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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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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侯已经早起,刚刚洗漱完,正坐在案前,因为他身边的寺人是个细作,已经被齐侯给处理掉了,所以齐侯身边现在并没有什么新人,洗漱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的。
  齐侯坐在案边,正打算叫个寺人来梳头,就听说吴纠来了,而且齐侯闻到了一股煎饼的香味儿,飘悠悠的异常浓烈,他们在外面摸爬滚打这么几日,忽然闻到这熟悉的香味儿,齐侯一下食指大动,笑着说:“请公子进来。”
  吴纠很快走了进来,齐侯正拿着一把黑木的小栉子梳头,齐侯的头发全都散开了,从上垂下,又密又长,而且颜色很黑,密实的铺在他挺拔的背上,那把黑色的小栉子雕刻精美,握在齐侯骨节分明的手上,显得相得益彰。
  齐侯梳了两下,似乎自己也梳不好,就摆弄了一下小栉子,丢在案上,回头看了一眼吴纠,笑着说:“二哥这么早就过来了?”
  吴纠走进去,就看着齐侯丢下小栉子,回头看自己,黑色的长发挡住了三分之一的脸颊,将他的棱角都收了起来,整个人柔和了不少,看起来竟然有一种高大刚毅的俊美,吴纠心头猛地一跳,这感觉十分奇怪。
  齐侯见他进来就愣神,便笑了一声,说:“二哥?”
  吴纠这才醒过来,当下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说:“纠知君上路途劳累,一路上也索然无味,今日特意早起,给君上做了早膳,请君上享用。”
  这叫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吴纠不做些好吃的,让齐侯高兴高兴,怎么能让一国之君收回成命呢?
  齐侯果然笑了一声,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黑发,把垂下来的头发撩到后面儿去,这一下便露出了齐侯刚毅的脸部轮廓,还有他右脸上一道伤疤,伤疤比之前好了一些,已经结痂,但是这并非是一日两日就能好的。
  齐侯眯起眼,玩味的笑着说:“二哥突然变得如此体贴,倒让孤有些不适应了。”
  吴纠被他撅了一下,心想自己殷勤的样子真的这么明显?
  齐侯笑着说:“二哥请坐。”
  吴纠连忙坐下来,齐侯又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席子,说:“二哥,这边坐。”
  吴纠有些傻眼,那不是齐侯的席子吗,两个人坐在一张席子,又都是大男人,未免坐的太紧,太腻呼了,就仿佛是小情侣去外面吃饭,两人台有空的椅子不坐,非要坐在一张椅子上一般。
  齐侯继续说:“替孤梳头。”
  吴纠一听,终于明白来,但是他不怎么会梳头,毕竟吴纠以前可不留长发,自从有长发之后,也是子清晏娥给他梳头,吴纠从没自己动手捯饬过。
  不过吴纠看了不少遍,心里也大约知道怎么个梳头法子,于是吴纠就坐过去,坐在齐侯身后,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抓起案上的小栉子。
  小栉子是专门给男子梳头用的,简约大方,而且梳子的齿儿比较松,比较粗,不怎么容易刮掉头发,也不会像细齿那样拽头发。
  但是吴纠完全是个生手儿,他上手第一下,齐侯就感觉吴纠肯定是在恶意报复自己,没防备“嘶”了一声,吴纠吓了一跳,因为他听到“叮”一声脆响,应该是一连拽掉好几根头发的声音,听着脆生生的。
  吴纠听着感觉就疼,赶紧下意识的给齐侯呼噜了呼噜,就跟呼噜大型犬的毛皮似的,语气挺诚恳的说:“对不住,对不住。”
  子清看的心惊胆战,因为他总觉得齐侯在“哆嗦”,一根一根的黑发,因为齐侯的头发又粗又黑,所以看的很明显,从小栉子上刮落下来,一根一根的落在席上,简直跟拔毛儿似的。
  也亏得齐侯只是“嘶”了第一声,后面竟然没吭声儿。
  吴纠“手脚麻利”,给齐侯束上玉冠,然后一瞧,看着自己的完美杰作,一瞬间觉得……齐侯好像不是什么正经人。
  因为吴纠觉得齐侯被自己梳了个头,怎么这发型,又慵懒又松散,还垂下来好多鬓发,有点骚气?而且还是明骚……
  齐侯脸色有点黑,但是谁让他自己主动调侃的吴纠,所以忍着也得忍下来。
  吴纠梳好头,齐侯连忙松了口气,说:“二哥请坐。”
  这回吴纠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子清赶紧把煎饼端过去,放在齐侯面前的案上。
  齐侯笑着说:“不知二哥今日前来,可有什么事儿?”
  吴纠听到问到这步了,便说:“的确有事情,纠也是受人之托。”
  齐侯笑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盘子中的煎饼,他并没有拿手捏起来,只是用筷箸轻轻拨开上面一层裹着鸡蛋的面皮,笑着说:“若二哥是受隰朋之托,那便不用说了。”
  吴纠还没开口,瞬间就给噎着了,他心中纳闷,难道齐侯是看出来公孙隰朋和易牙有什么苗头,所以想要棒打鸳鸯,这才提出公孙隰朋的婚事的?
  吴纠想了想,说:“纠斗胆一言,就算君上是为了让大司行断了念想,那也不该用国相之女的婚事做戏。”
  齐侯说:“如何是做戏?国相之女品貌端正,和隰朋配的紧,这有何不好?”
  吴纠说:“只是因着国相之女,其实心有所属,君上也应当知道罢?”
  齐侯的确知道,他看出来了,雍姬一个堂堂的千金小姐,他爹是权臣之首,就算是个寡妇,想娶她的国君多到需要排队,但是雍姬偏偏看上了一个种田做苦力的壮汉。
  齐侯的确看出了一些苗头,但是因着隰朋的事情,他便装作不知道了。
  齐侯笑了笑,说:“这样说罢,那农户人家一家都是孤和二哥的恩人,孤也不做恩将仇报的事儿,但是孤有个条件,若是二哥做到了,孤便收了那农户家的儿子为义子,让他风光迎娶郑国国相之女,如何?”
  吴纠狐疑的皱了皱眉,看着齐侯,怎么觉得,齐侯似乎挖了一个坑,正等自己跳下去。
  齐侯等着吴纠回答,吴纠偏不回答他,齐侯一时间只看到了吴纠那双晶亮的双眼,眸子里满满都是自己的倒影,一瞬间心跳竟然有些加速。
  齐侯连忙咳嗽了一声,重复说:“如何?”
  吴纠说:“纠从不应称做不到的事儿,还请君上先开条件。”
  齐侯一笑,说:“果然是二哥呢。”
  他说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很简单,孤知隰朋这个人,他中意什么,当真是死性难改,不知回头,孤没什么好法子让他回头了,二哥只需要劝劝隰朋,让他对雍巫死了这条心,孤便答应你们。”
  吴纠一听,齐侯果然知道公孙隰朋和易牙的事情了。
  吴纠想要说话,齐侯把手搭在案上,“哒哒”的轻敲着,另外一只手状似不经意的轻轻划着自己脸上的伤疤,淡淡的说:“二哥只是其一,不知其二,孤并不并非因为雍巫是个男子,便否定他和隰朋的事情。”
  吴纠狐疑的看着他,心里隐约有些念头想要确定,说:“还有其他事情?”
  齐侯笑了笑,说:“这事儿,不瞒二哥,其实早晚是要二哥知晓的,咱们这次遇到白狄人的伏击,一半是卫国人假扮的白狄人,而另外一半则是真正的白狄人,他们跨越千山万水,越过晋国、葛国、共国,不远千里来埋伏,一是因为齐军之中有细作,那便是孤身边的寺人,第二是因为……齐宫之中有细作。”
  吴纠脑子里顿时就清亮了,说:“雍巫?”
  齐侯点点头,又伸手轻轻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疤,
  吴纠进一步确认说:“他被白狄人收买了?”
  齐侯摇摇头,眯眼说:“雍巫就是白狄人。”
  吴纠吃了一惊,但是这么一想,很多想不通的问题又迎刃而解了,毕竟易牙在历史上已经位极人臣,那么他还想要什么呢,为什么费尽心思帮助公子无亏夺位?一切好像有些明了。
  齐侯又淡淡的说:“他是白狄人的王子。”
  吴纠这一下更吃惊了,险些吓了一跳,吃惊的说:“雍巫是白狄的王子?”
  哪知道齐侯却改口淡淡的说:“不是。”
  吴纠险些被他搞晕了,齐侯看着吴纠一向淡定自若的表情都不见了,似乎有些着急的看向自己,不由觉得挺有趣的,镇定的笑着说:“是,也不是。孤昨日在宫中,审问了孤身边的细作,他的确说雍巫是白狄的王子,地位尊贵,这次的伏击行动,就是雍巫全权指挥的……然,孤查到的可不是这般。”
  吴纠追问说:“到底是什么?”
  齐侯笑了笑,慢条条的说:“雍巫的确是白狄的王子,白狄人给雍巫编纂了一个凄凉的身世,巧妙的把雍巫安插在梁丘邑的雍氏之中。但是或许连雍巫本人都不知道,其实雍巫并非是白狄人,他本就是周朝人,那些编纂出来的身世,十有八九都是真的,说白了雍巫只是被白狄利用的一个小卒,如今伏击兵败,也该当被扔了。”
  吴纠吃惊的说:“大司行他知道么?”
  齐侯幽幽一笑,说:“何止知道,雍巫的身世,还是隰朋查出来的,孤与二哥出使奔丧的这段期间,隰朋已经安排了虎子,牢牢盯紧雍巫。”
  吴纠心里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一方面是因为易牙,但是这种感觉已经很淡很淡了,被另外一种感觉冲散了,那便是齐侯给人的感觉,齐侯的手段和心思,仿佛是一张大网。
  天罗地网……


第52章 万箭穿心
  吴纠看着齐侯,说:“君上想让纠如何做?”
  齐侯笑了笑,说:“没什么;孤知二哥与隰朋关系亲厚;再加上二哥也是灵牙利齿,二哥劝劝隰朋;他定然会听的。”
  吴纠狐疑的看着齐侯;说:“只是劝劝?”
  齐侯说:“自然是晓以利害;再加好言相劝了,毕竟孤也是为了隰朋好,二哥只需要让隰朋起个誓;也没什么旁的,口头起誓也就罢了;孤今日便进宫,去见郑伯,让他把国相之女赐婚给她那心仪之人;如何?”
  吴纠感觉自己真的是钻了个坑,齐侯就是想利用自己去说服公孙隰朋;或许是因为公孙隰朋这个人比较倔;虽然他忠心于齐侯;而且帮齐侯查出了许多易牙的内幕,但是仍然无法割舍这种感情。
  说到底,公孙隰朋也很痛苦,怪不得之前说话的时候有些吞吞吐吐,而且还总是自嘲,吴纠以为只是因为他们同为男子,所以公孙隰朋才觉着自己的感情没有念想而自嘲。
  白狄人和赤狄人等等,因为在周天子控制范围的北方,所以统称为北狄,是中国古代北方的少数民族,大多游猎在晋国和秦国附近,因为他们并没有自己的城池,所以比较分散,也没有成立正经的国家,但是实力非常不容小觑。
  说起白狄人,有一种很不好理解的概念,形象很模糊,只是有一种野蛮骁勇的大体概念,其实《礼记王制》中记载过“狄人”的意思,当时对于周天子来说,周朝东面的人称作夷人,因为在西周早年,齐国这种地方也是不毛之地,虽然富饶,但是没人开采,看周天子的分封制度便知道,像齐国这种夷地,都是外姓贵族,在周天子眼中是不能称之为贵族的,而周国附近的国家,也就是内地的国家,都是姬姓贵族,例如郑国卫国,郑和卫是他们的小宗族氏,他们的大宗族都是姬姓。
  又例如楚国,也不在周天子的控制范围之内,楚国对于狄人,只是他们多了一个国家,在周天子看来,楚国是南蛮子,被称为蛮人,其实与白狄人是一般的人,都是周天子统治之外的群体势力。
  只不过在齐桓公“尊王攘夷”的政治理念之中,楚国太强大,他虽然也是“夷”的一种,但是实在无法攻打,齐桓公带着诸国联军,也只是在楚国阵前骂阵,而不敢贸然进入楚国,最后还是用会盟来和平解约的战争,于是就把这个“夷”规划为西方的戎人,和北方的狄人。
  齐国的历史上,也有白狄人骚扰齐国边境的记载,对于白狄人和齐国来说,那便是两股不同的势力,他们的势力潜在危险,就好像齐国和卫国一样,两个国家虽然不接壤,虽然还有重重叠叠的姻亲关系,但是谁都想要并吞对方,如果有一丝可能性,绝对不会手软。
  齐侯见吴纠不说话,笑了笑,说:“二哥是懂得这些的人,若雍巫真的是狄人的王子,那孤还能留他一命,毕竟这价值就不同凡响了,但是如今雍巫并非是狄人的王子,说白了,他之于白狄,连一粒粟都赶不上,更勿说是一匹战马,或一头牛了,是么?”
  吴纠心想,这倒是,自古以来成者王侯败者为寇,易牙如今伏兵失败了,他又不是真正的白狄王子,就算他是真正的王子,但他也不是太子,白狄人绝对不会救他,只是利用完了便弃之,而对于齐国来说,一个不是王子又不是贵族的细作,也没什么用。
  吴纠明白了齐侯的意思,齐侯是想用易牙开刀,杀鸡儆猴,所以才会“逼迫”公孙隰朋起誓,让他彻底断了念想。
  吴纠觉的,齐侯也当真“用心良苦”了,自己都跳进坑里了,没什么理由不答应齐侯去游说公孙隰朋。
  吴纠说:“道理纠是明白的,但纠也只能尽力而为。”
  齐侯笑眯眯的说:“二哥尽力便好,孤是深知隰朋的为人的,尽力便是了。”
  吴纠很快就退出来了,退出来之后还心想,真是失策,自己早上起那么早钻进膳房里,给齐侯做了个大煎饼准备投喂齐侯,结果反而赔了煎饼又折兵,其实齐侯是有求于自己,早知这般就不给他做煎饼了。
  吴纠回了自己的房间,苦思冥想了一阵,还是打算实话直说,便起身来,去找公孙隰朋了。
  公孙隰朋在正在屋舍外面的院子练剑,动作凌厉,气势十足,他光着膀子,身上是古铜色的皮肤,在冬日的阳光之下,简直要熠熠生辉。
  吴纠远远走过去,就看到大冬天练得一身是汗的公孙隰朋,真是羡慕公孙隰朋那一身肌肉,不由的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心想着也没见到齐侯如何练剑,怎么他就有肌肉,莫不是体质不同?
  吴纠走过去,公孙隰朋立刻就发现了,连忙将剑放在一边,然后披上外衫,直接用外衫擦了擦汗,笑着拱手说:“公子。”
  吴纠也笑了笑,不过是干笑,毕竟他中了齐侯的反间计,自己又过来游说公孙隰朋了。
  吴纠说:“纠给大司行,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公孙隰朋一听,顿时惊讶的说:“公子当真成功了?君上收回成命了?”
  吴纠说:“君上说,今日便可进宫,去与郑公说赐婚的事情。”
  公孙隰朋一听,立刻喜上眉梢,说:“那……那便太好了!”
  他说着,就看到吴纠有一丝犹豫的表情,不由得心中有些渐渐发凉,笑了一声,说:“公子有话直说罢,君上还说了什么。”
  吴纠说:“君上还说,有个前提,那便是请大司行口头立个誓言。”
  公孙隰朋惊讶的说:“君上不信隰朋的忠心?”
  吴纠叹气说:“并非是这个誓言,而是让你断了与雍巫的念想。”
  公孙隰朋一听,表情也渐渐的变得了然起来,笑容也没有了,不知是因为练剑,还是因为什么,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似乎在想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公孙隰朋眯了一下眼睛,抿着嘴唇,突然拔手将旁边的佩剑一下拎起来,“呼——”一声,佩剑横着一摆,公孙隰朋的手指立刻就出血了,被深深的划了一道伤口。
  “嘭!”一声,公孙隰朋直接屈膝跪在地上,面朝东面,声音分外低沉沙哑,开口说:“隰朋以庄公曾孙名义起誓,从今日起,对雍巫再无半分爱慕念想,若违此誓……万箭穿心!”
  吴纠看着公孙隰朋的背影,摇了摇头,说:“大司行请起罢,纠这就回复君上去了。”
  公孙隰朋听着吴纠走远的跫音良久,这才将手中的佩剑“哐当”一扔,从地上站起来,他的手自然垂下,手指还在流血,但是公孙隰朋看也没看一眼……
  齐侯当天便进宫与郑伯说了这件事儿,郑伯虽然觉得齐侯出尔反尔,但是因为郑国已经没办法像以前那般强大,所以根本没办法和齐侯叫板。
  再加上齐侯真的收了那个壮汉为义子,封了公子,郑国虽然觉得这个公子便宜了些,但是也算差强人意的接受了,婚礼很快就要举行。
  婚礼在半月之内就举行了,众人也参加了婚礼,雍姬经过丈夫的算计,如今想要的便是一个安定的家,她再也不想从丈夫和父亲之间决断一个,如此的婚事,也算是完美的。
  等婚宴结束之后,郑伯才亲自送齐侯和吴纠的队伍离开都城,郑伯想要送齐侯几个美女,但是都被齐侯拒绝了,郑伯也没有办法。
  队伍离开了郑国都城,径直向周国进发,这一路上,也不知是因为齐侯刚刚才参加了一个婚宴,还是因为公孙隰朋的起誓,总之齐侯心情异常大好,说话总是笑眯眯的,恨不得把笑纹都一夜之间给笑出来了,吴纠看的直打冷颤。
  而公孙隰朋呢,完全没看出什么区别,还像平日里一样,言行举止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他们这一路往周国走,一路平安无事,很快进入了周国都城洛师的近郊。
  因为他们来的较早,吴纠又是晕车的体质,所以齐侯让人压低了行车的速度,缓慢的往前走。
  吴纠被车子晃得不是很舒服,脸色十分难看,齐侯见他脸色实在不好,掀起帘子看了看,外面跟车的晏娥赶紧跟上来,说:“君上?”
  齐侯看了看左右,虽然是初冬的天气,但是这洛师近郊看起来景色不错,有一种秋高气爽的错觉,再加上今日本就不冷,外面还有潺潺流水,水边几株没有脱干净叶子的树木林立,看起来景色还当真不错。
  于是齐侯便说:“吩咐停车罢,在这里歇一歇脚。”
  晏娥赶紧跑过去转告前面的大司行公孙隰朋,公孙隰朋立刻传令说:“停车!原地歇息!”
  他们已经要进洛师了,却突然停下来,不过吴纠松了口气,他都要给摇散了,虽然这年头的缁车已经相当华丽了,但是是青铜做的,颠起来真的要人命。
  齐侯见他脸色惨白,说:“二哥下车透透气罢?”
  吴纠连连点头,赶紧爬起来准备下车,只不过他一爬起来,顿时感觉脚软腿软,“咕咚”一下又跪了下来。
  齐侯一愣,随即笑了一声,说:“都不见二哥平日里行这么大的礼,今儿是怎么了?”
  吴纠被齐侯给取笑了,但是他现在真的很难受,也没空理他,哪知道齐侯说着,突然过来,竟然双手一抄,将吴纠给打横抱了起来。
  “嗬!”
  吴纠吓了一跳,连忙抄住齐侯的脖颈,以免掉下来,两个人贴得相当近,近的吴纠把齐侯脸颊上的伤疤都看的清清楚楚,经过这么长时间,伤疤结了好几次,已经基本淡下去了,但是还能看到。
  吴纠睁大了眼睛,他并非是美人的杏核眼,而是一双丹凤眼,内勾外翘,想事情的时候光气逼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赏心悦目和英气。
  吴纠将一双丹凤眼睁得像核桃一样,可把齐侯个逗笑了。
  齐侯微微低下一些头来,在吴纠耳边低声说:“二哥别动,你一动,咱们都掉下车去了。”
  吴纠被他的气息吹在耳朵里,一瞬间全身都打了个摆子,一股鸡皮疙瘩升上来,按理来说,因为齐侯总是动手动脚,所以吴纠已经对他基本免疫了,顶多手动手动脚之后,吴纠偷偷擦两下。
  然而就在眼下,吴纠一瞬间感觉身体猛地一颤,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猛地身子就僵硬了,像一根棍子一样僵直在齐侯怀里。
  齐侯见他老实了,便抱着吴纠,钻出车厢,一跃就从缁车上跳了下来。
  众人见齐侯下了车,不过是打横抱着吴纠下的车,又见吴纠脸色苍白,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来问:“公子需要找医官来么?”
  齐侯抱着吴纠走下来,然后将他轻轻放下,笑着说:“二哥就是身子太弱了,来,河边来放松一下。”
  齐侯招手,示意吴纠过去,虽然河边空气真的很新鲜,景色也相当别致,但是吴纠真的不想过去,因为很冷,水边的风有点硬。
  齐侯站在水边,微微仰起头来,背着手,冬风吹过他的面颊,“呼——”一声将鬓发一下卷起来,黑色的袍子在寒风中飞舞着,看起来还颇为英俊迷人。
  只是吴纠没心情看齐侯“抖骚”,因为太冷太冷了,吴纠赶紧缩起来搓着自己的手,齐侯回头看了一眼,见吴纠缩成一只小包子的样子,顿时没忍住笑了一声。
  吴纠就纳闷了,他们是来奔丧的,齐侯心情这么好,也不怕惹人诟病么?
  他正纳闷,就看到齐侯将自己黑色的毛绒披风解了下来,那披风整体是黑色的,上面绣着霸气的纹饰,领口却是一圈白毛儿,若是身量不高大的人披上,肯定显得又矮又挫,若是身材不好的人穿上,肯定显得像移动的葬礼花圈,但是齐侯披着,就显得特别有气势。
  齐侯将披风解下来,披在吴纠背上,因为披风很大,直接就将吴纠给裹了起来,正面系上,从头到尾竟然裹的严严实实。
  齐侯上下打量了一下,突然笑着低头说:“啊……拖地了。”
  吴纠低头一看,好家伙,这披风太长了,毕竟是按齐侯的身材量身定制的,披上正好到齐侯的脚踝,挡风用的,吴纠披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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