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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6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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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不管了,他不能让任何能在宫中有脸面的事情少了自己。今天前来本就是不讲理,哪怕不要脸,也得争到底。

    胖兄弟进来的时候,长荣公子面色黑沉。

    “见过姑丈,”执瑜执璞见到他并不奇怪,就像父亲书房里出现任何人都有可能,只对王爷问安,胖脸上笑出四个笑涡涡。

    那雪白胖脸,肌肤应该随袁二爷,日头下习武,也比黑人白上一大截,让镇南王想到自己的儿子,大胖脑袋小元皓。

    由瑞庆长公主嘴里,镇南王知道太后盼着元皓也结实如石墩子,也是担心国舅是长辈,公主的孩子一不小心随了国舅的体质。

    从王爷来想,太后这是多担的心。袁国舅为什么体弱不能长命,会不会是袁家一门全有先天的病根儿,由此一代一代往下传,镇南王旁敲侧击打听过。

    国舅那是娘胎里受惊,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元皓身上。太后的心思,只代表她时时想着国舅,推及到下一代。

    晚辈们体谅太后心情,为人父母的也都巴着孩子们强壮,富贵人家的子弟,又大多养成小胖子,处处透着可爱不是。

    这就镇南王看到根源,国舅的直系孙子,一对胖面庞,好似见到自己儿子长大的调皮面容,先要忍俊不禁。

    眼角瞄到长荣公子在,镇南王收住笑,一指长荣:“有人告你们。”

    “袁执瑜袁执璞,昨天的事情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长荣冲上来怒目。

    执瑜执璞才不怕他,也就只纳闷,歪一歪胖脑袋,兄弟两个一人一句。

    “昨天安排有你啊。”

    “你让别人传话,说你不来,你也真的没有来啊。”

    长荣继续发怒,不发怒他怕自己没了勇气,所谓恶人先告状,大抵就是他这样的人。

    “你们没说王府里关的有奸细啊,我以为你们藏私,不让我去广缘寺,自然我不来。”

    镇南王好笑,王府里关奸细的事,我能满大街宣扬吗?你们的会议是临时召开,我是临时才对当家作主的人打招呼,对你说,犯不着,也不允许执瑜执璞说出去。

    王爷等着胖兄弟怎么回答,寻思着,要是在我面前打起来,胖兄弟一个人揍他都绰绰有余,我自然不拉架。

    执瑜很冷静:“那你的意思,你昨夜想去广缘寺?”

    执璞反问:“你去了吗?”

    长荣噎住,随后更是大喊大叫:“你们没安排,我怎么能去!我在家里生气!”

    “哦……”胖兄弟长长地一声,长荣正浑身不自在,执瑜一本正经:“那你的意思,以后我们安排的跟你协商过,你就依令而行?”

    “这!”长荣差点就答应,及时想到王爷手里的奏章还没写完。他负气地道:“以后的以后再说,昨夜的是你们不好,把我甩开不成?”

    “带上你可以,”执瑜这样道。把准备好些唇舌的长荣吓一跳,心里的话没着没落的,弄得自己空荡荡的一阵酸涩。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肯带上我?

    他觉得自己应该狂傲一把,你们不敢惹我。但明知不是,上有太后,胖兄弟们在京里是无人敢惹的一对贵公子。

    他们还有一个大将军名声的爹,一个二爷名声的母亲。怕自己,肯定不是。

    长荣愣住。

    执瑜晃晃脑袋,把话说全:“你心里憋着,昨天不来,这事就算情有可原吧。虽然你没有明说,但别人把话传给我们,我们也没有及时去和你说说,你说得对,你不来,我们也有责任。”

    既然胖兄弟不是怕他,这就只能算在大度能容人上面,长荣傻住眼,随后面上火辣辣起来。

    执璞走上一步:“但有件事情你要明白,奸细关在哪里,我们也是事先才知道,更不能早早的知会你。”

    长荣公子低低应上一声,嗓子干干的:“嗯。”

    “功劳算上你,咱们就说定,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以后凡事商议着来,但有话要明说。你肯吗?”胖兄弟认认真真。

    镇南王微笑加深,像在给长荣公子暗示。他得到他想要的,只是没争没吵,除去失落自己知道以外,面上是强笑:“肯。”

    当着他的面,胖兄弟转向镇南王:“姑丈,加上他吧,父亲常说,户部尚书忠心不二,他的孩子不会差。昨天他不来,不是有意的。”

    这会儿胖兄弟就是再刺人,长荣公子也不敢如刚才那样发怒,自己觉得有些缩头缩颈,屏气凝神等镇南王做最后的答应。

    镇南王微笑不变:“夜巡大权,由你们作主当家,你们既然提出,我答应。”

    这话无形或有意把胖兄弟权柄加强一回,长荣公子大上几岁是个少年,他听得出来。

    涨红面庞道过谢,王爷在,也对胖兄弟勉强谢了一回,接下来再呆没用处,长荣公子告辞出去,走的有几分灰溜溜。

    “不错,”在他身后,镇南王步出案几,在两个胖脑袋上轮流抚摸一把,满意地道:“这是你们的坏蛋爹,又给你们说故事了吧?”

    胖兄弟大大咧咧:“没有的事儿,这种无赖的人最多,打不起沾不得,打伤了,要说我们仗势欺人,他出门儿就说太后不好,所以我们不好。今天不顺着他呢,他出门儿就说太后不好,说我们一对抢功的人。他的目的啊,就是败坏太后和我们的名声。”

    “是啊,金玉岂能和石头碰呢,这一回你让他,就知道他的为人。只要他还夜巡,下一回按他说的,他再敢不来,你们就收拾他。”镇南王不拿胖兄弟们当外人看,借这个机会教导了一番。

    胖兄弟嘻嘻地笑了,扮个鬼脸儿:“下一回他再不来,我们就把他撵出去喽。再也不让他夜巡。”

    “好,”镇南王听着都扬眉吐气,随后调侃胖兄弟:“如今你们家里兄弟多,让他回家,带上你们家的亲戚,比他好用。”

    胖兄弟并不瞒他,争着道:“姑丈,就是这样。昨夜不能动用太多的人,怕惊动奸细不敢来营救。我们只叫了龙家表哥们,今早亲戚们全怪我们,说他们来自边城,常年见到战火,个个都不弱,问我们为什么不叫他们?”

    胖脸上挤出一个做作的苦模样:“如今僧多粥少,我们自己家的人就带不完,别的人少一个是一个。”

    闻言,镇南王呵呵地笑了。

    重回案几后面,提笔正要说你们无事就走吧,我把他添上就是。听执瑜煞有介事还在感叹:“这名声上的事情,不敢忽略啊。”

    执璞凑过来:“姑丈,你说是不是?”

    “好了,知道你们为太后很会装相,等我见到太后,说你们会安抚人就是,大进益了行不行?”镇南王笑回。

    “那,再添一个人吧,不然姑丈的名声不妙啊不妙。”胖兄弟笑得讨好。

    镇南王斜睨:“说来听听。”

    “昨天正经表弟,四岁的那个,赶去摇了旗子。嘿嘿,您算上他一笔,赏赐从我们的中间扣,勉励勉励。”

    执瑜说过,走上来,轻抬起一对胖拳头:“姑丈,我给您捶捶背,我对太后可就是这样的捶。”

    执璞端起茶碗:“姑丈,我亲手给您换茶,这个不多见哈不多见。”

    镇南王撇嘴:“你们敢威胁我?”

    胖兄弟们亮了眼睛,捶背的放下手,换茶的放下碗:“也可以威胁吗?那太好了,进宫去,对元皓表弟说,昨天晚上打的热闹,为什么没有叫他呢,因为姑丈不让叫啊,姑丈小瞧自己儿子,姑丈的名声,就此不保,”

    胖兄弟们无辜的摊开双手,索性的这就是直接威胁:“谁叫姑丈不肯变通,这个也不能怪上我们不是。”

    镇南王失笑,骂道:“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才不是,姑姑说我们要像她。”两个大鬼脸儿过来,然后装着往外面走:“进宫去了啊,真的进宫去了啊,这名声的事情啊,要小心才好。”

    镇南王肩头抽动,笑着动笔:“添上,添上摇旗呐喊者一名,此儿四岁,只会摇旗。说他打人皇上也不信。”

    胖兄弟们大喜,扑上来搂脖颈抱手臂的,亲热了一通,看着镇南王写完,兄弟们满意,告辞而去。

    见他们出了书房院门,镇南王点一点头:“不枉太后疼爱,如今我看着,还是不错的。”

    ……

    新打的蔷薇骨朵下面,香姐儿带着常巧秀坐在这边,巧秀姑娘小嘴巴飞快:“表姐昨天厉害吗?以后带上巧秀的吧?”对着韩正经小白眼儿。

    香姐儿说着好,对另一边的萧战大白眼儿,昨天的气今天还在,你的小茶壶,二妹才不要喝。

    萧战打拳的中间,一个一个的白眼儿还过来。韩正经看他打拳,不时乐颠颠:“昨天我帮忙了。”

    常巧秀小脸儿就往下一沉。

    白眼儿满天飞,执瑜执璞刚一露面,就让萧战见到。萧战对韩正经努嘴儿:“为你请功的来了。”

    韩正经跑着过去,嘴里叫着:“表哥表哥,刚才吃一遍点心,你们不在。”

    今天学里休假,孩子们全在一起做伴,自然的,这里面还有生得好的孩子,对正经广缘寺一游的不满。香姐儿和萧战还没有拌嘴结束。

    加福在另一侧的花荫下写字,见大哥二哥带着韩正经过来,又招手叫来二妹,兴奋的说起刚才的笑话。

    “不要皮,昨儿他不来,他还想要功劳。”

    香姐儿加福齐声道:“就是!”

    “后来给了他,跟他说好以后放老实。”

    萧战拳也不打了,也让吸引过来。小肚子一腆气呼呼:“怎么能有他的呢?不像话!”

    “没办法,这种情形得哄他一下,这不,我们回家里来说了,还得去和云若首荣说说,让他们不要有意见。昨儿晚上长荣没有去,这是大家看在眼里的。”

    执瑜执璞在韩正经脑袋上轻拍:“正经,有你的功劳哦,会有赏赐给你的。”

    “谢谢哥哥。”韩正经知道赏赐叫好,欢天喜地。

    让他留在这里玩,执瑜执璞说换衣裳出门,往各家说上一声,让大家不要有意见,丢下孩子们往房里来。

    香姐儿加福也就罢了,萧战头一个气炸肚皮。拳也打不下去了,气也不能沉,对于这忽然出现的不要皮,舅哥们还容忍了他,小王爷恼上来,对加福道:“我回家去看看,兴许母亲给我们买新鲜果子,我带来给你。”

    加福昨天去看过,今天的功课正在写,就说好,小王爷自己出门上马,簇拥着回家。

    老王爷见到孙子就乐:“你这是一天一回来,你是个好孙子。”小王爷扒到他怀里,把事情对他说过,小脸儿黑的发紫:“祖父祖父,鱼和兔子办的不对吧,我知道他们当不了家,但这才几天就大家都反对他们,我的体面也没有了吧。”

    老王爷琢磨着问:“这事情是在镇南王的面前办的?”

    “是的。舅舅一定笑话他们,说他们赏罚不对。”萧战义愤填膺,没来,你凭什么要功劳。

    老王爷眉头微皱:“那胖小子们现在哪里?”

    萧战扁着嘴:“两个没出息,换衣裳出去往柳家往张家何家,说怕他们有意见,哄这些人去了。”

    老王妃送上点心热茶,心肝宝贝的叫着,哄过萧战到怀里吃东西。老王抚须,低声自语:“瑜哥璞哥今年九岁,小袁这东西,这就教他们收伏人,是不是早了些?到底看书扎底子还正经些。哼哼…。”

    老王冷笑:“这是又跟我孙子别苗头,我孙子当家的时候可没这么在太度过,不过就是个孩子们玩玩,至于这样的郑重吗?”

    “至于吗?”老王不服气上来:“又不是我的大孙子,这以后是要当大元帅的人,他现在学还差不多。”

    叫过孙子:“祖父教你,抢功的没有人喜欢,柳家他们一家不答应,你,把祖母新买的果子包上几包,带上,去一家放一包,听他们怎么说这事情。”

    “肯定大家都反对。”萧战头一个就不服。

    老王眯眯眼笑了:“反对才好啊,好孙子,你啊,要跟在里面说这样的话。”

    萧战树起耳朵听着。

    “你要说,当家作主是大家推选,既然让他们当家,就得依着。再说是我的舅哥,我战哥儿是拥戴的。不过呢,你们憋着也不好,有话对我说,我帮你们协商,外面可不能说,这样伤和气。”

    萧战兵书学的有几年,消化的总有。这就眼珠子一转,叉腰仰面:“哈,祖父好计策。这样一来,大家相信我,当家作主的,不还是我嘛!”

    老王喝彩:“对喽,”一挥手:“兵发各家。”小王爷装个快马奔跑的样子,一溜小跑的出府门上马,往各家里来。

    他的活泼劲儿,让老王哈哈大笑。

    ……

    执瑜执璞从柳家出来,到街上兄弟们自己谈论:“范先生又说对了,他们大家都不答应,我们是要来哄一哄才行。”

    “大哥,去下一家。”

    离开这条街后,大摇大摆的小王爷带着人进了门。

    柳云若因为两家争斗过,又说自己家人窝囊废,人前人后带出来的话,跟袁家兄弟不好。

    也就难免的,跟长荣公子平时说得来一些。

    但他也气的不行,萧战到来,三句话一说,柳云若又小,对着小王爷开始发牢骚。

    “凭什么!昨天咱们人数多,但来的人好打吗?”小小柳愤愤不平。

    萧战得过祖父的叮嘱,严肃地附合:“不好打。”加福昨天打了好些回才打倒呢。

    “他长荣兄不来,他还想在皇上面前露这个脸儿!”小小柳的心思,就是他是柳家的人,他有责任,让皇上知道柳家是忠心的,由已推人,正确推出长荣的心思。

    萧战往地上:“呸,什么兄!”

    小小柳得到怂恿,这就改口:“不要皮的长荣!”

    萧战翘起大拇指:“这就对了,男人嘛,说一不二,要皮有脸!”

    两个孩子,一个八岁,一个七岁,在柳家的客厅上骂起来。

    小王爷身份尊贵,而且满京里知道不是好惹的,他上门,柳夫人不放心,在屏风后面听一听全是大骂,柳夫人让人衙门里请回柳至,生怕小王爷挑唆什么。

    柳至赶回来,听到最后几句。柳云若骂痛快了,萧战也骂的痛快。小王爷还要去下一家,这就起身说告辞,柳云若送到厅口的时候,萧战在这个地方停下脚步,黑脸儿绷紧,好似交待军国大事一般。

    “我知道你有不舒服,但请看在我的面子上,在外面就不要说我舅哥不好,以后有话,你信我,对我说吧,我想法子劝劝他们。”

    从柳云若的角度上,他本来就不服气萧战当家,或鱼和兔子当家。从今天这件事情上,更对鱼和兔子不满,以他的年纪,他属于你不好,我离你八丈远的时候,更不会去想法子说服。

    萧战主动站出来,柳云若正合心意。当下,这一对孩子好似成为知己,送小王爷出府门,柳云若回来。

    见父亲客厅上坐着,问小王爷来做什么,柳云若最近服父亲,一五一十的说完,柳至鄙夷:“梁山王府这是怎么了,不过就是个孩子们玩耍,以后谁又服谁?至于嘛,打小儿这就盘弄上了!”

    “至于嘛,”柳至也是这样的说。

    柳云若吓一跳:“父亲出了什么事?”

    “你小子让他哄进去,你不满你自己不会说吗?要他跑来听你说干净心里话,还要落个外面不要说,他为他舅哥好的名声。而你呢,以后有话就对他说去吧,你怕他不多哄你几回?这是抬高他,踩下来你。”

    柳至骂出来。

    柳云若兵书是看得少,主要是学文。论语已学得七七八八,这就一个激灵:“巧言令色鲜矣仁,他拿我开涮呢!”

    “至于嘛!”小小柳也愤慨了。

    ……。

    袁家,执瑜执璞一家一家走过,去见范先生复命。范先生听过各家的反应,没多说什么,让公子们回房歇息,也是该到用午饭的时候。

    范先生等午饭的功夫,独自抚须,面上是微微的冷笑:“梁山王府,你们想栽培出新一任王爷,这功夫还得下呢。”

    他对国公府忠心耿耿,自然的,和梁山老王有不对。倒不会挑唆两家的关系,只是给老王下个绊子,也让公子们多长个心眼,范先生自己乐。

    而梁山老王呢,也不是要让孙子压着胖兄弟,他的孙子,是压着所有孩子,这是老王的心思。就像他正确认识到加福的价值,疼爱上加福以后,加福的一切也恨不能压过所有孩子。

    这是梁山王府一惯的作风。

    这两个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涌动起风波来。

    ……

    崭新的道观,就是小了些,离天师府不远。大天教主“林允文”满面红光,就是真的林允文也是道袍加身,这一位依然是道袍在身上。

    来的人不少,魏行随着人进来,正殿上一看,见这幅图像不是林允文敬过的无天老母,而是另一个狰狞女罗刹。

    文人出身的魏行,看出来这不是无天老母,他看过这样的书,应该是一个很小的教派敬奉的神像。

    魏行彻底放下心,最近让吓得半死,出门都不敢的他魂回来半条。

    这个林教主果然是假的。

    从他见到自己居然没波动,直到敬奉的神都弄错,真的怎么可能。

    从敬香的人中走出来,魏行就差五体投地。皇上太厉害,这一手,把原本与朝廷对抗的教众们,生生变成善良老百姓。

    朝廷允许大天教这个信仰,百姓们心思有抒发的地方,自然也就不闹。

    那些妄想求大天教得财得官的人,佛教道教中也一样有。这样一办,从此大天教就成为普通的一个教派,真的林允文你没有死,也就成为假冒。

    一兵一卒没有动,成功瓦解大天教的逆反之心。

    魏行的官职得保,还生出在这样的皇帝手下当差,颇有荣焉。

    担心这就没有,春风正好,路过的巷子里不时见到一株半株的碧桃花,魏行心境大好,见前面就是欧阳家,门头露出灵棚一角,魏行想了起来。

    欧阳大公子急病身亡,这是欧阳家的说法。魏行有些消息,欧阳大公子是广缘寺门外丧命,虽然没有人说他通大天教,魏行是明白人,那晚有人为林允文验证真假,保不齐有这位大公子一个。

    既然走到这里,魏行想就进去祭奠一下吧。

    看看身上衣裳,没有丧事上不合道理的鲜艳颜色,一件灰衣,下面黑绸裤,尽可以去得。

    这就腰中取一锭银子,魏行走进欧阳家。

    灵前上过香,多少洒几点泪水,见回礼的却没有人。要请出二公子来见时,见里面喧闹声起。

    有男人嘶声嚷道:“你走你走,我休的你!”

    七、八个人围着一个妇人和两个孩子出来,这不是别人,是欧阳住的遗孀和孩子们。

    大奶奶哭的哽咽难言,一手揽住一个孩子,陪着她们的人可能是亲戚,有两个骂道:“你们家不能养活,自然我接出我的女儿和外孙,能守就守,不能守就嫁人,这有什么稀奇。你小叔子不答应,你算什么东西!”

    魏行听出来这是大奶奶的娘家,惊愕之中,想这家人如今是足够的惨,就算接女儿,也不能刚死丈夫就接走不是。

    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心,欧阳家此时无人出头,魏行长叹一声,上前施一礼:“大奶奶可还记得我,自老大人去世,我少来走动,闻说大公子西去,我前来拜祭,见到大奶奶和公子们出来,不得不说上一句,这人虽是死了,活人还要脸面度日,大奶奶纵有再蘸的心,也要等到大公子做七后再走吧。”

    欧阳大奶奶哭道:“不是奴家心狠,实在是本来好一个人家,一里一里败落的没有原因。与公子有孩子,本应该为他守着。可魏大人您不知道,大公子不在的那一个晚上,是和二叔说了话,当晚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愤怒道:“什么暴病身亡,这棺材里就没有人。”拂面大哭:“还我丈夫,把我的丈夫撵去哪里送死,只瞒着我,我哪里还敢在这个家里守着!”

    她的娘家人道:“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不用同他废话。我们嫁女儿要过好日子,如今做了什么恶事,一个一个的死男人,我们女儿过不下去了,大远路的我们接女儿走,多呆一天,是一天客栈的钱,带上外孙,咱们这就离京。”

    回身对着院内骂:“灵位不让抱,谁又稀罕!”

    院子里欧阳保的嗓音,千淫妇万淫妇的骂。欧阳大奶奶头也不回,让孩子去欧阳住灵前叩过头,带着他们上车离去。

    魏行呆若木鸡,推敲一下,欧阳家是外省的人,两位公子成亲以后进的京。

    大公子这死没几天,而大奶奶娘家的人这就在京中,这是大奶奶早就有离开的心。

    这个家是彻底的败了,魏行心灰意懒,也不想去安慰欧阳保,甩甩衣袖走出来。

    ……

    碧桃花,在宫里开放的更好。太监抱着元皓摘下一大枝,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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