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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5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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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就往外面看天色,从她出宫到现在也还没有一个时辰,把太上皇的话驳回。

    但袁训是驳不走的,他陪着笑脸儿左顾右盼:“这天真热不是。”

    太后烦了:“知道了。”把小六轻轻放到旁边的小木床上,可能是震动的原因,小六舒服的发出一声唔声,太上皇乐了:“他也知道床上比你怀里好。”

    太后板起脸,放小六的同时见到文章侯府的人都站着,她们不敢坐,知道自己打扰,让人抬起小木床,对太上皇道:“走,我和你凉快地方辩对错。”

    太上皇眉开眼笑:“去年冬天我就说荷花多的地方好,咱们去哪里,那里热不到你,也热不到他,”

    太后见体贴,笑了也体贴回去:“也热不到你,”宫人奶妈簇拥着离开。

    文章侯府的女眷自在下来,袁训请祖母和母亲陪客人,说宝珠料理,今天都好好的逛逛,他自己出去陪男人。

    老太太就请看一回宝珠的正房,再请她们去往自己院子里看大戏。袁夫人爱静,又见过面陪用过茶,老太太请她自便,袁夫人笑笑,请老太太好好的玩乐,她要照看孩子们,也去了。

    邵氏照顾着掌珠,玉珠过来,张氏照顾,一起到安老太太院中。

    见院落宽大且不用说,正中有个大戏台不说,一面院子临水,挖出清流石头作坝,水不住从另一边流上高石,往下溅落时清溪泻雪,微瀑碎玉,把丝丝的凉意送到满院中。

    福王府第建成,文章侯府的老太太孙氏是来过的,但只限客人坐的地方,园子和内宅游玩有限。她依稀记得自己看过这里,又觉得金碧辉煌都差不多,也许记错。

    就指着白石上清流道:“这里还是旧景致?”

    安老太太满面春风:“这是新安放的,是我第二个曾孙女儿,小小的年纪眼界儿好,她帮我收拾出来。”

    带着客人们走到高处往下看,见另一边是两架水车,有家人踩水,水就从低到高石上,再从院子里流出去。

    孙氏遗憾,原来这不是自己见过的。她不是有意炫耀自己曾经来过,只是寻找回忆。又指戏台:“这个一定是旧的,是这府里最大的一个。”

    女眷中有一个老太太比她记忆好,啧着嘴笑:“最大的一个是戏楼,不是戏台。”

    老太太欣然:“可不是,这虽是旧物,却是新修整出来。本来任我选戏楼,我老了,爬不动高,我选的这里。”

    山西来的婆婆们,有一个凑趣儿:“这话不对,您在我们那里住时,还能爬高丘。”

    “那时候我腿脚灵便,现在你们比我年长,我都不敢比你们。我进京后,没有一天不想你们,还想再去住几天,但我不敢再出远门。”老太太和气的对答。

    孙氏知道这一帮子老妇人没身份,但却是老太太在山西认识的知己,也想另眼看待时,也想说上几句时,见老侯走来。

    婆婆们有了欢腾,纷纷行着村礼儿,问着:“老大人来晚了,吃酒席时记得罚酒。”

    老侯对她们也客气,呵呵笑道:“我收拾家里,过几天到我家去吃顿酒,回去告诉认识我的人,我可是殷勤好客那主人。”

    孙氏心头一动,一个大后悔上心头,一个大感慨上心头。

    她后悔刚才不应该装以前来过,那时候和老太太生分,炫耀过福王府落成请客,就不请这侯府的姑奶奶。旧事重提,还好这位姑奶奶没恼。

    又感慨这兄妹二人晚年滋润,把自家的姑奶奶想起来。

    一堆的老人从边城爬山涉水看他们,这是他们有人缘儿,是自家的姑奶奶不得人缘法。

    听着家长里短的怯乡音,山西话同官话相比总差上些,但京里久居的孙氏自觉又矮上一等。

    就是没有孙子世拓依靠袁家,孙媳妇掌珠出自安家,孙氏对老太太交好的心也又深一层。

    坐下来听戏,陪着宝珠的加寿来看过老侯和掌珠,和老太太亲热无比。陈留郡王的女儿念姐儿今天不去宫里学习,依礼也来问安,老太太介绍一回,文章侯府给了见面礼。

    怎么看,也是和和气气的一家人,老孙氏点着头,心想这一位是熬出来了。

    看了一出子戏,请用一回席面,老太太抖擞精神,陪老孙氏等人也好,陪老婆婆们也好,带着她们逛园子。

    加寿和念姐儿一左一右走在她身边,帮着她陪客人。

    出门往花木深处去,见一座院子粉壁生洁,大梨花同着芭蕉露出墙头。老太太笑逐颜开,面上欣欣然得意,嘴上抱怨:“不应该带你们走到这里,这是我们香姐儿的住处,最不喜欢别人来逛。”

    一个婆婆笑道:“是二姑娘的房子?”

    “是啊,昨天同你们说过,这孩子古怪性子,不喜欢别人沾她的东西。她的东西又好,把的更紧。”老太太说到这里,有点儿孩子气上来,先看向婆婆们:“但你们大老远的来看我,”又看向孙氏等人:“咱们又是庆贺大姑爷得官,”

    笑眯眯道:“我去问上一问,说不定也让进去。”

    婆婆们笑道:“老太太不要这样说话,二姑娘生得秀美,凡是这样的孩子,都是与别人不同。”

    而院子里,走出一个肌肤晶莹的小姑娘。香姐儿嘟了嘴:“曾祖母又说我不好,我可是听说您有客人,一早就看着人扫了院子,焚了香,专等着您来逛呢。”

    安老太太就让香姐儿带路,带着大家进去逛上一回。没多久又重新去坐酒宴,而采买的家人还在不时出入,把最新鲜的东西买回来。

    。。。。。。

    马浦寻味的沉思:“袁家真的请起客来了?”魏行在他身边站着,淡然道:“看来这事情到这里要结束。”

    “柳家呢,柳家没有动静不成?”马浦不甘心:“从眼前来看,是皇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太后过不去,柳家一堆的人就这样无作为?”

    魏行轻轻一笑:“说也奇怪,皇上这一回并不禁止皇后娘娘见柳家的人。”

    马浦眸光一闪:“娘娘的性子她能忍得下去?就不对家里人说什么?”

    一个忍不下去,把皇后说得明明白白。魏行就问马浦:“娘娘以前就是这样?”

    “那时候丞相在。”马浦笑上一笑。

    有什么鼓荡着大风在魏行心里穿过,这就对柳老丞相当年的风采景仰不已。

    随后,他喃喃自语:“丞相几十年根基,却让忠毅侯打败,这袁尚书倒有这么厉害?“

    一个人名同时闪过他和马浦心里。太后。

    袁家有太后,马浦这样想。

    袁家不过是有太后。魏行是这样想。

    两句话相差的字不多,意思却是天差地别。马浦对袁训还是有中肯评价,魏行却觉得不过有太后而已。

    马浦没有纠正魏行的心思,他想错是他的事情。魏行比他年青,又在外省当官,去年刚进京,对以前的事情不知道。

    柳家有根基是几代攒下来的,到柳丞相这里,因为对太后登后位保持中立,几家老臣和太后过不去,太上皇让逼的太狠,给柳丞相加上很多的荣眷。

    说起来,与柳家当年没有为难皇后有关。和现在相比,是柳家为难太后,所以最近皇后娘娘不顺。

    在心里想着不知道柳家还有没有人记得,这事情在几十年前,马浦也是打听出来,对太上皇有段时间重用柳丞相寻根问底,为的不过是他自己的前程。

    要是柳家有人记起来这事情的话,马浦心想还有人敢和太后抗吗?一边倒的下来,这一回就只能帮皇后娘娘说话。

    他并不想为皇后出力,也不想为太后出力,他的力气只为自己出。

    用魏行能听得到的嗓音低低道:“柳至年青不能和太后抗衡,柳家别的也找不出有主张的人,朝中官员无数,就没有人看不下去帮帮柳家?

    故意长叹:“以前受柳丞相恩惠的人,现在全是壁上观。可叹。”

    魏行脑海里闪过很多人名:“是啊,总得有人公正的站出来说句话才行。”

    。。。。。。

    “你不帮我,我就完了!”柳明赤红眼睛对着鲁豫吼出来。

    在他后面不远的地方是个门帘子,上面有陈年的污迹。打开来,进来一个茶伙计。

    一哈腰:“哟,客官,您要什么只管吩咐,只平和些。我们这是茶楼,品茶要心平气和,你这一嚷,把我们客人全吓住。”

    柳明不耐烦的挥手:“爷知道了。”伙计出去,柳明重新对鲁豫着急:“你不是也不喜欢太后吗?”

    鲁豫瞪眼:“你胡说。太后对三长公主关爱有加,我素来尊敬。”

    柳明冷笑:“你不是也不喜欢袁训!”

    鲁豫反问:“就是我不在京里,你也看看我现在什么衙门!”对柳明的身子看看,这是个骨子大的人,但消瘦的肉干了,不能撑起丰盈,衣裳像挂在架子上晃晃荡荡。

    “你和袁家那点儿破事我知道,你恨忠毅侯伤的你,你要对付他,别找我!”

    柳明争辩道:“去年你们还在街上打一架?”

    “那是你家的人和他打!”鲁豫忽然一噎,提到柳至就心口不舒服。

    皇后娘娘让人下毒,鲁豫本来想审这案子,他没想到的是宫闱大案,尚书不敢再交给他,也不给柳至,用他们两个人不和说话,又交给直接对尚书回话的张捕头。

    结果杀了一个太监,打杀几个宫人,这案子轻松结束。鲁豫想交给我,我也能这样办理。

    这全是柳至害的,他要是不在刑部,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我避开,那种事情我避开的话?

    由林允文的话里提前知道宫里要出事,就等着办大案子的鲁豫落一场空,把柳至又恨上一层。

    柳明看在眼里:“好吧,你对太后尊敬,但你还在查证太后的错处。”

    鲁豫别开脸不看他,沉声道:“这是办案。”

    “你忽然度量大,对忠毅侯阻拦你办案也忘记。”

    鲁豫冷淡:“这是我的事。”

    得意的晃晃面庞,柳明一字一句地道:“柳至呢?这一回我再打不下去他,他就要继续风光。我们家里的官员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出去。因为娘娘受难的事,还有对他不信任的人。要是对他信任了,你自己想想,你在刑部里还能有个好?”

    鲁豫霍然抬头:“他想怎么样!”

    “他在等。柳至办事从来慎重。他在等拿到你的错,你不能翻身的错,他才会出手。到时候我们家的官员全弹劾你,你自己想想去。”柳明咬牙切齿,再一次重复:“他在等。”

    是的,他在等。

    柳明心头滴血,柳至迟迟没有对自己发难,等的就是这几天吧。因为太后势大,把宫务又重揽手中,娘娘又没有宠爱,等同于不管事的嫔妃,族里本来向着自己的人,也心思活动,认为柳至上一回讨好太后正确,后悔去年没有和柳至一起去讨好太后。

    让柳至等到了,最近家里的人看自己和柳晖百般的不顺眼。只有娘娘,她还一如既往的相信自己。她关在宫里,不相信也不行。

    柳明见天儿去见皇后,给她送家中的饮食。皇后认为只有他最忠心,高贵的身份让一步:“只要有人给我平冤,我和太子不会忘记。别看太子现在和我像是不一心,我们是母子,迟早他会明白过来。”

    这是答应柳明去对鲁豫许诺。

    柳明也不是完全懵懂,皇后不认可鲁豫,他对着鲁豫说娘娘心里有你。皇后现在认可,柳明反而不明说。这举荐的功劳,将来要在鲁豫面前要一份儿,还要在娘娘面前要一份儿才行。

    明说娘娘现在需要你救驾,姓鲁的自己跑到娘娘面前去买好,柳明心想我还站到哪里去?

    他有把握,一个柳至就能让鲁豫恼火,不会无动于衷。

    他在等,这句话成功的把鲁豫最近的闷闷挑动。

    他没有想到认真办事难度大,尚书铁了心的和自己过不去。去年马浦丞相往刑部里留下林允文,刑部里尚书逼着鲁豫要马浦留下字据,以为后来的证据,这个人活着,有马丞相的话在,不是我尚书要留下他。

    马浦不肯写这样的手续,鲁豫也明白过来这个留下是个把柄。

    不写这个东西,刑部的事情由尚书负全责。写了这个东西,鲁豫心想成了我和丞相结党营私,他要留人,我也要留人,柳至撒手不管。看上去两个侍郎两条心,却和丞相一条心。

    鲁豫想明白,就扮可怜装糊涂,往马浦身上推,请尚书大人自己去要。尚书也真的厉害,他没有去找马浦,找的是左丞相席连讳,动不动就犯咳喘在家的那位。

    左为上,右丞相马浦低于他。

    席丞相一般没说话,这一说话就动静不小。马浦乖乖的写了一个当时为什么去刑部的公文,盖上官印,交给席丞相,席丞相让人誊写出来,交本衙门存档,交刑部存档,交宫中存档,刑部尚书才算满意。

    不用说马浦把刑部尚书恨到心里,就是鲁豫也随时担心御史们抓住这事做文章,说他公事不向本司上官呈报,反而去找外人。

    路上见到马丞相轿子,鲁豫都远远避开,让马浦见到又恨一层。

    这一切谁是源头,还不是柳至吗?

    让林公孙挑唆的鲁豫,把原因推到柳至身上。见柳明没完没了的说柳至,鲁豫忍不住了。

    难怪自己一插手大天道观的案子,柳至就消极怠工,嘴里说着交给你鲁侍郎我放心,我还有别的事情,经常跑得不知去向,不知道是不是城外赏花呆上一天。

    却原来,他在等。

    鲁豫脱口道:“他等算什么!我也在等!”

    柳明捕捉这话,喜动颜色:“你有好主意?”

    鲁豫沉默下来,柳明一催再催,鲁豫只有一句话:“等着,到了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两个人分开,柳明觉得又有希冀,走的不太沮丧。鲁豫却还是眉头锁紧,回去刑部里,让人把林允文提出来。

    。。。。。。

    板壁墙前的椅子上,林允文歪坐着,目光斜斜。见鲁豫他越来越没有生疏惧怕,鲁豫没有意识到。

    他半带焦虑的问:“你看我最近能不能随意办事?”

    林允文从怀里取出铜钱,往空中一抛。视线没有随着铜钱走,而是悄悄把鲁豫面容收入眼中。

    那生怕铜钱卦相不符合他想法的紧张,让林允文嘴角微勾。哼,凡是相信自己的人,就只能由自己牵着鼻子走。

    现在他是单身牢房,还是原来的那个牢房,但那些在他受刑后对他漫骂的徒弟们,全让他借鲁豫的手除去。

    还有昭狱里死的几个人,他肯告诉林公孙转给鲁豫的,也是在他入狱后对他动摇,生怕他把自己们信大天教供出来,总想把林允文暗害在狱里。但林允文在柳至心里也好,在鲁豫心里也好,都是重要人物,那些人没有得手,林允文劝服鲁豫半信半疑后,把他们全杀害。

    信自己的人就不能再有半点儿犹豫,包括面前这个鲁驸马也是一样。只要他越来越信,林允文的气焰就越来越高,不怕他不把自己乖乖放出去,还要俯首称是。

    “哗啦”,铜钱落地。鲁豫急急问:“上上还是下下?”林允文随意的扫一眼,淡漠地道:“可行。”

    他好似菩萨对信徒,鲁豫还是没意识到,他就顾着松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好!可行就好。我就去办这件事,不过给我什么好处呢?让柳至退出刑部,对!就是这样的条件,让他自认不能,身败名裂退出刑部。以后这是我的地盘儿!”

    林允文翻了个白眼儿,就这点儿要求真的浪费我的卦。

    在他背后板壁的另一端,冷捕头也翻了个白眼儿,这个草包加傻子。

    鲁豫不会笨到隔墙有耳也不去想,而是他防不胜防。

    刑讯的屋子,板壁比一般住家的要厚,鲁豫用哪个房间,里外都是看过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厚厚板壁可以卸下,留下一层薄板壁,他们在里面喝口水也能听见。

    等到用完,把厚板壁再装上。

    这是刑部里放心可靠的人才知道的事情,冷捕头在太子府里效力两任太子,经常借用刑部的刑讯屋子,知道这个秘密。

    听到隔壁鲁豫带人走出去,冷捕头又过上于会儿慢慢出来,关好这里的门,去见尚书。

    尚书一见就问:“又听到什么?”

    冷捕头嘿嘿:“您这里不用尚书侍郎了,直接供个菩萨问案就行。”那急迫问案的语气,对铜钱卦虔诚的像老信徒。

    尚书骂上一句,无可奈何,只抱怨自己:“我去年一定撞着什么,是了,福王造反我撞上他一面,就把这个鬼给招来。办事儿不可靠不说,现在又把犯人的胡言乱语当成神明,我要是能安生到告老,那是祖上有德。”

    对冷捕头更加客气:“老冷,你看这宫里没断的出事情。两宫到现在也不和气,当臣子的哪能不担心?以后全要仰仗你,案子再交到鲁侍郎手里,我怕我脑袋断送到他手上。”

    气不打一处来:“亏他还想抢个案子办办,幸亏我防得好。这个鬼,去去邪气能赶走不能?”

    冷捕头好笑:“你问我?我不信佛不信道,你问错了人,对了,你何不学鲁侍郎,去请教大天的那教主?”

    尚书悻悻然:“这等邪教早就应该一刀切了,留到现在果然是个祸害。我还问他,我宰他还差不多。”

    冷捕头嘻嘻哈哈:“说实在的,他要是真的这么灵,就要有能耐把自己弄出去才是。这不还在这里呆着。”

    尚书叹气:“唉,流年不利,只能请你帮忙。”求人的事情都要陪小心,尚书不安地问:“太子府上不忙吧?”

    “不忙,太子最近谁也不见。”冷捕头不着痕迹的透露出来。尚书哦哦两声:“柳家人没有去找殿下商议?”

    冷捕头坏笑:“都不见不是。”

    尚书心中有了数,这是太后大过了娘娘。本来太后也就大于娘娘,但这一回像是太子殿下也不想帮忙。他的母后又不能出宫,太子殿下不是应当和亲信的人商议,和外戚会面,说营救的事情?

    了解宫中动向,做官也能轻松。尚书谢过冷捕头,请他吃碗香茶,和他说一回柳至能耐不错,让连累的苦,听说在家里病了,不知道是不是气的,冷捕头辞出来,认认路,往袁家去了。

    边走边想,小袁最近运道高,今天家里摆酒摆戏,一早知会自己去吃酒,不吃白不吃。

    。。。。。。

    袁家偏僻的角门上,太子殿下走到这里,让跟的人敲开门。

    “殿下有件家事要问寿姑娘,麻烦单独请她出来。”

    婆子请殿下进去,殿下说还有事情,进去见人行礼的麻烦,就在这门内站着。

    婆子不明就里,飞奔的去了,加寿很快过来,几天没有见太子,黑宝石的眸子里全是喜笑盈盈:“你好不好?”

    太子柔声回答:“不好,没有你当家,饭菜都不好吃。”他没有问加寿好不好,因为加寿只要回家就没有不好的。

    这会儿加寿也就在面前,小面庞发亮,小眼神儿发亮,充满精力那种,只能是好。

    他的回答让加寿更为得意,小下巴一抬,骄傲地道:“我管家当然好,”又自吹自擂:“母亲也让我管家,今天客人多,母亲说没有寿姐儿在家里,她可弄不好。”

    太子听得懂这是哄加寿的话,眸底更黯上一黯,嗓音更温柔:“是吗?”有点儿羡慕。

    就在刚才,太子殿下去见过皇后。

    他是唯一的儿子,再难再苦也得为皇后撑着。但皇后还是指责太后和加寿下毒,又痛恨太子不相信她。母子再一次不欢而散。

    心里凄凉不减的太子,不愿意去太后面前讨温情。从这件事情出来,太子就难为情见太后。他怕再讨论这件事,他无颜以解释皇后心怀不宽,度量狭窄。

    一个人又不想回府,没有加寿在又心情不好,哪怕再多的家人,孤单也不期而至。

    如冷捕头说的,他不见柳家的人,和皇帝观察打量柳家的人心思一样,太子对柳家的人是疑心重重,认为他们也怂恿了皇后,才有从去年到今年的不太平。

    在太子师们面前又要端着太子架子,太子就来见见加寿,轻松的说上几句话,也能从加寿的与否看出太后心情可好。

    太后用一个“忍让”,就一边倒的压住皇后,让皇帝和太子都以太后为重。

    因为太后是“忍让”的,太子更对比出皇后让人的不满意。他为皇后日夜忧心,在她那里却得不到一点儿放心。再和加寿刚才的话比比,“母亲说不能离开寿姐儿,离开寿姐儿什么也不行。”

    太子要神伤,要是他的母后也拿他看得很重,不是把自己的心结抱得重,就不会到这种地步。

    哪怕看重自己一份儿,也会爱屋及乌的对加寿好几分吧?

    那两宫也就太平。因为太后也是离开寿姐儿就不行。还有自己,也是离开寿姐儿就只有一个人。

    数年青梅竹马,同床共眠,总有感情。太子也不是不重视感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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