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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谋帝宠-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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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声音也如同他的人，宫人芙蕖听了，神色微顿。
一个被架空的帝王，还能保持如此心性，大抵也是因为从小就未接触过权力，不过也实属难得。
看着百里淳单纯的眸子，芙蕖握着托盘的手紧了紧。
走到床边，芙蕖将药放在一边，先给百里淳理了理被角。
百里淳看着芙蕖的动作，歪歪脑袋，有些疑惑道：“芙蕖姐姐今天有点不一样呢。”
芙蕖对百里淳微微一笑，又端起药碗，递给百里淳，边道：“奴婢只是换了个发饰，陛下还真是细心。”
百里淳接过药碗，利落地准备喝下，但当唇瓣触及药碗的一瞬，动作微微一顿，见芙蕖的视线看向他，便道：“芙蕖姐姐，你有带蜜饯吗？朕还是有些怕苦。”
芙蕖神色一顿，伸手拿出早就用帕子包好的蜜饯，递给百里淳，“陛下快些喝罢，药凉了失了药效，害陛下病情恶化，太后定饶不了奴婢。”
“嗯。”
百里淳垂了垂眼帘，遮住眼中的神色。
逃不了了吗……
芙蕖见百里淳将药一饮而尽，被苦的皱了皱小脸，又立马将蜜饯塞入口中的可爱模样，不由攥了攥紧掩在袖中的手。
另一只手接过百里淳手里的空碗，放回托盘。
“那奴婢便先行退下了，陛下好好休息。”
“好。”
芙蕖走后没多久，床上百里淳的面色渐渐红润了几分，但百里淳却是禁皱着眉心，似是十分难受，最后猛吐出一口鲜血，红润退去，百里淳的脸色比原先更苍白了些。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连忙一股脑围了过来，看见昏迷的百里淳以及他床边的一滩血，顿时又有好几个人冲出永宁殿，去叫太医的叫太医，去通知自家主子的通知自家主子。
而在百里淳吐血昏迷的一瞬间，远在西周的帝宫御书房中的西周帝也是猛的吐出一口黑血。
可吓坏了一直候在旁边的德公公，立马去令人将莫琮与顾庭请了过来。
莫琮一直住在宫中，所以到达御书房的速度比顾庭快了许多。
等顾庭到的时候，西周帝已被安置在了床上，正陷入昏迷中，莫琮正在给他施针。
顾庭站在一边静等莫琮施针完毕，看着西周帝青黑的脸色，不由面色微沉。
余光瞥到一边神色有些焦急的的德公公，顾庭道：“公公先出去罢，陛下此番可能是中了剧毒，莫神医救治还是少些人打扰的好，本相在此看着就是。
顺便公公去敲打一番方才在御书房的宫人，莫要让陛下中毒昏迷之事传了出去，免得使各位大人担忧，造成朝事混乱。”
“是，奴才这就去警醒警醒那些人。”
德公公带着候在一旁的几位宫人离开后，御书房中就剩下顾庭与莫琮还有西周帝，此时莫琮也已经施针完毕。
顾庭便连忙问道：“如何了？”
莫琮微微摇头，“是鹤引，我只能暂时将他体内的毒压制住，不让扩散，还是你来试试吧。”
顾庭点头，上前给西周帝把脉，心中却是有些沉重。
鹤引可算是当世剧毒之最，炼毒者自己也不知解药。
不说这下毒之人是如何得逞的，就凭这背后之人能拿出这种毒药，便是不容小觑，其目的定也不可能单单只是让西周帝中毒罢了。
平静了三年，那些牛鬼蛇神终于又舍得出来了……
莫琮见顾庭一脸凝重的样子，虽然鹤引难解，但他依旧是相信顾庭。
顾庭忙了大半日，这才稳定住西周帝的情况。
“怎么样了？”
“所幸你来得快，压制住了毒性的扩散，不然等我到也晚了。
但如今还是得看陛下自己，我已经尽我所能，陛下若是能挺过三日便是无事，若是不能的话……”
莫琮闻言，皱了皱眉心，“这三日我们便在这儿守着吧，也别先告诉小丫头了，不然可得要急疯了，三日后姬越定能醒来。”
顾庭微微点头，“这三日间，也别让任何人接触到陛下，你我亲自照料比较妥当，我看这背后之人的目的肯定不止于此。”
“嗯，姬越这边我会小心看着，你料理那些事便是。”
顾庭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西周帝，眸色有些暗沉，心里思索着什么……
随后，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顾庭开了门，见是青竹，便将人放了进来。
青竹进了御书房，正欲开口，就又是一阵敲门声。
外面德公公的声音响起，“顾相，豫章王前来拜见圣上。”
德公公刚说完，青竹也小声地对顾庭道：“豫章王带了十万黑铁卫前来，如今在京郊不远处的地方扎营。”
顾庭听言，眉心紧皱着，但想到先前姬凡与自己说的关于豫章王之事，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让青竹去将内室的门关上，顾庭这才打开门。
看到立在德公公身后的豫章王，“王爷请进吧。”
豫章王对顾庭微微颔首，进入御书房，德公公也想随之跟上，却被顾庭拦了下来。
“本相会好好招待豫章王，公公还是在门外为本相看着些罢，免得闲杂人等再来打扰。”
德公公脚步一顿，垂着头，只好道：“是。”
☆、第二百一十五章 京都宫变（一）
豫章王入了御书房没多久，就又出来了。
德公公与御书房门口的侍卫一同站着，豫章王出来时，德公公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安静地立着。
豫章王在京都也是有王府，回了王府没多久，萧楼就上门来拜访了。
“能得王爷相助，是在下之幸了。”
豫章王神色淡淡，“本王只是想为桐儿讨回公道，与你无关。”
萧楼嘴角依旧挂着温润的微笑，“不管王爷目的为何，总归是帮了在下，在下自是要感谢。”
豫章王看他一眼，“为了这一天，你怕是费了不少心思罢？”
“是啊，有十年了罢…”
豫章王轻笑一声，但面色淡淡未变，“都是姬氏子孙，本王也不算违背了先祖之训。”
“父王死得凄惨，在下也是想为他讨回公道。”
“是吗？”豫章王敛了敛眸，“当初本王也是相助姬越，楼世子也要向本王讨回公道的吧……”
萧楼闻言，放声一笑，道：“当初王爷正在外肃清其他叛贼，怎会与王爷有关？在下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豫章王未再言语过去之事，转身看向窗外王府院子还在修葺的景状，良久，才道：“世子准备何时动手？”
萧楼未答，反问道：“顾庭如今也在宫中？”
“嗯，姬越昏迷未醒，顾庭在守着。”
萧楼神色了然，“明日吧，顾庭在宫中正好。再晚一些顺安从昌仪赶回来，便有些棘手。”
豫章王自然也是点头赞同。
别看姬凡年纪比他们都小，但他们都不敢小看这位皇太女，而且更是防备之深，料感比西周帝还难对付。
所以，萧楼才想在姬凡不在的时候动手，因为与姬凡正面交手，他自己也没多大的把握能赢。
眨眼第二日
西周帝还没醒，莫琮彻夜未眠呆在西周帝身边贴身照料。
而顾庭也是没离开御书房，和莫琮守着西周帝的同时，也将那些西周帝未处理的政务批阅了，反正他闲着的时候，西周帝也是老将这些东西甩手给他。
西周帝未醒，今日的早朝自然就不能展开，顾庭便让德公公去通知各位朝臣圣上龙体微恙，让他们先行回去。
太和殿中，听到消息的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纷纷想上前问德公公关于西周帝的状况，德公公自然是闭口不谈。
众人看着德公公离去的身影，都不由面色有些沉重，每个人的心头都拢上了一层阴影，都能感觉到帝宫中这股怪异的氛围，隐约能猜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变化。
而有个别朝臣，像是知晓些什么，德公公走后，也是果断地不再逗留，径直离开了太和殿。
御书房
德公公刚回来和顾庭复完命，就见御书房附近的侍卫突然匆匆进来。
“丞相，大理寺少卿正带着众位大人往御书房赶来。”
顾庭闻言，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理了理衣着，看了眼有些不敢置信的德公公，淡然道：“我们去迎一迎。”
德公公待顾庭走过来，连忙道：“顾相，大理寺少卿这是想做什么？奴才都说了圣上有恙，今日不早朝，怎还带着人前来。”
顾庭停下脚步，看了眼德公公，神色幽深，只是道：“本相也不知，他欲做什么，待他前来不就知晓了？”
说完，顾庭也不管德公公什么神色就率先出了门。
站在御书房的门口，就见萧楼一身墨袍官服，长身如玉，领着百官往御书房而来。
青竹也不知何时站在了顾庭的身边，等到那些人到达御书房时，顾庭才转头看了眼青竹，青竹朝他微微点头。
而一旁的德公公，看着二人，若有所思，神色有些凝重。
“顾相，我等听闻圣上身体有恙，忧心不已，特来探望。”
萧楼立于众人之前，如是道。
顾庭双手负背，站在台阶之上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众人，“圣上身体有恙，需要静养，不得太多人打扰，众位还是先行回去吧。”
站在萧楼身后的一位老臣，此时开口，“圣上身体事关重大，系及朝运，丞相此时百般阻拦我的探望圣上，是何居心？
圣上身体自来不好，还是此时已经恶化至极，丞相这是想隐瞒我等？”
顾庭闻言，神色一冷，厉声道：“玉大人是何意思？本相说了圣上身体微恙，玉大人却猜测龙体危矣，又是何居心？莫不是盼着圣上病重不成？！”
玉大人见顾庭给他反扣了个居心不良的帽子，顿时涨红了脸，辩道：“下官怎敢？下官不管是关心陛下……”
萧楼见他说不过顾庭，便抬手阻止了玉大人继续发言，自己道：“事到如今，顾相便不要再藏着掖着了，还是直接告诉我等圣上身体如何吧，到底是好还是坏？”
顾庭扫他一眼，淡声道：“若是坏，少卿当如何？”
萧楼微微一笑，“若是坏，如今顺安太女远在昌仪，朝中无主事之人，现下自是需要推举个人出来主持朝事。”
嘲讽地勾勾嘴角，顾庭道：“那少卿是想推举何人？”
萧楼淡笑不语，身边的玉大人便道：“萧少卿乃先安王世子，如今顺安太女与英韶将军都未在朝中，自是只有萧少卿最有资格主持朝事。”
“噢？你都称他作萧少卿，本相又怎能信他是皇室子弟？皇室姓姬又非姓萧。”
萧楼取出身上先安王的令牌，复开口，“先父姬安，在下原名姬楼，丞相可还满意？”
顾庭扫了眼那令牌，确实是先王四子安王之令。
不过……
众人就听顾庭一声轻笑，“众位难道不知当年安王为何而死？”
看着眼前支持姬楼的朝臣们面色微凝，顾庭语气一肃，继续冷声道：“安王在圣上登基之时欲行谋逆之事，当是叛贼，如今叛贼子嗣入宫与本相来说掌朝资格，当真可笑至极！
而且，就算安王不是叛贼，如今定王尚在京中，又何时轮得到你姬楼！”
姬楼见顾庭一口一个叛贼，神色一顿，脸上的笑意不再，脸色微沉地看向顾庭，“看来顾相是还未看清形势，那便莫怪本世子不顾同僚情谊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京都宫变（二）
姬楼话音刚落，就见帝宫禁军从四面八方向御书房围拢而来，直至将众人团团围住才罢。
随后，禁军统领从众禁军身后走出，到姬楼等人身前，单膝跪地，对姬楼行礼道：“禁军统领左丘，参见安王世子。”
顾庭附近隐在暗处的一众拱卫司也出现，列成一排与帝宫禁军相互对峙。
不过拱卫司只有百余人，禁军却有两千人。
姬楼似不将拱卫司放在眼里，眸色微沉，右手轻抬挥下。
左丘起身，带着众禁军逼近御书房。
拱卫司众人皆是武功高强擅长暗杀之辈，人数虽少，以一敌十也能勉强抵住禁军。
姬楼身后的一众官员，他们今日跟着姬楼入宫也是表明了他们的立场。
此时看到御书房前的血腥场面，也是心中惴惴不安。
自古政变，成当青云直上，败则死无葬身地。
时间一长，但见禁军虽有不少人倒下，可拱卫司的暗卫们却是负伤在身，抵御乏力。
姬楼看着顾庭神情不动的样子，开口高声道：“顾相不若放弃罢，你也知豫章王已经抵达京都，城外的京畿卫是赶不来了。
至于洛城的轻武卫此时怕也是自顾不暇了。”
顾庭闻言，似乎对于豫章王的叛变并未有惊讶之色，神色淡淡，也没理会姬楼。
良久，场中争斗一缓，拱卫司众人退守顾庭身边，禁卫军依旧成包围之势。
御书房前倒地的大多是禁军的尸体，但拱卫司人数本就不多，此时也是多多少少负了伤，神情有些疲惫。
远处突然跑来一侍卫，对着顾庭处高声急喊道：“丞相，边疆急报。南疆东昭列兵四十万于境，称我朝陛下命不久矣，不如退位于先安王世子。”
众官员闻言，心中的石头这才逐渐落定。
又看了看眼前的形势，面上有些兴奋，若安王世子此番能成功登位，他们也算是有从龙之功。
至于顺安太女，等她赶回京都，一切已成定局，天下已告，兵力已换，她想再转圜也难了。
姬楼闻言，朝顾庭微微抬了抬下巴，“丞相要是此时能想明白，本世子登位，定还重用丞相。
顺安太女女子之身，如何当得这西周之主，还是安稳呆在后院治理家事合适。
丞相于顺安心思，本世子也知一二，难不成丞相铮铮男子，日后要作她姬凡的后宫妃子不成？”
顾庭见姬楼提及姬凡，微微勾了勾嘴角，直视他，道：“本相何时说过要作凡凡后宫妃子？”
他是立志要做凡凡皇夫的男人好嘛，至于妃子什么的，他表示绝不可能存在，凡凡有他一个难道还不够？
“既是如此，丞相何必再守着御书房，便让本世子进去看看陛下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可惜，本相还是不想让。”
“你……”
姬楼听到顾庭的无赖之语，实在气恼，懒得再和他废话，正欲下令让人再行进攻，就突然听到禁军后方传来阵阵惨叫声。
随后没多久，又是一群群禁军，从原来左丘带着人出现的地方再次出来，也是包围之势。
而方才的惨叫声，是因为左丘带来的那些人中，有少部分站在外围的禁军在刚刚与拱卫司交战的过程中，站在外围并未动作。
而那些人离得远，有中间人在打斗遮了视线，姬楼等人的注意力也是大多在前方顾庭等人的身上。
但是顾庭站在御书房前的台阶上，对于下方的形势是看的一清二楚。
姬楼看到本不该出现的谢尧卿，面色一变。
谢尧卿与方才左丘一样，一身戎装走到顾庭的身前，单膝跪地，行了一礼，道：“禁军副统领谢尧卿，参加丞相。”
这相似的一幕像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姬楼的脸上。
顾庭哪敢让自家未来表舅子一直跪着，连忙下了台阶，上前将人扶起。
虽然三年前刚见谢尧卿时，顾庭对他有点误会，但这么长的时间了，他也是明白谢尧卿与姬凡之间都是只存了兄妹之情，所以对谢尧卿早没了敌对之意。
那边谢尧卿刚被扶起，姬楼的声音也再次响起，“怎么回事？”
顾庭与谢尧卿转头看去，姬楼皱着眉在质问左丘。
左丘也是一脸疑惑，“属下看着那些人将他绊住才赶来的，不知为何会如此。”
在左丘带人来之前，正值谢尧卿要来值班，左丘便带着人在谢尧卿来的路上埋伏，见自己的人将谢尧卿困住，然后谢尧卿只有一人，渐露不敌之色。
他想着姬楼带着众臣差不多该到御书房了，便又匆匆赶回了宫中。
至于为什么，听到那二人对话的顾庭与谢尧卿，相视一眼。
还是谢尧卿开口低声道了句，“多谢。”
顾庭微微一笑，“表哥客气。”
谢尧卿听到顾庭这一声表哥，一时怔住，随后也是无奈一笑。
当时他被那些人困住，也猜到宫中可能出了些事。
是顾庭身边的那个随从青竹，带了人前来支援。
他脱困后也立马赶回了宫中，三年前，姬凡与他说禁军需掌控在自家人手里，他就隐约猜测宫中可能还存在一些变数。
这三年中，他虽还是禁军副统领，但是暗中也做了不少事，发现禁军中果然有问题。
但是他也不能做到问题尽除，只能替代掉部分人。
如今后来出现的禁军都是他这方的人马，而先前的禁军中那些反水的，就是他三年里替换掉的暗桩。
因为不能打草惊蛇，所以三年虽长，也只替换了百余人。
不过这百余人，用的好也是发挥出了奇效，譬如眼前。
禁军总共有三千人，他只掌有一千。
但左丘的那些人，死在拱卫司手下不少，又被他的暗桩偷袭死了不少，现在也堪堪和他的人马打成平手。
可他的人马刚到，先前那些人已经历一战，精神状态他们这方完胜。
姬楼也是看明白了这些，但他的底牌也不只这点，神色恢复淡然，对眼前的二人道：“二位如今挡住了本世子又如何？
豫章王的十万黑铁卫的声名，你们也有所耳闻罢，京畿卫可挡不住，而且南疆东昭的各四十万人马，二位又当如何处理？”
☆、第二百一十七章 回朝
姬楼语落，顾庭与谢尧卿都未再说话，姬楼以为是这二人无力反驳，正欲再劝说他们直接放弃挣扎，就听得一道沉冷的女声传来。
“本殿竟不知今日宫中如此热闹。”
西周只有一位皇嗣，能自称本殿的在场众人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谁。
纷纷面色一变，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那个方向禁军的兵士们也在此时往旁边退了一步，让众人能看清外围的情况。
竟是姬凡带着定王以及剩下未追随姬楼的众朝臣前来了，悠闲的样子好似已经来了挺久。
因为方才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禁军，众人在听姬楼讲话的同时，也注意不到禁军外面的情况。
这时众人让开，姬凡带着另一部分的官员缓步走来。
定王、乔大学士、苏太傅、兵部尚书、大理寺卿、镇国大将军……
姬凡与姬楼身后的官员数目差不多，可分量却是比姬楼身后的众人重了不少。
姬凡自是要到顾庭与谢尧卿所在之处的，但是路过姬楼眼前之时，脚步微顿，黑沉沉的眸子就这样直直看着他，淡声道：“你父亲都未做成之事，本殿不知你何来的自信。”
姬楼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恼怒，面上却是一笑，“你赶回来了又如何？你父皇也照样活不过今日。”
姬凡身侧的定王，就见瞬息姬凡便不在自己身边，抬眼一看，到了姬楼跟前，一只素手就这样轻轻握着姬楼的颈脖，却是令他丝毫不敢动弹，脸上因呼吸不顺有些涨红。
姬楼也没料到姬凡的速度那般快，此时看向姬凡的眼里不由有些慌乱。
耳边只听到姬凡有些阴冷的声音，“父皇会不会醒无需你来担心，你只需记着，你，还有你身后的这些人，今日必定不能活着离开这片地方就是。”
说完，姬凡便一把甩开姬楼，用力之大，迫得他在众人面前跌倒在地。
而姬楼身后的那些人，也是听到了姬凡的语言，本来心中就是对姬凡畏惧颇甚，是姬楼与他们说会支开姬凡，才敢随他发动宫变，这时一个个面色苍白无比，有几个胆小的还不慎自己腿软跌倒在地。
三年来姬凡虽未在做什么惊世骇俗之事，但是三年前姬凡所作之事这些人都还记得，他们心里都明白，姬凡既然说出来了，必定会做到。
姬凡带着定王等人继续走到顾庭身侧，顾庭见姬凡视线看向他，不由转头看了眼御书房的门，然后对姬凡微微点头。
姬凡眼神一闪，心中放心了些。
这边的动静刚消停，然后便又见一个东西朝姬凡与姬楼等人面前空着的那片地方砸来。
细看之下，才发现不是什么东西是西周帝身边的德公公。
青竹随后走到德公公身边，对姬凡拱了拱手，道：“殿下，对圣上下毒的便是此人
方才此人见此处形势不利安王世子，还欲偷溜进殿，再行谋害之事，被莫神医拦了下来。”
姬凡俯视着垂着头不敢直视他的德公公，道：“公公，父皇待你不薄罢。”
德公公起身跪正，对姬凡行了一大礼，道：“奴才，奴才愧对圣上……”
说完，德公公猛然起身，冲向一旁禁军手上的尖刀，当场死亡。
现场无一人阻止，姬凡看着德公公死后还留有愧歉的眸子，面无表情，只吐出一字，“查。”
语落，众人也未见现场的人员有所离开，只有顾庭等武功较高的人感觉到御书房四处暗中的气息有一股消失。
姬楼刚刚被姬凡轻易制住，也非他功夫不行，实在是姬凡高出他太多，此时他也算是能感受到御书房附近暗中气息的变动人员中的一个。
当然，在那名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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