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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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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深吸口气,柳至颓然地下了一个结论:“江山总由英雄起,却由自大而终结。”

    “小时候我多钦佩您,大风大浪如履平地。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老!您不是老,您是自得了,骄傲了,太子妃殿下有了小殿下,您这就容不得任何人了。”

    闷着头,柳至越说越郁郁。火气又似七窍里钻进去,却无处发泄。出口的话,火药味儿更足。

    “我把他们全骂了,是我的叔伯我也骂了,再来烦我,我还打呢。这个家我必须得接了,败军如山倒,这时候去挡的,都不是一般的精力能行。只怕有人说我不自量力,但我不接,谁又来接?现在都各管自己去了,我不信您没看到!”

    柳丞相震动一下。

    “这就是丞相的错了,是您把他们的视线全引到小袁身上!我们家里本无事,您好好的对自己树个敌人,还树到圣眷正高,军中已有威名的小袁身上!哪怕你换个人折腾,也不会这么短时间把家里败成这模样!”

    目光凛然,直指柳丞相。

    “砰!”柳至恼上来,对着桌子砸上一拳:“好几个叔伯兄弟来找我,指望我在太子面前为他们说情,都不想想自己当差不谨慎,都把根源怪在小袁身上。”

    “撑这个家不容易,这么些人,出息的少,没出息的多。这不,袁家弟妹才进京就拿住把柄,她说得对,这不是她的错,是这些没出息的!”

    而柳至,也能意会。

    他没有去看柳丞相,而柳丞相在柳至说出来他肯当家以后,忽然也平静了,像是千斤的重担就此卸下。

    轻叹一声:“我不能再看着家里倒下去,家里都倒了,我一枝独秀,我挑这个家,可以把我累死。”

    “商议过好些回,他们没有叫您,这不由我作主。本来我还年青,我不想担这么多的事情,但越看越不好,京外我们家有七处皆是大员,不日就要回京三个,也是接受审查。这消息只有我知道,今天我担个风险告诉您,百足之虫,一定是自己杀自己,才能死得完全。”

    “半个月前,就有几个长辈来找我,说以后家里的事情,听我的。”柳至语气平静,像在陈述与自己和丞相都无关的事情。

    柳至没送宝珠,就是丞相还在房中。丞相没有话要和柳至说,柳至也有话要和丞相说。

    房里,柳丞相没有起来,宝珠也没有对他道别,他又不是这里的主人,你丞相的正房不是这里。

    ……

    宝珠只琢磨一下,手里的帕子就掉到地上。柳至夫人捡起来给她,亦是微笑着明白。

    宝珠来意表完,这就告辞。柳至只送宝珠到房外,命妻子送出二门后,忽然对宝珠微笑:“弟妹,苏先送的礼,应该比别人多吧?”

    “我收下,既如此,多谢弟妹。”面对宝珠的好意,柳至还是沉吟良久,不知道他暗想什么,是下定决心般的口吻,把欠条纳入袖中。

    柳丞相直愣愣盯着那些欠条,想说袁氏夫妻甚是狡猾,他们若是好人,怎么会备下这东西,又张张嘴,还是没打算当着宝珠说。

    柳至夫人干巴巴地笑,想劝,可让她劝什么?

    说完,对着柳丞相又黑黑脸儿,把个脸儿一绷,是见到他就要气极。

    眼角微转,就总有柳丞相的影子,他还坐在这里不是。宝珠看着他着实的烦人,又不好指住他骂,骨嘟起嘴:“我交付清楚,以后你们家再有什么丢官的事情,可就与我无关。”

    宝珠想既问这一句,总是有还钱的意思。忙道:“不管我花多少,我是一分不收的。收下一文,我上门来就不是和谈,成了讹银子。”

    心里想着,手翻开欠条。看了看,就问道:“弟妹共计花了多少银子?”

    这才两个月,已经像二十年那光阴岁月,悠悠久久。

    而且,打过来打过去的,真不知道几时是个头。

    要他主持这上门去打袁训,反而让袁训所伤的公道,也是一件极得罪家里人的事情。但柳至话已出口,是不打算再收回的。

    柳至叹口气,主持公道?他默默无言。

    欠条,让宝珠推出柳至面前,她眸子里也满满的是诚恳:“就是伯伯刚才不说打杀人的事情不再追究的话,我也本想把这些奉还。又有伯伯肯主持公道,这些请收下吧。”

    柳至夫人也苦笑了。

    这可是你家,出了什么事情,就变成上门来吵架的。

    她的眼神表情,都流露出对柳丞相的不满。有哪个是傻的,与你不和,还往你家里来会你?

    “因不能出门,就托小沈将军夫人转告,她也肯帮忙,当天就来讨这里回话。这个,就是我不愿再交恶下去的心了。”宝珠说到这里,还有几分气呼呼。

    肯对着你装,还算在乎你,有那一分儿尊重。

    宝珠是说着说着火气上来,让柳至夫人拦下,就此打住,只点补一句:“嫂嫂说得是,我呢,只是解释解释,不是所有的人,我都跑来装相。”

    柳至夫人陪笑的阻止:“弟妹,”使眼色过来,丞相到底是长辈不是?这样的当面说他,他该有多难过。

    “我虽不出房门,但听到越演越烈,想到伯伯和我夫的旧日情意,心里着实的难受。”对柳丞相鄙夷的一笑:“自然的,丞相听到,要当我是装模作样。但你们家没有柳伯伯在,装,我都不会对着丞相装!有这空闲,我喝口茶也是好的。”

    这里说话私密,柳至夫人亲自换上茶,先给柳丞相,他倒也接了。

    柳至夫人听到这里,叹口气,也走出来。

    宝珠并不后悔,也就越说越理直气壮:“我私下里弄来这些,刚才已经说过,这不是我家引着他们去玩去欠的钱,我弄了来,还花了钱的。如今是什么结局,已能见到。我也说不上我是来显摆手段,但我夫妻没有还手的能耐,在丞相手下早就成灰。”

    见那雪白如玉的手指点点欠条,宝珠柔声款款,接着刚才的话:“我初进京就会丞相,是路上见到丞相的好计,想到我的加寿,我自然不肯罢休。英敏殿下的亲事,并不是丞相可以左右,他尚且敢起手段,我们为女儿,理当迎头痛击。”

    “说吧。”柳至苦笑。当着袁训的妻子也好,当着哪怕是兄弟的妻子也好,让丞相没脸,是柳至也不想做的事情。

    宝珠慢吞吞:“伯伯说得对,有话还是和你说。”

    两道雪光似的眸子,压得柳丞相的话咽回去,“呼,”宝珠和柳至同时呼出气,在听到对方呼气声时,又都同时无奈。

    柳丞相嗓子眼里一声咕哝出来,柳至和宝珠都犀利的瞪住他。

    “弟妹,对不住,今天在这里,再说我不知道这事情也没意思,我只能说,小袁打伤打残的人,如再有追究,你只管来找我。”

    宝珠心想你大上这一句能赚钱吗?但为这事犯不着再争,遂改口道:“柳伯伯知道我丈夫,他是为了女儿,而且你们家的人先打到我们家!”

    “伯伯!”柳至坚持。

    宝珠不理会他,把那堆欠条放下,侃侃解释来意:“我夫妻一进京,就恶意迭起,我夫是柳叔叔,”

    “哼!”这是柳丞相的回答。

    斜眼旁边坐的柳丞相,柳至淡淡:“丞相若是爱听就请安坐,若是不想听,我就送客。”

    柳至错愕过,忍俊不禁笑出一声。袁训不在这里,和宝珠就理论不清这事。柳至还是请宝珠坐下:“弟妹,你有话对我说吧。”

    听上去你们全是爱占年纪上便宜。

    这带着咆哮的低吼,让宝珠想到另一个人,不过他是大吼:“爷爷我大!”宝珠匪夷所思地回答:“小王爷也爱这样的说。”

    宝珠更加屏气呆呆,给他几个大耳括子?你是要打我丈夫吗?这个,宝珠为什么要代你打?正想着,柳至又冒出一句:“我比他大!弟妹回去对他说清楚,就说我说的,我大!他小!”

    “弟妹等下回家去,代我打他几个大耳括子,不要…。皮,就敢说没叙过齿?”看柳至表情,因为宝珠在这里,才没有骂难听话。

    呃,我家丈夫要鼻子的,而且鼻子极挺。

    人还能有两张嘴吗?

    什么叫哪张嘴?

    他们平时胡说成习惯,宝珠听着茫然。

    “这话是小袁说的?”柳至皱眉:“他气性倒有这么的大?他人也打了,气应该出去不少才是,这不要鼻子的话,用哪张嘴说得出来?”

    宝珠委婉中夹着委屈:“这不是,你们还没有论过生辰八字?”称呼自己弟妹的好些,宝珠是看在柳夫人连夫人比自己年长,或大上半年,或大上一年的,才叫她们嫂嫂。但不代表真的是伯伯是不是?

    望向宝珠,柳至啼笑皆非:“我说弟妹,我是伯伯?”宝珠屏住气对他,真是的,不愧是太子三近臣,不愧你们三个以前相处得好,这个问题苏先伯伯已经提出过一回,现在又轮到你柳大人来提。

    柳丞相是想回几句话,但让柳至最后一个惊叹给截断。

    而与此同时,宝珠在对孔青三人道:“柳叔叔不是别人,有他在这里,你们可以放心。”柳至就着这话,又对丞相说出第二句话:“连弟妹的见识也不如。啊?”

    柳至把面庞再转出一个角度,沙哑嗓子轻声道:“您真的是老了?”

    说怒火不像,说生气不足,说……他不认识的对着柳至看着,五味杂陈。

    柳丞相从见到他由里间走出来,那脸上就紫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青一阵,好似层层叠叠开的不同颜色的花。

    以前和袁训是通家之好,可以直闯到房中。现在是家人也对自己不放心,柳至难堪的转开眼眸,和柳丞相对上。

    多少总有点受家中的事情影响,好在还能把持,才没有真的生分到底。

    柳至面现尴尬,难道我在这里还不行吗?他和袁训之间的不和,已经不是完全做给别人看的,有一部分渐生到心的根部,在那里发了个小芽。

    素来谨慎的孔青面无表情:“奶奶,我们还是留下来的好。”

    有刚才的事情出来,红花是一定不肯离开宝珠,但先开口反驳的,却不是红花。

    见柳至出来,宝珠稍一诧异,就觉得他在家也应当。冉冉回身,同时轻抬手指,让孔青和万大同、红花出去。

 第二百九十四章好意也伤人

    就在宝珠默默想着,她是一片心思为掌珠时,走在她旁边的掌珠忽然扭过头。

    刚才还存满会意的掌珠甩了甩面庞,决绝起来。

    嫣红的唇上咬住雪白银牙,掌珠冷冷起来:“宝珠,瞧不起我到此为止!”

    宝珠惊得差点撞到高结的墙,也就明了。刚解释:“我不是!”

    “你什么都有是不是?有个好丈夫本来我不应该生气,但袁表凶是姐妹三人中挑中的你,已经扎眼睛!又生个好女儿,又生一对儿子!宝珠你什么都有,就来对别人指手划脚!”掌珠偏激的个性在此时大发作。

    怎么去理解此时的掌珠呢?

    她难道不想独点鳌头,把上风占得牢牢紧紧的。但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劳心劳力想得到的,大多太劳心劳力。看似不费心思的人,就像宝珠,在掌珠看来,宝珠你什么也没有做!

    你的亲事,是表凶挑中的你,你做了什么?

    你去边城,是你婆婆和祖母的主张,还不是因为他袁家一脉单传,膝下无子。你婆婆等不及,又拦不住儿子,也是你宝珠太好性子任人揉搓,你是“不得不去边城”,去了你自然生孩子,你孩子生得好,也是你丈夫战功高——满京里有半年都说袁训小王爷等,掌珠也能听到——你的孩子亲事这才定得好,你宝珠在这里又做了什么?

    又生一对双生子,是你丈夫有能耐——过去生个儿子,也是男的有能耐。

    掌珠在宝珠回京后的和谐,在今天让宝珠的“多事”全揭破。忿忿然不平:“你宝珠做了什么!你以为这是你的功劳吗?”掌珠想整个侯府由我撑着,苦极累极,也受煎熬,我知道占上风的苦,这不是你宝珠能做到的,因为我是你的姐姐,我了解你的以前。

    再想到铺子虽然不是因宝珠才起,现在却离不开宝珠<;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就是自己的丈夫和常来巴结的三太太,也是离不开宝珠。掌珠告诉自己,她是很想装出和蔼可亲的姐姐,但是,宝珠你今天太过份了!

    像是你有多能耐,而别人多差劲。

    掌珠很快气得面色发白。

    宝珠很快羞愧,发现自己没考虑掌珠的感受。这就相处无味起来,还是诚恳解释了的,但掌珠能不能释怀就不知道,宝珠讪讪告辞

    ……。

    月上西楼,帘栊让春风吹得轻动而悠闲。宝珠抱膝嘟嘴,想来不会悠闲。

    她心里一半儿悔,一半儿不爽。

    听过掌珠的话,没有人会痛快。但掌珠的话,由宝珠自己引来。

    宝珠完全是“好意”,但她此时知道,“好意”这东西不可以乱用,哪怕是自己的姐妹。同时让宝珠嘟嘴的是,掌珠的反应,也表示姐妹们间和以前一样,并不算好。

    真的不是你对别人好,别人就会认为你好。

    虽然宝珠帮她许多。

    宝珠就悔了,悔自己哪根弦没想对,认为自己和姐姐很好来着,跑去关心她的家务事。

    从现代的角度上来说,完全建立在现代人的角度上,掌珠做的很对,也完全收到耳朵子静的效果。但在古人来说,分家这事情不太好。这就和现代人认为女人顶半天,放到古代,能吓死古人一样。

    观念不同。

    古代的观念,分家不好。宝珠知道,掌珠自己也知道。所以宝珠现在悔了,悔不应该去说吗?

    不不不,宝珠后悔的是她表示方式不对,让掌珠恼羞成怒。

    宝珠管事儿成习惯,国公府都去过,胆量气度都和以前不一样。她不认为掌珠对的事情,她会管到底。当然掌珠如果不是她的家人,她才不管。

    悔吧,悔花了功夫,却没有办好。

    悔……

    袁训揭帘进来,见烛光半明,宝珠独坐不悦,就往自己身上误会,取笑道:“想我?”

    宝珠哼上一声,把头扭开。

    “殿下不心疼我,也不让我歇着,我也想早回来,哎哟,我的腰,京外跑上一大圈,把我累得不行。宝珠快来捶捶。”解着衣裳,袁训道。

    “哼哼!”宝珠有了出气方向,更把面庞上扬,对着帐顶子噘起嘴。

    她知道她的丈夫一定会来哄她,但是她的大姐……。她不会让着宝珠。真是不提也罢,当姐姐的不让着妹妹?宝珠轻叹气。

    突兀的,袁训面庞出现面前。不知何时,他到床边。

    “这般不体谅我?”

    宝珠就更叹气,她好想问问掌珠这几个字,宝珠是体谅你的,为什么你不体谅宝珠的用意?

    由此,宝珠也想到,掌珠也许正这样想,认为宝珠说到分家的事情,不体谅掌珠<;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这样,还怎么能说的清楚呢?

    宝珠伸手抚抚袁训面庞,柔声道:“体谅你,去洗洗来睡。”

    可她还是不喜欢模样,最近又还能有什么事情是不开心的,只有姑母不放行,要孩子这事。袁训坐下,劝慰道:“别担心,姑母就是不看着我,也要看着你。是不是?宝珠不愿意,姑母也不能就一意孤行,过几天她气消,我再去说,看着宝珠千辛万苦的跟着我走,也不能母子分离是不是?”

    再就愤愤,打抱不平模样:“不是把我的寿姐儿已交出去?”

    袁将军把自己的不情愿勾得更高:“交孩子换孩子,姑母也足够了是不是?”交出寿姐儿,都是袁训不乐意的事。

    宝珠眼眶一酸,滚下一点晶莹泪珠,在烛光下生出光泽。

    袁训这才真的慌了手脚,一迭连声上来问怎么了,宝珠依到他怀里哽咽,满腔话到口中,但终不愿说对掌珠的意见。

    掌珠说宝珠,你做下什么?都是别人为你而做。

    而袁训来看,宝珠你千辛万苦的……。

    轻泣出声,宝珠拿脑袋拱上好几拱,闻到袁训衣上的汗酸味——三月里春天,袁训就一身汗水——宝珠不想再让他跟着受累,擦擦泪水:“嫌你回来晚了,就是这样,娇了不是,我等你,去洗过,赶紧的来。”

    “你就承认想回去,能有多难?”袁训说着往外面走。

    满腹心事,宝珠也让他逗笑。摆着个帕子重噘嘴儿:“是了是了,想回去。”

    “你能不想吗?自己当家滋味儿好。在这里,事事不能自主。”牢骚中,袁训走出去。宝珠在后面嘴更骨嘟,她假装在京里很好,表凶就在旁边的好心情,全让扎破。

    那野旷天低树,风雪暴连天的边城,宝珠说一不二,宝珠随意撒野还有人跟后面叫好,宝珠……。还记得加寿会走的时候,到处撵鸡,铺子里要果子吃,来封家信明明不会看,大人握着信看,加寿握着信封颠三倒四的看,煞有介事的模样…。

    如袁训所说,无人约束,滋味儿好。

    总是有些事情,对掌珠形成约束。袁训再进来的时候,宝珠还是在暗颦眉头。他哄上几句,宝珠也就作罢。

    这一晚夫妻各自心思,宝珠在想能为掌珠做点儿什么,而袁训在想萧观快马送来的信。苏赫到了哪里?

    ……

    暗月星驰之下,一队商人打扮的人,却行得飞快。稍有经验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一队久惯在马上呆的人。

    寻常的商人,没有这样敏捷的身手。

    “地图!”休息时,沙哑的嗓音汉语僵硬。火把照出他的面庞,苏赫眼睛里红丝不少,可见辛苦的在赶路。

    看看地形,苏赫沉声:“再有几天我们就到,让接应的人早出来接我们<;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并不休息太久,就继续飞驰。

    ……。

    第二天,宝珠还是叫来万大同,同他商议:“我想单独见见文章侯府分出去的二太太和四太太,你能办到吗?”

    又添上一句:“不让任何人知道,又要让她们早知道是我,还要愿意来。”

    万大同的好处很多,有一条就是不管宝珠要做什么,除去必要的建议以外,万大同全是答应的。

    没说什么就往外面去,在大门外面遇到孔青套车,红花正在上车。两个人目不斜视,红花往车里一钻,而万大同扬长而去。

    孔青看着好笑,把车收拾好,送红花出城去办事。下半天的时候才回来,见野花烂漫,不由得哼着小曲子,马对路熟悉,悠闲的半闭眼眸。

    行到一半,忽然感觉有杀气上来。才要睁眼,车身一震,红花尖声叫出来,随即孔青身子飞起,这才看到马路上掉落一个大坑。

    “啊啊!”

    红花的尖叫声中从坑里传出来,马的两个蹄子在坑沿上搭了几搭,无力的垂下去。又是一大声,这才真的是认真掉到坑最深处。

    很太平的地面上,还有人出来劫道。而且上午出城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平地面。孔青暗道不妙,等到他扑到坑里,见车里空空无人,一条新挖的地道黝黑出现在面前。

    在去追和回去报信上,孔青犹豫一瞬间,很快,谨慎占住上风,孔青也不要车和马了,他一个人也弄不出来,跳出坑外,对着城内飞奔。

    “韩家的二太太说愿意见奶奶,但四太太却一定问奶奶见她的原因,依我看,先见二太太。”万大同正对宝珠回话,就见门帘子一掀,孔青满面是汗的回来:“不好了,红花让人掳走了。”

    “呼”,风声过去,万大同奔出房外。

    “呼,”风声回来,万大同重又进来。脸上这就急得变色:“谁!”看他表情,掳的人要站在这里,能让万大同撕成碎片。

    宝珠心里也突突地跳,但止住万大同:“不要慌张,听孔管家说。”

    孔青说完,宝珠心里早转好几圈。

    柳家?

    ……

    以宝珠来想,只能是柳家。

    ……

    袁训回来的时候,宝珠气愤愤的在房里踱步不安。迎上袁训,嗓音都气得变了:“红花要是有事,我再不会放过他们!”

    “你别急,所以我听到,先回来陪你,弄清楚事情再说。”嘴里说着陪的袁训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大叫:“小袁!”

    袁训尴尬起来。

    宝珠定定神,推推袁训:“只管去吧。”袁训在她发上一吻,轻声道:“烦的时候,你就多想想我。”

    这话也没能让宝珠好过,她挤出笑容,干巴巴的,像失去水又苦遭日晒的花瓣,把头点上一点<;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

    袁训重出大门外面,把回来时丢下的马寻缰绳握在手中,和来的人先就交头接耳。

    万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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