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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7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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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儿不能称呼小王爷,胖孩子成了元皓小王爷的最佳称呼。老兄弟们也就不会说不对,只点点头。一个为韩正经剔亮烛火,还有一个给韩正经换热茶水。

    给孩子们的茶水,又是侯夫人单独开列。跟大人的不同。

    喝两口,韩正经又道:“是了,还有一件事儿。”

    他快乐的面容似在烛光下跳跃,老侯兄弟满面是笑:“你说。”

    “表姐们对我说,平时功课要多多的做,因为玩起来的时候,当差的时候,是好几天不做功课的。”放下茶碗,韩正经重新执起笔:“所以,我今天晚上要多写一章。”

    文章老侯和二老爷一起称是,这就有了不敢打搅孙子的心情。两兄弟也各执一本书,在烛下看起来。

    ……

    “吧嗒吧嗒”,船舱外有急促的脚步声。老侯兄弟一愣:“出了什么事情?”但见韩正经纹风不动,老兄弟悄笑着互相摆手:“咱们看看去,别扰他。”

    舱门让拍响,胖孩子叫嚷着:“瘦孩子,出来了出来了,看新鲜!”

    “正经出来了,”

    “祖父出来了,”这是萧战。

    “如意,出来了。”今晚是如意在厨房当值。

    一堆的话里,韩正经一骨碌下了椅子,出来问元皓小王爷:“有什么玩的?”叫他的,除了吃就只能是玩。

    元皓兴奋的小鼻子喘粗气,先邀一把子功:“我最好是不是?我一看到,就来叫你,不然你又要哭了,快跟我来,好大的山!”

    大海里好大的山?别说韩正经兴冲冲跟上,就是老侯兄弟也步子加快。

    见甲板上,除去当值的水手以外,这船上的人都在这里。袁训左右看着:“还有谁没出来?大学士在不在,孩子们去请。”

    “我来了,”张大学士也到了。

    “看!”只这一声,众人眼睛看过去以后,全原地定住。

    ……

    今天的夜晚,海上生明月,手可摘星辰。天又清,月又朗,晚饭的时候在甲板上用,都说今晚无酒也醉人。回到船舱里去,也银辉铺地在心头,久久的不曾下去。

    大学士酝酿诗,又逼着赵先生酝酿诗。赵先生把袁训带上,袁训把太子请上。太子请二位老王,镇南老王当仁不让,说他有诗。梁山老王哈哈大笑,说虽然几十年军中血肉横飞,其实老夫肚子里诗也不坏。

    分了韵,以明月为题,说好明天一早写出来看。

    还有加寿香姐儿加福,执瑜执璞萧战,也跃跃欲试地说试试,也分了韵去。

    但是此时呢,望向天边,那轮好月亮让遮去一小半儿。

    乌黑的影子,好似在海上飘浮,但看得出来缓缓的继续移动着,大有把月亮完全挡住的趋势。

    新奇的感觉,在每个人心头涌出。张大学士也没沉住气,问道:“这是月食?”

    孩子们七嘴八舌跟着问:“吃月亮吗?”

    小六叫一声:“苏似玉,跟着我去救月亮。”海再大,苏似玉会水也不害怕,转身就要回船舱:“等我取水靠。”

    “不用去了,”袁训笑吟吟:“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是大鱼,是大鱼!”孩子们叫起来。

    元皓和韩正经还没有学到庄子,听到大鱼很兴奋,也叫起来:“大鱼大鱼!”

    张大学士和赵先生都是看书多的人,恍然大悟以后,不约而同道:“后来又叫做鲸。”

    那头离得老远,所以视线里才会把月亮遮住的鲸,慢悠悠的喷出一股子水。

    “好看好啊,”孩子们拍手大笑。

    已算弄明白,但元皓和韩正经还是觉得吃月亮更气派,大叫:“快吃吧,”原地站着不过瘾,元皓跳脚。一双大手过来,把小胖子元皓抱起。

    不用回头,元皓也知道是谁。他大叫:“祖父最好。”继续往海面上看。

    镇南老王逗他:“那今天晚上跟祖父睡好不好。”

    “不好。”元皓答应的依然爽快。

    文章老侯兄弟见到,抱起韩正经。

    受他们带动,执瑜执璞也跳动着,笑得很大声。萧战却往地上一趴,把背送上来:“加福给你踩。”加福把他拉起来,嫣然道:“咱们这样也能看到。”

    太子学事,把加寿拉到身边:“我虽然不能给你踩,却可以帮一把。”把加寿腰身一环,送上自己手臂上。

    大家都装看不见,张大学士张张嘴,也知趣的只看大鱼。

    加寿可开心了,倚在太子手臂上的她,和抱起她的太子,两个人都没有想到这姿势不大合适。

    此时月清大鱼现,心中那舒畅难言难描。小夫妻青梅竹马,情不自禁的有了亲近,跟自如的海风一样不受拘束。

    也不会多想。

    当众出言阻止不合适,张大学士又给自己找到第二个理由。再说大鱼在前,随便一寻思,今生头一回亲眼见和最后一回见,而太子是在众人眼睛里,他干不出什么来。

    对着这一幕,宝珠心花怒放,她退后几步,就可以随意一歪眼光,又看鱼,又可以看女儿。正看得津津有味。腰身上一暖,见侯爷倚过来,小声道:“你看成双对,我也来抱你。”作势要抱,宝珠扑哧一乐,不敢真的当众缠绵,含情脉脉的,把丈夫手包住。

    小六对着苏似玉比划比划:“你太胖了,我抱不动你。”苏似玉一本正经回他:“你也太胖了,我也抱不动你。”

    “二妹,”那一对带一堆孩子出门,抓紧缠绵完的父母叫香姐儿。很快,香姐儿让母亲扶着,坐上父亲肩头,看得乐陶陶。

    但没一会儿萧战发现,萧战走到岳父身前,香姐儿脚下,叉着腰身瞅着她,瞅着她,只瞅着她。

    香姐儿悻悻然:“你又来了!我坐会儿,会让给三妹的。”

    萧战瞅着她,瞅着她……

    袁训忍俊不禁,招手道:“加福过来坐这边。”侯爷的功夫在这里做个展示,一边肩头上有二女儿,也蹲得下来,另一边又坐上加福,顶着两个小胖孩子,袁训看上去不费力的又站了起来。

    萧战一言不发,用眼神继续瞅着香姐儿,瞅着香姐儿。

    香姐儿撵鸟似的撵他:“走开,你太重了,爹爹的背不给你爬。”

    萧战瞅着她,瞅着她……有你在,怎么爬呢?岳父扛三个难道不累吗?不看大鱼,继续瞅着她。

    在这眼光里,香姐儿觉得神清气爽,战哥儿上不来,一切大好。

    一刻钟左右,香姐儿和加福下来,换上小六和苏似玉,萧战才松口气,重新得到他的加福。

    连渊扛起称心和如意,又换一回扛上执瑜和执璞,这也是个力气大的。两个小姑娘手扯他衣角一左一右在他身边,一样看得陶陶然。

    好在执瑜执璞没有一会儿,体贴连渊又下来,重新换上称心如意两个份量轻的。

    而在袁训面前往上瞅的人,变成元皓。元皓瞅着,元皓不要祖父抱,元皓瞅着坏蛋舅舅,认为坏蛋舅舅的肩头更好。

    打刚才就嫉妒孙子又去讨好岳父的梁山老王乐了:“让你小子得瑟,这回你一个一个的扛吧。”

    袁训对他一笑:“我经得起。”老王翻翻眼,继续看大鱼。

    袁训还真是不含糊,肩头又换上元皓和韩正经,又看了一会儿,放他们下来,招呼道:“可以去睡了,明天再来看。”

    “大鱼不会回家吗?”元皓问。

    “大鱼不找祖父吗?”韩正经问,他的祖父面上乐开了花。

    “大鱼不找舅舅吗?”元皓问,他的祖父对他黑黑脸。

    袁训拍拍他们的小脑袋:“不找,海里就是它的家。睡吧,好好睡觉的孩子,明天大鱼才给看。”

    孩子们走得恋恋不舍,加福也问:“爹爹,它明天化成大鹏飞走了怎么办?”

    “那咱们就跟去看大鹏好不好?”袁训含笑。

    孩子们得到满足,嚷着:“睡觉了,明儿来看。”谈论着笑嘻嘻回去。元皓一听有大鹏可看就直了眼睛,乖乖的让香姐儿带走。

    张大学士等也离开,袁训对宝珠笑道:“全走了,咱们再看一看吧。”

    宝珠对他使眼色,袁训不明白。

    宝珠用身子挡住,对他动手指。

    甲板上船舱的阴影里,露出一小片衣角,认一认,是加寿的。再看那地上的影子动着,分明是一个人的面庞移向另一个的面庞。

    这两个人袁训全认得,另一个是太子殿下。

    轮番扛孩子也没有腿软的侯爷,没来由的脚底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坐到地上。

    ……

    “梆梆,二更了。”

    京中,二更敲响。镇南王在书房里看信,一旁坐着妻子瑞庆长公主。

    晚饭后进家的镇南王,除去书案上堆的公文以外,还有妻子塞给他的一叠子信件。

    这里面有镇南老王和元皓来的,也有长公主取自太后面前的信件。

    长公主吹嘘:“看看吧,不是我夸我的儿子,是加寿加禄加福执瑜执执璞小六都这样说,坏蛋哥哥也写得明明白白,你还可以看看宝珠嫂嫂的信。”

    镇南王手中现看的,是元皓的信。

    “叩请爹爹母亲金安,元皓当差,元皓打了坏蛋官员。这坏蛋官员跟坏蛋舅舅的坏蛋不一样……”

    镇南王有了自豪感,耳边就传来公主的话,王爷赶紧把儿子讨回来:“是你我的儿子,怎么成了你一个人的?”

    长公主嘟起嘴:“可是你最近不喜欢我的元皓,你怪儿子离京不要你。”

    “再怪他不要我,也是我的儿子。”镇南王打开抽屉,把儿子的信往里放。长公主站起来:“这信是我收着的。”

    一叠子信到她手上,镇南王笑道:“这些给你收着,明天送回太后。”还有公文没有看,镇南王拆开第一个,更是喜动颜色,脱口道:“办得好!”

    “还有谁能比我的元皓还办得好?”长公主露出不服。

    镇南王轻笑:“那你来看看吧,这差使元皓办不了,你看信就能知道,他正在海边耍赖捡大珠贝。”

    长公主就过来看,见公文上写着:“日前捉拿大天余孽一百零三人,林允文在逃。”下面有某地官印。

    长公主歪着面庞寻思:“这是往山西去的小城吗?”

    打算去找地图时,镇南王笑道:“正是。林允文这东西,他等得太着急,人聚得差不多,还不给他迎头一击吗?”

    “可我的元皓不在,背着元皓就敢立功?”长公主“花容失色”以后,又“愤然”地摇了摇头。

    王爷失笑:“你呀,你这当娘的,半点儿不担心儿子?我可又要生气了。”

    “我也想问你,儿子在外面,身边只有父亲和坏蛋哥哥不多的人手,你是怎么安排的?”长公主反问。

    手腕上一暖,让镇南王握住。自从打着陪伴太子西山巡视的名头儿,镇南王除去中间回京见皇帝以外,回家很少而且匆匆,夫妻算久不亲热。不由得长公主飞红了脸儿,嘟囔的娇滴滴:“这可是书房。”

    “是书房怕什么,有床就行。”王爷和妻子调笑。长公主轻啐他:“去西山住几天,回来就学会当兵的混话。”身子轻斜,让镇南王带着,走到里间。

    有一张大床,陈设的十分华丽。床的对面,挂着一大幅地图。

    “带你来看这个,你以为是什么。”镇南王又和妻子玩笑着,跟她来看地图。

    上面有不同的颜色,镇南王指给长公主看:“这些,是我打发出去的人。这些,是当地驻军。这些,是各省监查御史,这些,是乡兵团练。”还有一小团黑色是铁甲军,王爷犹豫下没有说。不是不信长公主,是只要能让她安心就行,不是一定要解释到件件清楚。

    长公主哦上一声,直到今天才有几分明了:“坏蛋哥哥要和柳至成亲家,你受冤枉让打发走的将军们,也是有差使离的京?”

    “那是自然。”镇南王负手,在地图前踌躇满志:“大天教在京里得到压制,但外省还有肆虐。历来起义,全是人心上下功夫。陈胜吴广,是鱼肚子里藏陈胜王三个字,又让吴广在夜里装神弄鬼,叫陈胜当为王,鼓惑的是人心。”

    长公主素来孩子气,但听到这里,不悦的打断丈夫:“大泽乡起义是秦王暴政,怎么能拿来比皇帝哥哥?”

    “我的公主,这是打比方,跟你说人心里想什么有多重要。”见到妻子难得的正经面容,镇南王勾起嘴角微乐。

    他不再比喻,免得又让妻子不快。笑道:“本来我就是这样盘算,让人去各省清算大天余孽。但用当地的人,实在不放心。从元皓的信里你也看到,那一方的监查御史许平是他嘴里的坏蛋,已经让押往京里来,实在不配为官。是你在这里,我说说吧,外省御史收受贿赂,我早有耳闻。不是我的差使,我也没有证据,我不去得罪都察院。但我提议用他们,休想!”

    说到这里,镇南王有些生气,绷着脸儿停上一停。

    长公主不再生气,伸手到丈夫胸前抚一抚,又成淘气长公主:“快别生气,这个真好听,快说下去。”

    柔荑按在胸前,不怎么样,就能调动出夫妻间柔情。镇南王温柔地笑着,继续往下说。

    “打发人出京呢,没有好理由,怕惊动大天余孽。本来正在想主张,恰好忠毅侯跟柳至要成亲家,哈哈哈,”镇南王快活的笑上几声。

    长公主又有不悦,抱怨道:“皇帝哥哥竟然把我瞒了,以我看,把父皇母后也瞒了吧。”

    镇南王斜睨着笑,仿佛在问把公主瞒上难道不应该吗?

    长公主没看他,自己又眉开眼笑:“幸好啊,我的元皓很聪明,元皓知道出京是要当差立功,元皓跟了去,我的元皓啊……”

    “我们的元皓,又你的了,”王爷抱怨着公主。

    这个时候,外面有人回话:“是时候了,王爷这就动身吗?”

    长公主奇怪:“这么晚了去哪里?”

    “柳至有个好法子撬开黄跃妻子的嘴,他说晚上合适,我去看看。”镇南王在妻子发边爱怜的抚一把,悄悄道:“柳至办案很快,很快我就能回来,你等得及我,等着不睡。”

    “我也去!”长公主斩钉截铁,面庞冷下来,她眸光也泛起寒意。这一会儿看上去高冷酷冰,才有出身深宫的长公主威仪:“你忘记了,加寿虽然信里没有写,但黄家的亲戚吃错了哪门子药,竟然敢求到我面前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抓黄家,听她哭的可怜,以为是黄跃的事情还没有过去,就让人去问柳夫人。在你回来以前,柳至亲自见我回话,我才知道这贱人大胆,竟然敢害寿姐儿!”

    镇南王揉揉额角:“是,你是知道的。但,”他更加的柔声:“你可不许告诉太后,老太后有了年纪。”

    “那是自然,你也不许说,母后要是知道,还不心疼吗?会让坏蛋哥哥赶紧回来,元皓还怎么继续要大珠贝呢。”长公主前半句很正经,后半句很活泼。

    后面又恢复关心的坏蛋姑姑:“所以我把母后宫中的信要来讨好你,可以从你嘴里哄出来安排上好不好,坏蛋哥哥一行没有危险,加寿和元皓也就没有危险。”

    她的丈夫了解她,所以不会奇怪。轻笑一声:“原来是哄出来我的话。”让跟公主的人取件披风,自己也披上一件,夫妻携手出门,上车上马,往刑部里来。

    ……

    秋风对牢狱里的人是凄凉的,特别是没有丈夫又失去女儿的黄夫人。

    她缩在墙角里,却没有哭。女儿的死,让黄夫人早就哭没了眼泪。她的心里只有恨,只想杀了袁加寿。

    恨的她没有功夫想别的,就是今天刑部把她抓来,说黄跃的案子又有新案情要审她,黄夫人都没有多想。

    她关在单身牢房里,待遇也不错,她自然更不寻思。

    往窗外,见星辰耿耿,黄夫人愈发的思念女儿。

    她在家里时常呼唤女儿的名字,为女儿招魂,有家人早传出来夫人病得不轻。在这里也不例外,黄夫人叫着女儿的名字,喃喃的自语不停。

    但奇迹出现了。

    窗外,有一个姑娘,穿的衣裳跟黄姑娘家常打扮一样,发髻也是她习惯的晚妆,露齿轻笑,胭脂轻红,活脱脱就是黄姑娘。

    “女儿,你来了。”黄夫人走到窗前叫她。

    这姑娘却在十步以外不肯过来,幽然地叫一声母亲,也有黄姑娘的腔儿,拜上三拜:“母亲,您日日想我,我贿赂地府出来相见。”

    黄夫人大喜:“花多少钱?母亲烧给你。”

    “多谢母亲,但还有一件事情,要母亲再催促才好。”

    黄夫人急切地道:“你说。”

    “母亲同人合伙儿出银子为我报仇,却直到今天没有音信。那几家可靠吗?一天不报仇,我一天不能投胎。”黄姑娘泣泪交加。

    黄夫人急道:“我再去找他们说说,你放心,全是看着袁加寿不顺眼,对你同情的人。有……。”

    这种时候,院子里自然不会出来更夫和巡逻。只有墙壁的另一边,屏气凝神坐着柳至、鲁豫、尚书张良陵和镇南王夫妻,还有一个书办在快速书写。

    等到黄夫人那边说完,柳至等人也离开这里,到尚书的公事房。有几个男女在这里,黄姑娘也在这里。

    “张尚书,你让我女儿帮忙,也帮了。咱们说好的,我家大嫂有罪,可不能连累到我们。”几个男女哀求着,是黄跃的族亲。

    这一位黄姑娘,也是黄姑娘,是她装扮的黄姑娘堂姐妹,最相似的一位。

    张良陵道:“你们放心,我说过不连累,一言九鼎。”黄家的人千恩万谢而去。

    转向柳至,张良陵重重拍打他的肩膀:“还是你行,你一到,这没几天就破了案子。”

    是柳至看过案情的现有案卷,就说了一句话:“这笔现银黄家拿不出,虽然前阵子卖地卖东西的。必然,有同谋。”

    张良陵由柳至放手而为,还有一个人很配合,也有功劳。

    他又对鲁豫露出满意神色:“老鲁举荐的你,他说没有你不行。”鲁豫撅撅胡子:“我就是客套话,让让年青人,没有想到你还真的找他来。”

    张良陵笑道:“你这不是老姜弥辣,你这是老姜不服气。收起来吧,下面抓人拿人全是你的事情。”鲁豫表现出气哼哼走了。

    但柳至离开刑部的时候,鲁豫在大门迎上他,问道:“你还坚持得住吗?”

    柳至先没有明白。

    鲁豫道:“跟忠毅侯的亲事,你还坚持得住吗?”鲁侍郎幸灾乐祸:“你没有那么大福气,不行就对皇上说你犯糊涂,张尚书今年又说要告老,你不回来可就晚了。”

    柳至对他甩甩袖子。

    对着他的背影,鲁豫羡慕的快要眼红:“十年之约?你可真有福气啊。”却原来,鲁侍郎是关切。

    拐过墙角的大街上,柳至正在道:“有这么关心人的吗?你自己听听,好听话让你说成什么德性?什么人呐这是。”柳至也听得出来。

    ……

    一早,孩子们挂念大鱼起得很早。在白天,大鱼也看得更加清楚。

    小山般的大,悠然的浮在海面上,让看到的人心生满足。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念过这书的人有多多少,但见到的人少又少。

    早饭,在最高一层吃。袁训得孩子心的说今天不念书,不习武,尽情的看大鱼,但晚上要早回船舱,并且用三个晚上写一篇大鱼的文章,每个人一篇。

    没有学过做文章的元皓会写信,虽然是他口述,姐姐们帮他整理,保留元皓的语气,写下来,让元皓比着抄一遍。但坏蛋舅舅认为元皓也应该做一篇。

    韩正经也就有一篇。

    元皓和韩正经很喜欢,因为小红说:“我也要做。”袁训说她有父母在身边,平时不写信,也没有韩正经上的学多,未必做得出来,是禇大路说帮忙,袁训才说可以做。

    看看做文章还不是任何一个孩子都可以,元皓和韩正经把大鱼看得更认真。

    赵老先生呢,认为侯爷的话是今天不专门有个钟点儿念书,但这场景念书正是时候。

    于是,老先生就带着小六苏似玉、韩正经和元皓,还有小红花。禇大路跟萧战一年的人,他们都念过庄子,从禇大路以上的孩子,赵老先生都没有叫上。

    这边一面看大鱼,一面整齐的念起来。“北冥有鱼,”老先生摇头晃脑。

    “北冥有鱼。”孩子们眼睛瞪得大大的。

    袁训借鉴一下,把描述大鱼的书,尚书肚子里还烂熟,是孩子们没有看过的,说给儿子们女儿们和媳妇们听。宝珠送果子,也让留下来听侯爷说书。他们自成一个角儿。

    梁山老王带着萧战和加福,也是说他知道的书,也指指点点如果捉这条大鱼,一条船应该怎么打,两条船怎么打,三条船怎么打。

    张大学士和太子殿下迎海风而立,谈书论眼前也是畅快。

    袁训一面说书,一面悄悄打量萧战和加福。自从昨天晚上他发现太子和加寿偷偷的亲香,就在袁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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