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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明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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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鸣轩殿。
  沈令月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有些迷糊地在榻上躺了一会,这才撑着手坐起身,唤道:“留香?”
  珠帘很快被人掀起,“公主?”
  “现在什么时辰了?”沈令月望了眼外头明亮的日光,“我起迟了?”
  留香轻声道:“快到巳时了。公主可要起身梳洗?”
  “巳时?这么晚了?”沈令月吓了一跳,仔细一想,却又在意料之中,她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睡好,一直都在想着谢初落在她唇上的那个轻吻,辗转反侧了大半夜,直到三更天才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饶是如此,她也没有睡多么安稳,刚醒来时甚至还有点头疼,又想继续睡下去,又不想再闭着眼睛,眼中更是酸涩无比,都有些睁不开眼了,起迟了也是预料之中的。
  好在她这段日子一直都在鸣轩殿中养伤,不必赶早去给皇后请安,睡迟了就迟了吧,也没什么要紧的,不会有人知道。
  这么想着,她就吩咐留香去打盆水来,伺候她起身梳洗,等留香应声而去后又在榻上发了一会儿呆,这才掀被下榻,开始净面梳洗起来。
  及至午时,内侍总管薛成来到鸣轩殿,笑着请沈令月前去紫宸殿中与帝后二人一道用膳。
  沈令月来到紫宸殿时,帝后二人已经屏退了殿内的宫女,在阁内坐好了,她目光轻轻一扫,就上前笑着给两人行礼问安,惹来皇帝一阵朗笑:“静养了一段时日,令儿倒是越发出落得文静了,嗯,这礼行得不错,有进步。来,坐父皇身边。”
  “父皇,你这是什么话?”沈令月上前坐到皇帝身旁,故作不满道,“你是说女儿从前行的礼都不对么?”
  皇帝指着她对皇后一笑:“瞧瞧,才夸她一声文静,就又露出本来面目了,真是夸不得。”
  皇后也笑:“她就是这么个性子,陛下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又冲着沈令月道,“令儿,你什么时候才能学学你的大姐二姐?母后也不求你娴淑文静了,只求你知书达理一点,有点公主贵女的模样,母后就心满意足了。”
  沈令月笑道:“母后也不想想,若女儿变得娴淑文静、知书达理,那还是女儿么?”
  皇帝哼笑一声:“你能变得娴淑文静、知书达理么?说这些话也不害臊。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用膳吧,再不用菜都凉了。来,”他亲自给沈令月盛了一碗竹笙虾肉羹,“父皇知道你喜欢吃蟹肉羹,但你伤还没好,不能食性凉之物,暂且先凑合着喝一碗虾肉羹吧。朕特地吩咐御膳房了,煮得一定合你的口味。”
  皇后盈盈笑道:“陛下真是太惯着她了,现在这般把她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日后可如何是好?”她一边说一边笑着看向沈令月,却在片刻之后渐渐隐了笑,“令儿?”她担忧道,“你的气色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好?可是身体不适?”
  “是吗?”皇帝吓了一跳,连忙看向爱女,“你身体不舒服?可要父皇宣房仁心过来给你看看?”
  “啊?没有啊。”沈令月也吓了一跳,她的确因为睡得不安稳的缘故有些气色不好,可已经让画心给她画了一个稍显娇妍的妆,临出门前也对着铜镜细细看过了,脸色看上去与平常并无二致,怎么皇后却一眼就看出了她气色不好?
  她故作不解地笑道:“我挺好的呀。母后,你怎么忽然这么说?我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吗?”
  皇帝皱眉:“是有一点。令儿,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皇后道:“可是昨儿晚上没睡好?”
  沈令月又被吓了一跳,心道母后也太神了,连这个都能猜出来,正欲摇头否认,却忽然一顿,觉得这是一个震慑沈霖的好机会。
  经过昨晚的一番交谈,她已经确定了沈霖就是那场“偶遇”的主使者,虽然还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既然已经迎头而上了,就没有再缩回去的道理,忍而不发已经不适用了,敲山震虎才是她要做的事。
  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最好,就是不能,也能逼迫他露出一点马脚来,让他明白自己不是那么好算计的,再行筹谋时多几分阻碍。
  这么想着,她就故意露出了几分难色,却依旧摇头说没事。
  皇帝果然开始追问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令儿,你有什么难处,都说出来告诉父皇,父皇一定替你做主。”
  “真的?”沈令月道,“无论什么事?”
  “自然!”皇帝的眉头看上去皱得更紧了,“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憋在心里,是要父皇和母后替你担心吗?”
  皇后也道:“令儿?你快说呀,这样吞吞吐吐的,父皇母后只会更加担心。”
  沈令月咬唇看她:“可是……我怕说了之后,父皇会觉得我在陷害别人。”
  “胡说八道!”皇帝一瞪眼,“父皇怎么会这么想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朕命令你说出来!”
  见皇帝都快要被她惹急了,沈令月明白时机已到,当即点头道:“那好。父皇,我说了,你可不能觉得女儿在扯谎……昨天晚上,我到麟德殿附近去见表哥,正巧遇上了四哥和孟邑王子。父皇,女儿和四哥虽说并没有什么交情,但好歹也是兄妹,女儿对他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可他——他对女儿阴阳怪气就算了,可当那个孟邑王子对女儿出言不逊,意图轻薄女儿时,他却在一旁干看着,非但没有阻拦,还呵斥拦住孟邑王子的表哥无礼,一点也不在乎女儿差点被人轻薄。父皇,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昨天晚上幸好还有表哥在场,替女儿教训了那孟邑王子一番,要是只有女儿一人,那女儿的清白岂不就被毁了?”
  “你说什么?”皇后一下站起身来,脸色难看,“谁意图轻薄你?”
  “岂有此理!”比她反应更要激烈的是皇帝,他猛地拍桌而起,桌上的碗碟都被震动了一瞬,“令儿,你说的是真的?”
  沈令月点点头:“绝无虚言。父皇,你可一定要替女儿做主,四哥他真是太过分了!”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皇帝气得连话都说不稳了,“这个沈霖,他真是反了天了!……”
  “陛下!”皇后深吸口气,脸色苍白地拉着皇帝的胳膊,几分摇摇欲坠道,“事到如今,陛下还不相信淑妃他们对令儿不满么?先是散布谣言,在孟邑王子抵京时大肆夸赞令儿容貌,使得孟邑王子当庭求娶令儿,让令儿陷于不忠不孝之地;现在……现在又做出这等无耻下流之策来,他们这是要把令儿逼走啊,陛下……!”
  “反了,都反了……”皇帝瞪大了眼,胸膛起伏,“亏得朕还以为是她的下人擅自做主,她只是御下不力!朕真是看走了眼!来人!”他大喝一声,“摆驾温室殿!宣四皇子沈霖于温室殿内觐见!朕要好好审这一对母子!”


第66章 前兆
  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沈令月的预料,她本想就昨晚一事给沈霖一个下马威看; 没想到却牵扯出了皇后的这一番话; 不禁惊讶万分:原来孟邑王子求娶她并不是个意外; 而是淑妃在背后做的手脚?
  ……也是,在所有的公主之中,她是唯一一个得到父皇全心全意宠爱的那个; 淑妃膝下无女,没有必要因为这份宠爱对她出手,但若是为了对付大哥; 那就说得通了。而且这个理由还很正当:以联姻之名助两国永结邦交之好; 要不是父皇对她的确疼爱良多,不忍她远嫁他国; 她也早就在长林宴上指了谢初为驸马; 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这件事说不定就成了。
  想到这里,沈令月眼神一暗。
  看来; 淑妃他们行动的比她想得还要早; 是等不及想做那人上人了么?
  痴人说梦。
  “父皇?母后?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在薛成急急忙忙地领命而去之后; 沈令月看向皇帝,适当地露出惊讶中混合着困惑的神情来; “难道女儿当初被人求娶也是四哥他们在其中捣鬼?这怎么可能?淑妃娘娘素来娴雅,对女儿也很好,怎么可能想要害女儿呢?”
  皇帝冷笑一声:“人心难测。朕当初也是不肯相信这是淑妃所为,谁成想竟是真的。看来; 是朕的宠爱让他们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连你都敢算计!”
  正当沈令月想着该说些什么才能不动声色地让皇帝对沈霖的厌恶再深几分时,皇后却忽然敛了裙摆,走到皇帝跟前跪下,深深叩头道:“陛下,是臣妾掌管后宫不力,这才让一些人钻了空子,差点害了令儿。还请陛下责罚臣妾。”
  皇帝大惊,连忙弯腰去扶皇后:“你快起来,这跟你有什么缘故,都是他们自己起了这些歹毒的心思,又如何能怪你?快起来。”
  皇后不肯起身:“身为人母,却无法护子女周全,若不是令儿提起此事,臣妾怕是一辈子也不会知晓。陛下,臣妾心中实在有愧……”
  沈令月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也跟着跪在了地上,扶着皇后的肩膀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淑妃娘娘他们想要害我?可是……”她求助般地看向皇帝,“为什么呀?”
  面对爱女无辜困惑的神色,皇帝心中一阵怒意翻滚,一想到被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着长大的女儿差点被人轻薄、被人算计去远嫁他国,他就想把那些在背后捣鬼的人全部都碎尸万段。
  他强压着怒气深吸了口气:“朕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缘故,竟让他们几次三番地出手对付朕的女儿!”又弯腰扶了母女两人起来,沉声道,“皇后,此事怪不得你,就是朕也被蒙在鼓里,若要怪罪,该怪罪的也是朕,被人蒙蔽了双眼,差点连咱们的女儿都护不住。真是好一个淑妃,好一个沈霖啊……令儿,你先回去,这件事就交给父皇,父皇向你保证,绝对会还你一个公道,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沈令月一愣:“回去?”不是一起跟着去温室殿?
  正愣怔着,皇后就拉过了她的手,温声道:“听你父皇的,这些后宫之事,你就不要多管了,一切都有父皇母后替你做主。你回宫去,好好休息,别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皇帝也道:“你母后说得对,别让这些肮脏之事污了你的眼。”他扫了一眼桌面上不曾动过一筷的午膳,烦躁地叹了口气,“午膳就让御膳房重新给你做一桌,别因为这事误了用膳的时辰,饿了肚子,知道吗?”
  “可是……”
  沈令月还想再说些什么,皇后就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听母后的话,回宫好好休息。”
  她轻轻拍了一下沈令月的手背:“一切有母后在。”
  沈令月心中一跳,注视着皇后温婉的笑容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轻轻应了声好。
  皇后舒眉一笑,又嘱咐安慰了她几句,就唤了云珠进来,让她送着沈令月回去了。
  而就在沈令月离开紫宸殿后不久,帝后二人也摆驾去了温室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东面而去,正是温室殿的方向。
  沈令月在不远的一处拐角处驻足回望,直到再也望不见那一行人的身影,才收回目光,轻声问身旁的云珠:“姑姑,你说,这一次,淑妃可还能全身而退?”
  云珠低着头:“公主,今日日头毒辣,公主伤势未愈,不宜受热太过,还是早些回宫的好。”
  沈令月微微一笑:“姑姑说的是。”她转过身,“走吧,回宫去。”
  很快就到了鸣轩殿,云珠在殿门口准备告辞,被沈令月留住,请进里间去喝了一杯茶散散热气。
  “姑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云珠道谢着受了一杯茶后,沈令月蹙眉问道,“孟邑王子求娶我怎么会和淑妃有关?是母后查明的这件事吗?还是父皇——”
  “公主且放宽心。”云珠虽然不清楚殿里发生了什么,但见陛下连午膳都不用就摆驾去了温室殿,沈令月又说了这么一番话,就猜到定是温室殿的那一位又暗地里做了什么事,而这一次终于惹火烧身,便轻声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讲了一遍。
  沈令月听得皱紧了眉:“怪不得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那孟邑王子求娶的时机未免也选得太好了一些,原来竟真是有人在背后捣鬼……父皇居然相信了她的说辞,只以为她是御下不力,并非她本人授意?”
  云珠道:“淑妃娘娘能言善辩,又有和陛下十数年的情分在,还抚育了四皇子……陛下重情,再加上此事确实难以证明是她本人所为,便放过了她,只处置了那几个多嘴多舌的下人就罢了。”
  沈令月忍不住冷笑一声:“是吗,父皇他还真是怜香惜玉。”
  云珠没有接这句话,她小心翼翼道:“公主,虽说奴婢不知道今日殿内发生了何事,但……公主行事之前,可曾与娘娘商量过?”
  沈令月一怔。
  她的确没有想到过这个,可今日的这番举动本就是她心血来潮,若是母后不曾看出她气色不好,或许这件事就这么被揭过去了,连知晓都不会被人知晓,更别说商量行事了。
  但云珠的这一番话也点醒了她,对付沈霖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办到的,更别说沈霖背后还有淑妃,还有顾家,她可以敲山震虎,沈霖也可以借此机会反咬一口。好在老天帮她,给她选了一个最好的时机,父皇虽然没有因为孟邑王子一事处置淑妃,但也因此在心底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如今又被她来了这么一出,两项相加,淑妃再想全身而退,怕是难了。
  沈令月心中思量,云珠见她半晌不说话,便又加了几句:“奴婢知道,公主心思聪慧,行事都有主见,可有些时候,公主还是要和娘娘商量行事才好,万一一个不巧,于半途中出了什么差错,岂不就前功尽弃了?”
  沈令月点点头:“姑姑说的是,是令儿莽撞了。”
  “奴婢不敢。”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云珠就起身告辞离开了鸣轩殿,而沈令月也没什么心思再用午膳,只用了几样糕点就坐在正殿里沉思,留香知意见她神色不同往常,也不敢劝她用一顿正当的午膳,都垂首侍立在旁,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等了半晌,沈令月估摸着东宫那边的午膳也该用得差不多了,就命留香去请沈跃过来,说是有要事相商。
  很快,沈跃就来到了鸣轩殿。
  “可真是奇了,”踏进鸣轩殿时,沈跃脸上还带着几分轻松的笑意,“最近半个月你都躲在殿里乘风凉,怎么忽然就有要事跟我商量了?不会是又惹了什么祸,让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吧?”
  “祸有,烂摊子也有。”沈令月怡然一笑,起身迎上前,“不过惹祸的人不是我,需要收拾烂摊子的人也不是我。”
  沈跃挑眉:“怎么说?”
  沈令月笑着扫了一眼偏殿的方向:“进去再说。”
  两人进了隔间,沈令月命人送上茶水之后就屏退了身边所有的宫女,见这状况,沈跃神色一动,笑着靠在椅背上,转着手中的茶杯道:“看样子,当真是出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而在沈令月把紫宸殿发生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后,沈跃就一下寒了脸,把手中的茶杯扔在了桌上:“这个混账,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真是活腻了!”
  想起昨天晚上在梅林中发生的事,沈令月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对付我只不过是个幌子,他们真正的目的还是大哥的太子之位。”
  沈跃冷笑:“宵小之徒,连明争的胆量都没有,就算得了皇位,怕也守不住这个江山。他们若明刀明枪地来对付本王,本王还能赞他们一声好胆气,暗中对付你又是什么意思?”
  沈令月笑了一下:“若是能明争得过,又何须暗抢?大哥这话可是白说了。”
  沈跃冷哼一声:“终究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和庶子,也只能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你了。妹妹,你放心,他们既然敢打你的主意,就要做好死无葬身之地的准备。”他说着,面色更寒一分,“就算这次父皇放过了他们,大哥也不过放过他们,让他们好过的。”
  沈令月心中一动:“大哥是觉得父皇这次还会再放过他们?”
  “难说。”沈跃轻笑一声,“咱们的这位淑妃娘娘可是最擅长韬光养晦了,父皇今日这般震怒,她必不会直面锋芒,说不定还会一口应下所有的事,先让父皇把火发了再说。反正有皇子傍身,有顾家在,父皇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最多冷落个一年半载,就又能东山再起了。”
  沈令月道:“大哥想给他们这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沈跃嗤笑:“笑话。”他重新拿过茶盏,以杯盖轻擦着杯沿,“这个太子之位啊,真是让许多人都红了眼……”


第67章 暗涌
   帝后二人摆驾温室殿; 又急诏四皇子沈霖于温室殿内觐见,如此阵仗让大半个后宫都为之侧目,而很快,一道圣旨就从温室殿内发出,经由内侍总管薛成之口宣读了出来:淑妃殿前失仪; 降为婕妤,着去一宫主位; 掳夺封号,迁昀和居; 禁足一年,罚俸半年;四皇子沈霖以下犯上,不敬尊长,禁足延麟宫,无诏不得出; 钦此。
  这份有着玉玺凤印落款的圣旨一经发出,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顿时惊起一片哗然:淑妃从太子侧妃一直坐到如今的位置上,不说扶摇直上; 也可说是稳步青云; 陛下对其也一直恩情不断; 年年月月都有赏赐; 纵观整个后宫; 也就只有皇后娘娘在她之上,其余人等都望尘莫及; 如今却一下连降三级,禁足罚俸不说,还迁居偏殿、去了一宫主位,甚至连封号都给去了,这对于一个位居高位的嫔妃来说是莫大的羞辱,更别说陛下还发落了素来看重的四皇子。
  一时间,人心浮动,众人都在猜测着淑妃、不,顾婕妤母子两个到底犯了什么事,竟让陛下连一点旧日恩情都没有顾及,如此决断地发了两道重责。浴堂殿,落玉阁。
  稍显冷清的院阁之中,德妃正凭窗修剪着一盆花景,三皇子沈雷就在宫女的带领下匆匆走了进来。“母妃,你听说了吗?”在宫女退下之后,他压低了声音道,“父皇刚刚发落了淑妃和四弟他们!而且是重责,一点情面都没有留下!”
    德妃动作一顿:“什么?”
  “父皇发落了淑妃和四弟他们!”沈雷又说了一遍,话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喜色,“母妃,这可是件天大的好事。”他上前几步,行至德妃身旁,“如此一来,母妃就在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除了皇后娘娘以外,再也没有人能与母妃平起平坐了。”
  “是吗?”沈雷兴奋不已,德妃却只是问了一声,就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修剪起手下的花枝来,“你特意来母妃这,就是为了说这些东西?”
  沈雷一愣:“母妃,这可是个好消息。”他有些不解,淑妃一直都比母妃要高一头,如今终于遭到贬斥,他的母妃也成为了四妃之首,得到了她本该得到的东西,怎么却不见一丝喜色?
  德妃垂眸,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丝从容的安然:“你若是闲得连这些事都要打听,还不如回延麟宫去好好温书,你父皇上回说你的字写得不好,如今练得如何了?有那打听的闲工夫,倒不如去练练字,免得又招来你父皇一顿骂。”
  沈雷目光一闪,有些心虚地道:“练了,儿子每天练好几张呢,都快把柳集给临完了。”
  “是吗?”德妃神色不变,一下下地修剪着手中的花枝,“母妃这里还有几卷诗集,你若是没事干,就都拿回去,闲来无事多练几张,也好温故知新,别今天学了,明天就忘了。”
  沈雷有点恼了:“母妃!儿子今天过来是为了和你分享好消息的,不是来挨骂的!读书读书,你就知道让我读书,是不是无论儿子做什么,只要是读书以外的事情,母妃你都不会满意?”
  他真是不能理解,要换了其他人也就算了,但那可是凭着一个早夭的皇子硬生生把母妃挤下四妃首位的淑妃!不是因为恩宠,也不是借着家世,仅仅只凭着一个早逝的孩子就堂而皇之地成为四妃之首,简直就是个笑话,他母妃怎么咽的下这口气的?淑妃得势时隐忍就罢了,如今好不容易失了势,怎么还是这样?他母妃是不是忍这么多年下来都忍习惯了?所以才一点表示也没有?
  “知道就好。”德妃垂下眸,声音波澜不惊,“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其它的事不要多管。”
  “可那是淑妃——”
  “还不快回延麟宫去温书?”
  沈雷气冲冲地拂袖离开了。
  德妃继续修剪着手里的花枝,直到整个花景都按着她设想的模样绽放,这才放下了剪刀,抬头看向窗外。
  窗外,万里无云,一片晴空。
  “五月中旬了,也该到黄梅天了……”她喃喃自语道,渐渐露出一个满含着欣慰与无奈的微笑。真是个傻孩子,连快变天了都不知道,还在傻乎乎地高兴着这些小事。
  也罢,这些风云注定与他们母子无关,他们只要在这宫里安分守己地度日就好,其它的,不用想,也用不着想……
  鸣轩殿。
  “无诏不得外出?”沈令月念着这句话,有些疑惑,“圣旨上只有这么一句话?父皇有没有说禁足到什么时候?”
  夏淳寅摇摇头:“薛公公只念了这几句话,应当没了。”
  沈令月心中就有了数,挥手让夏淳寅下去,转头看向一旁的沈跃:“大哥,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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