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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华在侧-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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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花钱又能笼络人的好事，为何不做呢？
起身朝门外喊了婵衣一声，婵衣马上应声进来。
“小姐。”
“叫寄翠、易云来我这一下。”
一旁垂手站着的穗儿想起沈妈妈的指使，斜眼看向苏锦溪，仔细听着她说的话。
很快，两个人风尘仆仆的赶来。一脸的疲惫样，定是没少劳碌。
“四小姐。”
两人同时怯怯的叫了一声，搓着手指不敢站太近，只到门框靠里点为止。生怕苏锦溪再安排什么苦差事。
那些粗使的活计真不是人干的，不到两日，光是指甲就弄劈了几个。
苏锦溪心里鄙夷，回头间笑容满面。
“这是穗儿，原是老夫人跟前服侍的。我已经定了她大丫环的等级，今后你们二人就同她一起负责我的梳妆、着衣吧。”
“是。”
两人随穗儿应声的同时，蓦然松了口气，只要不做‘苦工’就好。
再次瞅了眼安静站着的穗儿，扭回头的功夫，几不可查的相视一笑。
穗儿一般的悄悄打量了下两人，抿了抿嘴没有吱声。
苏锦溪捕捉着她们的细微表情，心里冷笑。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们不都是安插过来做细作的吗？让她们互相监视岂不更好玩。
苏锦溪正想着，婵衣轻声叩门。
“小姐，老爷传话，让你过去一趟。”
祖父亲传？这可是前世今生头一遭啊。记得前世她被送去丞相府后，他老人家还因她挣扎时弄伤冯途晟脸的事，对冯丞相反复赔礼来着。
从头到尾都没问过自己的亲孙女一句。
眼底闪过的冷寒使她整个人都骤降了温度，盈盈转身，出了房间。
不及上甬道，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见到她，上前一步说道。
“四小姐，老爷正在弄玉阁等你，请随奴婢来。”说完，不及苏锦溪走不走，已经走在前面。
苏锦溪早就“习惯”了苏府待她的态度，也不恼这“傲”丫环。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相关祖父的‘事迹’，不自觉的浮出她的脑海。
祖父本名苏默年，是个碌碌，却最会附庸风雅之人。表面不屑官场，实则各方钻营。
自成亲起，就与老夫人不和。
原先还象征性的每月在老夫人住几次。自从老夫人卸了家权，住进佛堂后，干脆长居在赵姨娘的弄玉阁里。
除了必须出面的应酬，两人几乎没了联系。
想到这，眼前不仅浮现起入府那日，花厅中那张美艳的脸。真不知这老爷子琢磨着什么。
“小姐……”
耳畔传来的婵衣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扭头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
“奴婢陪你去。他们”虽然冷，眼底却不自觉的闪过丝不安。
小姐自来苏府后处处刁难，个个不善，谁知道这个老爷又是个什么样子。
第九十七章 把柄
苏锦溪避开婵衣的眼，直接打断她的话。
“不了，你让秦欢将她们三人的住处安排到一起，以后她们单独负责我的梳妆。我去去就回。”
说完，快步追向还能看及的身影。
婵衣不便再言，只得看着苏锦溪离去。弄玉阁，二楼，老爷苏默年摆弄着毛笔沉思。
今天的事倒是无所谓，只是几个孙女都语调一致的指责苏锦溪让他很好奇。不过一个乡野长大的丫头片子，如何挑过他三个嫡出孙女的心机。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看看。
沐休在家的二爷苏叶決与三爷苏叶茗，此时则正同在楼下。
原本也没有苏叶決什么事，可苏叶茗怕被训斥，非拽着他来作陪衬。从小养成的习惯，即便这么把年纪也很难改了。
这性子，难怪一直做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
苏锦溪进来时，先遇到的就是这二位。
“二叔、三叔。”
刚一开口，苏锦溪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虽然前世对他们熟悉，可如今还是素未谋面的状态。
苏叶茗见到苏锦溪就想起自家姑娘的惨样，光恨得牙痒痒呢，哪顾得上这些细节。
“哼！”冷哼一声，换了个离的远的位置坐下。
“你认识我们？”苏叶決与他不同，立刻意识到这点，毫不顾忌的说了出来。
轻轻对上她的双眸，目光锐利。
论相貌倒和大哥年轻时有几分相似，可惜所有的姿色都被那块黑印毁了。要不倒可以利用。
苏锦溪脑子转的飞快，立马想好应对。眉心微动，很快嘴角含笑。
“我见过几房的兄弟姐妹，见您二位与之相似，便冒失的叫了一声。”
苏叶決微微浅笑，“不愧为大哥的女儿，果然聪慧。我们正是你的二叔、三叔。”
苏锦溪双眸微抬，屈膝施了个半福。
祖父一共生了五子。除了老五未足一岁看不出什么外，其他三子都不如苏叶決精明。
虽居苏府最高的官位，却是性子最好的，对谁都和善极了。是个极深藏不露的‘笑面虎’。
“是来了吗？”
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个熟悉苍老的声音，带苏锦溪来的丫环赶忙从后面绕到前面，几步迈上楼梯。
“正是四小姐到了。老爷，现在要让她上去吗？”
“嗯。”
楼上紧接着有了回话，丫环扭身面向苏锦溪，伸出手指了指上面。
苏锦溪向苏叶決和苏叶茗的方向象征性的又施了个礼，拾起裙角往上面走去。咯吱咯吱响的木质楼梯，不断的向苏锦溪诉说着它的年代久远。
二楼四面皆窗，又恰逢苏默年都敞开着，看着感觉较同比的房间宽敞一些。
“祖父。”
“你就是老大家的四丫头？”
听闻声音，苏默年才将头抬起。也不与座，直视着打量了她一番。
苏锦溪恭敬的应下，“正是。”
环视了一眼屋内存放的书画，浅浅淡笑。
“没想到祖父这里如此通风，仍旧是潮气难除。恐怕书画已经受了影响。”
“你懂收藏？”苏默年有些吃惊。
他绝不信一个贫寒的乡野丫头，会懂这么文雅的事情。
苏锦溪喃喃浅言，“谈不上懂，只是小时帮管家整理东西时，学了皮毛。”
随即温然道，“论起来南方比这里要潮湿多了，祖父若是乐意，我回去做些吸潮的绣袋送来。这点潮气，保证一、两天的功夫就能除去。”
苏默年正愁这事，马上喜笑颜开。
“好，你回去快做，我这画卷已经有霉的了。”
一时间除了书画，他似乎没有一件上心、上进的事情。
苏锦溪应声未动，不紧不慢的问道。
“是。不知祖父找我还有别的事吗？”
苏默年急着处理霉的事，一听有办法了，那还有其他事的心思。忙一通摆手。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你先去忙这吧。”
“是，锦溪退下了。”
苏锦溪慌忙退出，掩着面差点没盖住笑意。
挥挥手，示意刚才刚刚送她回来的丫环过来，对她闻讯了一些楼上的情况后，缓步下楼。
随即朝苏叶決、苏叶茗微微屈膝，准备离开。
苏叶茗想她被老爷子叫走，不挨打也给遭顿训责，谁知暴风骤雨没等来，她却依然安然无恙的下来了。顿时鼓足了火气。
“你先别走，和我一同去三房赔个不是！”
云烟那样狼狈，凭什么她什么事都没有。
苏锦溪向左一侧身，避开了抓她的苏叶茗。躲在了苏叶決身后。
“三叔带锦溪去赔什么不是？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装什么装，云烟说今日和兰姐、梅姐的争执都是你挑的事端！”
苏叶茗说着又想拽住她，无奈她左闪右闪就是不被他抓住。反而碰了苏叶決几下。
苏锦溪顿表大悟，浮出一脸的不好意思。
“原来三叔是说这件事，那是该去赔个不是。要不是五妹贪闹，六妹也不会和她争执。
若不是和她争执，五妹也不会说出那番让六妹气急的话。要不是我当时害怕谁也没帮，六妹也不会那样气我。说起来六妹怪我，确实没有怪错。”
苏锦溪如同绕口令似的，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大通，使得苏叶茗越糊涂。
“别废话，你这叨叨一堆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丫头看起来倒挺老实，难道真是另有隐情。
自己养的闺女，行为、处事毕竟也了然三分。保不齐。
苏锦溪瞅了眼苏叶決方向，有些犹豫。
“这个涉及隐秘，三叔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叶茗好奇，下意识靠。苏锦溪立即附在他的耳旁轻声。
“五妹非说在三叔的车上，见到过绮波姑娘。”
说罢，退到一侧，低声言道。
“我自是不信的，何况六妹。便争斗起来。”
稍顿了一下，又神色认真的补充到。
“三叔若是不信我的话，大可以找六妹对质。只求三叔别让三婶婶知道了，来找五妹理论就成。”
绮波是江宁府数得着的名妓，自诩琴棋书画精通，一心想嫁个高门世家。
第九十八章 迷香
琦波表面上显的清高出尘，实际上为了金银，私下里常常陪人应酬。
苏叶茗就是她的常客之一，为了她没少从大姨奶奶赵氏哪里撺掇祖产。
三夫人成日里与一群侍妾斗法，根本没注意到苏叶茗早已到外面拈花惹草了。
前世苏锦溪在丞相府时，便听冯途晟说过苏叶茗的风流韵事。那时他和绮波已经相处两年，三夫人还去悦怡园闹过一场。
算起来现在已经处上。
听到绮波，苏叶茗果真变了脸色。
自己的媳妇是商贾出身，惹急了什么撒泼的事都干的出来。
要是因此恼了苏默年，别说想见绮波，分毫家业也摸不着了。
眼珠一转，态度立即温和下来。
“小孩子间的胡言乱语，有什么好对质的。你做姐姐的一定要看着底下的妹妹，再乱说，我可就真的不饶你们了。”
苏锦溪连连点头，“我记下了。只是五妹年幼，又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平日里说什么也多是听母亲的，我很难干涉的了。”
边说边怯怯的拧着帕子，让人怎么看都觉的是个懦弱好揉搓的。
“嗯，你先下去吧。”苏叶茗暗暗揣摩着苏锦溪的话，越觉的有理。
小姐的出入都有规矩，苏若梅很少出府一次，就算出去也多是大人带着参加宴会，怎么可能那么巧合撞见他的把柄。定是大夫人出府时看到了什么，回来告诉苏若梅的。
好一个柳莹莹，不过是借着大哥的光管了几年中馈，如今连他的闲事都敢触了。
也不想想，当年要不是自己帮她让老爷子信了那番鬼话，她如何能嫁的进苏府。
闹急了，好坏的都扯到明面上，想必查侯府没有吃素的。
一时间恨得咬牙，坐在一旁的苏叶決抿着清茶看着他们之间小声交流，亦不问。
待到苏叶茗阴沉着脸回去，苏云烟立刻兴奋的冲到了他的身边。
“父亲怎么样，如何收拾了那贱人！”
苏叶茗欲言又止，看了眼苏云烟身后的三夫人，脸色更加晦涩。
“她好歹是你四姐，怎么能这么乱叫！”
随即瞪了一眼三夫人，“你是怎么教养孩子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三夫人一时语噎，这家伙受了什么刺激？刚刚还开口闭口的支持女儿，现在反而说她不会教养！
苏云烟委屈万分，没想到最亲她的父亲竟向着那贱人说话，不由楚楚道。
“父亲怎么了，怎么像变了一个样子。”
苏叶茗的心软成一片，柔声言：“你们都是姊妹，以后要和睦当先。你四姐刚刚回府，你要多照顾着她。”
“父亲”苏云烟感觉自己要疯了，马上开口反驳。却被苏叶茗不耐烦的打断了。
“不要再说了，一脸惨妆成何体统，还不回房收拾收拾！”
苏云烟还想再说，被三夫人拽住。
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不管什么原因，趁着苏叶茗对苏锦溪印象尚可，正好再劝几句。促成了与燕王府的关系，也好早日达成他们的心愿。
见母亲也劝阻她，苏云烟更是气愤不已，一甩手跑了出去。
经过抄手走廊时，刚好碰到她的一对不争气的哥哥。四少爷苏辰固，五少爷苏辰杰。
“呦，妹妹这是和谁怄气了？说出来，我们为你出气！”
苏辰固依靠在廊柱上，自以为潇洒的摆弄着头。苏辰杰则搭靠在他的肩膀上打着酒嗝，一看就是没少喝。
苏云烟停住了脚步，眼珠一转，脸上微微露喜。
忍着令人作呕的酒气，朝他们勾了勾手指。
之后小声说道：“确实有人得罪了我，不知两位哥哥准备如何为我出气！”
“那个？我们去打了他！”
苏辰杰闻言，立刻站直了身子挥了挥拳头。可能醉的太厉害了，没坚持多久，便晃晃悠悠的坐到了一旁。
苏云烟摇摇头，“她是个女的，又是长房的人。若是打了太过明显，不如”
眼睛一亮，闪出来的全是歹毒。
苏辰固立刻心领神会，不怀好意的笑道。
“这好办，我在府外养着一伙人，别的不顶事，毁人清白最在行了。你说个地方，引她出去。我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真的？”
苏云烟要的就是这个，不禁大喜，赶忙真就盘算起适当的地方来了。
一旁的苏辰固和苏辰杰相互换了下眼神，探手夺下了苏云烟蹀躞带上的豆绿宫绦。
“妹妹慢慢想，这件权当答谢了。”
说完，结伴就走。
平日不进眼的东西，没想到值那么些银子。昨日宴会上，他们就开始算计此物了。
苏云烟自上午去了趟老夫人那，一直带着没摘。本想去追，但想到若能用来毁了苏锦溪的清白，也觉的划算。
便任他们去了。
是夜，窗外一片晦暗，再没有昨晚的笛声。原以为要辗转反侧多时，没想到一沾枕头便睡意连连，一觉醒来已经东方露白。
披了一件斗篷，苏锦溪推展了窗扇。院中的路过的婵衣立刻走近门口。
“小姐，要叫穗儿她们过来吗？”
“嗯。”
苏锦溪微微点头，窗外寒风阵阵，使她不由的将斗篷裹得更紧了些。
领子两侧的系带火红夺目，刹那间，眼前竟浮现起那夜林中，李轻尘从树下跳下来时的一身嫣红。
只是片刻，脑中瞬时清醒，轻轻摇摇头，真不知道自己在胡想什么！
婵衣刚要走，突然蹙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小姐，用过安神香？”
“安神香？”苏锦溪不明所言，立刻疑惑的问了回去。
婵衣闻言，表情变的骤然紧张，未曾问及苏锦溪，便走进了屋里。
接着，将床前、窗户检细细查了一番。可惜对方做的很细致，除了似有似无的淡香，没有留下一点线索。
好在香气里没有迷药的味道，只是些安神的草药香。
见婵衣如此谨慎，苏锦溪脸色骤变。
“有什么问题？什么是安神香？”
“暂时没有，只是一些安神的草药气味。”
第九十九章 “间隙”
婵衣如实回答，停顿了少许，试探的问道。
“小姐，以后不如奴婢打地铺陪你同睡。”
“先把门窗关紧，我们去耳房换装。”
苏锦溪没有回答，而是走出了房间。
事情不便让其他人知道，倒是可以等精通药理的翘楚帮着确认一下。
婵衣不好强求，赶忙取了衣服、饰，按苏锦溪的要求关紧了门窗。随后去叫穗儿等过来。
不久，穗儿三人直接被带到了隔壁耳间。
寄翠和易云好不容易卸了杂活睡了个安稳觉，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妥。
只有低眉顺眼的穗儿，对不去内室的安排暗暗生疑。
但她很快就被打开的妆匣震住。
不同于燕王妃送的那个镶宝石的贵重，眼前的妆匣只是个金丝木描金的。
虽仅有一层，却装满了各色炫目的饰。光是八宝攥珠的白玉珠花就不下五六支，更别提那些赤金的箍、手镯、璎珞圈子。
整匣子都是燕王妃送她的饰铺子临抹黑送来的。可能是燕王妃从白芷那听说了她打赏饰的事，因而差人办的。
原意是让她用好的，拿这些打赏下人、维系关系，她却将贵重的送给了流清、婵衣，自己用起了这个。
即便如此，也足以比过一般的官宦小姐。否则穗儿也不会露出如此艳羡的眼神。
“怎么不梳妆？有什么问题吗？”
苏锦溪故意忽视穗儿的反映，将镶着红宝石的菱花镜拿在手里。
“不，奴婢见到这么多饰，正寻摸着为四小姐弄个什么髻。”
镜子中穗儿的表情略带尴尬，急忙拿起带着红穗的玉梳梳上苏锦溪的丝。
“随便点就行了。”
撂下镜子，苏锦溪扭头看向身旁的寄翠和易云。
“你们两个将婵衣留下的箱笼取来，给我看看穿什么的好。”
她俩昨日是见过那堆南珠、宝石的人，并没有什么惊叹。统共那点小心思，都托在如何哄的了苏锦溪的上面，听到她的话，马上迎接上去接话。
尤其是寄翠，边说着已经走到前面拿起了一件宝石蓝蹙金花的拖地长裙。
“四小姐身姿好，若穿这件，再配上缕金百蝶穿花月色窄袄肯定好看。”
苏锦溪抬扫了眼，融融一笑。
“就这件吧，再配上两支八宝衔珠的珠花也就成了。”
说着，拿起两个鎏金祥云的镯子，左右各套了一只。
穗儿不敢懈怠，先涂了一些胭脂水粉，补盖住一点脸上的黑印。随即挽了一个双髻，各配上一根带。
比对了一下，又在髻一边别了支赤金丁香花的珠饰。最后在眉间贴了一片小巧的花钿。
“四小姐。”
一切妥当后，穗儿望着菱花镜中的苏锦溪轻叫了一声。
苏锦溪左右比照了一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很好，告诉婵衣，说我打赏了你一钱银子，让她支给你。”
“谢四小姐。”
穗儿一愣，赶忙欢喜的施礼谢恩。这一钱银子可顶上她一个月的月银了。
苏锦溪微微颔，扭头又看向寄翠。
“你选的衣服也不错，也去婵衣哪里领上五百文吧。”
寄翠亦是大喜，给苏锦溪施了个礼后。端起桌上的茶盅递了过去。
“谢四小姐，一早起来最容易口干，先喝口茶润润。”
退下身，看了眼旁边的穗儿，心里有些不忿。
不过是梳妆而已，自己的手艺也很不错。凭什么要甘于人下，拿差这么多的赏钱。
一旁恭顺的站着易云更郁闷，她可是一文钱都没拿到。看穗儿和寄翠的眼神都添了些怨念。
苏锦溪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漱了漱口，将口中的余茶吐在了寄翠赶忙递过去的渣斗。随后，盈盈的站起身。
“昨天定下的那些人应该快来了，你们将剩下的衣服、饰收好，送到婵衣那里。”
“是。”
三个人异口同声，表情有些阴晦不明。苏锦溪虽待她们客套，但连个管箱笼的活都不给，只管让她们表面上的梳妆。
也不知道是嫌她们是新人，还是有心防着她们。
走出耳房，天色已经明透。待来到前院堂前，秦欢刚好清点完人数。
张伯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对来人一一做着安排。
见到苏锦溪，他们纷纷停住了手中的活。
“小姐。”秦欢率先欢喜的叫道。
张伯张嘴无语，最终只是笑了笑。
自来到苏府，他越觉的不知怎么称呼苏锦溪了。叫小姐她不依，叫锦溪，似乎已经不合适了。
苏锦溪也回敬了张伯一个笑容，自知张伯的尴尬。心里盘算着何时和张伯对此做个恳谈。
如今的一切，不过是暂时的。
待她要做的事情结束，有足够的资产和能力，她自当带他们离开这里。
“人都齐了吗？”
瞟了眼秦欢手中的名单，苏锦溪淡淡的问道。
“都齐了。这里是昨日买下的小厮和丫环，那里几个是定下的护院，还有，她们俩说是昨日小姐让她们来的。”
回复的同时，秦欢将名单双手递上。
“小姐，她们俩就是奴婢说过的两个姐妹。”
见秦欢说完，翘楚倾斜着身子，微微凑近了一点苏锦溪，低声说道。
昨日她一回去就告诉了她俩，她俩立刻欢喜起来。后来又赶回趟家，将护院的事告诉了哥哥。
哥哥一听便来了精神，没多时就把几个同习武的小聚集起来。大家听她说了苏锦溪的为人，一致都愿意前来。
娘亲还专门卖了些积攒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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