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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10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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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元皓和韩正经到来以前,自家的孩子们先过来:“等着呢,总算来了,我们也可以来说话了,我们是陪客。”

    常大人抚摸着他们,让他们不要着急,一起在这里迎接。众人用翘首的姿势,注视两个灯笼打着,后面走来今年依然肥肥白白的小王爷元皓和稍次于他的韩正经。

    两个人穿着一式一样的浅绿色夏衣,白玉带,乍一看像一对亲兄弟。

    夜在这个时候在二更后,是元皓和韩正经夜巡归来的时候。隔不几天,就往好孩子房里坐一回,吃些瓜果乘个凉再回去。他们的手里,就各提的有东西,跟后面来的小黑子和家人,拎的也有各式各样的纸包。

    离得远远的,元皓就叫起来:“好孩子你猜,我带的是什么,瘦孩子带的是什么?”

    好孩子深深吸一口气,把肩头耸起来,身前鼓起来,这姿势真不好看,但大人们只有好笑的。

    好孩子眨巴大眼睛:“我猜到了,胖孩子你带的是果子,不好的表哥带的是卤肉。”

    韩正经乐了,晃动他手中的油纸包:“是鸭子哈哈。”

    胖元皓晃动手中,鼻子朝天也晃动:“我带的是梅汤哈哈,你说错了我的。”

    从大人到孩子嘴里都生出津液,胖孩子往这里送梅汤不是头一回,镇南王府的梅汤做的很好,都是喝过的,都有些犯馋。

    让他们到房中,玉珠亲手捧出女儿的食具,一套白地黄花盘子,釉色在烛光下发出幽光,好似一捧明珠。

    常家的一位小姑娘笑道:“五婶娘,这又是新的一套,比上回那个还要好。”

    “我猜,不是好孩子姨妈给她,就是曾祖母给她,再不然就是胖队长给的?”另外一个小姑娘看了看。

    玉珠边分发边回:“是曾祖母给的。”

    隐隐的有喜悦之意,也有埋怨之意。

    安老太太说上了年纪不再攒钱,每月每年的收息尽情给孩子们使用。玉珠让她不要靡费,老太太有的是道理:“好孩子要去当王妃,不能养的眼皮子浅没见过东西。”这一套盘子,是老太太请能工巧匠画出来图纸,给孩子们新打的一套。

    常五公子分发茶具,也是式样新巧的新东西。他微微地含笑,袁家有太后,自家有祖母老太太,有很多方面如出一辙。

    东西分好,大人面前一套,孩子们面前一套,元皓小夫妻和韩正经、小黑子开始分带来的东西,常夫人和玉珠洗手帮忙。

    每人把果子拿到,吃的拿到,梅汤也分好。常大人笑道:“祖父母又受你们的了,不是我们等在这里,是我们不在这里,你们也要送过去。而你们比诗词吃东西着实有趣,夏夜漫漫,和你们消夏倒好。”

    他还有一句没有说出来,他对孙女婿越看越爱。看看他来了,别的孙子都来陪他,勾得祖父母在房里也坐不住。事先知道元皓今天来,他们就一直坐到现在。

    常夫人点头称是,对着吃的东西和玉珠说悄悄话:“他们每一回都带东西给好孩子,我们是跟着沾光的。”

    玉珠轻轻地笑,和婆婆一起问女婿:“今天还背孟子?还是比古诗?”

    孩子们眼睛看着自己分的东西,聚精会神做好比试的准备。他们的规矩,背得上来的,开吃。背不上来,罚出席去打扇。他的东西还是他的,但是回房自己吃总不如大家热闹的吃好。

    虽然是雅罚,也有落第似的丢人。

    每个孩子都在脑海里转动诗词歌赋,却见到元皓笑道:“今天不比诗词。”

    “哦?又出新鲜了,”常大人对妻子瞄一眼:“要是你我没有经过的,咱们也参与。要是输了,祖父也出席打扇。”

    元皓还没有回答,孩子们先乐了,拍着手:“好啊好啊,还没有见过祖父打扇呢。”

    玉珠忙推丈夫:“还有五叔父也可以打扇。”常伏霖假意埋怨她:“那你呢,只吃,却不守这里的规矩。”

    玉珠笑道:“自然我也陪。。。。。”只说到这里,好孩子笑起来:“那请祖父和父亲这就出席打扇吧,元皓和韩正经也笑:“只怕长辈们一定要输。”玉珠的后半句话飞快咽回去。

    常大人老书呆出身,不服这话:“你们只管出题,要我到书社里跟阮英明大人相比,让我事先认输也算有三分中肯。不是祖父欺你们,到底你们看的书没有我的多。”

    元皓和韩正经笑道:“但今儿晚上不是比看书,”

    “新鲜花样我也爱。”常大人说过,常夫人笑话他:“嘴硬一会儿罚的快。”

    常大人让她不要插话,听听今天晚上的新规矩。

    元皓笑眯眯:“加寿姐姐就要过生日,今天晚上的规矩是大家出玩意儿,谁的多,或者新奇,就赢。不会出的,罚出席打扇倒梅汤。”

    说着,对常大人的胡子瞄瞄。小眼里儿认为长辈不会玩一览无遗。

    不想常大人一乐:“我也会玩不是,听听,我先有了一个。”一扬眉头:“你们一定喜欢,竹马!”

    孩子们一通鼓掌:“好。”常大人只等孙女婿说话。元皓拧起眉头:“好是好了,只是普通一些。”他嘿嘿地笑:“祖父说看的书比我们的多,那就请出个我们没见过的吧。”

    常夫人对着丈夫笑,眼睛对席外的地上瞄,觉得丈夫一把年纪出去打扇十分可乐,常夫人吩咐丫头:“先为老爷取把扇子准备好。”

    常大人让激的没有退路,气恼地道:“你是欺负我没有好的吗?等着,我有。。。。。。一个了。”

    大家支耳朵来听。

    “钓鱼,玩过吗?”常大人对孩子们的个头看看,以他们的年纪还没深沉到不为念书而一坐半天的地步。按年纪算,不可能玩过。

    自家的孩子常大人敢打保票,他只看孙女婿和韩正经,只要他们说这个好,孩子们没有不答应的,他老大人就可以安然享受面前晶莹如玉的果子了。

    常家的孩子们一愣,他们果然是没有见过。生长在宅院里很少出去,渔翁见的也不多。他们惊讶中,不由自主的有了赞同之意:“这个没玩过。”

    拌嘴三差人对钓鱼可不陌生,他们还下海里捉过鱼,也见过不少渔翁。这主张勾起三个人对出游的美好回忆,元皓头一个说好,并且道:“我也有了一个,咱们中钓不到鱼的,就接着戏水,再比一回。加寿姐姐也会戏水。”

    好孩子就只能赞成钓鱼了:“加寿姐姐大了,不会再戏水。我家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都不会。”一昂脑袋很骄傲:“我会,胖孩子,我陪你戏水。”

    韩正经也赞同钓鱼,也赞成戏水,但是也有一句反驳:“好孩子你是姑娘,你也大了,你也不可以戏水。那天,你陪着加寿姐姐,胖孩子,我同你比钓鱼,钓到钓不到咱们都戏水,”

    他的小面庞上浮现出向往:“还记得咱们游长江吗?”一声不自觉的叹气出来。

    “唉,”元皓也有了一声。

    “唉,”好孩子也有了一声。

    他们出游全国有名,家里的人也爱听。祖父母和父母亲眼睛亮的最早,争着问道:“你们游长江是个什么古记儿?”把三个人从头往脚下面看,桌子挡住看不到脚,也尽力地看了两眼。

    拌嘴三差人知道怀疑他们游不过去,长江?没见过的人从字面上想,一定很长不是。

    三个小手在自己背后指指:“这里系着绳子,”

    异口同声:“苏先伯父一个一个陪着。”

    苏大人最出名之处,水贼世家子弟,到他这一代才改成官宦门第。长辈们哦上一声,面上闪过恍然,这一下子是不怀疑他们能不能游得过去,更加好奇:“怎么游的?好玩吗?长江的水喝了几口?”

    常家的孩子们则是艳羡的眼光。

    撇嘴三差人开始拌嘴。

    元皓握紧胖拳头:“我说。”

    韩正经绷紧小面容:“不从军去,我让你一步,别的,一步不让。”

    元皓揭短:“不从军你也没有让过我。你到我家还要和我打架。”

    韩正经嘟起嘴儿:“在我家,你先打的我。”

    “哼,要不是瑜表哥璞表哥到我家来劝,在我家里,我也打你。”元皓眼睛朝天。

    “吵完了吵完了吧?这是我家,我先说。”好孩子黑着脸儿。

    胖瘦孩子撇着嘴儿,把炫耀权利不情愿地让出来。好孩子小脸儿容光焕发,绘声绘色说起来。

    “那天我们到了长江,姨丈说下车了下马了,游长江了。我头一个说好,”

    元皓憋屈:“是我。”

    “分明是六表哥和似玉姐姐。”韩正经打抱不平。

    好孩子怒了:“是我是我,我说是我,有什么可争的,”

    “拌嘴差人,你是主人。”玉珠忍住笑提醒。

    憋屈到了好孩子面上:“好吧,是六表哥和似玉姐姐。然后我们都要游,那天下雨,又是风又是浪的,姨丈说为了安全,背上系条绳子,我头一个说。。。。。。”

    “嗯哼!”胖瘦孩子怒目。

    “好吧,是胖孩子头一个说的。”

    元皓笑脸如花。

    “姨丈说这样还不行,万一游到中间让浪打了怎么办?就让苏伯父陪我们一个一个的过。”

    元皓笑嘻嘻:“我是舅舅和苏大人陪着过的。我有舅舅。”好孩子黑着小脸儿对着他近一些,元皓气得嘴一噘,小声嘟囔:“给你说给你说,等你说得不全,我会笑话你的。”

    好孩子重新坐好,继续绘声绘色:“就这样我们游过长江,又游回来。”

    常大人好奇的快坐不住:“你哪有这么大的气力?”

    一句话搔到三个痒外,拌嘴三差人喜笑颜开,开始七嘴八舌:“游累了就伏在水面上歇息,这有个名词叫随波逐流。”

    “让水带走了可怎么办?”常夫人也担心地询问。常家的孩子们更是大气也不敢喘的神情,仿佛都在说,是啊,你有没有让水带走?

    七嘴八舌:“系的有绳子。”

    “飘远就拉回来。”元皓和韩正经跳下椅子,小身子后仰,小手吃力,做个用力扯的比划。

    “拉回来就坐到苏伯父的背上过去。”

    “原来不是你们自己游的呀。”长辈们和孩子们恍然大悟,这一回是真的明白了,畅快的笑了起来。

    但羡慕还在,想想坐在别人背上游过去这事情,在这里坐的别人终生也不会遇到。

    烛光盈盈,给三差人本就扮上一层光晕。在这个故事说完以后,长辈和弟妹们的眼光里更给他们多多的添上几层。

    心情也让鼓动出来,接下来出玩的主张花样百出,大家笑个不行。玉珠提笔把能用的写下来,元皓走的时候给他带上。

    第二天,孩子们都到宫里陪太后,也是为加寿又要过生日,怎么玩的主张。

    。。。。。。

    “太后娘娘在寿姑娘小镇上赐宴命妇,问皇后娘娘去不去?”

    闻言,皇后道:“今天晴好,太后想来更高兴,理当要玩。”炎热她并不想出去,但想到太后打发人来说,不去未免不好。

    “我等会儿过去。”

    宫人先回去复命,皇后问身边的人:“太后为什么请命妇?”让人取来进宫的人名单一看,宫人回道:“回娘娘,这是所有跟忠毅侯世子、二公子从军的人家。”

    前太子党皇后个个熟悉,接到手中自己再看一遍,果然如此。皇后忍不住道:“这老太后又偏心上来,这些人家的子弟陪她孙子上路,她看他们从此成忠臣良臣。”

    没明白这一点儿的时候,皇后可以晚去怠慢地去。可明白了这一点儿,不去像是有意拂老太后脸面。皇后这就更衣起身,坐上宫车来到加寿的小镇。

    这小镇的名字就叫寿姐儿小镇。是寿姐儿小时候的一项大玩耍,在她出宫后也没人敢荒废。迟早,这位准娘娘还会进宫,这小镇依就还是她的。

    没下宫车,有两三个小些的皇子嘻嘻哈哈跑来。见到皇后车辇站住问安。

    皇后自从有了皇太孙,而嫉妒而引出的担忧太子根基,又由担忧太子根基引出的嫉妒,退潮似的席卷而去。

    她宫里的人都私下议论,皇后最近笑容也多了,气度也大了,俨然的换了一个人出来似的。

    见到最近这几天皇帝宠幸的“成果”,皇后也拿出笑容满面。但过多的亲热还是没有,她徐步往镇上走。见杨柳如碧,石榴丹红,悠然小心度水穿林而过,心情也跟着有了愉快。

    哈哈笑声传来,水边坐着三个胖孩子。从背影就能认出,中间一个大脑袋肥胖的,是元皓。两边一个男孩子,一个小姑娘,皇后也知道这必然是有名的拌嘴三差人,太子出游的信中时常写到,童真意味很是可笑。

    皇后就过去看他们做什么,是不是又和出游一样的玩的好。娘娘虽没有出游,但看多太子的信,也如身临其境过,也就对出游过的孩子们有莫明的好感,有时候也想亲近下他们。

    三差人正拌嘴中,没注意到皇后来到身后不远处。

    清澈的水里,他们一个举着白玉鱼竿,一个举着绿玉鱼竿,另一个是红玉鱼竿,这是事先演练钓鱼。

    有涟漪往好孩子这边来了,好孩子屏气凝神,眼睛瞄着胖瘦孩子不要再使坏,跟刚才一样吓走她的鱼,就没有看水里。

    元皓胖手轻动两下,他的鱼线动起来,在水面划出更大的涟漪,要是还能有鱼过来就是怪事。

    皇后看得清楚,暗暗好笑这些孩子们淘气,不惊动他们,退步出来再去镇上。

    “哗啦啦”地响,七、八个孩子骑着竹马跑来。皇后眉开眼笑:“加喜,看你玩的一头汗水,到我这里,我给你擦擦。”

    这是她柳家的未来当家媳妇,皇后没在加寿小时候怎么疼爱过她,却却没少给加喜。

    加喜因此知道这位娘娘身边可以去,笑靥如花带着多喜姐姐和妹妹们,还有一位小公主,余下的是官员的小姑娘们,来到皇后身边。

    一个人幸好有一双手臂,因为这里有两个要看重的人。

    小公主可以退后,上前的是多喜郡主和加喜姑娘。

    多喜郡主娇滴滴:“加寿姐姐过生日,大哥说这叫预演练。”加喜增喜添喜跟后面点动小脑袋,奶声奶气:“预演练竹马呢。”

    皇后给她们擦过汗水,别的人是奶妈擦,让人取来喝的,看着多喜和加喜补了水份,目送哗啦啦竹马离开,无端的喜悦心情有如地上的日光,明亮而晴朗。

    她早就有的一个主意雨后春草似的,唰唰地在心里狂生。这一把子春草让皇后不得安宁的时候,她在太后那里又看了一出子。

    南城大长公主恭维太后:“我孙子方澜跟着瑜哥璞哥才走,我不让他去,他和我犟嘴,说太后都为国着想,我却敢不依太后?”

    太后呵呵地笑得满足。

    凌离的祖母也凑趣儿:“还有我的孙子也是如此,他说瑜哥璞哥去的地方有功劳,他再不跟去就晚了。”

    太后呵呵地笑出自得。

    阮瑛的祖母也说话,别的人也为自家的孩子说几句。于是,孙子,孙子,孙子。。。。。孩子,孩子,孩子。。。。。遍布皇后的脑海中。

    皇后回宫后,即命请来柳夫人:“凡事都与你商议,这件你也得为我拿主意。”

    娘娘妙目流盼,从没有过的气色上佳:“加寿要陪太子,太子不像皇上当年,有的是人陪,加寿哪得许多功夫陪孩子。太后说上了年纪,也真是的,她有许多孙子,也照看不动了。袁家小八都还在自己家里呢。皇太孙也在太子府上。我想代太子和加寿照看,你和我一起去说?”

    柳夫人面上的惊骇让皇后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柳夫人好容易稳住面色后,匆忙地道:“这事情大,等我这就去问国舅怎么说。”

    “你去问,我等着你回话。”皇后的希冀又恢复一些,国舅或者见解不同。

    不到半个时辰,柳国舅宫门求见。

    不是天大事情,柳至很少见皇后。皇后觉得他来得对,她接来皇太孙可不就是一件大事情。

    盼着柳至直到面前,见他面沉如水,皇后愣住。

    “娘娘,咱们不是说好,您和皇上一样,都不插手太子府上。”

    皇后鼻子一酸,失落感让她哭了:“可太后能有好些孙子陪着,她能接,我也想接。”

    她眼前再次出现太后用膳时孩子们纷纷跑来,把自己尝过的最好吃的送给她,太后在每个孩子手里吃一口,鹤发和童颜在一起,成为烙在皇后心头滚烫的一道印迹。

    有孙子在身边,多好的事情。

    ------题外话------

    抱抱仔的新会元icmyh01亲,感谢一路支持。

    无限么么循环中。

    错字再改哈。

   

 第八百一十章,大小乖宝很聪明

    面对嘤嘤的哭声,柳至进来以前就不想说实话,现在更不用实说。

    他能说加寿会不相信皇后吗?

    他能说忠毅侯也不会相信皇后吗?

    他能说包括国舅自己也不相信皇后…。管理六宫的能力和驾驭身边宫人的能力吗?

    柳至心想能说自己相信娘娘是一片爱孙之心,但后宫里妖魔鬼怪太多,试图离间你和太子母子的人也很多吗?

    柳至不是主管宫中的尚书,他没有很多的证据。但从防范上想,历朝代里宫里出这种事的能少吗?这种人现在没有,也只是不表露出来在表面上,随时会有。

    柳至能说的,就是重复再重复:“您还是别带了,想皇太孙了,就去看看。”

    他所有不能说出的话,皇后隐隐的都感觉到,皇后掩面哭着说了个好字,随即哭的就更凶。

    柳至陪她片刻,他还当班呢,刑部里有人到宫门上找他,柳至告辞出去,身后是巍峨宫门的时候,眉眼中有了忧伤。

    如果皇后能有皇孙绕膝下,也是柳至喜闻乐见的事情。只是旧事萦怀不能散去,万一这话提出来,加寿不答应,而太子又愿意,这不是故意挑拨夫妻不和。

    柳至不怕和袁训打架,却不愿意和袁训生分。表面上不和与内心的怀疑犹豫哪能相比?那煎熬如无数蛀虫吞噬漫漫,伤害情谊也伤害这世上一切的美丽。

    太子也重要。

    柳国舅自己的情谊也重要。

    皇太孙给不给皇后照看,都是皇后的孙子和希望,也很重要。

    唯一的答案,就只有皇后娘娘安安静静的自己呆着最好。

    想到这里,柳至为皇后不能解孤单的忧伤散去。国舅要保她的后位,要保太子安然无事登基,别的都不重要。

    打马如飞回到刑部,大门上把马缰丢给跟的人,迈步进去柳至已把皇后今天的话抛到脑后。公事房里见新到的侍郎游沿和鲁驸马还在相看两瞪眼,跟自己走的时候一样,柳至皱了皱眉:“还想不到好法子吗?”

    桌上有凉茶,柳至捧一碗“骨咚骨咚”喝下去,抹抹嘴角上的水渍,为公事的焦急促使他又有一句埋怨:“咱们就干等着吧,没有引蛇出洞的法子,咱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游侍郎直接对他翻了翻眼。游沿是柳丞相挤出京里,却是柳国舅举荐入京。他实在对柳家的人拿不出好脸色,平时顾及国舅是他的恩人还能保持客气。但在这不客气的话里,游侍郎火气也上来:“我说了,把东安世子放回去,杀他的人见他重掌兵权,还会和他勾结,到时候就一古脑儿端下来,你们俩个!”

    看看柳至,指指鲁豫,游沿沉声:“你们不肯答应!”

    “咣当”,柳至把茶碗摔到桌上,茶碗颠几颠,倒是没碎。柳至冷笑告诉游沿:“你也知道我们要拿谁,我们也知道应该拿谁!用得着投那么大的饵吗?东安世子不肯招,他就背上主谋暗杀太上皇太后的嫌疑。他自己也知道。可他就是肯背!这样的人能放回去吗?一不小心打一仗,将功补过,他呆在军中又不回来了,这不是把个毒没摘干净的蛇放回羊群里?不行,我不能答应!”

    “那你就别问我!”游沿转转身子,把脸扭对着椅子一侧的扶手,把个后背侧给了顶头上司,赌气上来。

    鲁豫又一回对柳至面色难堪。

    鲁驸马不是又和国舅不对,是驸马办案实在平平,骤然来了一个据说办案不弱于冷捕头的游沿,鲁驸马有点儿眼红。

    至今还能呆在侍郎位置上的鲁豫,皇帝相中的就是他的平平。尚书柳至能耐过人,身边需要平平而放心的人。他不撵鲁驸马,皇帝不会说什么,鲁驸马至今安然当个侍郎准备直到告老。平平能耐的鲁驸马服柳至,却不能服别的人。

    像这位游侍郎,早年间有名声的时候,鲁豫也听说过。但鲁豫当时官运差牢骚多,听到游沿让撵,在家里嘀咕一声:“有能耐怎么还让撵呢?”他和游沿不熟悉,说上一句也就罢了。

    游沿一回京,又是国舅举荐,又是直至侍郎,和鲁豫并肩不说。两下里一比,一个是平平能耐的驸马,一个是名声早有的游大人,鲁驸马生气也有缘由。

    “脸色”二字,是挂在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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