀,突然发现空了。
  她忘记了昨天她还给太子了。
  该死!
  “安真,你找机会上马先走!”涂安青从靴子外侧摸出了一把约莫一丈长的短刀。
  “不行!要走一起走!”
  “你先走,你在这里会拖累我!”
  王资谦约莫听到了兄妹俩的对话,冷笑道:“好一对兄妹情深,我现在就送你们一起上路!上!”
  白色的树干背后突然窜出几条人影,杀气腾腾地朝他们扑过来。
  涂安青手心都冒冷汗!
  “快走——”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
  声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五个蒙面女子骑马往这边奔来。
  “是我!”为首的女子首先解下面纱。
  “袁晶,你怎么……”涂安真惊奇地问。
  “太子替我报了大仇,现在要我做的,受太子之托,保护你!”袁晶快人快语。
  “啊?!”一股麻意从脚底窜自头顶,涂安真呆住了。
  关键时刻,涂安青十分清醒:“袁姑娘,快,先带安真走!”
  “好!你小心!”袁晶把木讷的涂安真拉上马,顺手抛了一把剑给涂安青。
  “好嘞!待我解决了这人,就回去。”涂安青目露凶光,举剑向王资谦杀去。
  “我就不进去了,璇儿姑娘你照顾好她。”袁晶在宫城西华门口把涂安真交给了璇儿。
  “谢姑娘!”璇儿给袁晶行礼。
  “兄长……兄长……”涂安真双眼发直,却拉住袁晶,似乎不放心涂安青。
  袁姑娘凛笑道:“安真姑娘放心,我虽不敢称高手,但我那几个手下,各个都是身怀绝技,一定没事。再说,安将军也拜托过我在外面解决王资谦,我们观察他很久了,这次他先主动出击,安将军对我袁家恩重如山,我一定不会负安将军!”
  又是这样!又是安童!他怎么还在!每一次都一环又一环地设计,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他明明去了海都,却无时不刻不围在身边!
  “小姐,我们去哪?!”璇儿看着涂安真两眼发直,一动不动,担忧地问。
  涂安真打了一个冷颤,怔怔地回答:“去东宫。”                        
作者有话要说:  断更许久,终于重新开始了,有一点点兴奋!!!

☆、离别(二)

  太子在休息。
  涂安真憋了一肚子气,正想朝人发泄,却看到从东宫内阁里走出来的宫人一脸的担忧,瞬间气就泄了一半。
  “太子怎么了?”涂安真拦住一个宫人问。
  宫人苦着脸,“回少使的话,太子刚才吐血了。”
  什么?才几天不见,为何真金的身子会变得如此之差?
  “请太医了么?”涂安真又问。
  宫人摇摇头,几乎要哭出来,“太医来过了,开了几副药,说是……说是恐怕不好……”
  不好还为我如此操心,我还……泪水涌上涂安真的眼睛,涂安真抬手抹去,整了整衣装,微笑着走进了内阁。
  真金真瘦啊!个子那么高,在被子里却只有那么一点点。他呼吸很沉,眼睛紧紧闭着。
  涂安真靠近床边,却不小心瞥见枕头下露出的一点点刀柄。
  那是真金送给她的短刀!涂安真想到这,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
  泪眼间,真金睁眼了,细声问:“安真,你怎么了?”
  听到真金说话,涂安真迅速抹了一把眼泪,弯起嘴角,轻声道:“来看你啊。”
  真金似乎没有多余地力气睁眼,他闭着眼睛道:“今日我不太舒服,你……明日再来吧。”
  “不……不……我要在这里陪着你,你不许敢我走……”涂安真突然抱住真金,脸贴在真金的身上,不愿离开。
  真金脸上闪过一丝的笑意,但他仍闭着眼睛,轻声道:“你一身尘土的味道,先去洗洗吧。”
  “嗯……我去去就来!”涂安真不好意思,直起身来,看了看真金苍白的脸,又在他的额头和嘴上各亲了一下,这才高兴地走了。
  “你这是要去哪啊?打扮得这么漂亮!”涂安真沐浴完正准备出门,碰到了灰头土脸的涂安青回来了。
  “东宫。”
  “嘿我说,你兄长我刚刚出生入死,你就在这重色轻友,不仗义啊!”涂安青摆出了平时的痞劲。
  “袁姑娘的武功我是见识过的,加上她的手下,你肯定没有问题,”涂安真看着兄长这个样子,就知道并无大碍,她抬头又问:“王资谦怎么样了?”
  “小兔崽子被活捉了呗,还嘴硬,袁姑娘把他带走了,说由她们处理。”
  “她们怎么处理?”
  “大概是交给安童吧。”
  又是安童?!涂安真不自觉打了冷颤,安童就像一只蜘蛛,触手又多又长,伸向各个方向。
  “那袁姑娘你熟?”涂安青的注意力转移了。
  涂安真不想多回答兄长的问题,边往外走边说:“安童比我熟,你去找他。”
  “唉,别走啊,我怎么找啊……他在海都……”
  涂安真大步离开,不想提海都,不想提安童,她无法想像,那个一身白衣,悠然站在衢州驿所柜台边请她去吃饭的公子,是这样一个人,扭曲、虚伪、狠毒。
  再到东宫时,真金竟也起身坐在案台旁,精神甚好,明显已经沐浴更衣。
  “来,过来坐下。”真金笑着拍拍罗汉床沿,让涂安真在他身边坐下。
  涂安真欣喜地坐到了真金的旁边。
  “看,这是大元舆图。”真金指了指案台上铺开的一张羊皮纸。
  “哇……”
  “这里是浮梁城,你的家乡”,真金的指尖放在舆图右下方的一个小点,“这一块是漠北草原,我就是在草原的毡房里出生的。”
  涂安真看着真金的侧脸,清晰地闻到了他身上青草的气息,她想起了第一次真金和她讲烧瓷的情形。
  “这里是洛阳,我不到四岁,就到这里来读书,跟着夫子,读了好多好多书,算起来,这里是我的第二故乡。”真金又换了一个地方指,这个地方在整张地图的中间。
  真金把舆图往右边卷了卷,指着左边的大块地方,“还有这里,这里是太子妃的家乡,这里,这里是安童的家乡。”
  提到的这两人,让涂安真心里起了变化,神色也不再那么轻松。
  真金不指舆图了,搂着涂安真说:“每个人都有两面,没有谁天生就是恶人,沃阔台身世悲惨,她那个太子妃,是她全族人的性命和她的一生换来的。”
  涂安真没有说话,神情淡漠。
  “安童,自小与我一同长大,陪我在洛阳读书,后来又与我一同征战,一同回大都。我知道,他替我做了很多我不想做的事。”
  涂安真不淡定了,身子扭动了一下。
  真金觉察到了涂安真的心态变化,又说:“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涂安真一听,瞪大了眼睛,转头望向真金。
  真金点点头:“她那时故意说给你听,只是为了保护孩子,可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
  “你们的世界,我真的不懂。”涂安真幽幽说了一句,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
  “其实,我也不懂。为什么总是要杀人、抢劫?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太傅说我太善良,总有一天要吃大亏,可是,如果让我提刀相向父皇、皇弟们,我真的做不到!我宁愿不做这个太子,也不想这样!”说到这,真金痛苦地捂着头,眼睛里都是惶恐。
  “你真不想做这个太子了?”
  真金没有回答,手放了下来,怔怔地发呆。
  涂安真想起真金先前问过她的话——如果我一无所有,你还会跟我在一起么?
  她笑了,双手搭在真金的肩膀上,将真金身体转过来面向自己:“太子,无论你是真金,还是燕金,我都跟着你,将作院的瓷窑点火了,我们要去看出窑。”
  真金无法出声,半响后,微微颤抖的手去碰涂安真的脸颊。
  涂安真着急:“你是不是事瞒着我?”
  真金抓紧了涂安真的手,还是没有说话。
  涂安真又哀求:“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好不好?”
  真金依旧不为所动,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涂安真求了一次又一次,每次声音都很轻,但是却很固执,固执得真金心里害怕。
  真金闭上了眼,很久后,淡淡说:“我真的病了。”
  “病了就医治!”涂安真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但是看到真金淡漠的样子,才明白了真金的意思,只觉得一块大石压在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天旋地转。
  涂安真又感到了绝望,像是掉尽了沼泽,淤泥从四面八方涌来,只能等着沉入地底。
  她轻轻地往真金身边靠了靠,抱紧了真金,她听见了他的心跳。
  真金身体僵直,没有任何反应。
  涂安真眼眶湿润,但是她忍着不哭。
  终于,真金也伸手抱住了涂安真,越来越紧,用尽全身力气,似乎越用力,越能让他的决定正确。
  他的决定正确吗?天知道。
  窗外冷月如钩,东宫的廊檐,一片寒霜。
  不过三日,宣慰司来延香阁宣旨,涂少使陪伴太子有功,封安真王妃。
  收到懿旨时,涂安真只是淡淡笑笑,打点了宣旨的太监,就过去了,倒是涂安青,乐不可支。
  “安真,现在你是王妃啦!”涂安青好奇地翻圣旨,上看下看。
  “有什么好看的!”
  “这不一样,说起来我们都算半个皇家人,不过你是前朝的,我是海都的罢了,可现在,大元给你封号了。”涂安青说得酸溜溜。
  “你喜欢,你拿去。”涂安真淡淡地说。
  “不是拿去不拿去的问题,你有个归宿,我也算对得起父母。”涂安青突然有了兄长的样子。
  “归宿?”涂安真的眼前一片迷离,但她笃定道:“真金在这里一天,这里就是我的归宿。”
  涂安青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吐了吐舌头,自己翻了个白眼,悻悻地走开了,走的时候嘴里还嚷:“璇儿——跟我去将作院。”
  主子擢升了封号,又有人陪玩,璇儿笑嘻嘻地跑进来请安,就跟着涂安青大大咧咧地出去了。
  有时候涂安青还很羡慕她这个兄长,骄傲、自负却也活得自在、快活。
  每日涂安真大部分时间都在东宫,给太子念书陪太子赏画。
  只是真金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每日昏睡的时辰越来越多,讲话也渐渐困难。
  涂安真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的陪伴。
  因为突然下雪,窑火灭了。
  “这鬼天气,浪费了我一窑好东西!”耶律岩拍着大腿,长吁短叹。将作院的师傅们也唉声叹气,谁也没料到立春都多日,居然还会下雪!
  宣慰司的星宿官昨天说南天星稀翳重,有凶兆,没想到今日,居然下雪了。
  涂安真到将作院转了一圈,看着工匠们收拾残局,轻轻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就往东宫去了。
  

☆、太子下葬

  真金躺在床上,眼睛紧紧闭着,呼吸很沉,涂安真突然觉得真金像极了那夜的父亲。
  她心一沉,完了!
  涂安真匐在床边,在他耳边说:“外面下雪了。”
  真金艰难地睁眼慢慢地转头过去看窗外,天色明亮,却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飞雪。
  “扶我到窗前。”真金努力说道。
  涂安真轻轻亲了他的唇,微笑着扶他起来,给他披好衣服,坐到窗前的椅子上。
  “把窗子打开!”
  涂安真迟疑地看着真金,真金用力摆出像往常一样的撒娇表情,却又一闪而过。
  “好吧!”涂安真一边开窗,一边说:“这场雪下得好大。”
  冷风从窗户灌了进来,涂安真打了一个冷战,连忙坐到真金身边,给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真金望了一眼窗外的白雪,那么轻柔无暇,惹人爱怜,他好想多看几眼,想出去摸摸雪花,还想摸摸眼前的人。
  “你来大都一年了。”真金说话很慢。
  “是啊,去年来的时候还是秋天,一切好像就是刚刚才发生,可一转眼春天都来了。”
  真金缓缓了眨几下眼,又问:“开窑了么?”
  涂安真止不住流泪,她别过头抹去,轻松地给真金一个笑脸:“幸好没用什么好料,都没预计到会下雪,浪费师傅们的心血了。”
  真金还想张口,可是他没有力气了,他知道时间到了。
  他努力抬起手,却在半空中落了下来,他想伸手摸摸涂安真,可眼前在慢慢变黑,眼皮越来越重,他还能闻到涂安真身上的香气,可她在自己的眼中却渐渐模糊,淡去。
  也许,这是最好的方法,自己已经拼尽全力,纵然有千千万外的不舍,有美丽绚烂的憧憬,也只能化作心底深处的一声了无痕迹的叹息,我已尽力,就此别过。
  早已冰凉的心继续往下沉,肩上的人越来越重,涂安真脸色惨白,她感觉到了。
  肩上的那个人心跳越来越轻,缓缓在消逝。她整个人僵硬着,呆呆看着屋外,泪水打湿了衣衫。
  雪停了,太阳出来,照在屋外的廊檐上,亲切而温暖,地上的融化的雪水恣意流散。
  “燕金,我们去看将作院转转吧!”
  身边的人没有任何反应,面色安详,唇畔含笑。
  她紧紧地抱着他,一动不动,眼角还有泪水,却一眼不眨看着屋外的白雪。
  根本没有人预计到立春了还会下雪,将作院的整窑瓷器,全部作废。
  下人经过窗前,见两人偎依着坐在窗前,以为是他们是在赏雪,并未打扰。
  直到天黑,安童赶回大都,顾不得更衣沐浴,风尘仆仆地进了宫,下人才发现两人还是坐在窗前。
  安童皱着眉头问:“他们这样多久了?”
  下人预感出事,跪下哭道:“有两个时辰了!”
  “你们真是蠢……”从不训斥下人的安童也忍不住了,张口就想骂人,可又忍住了,严厉地说:“快,去东宫门前站着,太子有要事召见我,谁都不许进来,如果有人硬闯,速来禀报!”
  “诺!”下人畏畏缩缩地在雪化了的湿淋淋的地上嗑了头,往东宫门去了。
  安童不顾君臣之礼冲进东宫内阁时,眉头紧锁,心中又是急又是忧,如果他再晚来一些,该如何是好?!
  “安真——”安童叫了一句,没人回答。
  他做好了一切准备,伸手碰了碰真金,可谁知触手冰凉,眼泪立即就涌出,他知道此时不是时候,连忙擦干,又叫了一声:“安真——”
  没想到涂安真竖起手指,在嘴边嘘了一声,轻轻道:“太子要休息……”
  安童知道刻不容缓,他一狠心,猛然挥手,击了涂安真的后脑,涂安真才昏睡过去。
  貂皮披肩下,涂安真的双手紧紧搂着真金的腰,安童费了好大力气,才一根一根掰开。
  他一边掰,眼泪一边流,他从未流过如此多的泪水,竟然打湿了他的衣衫。
  松开了,安童将涂安真靠在椅子上,又把真金抱着放回床上,然后又悄悄带把涂安真送出了东宫侧门,这才回到东宫内阁。
  这时,门外突然有个尖刻的声音骂道:“不想活了你,本宫来看太子,岂容得你阻拦?”
  是沃阔台的声音,沃阔台一直监视着延香阁,发现今日从下午至晚上涂安真一直没有回去,知道有事发生,转头就来了东宫。
  “太子妃恕罪,太子有要事召见安将军,安将军刚从外面赶回来!”这宫人不知各位主今天是怎么了,太子病恙已久,怎么到了今天一个一个都脾气暴躁要打要杀的。
  想归想,宫人还是识趣地在东宫门口大声通传:“太子妃到!”
  安童听见,故意理乱了衣襟,跪在太子窗前,大呼:“太子,太子……”
  沃阔台听到内阁里安童的呼声,快步跑进来,见到安童趴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连忙往床上看了一眼,确认是太子,也装模作样痛心疾首地尖叫:“太子!太子!太子……”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太子妃沃阔台悲恸过度,晕倒在东宫,被人抬回重华宫。
  太医进进出出,勘验查证,宫人哭喊着,去大明殿通报。
  安童在太子弥留之际被召见,仅是诉说幼时之情谊。
  至元十八年正月廿二,小雪,大元皇太子真金殁。
  所有的礼葬,都是最高规格。
  第二日湿淋,阴冷,天色暗沉。
  太子下棺。忽必烈呆呆地在大明殿的门前坐着,看着宣慰司把白花簇拥的水晶棺材缓缓地往外抬。
  他的心像被铁锤重重地敲击了一拳,又痛又闷,喘不过气来。他想流泪,眼睛却是干的。真金是他第二个儿子,说不上亲密,但是确实是他最欣赏的。送真金到汉地读书,也是他的决定,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长大了的真金想法与他有天壤之别,经常站在他的对立面。
  他印象最深的,是小时候的那个真金,个子高高,白白瘦瘦,和大臣们的儿子在一起,总显得斯斯文文。
  再后来,真金就是南下大军的统帅了,虽然不善斗勇,但是攻克定州、婺州、池州,都运筹帷幄,智计过人。
  自去年回到大都,真金就开始处处与他做对,甚至他决定的事情,真金都要质疑!他有时候怀疑真金是不是要谋反?可真金眼里的真诚,他又觉得不像,丰收宴过后,真金迷上了烧瓷,果然在将作院搞出了点名堂,可又说身子骨弱,病了。想起来,他与真金,一直都有君臣之情,却从无父子之谊。
  “察必,儿子去找你了!”忽必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不知为何,叫先皇后名字的时候,眼眶就湿润了,说完后更是泪如泉涌,痛哭流涕。
  身旁立着的宫人连忙跪下道:“皇上保重龙体,太子仁德,到了那边,长生天决不会亏待他!”
  忽必烈不说话,泪目。
  

☆、困境已解

  涂安青是整个事件中最郁闷的人,他似乎什么都知道,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初雪那天他正在将作院和耶律岩把玩一个瓷盘,突然有人通报说延香阁有人找,他以为他妹妹出了什么事,急匆匆回到延香阁,却发现安童出现在寝室里,吓了他一大跳。
  一问,原来是太子召他回来,要演一出偷天换日的好戏。太子说他服了土根粉,很快就不行了,让安童用易容术找具尸体易容成他,再想办法运出他出宫,只要让宫中的人以为是他死了即可。
  时间紧急,哪里来尸体?可随后安童找来了,涂安青也不问,因为都心知肚明。
  安童安排好一切,赶到东宫时,真金已经“假死”两个时辰了,若不及时催吐,把毒素逼出来,太子很可能就真的死了。于是在焱儿的帮助下,安童和涂安青成功地将真金运出宫,快马送到了定州驿站,安童又连夜返回宫城,参加第二日真金的葬礼。
  时至中午,涂安青按照安童要求,给真金喂药、运功,帮他逼出第一轮毒素,交给等候多时的刘伯和璇儿,让他们带去浮梁城,这才去到定州驿所后院的一个屋子里,探望被安童喂了迷药的涂安真。
  “她没事的!”突然一个声音在涂安青背后响起。
  “吓死我了!”涂安青忿忿地扭过头,看着安童,“你能不能别来这一套,没事都被你吓得有事了!”
  安童不理会涂安青的牢骚,忧心忡忡地问说:“你们准备怎么办?”
  涂安青摆出甩手掌柜的样子:“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人是你带出来的!本来我好端端地在大都当外交……”
  涂安青的目光碰上安童尖利的目光,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去海都!”安童不由分说下命令道。
  “去海都?!”涂安青的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你应该知道,海都那位大王,最近干了什么吧?”
  安童皱皱眉,从海都那边来都人都知道,就在前不久,海都王把他的王弟们都找来,请他们吃饭喝酒,然后把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丢回酒罐子里,泡酒。
  “你舍得我?”涂安青搭上安童的肩膀,让他们看起来感情深厚。
  安童斜眼看了一下他的手,他又默默的收了回去。
  “先去乌海,乌海城东有驿所,那里安全。”安童说话少有的严厉。
  涂安青眯起眼上下打量了安童一番,正经道:“如果这是你关于我妹妹的决定,我就去。”
  屋里一阵沉默。
  屋外没有下雪,阳光清冷,安童负手站窗边,少了风花雪月的气氛,显得有些孤僻。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躺在榻上的涂安真,“她昏睡着,对她最安全。”
  涂安青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对于她,你究竟是怎样?”
  从不显露内心世界的安童居然叹了一口气:“太子对我着实不薄。”安童只说了一句,心中的懊恼却汹涌翻腾,几乎要冲出他的胸口,再把他打倒在地。
  安童以为,让他再次出使海都是太子的主意,是为了支开他,不让他靠近涂安真。那时他离开,心中一腔怨恨,到了海都才知道,是海都王书信于皇上,指明要安童来海都帮助海都将已有的贸易雏形,按照大元的转运体系固定下来,使双方的贸易常态化;还有原来的自己所伪装都“全向西”,真金一直都知道,却到了最后才点破,时至今日,真金安排好了一切,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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