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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气冬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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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一边的苏锦却恨不得气炸了肺,她花尽了心思写那封信,让外祖母怜悯她,想尽办法把甄佩嫁进来,与她同仇敌忾,谁想到千算万算,却漏了父亲。实在没有想到父亲会不乐意,甄佩那么年轻,容貌也不比阮姨娘差,他为何不乐意?
  实在叫人失望,苏锦紧紧捏住了手,指甲刺入掌心里。
  找着机会,苏赡都由不得劝老夫人:“那桩事情也不是甄家故意的,这些年过去了,还执着什么呢?再说,他们也不是不想补偿,是当年承芳自己不愿意……而今甄佩父亲是两浙盐运使,与他们结亲,对苏家没有坏处,这甄佩又年轻,身体还康健,有什么不好?”
  确实是挑不出毛病来,老夫人捏捏眉心:“为这件事,就请了杨太夫人?”
  “那更可见他们家的人脉了,杨太夫人是谁都能请得动的吗?”苏赡也是看苏承芳年纪不小了,替他着想,苦口婆心,“承芳该有个妻子,有个儿子了,这样堂哥更放心,在苏州也能好好养病。”
  “他是只知道自己的病了,”老夫人忍住抱怨,“你让我再想想,再说,承芳那里你也看到了,他不喜欢甄佩,当着杨太夫人的面这样说话,以后谁还愿意来做谋人?”
  苏赡笑起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初他娶甄家大女儿也没见跟你们说喜欢不喜欢,怎么,真的翅膀硬了吗?”
  老夫人无言。
  院子里桂花开满了枝头,有金桂银桂,佛顶珠,红蕊香,香气扑鼻。
  苏明诚端起面前石桌上的银针茶,喝得一口悠悠道:“国公府果然不一般,这点茶叶怕是都够寻常人家半年的口粮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苏承芳默然不语。
  男人神色冷清却掩不住清俊的眉眼,难怪刚才甄佩这姑娘盯着看了又看,苏明诚嘴角微微的挑了挑:“你真不想娶那甄姑娘吗?依我看,条件很不错,便算配个京都的才子也绰绰有余了,毕竟甄家的家底放在那里,你就莫要挑了罢。”
  “是堂叔让你来说的?”
  苏明诚摸了摸鼻子:“我爹的命令我不敢违抗,不过我也是真心实意劝你。”
  苏承芳摇摇头。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最是相熟,苏承芳话少的时候只会越发坚定,不用说,那是一点不想考虑的,苏明诚拿着茶盅晃了晃,慢慢道:“你是早打定主意不想娶别人了,是吧?”
  阳光从桂花叶间洒下来,落入茶水,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在那清浅的茶水中,好像有一张脸若隐若现,弯弯的眉,水亮的眸,第一次见到他时,红着脸结巴的开口,“苏,苏公子,小女子姓阮,有一事相求……”
  那日,她突然出现在面前,好像一缕春光,从陌生到熟悉,从随意到认真,已经是抛不开了,苏承芳承认道:“是,不想娶别人了。”
  刹那间,眉眼间溢满温柔。
  看着如此的璀璨,如此的夺目,苏明诚的手指紧了紧,苏承芳这一生真是没有遗憾的,两榜进士,一路青云,年纪轻轻做了左侍郎。有了这种条件,他甚至可以不用管什么联姻,什么如虎添翼,只一心一意的对待自己喜欢的女人。
  他还会有一对龙凤胎,一男一女,儿女双全……可见命运从来都是不公的,苏明诚低头喝了口茶水道:“父亲那里,我帮你说一下吧,别搅和你们的家事了。”
  苏承芳笑起来:“多谢。”
  从魏国公府回来,苏锦再没有一点笑容,因为不管是祖母,还是外祖母的表情,都说明此事还有待商榷,那么甄佩一时是嫁不进来了,而且父亲这种态度,不搭理甄佩,甄佩指不定心里也不舒服,或者也不想再嫁也说不定的,到时候娶个别的姑娘,哪里有这般贴心呢?
  她是想有个事事顺着她的母亲,就好像阮姨娘对苏沅那样,什么都包容着。
  垂花门下来,一个小丫环低声禀告:“姑娘,陆大姑娘刚才使人来说侯府弄来好几匹骏马,叫你一起去看看呢。”
  苏锦此刻哪里有什么心情?她真想翻脸说不去,就是去了,这骏马有什么看头,她又不喜欢骑马到时候也是附和陆静英罢了,可想到陆静英上回因为陆嵘的事情差点产生误会,到底是提起精神,与老夫人道:“祖母,大堂姐有事儿找我,我去看看。”
  老夫人晓得她们经常来往的,便是准了。
  苏锦又换了轿子去往威远侯府。
  刚才的事儿,苏沅几乎没有注意,她正在想着阮直,回到住处时问宝绿:“你哥哥去国子监难道没有回来吗?”
  宝绿吓得脸色发白。
  关心则乱,她是有点像在发脾气,苏沅柔声道:“我不是气你哥哥,就是想问问什么情况。”
  “哥哥没有回来,奴婢早上去看过,管事还问起他……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宝绿差点想跪下来,“请姑娘原谅奴婢哥哥,他没有办过这种事情。”
  太年轻了,所以办事不牢吗?苏沅叹口气,心想是不是再去找个人见阮直,正当想着,萍儿走进来:“姑娘,有个婆子在外面拜见,说有个叫商海的小厮领了姑娘的令,不知道真假,那婆子在外面等着呢。”
  苏沅眼睛一亮:“快叫她进来!”
  婆子过来行礼。
  商海就是宝绿的哥哥,苏沅催促道:“商海说什么了,是我叫他出去办事儿的。”
  婆子松了口气,那大宅院的内院外院分得开,小厮们不能进来,给姑娘们传话也难,商海逮到她,叫她传信,说有好处,那婆子也就大着胆子来了,笑道:“听说阮公子正好不在,问门房的说要第二日回来,商海就在国子监外面等了一晚上,今天晌午才等到。阮公子一听是姑娘的意思,就说快办好了,昨日是去晋县的钱庄的,让姑娘莫着急,别睡不着嘴上长出泡来。”
  苏沅上火是有这种情况,阮直分明是嘲笑她太急了。
  不管如何,买了就行!
  苏沅非常高兴,叫宝绿给了婆子一个封红。
  掂量下得有个二两银子呢,只是传个话就拿到了,婆子欢天喜地的走了,心想这种事一天要是能有个几回该多好啊!
  “给你哥哥拿二十两银子当做奖赏。”苏沅道。
  宝绿忙道:“这怎么行,他帮姑娘您办事是应该的,不需要什么奖赏。”
  这商海没想到很有恒心,找不到人能在外边等一晚上,大有不办成不回来的架势,苏沅笑道:“以后我说不定还得用他呢,你不要替他拒绝了。”
  姑娘和颜悦色的,宝绿也就高兴起来,答应声就去见商海了。
  下午外面的铺子将她送去的珍珠做了首饰拿过来,宝绿要去接,宝翠几乎是把她推到一边,飞快的捧住匣子,跑到苏沅面前笑盈盈道:“姑娘,都做好了,您瞧瞧,这支珠钗多精细,姑娘戴在头上定是比谁都漂亮,还有这支……”全然不知苏沅都看在眼里。
  以前宝翠再如何,好像都不会欺负宝绿的,是不是最近自己对宝绿太好了,她到底露出了真面目,那要是她再对采英好呢?
  说实话,凭着采英前世陪在自己身边的忠心,又怎么不可能对采英好?到时候宝翠肯定是要更受不了的,苏沅目光微微的闪动了下。
  她看了看珠钗,沉默不语,宝翠凑上来道:“姑娘,您上回不是掉了一朵珠花么,这朵比那朵更好呢!”
  在白马寺不慎弄丢了,也不知是不是在竹林里,只当时怕闹出动静叫人知道了陆策的事,苏沅便不曾使人去寻。她不搭理宝翠,慢条斯理挑了两次珠钗出来,将最漂亮的一支送给陆静姝,略差些的送给陆静妍。
  至于陆静英,她是不会管的了,因为送去了只会遭到嫌弃,指不定下回还当面埋汰她,不如对关心自己的人更好一些。

    
第15章 
  阮直在京都购入了一处三进的宅院,搬进去那天噼里啪啦放了好一阵子的鞭炮,甚至为喜气,还在门前撒了铜钱,引得周遭看热闹的一通哄抢。
  苏家下人们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京都寸金寸土,可阮直随随便便就买了这样大的院子,足见其囊中阔绰。
  阮珍倒是发了愁,手里拿着信半响说不出话来。
  哥哥请母亲搬来京都一起住,但母亲推三阻四,说才在门前开辟了一块地想好好种些东西,不愿意来京都,又说京都买东西不便,哪里有晋县的蔬菜新鲜,总是不肯过来。阮直就很恼火,让阮珍一定要劝服母亲快些搬过来,说宅院就是为此买的。
  尽个孝心都不成!
  “许是不舍得左邻右舍。”阮珍与蕙娘道,“像张大婶,阿根娘,都是跟母亲非常好的,恨不得每日吃饭都在一起吃。”
  蕙娘不以为然:“到得京都也一样有好邻居!”
  阮珍摇摇头。
  苏沅悄然进来,在屏风之后道:“蕙娘说得不错,晋县再好,又哪里比得上京都?老太太就该搬过来。”
  “你……”阮珍惊讶的瞪圆了眼睛,这女儿怎么知道这桩事情的,她的信才刚刚收到呢,就在这里说这种话了!
  “阮公子不是买了宅院了么。”苏沅粲然一笑,“这定是要把阮老太太接过来了。”
  真是猜的不成?阮珍疑惑,她把信放于案上:“母亲早就习惯晋县了,哪里像哥哥,他成日在外面跑,年少时甚至走遍了五湖四海,把哪里都当家,但母亲不是这样的,再说了,她过来也没有什么认识的夫人太太,怕是与别人相处不好。”
  “可老太太年纪不小了!”苏沅叹口气,“正如您说的,阮公子常年不在家,她总是一个人在家里,难道不叫人担心吗?我听说有一回拿柜上的东西摔下来,弄伤了腿,要不是被丫环发现,还不知怎么样呢!还有,我上回见到她,头发都白了不少,明明有儿有女的,却一个人都不在身边。”
  阮珍的心都被说得揪了起来!
  要不是自己做了姨娘,也许就住在母亲附近的,她可以经常去看看,可现在,一年都见不到一次,倒是累得老人家挂念自己,总是送东西过来。
  阮珍眼睛由不得红了。
  “您快些劝老太太听阮公子的罢。”苏沅知道母亲心软,也知道她关心老太太,“她老人家在京都,就算见不到,也很容易知道近况。”
  “可如何说服呢?”阮珍已经被说动。
  “这还不容易?”苏沅微微一笑,“就说京都的姑娘好,阮公子也该娶妻了。”
  这是母亲最大的心病!
  阮珍抿嘴笑道:“都是他惹得事儿,那我就这般说了。”
  提笔写起信来,说阮直好像有意向要娶妻,让老太太快些来京都帮他选一选,其实这事儿也是阮珍着急的,只是阮直从来不放在心上,她们没有办法,但现在阮直让她去劝,她就拿这个由头出来,到时候阮直也只能认了,指不定还真的会好好选个中意的姑娘呢!
  苏沅看她写完了给季氏的信,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这样一来,季氏肯定很快就要搬到京都了。
  “要是阮公子不肯娶妻,就说祖母搬家累到了身子,请个大夫去看一看,看阮公子于心何忍。”
  阮珍扑哧笑了,但又担心起母亲搬家,跟蕙娘道:“你务必与哥哥说一声,让他一定要多派几个人看顾好母亲,不要让她亲自去弄这些东西。母亲很爱惜总是生怕弄坏了的,一定要让哥哥注意了,若出什么事情,都要怪他。”
  蕙娘应声,拿了信出府。
  刚刚走,就有照雪领了丁大夫过来,说是例行把脉的。
  算算时间,已经是有两个多月了,苏沅心想,定是祖母想知道这孩子是男是女,她有些紧张,本该走的却忍不住坐在了外间。
  丁大夫很细心的把了脉,起身时道:“起居什么都不要变动,照这样下去定会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的。”
  听起来好像有些淡漠,是不是跟前世一样,摸出来的是女孩?其实她前世也不知,这种事情不会明确的传出来的,但是祖母的态度分明称不上热络了,苏锦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再说,要真是儿子,那日祖母岂会准许母亲去晋县呢,根本是不会让她出门的,生怕动到胎气。
  她眉头拧了拧,罗氏分明又说,脉象是龙凤胎。
  可回春堂的丁大夫难道会摸不出来?
  她不想相信丁大夫,她希望母亲怀了龙凤胎,这样父亲就有儿子了,她不止有个妹妹还会有个亲弟弟,那是多么高兴的事情!
  只是,这事儿如何分辨呢?
  苏沅左思右想。
  听到苏承芳下衙了回来,她就走到庑廊下等候,但苏承芳在上房待了半个时辰才出来。
  见到夜色里的女儿,苏承芳惊讶道:“怎么在这里等?”
  七月底的风已经很有凉意,苏沅的手发冷,她放在嘴边呵了口气,仰着脸笑道:“怕您又要去藏书楼,摸不准您去哪儿,就在这里等了。”
  “傻孩子。”苏承芳发现苏沅最近好像特别依恋自己,且不再与苏锦争斗,觉得懂事了,笑容越发温和,“就算我去藏书楼,你也可以过来,正好让我考考你,与刘先生学得怎么样。”
  苏沅发窘。
  她的学问一向不怎么样,前世的精力都用在与苏锦作对了,后来嫁给韩如遇,他指点过书法,教过几卷书,可那时实在没有什么兴趣,要是父亲考问,可能真的应付不来,连连摇头道:“我才学了几日,哪里能禁得住您来问呢,再让我学一年还差不多。”怕苏承芳忙,等会儿要走,她轻声道,“我是有件事儿要与您说。”
  苏承芳奇怪。
  父亲个子高,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苏承芳惊讶:“还有这种事?”
  “我也不知是真是假,当日追着她问的。”苏沅轻轻摇一摇父亲的袖子,“您说,会不会是真的?也许是真的呢!”
  这就好了!
  今日母亲还露出失望的样子,说阮珍又怀了个女儿,他只能安慰母亲,苏承芳拍拍苏沅的肩膀:“这件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知道吗?”医术是件博大精深的事情,不能就此就认定谁的医术差谁的医术好,也不能在这种时候非得弄个定论出来,虽然他也希望阮珍如罗氏说的,怀了龙凤胎。因为假使说出去,万一到时候不是的话,可能她就要受委屈了。
  人不能期望太高。
  苏沅点点头:“我就告诉您一个人。”
  看起来十分的乖巧,苏承芳笑着轻触下她的脸:“天晚了快些回去罢。”
  多余的话一点没有说,但看着这极其清俊的脸,苏沅相信父亲心里已经有数,而且看得出来,不管母亲生下儿子还是女儿,父亲都不会不悦,她高高兴兴走了回去。
  苏承芳原本要去书房的,改了主意,叫六安掌灯去阮珍那里。
  没想到他会来,阮珍连忙站起来:“之前也没谁传话……”她都打算歇息了,穿着件宽松的葱绿色小衫,头发也松散着,显得有几分慵懒。
  美人儿何时都好看,苏承芳叫她坐下来,轻握着手道:“你别再那么守规矩了,不要见到我就站着,万一伤到孩子怎么办?还有什么传话,我想来就来,你也不必拘泥,多少年了,难道还不习惯吗?怎么有了孩子,还越发拘谨了?”
  阮珍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苏承芳面前她是可以忘掉规矩,但他很快就要续弦了,若真的这样,岂不是给他添麻烦?更何况,就是因为有孩子了,才更要懂分寸。
  “我现在跟没有身孕时一样,老爷不用担心的,再说总是一动不动分外注意,反而不好呢,丁大夫都是这么说的。”
  她笑眯眯的,很是开朗,就跟上次他说去白马寺时一样,可分明母亲是敲打过的,她却连一句不满都没有,苏承芳在这种时候总是容易生出愧疚来。纳妾纳色,好似侧室是无足轻重的,只关乎容貌,但他却渐渐的不能这样对待阮珍了。
  苏承芳将阮珍拉到怀里:“真的跟没有身孕时一样吗?”
  男人的手上下抚动起来,哪里敏感往哪里捏,阮珍脸色通红,瞧见奴婢们都避开了,轻颤着声音道:“不,没有一样……”这会儿还是危险的时候,哪里能同房,她急着去抓苏承芳的手,“刚才我说错了,不一样的,老爷,您饶了我。”
  苏承芳轻声发笑,停住了手:“知融在麒麟胡同买了三进宅院,你听说了吗?”
  知融是阮直的字。
  “他告诉我了,还说把母亲也接过来。”
  “那倒是好,这样老太太就能经常看你了,叫她带些你最喜欢的小菜,你以后要去阮家也方便,逢年过节一起热闹热闹。”
  那是她的奢望,只是又如何能轻易实现,就算苏承芳发出邀请,像母亲这种知气的人,也不会真的这样做的,她倚在苏承芳的胸口,笑着道:“母亲做酱菜最是厉害了,像这种季节,定然会买许多的黄瓜茄子腌起来,过得些时日,约一个月便能吃了,非常的脆……”
  在耳边娓娓道来,但却没有一点儿的惊喜,这人是越发迟钝,自己暗示的这么明显她都没有听出来吗?也不知以后告诉她,会怎么样?苏承芳的笑容越发灿烂,右手在她小腹上轻抚,这里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突然间想起那日在魏国公府与苏明诚的谈话,罗尚柔那么依赖苏明诚,难道都没有同他提起?
  苏明诚却是一点儿没透漏,还要苏沅来告诉自己。
  他眉头微微的一拧。

    
第16章 
  关心儿子的终身大事,季氏很快就搬到了京都。
  听到这消息,苏沅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思量下写了封信叫宝绿拿给商海送去阮家,阮直一看,竟然是要他请回春堂的钟大夫给老太太把把脉,顿时觉得十分可笑。自己这小外甥女儿怎么突然变成了啰嗦的老妇,什么都要管一管,母亲身体很好,请什么大夫?
  他置之不理。
  苏沅晓得阮直的性子,又送去一封,心想要是阮直再不听,她就直接请了钟大夫去阮家,只要有银子,什么办不了?
  这一来一去的,到底被老夫人知道了。
  李嬷嬷笑道:“许是为老太太搬家的事情,三姑娘素来很喜欢阮老太太。”
  一两年来一回,但阮老太太和善可亲,见到苏沅,特别的慈祥,又带许多的吃食来,嘘寒问暖,自然就慢慢有了感情。
  老夫人面色微沉,她倒不是讨厌老太太,而是对阮直很不喜欢,这个人行事作风乖张不驯,原是行商的突然起兴致念起书,还进了国子监,听闻在京都拉帮结派,名声极为不好,她曾提醒苏承芳,莫要被这个人拖累了,但苏承芳却说阮直有他自己的生存之道。
  不就是银子吗?阮家几十年的经营,光是从阮直一身穿戴上就知道他的富裕,别说在各地的产业了,听闻阮家所有的亲戚都是依靠阮直的生意。
  苏沅可不能让阮直带坏了!
  “去外院说一声,再不准三姑娘私自往外送信了。”
  李嬷嬷便叫照雪去办。
  回头来,看见老夫人捧着热茶,眉宇间浮起一丝愁苦。
  知晓是为苏承芳的续弦之事,李嬷嬷上前给老夫人捏着肩膀,轻声道:“您看,是不是让人去告诉老爷子一声?”
  虽然苏鸣盛不在京都,但苏承芳一向听他的话,当年娶甄氏就是老爷子的意思。
  老夫人叹口气:“我还不想这样逼承芳。”
  不像别人家几个儿子,她就一个,要是为此伤了感情,苏承芳勉强娶甄佩,将来有什么不满只怕要怪在她的头上来,她到时如何弥补?这些年,他们母子两个相濡以沫,母慈子孝,非到不得已,她是不愿意跟苏承芳有任何矛盾的。
  看来一时是找不到解决之法了,李嬷嬷琢磨着该如何宽慰老夫人,却听老夫人叫拂雪拿了笔墨来,竟是书信一封去洛阳。
  老夫人的祖籍在洛阳,两个姐妹嫁入京都都是因周老爷子当时在京都任职,但后来致仕之后便是归去洛阳了,活到七十八的高寿,而今老夫人的哥哥也致仕了,但当初乃是封疆大吏,有许多门生,两个儿子也很出色,仕途顺畅。老夫人是想请她这大哥帮着看看,可有合适的姑娘介绍来,他们周家人丁兴旺,许是环肥燕瘦,要挑到他们眼花。
  就不信,这样儿子也找不到一个合意的!
  李嬷嬷抿嘴笑道:“这回定是会成的,等到明年,二姑娘及笄也算有个母亲来操持。”
  老夫人不由唏嘘。
  苏沅好歹还有个阮珍,她有时候怜悯便是当做不知,可苏锦就没有生母了,这些年来孤苦伶仃,说起话来也渐渐尖刻。老夫人又怎会不知她是怎么为难苏沅的,只是苏锦太可怜了,便没有斥责,想着她长大了定会看开一些。
  “最好年前就能定下来!”老夫人下了决定,这样苏府有了主母,两个孙女儿也好嫁人,她在信上又添了几句,写完交与李嬷嬷,“今日就送出去,”说着问起韩家的事情,“韩夫人那里的乔迁礼,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韩夫人一早就说要在京都定居,前不久终于买下了一座宅院,听闻很有江南园林之风,原是一位大学士所句,致仕归乡方才卖的。
  李嬷嬷忙把礼单拿来:“正当要说呢。”
  “也不要太隆重了。”老夫人瞄一眼,想到韩夫人身上的一股清高气,淡淡道,“我看添一架檀木小屏风送过去就成。”
  李嬷嬷应声。
  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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