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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明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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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初看得直摇头,这幅理直气壮的样子是跟谁学的?就是陛下也没她这么厚脸皮,真是大开眼界。
  “表哥,”沈令月娇声催促,“你就再说一次嘛。”
  “我喜欢你。”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谢初也不介意再说一次,他的脾气算不上有多好,但面对沈令月,他却总是有许多的包容和耐心,之前是,现在更是。“而且和你一样,越是相处,就越是喜欢你。”
  一番话说得沈令月杏眸晶亮,如同落满了繁星。
  “我也是。”她压抑着激动和欣喜道,“表哥,或许你觉得很夸张,但是……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你以后有空就多多来宫里陪陪我,和我见见面好不好?只要见到你,我就开心。”
  “好。”谢初一口应下,唇角含笑,“有空就来。”
  “嗯!说好了!”
  沈令月原本还想拉着谢初去麟德殿附近的碧涟池一观池塘夜景,不过被谢初拒绝了,今晚的宫宴可不是一次普通的宴会,外宾还在殿里头坐着,沈令月可以不受掣肘随意来去,他可不行,遂拒绝了沈令月的邀约,执意要回殿里。
  兴致勃勃地邀人一道同行,没想到却被拒绝得干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虽然明白今晚的确不是什么赏池的好时机,但沈令月还是有些不快:“不去就不去,谁稀罕。”边说边转身向麟德殿而行,有垂下的枝桠挡住了她的去路,被她一把打开,“也不知道是谁,说是在殿里坐闷了出来转转,却转着转着和别人碰上了,真是巧啊,有缘分。”
  谢初头痛:“你怎么又来了,说了多少遍我和那八公主只是偶遇,你还要气到什么时候?”
  “八妹她明显对你有意!”她气冲冲道,“你当我看不出来?”
  “她喜欢我又怎么了?”谢初纳闷,“我不喜欢她啊。”
  “你不喜欢她是一回事,她喜欢你又是另外一回事。要不是你主动上去跟她搭话,她怎么可能对你动心?快说,除夕宴上你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真没什么。”谢初无奈,“这都快半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那些?”
  沈令月哼了一声:“一定是你主动跟她搭话,所以她才会对你念念不忘的。”
  谢初深感无力:“……公主殿下,我当初可是也没跟你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照面都没打过,你不也选了我为驸马,对我一见钟情?”又伸手扶了沈令月一把,“当心脚下,别被绊着。”
  “用不着你来帮忙。”沈令月别扭地扭了下腰,打开他的手,“我眼睛好着呢,看得清路。”
  “眼睛再好,能有我有经验?”谢初失笑,“我可是带过二十几趟夜行军,你又走过几回夜路?”
  “多了去了。”
  “好好好,不跟你比这个。你的宫女呢?怎么出来得这么急,连个人也不带?灯笼也不提?”
  “还不是因为急着找你。”
  不曾想会得到这么一句回复,谢初喉头一哽,只觉得心中一股暖流涌过:“下次别再这么着急了,我又没有翅膀,不会飞走的。”
  沈令月冷笑道:“那可未必,我不来,说不定你被人家拐走了都不知道。”
  “……你非要这么挤兑我吗?”
  她哼一声:“我乐意。”
  谈话间,麟德殿已经近在咫尺,有守在殿门口的宫人看见了二人,连忙打着灯笼上前点头哈腰地请安:“三公主,将军,二位——”
  沈令月看也没看他一眼,绕过他往殿内走去。
  “别担心,”谢初无奈地摇摇头,拍了拍一脸惊恐的内侍肩膀,“不是因为你。”
  说罢,他也含笑步入了殿内。
  他们回来的时机刚刚好,热闹得有些聒噪的胡曲已经结束,舞姬也都退了场,已经酒过三巡,坐在上首的帝后二人正在和孟邑王子苏力金笑谈。
  甫一入殿,二人就同时听见了苏力金的一阵大笑之声。
  “……今次来此,正是为了求娶大夏公主,以期两国邦交之好!”


第47章 求亲
  殿内的交谈声顿时出现了一个断层,所有人都诡异地沉默下来; 或是面面相觑; 或是惊疑不定地看向坐在上首的几人; 一时满堂寂静。
  沈令月才坐回案几之前,冷不丁听到这一番话,下意识就抬头看了一眼还维持着满面笑容的孟邑王子; 又看向谢初,与他四目相对。
  谢初的目光里含着几分惊疑之色,眉头微蹙; 与她的视线对上; 旋即敛了眼底的疑虑之情,冲她微微一笑; 大有安抚之意。
  沈令月也回了他一个笑容; 她倒是不怎么担心,这宫里的公主可多着呢,谁知道那孟邑王子会娶哪个; 就算他指名要娶她; 那也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她早已定了驸马人选,就算没有; 就凭父皇母后对她的宠爱,也是断然不会让她远嫁别国的。
  怪不得她的父皇今晚反常地没有喊她去身边坐下,看来是早就料到了那孟邑王子会有此一求,在以防万一呢。
  短暂的静默后; 皇帝笑着打破了这一片沉默:“哦?”他拈髭道,“不知王子看中了朕的哪个女儿,想把她娶回贵地?”
  苏力金笑了一下:“金初来乍到,于贵地还不甚熟悉,听说陛下共有十几个女儿,只有一位是皇后娘娘嫡出?据闻那位公主深得陛下娘娘喜爱,姿容妍丽,容貌倾城,可谓是大夏的温朵娜,不知金可有幸见其一面?”
  殿内气氛更加诡异,有不少人把看好戏和幸灾乐祸的目光投向了冷凝着神色的谢初,倒是不敢往沈令月那边瞟上一眼,他们可不傻,没看公主席位那边的几个公主都低头垂首大气不敢出一声吗,这时谁要是敢把注意力放在三公主身上,那就是找死,且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
  自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份眼色,也不是所有人都看人下碟察言观色着说话的,比如御史中台岑勤,听闻苏力金这一番求亲之言,喉头一动就想起身赞同此言,好在被他身旁的同僚冯思成发觉了心思,硬是拽住了猛使眼色,这才勉强拉住了他,没有当场把话说出来。
  沈令月心中一跳,眉头一蹙。
  还真被她猜中了?那孟邑王子居然真的指名要娶她?这么巧?
  她咬紧了唇,心中惊疑不定。
  皇帝面色一沉:“王子何出此言?”
  苏力金一怔,似是没有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见势不好,皇后连忙笑着打圆场道:“陛下的意思是不知温朵娜是为何意,大夏与孟邑风俗不同,故此陛下听得有些不明白。”
  “原来如此。”苏力金笑着解释道,“陛下娘娘有所不知,温朵娜是孟邑胡语,本是一种生长在荒漠边缘的红花,花色艳丽,又花露芳香,是孟邑公认的最美之花,在孟邑,只有最美丽的姑娘才能得到温朵娜这个称号。金初到长安,听说这长安城最美丽的姑娘正是这位公主,无人能出其右,那这位公主岂不就是大夏的温朵娜了?”
  “王子过誉了。”皇后笑道,“不过是外面谣传,哪里就有这么夸张了,什么倾世之姿,不过是外人谬赞而已。”
  苏力金微微一皱眉,又笑道:“那也没关系,两国结亲,为的是邦交之好,只要是皇室公主,血统纯正,长相如何并不重要。且陛下英俊神武,娘娘国色天香,想必二位所出的公主也差不到哪去,不说倾国倾城,花容月貌总是有的,正是门当户对。”又看向皇帝,“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皇帝冷了神色,肃眉正要开口,就被皇后偷偷扯了扯袖子,只得咽下那一句已经到了嘴边的“无知小儿”,硬是挤出一个笑容道:“这个提议倒是新鲜,朕还从来没往这个方向想过。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得从长计议才行。王子不会这么等不及,才来长安一天就要娶了我大夏公主回去吧?”
  “陛下所言甚是。”苏力金笑道,“金等着便是,静候陛下佳音。”又举起手边酒杯,笑着敬了帝后二人一杯酒。“金在此敬陛下娘娘一杯,愿孟邑和大夏邦交永存,结永世之好。”
  皇后微笑道:“王子实在是太客气了。”
  皇帝端着一张高深莫测的笑脸,没有说话。
  孟邑王子求亲一事就被这么揭了过去,杯酒既罢,皇帝微微点了点头,丝竹之声就再次响了起来,伴随着银铃作响的舞姬再度入场,殿内气氛又回到了刚开宴时的热闹,但也只是浮于表面而已,经过刚才一事,众人心中都或多或少地起了几分波澜,也无心再赏乐析舞,这一场大宴外宾的宫宴就这么在所有人的心思各异下落了幕。
  苏力金王子初来乍到,大夏自然要尽地主之谊,从第二日开始,就有鸿胪寺卿带着一干人等前来邀孟邑王子并使臣等人游览皇城内外,苏力金欣然应下,与众人一道同游。
  这一边走马观花笑语晏晏,另外一边的紫宸殿却是安言肃静战战兢兢,无论殿内殿外,所有服侍在场的尚宫内侍都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因为他们的陛下在不久之前狠狠地拍了一掌桌案,颇有点雷霆之怒的意味,吓得一众宫人全部都跪了地,心惊胆战不已。
  “真是大言不惭!”一掌拍落,皇帝的怒气总算是舒缓了些,但依旧火冒三丈,怒气冲冲道,“不过区区弹丸之地,也敢来求娶朕的女儿!简直是白日做梦!想得美!”
  “陛下息怒。”皇后连忙上前劝慰,“两国邦交,结亲之好,这是国之常情,孟邑有心与我们大夏相交,想要联姻也是在情理之中。孟邑王子这话并没什么大错,陛下何必这般动气?”
  皇帝眼一瞪,怒道:“朕还能不动气?那孟邑是什么地方?说好听了是西关枢纽往来要处,说难听一点就是个乡下小国,鸟不拉屎荒漠之地,令儿嫁过去就是受苦,朕决不允许!”又冷笑几声,“真不知那孟邑王子哪里来的自信,区区一个小国王子,也敢来求娶我大夏公主,真当自己有几分脸面呢!”
  皇后继续劝慰:“陛下消消气,孟邑王子不过口头之言,此事成与不成尚且两说,就算成了,也不会是令儿嫁过去的,令儿和初儿已经有了婚约,自然不会再许他人。陛下千万不要为此事动怒,当心气坏了身子。”
  “消什么气?朕不想消!也消不掉!”皇帝怒道,“结亲一事暂且不说,就说那苏力金的态度,那是个什么样?静候佳音?他把我们大夏当成什么了?他们的附属,还是他们的附庸?他说结亲就结亲?说要娶朕的女儿就娶朕的女儿?简直笑话!不过一个小国罢了,哪里来的这么大底气,当心把朕惹急了,直接派兵灭了他们!”
  “陛下又在说气话了,两国邦交乃是大事,岂能如此儿戏?”皇后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拿起一旁桌上的茶盏,素手轻托着递给皇帝,“陛下不是一直说臣妾宫中的茶与别处不同,有几丝独特的清凉意味么?那都是臣妾命人每天收集了晨露泡的,再辅以嫩芽煎煮三次,这茶香味就全都出来了,用来清心降火最是有效。臣妾今日特意命人为陛下泡了一壶,陛下尝尝,可是和臣妾宫中的茶味一致?”
  皇帝勉强一笑,道了一句“皇后有心了”,就接过皇后递来的茶盏抿了一口,细细品了品,点头道:“不错,的确是一个味道,醇香味美。只是这茶怎么是冷的?朕记得你宫中的茶水都是温的,从来没有冷茶出现过。”
  皇后笑道:“臣妾体虚,喝不得冷茶,陛下就不同了,冷茶降火,给陛下享用不是正好?”
  皇帝哑然失笑:“朕可算是知道了令儿的促狭劲是跟谁学的了,原来是随了她的母后。”提起爱女,他就再度皱紧了眉,把茶杯往边上一搁,心烦地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令儿是绝对不能嫁过去的,这事就该当场推了,不能给那苏力金留一点余地,要不然还不知道会生什么变故。你说你,那时候拦住我干什么?把这事当场推了不好吗?”他也是气急了,连皇帝的自称都没有用。
  “臣妾何尝不想当场推拒?”皇后道,“可当时的情景陛下也不是不知道,百官都在看着,众目睽睽之下,陛下若是当场推拒,此事能了了自然最好,可万一那孟邑王子执意求娶令儿,陛下又当如何?万一有人进言此乃国家大事,令儿若能与孟邑王子结亲可使两国永结邦交之好,乃为国为民之举,是她身为大夏公主的责任与荣幸,陛下又要怎么应对?”
  “他们敢!”
  皇后苦笑:“陛下……”
  看着眉眼间含着几分无奈之意的皇后,皇帝渐渐冷静了下来:“那朕过一段时间再推,结果还不是一样?”又怒道,“朕一想到这事就气!那些文臣言官平日里一个个养尊处优的也就罢了,他们给朕出主意,替朕打理好这个国家,朕就任命他们,给他们俸禄官爵,可现在看来,朕对他们是太宽容了!文臣也就罢了,那些言官们一个比一个的自命清高,平日里眼高于顶不说,现在还敢跑到朕的头上来拉屎了!不过一个小国,也需要让朕的女儿去讨好?真是反了!”
  “谁说不是呢?”皇后叹息一声,“此事无论结果如何,令儿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那孟邑王子不过一句话,却要令儿来担所有后果,陛下……”
  说到此处,她声音哽咽,拿起帕子拭了拭微红带泪的眼角:“臣妾一想到这里,心里就难受得紧……”
  皇帝本来就心里有气,再听见皇后这么一番委屈之言,更是不好受,当即握住她的双手,郑重道:“你放心,令儿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朕绝对不会让她嫁过去,也绝不容许有他人诋毁,朕一定会护着她,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皇后这才展露了一丝笑颜:“有陛下这句话,臣妾就放心了。”又自责道,“早知如此,臣妾当日就不该答应令儿在众人面前呈现贺礼,白白给她添了这么多不必要的声势,惹来了这么一场麻烦。”
  “皇后不必自责,”皇帝道,“朕的女儿就该名满天下,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是我们的瑰宝,是大夏最金尊玉贵的公主。只是有人脑子糊涂,妄图染指罢了,不必理会。”
  “是,都听陛下的。”皇后勉强一笑,“也是造化弄人。因为当初长林宴一事,令儿和初儿的事在长安传得沸沸扬扬,别人提起令儿,十有八/九都会提起初儿当日在长林宴上的一箭双雕之举,孟邑王子却是只听闻了令儿的传言,不曾听过初儿一事,若是他当初一并听闻了长林宴一事,恐怕也不会有此番求亲之语了,当真是天意弄人。”
  皇帝听了,眼神猛地锐利起来:“天意?朕看不见得。”他冷笑一声,“或许是有人背后捣鬼也未可知。看来,是朕对令儿的宠爱碍了有些人的眼了……”
  皇后一惊:“陛下?”她忧虑道,“陛下是说,有人在这背后枉做小人?要害令儿?”
  皇帝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朕一定会查清此事,绝不让令儿受到半点伤害。”
  皇后这才舒了口气,微微一笑道:“如此,臣妾就放心了。”


第48章 殿议
  孟邑王子于四月廿八到达长安,再过几天就是五月初一; 按照惯例; 皇帝需在当天于宣政殿上大会群臣; 原本这一天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并不商议什么事宜,毕竟群臣会聚; 光是一人说上一句话就能说上大半天,更别说商讨事宜了。但如今前有孟邑来使,后有苏力金当众求亲; 不可谓之为小事; 难保不会有人在宣政殿上提起这茬,到时人多势众; 怕是会生变故; 因此皇帝也不敢托大,连忙赶在四月的最后一天常朝听政,召三品及以上的文臣武官聚于宣政殿; 共商国家大事。
  四月三十; 诸臣齐聚宣政殿; 三拜叩首见礼于帝。
  “众卿家免礼平身,赐座。”皇帝也懒得废话; 等众人落座后就开门见山道,“今日召诸位卿家前来此处,乃是为了孟邑来使一事,想必大家也都明白。众卿家以为; 孟邑为何会在此时突然来使,求娶我大夏公主?”
  距离孟邑王子当众求亲不过两天,皇帝就急诏群臣,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联姻一事,因此听此一问,众人也不惊讶,只是面面相觑互使眼色,一时间谁都没有贸然开口,还是中书令顾敏睿起身道:“回禀陛下,臣以为,多年以来孟邑一直深受北越之扰,前几年尚好,自从北越败走燕北关之后,就对内加紧练兵,对外加强了边境控制,孟邑于北越地有接壤,这半年来受的骚扰怕是会比前几年多上不少,此番来使,恐与北越近日的动静有关。”
  “臣也以为如此。”御史中台岑勤跟着起身,“陛下,孟邑地处西关要道,乃个中枢纽,不仅各国制品往来需要经过此地,便是他日与北越交战,此处也是战略要地,若得孟邑相助,更是助力大增。臣以为,需结两国邦交之好。”
  皇帝似笑非笑地抬眼看他:“爱卿此番意思,是让朕同意孟邑王子的求亲了?”
  “正是。”御史中台道,“大夏与孟邑联姻,不仅能使两国永结邦交之好,且苏力金王子一表人才,谈吐不凡,与三公主联姻,当是门当户对,可成佳话。”
  “佳话……”皇帝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却被一人打断,席位上又站起一人来,正是素日里他最嫌烦扰的詹事主簿胡威武。
  “陛下,臣以为不妥。”胡威武长揖一礼,对皇帝道,“孟邑王共有九子,这苏力金不过是其与后妃所生的一子,非嫡非长,不说其他,光是这门当户对一项,就与三公主身份不配。”
  御史中台道:“胡大人此言差矣,国家大事非后宅儿戏,那苏力金王子确然非孟邑王后所出,但此番结亲只是为了结两国邦交之好,嫡长身份有则锦上添花,无则不功不过,且孟邑立储只立贤不立长,苏力金王子智慧过人,此番又只身带领使臣前来朝我大夏,可见其能力不凡,储位未必会花落别家。且北越狼子野心,虽已败退,却依旧对我大夏虎视眈眈,燕北关以北情势仍旧危急,我们若能与孟邑联手,便是他日北越卷土重来也不怕了。”
  胡威武道:“下官不过一介詹事主簿,于军情一事不甚明了,不敢随意置喙。昭武将军驻守青州十年,又带兵与北越交战多次,更是于半年前大败北越,夺回了我夏三土,想必最是明白不过了。”他说着就看向坐在对面武将席上的谢初,道,“不知昭武将军有何见解?”
  谢初从御史中台开始发话时就一直冷眼看着对面,被胡威武这么一问,便微微敛了眸,面无表情道:“孟邑处西,北越以北,二者虽有漠庭相连,是一条军事要道,但燕北关已经收复,如今我大夏士兵已不再需要经过漠庭行兵,更不需要他国相助。”
  一旁的兵部尚书徐暨也道:“臣以为极是。漠庭险峻,又与黄沙接壤,领兵将士一不小心就会走失方向,以前燕北关尚未收复,无奈之下才选择从此处行军以出其不意偷袭北越大军。现如今北越对漠庭已有防范,想必不会再被我们轻易偷袭,其战略意义已经失了五成,又有燕北关归我大夏,更是如同鸡肋。”
  御史中台素来就看谢初不顺眼,当初参谢初“孤僻乖张,不与人言”的折子也是他第一个递上去的,听见这番言论,当即冷哼一声,道:“燕北关收复不过半年,难保不会出什么差错,漠庭却是我们大夏素来——”
  “岑大人,”谢初打断了他的话,看向他道,“是你在边关待了十年,还是我在边关待了十年?对于边关情形,我要比你了解得多。”
  “本官虽不曾去往边关,但书中有云——”
  “你是想在我们大家面前讲个纸上谈兵的笑话吗?”
  “你——”
  “都住口。”皇帝皱眉打断了两人的针锋相对,“朕让你们来是共商大事的,不是让你们吵架的,如此争吵不休,再给你们一年的时间也达不成一致!”
  “臣惶恐。”御史中台有些愤愤不平,但既然皇帝都发话了,他再不甘愿也只能弯腰行礼,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谢初扯了扯嘴角,没有回话。
  皇帝把两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中烦躁,他当然是偏向谢初这边的,可那岑勤偏偏又说的句句在理,合胡威武与谢初二人之力才反驳了个七七八八,真是难办。早知道就不让谢何臻去幽州修水利了,这时候也能多个位高权重的人来反对此事,好在身为文臣之首的中书令顾敏睿态度暧昧,要不然还真是一边倒了。
  想到顾敏睿,皇帝心里就有了几分计较,中书令一职乃文臣之首,一旦摆明态度,便是代表了大部分文臣的意思,往日他就是看中了顾敏睿轻易不蹚浑水的沉稳才选了他来担任此职,但现在,他需要顾敏睿摆明态度,反对联姻一事。
  这么想着,他就看向顾审言,道:“顾大学士以为呢?”做父亲的既然态度暧昧,那就只能让儿子先表明立场了。
  中书令眉头微动,但依旧眼观鼻鼻观心,没有看离他有几座之遥的长子。
  顾审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这才缓缓起身道:“陛下,请容臣斗胆一问,如若三公主出嫁,陛下欲如何向天下人交代?高祖曾言,凡大夏公主,皆不和亲。”
  左都御史孙斐道:“这并非和亲,乃是为结两国邦交之好的联姻之举。”
  谢初和兵部尚书徐暨同时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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