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紫气冬来-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众人都大吃一惊。
  苏承芳也没想到会有人害阮珍,肃容道:“毒物是何意思?”
  “这木雕是崖柏木刻的,崖柏木味道浓,却很稳重,对身体有益,原是好东西,可这味偏偏克制麝香,两者混在一起,麝香味便是消弭无形,”丁大夫心里暗道此人恶毒,但并不想对苏家的事情说三道四,只是指出来,“麝香藏于其中,无色无味,慢慢侵袭,于有身孕的妇人便是毒物,留不住孩子。”
  老夫人脸色一变,厉声道:“这东西哪里来的?”
  苏沅听得丁大夫的话,心知自己的猜测一点儿没错,果然堂祖父家藏着鬼,就不知是谁?她正要说话,苏承芳徐徐道:“丁大夫,而今你知晓是因麝香,还要不要重新开个方子?珍儿她的胎儿到底如何?”
  “幸好发现的早,影响不大,只要让姨娘远离这东西就行,”丁大夫说着顿了顿,笑着看向老夫人,“阮姨娘因此脉象波动,倒叫老夫发现了一桩事儿,姨娘这是怀了双胎了,原先有一脉隐而轻微,而今却是十分强健。”
  双胎,那是两个孩子!
  老夫人惊喜万分,脱口道:“是龙凤胎吗?”
  丁大夫笑道:“这倒不好说,但一定是双胎,不然老夫也不敢告知。”
  弄不清便是有希望的,好似喜从天降,老夫人说不出的高兴,喝令照雪把那木雕扔出去,与丁大夫道:“还请您近日常来看看阮姨娘,一定要让她顺利生下来!”
  丁大夫自然答应。
  老夫人使人送了一个厚重的封红,将丁大夫送出院门,与阮珍道:“你赶紧歇着吧,不要多想,这事儿承芳会查清楚的,往后不管是身上穿的,嘴里吃的,一概要严查!你放心,往后再不敢有人来害你,你尽管安心养胎。”
  第一次,苏沅看到老夫人这样对待阮珍,心头喜忧渗半,她终于明白父亲为何说不要告诉任何人了,祖母此时对母亲满怀希望,这要是将来生下来是两个女儿怎么办?
  阿弥陀佛,苏沅在心里默念,一定要保佑母亲怀的是龙凤胎!
  正恨不得再去寺庙里再送一百两银子时,老夫人严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都去我那里,承芳,把这院里所有奴婢都带过去!”
  这是要彻查了,阮珍心知出了什么事情,可她并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低头拉了苏承芳的衣袖轻声道:“老爷,不管如何,这一定是与苏夫人无关的。”
  苏承芳拍拍她的手:“我像是会冤枉人的吗?你不要担心。”
  当年他在大理寺任职,父亲与哥哥的案子就是他翻案的,阮珍心里稍定,笑着点点头。

    
第30章 
  这桩事情与苏府一干奴婢并无关系,故而便是老夫人与苏承芳亲自审问,仍是只得出一句话,那就是,这鲤鱼戏水的木雕是罗尚柔与苏文惠送来的。
  老夫人头疼。
  罗尚柔素来与阮珍无冤无仇,照理不会加害,可要不是她,还会有谁呢?她又出身于杏林世家,对这种药材最是精通的。
  “肯定不是堂婶!”苏沅也一口咬定,罗尚柔要是心里有鬼那天就不会偷偷告诉她,母亲可能怀了龙凤胎了,而且这个人什么都显在脸上,哪里像是心思这样恶毒的?再说,罗尚柔可是生了四个儿子,也不至于会嫉妒母亲!
  老夫人捏了捏眉心,叫苏沅出去:“小姑娘就不要管了。”
  “祖母!”苏沅想出一份力。
  事关两家的关系,苏承芳也是要谨慎为之:“沅沅,你先下去罢。”
  长辈们都不要她旁听,苏沅只得告辞。
  等这小孙女儿走了,老夫人轻声与苏承芳道:“这事儿绝不能传出去,伤了我们两家感情,你与明诚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哥与老爷也是像亲兄弟一般,可不能草率了。”说完半响无声,因实在是匪夷所思,苏赡家竟然会有人要害阮珍。
  这都是什么事儿!
  屋中一时静寂,只听得外面的风一阵阵吹来,拍打着墙壁,要将刺骨的冷不择手段的钻进来。
  年幼时,他常跟苏明诚一起念书,这样的冬日也不曾懈怠,挺直身子,裸着手,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他心无旁骛,倒是苏明诚从来就没有安静的时候,他这样闹腾,有时候被苏赡抓到,不管不顾的一阵毒打。
  苏明诚总是跟他说,“你这么认真念书做什么,害我!”
  打得多了,他那句话再也不说了,反倒见到他,总是嘻嘻的笑。
  那笑容里,藏着说不出的东西,后来,他对苏明诚也越来越客气了,两个人走得是殊途,因为苏赡,他们也不可能再走近。
  他心里很清楚。
  “承芳,”老夫人突然开口,“你亲自去你堂叔家里一趟吧。”
  苏赡是更没有理由去害阮珍的。
  害阮珍,一定是与龙凤胎有关,苏承芳站起来:“等我下次休沐日去吧,今日是您生辰,我要是突然去那里,只怕会打草惊蛇。”
  老夫人点点头。
  苏承芳正当要走,她叫住他:“承芳,要是阮姨娘真替我们苏家生下公子,那是功不可没,你就抬了她做正室。”
  一直希望母亲可以主动说这件事,因为他知道,母亲提了心里就已经接受了,事情会变得很容易,可苏承芳却不想听这样的话,他不是因为阮珍替他生孩子才要娶她的。这种时候,阮珍差点被毒害,失去孩子,母亲却还在计较是男是女,苏承芳在这一刻,非常的不悦。
  “母亲,不管珍儿生得是男是女,儿子都是要娶她的。”苏承芳直视着老夫人,“这次的事情,下毒的人便是看轻她是个侧室,才有这种胆子,若是我苏承芳的妻子,你看他们敢不敢?母亲,既然您今日提了,我便把话说清楚,这辈子我非珍儿不娶。”
  老夫人虽然已经猜到苏承芳有这打算,可他亲口说出来,心里仍是不满:“我真不知道,他们阮家到底有什么?”
  “我有就行了,娘。”苏承芳道,“我们苏家难道还需要依靠别家吗?您不记得与甄家联姻是什么结果了?阮直或许是做事不入您的眼,但他对家人都是真心的,甄家呢?甄雯当时这样的身体,他们家却只顾着结亲,丝毫不管她是不是合适嫁人,是不是有精力主持中馈,最终还不是将女儿害死了?那些家世好的又有什么意思?”
  老夫人语塞。
  苏承芳知道现在是个好机会,索性坦诚的道:“我知道您对阮家不满意,可儿子却喜欢珍儿,就算再等,等一年,等五年,等十年,我都不会娶别人。”
  老夫人暗叹口气,他也确实有这种决心,这不都已经十几年了?只心里还犹豫不决,要认阮珍做儿媳,到底心有不甘。
  儿子本来是可以娶个非常好的妻子的!
  可这般迟疑又有什么用?李嬷嬷看在眼里心想,老夫人本来就已经没辙了,何必要为那点不甘让苏承芳失望,反正最终还不是要听儿子的?不凡来个顺水推舟,她笑着道:“老夫人,奴婢突然想起了一桩事情,您还记得上次老爷在白马寺求的签文吗?那是主持方丈亲自解签的,不就说老爷今年能得良缘吗?还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老夫人,今年也就只剩下了两个月了,老爷还能娶什么人呢?”
  这话好似电闪而过,老夫人眼睛一亮,是啊,都忘了签文的事情了!
  今年……今年就要过去了,看儿子的意思,根本就不会娶别人,那良缘可不就是阮珍吗?自己难道还要违背天意?
  那肚子里许就是龙凤胎!
  她的亲亲孙儿,明年就要见到了!
  老夫人一时心里又喜又怅然,半响道:“也罢,你那么喜欢她,今年就娶了罢。”
  苏承芳大喜:“多谢娘成全。”
  “你父亲那里,我会写信告知的,想必他也不会反对。”这老糊涂是只管着自己身体了,儿子反正有本事,他根本不担心。
  苏承芳笑道:“娘,这份情儿子一定会记得。”
  那一刻,他十分的感激。
  幸好,这儿子没有丢,将来定会很孝顺,从这点上看,自己不亏,老夫人拍拍他的手:“承芳,我不疼你疼谁呢?我就你一个儿子,不过……”她话锋一转,“阮直这个人,我还是不喜欢,就算阮家做我们亲家了,你还是少跟他来往。”
  其实阮直这个人做事很有自己的主张,苏承芳都看在眼里,不然真的行事没有章程,他早就不会管了,但这时候不愿违背老夫人,笑道:“好好好,我听您的,他要真不像话,我绝不会因为珍儿就纵容这个人。”
  老夫人松了口气。
  母子两个其乐融融,竟然还看了黄历。
  “瑜儿远在金陵,我看捎个消息过去就好了,省得她来回的跑。”老夫人想到大孙女儿就笑,因苏瑜非常的懂事,从来不要人操心的,就是嫁得太过远了。
  苏承芳道:“便这样吧,您也不要总惦念,等过两年少石兴许就能调回京都的。”那是他女婿,卢家的长子,当年便是看中卢少石的能力,才将苏瑜嫁去金陵。
  “但愿如此了!”老夫人仍是有些惆怅。
  此时屋里只有他们与李嬷嬷,这事儿外人一概不知,只是到第二日,老夫人派了好几个人去阮珍那里,叫她们好好伺候。
  阮珍有些不自在,原先老夫人对她的态度不咸不淡,既不讨厌也称不上喜欢,她在院子做什么都好,现在看重了,真个儿是做什么都有人盯着,虽说是为她好,也是头疼。
  蕙娘开导她:“这是好事儿,您瞧瞧那些正室夫人,哪个不是许多奴婢伺候的,那叫气派,您慢慢就习惯了。”
  “别瞎说,什么正室夫人。”阮珍连忙告诫。
  蕙娘心想自家主子真是个傻瓜,抿着嘴笑:“是了,是了,奴婢不说了,不过您现在的情况正是最紧要的时候,是不能疏忽的,也不怪老夫人担心,现在连吃的东西都要奴婢们给您试呢。”想到这事儿,蕙娘又烦忧,到底是谁这般狠心,要害阮珍?
  她一个什么都不争的女人,碍着别人什么事儿了?苏家又没有主母,委实奇怪!蕙娘越想越觉得诡异,每日更是小心谨慎了些。
  长辈们不给苏沅管,苏沅心里却放不下,只她一个小姑娘要人没人,怎么查去呢?那商海虽是个伶俐的小子,却没能耐混入苏赡家……苏沅知道有个人有这本事,可是脾气太坏,只怕她传个话会传出事情来,想着眉头一拧,就算不传,只怕也要闹出事儿了。
  阮直不是在他们家安插了细作么,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凭着他的性子,不知怎么样呢!
  会不会打草惊蛇?苏沅鼻尖突然出了汗。
  正着急时,照雪过来说,威远侯府今天摆宴,请了戏班子唱戏,说陆太夫人请他们也过去热闹热闹,曹国公夫人同世子,姑娘都来了。
  苏沅答应声:“你回禀祖母,我换身衣裳就来。”
  照雪告退而去。
  采薇给苏沅穿衣:“奴婢记得上次中秋,陆大姑娘请了吴姑娘来拜月,没想到陆家与曹国公府有这般的交情呢。”
  岂止是交情,后来陆静英就是嫁给曹国公世子吴宗炎的,只不过前头风光,后头却是……苏沅摇一摇头,可惜陆静英向来看不惯她,便是想告诫几句都不成,陆静英绝对不会听的,且陆家到底又是姨亲,她又如何能插得了手?
  叹口气,苏沅往上房而去。
  老夫人正跟李嬷嬷说话:“居然请了曹国公,这曹国公……”吴顺是吴太后的亲弟弟,凭着这姐姐的身份一路飞黄腾达,可是书香世家没有人愿意结交的,“承芳都不愿提这国公府,且等我去问问。”
  她起身,领着两个孙女儿去陆家。
  寻到机会,便是与太夫人说话。
  太夫人生怕别人听见,关了门道:“焕云是不想请,可焕扬欠了曹国公人情,前几日曹国公予嵘儿谋了个职务,兵马司副指挥使,你想想,多大的人情!虽说我们侯府有祖荫,可这职务不是那么好拿的,东平侯此前为他儿子东奔西走,还不曾得。”
  两家都是侯府,可东平侯现在比威远侯府兴旺多了。
  老夫人恍然大悟。
  说得几句,因有客人在,太夫人很快就与老夫人出来了,请曹国公夫人去听戏。
  天冷不在外面听,众人都坐在楼台里,四面燃着炭,倒是一点儿受不到冻,吴丽华跟陆静英说话时,瞧见吴宗炎站在不远处,正对自己使眼色,心头就是一阵烦躁。
  这陆静英脾气不大好,太过骄纵了,最大的优点恐是一张好脸,一身的骑射功夫,偏偏自家哥哥就看中了这一点,有次打猎时偶遇陆静英,被她折服,后来就神魂颠倒,念念不忘。他是家中独子,父亲母亲十分疼爱,看在陆静英好歹也是侯府嫡女,便是愿意结亲。
  吴丽华眉头拧了拧,笑着跟陆静英道:“我娘喜欢听戏,不过我呢无甚兴趣,等会儿我们出去走走?”
  让哥哥看一眼,好解他的相思之情。
  脑中闪过吴宗炎的痴状,陆静英的嘴角挑起来,她心里清楚吴丽华对自己的看法,可这又怎么样?吴丽华只是吴宗炎的妹妹,根本就不能做主,她只要能嫁入国公府就行了,替父亲母亲脸上增光,也好给自己那傻哥哥一个扶持。
  陆嵘不像陆策那么聪明,自己要嫁得不好,只怕陆嵘将来会被陆策欺负。
  想到那个庶弟,陆静英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恨,要不是他,不是他的生母江氏,父亲当年就不会因宠爱江氏与母亲闹僵,让母亲失去一个儿子了!
  这儿子要是生下来,说不定比陆策还要出色呢。
  “也好。”陆静英收回心思,笑着道,“那我们去赏花罢,今年的金梅开得特别好。”
  果然听得一会儿,她们就起身出去了。
  因与陆静英相好,那苏锦,陆静妍也都跟了去。
  太夫人笑起来:“瞧瞧这些孩子,都不喜欢听呢。”
  “年纪小就是如此,我十几岁的时候也一个样儿,祖母母亲请了戏班子来,我就只能听半场。”曹国公夫人蒋氏笑着道,“后来有岁数了,心静了,慢慢就喜欢上了。”
  太夫人点点头:“也确实如此。”一边回头看苏沅与陆静姝,“你们也不用勉强,想去转转就去转转。”
  苏沅一听,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在苏家因为老夫人的缘故,她见不到阮直,但在陆家,老夫人可想不到这么多,她笑着道好,轻声与陆静姝道:“我知道你喜欢听,你不用陪我,我自个儿去走走。”
  她起身离开。
  当然没有去见陆静英几个,因对陆家很熟悉,她寻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跟宝翠与采薇道:“他们家后门,白天就两个护卫,我去引开了,采薇你趁机溜出去见阮公子,不在家就去国子监,你务必告诉他,明天一定要抽空来苏家一趟,跟我见次面,他要是不听,你跟他说,”苏沅咬一咬牙,“我以后再不理他,认他为舅父了!”
  话刚说完,竟是听到一声讽笑。
  鬼魅似的,苏沅不由头皮发麻,她明明挑了没有人的地方,怎么会有笑声呢?
  四处张望时,采薇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道:“姑娘,上面有人……是,是二公子。”
  陆策一身青衣,躺在两丈高的树冠上,要不细看,根本就瞧不见,只没想到他那么高的个子,居然如此轻盈,迎风招摇,好不自在。
  苏沅差点看呆了。

    
第31章 
  主仆三个都抬着头,一脸惊诧。
  太阳太烈,刺眼,苏沅回过神想到正经事儿,连忙吩咐采薇。
  陆策十分好笑:“虽然后门只有两个护卫,但外面还有十几个暗卫,引开了有什么用?你真当我们侯府是个空架子?”
  苏沅愣住。
  看来算计半天算计错了,那她怎么才能见到阮直,当面同他商量这件事情呢?她眉头拧了起来,半响抬头问陆策:“二表哥,你应该知道,如何能偷偷溜出去罢?”
  “当然。”陆策斜睨她一眼,“要我帮忙吗?”
  苏沅犹豫不决,因为陆策这个人太过多疑了,不知道真的帮了又会惹什么麻烦。
  小姑娘垂着头,显然在斟酌。
  陆策从树下跳下来,尘土都没有扬起,立在她跟前道:“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
  苏沅一怔。
  “同意吗?”他问。
  世上从来没有白占的便宜,苏沅打量他一眼:“你要问什么?”
  “你以前送我的黑玉膏在哪里买的?”
  这个倒不难答,苏沅松了口气:“是阮公子送的,我并不知,如果你想要,我这里还有。”他们侯府子弟世代拿的是军功,皮肉之伤十分常见,大约陆策觉得这药膏的疗效好,便是想再要一支,这个人情很容易送。
  陆策却道:“这怎么行,始终是你的东西,我是想问在哪里买的。”
  苏沅沉吟:“那我帮你问问阮公子罢。”
  陆策笑起来:“行。”
  “跟我走。”他道。
  苏沅连忙就同他走了出去。
  行到一处屋檐下,陆策与在此等候的陈新说了几句,陈新很快就去办事了,过得会儿,一辆马车徐徐停在了角门。
  “坐进去。”陆策道,“叫你两个丫环跟着陈新,你随我去阮家。”
  竟然要直接带她去见阮直。
  苏沅惊诧:“他未必在家里的。”
  “不,他就在家里,我早上听闻今天国子监的大学士因母亲染病,没有来授课……错过今日的机会,你下次要见可就难了。”陆策盯着苏沅,“你放心,来回不到半个时辰,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带你回来,若长辈问起,你就说你在东边看我养的鸟儿,知道吗?”
  “对了,我还养了斗鸡呢。”陆策一笑,瞬时有种少年的得意。
  那一番言辞分外的周到,苏沅已经心动,可仍有疑惑:“二表哥,你这样帮我……”
  是怕不好还人情罢,陆策道:“上次要不是你的黑玉膏,我的腿只怕都废了,现在不过是举手之劳。”说着握住她手臂:“走吧,不要浪费时间。”
  苏沅几乎是被他拉着上了马车。
  帘子垂下,车厢里立时暗沉下来,唯有少年的眼眸波光流动,好似星辰。
  陆策后来能坐上高位,与他行事谨慎不无关系,苏沅心想,听他的应是不会有错,只是陆策真的突然那么好心吗?
  就为问个黑玉膏?
  思虑间,马车出了威远侯府。
  没有谁盘问,毕竟是陆家的公子爷。
  车厢里安静,陆策态度有些慵懒起来,半倚在车壁上,到底男女有别,苏沅有些不自在,找话来说,问道:“二表哥你刚才在树上干什么?”
  她也有点好奇。
  陆策笑一笑:“看东西。”
  看天空吗?苏沅心想。
  “我们洒金桥对面,隔着两条街,有个方月胡同,你知道吗?”陆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飘忽,“我在京都长大,才发现,好像没有去过那里。”
  苏沅心头一震。
  方月胡同。
  陆策被封景川侯,那侯府就是在方月胡同的。
  难道这时候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吗?苏沅一时也不知什么滋味,她前世过得很糟糕,可陆策后来虽然有锦绣前程,但也过得并不如意,到她死前,陆策都没有娶妻。高处不胜寒,那天下雪见到他,陆策浑身上下似乎都笼罩着寒意。
  不像现在,他至少有着年少的轻狂。
  苏沅道:“方月胡同我也没有去过,那里人烟稀少,没什么可看的,但是我听说原先那里住着一位活菩萨,每年都会在门前搭棚施粥,她的儿子是位非常勇猛的将军,好些百姓都记得呢。”
  陆策没说话,过得半响道:“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些。”
  “听祖母说的,她老人家闲时便会讲些旧事,不过我好多都忘记了,”她笑着道,“你也可以去方月胡同看看的。”
  “我现在是不会去的。”
  刹那间,声音非常的冰冷。
  苏沅撇过头,暗想这人不止是麻烦,还喜怒无常呢,她好心安慰……算了,多说多错,其实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好似是有些不满,能看见她微微嘟起的唇。
  红红的好像染了朱丹,陆策静下心,鼻尖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知晓是苏沅身上的,脸上倒是微热,车厢里太狭窄了,原不该与她单独待在里面,可谁想到今日事情就那么巧。
  “豌豆黄你吃了吗?”他突然问。
  “吃了。”苏沅没有看他,“挺好吃。”
  这家的点心他幼时吃过就忘不了,他的娘亲也很喜欢吃,陆策道:“琉璃厂认识吗,东边有一家小薛家,他们家不比李记出名,但做豌豆黄是一绝。”
  苏沅被他勾得好奇:“既是一绝,我为何不知?”
  “因为早就不做了,要不是我帮过他们家忙,我也买不到。”
  “是吗,你帮了什么忙?”
  陆策淡淡一笑:“我打过蔡如鸿,你记得吗,蔡如鸿当年就是欺辱他们家的儿子。”
  竟是这种关系。
  不过苏沅的记忆实在是太模糊了,陆策那年痛打蔡庸的独子时,不过才十岁吧,那自己也就六岁,哪里还知道细节,只是听祖母提过,说陆策在外面闯了祸,被陆焕扬在侯府追着打,那时候祖母还去劝来着……她微微笑起来:“看来你一点不觉得自己错了,是打抱不平吗?”
  陆策道:“我是在跟你说豌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