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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9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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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还说什么呢?”执瑜执璞和萧战三个人坐在正房门外的台阶上,一人手里一把酒壶,在他们面前摆个小案几,上面一盘子荤素拼出的下酒菜。

    萧战带着酒意:“我要说的全说完了。”

    “跟没说一样。”执璞嫌弃地回他。

    “全是要紧的话,你没听清我再说一遍。”萧战凶巴巴:“不要趁我和加福不在抢家里的东西,看好小古怪不要趁我和加福不在分家里的东西。我虽然不在,还是我霸着的。”

    执璞对他斜一斜眼儿,冷笑道:“看在你喝酒的份上,我和哥哥不跟你理论。”

    萧战不依不饶:“看在我就要走了的份上,你们答不答应?”

    战哥以为自己占足道理,却没有想到大舅哥执瑜忽然恼到面上。三个人,执瑜坐到左边,和萧战中间隔着执璞,不是方便姿势,但执瑜一把推到萧战肩头,萧战没有想到,从台阶上滑出去,一屁股差点儿坐到地上,幸好一跳起了来才不算摔。

    战哥火冒三丈,他正一肚皮无名邪火,站稳就把酒壶远远一掷,撸着袖子对执瑜走来:“我还没走,你就敢在家里称英雄?打一架去。”

    夜色深深,也没有把执瑜黑脸色掩盖住,看得萧战一愣:“你是真的和我生气,为什么?”随即一乐:“我知道我走你也舍不得,不过打架送行倒稀罕。”

    “谁同你打!谁要为你送行!睡你的觉去,今儿酒多了!”执瑜冰冷的几句丢下,理也不理呆若木鸡的萧战,一扭身子走进房间。

    执璞也起身,他的院子不在这里,就往院门走去。出院门以前回身对萧战也冷若冰霜:“战哥,兴头太过了。”

    萧战懵的转不动脑筋,问一旁侍候的孔小青:“他们这是怎么了?”孔小青边收拾案几边阴阳怪气:“横竖不是舍不得您。”

    “可能吗?怎么会。”萧战觉得这主仆都没说实在话,也怒了,跺脚:“打水来,我睡这里你忘记了!”

    ……

    执瑜在房中分明听到萧战的话,却没有出去解释的心情。取出抽屉里一个青布小袋,打开来里面一堆成色不一的银子,和花木扶疏的侯府相比,还有奇怪不明的怪味儿散发。

    又有一封信。

    执瑜叹上一声,又骂上一句:“可恨的战哥,怎么扎心他怎么说话。”手中把信打开。

    “一只鱼一只兔子台鉴,本以为太子殿下大婚,父亲会带我回京,祖父母都盼着我呢。可王爷点名父亲留守,父亲如今在他帐下,就要受王爷的管,我要陪父亲,也就不能回京和你们叙旧。现寄上赌赢的银子,这是你们的抽头不要客气。也不要见笑,当兵的银子汗味儿、不洗衣裳的味儿、不抹身的味儿重。成色也好的好,难看的难看。我本可以换堆漂亮的银子,但想想如实给你们才见我的诚意。实告诉你们也乐一乐,自从山西你们来了,说我大了可以写信,咱们就通上信,去年你们来信说战哥从军的话还没有说,我按月和王爷中军赌他不来,赢了这些钱……”

    下面还有别的话,落款是霍德宝。

    只看信就能知道宝倌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月月赢钱还能不好吗?信和钱是托陈留郡王带来,执瑜执璞早上拿到,就去招待客人、送姐姐成亲没顾上看。晚上回来看了自然眼热,正羡慕着呢,战哥跑来说就要走了,话说上一堆。

    执瑜执璞没法子可怜他,两兄弟都是一样心思,眼红的快要主动和战哥打一架。

    就是此时,对着战哥发作过几句,执瑜依然带气:“凭什么十三岁的战哥可以从军,我十四了却不能。”

    原因他也知道,太后决计不会答应。但却不能阻止父亲打仗的古记儿在脑海里萦绕不停,还有姑丈陈留郡王是名将,带着不管是谁看上一眼也有折服的风采,让执瑜还是景仰到只想追随而去。

    孔小青来回话:“打发小王爷睡下。”执瑜嗯上一声,洗了也回来睡下。怎么能睡得着?大睁眼睛苦恼万分,纠结还在那一点上:“战哥十三了就能去,我却不能?”

    从年纪上推想,宝倌八岁就去了。如今会在军中呼三喝四骗银钱,执瑜更懊恼的不行。

    ……

    梁山王这个晚上不会睡得好,他不是没想过趁酒醉再和小倌儿理论,但让母亲老王妃骂一通,说他不孝,自己不承欢膝下,又强行把孙子早早带走。

    骂的梁山王没了脾气回房,梁山王妃捧信给他看,是元皓等临时写的战书。皮匠们按了手印,签了名字,有私章的还盖了章。约王爷从明天起,见天儿理论见天儿争执,为什么要带大家心爱的战哥走这个主题。

    梁山王抛出去多远以为蔑视,和妻子和和美美的过了一夜。

    一早,元皓等人真的来了,梁山王有客人要见,孩子们一旁等着,梁山王没有客人的时候,尖嘴小鸟喳喳喳。孩子的视角,出来的理由千奇百怪,听得王爷每天云里雾里,跟不上,直到没话儿回。加寿三朝回门那天,大家消停去袁家。

    ……

    横身闯进书房,梁山王拿不准褚大在不在,省去称呼直接开骂:“这群小的不上学吗?白天晚上的跟我纠缠,全在我家吃饭呢。”

    “他们对我说了,几时把你熬走,几时就去上课。”袁训凉凉。梁山王倒不是就此怕了闭嘴,而是见到书房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兵部侍郎荀川坐在这里。

    荀川起身:“等您呢,请坐下说话。”梁山王就坐下来,荀川拿起摆放在袁训面前的东西给他看。梁山王只看头一张,就道:“胡吣!”余下的,看一张骂一句,全看完了,“啪”,全部拍到袁训面前,咆哮道:“你要还是我弟弟,就别让这些人猖狂。”

    有几张让他的手风拍到地上。

    这里坐着三个人,一个是尚书,一个是旧主人,荀川老老实实捡回来。

    袁训反问亲家:“你就没有说的?”

    “我知道你想说与军中有关,回去我严查。行不行?”梁山王语气不易觉察的软了软。

    “几个强盗,杀了人得了财,伪装成军需走驿站!起始的驿站在山西,你不查谁查?半路驿站起了疑心,命他们打开搜查,计五十万两的珠宝却没有要紧人手看守,一打就退,珠宝丢下来,箱子夹层有封给袁二爷的信也丢下来,五十万也没有个人死拼死打,这主事的强盗可真有钱。”袁训面沉如水。

    下半段,梁山王进京已经听说。他嘿嘿接上:“没过多久就大白天的强盗来送见面礼儿,”

    荀川没有一回听到不笑,今天也一样,忍俊不禁:“镇南王爷这事儿办得太妙不过,大白天,可真是个好时辰。”

    “还有兵部里受伤的伤兵,是另外一个驿站的。”袁训对荀川示意:“你查的,你说。”

    “差不多的一出子,几个人手持公文到驿站,要车要马要送重要军需。驿站的官儿说重要军需运送,要去就近的衙门验看公文,盖印后才能运走。半夜里这些人血洗驿站抢走车马,还有他们的腰牌。就逃出这一个兵,当时半晕乎让当成死人没防备,听到抢劫的说杀了人事情大了,另一个人说凡事有忠毅侯担着,这刀剑是他着急要的,他要成大事。”

    说到这里,荀川和梁山王对袁训坏笑,袁训憋着气。

    “后来他们要放火烧干净,这兵抢一匹马逃离,要去附近衙门,让追兵挡住。要去别的县城,也有追兵。他一急,索性直奔官道,过往驿站都不敢相信,狂奔几天直到兵部。”

    “砰”,袁训捶了桌子:“所以他醒了也说我要造反,就没想想他自己是个受伤晕脑袋。”

    梁山王心想就眼下来说,大白天拜山的强盗这一出子,就把事情搅和成笑话,小倌儿处境不用担心。他继续嘲笑,装模作样地道:“有事儿哥哥周护你。”

    “假惺惺。”袁训甩句话噎住他。

    小倌儿真的来火,梁山王也不敢惹他。搓搓大手:“好吧,该我查的我查,该你查的你查,怎么样?”

    袁训绷了一会儿脸子,手指敲击在桌上,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多加防备,护好我的加福!”

    “你要说的只是这一句吧?”梁山王恍然大悟模样。

    袁训反问:“不然,你以为呢?”

    荀川摆手:“我不参与,今天早上到的公文,我真的拿公文来给二位过目。”

    梁山王气哼哼:“那你是上了他的当了。”

    ……

    虽然孩子们不答应,但梁山王等也不能在京里呆太久,撑不到加寿满月,萧战还是要走了。

    头一天,王爷带着郡王和部将宫中辞行,这一天的晚上,安王夜不能寐。

    来的人没有东安世子他不是一定要意外,但来这么些人,没有一个受东安世子嘱咐而来看望他的,安王心里不安。

    要说东安世子办事不利安排不下人,安王不认为。因为驿站的事情就由东安世子一手安排。

    兵部这一回对公文看的貌似不紧,安王已经知道几处驿站的血案。听到的那一天,他气的一口水米没进。

    多好的局不是?袁二爷麾下有强盗,袁尚书手中管驿站,袁家又收养许多人,什么舅父什么寡嫂全留下,博的好一个慈善名声。还有亲戚家的孩子也养在家里,他花钱的地方难道不似大海开个口子的淌得欢?

    袁家实际缺不缺钱安王不在乎,他重视的是在别人眼里相信袁家进钱的门路却不是大海,总有缺钱的时候。他把这个意思知会给东安世子,让他和自己一起做手脚。结果世子做的天衣无缝,到他这里出了岔子。

    笨强盗们大白天的去拜袁二不说,居然还是太上皇和太后往袁家去的那天。现在还有谁会相信忠毅侯勾结强盗,却把他们安排在接驾的这一天到家里去。

    后来安王妃有意无意透露给丈夫:“太上皇和太后说这个笑话儿排的好,说他们往袁家去是没出正月就定下日子。晚一天早一天都看不到。”

    安王听完就只有捶脑袋的份儿,还真是的,忠毅侯得有多笨才让那些强盗同样的日子去家里,还大白天?

    看似不错的安排,他没跟上,安王如鲠在喉,光气就饱了。

    而要说东安世子安排的好,却没有一个人能寻个机会和自己通个话,安王总觉得哪里不对头。

    是不是应该弄个人去和郡王将军们会会面,听听口风?安王愁的不行,今儿是最后一晚,明儿再想会面难于上青天。

    他踱步来去忧愁不已,还是没有注意到安王妃静立于窗外暗处,一如既往的窥视着他。

    安王妃也忧愁满面,暗暗祷告着。郡公郡侯们后人在京里谋前程,明旨还是没有下来。据安王妃知道的,每个人卯足了劲儿想辙,如果这个时候安王又弄出来事情,带累他自己也就算了,把文家连累可不行。

    得想个主意才行,安王妃从这里退出去,走到书房正门。

    小子们拦住她:“王爷心绪不佳,暂时不见王妃。”

    “我是他的妻子,为什么不见我?我是宫里赐婚,大门里抬进来的,王爷在哪里歇,我就在哪里。”安王妃闹了起来。

    安王哪里还有心情想事情,除了他,别人也弹压不住这位有遗言傍身的王妃。他冲出来和安王妃大吵一通,要对她动家法,安王妃陪嫁的人亮了刀子,说只要有人敢动王妃,大家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家人劝,婢女哭,一直闹到四更天,安王妃顶着红肿的眼睛回去睡觉,安王也耗尽精力,一改最近睡的不好,倒头一觉沉沉到天亮,看看时辰,就是不着人去问,也知道送行的长亭这会儿很热闹。

    ……

    没满月的加寿也在这里,带来许多路菜:“这些是战哥爱吃的,这些是加福路上的点心和果子。吃没了,战哥你记得买。”

    萧战抱到手臂上,乖巧的模样不知道他自己习不习惯,反正柳云若和沈沐麟大跌眼镜。

    “大姐你真好啊真好啊,”萧战甚至会不加任何修饰的称呼加寿。柳云若挑起眉头,一会儿叫自己妹夫,自己答不答应?

    “他要是叫我姐丈,我会把早饭吐出来吧。”沈沐麟喃喃,柳云若有了同路人。

    加寿又把一个绣花袋子塞到萧战手上,含着眼泪滚来滚去,克制着不让它落下来:“知道你不缺钱用,可这是我的心意。路上,记着给加福买新鲜吃的。”

    这些话只交待战哥就行,钱就只给萧战。也不用交待萧战同吃,素来是有加福的就有他的。萧战嗓子不知道让什么堵上,咕噜咕噜的浊,一句知道了含糊不清。

    但加寿也听懂,退下去拭眼泪,换执瑜执璞上来。

    梁山王在旁边听着很满意,反复的交待说明送行的人重视。他也不认为没说战哥儿你也吃值得生气,他们家的男人这股子大大咧咧味儿,也可能是家传。

    执瑜执璞对萧战还有一肚子气,勉勉强强的能不在这里过不去已经艰难,没说几句话,和萧战抱上一抱就准备让给香姐儿,让梁山王不太满意。

    瞪眼叫住:“小子!没多的话了?这一别可是山高水远再想见你妹妹不知道哪一年?”

    执瑜执璞对他得客客气气:“伯父,最多大后年就要回来。”

    “凭什么!给了我由我作主。”梁山王毫不掩饰他的“野心”。和龙氏兄弟道别的袁训把眉头拧起来。

    执瑜执璞再回梁山王:“伯父,加福今年十二岁,大后年十五岁一定会回来,难道您不想战哥儿成亲吗?”

    梁山王暴跳:“大后年才成亲!要这么久!老子几时才抱孙子。”

    虽然在这里的大多是自家人,但加福是个没成亲的姑娘,这话当着她的面说不合适。一波子怒喝出来,执手相看,还出来泪眼的袁训等人怒火冲天,脚尖一蹬,对着梁山王扑过来。

    梁山王往后就退,却不是双拳怕四手,而是让执瑜执璞一拳击退。

    胖兄弟在听到话以后,胖脸儿一沉,沉腰坐马,对着这“伯父”就是一拳。拳风带着撕裂风声可见沉重,也可见到胖兄弟也很生气,失却对长辈的尊重。

    这种长辈是不是要敬重,想来一百人里一百个人说不字。

    但见一拳没有打到,执瑜执璞是晚辈,又有父亲在这里,收拳没有再打。

    梁山王哈哈大笑:“好小子,好拳路,跟我一起从军去吧!”

    本来还想理论几句,让这“伯父”路上抱着长辈身份不要丢,说话也就能注意的执瑜执璞听到以后,一腔脾气全没了,垂头丧气叫一声:“二妹,你来送行。”

    香姐儿倒是想送行,但梁山王说了出格的话,第二个冲上去的想当然是萧战。

    草地上,父子正过招,打得呼呼风声不断。

    沈沐麟总受战哥欺负,见到心里乐开了花。在旁边当个支招的人:“哈哈,战哥,用力打你爹。”

    从见面后再也没有红过脸的香姐儿也不喜欢伯父的胡说八道,但跟萧战一起长大,对他们家人的“品性”了然于心。见沈沐麟看笑话来了,离愁中勃然大怒,狠狠瞅到未婚夫婿面上。

    沈沐麟说话声顿时止住,把这是离别想起来,讪讪的改了口:“战哥住手,我们来道别。”

    现在就只有柳云若没有人约束,只有他继续喝彩:“打得好哈,战哥,这一拳要打到脸上开花,那才叫精彩。”

    袁训生气亲家当众胡扯没有呵斥,龙氏兄弟也在一旁添油加醋:“胡说的人就要打。”

    沈沐麟憋屈上来,怎么就我说几句二妹要恼?

    陈留郡王主持公道:“住手吧,不然我们走了,你们留下来打到明年。”

    战团里两个人迅速跳开,父子一起怒对陈留郡王。王爷道:“休想!那多趁你的心。”

    小王爷道:“休想!有我在一天,以后你给我放老实!”

    陈留郡王对香姐儿一扭头:“赶紧的你送行。”香姐儿和沈沐麟走上来,香姐儿泪眼汪汪送了行,也放下她亲手做的路菜,还有加福爱的点心,也是一些银票。

    梁山王这会儿闲在,又不耐烦和家里人没完没了的道别,就想去对小倌儿论亲事。但看上几回,褚大拔着拳头冷笑对着他,大有没接着上去打王爷他正不自在。

    梁山王嘟囔:“你小子又想借我发疯,少来少来。”只能原地儿还站着,听着母亲絮絮叨叨说他不孝,又让他早早把小夫妻们送回来,加福十五战哥十六岁成亲,可不得提前两年回来。

    这样一算,战哥今年去,明年就得回来。梁山王怎么会愿意,又不能和母亲争,闷声大发财,接下来小六、韩正经送行倒有模有样无人打扰。

    萧战往官道上再看一看,表弟还是不见身影。他心里慌了,按说表弟不会不送自己,不会真的生气这一面也不肯给?

    表弟真的不来,战哥倒不会长久介意。只担心表弟气过了头,把自己气成瘦子,舅舅一家要忙乱。

    对好孩子吼一声,好孩子随姐姐们来倒早早在这里:“你女婿呢!送我也敢睡过头!”

    小十、小六、正经和好孩子、小红一起道:“等会儿等会儿。”褚大花也叫:“等会儿再等会儿。”又叫给父亲听。

    褚大把女儿抱起,对着她的新衣裳——这是到京里以后老太太现给的——露出笑容。又看她的新首饰,镶珠簪子和花钿,这是小红给她。

    都看得出来小红有了妹妹很喜欢,时常拿自己的首饰给大花打扮。大花独自在草场上长大,玩来玩去的孩子全是放牛放羊的,和哥嫂在一起,又有许多的哥哥姐姐玩,她特别喜欢小红处处带着她。

    褚大对方明珠道:“大花呆在京里我放心。老太太只是见老,还肯上心大花亲事,你和岳母就留在京里多侍候一年吧。山西二太太三太太那里我去说声,请她们再操劳一年,明年再换她们回来。”

    方明珠只叮咛:“你把信带去就行,别的不用多说。”褚大没有多想。褚大路也和萧战道别过,回到父亲身边:“爹,岳父说我功夫没成他不放心,您放心,明年我十四岁我准去。”

    “成过亲再来吧。”褚大还是这样说,他对儿子百般满意,深吸一口气按住他肩膀就要笑逐颜开:“你有个好岳父,你功夫比我好,扎实几年,侍候岳父母几年再来看我。”

    执瑜执璞闲逛走到这里,无意中听到就更不舒服。再换个地方站去,免得左耳朵是战哥要走,右耳朵又是大路的保证。

    也不高兴看送行场面,又不是自己兄弟们。往官道远处看呢,也不是兄弟们要走,处处触景生情。索性的,看来路,看京门的方向。

    这一看,叫了出来:“表弟来了表弟来了。”

    一匹快马泼风似的疾驰,上面的是镇南王府的人胖兄弟们认得。随着胖兄弟们叫声,那人也举手高叫:“等一等,不要走!我家小王爷后面来了。”

    “表弟来了!”萧战兴奋洋溢在面上,他的爹大为不悦。

    还在为女儿生气的袁训有了可乘之机,问他道:“怎么,却没有心爱的表弟送你?”

    故意把“心爱”的表弟咬得重,梁山王一跳八丈高,手指送行中的表亲:“这不是这不是……”

    “心爱的,”侯爷晃着肩膀,然后仰面看天自言自语:“沈渭却不在这里,方鸿居然也不在?啊哈,方鸿是你表哥才是。”

    “方家的小子不是在这里吗!”梁山王一指长陵侯的孙子,小方公子不知道父辈的事情,纳闷的左看看袁训,右看看王爷。再看,远处一个车队过来。小方公子脱口而出:“天呐,镇南王世子也跟着去吗?这不像送行,这分明是他的行李吧?”

    大家看过去,见堆得高高的车队前面,一匹小马的的的,上面坐着个小人儿紫罗袍绿玉带,肥白的脸儿,元皓到了。

    萧战狂喜迎上去:“表弟表弟,你昨儿晚上想我,所以睡晚了是不是?所以你今儿起晚了是不是?所以你就来晚了……”

    梁山王听得面皮抽动,对于林怒目:“这是你教出来的说话?一句话分四下里。”

    于林缩着脑袋干笑:“这是小王爷表兄弟情深。”话刚出口,于林知道不对,但“表兄弟”三个字收不回来,只能再缩下脑袋,在梁山王快要喷火的注视下,蹑手蹑脚模样走开。

    袁训大笑三声:“哈!哈!哈!痛快。”

    梁山王火冒三丈,左右看看没有人能撒气,对新来的内侄没好气:“你小子来得太晚,我们就要走了,你耽误我们上路!”

    “内侄”摇动小马鞭子,说的是这些天没少说的话:“姑丈请,姑丈走好,元皓不远送。”

    小十小六等一起跟上,说的是他们这些天没少说的话:“王爷,恕不远送,请走请走。”

    小十额外大叫:“走晚了错过宿头怎么办,快点儿请。”

    喜欢的龙氏兄弟把他举得高高的:“真会说话,哈哈,小十,你是个好小子。”

    梁山王不想再让小鸟儿叼,只能忍气吞声息事宁人,对元皓道:“给你钟点儿,你快送行,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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