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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把男反派当女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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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凌长腿一伸,上前一步,将她禁锢在石碑与他身体之间。见她睫羽轻颤,一脸惊恐,苏凌冷笑,眼中一片冷寂。他缓缓阖了阖双目,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过了半晌,他才吐出一句:“我什么地方让你觉得像个女人?”
  程寻身形微颤,惧意陡生,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她看着苏凌近在咫尺的脸,他眼中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火苗簇簇,像是要把她一起点燃。她张了张口:“我……”
  系统明明说“少女苏凌”……
  对了,系统!
  程寻忽然想到了什么,急急忙忙伸出食指想要点开系统面板。
  系统仍在故障中。
  她的手指蓦地给苏凌握住,引向他的喉头。
  温热的触感让她悚然一惊。她清楚地摸到了他的喉结:“我……”
  她一直以为喉结是假的啊。以前三哥程瑞也给过她的。她试着抽出自己的食指,却没能成功。
  “我哪里像女的?”苏凌逼近,紧盯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长的很女气么?”
  他说着手臂往前一带。程寻直接扑进了他怀里,脸颊挨着他胸膛,鼻子也隐隐作痛。可这都比不过她心里的震惊。
  她匆匆忙忙,离开他的怀抱,连连摇头:“不,不……”不女气啊,一点都不女气。
  苏凌几乎是咬牙切齿:“我是男是女,你都分不清么?”
  程寻能明显感受到他周身的怒气。她与他相识大概已有一年,还是第一次被他的怒火所笼罩。她激灵灵打个寒颤,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解释:“没有……是我……”
  她百口莫辩,是她信了系统的话。她又不能拿出系统来。
  是,他长的是很有男子气概,丝毫不显女气。可问题是系统在一开始,就说了苏凌是少女啊!先入为主,加上后来他不住在学舍中,为此还与霍冉打架。她对“苏凌是女孩子”这件事从未有过任何怀疑。甚至有时候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儿后,她还能想到理由解释,以为是他伪装太成功的缘故。
  她从没想过他是男人。如果他是男人,那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如果我是女的,那我们这算什么?”苏凌咬牙,左手抚上她的脸颊,“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我以为……”程寻心里一咯噔,急出了一身冷汗,“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好姐妹……”她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怎么会这样?如果苏凌不是姑娘,那女扮男装就是假的,系统所给的一句话简介,也是假的!那苏凌是谁?
  苏凌墨色的瞳仁中怒气翻腾。他怒极反笑:“好姐妹?你当我是好姐妹?”
  谁跟你是好姐妹!
  程寻怔了一瞬,硬着头皮点一点头。她试图去证明自己的话,伸手入怀,取出准备好的金钗:“是啊,我还想着送你这个。你……”
  真的不是姑娘么?
  他牵了牵唇角,唇畔露出一抹古怪的笑:“金钗?”
  金钗做工精美,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睛发痛,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他。苏凌伸手,直接将其打落在地。
  往事如潮水一般涌现,将他一颗心冲刷得冰凉。他移开视线,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说的极为艰难:“你送我金环,也是因为你把我当成了女的?”
  他面色沉沉,眸光幽深。程寻心知他是愤怒到了极点,她自然也不敢再去管那金钗了。
  “是”在她喉头打了个滚儿,又被咽了下去。
  半晌,她只艰难地说了一句:“对,对不起……”
  她心里乱糟糟的,震惊无措,心想这误会真的大了。
  一声极短的“哈”从苏凌喉中溢出。她虽未直接点头,可她的回应已经给了他答案。
  苏凌只觉得手足冰冷。他犹不死心:“你不喜欢我?”
  他一直以来以为的,她对他情根深种,都是假的?
  喜欢吗?程寻语塞,好一会儿才道:“我,我以为你和我一样,都是女扮男装的姑娘。”
  她虽没直接挑明,可言下之意非常清楚。她把他当成姑娘,自然也就不会有男女之情。
  苏凌视线锁紧了她,理智一点点回笼。可心头那阵荒谬感却怎样都压不下去。
  “我不信。”他声音清冷,神情看上去轻松了一些,“你在同我说笑对不对?你也说了,我长的并不女气。”
  他对自己说,别慌,别慌,别吓着了她,或许她是在跟你说笑,或许是她恼你不经过她同意私自去她父亲那里提亲了……
  程寻觑着他的脸色,心中懊恼到了极点,忖度着不能再让误会继续下去。她小心翼翼地道:“是我昏了头,对不起……”
  “你撒谎!”苏凌双眉紧皱,打断了她的话。
  他眼底藏着不肯相信的仓皇,垂在身边的手微微颤了起来:“上上个月,在骑射课上,你还当众夸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儿……”
  程寻确实记得这么一回事,她壮着胆子:“是有这么一回事,可那是因为,因为我自己被人说出是个姑娘,云蔚他们又说,你比我更像女人。我想着,我们是好朋友,我要替你遮掩。对不起!”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她不好说出系统的存在,只能说这一年来她眼中的“证据。”
  “我当时看你肤色白净,跟其他同窗走得都不近。你不住学舍里,就算是跟霍冉打一架,也不跟人同住。你教我箭术,那时候还不知道我是姑娘,你不小心碰到了我,还会脸红。我们一起出去打猎,你问我过不过乞巧节。这不是姑娘家才会过的节日吗?我们在捕兽坑,我说我其实是个女孩子,你说你和我的心思是一样的……对不起……”
  程寻说着说着,眼泪汩汩而落。明明被认错性别的是苏凌,然而她心里却空空的,仿佛有什么在离她而去。懊恼、无措……种种情绪交织,让她快要喘不过气。
  苏凌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想笑却笑不出来,许久才道:“我不与人同住,是因为我有个习惯,我会在床前点一盏灯。”他目光逡巡,视线落在她布满泪痕的脸上:“我教你箭术,是因为……”
  这一句“因为我以为你喜欢我”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生性高傲,若不是笃定了对方喜欢自己,他又怎会对她生出这等绮丽的心思?从他们初相识开始,她就对他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关注。那时,他想着,这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对他这么特殊,肯定是很喜欢很喜欢他……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苏凌自嘲一笑,凉风似针一般,绵绵密密地扎在他胸口。
  他真是一个笑话,可偏偏心头深重的情丝,叫他怎样都无法拂袖而去。
  “我教你箭术,碰到你会失措,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了,你是个姑娘。”
  望着程寻猛然紧缩的瞳孔,他续道:“我问你的也不是什么乞巧节,是七夕……”
  他双目微敛,向前逼近了一步:“我说我和你的心思是一样的。哈,捕兽坑里,孤男寡女,一个姑娘抓着我的手,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你觉得我会怎么想?”
  失望与愤怒交织着,让他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一腔深情都是自己的臆想,这样的事实叫苏凌如何能接受。
  程寻下意识后退,可身后是坚硬的石碑,想躲又不知道躲向何处。她嗫嚅:“我不知道……”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她肯定是个坏蛋,是罪无可赦的坏蛋。可是,她是真的以为他也是个姑娘啊。
  苏凌一步一步逼近,猛然低下头,凑近了她。
  她的解释,他一句都不想听。他想堵了她的唇,让她再也说不出让他愤怒的话来。
  可她眼中的惊恐却让他在一瞬间清醒过来。
  他这是在做什么?
  苏凌后退一步,沉沉吁出一口气,尽量压下心头翻涌的种种情绪:“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而有这样的误会。今天说出来也好,省得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程寻点头:“嗯。”
  她僵硬的身体稍微软了一些,心里的紧张不安也在渐渐消散。
  这是原谅她了?不生她的气?真好,真好。
  苏凌眼神微黯:“我要说的,是以后的事情。”
  他停顿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毫无异常:“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是男人,那我们以后……”
  程寻精神一震,连忙保证:“我以后离你远远的,绝对不再打扰你。”
  ——她不舍得失去她在书院唯一的朋友。可她能有什么办法?误会已经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她不能再惹他生厌。
  苏凌胸口酸涩得厉害: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划清界限吗?可他并不想让她如意呢。
  他眸色微沉,一字一字道:“不,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要问的是,既然知道了我是男子,你可愿意嫁我?”
  “我……”程寻瞳孔紧缩,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嫁给他?
  她脑海里回响着昨日苏凌说过的“不喜欢,为什么要嫁?”半晌,才道:“对,对不起,我不能……”
  她在此之前,一直把苏凌当成了姑娘。又怎会生出想嫁给他的念头?
  眸中蕴藏的期待在一瞬间消失,灿若星子般的眼眸黯淡了许多。苏凌勾唇,自嘲一笑:“是么?我知道了。”
  程寻心里难受,移开目光,不敢去看他。她取出碧玉扳指,小声道:“这,这是你托我保存的,我一直忘了还你。”
  至于她准备好的金钗,那是绝对不能送的了。
  看见熟悉的碧玉扳指,苏凌不可避免地想起去年腊八,他向她告别时的情景。
  那时候,他以为两人情意正浓。
  双目微敛,遮住眸中复杂的情绪。苏凌不去接,只淡淡地道:“你知道这扳指的来历吗?”
  “……”程寻想象不出来。
  她先时一直以为苏同学是茂阳长公主的女儿,可他既然是男的,那她以前的猜测就是假的。她不知道他是谁。
  苏凌用三根手指取走了她手里的碧玉扳指,背过了身。
  两人肌肤相触,程寻暗自一惊。——明明之前也曾数次挽手,可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般让她颤栗。
  程寻硬着头皮,继续道:“还有你给我的,玉簪、玉佩……我,我改天还你。”
  哦,还有那个狗尾巴草编的小兔子。
  苏凌身体微僵,这是真的要抹去他们过去的一年?他轻轻“哈”了一声,声音极低:“不用了,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
  他不能再待在这儿,他还在气头上。他怕他再多看她一眼,多听她说一句话,会忍不住想要扑过去掐断她细嫩的脖子。
  他走得极快,几乎像是落荒而逃。
  程寻全身的力气似是被抽空了,她倚着石碑,慢慢蹲下。眼泪大滴大滴,顺着脸颊,从下巴划落。
  她抹了一把脸。她想,她这一回,是真的失去了一个好朋友,还狠狠地伤害了一个人。
  擦了擦眼泪,她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出了碑林。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过了半刻钟,那个眉目清隽的少年又一次出现在了碑林中。
  碑林空空荡荡,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
  苏凌站在《大学》前,看着石碑上的字,耳畔仿佛又回响起她的声音:“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我的锅,我的锅。


第55章 永不言弃
  他轻轻叹一口气; 有点遗憾; 又有点释然。
  她已经走了啊……
  眸光轻闪; 草丛里有一物发着金光:是那根金钗。
  苏凌俯下身,捡了起来; 轻轻拭去金钗上的污渍。他眼前不禁浮现出她仰着脸说这是要送给他的场景。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怒。
  明明方才气得想掐死她; 可是经冷风一吹,他又忍不住担心她了。
  呵,一句把他当成了女人就能抽身?那也想的太容易了吧。
  程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江婶正在院子里准备端午节用的艾草; 一眼看到她,扬声笑道:“呦呦回来啦?”
  “啊?”程寻脑袋昏昏沉沉; 隐约听到有人唤她。她怔怔地抬起头,看向声源处; 黑乎乎的脸上看不出分毫表情; “江婶……”
  “给你准备了五色绳,你明儿悄悄系在你手腕子上,驱邪避祸,别给人瞧见了。”江婶笑呵呵的。
  “啊。”程寻胡乱点一点头,“啊; 知道了; 江婶。”
  回到房间后; 她心口后知后觉感到酸痛。对了,明天是端午节,今天五月初四,是苏同学的生辰。她原本去碑林; 是想给他过生辰来着。可他们在碑林,都发生了什么啊!
  他不是个姑娘,他是个男人。他问她喜不喜欢他,还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她一合上眼,就会回想起他们之前所经历的点点滴滴。学堂外初见、小校场帮忙、在小舍躲雨、他教她箭术、他们一起掉进捕兽坑、他背着她一路走回书院……
  她想,她真傻,怎么就轻信了系统的话。明明那个系统一点都不靠谱,三年才读取出来,“一目十行”也是个坑。她当时怎么就一根筋地认定了苏同学是女生!
  偏偏,他们这一年来,相处亲密,可从未真正谈论过关于性别的问题。
  程寻抱住脑袋,大口大口喘息,似乎这样才能让心头的那些压抑感消散一些。一想到苏凌临走时的背影,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一般,一抽一抽地疼。
  她取出了自己的“百宝箱”,目光碰触到他所给的“圆月”、玉簪,以至于狗尾巴草编的兔子,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真是,明明被认错性别的是苏凌,为什么她自己心这么痛啊。
  程寻合上了百宝箱,她想,等他气消了,她还是再给他道个歉吧,顺便把玉簪、玉佩都还给他。她不是有意骗他的,也不是想侮辱他,是她轻信……不对,她不能提系统,说不得,也不会有人信。
  如果他原谅她,那固然是好;如果他不原谅,那……
  至于他提的要她嫁给他……
  她一直把他当成一个有想法有主意的小姐姐,虽说外表中性一点,偶尔看见他会失神。可是嫁给他?程寻摇一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哭太久的缘故,到了晚间,她有些头痛鼻塞,脑袋晕晕乎乎的。本就无心吃晚饭,这下更吃不了了。她忖度着着睡一觉就能好,匆匆梳洗过后,早早上了床。
  雷氏担心女儿,亲自到女儿房内,询问情况。
  待看见女儿两个眼睛肿得像桃核一样,两颊红彤彤一片。她心知不好,连忙以手去试女儿的额头,只觉烫得吓人。
  雷氏惊道:“呦呦,你身体正发热呢,我教人去请大夫。”
  崇德书院距离京城约里,远离人群,附近并无医馆。唯一的大夫是书院的蔺夫子,平时学子有个头疼脑热,都是去请蔺夫子看诊。
  程启当即去请蔺夫子开药诊治。
  江婶煎了药,雷氏亲自喂女儿喝下,她不放心,干脆守在女儿身边,用冷毛巾敷在女儿额头。
  卢氏主动提出要替她守着,被她拒绝:“我来就行了,你们小年轻,回去歇着吧。”
  在雷氏看来,发热不是小病。把女儿交给别人,她也不放心。
  程寻昏昏沉沉,也知道自己是发烧了,该喝药就喝药,异常配合。喝完药后,更觉得脑袋混沌。五月的天气,不算多冷。她裹在被子里,时冷时热,浑身冒汗。时而熟睡,时而清醒。
  模模糊糊中,一幕幕如走马灯般掠过心头。
  她看到苏凌一身大红衣裙,发间的双股金钗灿灿生辉。画面陡然一转,苏凌又换了打扮,他穿着书院学子们常穿的雨过天青色长衫。
  初时他们是在杏树下,不知为何,又到了碑林中。
  周围石碑林立,她被困在石碑中间,动弹不得。
  苏凌面无表情,眼神阴鸷,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她从未见过他这种眼神,恐惧陡然笼罩着她全身……
  有薄雾渐起,薄雾越来越浓,身旁的石碑几乎已经看不清楚,只余下苏凌冰冷的眼神。
  “呦呦,呦呦……”母亲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急切而担心。
  程寻悚然一惊:“娘,娘!”
  ……
  雷氏握着女儿的手,见其睁开眼,她的眼泪没忍住,直接便掉了下来:“呦呦,你好些没有?”
  明明已经不发热了,怎么方才身体在抖?
  程寻回过神,看向一脸担忧的母亲,她扯了扯嘴角,试图露出一个笑容来:“娘,我没事,我好多了,就是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雷氏双手合十,念一声阿弥陀佛。她把女儿露在外面的手重新放入被子里,轻声道:“天快亮了,我教你二哥去请蔺夫子过来,再给你瞧一瞧。”
  “娘守了一夜吗?”程寻没错过母亲眼下的青黑,她心里一暖,声音很轻,“我没事,娘回去歇着吧,我真没事。”
  发烧这种事,看着严重,可只要烧退了,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吧?
  雷氏又试了试女儿的额头,明显松一口气:“是不再发热了,请蔺夫子再给你看几贴药,你吃着,好好养一养。今儿就不要去学堂了,反正今天也不上课。”
  崇德书院的规矩,端午节这一天会赛龙舟。呦呦又不参加,不去也行。
  程寻点一点头,这是小事,她也不想让母亲担心。
  略微洗漱后,她喝了半碗江婶煮的粥,又喝了一次药,继续沉沉睡去。
  雷氏看她没什么大碍了,自己身体也耗不住,就叮嘱江婶两句,先去休息。
  五月初五端阳节,崇德书院龙舟赛在书院外的双泉河正式举行。高夫子特地找了些会水的壮汉,参与其中。
  一时之间,双泉河甚是热闹。
  苏凌随着其他学子,站在人群中,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去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却毫无所获。
  身旁的人热热闹闹,似乎离他很近,又像是离他很远。
  他们都在,唯独不见了程寻。
  他心里忽的浮上一个念头:她是在躲他吧?
  这想法教他心里一紧。她说远离他,不是说着玩儿的,竟是真的要远离他?甚至为了躲他,连她最喜欢的读书也不读了?
  不对,或许是因为今天端午节,这边赛龙舟,书院学子或有衣衫不雅的。她是女子,有意回避也属正常。
  明天就好了,他想。
  然而,第二天,程寻并未出现在学堂。
  她退烧之后,原本是要继续去学堂的。只是初六清晨起床,还未梳妆,她就小脸煞白,小腹针扎似的疼痛。
  初时还当是吃坏了肚子,直到她小腹热流涌动,她才猛然意识到:这是久违了的老朋友造访。
  对这具身体而言,这还是第一次。她不免有些慌乱,想到昨日发热,蔺夫子开的药里有不少属于凉性,不知是不是错觉,小腹仿佛痛得更厉害了,额头冷汗涔涔。
  雷氏得知此事,忙帮女儿料理。待一切收拾妥当,又小心同女儿说着私房话:“呦呦,不要怕,这是你长大了……”
  见女儿手足冰冷,身上直冒虚汗。雷氏心疼得眼都红了,连声说着:“不怕,你这回痛是因为着了凉,好好调养好身体,以后就不痛了……”
  呦呦这个样子,明显不适宜去学堂。
  程寻没有反对,夏季衣衫单薄,她还不大习惯,也有点担心会弄脏衣衫,露出行迹。
  既然烧退了,她干脆就停了药。到了初七,已经不觉得疼痛了,可雷氏不放心她,她不想母亲忧心,就先在家里看书。
  小妹两天未去学堂,程启不免担心。
  他向妻子打听:“呦呦身上还发热吗?”
  卢氏摇头:“已经大好了。”
  “那怎么不去学堂?”程启皱眉,“她不想上学了?”
  ——虽然他一直不大赞成小妹在书院读书,可是她既然读了,就该好好地读。无故缺课,像什么话?!
  卢氏失笑:“这是什么话?呦呦一心好学,还没到及笄的年岁,怎么会不想上学?”她压低声音,含糊提了一句:“是女儿家的小毛病,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什么女……”程启微愕,瞬间明白过来。
  他有些羞恼,又有些尴尬:“知道了。那就让她先好好养着。”
  卢氏一怔,噗嗤一声笑了。
  程寻两日没出现在学堂,对崇德书院的学子来说,算是一件新鲜事儿。大家都知道程寻好学,两天不出现,还真是有些奇怪。
  云蔚轻轻拍一拍苏凌的肩膀:“哎,程寻怎么没来?”
  对方目光沉沉:“我怎么知道?”
  “诶,你不知道谁知道啊?他不就跟你走得近点吗?”云蔚一脸的理所当然。
  苏凌眼神一黯,将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拂掉:“我不知道,你问别人吧!”
  他站起身,打开了窗子。凉风吹入,他沉沉吁一口气。
  云蔚“啧”一声,视线微转,透过窗户看到了正向学堂走来的程夫子。他眼睛一亮:“我问程夫子去!”
  话音未落,他便一溜烟儿出了学堂,快步向程夫子走去。
  苏凌站在窗边,看着云蔚笑嘻嘻的:“程夫子,程寻怎么一直不来上课啊?是生病了吗?还是家里有事?”
  他紧盯着程夫子的面容,尽管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他依然想听一听。
  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究竟是希望还是不希望她生病了。
  他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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