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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明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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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表哥,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刚刚是在骗我?”
  “……”
  “果然是在骗我!谢初,你好大的胆子!”
  “……你不热吗?我给你继续打扇?”
  “用不着,我现在不热了。”
  “……”
  东宫,太子书房。
  “殿下。”沈跃正伏案功夫,太子妃秦妤就端了一碗冰镇莲子汤进了外书房,款款笑道,“最近日头毒辣,天气炎热,殿下还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妾身命人煮了一碗冰镇梅子汤,殿下不妨用用,去去火气。”
  沈跃放下书,起身走到外书房:“麻烦你了。”
  “殿下哪里话。”秦妤浅笑道,“这都是妾身分内该做的事,说不上什么麻烦不麻烦。”
  沈跃微微一笑,撩起衣摆在外书房的太师椅上坐下了,对秦妤道:“你也坐下吧,咱们夫妻两个也许久都没有好好地坐在一起聊聊天了。”
  秦妤依言坐下,看着沈跃拿勺子舀了一勺汤汁喝下,关切道:“如何?可还合殿下的口味?”
  “不错。”沈跃浅尝一口,放下汤勺,“是新进的梅子?尝着和以往的有些不同。”
  秦妤笑道:“殿下真是味敏,一下子就尝出来了。今年的梅子是衡州上贡过来的,尝着是要比往年的酸些,但也很有些甜味。妾身正是听母后赞了一句这汤好喝,这才想着也给殿下煮一碗的。”
  沈跃也笑了:“你倒是猜得挺准,我和母后的口味素来就很一致,约莫是小时候被母后带出来的。”
  秦妤掩袖一笑:“殿下这是与母后母子情深。”
  夫妻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东宫事宜,沈跃面前的汤碗就见了底,见此情景,秦妤就道:“殿下可是喜欢这汤?若是喜欢,妾身以后每天都命人给殿下煮一碗。”
  “你看着办吧。”沈跃道,“这汤尝着爽口,三妹一定喜欢,不过想来也不需要专门给她送去,她呀,最不会亏待自己了。”
  秦妤淡淡笑道:“谁说不是呢。现如今,三妹的鸣轩殿可是整个宫里最凉爽之所了,便是妾身,也希望能够天天去她宫里转转,乘乘风凉。”说到这里,她的眉间又染上了一丝忧色,疑虑道,“说起三妹……殿下,联姻一事怎么样了?父皇那么疼爱三妹,应当不会同意此事的吧?”
  “你不知道?”沈跃淡淡道,“早朝都散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事情的结果了。”
  闻言,秦妤心中咯噔一跳,又旋即笑道:“父皇疼爱三妹,妾身自然知道联姻一事必不能成,只是听闻父皇今日发落了一名御史,不知……”
  “哦,岑勤啊。他以下犯上,对父皇语出不敬,只罢了他的官算是轻的。”沈跃轻飘飘应了一声,又看向秦妤,道,“说来,岑家和秦家似乎有些渊源,是什么关系来着?”
  秦妤道:“是有些表亲关系,不过已经远了,妾身先去的祖母与岑老夫人乃是表姊妹,祖母还在时,与岑家还是多有往来的,自从祖母去后,便渐渐淡了。”
  沈跃嗯了一声:“既然淡了,那就继续淡下去吧。”
  秦妤轻轻应了声是。
  书房里一时安静下来,沈跃右手轻轻敲着桌案,半晌唤了一声秦妤的闺名,惹来秦妤惊讶中带着几分喜色的注视:“殿下?”
  他应了一声,道:“三妹是不可能嫁去孟邑的,但两国邦交也不能就这么断了,父皇的意思是让孟邑送一个公主过来,这样一来,大夏与孟邑依旧可以结联姻之喜。”
  秦妤愣了一会儿,又很快低眉浅笑起来:“原来如此,那妾身就在这里恭喜殿下了。”
  “此事尚未有所定论,太子妃恭喜得早了点。本王告诉你这个消息,只是希望你能够安心地在这宫里住着,无论这宫里有多少侧妃侍妾,只要你安安分分地待着,你就一直都是本王的太子妃,你可明白?”
  “是,妾身谨记殿下教导。”
  “本王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沈跃盯着她看,“有些话,就不用本王多说了吧?”
  秦妤再次顺从地应了声是。
  “好。”沈跃这才满意地笑起来,起身理了理衣襟,“这几天天热,也不知锐儿受不受得住,你这个当娘的该多去看看他,别让他一直养在奶娘身边,当心日子久了不认人。”
  秦妤也跟着站起身来:“殿下可要去看看锐儿?”
  “不了,本王还要攻书。”
  “那妾身就告退了。”
  “嗯,去吧。”


第51章 帝怒
  这一场发生在东宫的对话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犹如湖水中泛起的一汪涟漪; 很快就散去了踪迹。比起气氛微妙的太子夫妇; 湖心亭里的谢初和沈令月就好多了; 在谢初手中的团扇很快就被沈令月拿了回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给自己扇着风,一边和谢初闲话聊天; 从长安夏日聊到青州夏日,又从谢初以前在青州的生活聊到大半年前夏军和北越军打的那几场传奇战役,说说笑笑好不融洽。
  谢初讲故事的水准平平; 但胜在战场多是千钧一发的情势; 用不着他动脑筋就能讲得引人入胜,倒也让沈令月听得又紧张又兴奋; 一迭声地追问下情。
  “后来呢?那李中候既然迷了路; 表哥你又是怎么和他人里应外合,攻打北越敌军的?”
  “大半支军队都被李晖带偏了路,我哪里还能和别人里应外合。”谢初签了一块甜瓜嚼了; 又拿着竹签在石桌上悬空着画了道弧线; 展示给沈令月看他当时的行军路线; “只能趁夜疾行,从漠庭绕道而行; 在北越军后头来一场轻骑突袭了。”
  沈令月紧张道:“成功了吗?”
  谢初一笑:“我现在既然能好好地坐在你面前,自然是成功了的。”
  “那……表哥,你没受什么伤吧?”
  “被一支羽箭擦伤了胳膊,不过不碍事; 修养了几天就好了。”
  沈令月下意识瞥了一眼谢初的胳膊,笑道:“也真是巧了,我是摔下马擦伤了胳膊,你是被箭擦伤,表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啊?”
  谢初呵呵一笑:“我那是护卫河山,就算受伤了也是为大夏受的伤,光荣伟大,你是吃饱了没事撑的,摔伤了活该。”
  沈令月柳眉一竖:“怎么说话的呢?”
  “我有说错吗?”
  “……哼,本公主大度,不跟你计较。那这次突袭成功,表哥你的军队可有什么损失?”
  “伤亡了有两成左右的人数吧,因为是突袭,所以也不需要和北越军正面打上一场,达到目的就撤,很多都只是轻伤。”说到这里,谢初顿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向沈令月,奇道,“不对啊,这几场战役都是对北越的关键之战,早就传遍了整个长安,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早在去年十月,夏军收复北关三地的消息就传到了长安,一时人心大振,等谢初大败了北越军的消息传来,更是沸腾不已,宫外锣鼓喧天,宫内也是宴会大开,皇帝甚至等不及班师大军回京就开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说沈令月没有印象是不可能的。她当时也高兴了好几天,再怎么说,收复失地、一雪前耻,这是每一个大夏人都会为之振奋的事情,但也仅此而已。她对这种行军打仗的事一向不怎么感兴趣,因此只听了几句旁人夸赞谢初的话就算了,这还是看在谢家是她母后娘家、谢初是她表亲的份上才给了面子的,要是换了其他人,她连听都不会听。
  因此被谢初这么一问,沈令月有些心虚,讪讪笑道:“我……我那时不是还不认识你么,所以只听了个大概,也没仔细去打听。”
  谢初也算是弄清了一点门道,见她这番讪笑神情,心里已经猜到了个大概,当下挑眉道:“怎么,现在才想着亡羊补牢,来听你表哥我英勇神武的光辉事迹啊?”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嘛。”沈令月讨好一笑,“表哥,你就继续给我讲嘛,我还没听够呢。”
  “讲是可以讲,但是我怎么感觉就那么奇怪呢?”谢初纳闷道,“我放着军营不管跑进宫来,难道就是为了给你当说书先生的?”
  “哪有,要不是父皇急诏,你今天会进宫来见我?”沈令月可不上他这个当,莞尔一笑道,“再说,这有什么不好的,你当我一个人的说书先生,我也当你一个人的听众,不是正好相配?”
  谢初心中一动,抬头看向沈令月,见她笑得颊边梨涡可人,胸口就涌起了一股热流,使他不自觉展露了一个微笑:“好吧,看在你这么捧场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继续讲给你听好了。”
  沈令月灿烂一笑。
  五月初一,皇帝于宣政殿上大会群臣,无论是否京官,但凡九品以上且正在长安者都须就列,场面极为隆重。这是自大夏开国以来就有的惯例,因此虽然群臣齐聚,也不商谈什么国事,只略略讲了些话便罢了,饶是如此,也还是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罢休,散了朝会。
  下了朝,就差不多到了用午膳的时辰,内侍总管薛成轻声询问要在哪里用膳,皇帝想了想,道:“许久不见令儿了,便去皇后宫中吧。”又吩咐薛成去把沈令月喊来,一家三口在芷阳殿中其乐融融地用了一顿饭,皇帝便起身回了紫宸殿,准备批复奏折,却不想在殿门口被一群跪着的言官御史给堵住了路,登时就沉了脸色。
  一见到他,那群大臣就一个个地开始痛诉陈情,道是前御史中台岑勤性情耿直、一心为国,实乃国之栋梁,只是言语冲动了点,并无任何不敬之心,话里话外地为岑勤喊冤,指责皇帝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发落岑勤实在有失冷静,有违明君之道。
  听着那一声比一声激动的陛下,皇帝先是笑了一下,而后就上前几步,一脚踹倒了跪得离他最近的一个官员:“放肆!”吓得跟在身后的内侍宫人全都跪了下来,一个个以头抵地,恨不能把自己埋进土里,唯独薛成一人见势不好,连忙偷偷转身离开,往皇后的芷阳殿快步跑去了。
  “陛下!”那被皇帝踹倒的官员正是左都御史孙斐,他是岑勤的昔日同僚,也是昨天极力赞成沈令月与苏力金联姻的人之一,被这么狠脚一踹,非但没有就此息声,反而上前跪伏在了皇帝脚边,愈发激动道,“岑大人忠君为国,实乃良臣!陛下今日若为了一己私欲而发落岑大人,那么他日,陛下又如何向天下人证明自己大公无私,心朗昭昭?”
  他这一番陈词句句情真字字意切,又哭嚎得痛心疾首,登时,跪在他身后的那一堆御史言官也都附和了起来,听得皇帝怒极反笑:“好啊,这就骑到朕的头上来了?”
  “陛下明鉴,臣等绝无此心。”御史中丞纪鸣容磕头道,“只是联姻一事既已解决,陛下又为何坚持要发落岑大人?陛下这么做,是在寒微臣等人的心呐!陛下!”
  “住口!”皇帝大怒不已,“你们满嘴的礼义廉耻仁孝忠悌,真是好清的一个官,好大公无私的一颗心!朕赐你们功名利禄,是让你们为国家大事效劳,不是让你们来以此威胁朕,结党营私,逼迫朕决议的!岑勤只因朕没有同意他的提议,就眼中无朕,大放厥词,以下犯上,难不成这就是你们口中的一心为国?!那是不是以后朕都得同意他的决断,采纳他的建议,要不然就是昏君,庸君?!你们要是不知道御史一职是用来干什么的,大可让他人顶上,全都回家做你们的田舍翁去!都给朕滚!”
  “陛下,这是天大的误会!”纪鸣容大声道,“岑大人并非想要陛下同意他的决断,如今联姻一事也都解决,臣等不平的只是陛下对岑大人的惩处发落,纵使岑大人对陛下有天大的不敬,那也当依法惩处,而不是由陛下来发落——”
  “放肆!朕是天子,难道连发落一个臣子的权利都没有吗?!还是说,岑勤要由你们发落才可,朕的所有决断都要经由你们的同意才行?!朕看你们是舒坦日子过久了,都不知道御史文官中书省的区别了!”
  一通咆哮之后,皇帝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个个冷眼扫过跪在地上的官员:“朕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立刻滚回去,好好地看几本书,看看先贤是如何在其位谋其政的,要是想在这里继续跪着威胁朕,休怪朕对你们不客气!来人,都给朕看着时辰,一炷香之后要是还有人跪在这里,全都给朕绑了!押入大牢!”
  纪鸣容大呼:“陛下!”
  “给朕住口!”皇帝厉声喝止,“看来爱卿与那岑勤很是惺惺相惜啊,那么朕就如了爱卿的意,让你们两位好好地在一块叙叙旧。传朕旨意,御史中丞以下犯上,冒犯天颜,结党营私威逼枉上,即刻罢官夺禄,贬为庶民!来人,把他拉下去!”
  “陛下万万不可——”
  “陛下!陛下息怒!”
  “陛下——”
  这一声发落令下,有不少言官都开始为纪鸣容求起情来,只是他们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皇帝就更加愤怒起来:“好啊,都反了是吧?来人,全都给朕绑了!押入大牢收监候审!”
  正当他怒不可遏时,一声甜甜的“父皇”声却在此时响起,他抬头一看,就见沈令月正脚步轻盈地朝他走来,一袭轻纱薄裙随风飘荡,端的是娇俏可人,顿时消了大半的气。
  “令儿?”他笑道,“你怎么来了?”


第52章 救场
  沈令月道:“正巧路过,听见这里动静有些大; 就过来看看; 没想到是父皇在搞鬼。”
  皇帝笑着指指她; “这么巧?”明显不相信她的说辞。
  “是啊,就是这么巧。”她脚步轻快地上前。挽住皇帝的胳膊,笑倚着他俏皮道; “父皇,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让你这般震怒; 大老远就听见了吼声; 真是吓了女儿好大一跳。”
  皇帝故作恼怒地瞪眼:“胡说,朕哪里就吼得那么响了?”
  沈令月目光轻转; 瞥了一眼正被大内侍卫捆绑堵嘴的纪鸣容; 这才抬头看向皇帝,先是哼了一声和他抬杠:“就有那么响。”又甜甜一笑,做出一幅贴心可人的模样问道; “父皇; 你刚才喊得那么响; 嗓子痛不痛?要不要喝点茶润润?”
  皇帝哼笑一声:“若是朕想,你就能给朕原地变出一杯来?”
  沈令月笑道:“父皇只要进紫宸殿; 茶水瓜果就应有尽有了,想喝什么就喝什么,哪里需要女儿来变。”言谈间,大内侍卫已经拉着纪鸣容退下; 她这才杏眸一扫,像是刚刚发现地上跪满了官员一样惊道,“这是怎么了?怎么有这么多人跪在这儿?父皇,他们犯什么错了吗?”
  皇帝斜眼看她,似笑非笑道:“怎么,薛成没有把事情都跟你说清楚吗?”
  被点破了事实,沈令月干脆就大大方方地道:“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父皇。”她讨巧笑道,“不过薛公公也的确没有把事情跟女儿说清楚,他现在大概还在跟母后细讲来龙去脉呢,只是我性子急,一听父皇气着了,就立刻赶了过来,没有把话听全。”
  “是吗?”皇帝不信,“你有这么关心朕?”
  沈令月道:“自然关心。所以父皇,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惹得父皇这般生气?”
  “你可以亲自问问他们。”皇帝冷哼一声,“听听他们说的都是些什么鬼话!一个个地都拧着脖子跟朕对着干,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
  沈令月适时地表现出了几分讶然和愤怒:“竟是这般缘由?那父皇你可不能从轻发落了他们,一定要好好严惩,让他们明白谁是君谁是臣,这么不懂规矩,合该好好地在这大太阳底下跪上几个时辰。不过,”她话锋一转,又道,“我怎么听薛公公说他们是为了别人才这样的呢?听说,是为了昨儿个被父皇发落的一名御史中台?”
  皇帝冷笑:“是啊,的确是为了别人才在这里跪着逼朕收回成命,真是情深义重得让朕刮目相看。令儿可是要替他们求情?”
  沈令月仔细想了一下,摇头道:“本来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父皇饶他们一回,也能得个宽容仁厚的好名声,可现在想想,还是不能轻饶的好。顾念昔日同僚之情固然是好,可人总不能一直念旧,要不然今日他来求,明日他也来求,让父皇不要贬黜他们的同僚,那这朝堂官僚岂不乱了?都依裙靠带地互相抱在一起好了,反正就算哪里做的不好,只要到父皇跟前来哭喊几声,就不用怕自己被贬黜,这样一来,谁都能高枕无忧了。”
  她这一番话咬字清晰,句句中的,不仅让底下跪着的一部分官员听得低下了头,也让皇帝深深地叹了口气,叹道:“是啊,你说得很对。只可惜,这下面跪着的人却不明白。”
  “不明白就教呗。”沈令月脆生生道,“就是先贤,也曾以弟子为师,感谢弟子对他错误的指正呢。难不成当了御史,就不需要再学习求教了吗?父皇,他们既然不明白,做错了事,就该被好好地教导一回,这样子以后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如果今天只是惩罚他们,而不让他们明白哪里错了,那他们也只会是觉得自己是迫于帝王威严才不得不下跪认错,而不是打心底折服,这样一来,就算父皇今天压下了此事,隐患也还是存在的,明天、后天、大后天,总有一天,事情还是会重演的。”
  随着她珠落玉盘般的娓娓道来,皇帝脸色愈发缓和,眼底也多了几丝笑意,点头道:“令儿此言极是,刚才是朕太过莽撞了。”又脸色一沉,看向地下跪着的那一批御史言官,沉声道,“公主说的话,你们可都听清楚了?朕知道,你们今日跪在这里,并不全都是为岑勤打抱不平而来,是觉得朕发落岑勤太过武断,不合明君之举,是也不是?”
  孙斐抬起头,面露喜色:“陛下圣明!臣等——”
  皇帝微扯嘴角,打断了他的话:“先别急着拍朕的马屁,朕刚才只说了一半的话,另外一半,朕还没有说。既然你们大部分人跪在这里是因为觉得朕发落岑勤这一举动太过武断,发落得有些重了,那就说出你们的理由来吧,看看朕是违了哪条律例,也好警醒后世。”
  “这……”孙斐等人登时面露豫色,相觑无言,过了半晌,才有一名御史道,“回禀陛下,岑大人于联姻一事的确考虑得不甚周详,但只因此事就要发落他实在是有些重了。若是一旦有什么错误的提议就要被陛下重惩,那这样一来,今后陛下身边的臣子们都会变得如履薄冰,不敢贸然开口提议了。”
  皇帝冷哼一声:“倒是学得很快,这么快就拿公主的话反过来堵朕的嘴了,看来脑子还没有坏。只是朕先前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岑勤被罚,不是因为他坚持错误的提议,而是因为他对朕不敬!只因为朕没有采纳他的提议,便口吐狂言,骂朕昏庸无度!如此心胸狭窄目光短浅之辈,怎么能堪当御史重任,没有治他一个不敬之罪算是轻了!”
  他边说边用目光一个个扫过下方的官员,冷声道:“你们以为朕不知道?你们今日之所以会跪在这里,除了朕方才所说的两条原因之外,更多的都是不得不来,只因为你们的御史中丞大人开了口、领了头,若是想要继续在御史台过下去,就得来朕跟前跪一跪,表一表态,是不是?”
  这话一出,底下有好几人都颤了颤身子,垂了头不敢出一声大气。
  沈令月笑道:“竟是这样?那父皇平日里一定很是倚重这位御史中丞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皇帝长叹一声:“不错,朕平日里的确对纪鸣容多有倚重,因为朕觉得他为人忠直,是一个当御史的好料子。可现在看来,是朕错了,是朕的倚重和信任助长了他的傲气,让他变得狂妄自大,不知其所以然来!”他猛地甩下一句重话,看着下方噤若寒蝉的官员道,“不管你们是真的为岑勤感到不平也好,抱团站队也好,朕今日就把话摆在这里说开了!朕要的是尽忠职守的御史,而不是一个结党营私的御史台!我泱泱大夏,还不缺几个做御史的人才!”
  “父皇。”沈令月静静道。
  皇帝道:“朕知道。”他冷静下来,轻叹口气,颇有些无力地挥了挥手,道,“今日看在三公主的份上,朕就饶了你们一回,你们都下去,好好地想想今日朕的这一番话。若有下次,必当严惩。”说完,也不再看底下孙斐等人的神色,转身携着沈令月一道步入了紫宸殿。
  父女二人在东阁坐下,等宫人上完了茶水之后皇帝便屏退了众人,面带笑意地看向沈令月道:“令儿刚才那一番话说的真是好,大大出乎朕的意料之外,快实话告诉父皇,你这一回来,是不是奉了你母后之命来给那些人救场的?”
  沈令月歪头一笑,鬓边步摇晃动,闪着点点光芒:“不瞒父皇,一开始女儿的确是想着救场来的,不过却不是母后的意思,而是女儿自己的意思。”
  “哦?”皇帝来了兴致,“难道初儿没有告诉你岑勤之事?还是薛成真的没有把事情讲清楚,说明白刚才那些人跪在朕跟前的原因?”
  “女儿都知道。”沈令月道,“正是因为如此,女儿才想着要救场的。”
  皇帝挑眉:“为何?是为了让那些人知道你并不是岑勤口中的那般模样,知道你是一个知书达理、大度仁德的公主?”
  “是为了让他们欠我一个人情。”沈令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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