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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8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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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安答应。一半的小子,是指赶车加上随从的家人。

    袁训对齐王一笑:“殿下跟来的人,全数跟您。”瞅钟南一眼:“只念姐儿,南哥儿夫妻,跟着我。”

    齐王笑道:“来到自然听你的。”念姐儿和钟南夫妻露出喜悦,钟南又接到胖孩子一记眼风,钟南还是没有放在心上。

    袁训又安排了别的人,最后对妻子轻笑:“你和孩子们,都跟着我。”

    “好呀。”女儿们细声细气,萧战也吐一口气,出列对祖父道:“这一回我要和您分开,因为我还是孩子。”梁山老王让分去的地方,并不在一起。老王不在意,也打趣袁训几句:“孙子你看足黑脸儿,路上可以少看几天。”

    萧战咧嘴儿嘿嘿,还要代岳父说话:“我岳父从不给我黑脸儿看,”让元皓打断。

    元皓出列,对袁训道:“坏蛋舅舅,公推我出来说几句。”小六、韩经正和好孩子点头,加寿诧异,看神色她不知情。

    袁训微笑:“你说。”

    元皓转向钟南,小眉头拧得紧紧:“你又要跟我们在一起了,”

    钟南心想什么是“又”,我不是刚到没几天。听小王爷严肃的道:“你要听话,要认得老公事哟。”

    大人们愕然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袁训开始,低低的笑出声。

    钟南见没有指点的,虚心请教小王爷:“敢问,什么是老公事?”

    “元皓就是老公事,加寿姐姐,二表姐三表姐,表哥们,六表哥,瘦孩子好孩子,还有小红”,

    小红乐颠颠儿答应:“哎,我在呢。”

    元皓小手指完禇大路、孔小青、辛五娘万大同梅英红花奶妈丫头家人小子,看得钟南直发晕,腹诽你就说所有人不就得了,见小王爷又对着自己走上一步,小脸儿黑黑:“我们全是老公事,新来的,你不要抢功劳。”

    “哈哈哈,你几时得罪他们?”大人们笑得开怀。

    钟南好生糊涂,哈下腰身:“我也想问,敢问,我什么时候抢过功劳,什么时候敢得罪您这一大帮子老公事?”他把“一大帮子”咬得重些,暗示小王爷您看清楚,我就一个人,我怎么敢得罪你们?

    “那晚上装鬼怪,你后来为什么到我们身边?”元皓质问。

    钟南陪笑:“那不是看你们玩的热闹,我学学。”

    “既是学的,没有发令给你,你为什么占我前面?”元皓小脸儿愈发不好看。

    钟南大叫冤枉:“当时天黑,我怕您摔着,我前面探路不是。”

    “不是抢功劳露脸面儿的?”元皓气呼呼,你占我前面,元皓哪里露脸儿去?

    钟南有片刻的语塞,每个孩子们身边跟的都有人,护卫他们不在话下。钟南是初来乍到,一片讨好的心,见胖孩子小王爷是个最尊贵又最小的,换成执瑜执璞会打别人,钟南才不挡他们。他就占住元皓前面,怕他乱跑或遇上坏人自己也占先的意思。

    这是殷勤,也有露脸儿成分。让元皓一口揭破,钟南略有尴尬,不敢承认的他摆动双手:“我怎么敢抢脸面儿?”

    “不是就好,如果是,你以后再乱占地面儿,到谁的地盘上,你的功劳就归谁。你拿人,就归我们。”

    钟南算明白了:“是是,逢山开路我第一,论功劳我排后面。”

    “不然,我们不带上你。”

    “既然有你,你是后来的,新来的,”

    七嘴八舌中,加寿取笑道:“还想这里呆不想?怎敢不敬重老公事?”元皓以为夸他呢,胖胸脯一挺,雄纠纠气昂昂好一个老公事。

    钟南忍不住的大笑:“你们何止是老公事,分明是一帮子成精的老强盗,”

    孩子们亮晶晶眼睛看过来。钟南笑道:“我认输,我怎么敢压你们?也罢,麻烦你们带上我,容我当个马前卒吧。”

    “这就可以了。”元皓、小六、韩正经和好孩子很开心。还多一个出来,萧战。

    苏似玉鄙夷小六:“你又胡闹了,分明那是表哥。”小六道:“我们分功劳很公平,但他个头儿高,别仗着功劳多分我们的。这就叫未雨绸缪。”

    钟南假装抹脖子上汗水:“原来是未雨绸缪,我还以为是杀威棍下马威。”

    埋怨又到袁训面前:“表叔您是总管,看着侄儿受气也不管管?”袁训也是一样的话:“他们自己学着当家,你是新来的,”侯爷又有了笑容:“你是得听他们的。”

    “正是如此!”孩子们异口同声,这一回没有事先参与的加寿执瑜姐弟也一起说着。

    “声势浩大,我服。”钟南扮个更老实模样,缩脑袋坐下,同时也明白小王爷不待见自己从哪里来。这位小爷好糊弄吗?人家的功劳人家自己会挣,不要别人多伸手。

    散了以后,念姐儿难得的主动来见齐王,轻语曼声:“我特意来交待,您呀,也别抢功劳。”

    齐王正寻思这事:“你不用再敲打,我看得出来,”

    “别乱想了,我特意的来,就是怕你乱想。这不是舅舅的意思,是早起战哥叫上胖孩子,”念姐儿嫣然:“我也这样叫他了。是战哥的主意,说钟南是来抢功劳的。他还没有出力,怎么就敢沾光?我往后院子里散步看见,还没有对加寿说,舅舅就让去说话。我赶着过来对殿下解释,这是他们胡闹。”

    齐王本就没有恼怒,见念姐儿话里意思诚挚,也掏心吐肺:“你放心,我是助太子办差,只算半路的钦差。我就是抢他的光彩,也不是早早出京的人。没地儿抢,抢了也没有人信。”

    念姐儿涨红脸儿,羞羞答答吞吞吐吐:“只要你明白,我就放心。咱们路上见到的邸报不假,太子亲往泰山,去了登封台,祭了天。加寿也去了……。”

    她解释的分明还是敲打之意,但齐王柔声:“我不去登封台,也能给你好日子过,你要信我。”

    两片红云更染上嫩白的面庞,念姐儿轻咬贝齿,面对齐王吐露的情话,这一次没有仓皇走开,而是原地垂首站上一会儿,品味一时这情意流动,才轻轻后退,欠身行礼,低而轻柔地道:“明天我不能陪着,凡事儿小心,别莽撞往前,”

    在这里话又撞到来意上,由不得一笑:“横竖有老公事,显不着咱们。”

    齐王嘿嘿地也乐:“老公事,好了不起的元皓。”也交待念姐儿:“你跟着他们去,也别出头犯险的,免得老公事不依。”念姐儿掩面肩头抽动,含笑从容而退。

    房门关上后,佳人香氛犹在。齐王嗅上几嗅,负手还是好笑:“这群子老公事们……”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从怂恿表弟出头的萧战,到坐看着不阻拦的二老王、忠毅侯、大学士,哪有一个是看不穿的?他们不出声,也是默许。

    太子走这一回,等回京去阵营广大,根基也更深了。

    ……

    街头上张贴出公审的布告时,林允文没有在意。他懊恼颠倒于在袁训手下又一次吃瘪。

    他的邪术,让袁训无意说中,不是来自他手中的册子。是林允文在惨败出京后,苦思防身。他的年纪练功来不及,也腾不出功夫苦练。跟人学的障眼法儿,遇上能定人心的黑狗血都不见效,何况是金贵人的童子尿。

    一回败加上一回败,不等手下人私语到耳边,林允文先如煮沸的汤锅不能安生。好在这种日子他近年常过,就只在房里转圈圈。

    他抱着册子卜算着,对最后残缺处叹气连连。上天不能泄密的意思吧,事情总不能完美,书也不是尽全。如果有最后一页在,怕什么袁家?

    有时候福禄寿的名字,还真的让林允文忌惮。他算半个修行人,信运道信天命。但天命可以修改早早的朝代就已提出,林允文想的,正是怎么坏了福禄寿的运,作为对头,不用再加手段他就受益。

    暗杀他们?手下这些人算乌合之众。跟袁家一行孩子们相比,只怕都不如他们能耐。

    真的想暗杀,林允文也有法子。但他不到无路可走不愿意去办。

    坏他们名声?林允文想这个自己兴许有招儿。把铜钱哗啦响着寻主意时,几个教众慌慌张张进来:“教主不好了,公审是对着咱们来的。”林允文忙问道:“为什么是对着咱们来的?不是审历年积压不能解的案子。”

    “才不是。我们去看热闹,想找出他们不足的地方。哪知道那官据说京里来的钦差,往当中一站,说起大天教来。”

    林允文手凉心跳,头也剧烈的痛起来。就是刚才他头痛,还以为思虑过多。现在知道是直觉上的示警,发作的就更厉害。

    强忍着不愿意让教众看出来,嗓音迫切却不能压下:“他说什么?”

    “他说大天教得皇上允许,在京中安下道观。教义向善,为度世人。但听说本地有人假冒大天教主,说弃恶从善的那个是假,说他自己为人扬恶才是真的。他奉命出京,专审大天教在本地的案件。”

    林允文对以真当假已经习惯,但他专审与自己有关的案件却要听听。怒把袖子一卷:“步步逼到门上,走!看看去。”

    出门来教众带路,却不是往衙门走。最热闹最宽敞的路口,见不知道哪一天起了高台。

    霍然怒目,林允文对负责勘查风向的教众瞪视,教众自知理亏,小声道:“我还以为是隔壁铺子掌柜女儿招亲,搭个台子抛绣球呢。”又找找理由:“搭台子的人没有本地的衙役,不然我还是认得出来的。”

    林允文还没有责备他,他又为自己找个借口出来:“教主您看,您不是神算吗?我忘记请您算算,兴许就知道驿站里咱们认得的人都换下来,这衙役也不出面是什么回事。”

    林允文懒得理他,面上稍做修饰的他在高台下面站定,往上面看,眯着的眼认出来,这不是袁家的连襟,常家的五爷?上一回见到他,是在沧州…。在沧州?冷汗随着思绪袭向林允文。

    他在沧州失手的那几天里,常五是个钦差。是林允文事后打听到。自己在这里失手,常五也在这里。他不是个多得力,能任常年钦差的人不是吗?

    如果袁家还得势,倒也有可能。但袁家不是失势了吗?

    哎哟不好!林允文暗暗大叫一声,有迷雾从眼前拨开之感,一刹时最近的失利他全明白。

    为什么他在山西道上截不到袁家,袁家压根儿没走山西。为什么袁家忽然出现在眼前,他是引诱自己进到镇南王包围圈。为什么一路行来并不容易,在沧州和袁家分开后,路上也受追捕。这一切都指向袁家并没有失势,袁家是那引自己上钩的鱼饵,自己让袁家牵着鼻子转了。

    京中西贝的出京,更说明皇帝大动肝火,这一回要借自己之手洗净他的“莫非王土”。而自己眼里只有袁家,一路招揽教众一路丢失,当了袁家请功的活招牌。

    红了眼睛的林允文知道上当,对台上的话不用再听。听来听去,也只有一个意思。人心,理当向善。

    这种话林允文常说,然后再接的话是:“恶人总要严惩,不是还有地狱一说。”教众们私下和当事人谈谈,自然有人上当。

    林允文不认为自己错,他眼中的人也好,事也好,就他的眼光去看,就没有人是干净的。

    皇家尊贵不是吗?太多的皇帝手中有杀戮血腥。太上皇有福王,太上皇以前的皇帝也是有的。

    官员们治理不是吗?包养外室收受银两残害忠良的哪个朝代都能找出几个。

    百姓们无辜不是吗?当强盗的奸良人的坐等银子砸脑袋上而满心计算别人的,也有一堆。

    用自己会的,让自己过得好,得到别人的敬仰。林允文从没认为自己帮谁作法不对,你们从上到下找得出来一拨儿全好人吗?

    他越这样想着,眼睛接近赤红。台上的话,也在此时飘落下来。

    常伏霖正在断一桩家务的案子,面前是兄弟两个争家产。当兄弟的说父母偏心,家产分给兄长比他多。他找到林允文求告治死他的兄长全家,他就可以全数落尽家财。这事情本是**的,但袁训先行打发万大同等人到这里打听到,就把这一家人叫来当众审判。

    常伏霖看面前的两个人,三、四十岁年纪,当兄长的面容老实,当兄弟的却有刁钻。是非一看就能得出,常伏霖故意道:“小的先回话。”

    当兄弟的以为运气不错,遇上一个糊涂官员,他手指口沫飞,说了小半天:“爹娘糊涂,兄长刻薄……”

    本地人的家事,大多瞒不过本地人。人群中有人打抱不平:“他胡说,他不孝敬爹娘,就知道往自己家里拿钱,养爹娘的是他哥哥,就这家产也没有不给他,还是分了的。他一份儿,他兄长一份儿,爹娘占一份儿。爹娘归兄长养,看上去三份儿总比一份儿多。”

    这话七嘴八舌的,由几个街坊议论而出。

    常伏霖故意不听,一拍惊堂木,命:“肃静!”台下的人不敢再说,听这位钦差提起嗓音徐徐道来:“爹娘糊涂,这不能叫对。”斜眼当兄弟的:“你爹娘糊涂,看你却不糊涂?”

    当兄弟的垂手:“回大人,小的精明着呢,才没有让爹娘和哥哥一起骗了。不然家产瞒了我,我只能当个糊涂鬼儿。”

    “哦,那你今年多大年纪?”常伏霖跟他唠起家常的口吻。

    当兄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投了这位大人的缘法,但开心异常,更加的恭敬:“小的三十有六,”

    “身子可好?耳目可聪敏吗?”

    当兄弟的回道:“都好。”

    常伏霖对他笑容加深:“还很精明?”

    “精明的很,他们休想瞒我,大人这事情全怪我爹娘…。”

    常伏霖这一回打断他,没有由着他说下去:“既然你精明,为什么要跟糊涂人计较?”

    台下吃惊过,有笑声出来:“就是这样,你精明你的去吧,别跟糊涂人搅和。”

    当兄弟的不安出来,对答中他是抬着头,见这位刚才以为对他有好感的大人板起脸儿:“你三十有六,正当壮年。你爹娘糊涂,却养出好个精明的你来?又长这么大,身体既好,耳目又安。遇上这等爹娘,已是糊涂了,你还能搅和出好吗?三百六十行当,何不选上一行,精明的发个家业,胜过你的兄长。到那时候,糊涂爹娘见到银子也转过心性,自然跟你好了。你要分家产,也能如意。本官给你出的这主张,你看好吗?”

    当兄弟的支支吾吾,老百姓都怕见官,上官变了脸儿,他哪里敢说话。常伏霖露出满意:“算你识得本官威严,你先站一旁,”让当兄长的说话。

    当兄长的道:“爹娘在我家里,吃用占上一份儿,所以没分给兄弟。大人不要责备我兄弟,也请大人和父老们做个见证,我兄弟若有用钱的地方,我不会装看不见。他比我小,他出钱让我全家遭灾,我全家也不会遭灾,请大人恕他之罪。”

    常伏霖笑笑:“我听到了,你也站一旁,且不要走。”这对兄弟看不透上官的心思,不知道接下来是福是祸。

    第二对上来的,又是一对兄弟,也是为家产之分,有一个寻了林允文。当兄长的把持不给,为人吝啬。当兄弟的性子暴躁,往兄长家里打砸,当兄长的挨不住,找了林允文。

    常伏霖也是先叫过当兄弟的,听他说完,对他道:“你父母早亡,家产在兄嫂手里。你大了,不肯分你,亲事也不给你寻下一个。你说你幼年聪明,父母在时供你念书。父母亡故,兄嫂不肯出钱,把你耽误。这桩事情,我可以帮你审理,让你兄长如实分你钱财。但有一条,你性子不好,手中有钱只怕散漫,就无人敢管。我既然管,就管到底。你钱到手后,你是习文你是学武?”

    当兄弟的含泪:“小的二十出去,文要十年苦读只怕不行。穷文富武,我家的家产本就不多,分到我手里一半,也不足够学武。小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常伏霖含笑:“所以你的案子,我的意思,你并不是为家产,你是为前程无着,无人点拨。如果你本科正在京中,春闱已过候殿试,你还在乎这家产吗?”

    当兄弟的泣道:“真的是这样,小的就是不得官,能中春闱也就不愁前程。据说春闱中的,学里也能找个差使,西席也能寻上一家当当,还可以往相与的人家里当清客,候下科再考,等我得了官,不怕哥哥昧下我钱。”

    说到这里,他自己愣住。

    见他已明白,常伏霖指点他:“如今你的文,未必见得不成。不过你不是童生,已二十出头。再来个十年不成,就三十出去。年纪上,你耗费不起,几科没有结果,此生一事无成。”

    “大人,正是这样。”当兄弟的泪水更流。

    “但你的武呢,你想的也对,富武,学要花钱,吃喝上要富足,不小心伤了人又要赔钱。但你年青力壮,却有几分力气。我给你一条明路,你愿去也行,不愿意去,我让你兄长分你家产,以后你怎样,我也不管了。”常伏霖循循。

    当兄弟的往上叩头:“请大人教我。”

    “梁山王招兵,你还年青,去到说不好混个前程。你幼年又上过学,不是大字不识,在军中的前程比睁眼瞎要强,”

    说到这里,当兄弟的长呼一声:“老天开眼,我遇上青天大人,我愿去,我愿意!”

    常伏霖笑道:“我还没有说完,”当兄弟的和台下的人全听得认真。

    “读书明理,不应试也应该学。你去从军后,有闲暇就看书。等下我判你应有家产,你拿着当投军使用。花不完的存上,足够就讨老婆。当兵的银子,买书足够了。功夫用到,想中也容易的很。”书香门第的五公子说得中举是吃豆腐白菜一般。

    台下的人声起来:“这真是青天了,”

    “看他下面的案子怎么断,这断的有意思。”

    常伏霖在议论声中不动声色,让第二对兄弟也站到一旁先不要走。又叫上第三对,第三对一上来,本地人没有认识的。

    一个有皱纹,这是文章老侯。另一个是韩二老爷。

    兄弟们上来,老侯跳脚:“你这兄弟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大人帮我判从此无兄弟。”

    韩二老爷反啐:“你这哥哥我也不要,我寻符治你,你也寻符治我,那大天教难道是你开的?你放心,我再寻几张好符来,管保把你治下来。”

    台下的人哄笑:“这是一家子兄弟们没有错,你治他,他也治你。”

    常伏霖笑道:“不要也行,这里还有两对兄弟,你们看看,要换哪一个?”

    韩二老爷先走到第一对老实的兄长那里:“你好,你兄弟治你全家死,你都能原谅,你度量大,你当我兄长吧,由着我尽情的治就是。”又指弟弟:“你呢,招儿多,给我哥哥当弟弟吧,你们是个对手。”

    常伏霖就问当弟弟的:“你可愿意?”当弟弟的还没有完全明白,老侯走来对他看看,颇为中意:“这一看就是个表面精明内心笨蛋,几贴慢药下去,包你一两年里死得不明不白,官府查不出来。你家产多吗?少了我可不要。治死你,我落不着好,还赔上符钱和药钱。”

    当弟弟的吓死了:“你走,我不要你当哥哥!”

    常伏霖叹气:“本官身为钦差,你愿意要,还是能改动户籍。你却不要,”指第二对吝啬的兄长:“那把这个哥哥给你吧,这个就是小气些,买符也没大钱,治死符未必中用。”

    当弟弟的吓死了:“你走,我不要你当哥哥,我要我自己的哥哥!”

    台下的人大笑,关安扯着嗓子吼:“现在知道你原来的家人是好的,你若是改变快说,钦差大人能帮你。”

    另一个韩家的家人也道:“钦差大人吩咐下来,你买符的钱也省下来不好吗?你不是想换个哥哥?”

    第一对里当弟弟的再也不敢说话,把个脑袋快垂到脚面上。

    常伏霖忍住好笑,又问第二对的吝啬兄长:“你呢?这里三个弟弟,你都可以换换,本官有权更换户籍。”

    吝啬兄长陪笑:“现放着亲弟弟,他虽打砸,也是我不给他衣食的缘故。要说他性子急躁,也没有治死我的事情。大人,我不换了。”

    “那你还花银子治他吗?”常伏霖沉下脸,严厉上来:“你治人,就没有想到别人也能治你吗?你治人就觉得了不起,难道除去治人就没有别的法子?这是你弟弟,你生出这样的心,还以为他长大分家是别家人,就与他生分。这要是你儿子为钱治你,你心里作何感想?”

    吝啬兄长让说得眼泪也下来:“大人,我分他家产,他听你的就要出息了,我分给他。”

    “这就是了!”常伏霖转向台下众人,众人洗耳恭听。

    “家务长短,难道就没有和气的法子?就没有团聚的法子?治死这个治死那个,拿这个当你家规不成!一代一代往下传子子孙孙不成!佛说慈悲,道法自然,夫子又论仁,这都是流传下来令人称赞。难道提及暴虐,没有加上骂声?大天教义,向善向好。违此教义,假冒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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