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星辰不及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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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线是一如既往的美，可他的声音却染了丝丝的颤，像是在紧张害怕着什么一样。
　　季忆听的心底跟着轻轻的发起了抖。
　　贺季晨很清楚，他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有多没底气。
　　他怕她说他异想天开，他怕她拒绝了他的提议。
　　可他停了停，还是又继续问了一遍：“……可以吗？可以回到从前的贺季晨和季忆吗？”
　　可以吗？可以回到从前的贺季晨和季忆吗？
　　随着贺季晨的话，季忆也在心底轻轻地问自己。
　　从前的那个贺季晨，是从前的那个季忆心底最重要的存在。
　　可时光流转，他和她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贺季晨，她也终不是从前的那个季忆。
　　他和她还能回到从前吗？
　　她承认，他心底是在意她的，他现如今对她也还不错，可她也忘不掉，从前的他给过她多少伤痛和屈辱，所以，那些他和她之间的不愉快，她真的能做到就这么一笔勾销吗？
　　季忆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在心底反反复复的问了自己很多遍，也没找到答案。
　　她无声的安静，让贺季晨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不是告白，只是单纯地和好，就连这样也不行吗？
　　她接下来，会不会说的是不可以？
　　贺季晨心底蓦地一慌，就又动唇，打破了有些僵硬的气氛：“没关系，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可以选择不回答……”
　　说到这里的时候，贺季晨俊美的脸上，染了一层伤感，连着语气都变得有些飘忽：“……等你有一天有了答案，可以再来告诉我，没关系，我可以等。”
　　季忆的心，莫名其妙的被戳疼了一下。
　　贺季晨没等季忆有所反应，前一秒说完那些话，后一秒就立刻从兜里摸了一个礼盒，递到季忆面前，转了话题：“生日快乐。”
　　这是给她的生日礼物？
　　还没从贺季晨刚刚那些话里完全走出来的季忆，愣了两秒钟，才伸出手接了过来，她刚轻声说了句“谢谢”，阳台的门便被推开，传来唐画画的声音：“小忆，你怎么躲在这里来了？我找你唱歌找了好……”


第311章　《方圆几里》（1）
　　唐画画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在看到贺季晨时，她嘴里的话忽的停了下来，整个人迟疑了两秒，像是意识到自己好像打扰了季忆和贺季晨，这才急忙停下扑向季忆的脚步，改成一副淑女内敛的模样，冲着贺季晨开口打招呼：“……贺学长，你也在这里呀？”
　　贺季晨冲着唐画画轻点了点头，俊美的脸上没流露出丝毫的不悦。
　　“那个，你们要是有事，我就先……”唐画画指了指室内，后面的“进去”还没说出来，季忆就出了声：“怎么了？”
　　唐画画：“没什么事，就是喊你唱歌。”
　　季忆转头看向贺季晨：“那我和她先过去了。”
　　贺季晨微微颔首，音量很轻的“嗯”了一声。
　　季忆没做过多的停留，迈步走到唐画画的身边，她刚准备挽住唐画画的胳膊，一同折回屋里，唐画画就望着贺季晨出了声：“贺学长，大家都在唱歌，你要不要进来也唱一首？”
　　认识贺季晨这么多年，季忆从没见过他唱歌，就连当初他和她关系最好的那段岁月里，他们无数次去KTV，不管旁人多么盛情的邀请他来一首，他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所以，季忆在听完唐画画热情的招呼后，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贺季晨肯定会和从前一样，摆出一副毫无兴趣的神情，语气淡淡的开口说：“不了，你们唱。”
　　可她没想到，贺季晨居然一开口，就打了她的脸：“好啊。”
　　好啊……贺季晨居然同意了？季忆诧异十足的望向了贺季晨。
　　唐画画倒是没半点惊讶，只是在听到贺季晨答应后，立刻兴奋地又开了口：“那贺学长，你和我们一起进去吧。”
　　贺季晨没再坑声，却站直了身子，冲着屋里抬起了脚。
　　“走啦。”一直到唐画画扯着季忆的胳膊，再次出声，季忆才从贺季晨居然答应要唱歌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然后飞速的收敛起自己失态的神情，跟着唐画画的步伐，进了屋。
　　薄荷就霸在点歌台前，看唐画画拉着季忆跑来，隔了很长的一段距离，就扯开嗓门嚷了句：“你们要唱什么？”
　　比起季忆和自己唱歌，唐画画更想听贺季晨唱：“贺学长也要唱歌，让他先来吧！”
　　说完，唐画画还转头，看向了贺季晨：“贺学长，你要唱什么歌，我来帮你点。”
　　“谢谢，我自己来。”贺季晨客套的回了唐画画一句，然后就踏步走到点歌台前。
　　薄荷连忙让开。
　　贺季晨没坐薄荷刚刚坐过的椅子，只是弯身，对着点歌台按几下屏幕。
　　大屏幕上瞬间黑屏，贺季晨拿了话筒，往中间走了两步，等他站定时，屏幕亮起，有动听的旋律响起。
　　约莫过了十秒钟，屏幕上有着歌名飘出：《方圆几里》。
　　随后，贺季晨就将话筒举到了嘴边，在歌名淡化在屏幕上时，有着歌词在屏幕下方显示，贺季晨的歌声也跟着从话筒里传遍了室内的每个角落。


第312章　《方圆几里》（2）
　　《方圆几里》这首歌，季忆是听过的，很情深似海的一首歌。
　　贺季晨声音很好听，但声线偏清冽，在他没开口之前，季忆有点怀疑他到底能不能把这首歌的感情唱出来。
　　可等他真的开了口，季忆才发现，自己的那些怀疑，简直是有多可笑。
　　他不但音准，就连细腻情感的表现都不亚于这首歌的原唱。
　　不只是季忆，整个室内的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的将注意力放在了贺季晨的身上。
　　房间里一片安静，除了他动听的歌声，再无其他的声响。
　　贺季晨垂着眼帘，没看面前的人，只是专心致志的唱着自己的歌。
　　前半段唱完，中间音乐的节奏有些长，他稍稍换了个姿势，又等了片刻，才将话筒再次举到了嘴边：“感觉会压抑的样子，勉强也没什么意思，我不算很自私，也越来越懂事，爱你只是我的事……”
　　随着“爱你只是我的事”这七个字，从唇齿间流淌而出，贺季晨忽然想起那晚，韩城池给他打电话的场景，他想起那一夜他的难过，他的愧疚，他狠狠甩给自己两耳光的自责。
　　那时他才知道，爱她，只是他一个人的事。
　　“与其在你不要的世界里，不如痛快把你忘记，这道理谁都懂，说容易，爱透了还要嘴硬。”
　　四年前，想着高考毕业对她告白的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就知道了他不是她想要的世界。
　　他吃醋，他愤怒，他不甘心，他傲慢的想，既然她喜欢的人不是他，那他还不如痛快点，让两个人就这般一刀两断，他疼，她也疼。
　　他和她就那般落得不欢而散的下场，他以为他和她的故事，就这般结束了，可她离开苏城后，他开始没日没夜的想她，他整整一个月都在买醉，那时的他才彻底明白，他以为结束的故事，其实只是一个未完待续的结局。
　　他根本做不到那么的痛快，可他还是嘴硬的不肯承认他后悔了。
　　“我宁愿留在你方圆几里，至少能感受你的悲喜，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就能陪你。”
　　“我在你不要的世界里，何苦不找个人来代替，可惜我，谁劝都不听。”
　　后来的他，进了第一学府。
　　他依旧是学校里最受人瞩目的存在，可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一个能让他想尽办法去宠着的季忆了。
　　大学里依旧有所谓的“老大”存在，可没了她的他，也没了年少时的那些热血，那种所谓的走到哪里都被人称声“晨哥”的场景，他已不再想要。
　　最初的他，明明是为了贺余光才去做一个“老大”，可到最后，他发现，“老大”存在的意义，却只是想要宠她上天。
　　没了她，他连对一个女孩微笑的心思都没了，直到那时，他才知道，他有多想念他留在她身边的日子，最起码能感受到她的悲她的喜。
　　那时的他，已经很后悔了吧，可他就是死不承认，即使他抵不过心底的冲动，每个月都跑去北京悄悄的看她一次。


第313章　《方圆几里》（3）
　　“我宁愿留在你方圆几里，我的心，要不回就送你。”
　　“爱不爱都可以，我怎样都依你。”
　　唱到这里的贺季晨，忽然掀起眼皮，将视线缓缓地落在了季忆的身上。
　　她恰巧在望着他，他和她的视线对在了一起，他口中的歌声未停：“因为我爱你，和你没关系。”
　　是他太固执，太要面子，早就后悔了，却不敢承认，一拖再拖，拖到她被千歌落井下石，拖到她躺在床上昏迷三年，拖到他明明是为了她来到b影却偏偏就不肯对她低一下头。
　　非要等到看她为了还击千歌受了伤，等到知晓她曾因为他险些丧了命，他才开始忏悔。
　　是他成长的太慢，懂得的太晚，学会爱的太迟。
　　才让她，在他从喜欢到爱上她的过程里，受尽了委屈，吃尽了苦楚。
　　他多想将这些话，都讲给她听，可等他想明白时，他和她之间已隔得太远太远，她已不再相信他的话。
　　他不喜欢唱歌的，也从未唱过歌，就连这首歌，也只是突发奇想。
　　他只是想把刚刚在阳台上，没说出的心事，化作一首歌，唱给她听。
　　“我的爱，扩散在方圆几里。”
　　音乐声停止，只有贺季晨的歌声从话筒里轻轻地传出。
　　“近的能，听见你的呼吸。”
　　他的眼睛，依旧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季忆，有着无数的情深，在他再开口唱歌时，从他体内缓缓地溢了出来。
　　“只要你转身，我就在这里。”
　　季忆，直到此刻，我才知道，我爱你是已完成的事，你爱不爱我是不重要的事。
　　歌声停止，轻缓的音乐声又响起。
　　贺季晨没将话筒从唇边拿下来，而是保持着刚刚的姿态，继续紧紧地锁着季忆。
　　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季忆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眼底的灼热，仿佛汇聚了室内所有的温度和光亮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觉得他的眼睛在说话。
　　她回视着他，在自己毫未察觉的情况下，被他勾去了心神……
　　在结尾的音乐声中，贺季晨在心底，轻声细语的将刚刚的歌词，又默念了一遍。
　　他知道，他是说给眼中仅有的这个女孩听。
　　“我宁愿留在你方圆几里，我的心要不回就送你。”
　　“爱不爱都可以，我怎样都依你，因为我爱你，和你没关系。”
　　“只要你转身，我就在这里。”
　　念到最后的时候，贺季晨的眼底，泛起了一抹湿润。
　　“小忆，我会等你，在我们未曾相守的岁月里。”
　　“小忆，我在爱你，在你不曾知道的时光里。”
　　“有句话，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喜欢，我的名字里，有你的姓氏。”
　　音乐声，彻底消失。
　　整个室内安静的一塌糊涂，就连呼吸声都没有。
　　约莫过了一分钟，有人从贺季晨的歌声里回神，伸出手鼓掌。
　　随后室内的掌声越来越多，叫好声也跟着此起彼伏。
　　一片热闹之中，贺季晨和季忆的视线，依旧紧紧的黏在一起，还未分开。


第314章　《方圆几里》（4）
　　贺季晨的眼眸，让季忆仿佛深陷在一片宁静的大海之中，周围热烈的呼喊和掌声，她一点都听不见，甚至在这一刻，她忘记了自己身处在何处，也忘记刚刚究竟发生了点什么事情，她只是目光定定回视着贺季晨的眼眸，眼底的世界，除了她和他两个人，再无其他的任何景象。
　　他的眼波，浩瀚如星辰，藏着深蕴带着清明的完美眼底，隐隐的泛着通透的光芒，像是带着神奇的魔力一般，呼唤引诱着她往里跌，她不受控制、无法抵抗，往他的眼底深处越陷越深，一直深到她仿佛进入了他的内心世界。
　　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全都消失，甚至她全身流动的血液在这一刹那都静止不动了。
　　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因为屏住呼吸太久，胸膛有些憋闷，可她就是无法呼吸。
　　她模模糊糊的感觉有人在耳边对着自己讲话，可她压根听不见。
　　她此时生命里仅有的一件事，除了望着他，只剩下望着他。
　　就在季忆以为，自己或许会因为憋气太久，而昏厥过去时，她的胳膊被人重重的拉了一把，拉的她仿佛被点了穴道动也不动的身体，狠狠地摇晃了一下。
　　她的视线，错开了他的视线，大屏幕上播放的mvp画面，撞入了她的眼中，让她的意识稍稍清明了一些，随后她就听到唐画画的激动无比的尖叫声：“小忆，好帅啊，贺学长好帅啊！帅到我都快要苏死了！！”
　　说着唐画画就抱住了季忆，将脑袋往她的肩膀上一放，宛如小猫般，卖萌的蹭着，嘴里还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季忆浑身打了个激灵，彻底的回过神来。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居然和贺季晨对视了那么久……
　　她下意识地将视线往贺季晨的脸上飘去，男子深不可测的眼眸还在直勾勾的望着她。
　　只是一个眼神的碰触，季忆就感觉到自己的魂魄仿佛要被他吸走一般，她吓得急忙转开头，躲开了贺季晨的眼睛，可即便如此，她依旧能感觉到男子还在盯着她看，她在他的注视下，清楚地感觉到热血从脚底开始上涌，她莫名的慌促和无措，情急之下，她猛地就伸出手，推开了黏在自己身上的唐画画，落荒而逃般转身，冲着洗手间的方向头也不回的撒腿跑去。
　　冲进洗手间，季忆不管有人正在她前头打开了隔间的门，她连句“抱歉”的没说出口，就抢先蹿了进去，将门“砰”的用力关上，然后就靠在洗手间微凉的壁面上，拍着胸脯，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
　　可不管她怎样拼命地用力吸气，她依旧还是心悸，依旧还是觉得缺氧。
　　她难受的绕着狭隘的洗手间还是打转，她一会儿蹲在马桶上，一会儿踩上马桶，一会儿挠墙，一会儿将脸贴在墙壁上，她这般抓狂了良久，呼吸终于稍稍不是那么紊乱了，可心跳的节奏，却依旧是一片凌乱。


第315章　《方圆几里》（5）
　　她不断地揉着自己的胸膛，又过了良久，整个人终于恢复了平静。
　　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大堂，贺季晨已经不在KVT大屏幕之前，一个女演员和男演员正在对唱《广岛之恋》。
　　季忆转着视线，找唐画画和薄荷时，在落地窗前，看见跟韩知返陈白站在一起的贺季晨。
　　他的身上已没了刚刚唱歌时的情深涌动，有的是平日里一贯的清冷和孤傲。
　　陈白和韩知返应该很熟，两个人聊得火热，脸上时不时地还流露出笑容，贺季晨像是根本没听他们的讲话一般，在他们笑到最大时，眉眼都未曾动弹一下。
　　他手中端了一只高脚杯，时不时地往嘴边递送一下，姿态矜贵养眼。
　　比起年少时的他，现在的他好像更有味道了，沉稳中带着几分妖气，简直是女人最致命的毒药……在季忆盯着贺季晨，忍不住在心底暗暗评价时，他似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冲着她的方向微微侧头。
　　季忆怕被贺季晨当场逮住了视线，急忙移开了目光，继续去寻找唐画画和薄荷。
　　眼角的余光，在一个不经意的时候，触碰到了贺季晨的目光，一秒的对视都没到，可季忆的呼吸还是变得又不顺畅了起来。
　　季忆连忙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在找到唐画画和薄荷时，她终于喘过来了气。
　　她一边冲着两个人走去，一边在心底暗暗地寻思：真是奇怪了，贺季晨自带屏蔽氧气功能吗？怎么今晚，她只要一看他，就莫名觉得缺氧呢？…
　　唐画画和薄荷是专程被贺季晨请来陪季忆过生日的，明早她们要回北京，季忆怕呆太晚，两个人早上爬不起来耽误了航班，十点钟的时候，就先带着她们回了酒店。
　　季忆洗漱完，躺在床上后，唐画画去了洗手间，薄荷有电进来，躲去楼道接电话了。
　　房间只剩了季忆一个人，她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半个小时前发给“贺余光”的消息，还没得到回复，随意点开微博，发现没什么可看的，便将手机放下，然后想到今晚自己收到的生日礼物还没拆，于是便又从床上爬了下来，跑去书桌前开始拆礼物。
　　陈白送她的是一个网上正热火的遮阳帽。
　　程未晚送她的是一个她小说主题有关的周边。
　　韩知返和她不熟，但也送了她礼物，资本家比较有钱，一套很昂贵的化妆……
　　……
　　一直拆到最后，季忆才想起自己包里还有一个礼物，是贺季晨送的。
　　她连忙翻出来，一个很精致的蓝色包装小盒子，拆开后，里面放的是一套项链，项链的背后，刻着两个一个字：季。
　　季？贺季晨真奇怪啊，为什么不刻忆字，而刻季字？
　　在季忆摸着项链，疑惑之际，她的手机来了短信，她直接拿着项链跑去床边，拿起手机，“贺余光”终于给她回复了：“刚忙完了，在做什么？”
　　季忆老实的回：“拆礼物。”
　　说着，季忆就拍了一张手中项链的照片，发给了“贺余光”。


第316章　《方圆几里》（6）
　　季忆刚刚的短信，回的迅速，“贺余光”应该还在看手机，很快就给了她回复：“过生日了？”
　　“嗯。”季忆随手打了一个字发了过去，然后才在键盘上继续敲打了几下，给“贺余光”详细的回答：“贺季晨给我过的生日。”
　　她面对“贺余光”向来话多，这次依旧不例外，将生日的场景，一五一十的都转述给了“贺余光”：“我提前都不知道的，他把生日过得很大，白雪公主和灰姑娘什么的都出来了，那是小女孩才喜欢的东西，我都这么大了……不过还是很美很喜欢的。”
　　…
　　“韩总，您别不信，自打上次您来剧组，季小姐受伤之后，贺总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让我时时刻刻都去关注着季小姐，还让我跟剧组的所有人都打招呼，告诉他们一定要对季小姐好……”陈白冲着韩知返举了举酒杯，一脸哀怨。
　　“有这么夸张吗？”韩知返挑了挑眉。
　　陈白看韩知返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立刻哀声怨道继续的分享起了自己的苦楚：“这不是最夸张的好吗？还有更夸张的，贺总怕我吩咐下去，剧组的人不听，就搞了个什么奖赏令，这名字一听就很中二，是不是？事情更中二，所谓的奖赏领就是谁为季小姐做一件好事，不是做一件好事，是一个微笑，就可以来领奖金。”
　　“韩总，您说是不是贺总钱多的没处烧啊，这才第一天啊，您知不知道，我已经光单独冲着季小姐微笑烧了五位数了……这就算了，中午季小姐睡觉，贺总居然不让我们拍戏，全都等着她，还让我站在门口盯着休息室的人不要发出什么动静……而且更过分的是，贺总居然把派给我关注季小姐这件事，放在了我的年终考核里，如果我要是做不好，他就扣我年终奖！”
　　姿态闲散的坐在沙发上的贺季晨，没理会旁边陈白的诉苦，在感觉到掌心里的手机震动后，直接解锁屏幕，看向了季忆发到贺余光手机上的微信。
　　白雪公主和灰姑娘什么的都出来了……这些为什么会出来，她难道不记得了吗？
　　贺季晨迟疑了两秒，才在手机屏幕上按了起来：“会有白雪公主和灰姑娘出来，是因为你高二那年过生日的时候，许愿说希望她们来给你过生日，所以季晨才给你准备了这些吧。”
　　…
　　电话另一侧，正准备继续给“贺余光”继续分享生日宴上事情的季忆，在看到“贺余光”发来的这段话后，蓦地怔住。
　　她盯着手机屏幕想了许久，才终于有了一些印象。
　　那年的生日，刚看过“白雪公主”电影的她，好像真的许过这样的愿望。
　　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贺季晨居然还记着……
　　掌心忽然传来的“叮咚”声，将走神的季忆，吵醒了过来，她低头，看了一眼屏幕，是等了她很久都没反应的“贺余光”发来了一个问号。
　　季忆连忙打字，回：“我想起来了，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他还记得。”


第317章　《方圆几里》（7）
　　随着这行字打出来，季忆的心神又变得有些恍惚，她甩了甩脑袋，为了将贺季晨带给她的这些情绪全都抛之脑后，急忙转了话题，“余光哥，我今晚才知道，贺季晨原来唱歌那么好听。”
　　等到这行字发送出去后，季忆眼前望着的屏幕，神使鬼差般的变成了贺季晨唱完歌后和她对视的眼睛，她刚刚好不容易稳住的心神，又不控制的变得混乱，她再次重重的甩了甩脑袋，然后就继续用转移话题的方式，来转移自己的思绪，“余光哥，我刚刚拍你的那条项链，是贺季晨送的生日礼物……”
　　季忆打着打着字，忽然扫到了项链的牌子，然后带着几分惊奇的继续在屏幕上按着键盘：“……很巧哎，贺季晨送的项链，和你上次送给我的新年礼物，是一个牌子的，你们真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品味都这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