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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气冬来-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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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的,对他的气消去了一大半。
  皇帝赐婚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都大街小巷,原先相信苏韩两家要定亲的百姓,全都懵了,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能说圣心难测,一个个也就闭了嘴。
  唯独韩如遇提不起精神来。
  他本来都计划好了,让母亲去提亲,结果皇帝横插一脚,叫他希望落空,而今,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沅嫁给陆策。
  毕竟才十来天,他能做什么?
  躺在床上,韩如遇心想,难怪谁都想追求权势,别看皇帝是个窝囊废,可陆策搭上他,只要无关朝政,还不是祁徽说了算吗?这次,算陆策狠,知道利用皇帝,他也只能输了这一局,不过陆策又能得意多久呢?
  等到祁徽一死,势必吴家就上了台,到时候陆策作为祁徽的心腹,凭着曹国公对祁徽的厌恶,怕是也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他冷冷一笑。
  因要成亲了,祁徽便是没要陆策当值,放他归家,还一下赏赐了百两黄金,算是当做送他的贺礼。
  曹国公听闻,与吴太后道:“姐姐,您也太纵容他了,而今国库紧张,他还大手大脚的!这么多金子,随随便便就送给陆家那小子了?还有那赐婚,姐姐,您怎么都不跟我商量商量?这么一来,苏家都是我家亲戚了。”
  吴太后斜睨他一眼:“苏家怎么不好了?苏大人的能力,满朝文武,你寻一个出来,有谁能有他治水的本事?”
  曹国公听得噎住。
  他就是看不惯这些文官,一个个假作清高,要不是头上有个吴太后,他真想把他们一个个收拾干净!
  他愤而离去。
  却说陆策得了百两黄金,手头一下就充裕了,陆太夫人笑道:“都交给我,我给你好好添置聘礼,”她看着陆策,心头满是怜爱,这孩子莫名的遭了殃,没了父亲疼爱,而今成亲,那两个人竟都不闻不问,她真是看不下去,“你放心,还有你二婶,我们定会替你办得热热闹闹的。”
  祖母慈爱,陆策眼眶一热。
  若说他随母亲投错了门,却有太夫人这样的祖母,二叔二婶这样的长辈,好似上天对他也不算薄。
  “多谢祖母。”陆策深深行了一礼。
  从上房出来,陈新禀告道:“公子,阮公子要见你。”
  阮直?
  陆策忍不住笑,肯定是为苏沅来的。
  “请他到书房罢。”
  一会儿功夫,阮直就匆匆而来,啪的关上门,恶狠狠瞪着陆策:“混账东西,竟然用这种龌蹉手段娶我外甥女儿,你是不是找死?”他一下抓住陆策的衣领,“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这种处境,你居然还要娶妻?你不怕连累沅沅吗?”
  “你错了。”陆策并不挣扎,语气淡淡的道,“我们早就栓在一起了,何谈连累?这两个字,应该在我没有发现你之前,或许还有用。可惜我那时并不知自己的心意,将你卷入。”他只知道要匡扶祁徽夺回一切,自然是极为冷酷的威胁阮直,结果,后来的事情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苏沅主动接近他,他避无可避。
  既是上天注定,他们或许就该一起生,一起死。
  阮直看他眸光淡漠,心头一震。
  这年轻人,他其实早该看出来了,无情的时候非常无情,又怎么能希望他替旁人考虑?不过这外甥女……阮直头疼,确实是苏沅主动寻事的,陆策已经想尽办法阻止,奈何苏沅非要参与进来。
  阮直手一松。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这死小子,混账东西。”阮直斥骂道,“你而今是我外甥女婿,老子想怎么骂你就怎么骂你!”
  陆策眉头微挑,过得片刻一笑:“是,舅父,你骂吧,往后,可能要骂的还要多。”
  “你还干了什么事了?”阮直大怒。
  “你以后自会知道,舅父……我们而今在一条船上,肯定是胜算越大越好是吗?我就是去谋个胜算,毕竟如果失败,谁也难以幸免。”
  阮直气得想揍他。
  不过动手之前,想到陆策那鬼魅的武功,又犹豫了下,真要打起来,这小小书房哪里挨得住?他也不能叫别人发现,他会武功。
  阮直硬生生咽下这口气,厉声道:“你要是辜负沅沅,我非杀了你不可!”
  “自然。”陆策道,“岳父也已经告诫过我了。”
  阮直翻翻眼睛,坐下来:“你聘礼准备的怎么样了?可不能委屈沅沅,我知道你跟你父亲的事情,他肯定是甩手不管罢?还有那窝囊……”想说祁徽没有威慑力,就算下了圣旨,威远侯也不放在眼里。不过还是大不敬,他收了口。
  “皇上赐我黄金,应该够了。”
  “一百两黄金?”阮直呲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把的银票,还有些地契,“拿去用吧,别给我外甥女丢脸!”
  陆策一怔。
  阮直站起来,径直走了。

    
第79章 
  今年的八月是个热闹的月份。
  前几天曹国公世子吴宗炎娶妻,大摆宴席,国公府门口撒喜钱,许多人争抢,今天又是威远侯之子陆策去苏家下聘,一抬抬红木箱蜿蜒绵长,竟是将洒金桥之下的街道全都占满了,堵得水泄不通,百姓们围看,啧啧称奇。
  因都知道陆策是庶子,想必排场比不得吴宗炎,谁想到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着外面的锣鼓吹打声,廖氏脸色铁青,与陆焕扬道:“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钱财,总不至于母亲将那一半家产都补贴了罢?想也不会,静姝两姐妹都还未出嫁呢,怎么也不可能掏空!”她一直看陆策碍眼,不过想着陆焕扬的态度,觉得陆策这一生也无望了,结果圣旨一下,竟然将苏沅嫁与陆策。
  这苏家可是名门世家,苏沅也不是庶女了,陆策飞上高枝,攀了好亲家,当时廖氏就分外恼火,不想管这门婚事,结果没有他们长辈的支持,陆策扔能拿出这么多聘礼,往后就算陆嵘娶妻,只怕也比不上。
  “皇上不是赏了黄金吗?”听着妻子唠叨,陆焕扬本来心情就不好,越发嫌烦了,“你管这么多,反正又不要我们拿出来。”
  “可是,他也太不像话了,如此招摇,分明是想压静英一头!”
  那又怎么办?
  陆焕扬心想,他当初没能除掉陆策,而今也只能忍下来,总不能叫别人知道他所谓的儿子实则是飞骑将军陆锦麟的遗腹子!
  想到惹出这么荒唐又让他丢尽脸面的江氏,陆焕扬狠狠咬了咬牙,那女人对陆锦麟可真是忠心,当初陆家被抄家,因陆锦麟妻子早亡,一直未曾续弦,便不知陆锦麟实则有个心仪女子,当时留在晋县,想等除去吴太后之后娶为妻。结果与英国公举事败露,被抄家。
  后来江氏得知此事,寻到京都,许是看到陆锦麟之死,在街头哭泣……他一眼就看上了,被美色所惑,纳其为妾。
  要不是那日染病,她昏昏沉沉认错人,叫他锦麟,他怕是要一辈子都蒙在鼓里!
  江氏,真是个狠毒的人,陆策生下来,那策字也是她取的,只当时自己宠爱她,便是样样都依着,而今回想起来,满满的耻辱。
  陆焕扬站起来,一脚把椅子踢翻,出门而去。
  倒是苏家,老夫人非常高兴,但也有点担心,与苏承芳道:“皇上赏得黄金真有这么多吗?就算真有,那都送过来了,自己不留一点?小夫妻还要过日子呢。”
  苏承芳笑:“到时叫沅沅再带一些回去就好了。再说,策儿有俸禄呢,不至于养不起,沅沅也有嫁妆。”
  正说着,陆策走了进来,对堂上长辈行礼,奉上一对大雁:“这是我昨日出城亲手猎到的。”
  大雁忠贞,下聘多用之代表诚意。
  老夫人扫了这未来孙女婿一眼。
  年轻男人头戴金冠,穿着月白色的团花锦袍,腰间系着白金相间的玉带,脚蹬鹿皮靴,宽肩窄腰,仪表堂堂。
  光论这外表,真是与孙女儿如珠联璧合,老夫人叫李嬷嬷收下大雁:“策儿,你最近辛苦了,听我那妹妹说,你还命人重新修葺了院子。”
  “也不能大操大办了,只是稍许休整了下,希望三表妹能住得舒服些。”
  表现的很是体贴,老夫人眉开眼笑,心想苏沅嫁过去应该不会受欺负,就是,这孩子的前途有点堪忧。也不知怎么就跟那皇帝混一起了,不然凭着他的武功,要在都督府,兵马司,或者三大营谋个职务定是不难。
  不过也罢了,想到如今混乱的局势,谁也不知道将来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叫李嬷嬷把大雁收下来。
  “皇上下旨赐婚,是一桩好事儿,奈何这日子挑得有些快了,沅沅啊,连及笄都没有过,寻常姑娘可都是十五岁之后方才嫁人的。”老夫人看着陆策,“策儿,沅沅年纪小,许还不懂事,你真的要多多担待。”
  “姨祖母,我同三表妹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彼此熟悉,请您放心吧。”
  两个人说着话,苏承芳一言不发,只打量陆策。
  陆策心知苏承芳还没有想好,便也不主动提,毕竟这是一桩非常危险的事情,稍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故而他也不想隐瞒这未来岳丈,万一以后事发,不至于显得突然。且他也希望多个帮手。
  见老夫人说得差不多了,阮珍笑道:“策儿,你等会儿说下你鞋子的尺寸,好叫沅沅这几日做双鞋子。”这是习俗,要随嫁妆一起抬去陆家的。
  陆策笑起来,连声答应。
  蕙娘过去苏沅那里,亲自报给她听,连带着做鞋用得料子都一并拿来了:“夫人叫姑娘自己看着做……夫人太忙,这阵子实在无空过来,要准备姑娘的嫁妆,因为匆忙,好多物什都要催着工匠打呢。”
  “叫娘莫要太操劳了,嫁妆将就些也无甚。”
  “这叫什么话?”蕙娘笑,“怎么能将就,你可是苏家的三姑娘,且还是皇上下旨赐婚,到时候嫁出去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可不能随意的。再说,这是夫人第一次办这种事,送亲生女儿出嫁,定会尽心尽力。”
  这是母亲的心意,也是她的责任,苏沅笑道:“我知晓了。”叫宝绿拿来花册挑选。
  寻常陆策当值,俱是穿靴,那鞋实则为履,闲暇时穿,富贵人家多用绫绮,她在料子里翻个暗纹酱色的,同两个丫环道:“太繁复了不好看,也不稳重,索性就不绣花样了,鞋子做扎实点就好,你们说呢?”
  “姑娘觉得好就好。”采薇抿嘴一笑,“奴婢想,姑娘随便怎么做,姑爷都会喜欢的。”
  想到陆策对自己的态度,苏沅脸微微发红,斜睨她:“你倒是会打趣我了!”
  采薇忙道:“不敢,就是看陆公子应是不拘小节的。”
  那倒是,他不是那种婆妈之人,哪里会注意什么绣花不绣花,苏沅拿起针线做鞋子,做了会儿,突然叹口气出来,前世守孝一直到十九岁方才嫁人,这一世反过来了,那么早。幸好还有些好处,比如她终于可以帮上忙了,陆策应该也会考虑她的建议。
  总比一个人胡思乱想,担惊受怕的好。
  她笑一笑。
  因是待嫁姑娘,不易再出门露面,故而接踵而来的中秋节,苏沅都待在家里,倒是陆静姝姐妹两个怕她寂寥,时常过来。而在出嫁这一天,苏文惠也托人送来一份添妆,她打开来一看,是一对点翠金簪,非常的华丽,眼眶就忍不住一热。
  将来,苏文惠能嫁个良人就好了!
  陆静姝晓得她跟苏文惠感情好,笑道:“等你嫁人了,出入方便,时常去看看就是了。”
  苏锦倒是担心:“真的方便吗?表伯母会不会管?”那陆静英如此嚣张,还不是陆焕扬,廖氏养出来的,就怕苏沅去到陆家,廖氏又突然拿出婆婆的样子,要管教。
  “应是不会。”陆静姝眉头拧了拧,“有祖母在呢,她不敢过分的,不然大哥现在住在西边,也不至于没有办法。”
  “大表哥真有那么大决心吗?”苏沅很惊讶,平日里看陆嵘不太聪明,没想到做起事情来倒很果断。
  “看来是的,不过,前阵子听说,好似大伯母要给大哥娶妻了。”
  陆静妍抢着道:“是许家二姑娘,许娥!那天还请来家里做客的,大伯母邀她赏花,娇里娇气的,随便被什么一碰,就叫疼。哎哟,比我姐姐还胆小,不过长得倒是不错,生得很白,个子也很娇小,不知道大哥会不会看上。”
  听起来是个很娇弱的小姑娘,也许很配陆嵘呢,苏锦没说话。
  蝉衣这时捧了嫁衣送过来,一抖开,眼前便是落下红云,众人都围上去观赏,只见衣料柔软,颜色艳丽,绣得大团牡丹犹如真花,凤羽璀璨富贵,都忍不住连声夸赞。
  “这是我们自己府里绣娘做的。”蝉衣笑着道,“老夫人都去看了几回,稍有点不合心意的便是重新绣制,也是花了足足十天呢。”她扶起苏沅,“马上吉时要到了,姑娘快些穿上,好梳了头发。”
  苏沅便去里间换上。
  那请的全副夫人是韩氏,同阮珍一起进来,阮珍看女儿穿上了嫁衣,一身的正红,鼻子由不得一酸。
  看了十四年的姑娘真的要嫁人了,有种切肤之痛,她忍住眼泪,看韩氏给苏沅梳头发,昨儿她给苏沅梳过了,要讲的话也都讲了,此刻应该安安静静的送她出门。
  从镜子里看到母亲的脸,依然那么好看,跟前世一样,跟今世十几年前也好似一样,苏沅喉头一下堵堵的,非常想哭。自从重生之后,她没有一天不在担心母亲,后来她终于改变了命运,能让母亲在自己出嫁的时候陪在身边。
  这是何等的幸运!
  她眨一眨眼睛,她不哭,她要高高兴兴的出嫁,要跟陆策风雨同舟,再次把握好自己的命运,与家人永永远远,平安的在一起。
  梳好头发,她站起来,外面此时也燃放起了爆竹,一声响过一声,夹杂着鼓乐声,欢呼声。
  陆策来迎亲了。
  韩氏予她罩上盖头,扶着她走向正堂。
  陆策在那里等着她,两个人一起向长辈行了大礼,苏沅耳边听到父亲的叮咛,这在前一世是不曾听到的,她仔细的倾听,认真的点头。
  行到门外,突然有个声音道:“沅沅,我背你去。”
  舅父!
  苏沅原本不想掉的眼泪,终于没有忍住。
  前世,她出嫁时,不在身边的人,今天都在了,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舅父,她曾经日日思念的人,都来相送了,她趴在阮直的背上,低声道:“舅父,你不会远走他乡了罢,你会一直在京都住着罢。”
  阮直怔了怔,这外甥女是因为嫁人,一时头脑糊涂了不成,他为什么要走,他而今都在京都做官了。
  他也没有理由会离开。
  “沅沅,你难道喝酒了吗?”阮直轻笑,“是不是害怕了?别怕,要是陆策欺负你,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还是一贯的豪放,口无遮拦,苏沅笑起来:“好,有舅父这句话,我一点不怕。”
  “这就对了,你谁也不用怕,哪怕是陆焕扬,廖氏,他们要是敢让你做规矩,我就让他们死无葬身……”想想苏沅嫁人,这些血腥的词还是不要说了,阮直轻咳一声,“反正你有什么事告诉舅父就好了,我会替你做主。”
  这舅父,说起大话时,弄得自己好像皇帝一样,什么都能解决,苏沅一时又觉得好笑,可明明只是个小官啊,但还是答应了一声。
  阮直将她背入花轿,跟陆策道:“沅沅交给你了,记得我说的话,我会经常来你们陆家的。”
  陆策道:“您随时可以来做客。”
  阮直哼了声,站在旁边。
  陆策骑上马,往轿子里看了眼,什么都看不见,唯有一个盖头,还有红彤彤的嫁衣,忍不住倾身道:“沅沅,我一点看不见你。”
  他想看见什么?
  苏沅道:“我还看不见你呢,我只能看见自己的脚!”
  一句话把陆策说的笑起来,低声道:“嗯,那等洞房了,我们再好好看看。”
  他坐正了,命轿夫抬轿前行。
  喧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本来苏沅除了舍不得嫁人的情绪外,暂时还没什么想法的,倒因为陆策那句洞房,登时就有点心慌了。

    
第80章 
  轿子在城内转了两圈,撒了许多喜钱,方才抬回威远侯府。
  虽然陆策不是自己儿子,但陆焕扬不可能让这事儿捅出来,故而再厌恶陆策,成亲之日,还得受了这礼。
  陆家的宴席该摆得的还是要摆。
  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声音,苏沅从轿子里出来,拿着红绸一端,另一端,是在陆策手里,他慢慢领着她走向大厅。
  宾客们沿路恭贺,一如前世,只不过心境是完全不同了,那时候的她,对将来毫无憧憬,不过为得到祖母原谅才会嫁给韩如遇,心里没有一丝的喜悦。甚至想过,那时候若韩家不来提亲就好了,她可以去出家,忏悔一生。
  现在,却是有期盼的,她跟着陆策走入厅内,行成亲大礼。
  八月的气候仍有些热,嫁衣裹在身上,很快就过了一身汗,苏沅对陆焕扬,廖氏叩拜完,站起来时,轻轻吁出一口气。
  非常的轻,可还是被陆策听到了。
  “马上就要好了。”他低声道,“忍忍。”
  男人声音温柔,苏沅心头一暖,回道:“无事,我只是有些热。”
  陆策嘴角翘了翘。
  两人对拜完,便是在一声高喝中,双双走去了洞房。
  打开门,就听到陆静妍嘻嘻的笑声,想到几个姑娘,原先苏锦,陆静姝都应该在她前面嫁人,结果却被自己抢先了,苏沅忍不住有点脸红。
  采薇扶她坐下。
  陆静妍催促道:“二哥,快点挑盖头了!”
  这女儿,咋咋呼呼的,太不像个大家闺秀了,韩氏瞪她一眼,把银秤交给陆策:“别太用力,小心碰到沅沅脸上。”
  还会这样吗?陆策顿时有点紧张,他慢慢伸出银秤。
  韩氏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想这侄儿还有呆头呆脑的时候,便是安抚道:“寻常也不会碰到,你就挑罢。”
  众人都笑起来。
  陆策轻咳声:“那我挑了。”
  听得出来,他的拘谨,可那天晚上分明胆子大的要死,不止闯闺房,还亲她,这会儿却也胆小了吗?苏沅有些好笑,就在这时,头上的盖头一下落了地,眼前登时一亮。
  她是笑着的,眉毛弯弯,眼睛也弯弯,好像月牙儿,透着一股子娇美,可眼尾微微的翘起,又有些说不出的媚人,陆策瞬间都呆了,也许是苏沅上了妆,都有些不太像了,整个人非常的艳丽。
  六月的牡丹都比不上,像她嫁衣上的凤羽,璀璨的夺目。
  男人一点不掩饰惊艳,苏沅倒被他看得低下头去。
  “二哥不害臊,这么盯着二嫂看。”陆静妍笑话他们,“姐姐你看,二嫂都脸红了!”
  二嫂,二嫂的,苏沅咬唇。
  “别说了,不然二嫂更害羞。”
  陆静姝竟然也说出这种话,苏沅眼睛都瞪圆了,心想等到她们两个嫁人,她非得也报复回来不可呢。
  洞房花烛夜,韩氏也不耽误好时光了,端来合卺酒,桂圆汤与二人喝,众人在旁边说祝语,尤其是陆静妍,叽叽喳喳,一时屋里欢声笑语不断。
  好不容易都离开了,苏沅一下坐倒在床上。
  陆策走过来问:“是不是累了?”
  苏沅点点头,叫采薇摘凤冠,一边问陆策:“你是不是要出去敬酒了?别喝太多,万一醉了……”
  陆策轻笑:“你不希望我醉?”
  男人眼神暧昧,直勾勾看着她,苏沅原本是觉得醉酒可怕,万一说漏嘴泄露大计,那是要遭殃的,结果陆策想得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她一下心跳如鼓,支吾道:“那,那你醉了好了,我不管你。”
  她侧过身,拉身上的腰带。
  嫁衣微微松开,露出里面红色的中衣,胸前一朵芍药,正当盛放。
  陆策瞧得一眼,俊脸滚烫,连忙站起来道:“我去外面了,你要不先吃点东西,等我回来。”
  没等苏沅回话,他疾步走了出去。
  心跳得非常快。
  他不是几岁的孩子,十八岁该称为男人了,该懂的都懂,只不过以前的心思都在朝政大事上,全然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对一个姑娘魂牵梦萦。自从那晚亲了苏沅,心里的念头就更多了,他知道自己在渴望什么。
  所以如果还不离开的话,可能会忍不住。
  他走得很急,苏沅倒松了口气,将嫁衣脱了。
  “姑娘,饿吗?”宝绿问。
  采薇笑道:“还姑娘呢,该叫少夫人了。”
  宝绿哎呀一声:“对啊,少夫人!”
  两个人都笑吟吟的,苏沅却是没什么胃口,摇摇头道:“出了许多汗,不想吃,洗个澡罢。”
  采薇连忙叫下人弄热水来。
  清洗完了,整个人越发累了,苏沅靠在床头,懒懒的抬眼打量这里,这将会是她居住几年的地方。
  采薇看出她的心思,笑道:“少夫人,外面的墙壁都重新弄过了呢,里面许是不太方便,光是打扫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干净的。您瞧瞧,物件也都齐全,桌椅都是紫檀木的,还有这座大屏风……”
  比起这宅子,物件真是称得上奢华,想来是陆策用皇上赏赐的黄金买入的,而宅院要全部修葺的话,太麻烦,故而就显得有一些陈旧。不过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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